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头不准,但足以拖延两步,杜九言转眼就跳了出去,迅速拽掉面巾,吸了两口外面的空气,又返了回来。

“不用射了。”杜九言摆手,看着冲出来的五六十人,盯着他们,冷声道:“差不多了!”

话落,里面有人忽然呕了一声,随即此起彼伏,大家都呕了起来,有人以刀杵着地,扯着衣领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关门!”杜九言喊道。

刘大全迅速将门带上,里面的臭气出不来,只要再有一刻钟,这些人就永远都出不来了。

“外面还有人,怎么办?”刘大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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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九哥伤了(一)

混乱中,杜九言将散乱的头发重新绑好。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喝道:“开门!”

门打开,浓烈的气味,将大家熏的头晕目眩,杜九言捂住口鼻,喊道:“一队人去灭火,一队人套人,速度快!”

今天早上,他们已经演练过,所以,每个人的速度极其得快,冲进去灭火,开窗,一拖二往外拉人,一气呵成。

中毒晕倒的人如同死尸,在地上拖拽出重重的印迹,拉出来,外面有人手脚麻利地将人捆成了粽子。

再进来,再出,又是一盏茶的时间,除了死了的那个,其余人皆被拖了出来,丢在地上。

杜九言看向银手,点头。银手忽然冲着林子里吹了一声口哨,原本安静的林子里,忽然发出哗地一声响动,紧接着四周灯火通明,火光如昼!

矿场上,还留着三十几个桂兵,正围困着蹲在地上的矿工。

这一声口哨后,忽然四面亮起了火把。

“不好,有埋伏!”他们一晃,冲着炼炉那边就喊道:“山将军,有埋伏!”

炉子那边忽然响起了一声口哨。

“将军让我们撤退?!”这边的人惊疑不定,又忍不住朝对面的火把看去,火把不停的在跳动,似乎越来越近。

这么多火把,至少有三四百人。

他们就来了一百多人,根本不够打!

“听军令,撤!”有人大喝一声,三十几个人收刀,迅速跑上山钻进林子里,那些火把依旧在不停的动着,脚步声宛若雨点,噼里啪啦地撞在心头上。

那些人越跑越快,转瞬间撤了半个山头,等骑上马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将军并未下来。

三十几个人犹豫不定,过了一刻有人道:“先出林子,将军会赶来和我们汇合的。”

众人出了林子,在外面等了三天,没有一个人出来,他们这才意识他们的将军很可能出不来了。

人等不到,只能快马回去报信!

这已经几天后的事,杜九言此时此刻很头疼,她喝了一大碗羊乳,才觉得心口的浊气淡了一些,叹气道:“我这回真是豁出命了。”

“这石头燃烧后,会有毒气?”蔡卓如盯着手里的石头。

杜九言揉着额头,道:“这是方铅矿,学名硫化铅!蔡公子,你要多读点书啊,这都不知道!”

她头很疼,一边揉着一边来回地走,停下来盯着刘大全,“衙门的人还没有到?”

她让人去衙门报,让他们晚上过来领敌军人头。

这些俘虏,他们没有必要手染上血,衙门自会处理。

“我、我派人去看看。”刘大全说完,长柱跑了回来,喊道:“九哥,全哥,人都来了。”

杜九言摆了摆手,和刘大全道:“照我教你的,说清楚。若让你去指认领赏,你一概推辞!”

衙门的事由衙门自己解决,刘大全不能牵连进去,无论好事还是坏事,对他来说都没有利。

“是!”刘大全应是。

杜九言和蔡卓如以及银手去后面山里坐着,杜九言头疼,靠在银手肩头闭目休息。

“九言,要不要找大夫?”

“没事,有点轻微中毒。”杜九言道:“也感谢这些人和你一样不读书,否则,难放倒他们。”

他们没有意识到,就算是冶炼矿石,里面也是有毒的,大量吸入,短时间内就能让人散失意识,甚至死亡!

“是这件事太过新奇,”蔡卓如失笑,却又觉得她说的没错,他的书读少了,要不然她知道的事,他却连听都没有听过呢。

山下一片嘈杂,山上却是极其安静,蔡卓如起身走到杜九言的另一边,扶着她对银手道:“我来,你休息一会儿。”

“不用!”银手一把抢过杜九言抱住,“我、我抱着她休息就好了。”

说着,让杜九言靠在他的怀里,自己挺着胸膛,坐的笔直。

蔡卓如看着空了的手,愣了一下,继而失笑,摇头道:“你们…对她的爱护,还真是…”强势霸道。

只是让她靠一下肩膀,男人和男人,不必要这样的,蔡卓如想着。

银手松了口气,拍了拍杜九言的后背,示意她安心。

幸好他够机灵,不然就让姓蔡的小子占便宜了。

“九哥!”过了两个时辰,刘大全带着人上山来,此时已是后半夜,杜九言还是昏睡的,他看着一愣,问道:“九哥也中毒了?”

