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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我为什么要那么怕展昭呢?完全没有道理嘛,我又没有干非法的事情,从头到尾,我不就借了他二十两,呃不,四十两银子么?

  老子甩胳膊不干了,老子明天就把铺子卖了,卖铺子的钱还展昭,然后老子就深入农间研究瓜的催熟技术,早一天瓜熟早一天解放,管你什么开封府不开封府呢。

  于是我严肃地说:“关你什么事啊?”

  展昭似是没想到我居然反击了,愣了一下,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

  “这是我的个人自由!”我把手边的桌子拍的砰砰响,“大宋哪一条律法规定客人去主人家吃饭不能爬墙头了?我就是喜欢爬墙头,这是我的爱好,我就是喜欢爬墙头上唱歌,怎么了?碍着谁了?”

  展昭没说话,四大校尉的嘴巴张的足能塞下一个苹果,公孙先生叹了口气,慢吞吞地开始夹菜,他倒是懂的抓住时机慰劳自己的胃的。

  “还有你!”我嗖地回过头,瞪着一旁吃花生米的白玉堂,白玉堂吓的一激灵,一个花生米卡嗓子眼了,呛得他好一通咳嗽。

  “谁允许你随便把扒在墙头上的人当贼了?”我义愤填膺,“扒墙头的都是贼么?还有砌墙的!你凭什么随便把凶器架在人家脖子上,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老板娘,你消……消气……”皮蛋儿没想到我会发这么大脾气,赶紧出来说和,“怎么说也是……展大哥请我们来吃饭……”

  呃,这倒是……

  怎么说都是展昭好心请我们来吃饭,而且还亲自下厨来着……

  我气消了一点,对着皮蛋儿和楚丁丁挥手示意:“走人!”

  “沙姑娘。”展昭叫我。

  “不要叫了!”我瞪展昭,“不就欠你四十两银子么,还你就是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谁也不欠谁的!”

  

  第43章 临别的信

  

  回到铺子之后,我开始筹划未来一段时间的生计,想了很久,目光落到楚丁丁身上。

  “丁儿,你过来!”我的口气无比温柔。

  楚丁丁吓的全身汗毛倒竖:“老……老板娘,你……有话好好说。”

  “丁儿,你闯荡江湖也有不少日子了,”我盯着他,“有积蓄么?”

  “有!”楚丁丁一下子就猜到我的用意,“老板娘,你是想还展大人四十两银子吧?我有。”

  “能暂时借一下么?”我表现的很忧愁,同时心中又有一点点的愧疚,因为楚丁丁这四十两银子,我是不打算还了,我打算熬够了日子之后赶紧回二十一世纪,这四十两就让他烂尾了吧。

  “行!”楚丁丁答应的毫不含糊,“老板娘,这么客气干嘛,我不差钱,你尽管用。”

  我感慨万千,看看楚丁丁这觉悟,真是让人感动啊。

  我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楚丁丁的手,楚丁丁吓了一跳,脸红的跟煮熟的大虾似的。

  “丁丁啊,这些日子在铺子里打工,委屈你了啊。”我说,“不过好人是会有好报的,你的十九代孙,也就是楚留香,这娃儿不错,将来有出息。”

  “老板娘你……”楚丁丁有些忐忑,“怎么忽然说这些啊。”

  “因为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我黯然。

  “老板娘,怎么好端端的,说这样的话啊,”皮蛋儿也听出不对劲来了,“老板娘,怎么听着像是你要……走啊。”

  “不错。”我对皮蛋儿的猜测予以肯定,“蛋儿啊,我离开家屯也很久了,我想,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皮蛋儿松了一口气:“那老板娘你回家看看就是了,看了再回来嘛。”

  我呸,我才不回来呢,我都好几个月没上过网了,真是憋死我了!

  “总之,你们就别管了。”我说的含糊,“我自有安排。”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心思难以捉摸,这话是对的,加上我火一时水一时的性格,主意特不定,变的特别快,比如说前几天我还准备培育资本主义萌芽拯救民族危难,一转头我就忘记了;再比如说昨儿我还准备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把老板娘和虚空大师给继续下去,今儿被展昭一通训斥之后,我又觉得无聊了。

  盆友们,你说人生在世,自然要图个自在,忙忙活活累的臭死是为了啥啊?我为丐帮如此鞠躬尽瘁,也不见得宋史会记我一笔……

  咱就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粒尘埃啊,你管咱是有作为没作为呢……

  这双面伊人的日子太考验人了,咱实施起来非常费力,之前咱不是说干一阵子丐帮帮庙住持的职位之后就要向洪四公提出辞职的么?是时候了……

  要辞就辞的彻底,干脆连老板娘都不要做了。

  我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我要飘然而去,静悄悄地退出大家的视线,来如惊鸿去如风,这样很多年后,大家还会记得我这个传奇人物。

  就这么办!我要华丽丽地转身,留给大家一个惊艳的背影!

