高铭离开聚义厅,走到路上,感到了一些很微妙的目光。

并听人窃窃私语,“看,那就是寨主得意的孙小五,他和花荣他们都是寨主的心腹,这山寨他们说了算,咱们这些新来的连根毛都不算,要打便打,要杀便杀。”

啧,这是要动摇晁盖统制的根本啊。

“你们在说什么?”突然有人出声打断了窃窃私语。

高铭一看,竟然是吕方和郭盛,两人同仇敌忾的走向高铭,“孙头领,你回去告诉花头领,这件事上,我们俩个绝对相信他!我们俩虽然也是新上山的,但绝对不会误会他的!”

自从两人械斗中被花荣一箭射开,都对花荣崇拜有加,甚至萌生了放弃方天画戟改钻研射箭的想法,无奈花荣十分高冷,不搭理送上门的徒弟。

两人一度十分郁闷,虽然拜师无门,但对花荣崇拜之情半点不减。

原来是你们两个迷弟,“谢谢你们,我会把话带到的。”

在吕方和郭盛坚毅的支持目光中,高铭回到了住处。

高铭其实很喜欢宋江发动的针对晁盖的信任危机之战。

他巴不得他俩斗起来,但牵扯上花荣,他就不喜欢了。

尤其周通那厮,他给人当枪使不说,还委屈的蹦跶上了,看来还是挨打没够。

绝对不能叫宋江借着周通这件事,踩着他和花荣上位。

他得想个办法。

最好能找一个独立派的势力替他出头,证明周通是个混账,活该挨打,与什么新老头领之争没关系。

高铭不由得将目光放在了鲁智深身上,前几天通过补纹身拉关系,现在两人关系不错。

如果能趁此机会让鲁智深再替自己出个头,把鲁智深的势力拽到自己这边来,那么他在梁山的势力便又能壮大几分。

他现在混成小军师,算是站稳脚跟了,是时候可以开始拉帮结派了。

——

鲁智深睡了午觉起来,在院中舞了一番禅杖,腹中不免有些饥饿感,再咂咂嘴,感到口中寡淡,寻思吩咐小喽啰去厨房做点吃的来。

忽然,他闻到一股直钻鼻腔的香味,虽然同时伴随着有点呛人的油烟味,但瑕不掩瑜,嗅一嗅,肚子竟然咕噜噜叫了起来。

鲁智深扔掉禅杖,顺着这香味追了过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在一个矮坡下蹲着的人影。

香味就是他这里传来的,他大步走过去,“你在吃什么,叫洒家看看。”

鲁智深见这人正是孙小五,他跟前有个小炉子,里面是炭火,炉子上架着的横梁上则躺着一排肉串。

此时炭火燎烤那肉串,不时滋滋的冒着油,肉的香味完全被榨了出来,像一只手狠狠的抓了把鲁智深的胃。

高铭装作若无其事的随口道:“天气好,烤点羊肉串吃。花荣不爱闻这股子膻味,我就到这边来烧烤了,你不会介意吧?”

鲁智深蹲到高铭旁边,直言道:“闻着恁地香,给洒家一串,洒家给你钱。”

高铭递给鲁智深一串烤好的羊肉串,“跟我谈什么钱,你先尝一下,别不合胃口。”

鲁智深直接将一串肉从头撸到尾,都放在嘴里嚼,别说,味道实在太好了。

以前只晓得大口吃肉,却不知道这切好的小块肉烧烤起来似乎更入味,香嫩的羊肉配合着上面淋洒的恰到好处的佐料。

鲁智深胃口大开,“洒家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烧肉!”

高铭表面上风轻云淡,“那就多吃一点吧。”但心里则想,哼哼,不枉我一大早就将羊肉用鸡蛋和佐料腌渍上,不好吃才怪。

鲁智深便乖乖的等在一旁,盯着那些肉串,不时咽一下嘴里的口水。

高铭烤多少串,鲁智深就吃多少串,肚子像个无底洞。

“对了,我还带了酒,你喝不喝点?”高铭指着旁边水桶里用冷水冰镇着的一坛酒道。

鲁智深正吃得嘴里有些油腻,捞出冰凉的酒坛子,当即仰脖咕嘟咕嘟就是两扣,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畅快,“痛快!太痛快了!”