蔡卓如点头,“她在里面,必然会吸入毒气。”

“那、那怎么办,要不要去请大夫来?”刘大全现在对杜九言信服到五体投地,凭一人之力,解决了他们眼下最大的难题。杜九言是他们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恩人的命,就是他们的命!

“他说休息一下就没事,等她醒来再说。”蔡卓如觉得,杜九言既然这么说了,一定是有把握的,便又对银手道:“带她进屋里躺着吧。”

银手应是,拒绝别人帮忙,一个人扶着昏睡杜九言背上她高一脚低一脚的下山。

“我、我来吧。”刘大全道:“这里路我熟,你别摔着九哥了。”

银手摆手,“不用,我九哥除了我,不喜欢别人碰。”

“哦,可是…”刘大全带着人跟在后面护着,银手背的一头的汗,不肯松手。

蔡卓如跟在后面看着,目露疑惑。

两夜惊魂又没有休息,矿工们都各式各样躺睡在宿舍外面,天一亮大家都纷纷醒来,朝房里头张望。

杜九言依旧躺着,脸色有些发青,看上去并不好。

“还是请大夫来吧。”刘大全不放心,银手坚持道:“等到中午要是九哥没醒,我、我带她出去,我会自己找大夫。”

大夫来了,杜九言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蔡卓如坐在床边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看了一眼杜九言,又合上。

忽然,杜九言动了一下,喊道:“银手!”

“九哥!”

“九言!”

银手和蔡卓如就跑了过来,刘大全也到床边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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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的九哥,受伤了!唉!

第92章 不能自主(二)

杜九言睁开眼,揉了揉额头,道:“我渴了,弄点水来喝,再找点牛乳给我。”

“好!”银手应是,刘大全急的团团转,“我、我去找牛乳。”

他昨晚去找羊乳了,牛乳还真是没有找,现在就去找!

“羊乳也行。”杜九言道。

刘大全胡乱应着,“有,都有,用冰块放在锅里呢。”说着,亲自跑去提了半桶羊乳来。

杜九言喝了两碗,叮嘱道:“去外面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地方失守了。”

她迷迷糊糊间,一直在猜桂王的打算,他来抢哥哥的糖,不可能只抢这里,别的地方呢?

“好,我这就去打听。”刘大全道。

杜九言又躺下睡到中午。

再醒来,一睁开眼床边上还是这么多人,她失笑,道:“弄的跟遗体送别一样,我死不了!”

“你,你没事了啊,要找大夫吗?”刘大全问道。

杜九言摇头,扶着银手的手坐了起来,“没事,有点后遗症,以后会慢慢消失的。”身体总有损伤,但是她年轻健康,过段时间会自体修复的。

问题不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刘大全松了口气,对外面招呼了一手,他的人纷纷挤了进来,乌压压的人头站在刘大全身后,立在杜九言床边上。

刘大全忽然出声道:“我们兄弟六十八人,给九哥磕头!”

呼啦啦的,六十八个人跪下来,给杜九言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又抬头看着她。

“九哥!”刘大全道:“您就是我们的活菩萨,要不是您突然来,今天在这个矿上,我们弟兄们就要暴尸了。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银手激动的眼眶泛红,跟着点头。

蔡卓如站在一边,含笑看着。

“这样更像遗体告别了。”杜九言揉着额头,道:“你们不要跪着了,我后遗症没清脑子不好使,可别惊着吓着我了。”

大家脸色一变,紧张地看着她,刘大全问道:“脑子伤着了?”

“为了你们,伤着脑子我也愿意。”杜九言含笑,道:“不过,我也并非善人,平日遇事我是能避就避,这一次我会出手,全是因为你们的人格魅力。”

大家一怔,听不懂人格,但是魅力的意思是知道的。

“你们让我看到了积极,勇敢,看到了对生活的热情,这让我很敬重也感动。”杜九言长篇大论,“这一点很不容易,作为兄弟,我很欣赏你们。”

“所以,你们不要有负担,内疚。我就算是死了,残了也没关系。大家能好好的,我的付出也值得了!”

“和你们做兄弟,是我的荣幸!”

“是我们的荣幸。”众人听的感动的抹着眼泪,泪眼汪汪看着杜九言,“九哥,我们虽然才认识,但是你永远是我们九哥,我们敬重您。”

杜九言拱手,“都起来吧。刘大全,带着大家起来!”