  这样,皮蛋儿很多年之后都会记得他的职场领路人,楚丁丁给儿孙讲故事时,会重点提到开封的传奇老板娘,她预见性地预言了楚留香的江湖之路,希望他不要太过执着于我还欠他四十两银子;至于展昭……

  唉……

  想起展昭,咱免不了惆怅了一把,要说这猫吧,对我大部分时间不怎么好,气的人牙痒痒,但是某些时候,还是真的挺让人感动的。比如说借钱给我开超市,比如从耶鲁公子手下救了我的小命,再比如说亲自下厨给我做饭——虽然不是专门为我做只是顺带……

  再加上他的确长的很帅,长的帅的人容易被人家原谅……

  这么一想,我忽然觉得展昭这个人,其实还是挺好的。晚上训斥我也训斥的不是很过分,咱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请人家吃饭,客人吃饱了撑的跑去扒墙头,我也崩溃啊……

  走之前,给展大人留封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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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这个寒风依然凛冽但马上就要让位于春风的晚上,皮蛋儿和楚丁丁都睡熟了,我捏着毛笔杆儿,怀着一万分的感慨,给展昭留书。

  提笔是这么写的。

  Dear Mr Zhan。

  我会写的繁体字实在太少了,我也不准备给展昭留一封繁体字的书信,那样的话他看完就扔了,一点价值都没有。我决定给他留一封简体字掺杂英文的,如果必要的话要加几句法文,这样天书一样的留书,他看不懂自然会经常拿出来钻研,一拿出来钻研自然就会想起我——可叹我不能像连彩云一样把血滴在他的心头,那我就留一封哥巴赫猜想般的书信把他折磨到心头滴血吧。

  信是这么写的。

  Dear Mr Zhan,

  How time flies!转眼间,我已经在开封待了半年了,这半年的时间是多么的让人感慨啊!依稀记得我踌躇满志到开封献瓜,你慷慨解囊助我创业,我们携手抓获绣花鞋杀手,并肩保护血云幡,一路追查漂流瓶,大破常青藤杀人联盟……往事历历,如在眼前,怎不让人唏嘘万千!

  我知道,在你心中,一定存有疑惑,踏雪无痕一枝花、魔教教主任我跑、毒手农家菜、手眼通天沙长老、虚空大师,究竟哪一个才是我的真面目?你不用猜了,我就是这样一个神秘的存在,你就把我当成一个谜,深深地藏在心底就好。

  今天晚上你为我下厨,我很高兴,但是同时也很有压力。展大人,你是赫赫有名的南侠,堂堂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前途无量,只要努力,锦绣的前程就在你脚下铺展开,希望你不要为儿女私情困扰,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单恋一枝花,希望你好好领会我话中的精神。

  如今我要走了,我要回到联合国屯去了,不要找我,就让我们潇洒地相忘于江湖吧!

  落款:花跑菜老师(取我的各大名号的最后一个字)

  写完之后,通读了一遍,越读越是哀伤,想了想,又添加了一句。

  Ps:能否适当跟白玉堂保持一点距离?

  再想了想,又添了一首诗。

  【别开封】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地来,

  我轻轻的挥手,

  作别开封的云彩。

  汴河畔的金柳,

  再不上药就会死。

  河里面的垃圾,

  还是趁早清一清。

  哦,开封的百姓们,

  你们嗑瓜子的时候,

  是否会把我记起?

  沙尔玛超市的老板娘,

  曾经带给你们很多回忆。

  轻轻地我带着瓜走了,

  正如我带着瓜来,

  我轻轻地挥手,

  不再留恋开封的云彩。

  但是我的心啊,

  为什么还是这么惆怅,

  因为,

  惆怅,

  它就是离别的笙箫。

  我把信封进信封里,封面上写了四个繁体字:“展昭亲启”。

  当然,不能只给展大人一个人写,毕竟我跟皮蛋儿和楚丁丁相处的日子要比展昭多很多,我不是一个重色亲友的人。

  给皮蛋儿的信如下。

  “蛋儿,加油!”

  给楚丁丁的信如下。

  “丁丁,努力!”

  哦对了,还有洪四公,四公巨眼识英豪,对我委以重任,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我也要给他留个书。

  “四公,小心姓彭的长老,多半不是好东西!”

  把信一一写完,东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

  我把楚丁丁晚上给我的银票和给展昭的信放在一起,把我的袈裟工作服叠的方方正正,去到超市的钱柜里拿了点碎银子,最后看了一眼凝聚了我无数心血的超市,毅然打开了门。

  咦,正对着门口的那个红色背影,能把大红色穿的如此笔挺如此夺目如此风骚的,不是展昭是谁?