但此时此刻,他觉得嘴里嚼着有滋有味的烤串,喝着冰凉沁人心脾的美酒,人间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鲁智深心情大好,褪去上身衣裳,露出一身的花绣,坐在柔软的草坡上,大口大口撸串,欢喜的看向高铭,但明显看得出对方不是很开心。

“你怎么了,是不是洒家吃得你心疼了?”高铭低沉郁闷的情绪实在太过明显,连鲁智深扫一看都发现了,“洒家的确拿多了些,来,还给你几串。”

鲁智深递出一串烤肉,不见对方接,便抬眸去看究竟,就见孙小五表情悲伤,便问道:“你到底怎么了?烟熏到了?”

“不是,就是觉得我可能不适合梁山。我出来烤肉也是因为待在屋里觉得憋屈,寻思出来散散心,正好碰到了你。”

鲁智深觉得像孙小五这么仗义的兄弟,不应该有烦心事才对,“你憋屈什么,只管跟洒家讲来!洒家帮你评理!”

高铭心头一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俗话说,没有什么是一顿撸串解决不了的。

现在鲁智深吃了他的烤串,帮他办事合情合理。

第58章

“我不仅被人欺负, 还拖累了我的好朋友花荣。虽然结识不久,但却是推心置腹的好兄弟。”

鲁智深一听这其中就有隐情,好打抱不平的性子又上来了, 严肃的道:“你与洒家说说,谁怎么欺负你了?”

吃人家的嘴短,况且他尤其吃得快活,嘴巴就更短了。

高铭看向鲁智深, 委屈巴巴的道:“就是那个周通, 他言语戏谑我,我打不过他, 就找花荣出头, 谁知道却给了他口实, 不仅造谣更来劲了,还搬弄是非,叫花荣给他道歉。”

在鲁智深眼里, 孙小五虽然达不到生死之交的好兄弟, 但要好程度也远远高于其他人,他是放他一条性命的孙二娘的侄子,又帮他补纹身又给他烤肉吃。

孙小五待他如此之好,虽然比不上武松杨志, 但也仅次于他俩, 是目前梁山第三位仗义的兄弟。

这样的兄弟居然叫周通那等撮鸟欺负, 鲁智深气不打一处来, “洒家就知道花荣打他不是无缘无故的,肯定是他做了什么!”

高铭火上浇油, 痛不欲生的道:“他跟我说的那些话,但凡是性子烈的男人, 听到后,要么掏刀子杀人,要么窝囊死。”

鲁智深怒道:“他说什么了,告诉洒家!”

高铭就将那日周通的话添油加醋的说了,末了道:“他说铺好被褥等我,如果是你,一个男人对你说出这种话,还能活吗?”

鲁智深当真在脑海里想象了一番,当即鸡皮疙瘩掉一地,恶心愤怒种种情绪袭上心头,仿佛周通这番话不是对孙小五,而是对他说的。

“这鸟人!敢这般侮辱你!”

“花荣替我出气,却不想现在被人诋毁,说他是地位高的头领欺负地位低的头领,你觉得是那么回事吗?我现在有苦说不出。”高铭眼圈发红,“周通蒙蔽了那么多人站在他那边,他是想逼死我和花荣。如果晁头领非要我和花荣给他道歉,我真没法活了!”

“你怎么不活,洒家看那厮才不要活!”鲁智深握住铜锤般的拳头,“洒家代你讨个公道去。”

高铭立刻拽住鲁智深的衣袖,“你不要去,你要是去了,也搅合进这里了,我已经对不起花荣了,不能再对不起你。”

鲁智深一听,这孙小五果然义气,他鲁智深更不能不帮他了,“兄弟间不要讲这些!这件事交给洒家!”