刘大全带着大家起来,可大家都不肯走,杜九言叹了口气,道:“不过,这事算是暂时了了,但桂王那边不定还会再来。刘大全,我让你去打听的事,打听到了吗。”

“打听到了。”刘大全很激动,杜九言跟神一样,什么都能预料到一样,“前天晚上,不但咱们这里出事了,镇远那边也出事了,肖将军被擒了,镇远府现在也被桂王占了。”

“镇远府,有铁矿吗?”杜九言问道?

刘大全想也不想地点头,道:“那边有个青崇山,是个很大的矿山!”

“那就对了!他抢到一颗了!”杜九言失笑,桂王这个人,果然不是外传的那样纨绔无脑,他做事,是有规划的。

这边抢个矿,那边夺个城,看着毫无章法,别人当他只是想要矿山,当他是小孩子玩闹,但实际上呢…糖是他的了!

他得到了哥哥手里的那颗糖,他就赢了。

或许哥哥还会发火无奈,只觉得这个弟弟实在不懂事了,而不会想到,这个弟弟不是只要他的一颗糖,而是要连他手里的糖罐子,一起端走。

“九哥,桂王想做什么,还会来抢我们的矿吗?”刘大全道。

杜九言笑了笑,道:“矿山暂时不会,但是他会想办法救他的人。”

他大概也没有想到,他的人会折在这个不起眼的小矿山里。

所以,桂王一定会想办法,将他的人救出去。

刘大全道:“要不然…要不然九哥您留下来,这矿我分您一半,往后我们都听您的。”

杜九言愕然,露出惊讶地表情,“不行,我不过受了点伤,调养个十年八年就恢复了,你给我这么大的礼,我担待不起。”

“您收下吧。”

刘大全本来是随口说的分你一半,可说完后,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特别好。如果杜九言一直在,那么往后再有麻烦,有她在大家就不用怕了。

否则,她出手帮他们一次,不可能还有第二次。

更何况,如果她不帮忙,莫说矿,他们所有人命都没有了,怎么感谢都是应该的。

“九哥,全哥说的对,您就收下吧,我们服你!”众人道。

黑头在后面喊道:“以后您说什么,我们都听。”

“是,我们都是兄弟,我们都听九哥的话。求您收下这个礼,这是大全哥的心意,也是我们大家的心意。”众人道。

“你们可真是…那你们没有办法。”杜九言摇着头叹气,想了又想,凝眉道:“刘德生原来有多少股?”

刘大全回道:“他四,我六!不过现在和他没关系了,弟兄们不会再留他的。”

“那就把刘德生的给我吧。”杜九言道:“这矿还是你管,但是发展的方向和对外的买卖,我要干预一下。这样,凭借我的经验,不定还能再帮你们一把,让矿山的盈利更多一点,兄弟们的日子也过的好一点。”

刘大全一向觉得自己没能力做买卖,所以外面的事都靠刘德生,“九哥能管,我们求之不得!”

“行吧。”杜九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嘲道:“我这来一趟,件件事都是迫不得已,不能自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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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说,做人太难了,成全别人的好意,也是一种善良!

第93章 兄弟不舍(三)

刘大全道:“是我们让您为难了,九哥,您辛苦点,兄弟们有家有口,都不容易,您不看僧面看佛面。”

“我知道了。我现在还是有点头疼,你们都忙去,我再休息一会儿。”杜九言说完,忽然想起来昨晚的那个少年,“处理好了吗?”

刘大全点头,“早上将他葬在山里了,他喜欢山,以后就能天天在山里玩儿了。”

“那就好。我记得还有个人受伤了?”杜九言记得那个领头的人用刀背拍了个人。

就在这时后面有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挥着手,喊道:“九哥我就伤着胳膊和后背了,歇两天就好了。您好好养身体!”

“你也要休养好,让大全哥给你疗养费。”杜九言道:“养好了,将来好娶媳妇,生孩子,发财!”

那人又是后怕又是感动,居然哭了起来,“九哥真是太好了!”

杜九言颔首,像个德高望重的老人,“都歇着去吧,我也累了,别的事明天再说。”

刘大全应是,带着人鱼贯出门,一边走一边担忧地议论着杜九言的身体,吩咐着冬瓜去买些好肉好菜。

“你的目的达到了。”蔡卓如笑着递茶给她,“喝点水,润润嗓子。”

杜九言喝了茶,疲惫地躺下来,“我应该得的,不用客气!”