  听到开门声,展昭转过头来,肩膀被晨露打湿了大半,巨阙的剑穗摆出微小的弧度。

  这是啥意思?一大早堵我门口,莫非他跟我心有灵犀,知道我就要远去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展昭向我微微一笑:“沙姑娘,早。”

  

  第44章 现场应变

  

  “早……早……早……”我干笑,“展……大人,怎么这么早到铺子里来,有事吗?”

  展昭开门见山:“沙姑娘,昨晚上展某说话说的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被展昭的语气搞得一头雾水,加上酝酿了一夜的离情别绪,很有点搞不清楚情况:“昨晚上?昨晚上怎么了?”

  昨晚上干嘛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写信来着,吟诗来着,爬墙头来着……

  爬墙头!

  我想起来了,展昭当时的确是很不悦,沉着脸说了我两句,作为炎黄子孙、龙的传人,当时我奋起捍卫了我的尊严,表示要和展昭划清阶级界限来着……

  展昭过来道歉????

  我惊的目瞪口呆。

  见我不说话,展昭有点尴尬,轻咳了两声:“沙姑娘在开封府是客,不管怎么样,展某着实是不该……”

  真是太有觉悟了!

  为神马,这是为神马,为神马在我要走的时候向我展示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闪光一面?

  我万分纠结,脸上呈现出韩剧女主角悲情戏的经典表情,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事业为重事业为重……

  展昭有点奇怪:“沙姑娘,你在念叨些什么?”

  “般若菠萝菠萝蜜心经。”我答的飞快。

  “是……沙姑娘家屯的习惯?”

  “然也。”

  一时冷场,无话可说,展昭想了想,向我告辞:“那展某就不叨扰了……”

  我正想说那慢走不送袅,屋内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啕。

  “苍天哪,老板娘出走啦……”

  我登时黑线,展昭不明所以,看看我又看看屋内。

  一阵踢翻桌凳的慌乱声之后,皮蛋儿一手提着裤衩嗷的一声窜出来,跟刚出圈的狼似的,紧随其后的是楚丁丁,脑袋套在袖子里,正一边跑一边往外扯。

  皮蛋儿的嚎叫在看到我之后戛然而止:“老板娘,你不是出走了么?”

  “胡扯!”我赶紧撇清自己,“我什么时候出走了,我是出来……晨练!”

  为了应景,我还做了几个伸展运动的动作,嘴里念叨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皮蛋儿不解,把没提裤衩的那只手一扬:“那老板娘留什么书啊?”

  “那是留书么?”我反应奇快,“我那是留言,留言懂不?”

  “蛋儿,加油。”皮蛋儿碎碎念,“这是什么意思?加油是什么意思?”

  我勒个擦的,看来宋朝不兴说加油,眼见展昭的神色有点疑惑,我急中生智:“就是给铺子进点桐油啊,我们以后不但卖瓜子花生,也要卖油!”

  “那我呢?”楚丁丁的脑袋终于从袖管里解放出来,“丁丁,努力?”

  “人生在世,就应该努力每一天,”我严肃地看楚丁丁,“我希望你把这个作为你的人生格言,day day up,up,up,再up!”

  楚丁丁张了张嘴又合上了,到底是不懂什么叫“阿扑”,不过他没再给我添乱了。

  但是皮蛋儿就没这么省心了,但见他换了只手提裤衩,原先提裤衩的手再一样,赫然又是一封信:“老板娘,你也给展大哥留言了?”

  我靠的咧……

  “给我的?”展昭剑眉一挑,伸手把信接了过来,信封上“展昭亲启”四个字他肯定是认识的,但是……

  果然,展昭打开信之后就郁闷了,他看了半天无解,满眼疑惑地看我:“沙姑娘写的这是?”

  “啊哈哈……”我打哈哈,一边打哈哈一边拍自己脑壳,“看我都忙晕了,这是用我家屯的文字写的,一时忘了,忘了,嘿嘿……”

  “家屯的文字……”展昭皱眉,“沙姑娘的家屯……联合国屯还有自己的文字?”

  我点头表示肯定。

  “那写的这是什么?”

  展昭果然问我写的是什么了!(废话,你看见人家给你留了天书一样的信,你也会问的)

  幸好在方才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之内,我已经想好了借口。

  我当然不能说这是临别信了,我的原计划是来如惊鸿去如风,给大家留下一个惊艳的背影,怎么能搞成洒泪相送这么俗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太不符合我特立独行的性格了。

  于是我诚恳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建议。”

  “什么建议?”展昭很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给谁的建议?给我的?”

  “这个……”我支吾。

  展昭索性把信递了过来:“沙姑娘,展某见识浅薄,对贵屯的文字不是很了解……如果不麻烦的话,沙姑娘就读一下吧……”

  读……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