鲁智深说打就打,当即起身风风火火去找周通。

高铭步子慢,没跟上鲁智深,等他到周通院子的时候,就听里面鬼哭狼嚎。

他走进屋门口的时候,正瞧见满身绷带的周通,鼻青脸肿的从屋内艰难的往外爬。

正巧和高铭撞上,周通仰头看他,高铭低头瞧他,并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高铭朝周通坏笑,我不仅要花荣打你,我还让鲁智深打你呢,怎么样,服气没?

“你们都让开,不要拦着洒家!”就听鲁智深吼道,风风火火的从屋内杀了出来。

身后是一干人在拦着他劝架,除了李忠外,高铭还看到了宋江的心腹戴宗。

鲁智深揪起地上的周通,卡住他的脖子,指着高铭道:“给孙小五道歉!”

戴宗愕然看向高铭,花荣也就罢了,你是怎么让鲁智深也替你出头的?你身后究竟还有多少势力是我们不知道的?

戴宗是宋江心腹,他在周通这里,很能说明问题了。

不过也挑不出大错,既然新旧头领之争已经摆到了台面上,戴宗作为新上山的头领的代表之一,慰问一下受害者周通,也说得过去。

戴宗惊愕的看着高铭,他只知道这孙小五跟花荣交好,却不知道他竟然和中立势力鲁智深有这样的交情。

要知道这鲁智深是二龙山的头领之一,他的好兄弟有武松和杨志,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戴宗这人经过打听,知道二龙山这三位不声不响、不掺和旁的事情,算是中立势力。

却没想到,今日鲁智深替孙小五出头,跑过来就将已经负伤的周通又打了几拳。

前几日周通已经被花荣收拾过一顿,浑身上下不知多少个伤口,躺在床上不能行动,刚才又被鲁智深按住,抡起铜锤大小的拳头捶了一番,这会想逃命,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往外艰难爬行。

就在周通对高铭咬牙切齿的时候,那鲁智深把他从地上薅了起来,左右开弓抡了两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

鲁智深指着高铭道:“给孙小五道歉!”

周通嘴里有血,含糊的道:“他好端端的,而我这个样子,你叫我给他道歉?他应该给我道歉才对。”

“你这个样子,是你活该,不是你言语侮辱孙小五,人家那朋友花荣怎么会打你?!”鲁智深大声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见人家孙小五不是习武之人,就仗着自己会拳脚折辱人家,你还是个男人吗?!”

李忠知道鲁智深的厉害,三拳打死镇关西,在气头上就是个疯汉,谁拦得住?!

他着急的劝道:“有话好说,将周通兄弟放下来吧。”

戴宗也道:“不要坏了兄弟感情,有话好说。”

这时,院前院后渐渐来了许多围观的头领,这几日,因为周通挨打的事情,没少搞串联,背地里议论待遇问题,听到风吹草动,就往有事情的地方聚集。

尤其是关键人物周通,更是焦点。

现在“焦点”又被打了,众人纷纷聚到了这里。

以为动手的又是花荣,却不想是出家人鲁智深,但是苦主却没变,还是孙小五。

虽然都刚上山不久,但大家对彼此的实力多少有了点数,其中鲁智深和武松是公认的,不好惹也不能惹的实力派。

他俩不属于任何派别,但因为实力强大,自成一派。

现在鲁智深竟然在打周通,孙小五在一旁观战,众人都吃了一惊。

“你这厮,当初在桃花山抢娶人家刘太公的女儿,被洒家教训了,谁知你不长记性,到了梁山,还死性不改!”

周通的黑历史被抖落了出来,抢娶民女,虽然许多好汉也这么干过,但摆到台面上,谁都知道是错的。

大庭广众之下,为了表示自己绝对不是像周通那样的人,都指责道:“怎能强抢民女,这不是好汉勾当!”