“那倒是,你要是一开始和他们谈条件,或许,整个矿你都能拿到。”蔡卓如很肯定,人和矿相比,那自然是人更珍贵。

杜九言挑眉,从善如流地道:“可见,善良的弱点,让我无法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

“哈哈!”蔡卓如随手就揉了揉她的发顶,“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为什么不管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这么有趣呢。”

杜九言蹙眉,“我的头发也有趣?”

“有!”蔡卓如随口道:“不男不女,奇奇怪怪!”

话落,他一怔,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更奇怪,什么叫不男不女?他顿时尴尬地笑着道:“抱歉,一时高兴的忘形了,口不择言,还请见谅。”

“勉强吧。”杜九言闭上眼睛,道:“我要再休息一会儿,我不醒别喊我。”

蔡卓如应是。

他知道,杜九言是真的难受,而非故意休息。她这个人,向来只做该做之事,拿她想要并能取之物,多的她不要,少了她也不会同意。

“这一趟,还真是有意思啊。”蔡卓如轻笑,也在房里找了空地躺下来,他两夜没睡,此刻也确实疲惫之极。

银手见蔡卓如走了,就脱了鞋子垫在屁股下,自己趴在杜九言的床沿打盹儿。

这一睡就是天黑,但杜九言却是第二天一早醒的。

“舒服多了。”杜九言伸腰,精神奕奕地坐起来,蔡卓如端清水过来递给她,含笑道:“以为你能睡到明天呢。”

“明天是谁?”杜九言喝水漱口。蔡卓如一怔,摇头,“反正不是我。”

两人说完,相继笑了起来。

杜九言问道:“衙门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因为中毒,死了三个,其余的都关在巡检司旧衙里了。牢房不够用!”蔡卓如道:“你可知道,被你杀掉的那人,是谁?”

杜九言摇头。

“是桂王大舅子,姓黄。在广西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蔡卓如道:“桂王去前,此人外号广西王,桂王去后似乎还打了一顿,最后纳了他一个妹妹进府,他就消停了,老老实实给桂王办事。”

“大小舅子真多!”杜九言道:“这么多大小舅子,想必少了一个他也无所谓吧。”

那个人她可以不杀,但是不杀她气不顺!

一命抵一命,让他活着出去,她觉都睡不好。

“这位小舅子,有点不同。”蔡卓如凝眉道:“你可有别的想法?”

杜九言起身,站在门口拢了头发绑好,搓了搓脸,挑眉看着蔡卓如,道:“今日我们就去拜访裘大人!”

“还以为你忘记了,正事没办,王茂生还在牢里呢。”蔡卓如含笑道。

杜九言去洗漱,换妆,刘大全已经捧着新衣服来了,“九哥,按着您的尺寸,兄弟早上去集市买的,不是多好的料子,您先凑合换上。”

是件天青色直裰,外加一根玉簪子。

“大全哥真是细心的人啊。”杜九言没客气,换了衣服出来,刘大全咧嘴笑着,道:“好看,九哥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杜九言拂开袍子,请刘大全坐下来,道:“我今天要去衙门办王茂生的官司。关于巡检司那几个人,你知道多少,都和我说说。”

“九哥,这件事您稍后再说行不行。”刘大全说着,从怀里拿了一张纸出来铺在桌子上,上面印满了手印,他指着上面道:“这而是兄弟们的手印,您看看。”

杜九言大概猜到他的意思。

“我们只认得几个字,契约什么的从来不会写。九哥您现在就在这纸上写,这事就定下来了。我刘大全要是反悔,我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刘大全道。

“言重了,言重了。”杜九言摆手,既然要谈矿山的事,那她就索性问一问,“这之前,你们一年能采矿多少,得多少利?这矿可鉴定过,还能采几年?”

刘大全正色回道:“九哥懂的就是多。我也是才请个老先生来看过,他说这矿很好,估摸着按我们现在的人头和出矿的速度,还能有个四五十年的样子,过后就没有了。”

“至于一年出多少矿和铁,我没有仔细算过,反正拿到钱兄弟们就分掉了。这两年一共分了八次钱,每次兄弟们都能分到十多两的银子。”

杜九言目瞪口呆,“这么说,你们整个矿没有账簿?”

“没有,花钱就找我拿,我觉得行就把钱给他,不行,就扣着。”刘大全道:“九哥,我们都是没读过几天书的大老粗,在这里就是因为没地种,又娶不到娘们,不然,也不可能背井离乡,躲在这山坳子里。”

“此事我知道了,让我再想想。”杜九言没有想到,这么好的矿山,能被他们这群人,作践成这样。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至于销路,她都不用问,自然是有的卖就卖,没的卖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