高铭冷眼旁观,这就对了,“受害者”一旦不完美,支持者立马减半。

尤其周通的黑历史是由鲁智深这个当事人口中说出来,完全不需要论证,立马坐实。

周通艰涩的道:“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眼下的事却没过去!”鲁智深再次指着高铭道:“给孙小五道歉,你以后不许欺负他!”

“我、我没欺负他啊,就是开玩笑……谁知道他不经逗,还找花荣来打我……朋友之间开玩笑不是很正常吗?”周通狡辩道:“因为这个就动气,以后都不要说笑了。”

高铭哼道:“好,那你就说说,你是怎么跟我开玩笑的。”

鲁智深捏着周通的脑袋,恶狠狠的道:“你说出来!不是觉得冤枉吗?!”

“说就说!”周通看了眼戴宗,心想豁出去了,反正走了这条路不如走到黑:“我对孙小五说,我铺好被褥等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这不就是开玩笑吗?鲁智深,你出什么头?!”

“谁,谁又替谁出头了?”人群中探出个高大的黑汉子,赤着上身,心口和两臂长着一层黑毛,端的狰狞。

李逵不见他戴宗哥哥,便来周通这里找人,远远就见里三层外三层的,就挤进来看热闹,正好听到有人什么出不出头的。

高铭见了李逵,心想来得正是时候,便道:“李头领,你敢对鲁师父说一句刚才周通说过的话吗?”

李逵打量鲁智深,不服输的道:“什么敢不敢的?是什么话?”

“我晚上铺好被褥等你。”高铭道。

李逵纳闷,“这什么鸟话?!”

“算了,别说了,我知道你不敢。”高铭摆手。

李逵当即不乐意了,也不深究是什么意思了,反正先讲出口再说,不能做没胆子的鼠辈。

戴宗忙道:“李逵,你别……”没来及阻止,就见野人似的李逵对鲁智深道:“晚上我铺好被褥等你!”

这画面,在场的所有人在这一瞬间都恨不得自己失明加失聪。

场面太过骇人,简直比杀人现场还恐怖。

纷纷怀疑人生,自己刚才究竟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刚才周通说出来只觉得令人难堪生气,现在这李逵对鲁智深讲出来,才叫人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恶心侮辱恨不得杀了对方。

“这嘴巴太贱了,这不是调戏孙头领么,太侮辱人了!”有人反应过来率先道。

马上就有人道:“周通,你怎么能讲出这么恶心的话?!赶紧给孙头领赔不是!”

鲁智深刚才被李逵当面一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连刚才吃的肉串都吐出来。

于是他把这把账都算在了周通脑袋上,“直娘贼,就属你最恶心人!你做出这等事还敢去寨主那里恶人先告状!洒家今天便让你再长一波记性!”

李逵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好话,便嚷嚷道:“你们到底在憋什么坏水,是不是要坑俺铁牛?”

此时就听一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武松来了,他在梁山中也是公认的强者,见他来了,其他人下意识的让出一条路来。

鲁智深道:“兄弟,不是什么大事,洒家替孙小五出口恶气。”

戴宗见连武松也来了,便推着李逵走开,“这里不干你的事,不要看热闹了,我还有事要你办,赶紧走。”

武松来了,不能叫这李逵再生事,赶紧带走比较明智。

而且如今这场面明显孙小五占优势,眼见扳不回局面,不如趁早撤离。

李逵第一听宋江的,第二便是戴宗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鲁智深使劲晃了晃骨头架子快碎了的周通,“道不道歉?”

周通见周围人没人替他说话,戴宗等人又都走了,面对鲁智深,他开始鬼哭狼嚎,连声道歉:“我错了,我给孙小五道歉!”看向高铭,我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就原谅我吧?给你赔不是。”

高铭追问道:“你是不是活该,还要不要我和花荣明天给你道歉了?”

“不用你们道歉,我给你们赔不是行么。”

鲁智深却不买账,“那你刚才怎么嘴硬?!”又捶了周通一拳。

周通昏了过去。

高铭这口恶气彻底出了,便对围观的众人道:“相信大家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大家说,如果你们的好朋友被这样对待,替他出口恶气是不是很正常?花荣是这么做的,鲁师父也是这么做的,有毛病吗?”

刚才被恶心到的众人都摇头,“没毛病没毛病!”

鲁智深嚷道:“如果花荣做错了,那洒家是不是也做错了?但洒家自以为没错!”

众人都道:“没错没错。”

“所以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晁寨主早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了保护周通的名誉,怕大家发现他是这么恶劣的人,才没有将事实说出来。不想却引起了误会,竟然引申到新旧头领之争上了。”高铭不卑不亢的道:“今日大家都在,也是做个澄清。花荣虽然不在,但鲁师父在这里,你说是不是这样?”

鲁智深道:“洒家可没那么弯弯绕绕的,事情非常简单,就是周通这厮欠揍!”

事情原委清晰明了,周通恶心孙小五,孙小五回去找花荣告状,花荣揍了周通,周通气不过继续诋毁孙小五和花荣,于是鲁智深出来二次殴打他。

高铭继续道:“希望大家都能明白,本来简单的事情,如果彼此之间猜忌,误会了寨主,才是真的寒了兄弟们的心,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今日能聚在梁山泊,乃是缘分,或者更是命中注定。只因为有心人的挑唆就分崩离析,才追悔莫及。”

有心人的挑唆,可以理解为周通,也可以理解为戴宗李俊甚至宋江。

好汉们在江湖中摸爬滚打,最清楚人心叵测,现在冷静下来一琢磨,自己这不是给人当马前卒了么。

晁寨主是为了保护周通才不说破的,根本不是偏袒花荣,反而在维护周通,哎呀,险些误会了寨主的一片心。

高铭最后总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希望大家不要误会。”

“没误会,都清楚了,我们这就给寨主认错去!”不知是谁带头说了一句,其他人有不想去的,看到附和的人多,也不好意走人,随大流都去了聚义厅。

晁盖本来还在纠结明天花荣给周通道歉的事,花荣那个性子肯定是不会道歉的,说不定还会当面再打周通一顿,到时候可怎么办好?

将花荣关起来吗?那秦明和孙小五肯定不干,又是一场麻烦。

“寨主,头领们在聚义厅外面说要见您一面。”

晁盖以为又是嚷嚷让他惩罚花荣,不要偏袒老头领那套,唉声叹气的起身走出去,准备说点和稀泥的话,将人安抚走。

却不想来到聚义厅门前,就见一众头领都唱喏作揖,“寨主,我们是来请罪的,都因周通搬弄是非,叫我们误会了寨主,这两天口不择言,请寨主责罚。”

晁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事态扭转了,不禁大喜过望,“都是兄弟,责罚什么,以后不要受小人挑唆便罢,都散了吧。”

等人都走了,晁盖立刻回到主寨,派人去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才知道原来是孙小五带着鲁智深又把周通打了一顿,将事情挑明了,才出现了这样的反转。

这么看来孙小五不仅脑袋灵,还与二龙山的鲁智深交好,将孙小五稳住,对整个山寨的稳定都有益处。

——

花荣知道高铭叫鲁智深又去打了周通一顿,不禁有些不满的道:“你何必去找他?我不能替你出气吗?”

高铭耐心的解释来龙去脉,“这些事还是交给鲁智深更合适,你看,他一出手,大家都相信是周通的毛病,向晁盖道歉了。”

花荣见高铭这一番折腾,给晁盖化解了一场危机,狐疑的问道:“咱们恨宋江,所以帮着晁盖,但可别让晁盖真的做大。”

高铭摇头,“我有分寸。”

他觉得这些势力里,能做大做强的,只能是他。

权力是从斗争中来的,虽然周通事件是一次危机,但也是一次机会。

自打花荣和鲁智深相继出手替高铭出了这口恶气,他在梁山中的地位水涨船高,谁见了不得客客气气的叫一句孙头领。

他自己虽然不会打,但身后有能打的势力,花荣秦明加上鲁智深武松都能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