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赌注,好不容易勾着杜九言赌一局!

小萝卜用肚子在地上蹭啊蹭,到壶口边上抓起三根箭,晃了晃艰难痛苦地道:“义父…三千两。”

“你儿子?”桂王看着杜九言。

“我儿子!”杜九言道。这人怎么了,怎么他的境界得到了升华?

桂王提着小萝卜的腰带,一把将他提溜在空中,小萝卜左右晃动,“救命啊!”

“谁来救你,我就弄死他!”桂王道。

“义父,”小萝卜昂着头看着桂王,冲着他挑眉头,“义父我最喜欢您了。”

桂王提着他出门,“在我走到温泉池边上,你要是没办法让我心软,我就将你丢池子里去。”

他说着大步朝外面走!

“九哥,”花子担心地看着杜九言,“你快去救救小萝卜啊。”

杜九言摆手,道:“没事,马上就回来了。”她话刚落,就看见桂王抱着小萝卜在怀里,笑盈盈地进了门。

花子愕然!居然被九哥猜中了啊,一小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回来了。

不过,小萝卜和王爷说了什么,让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花子和闹儿对视一眼,闹儿拉着他走了。

杜九言回房,桂王将小萝卜丢在外面,也跟着她进门,杜九言回头看他,戒备地捂住了胸口,问道:“你进来干什么?”

“没什么,进来参观你的房间。”桂王在软榻上躺下来,侧身过来睨着她,“你回来后泡小池子了?”

“嗯。”杜九言看着他,“怎么了?”

桂王道:“小池子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杜九言道:“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桂王摆手,“没什么意思,你应该泡小池子,大池子人太多了。”

杜九言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你吃过药了?”

“关心你。”桂王盯着他,目光灼灼,“以后那种大池子,你不要再去泡了,不合适你。”

“你要是喜欢这里,本王把这庄子买下来,给你当别院!”

桂王豪气干云。

杜九言起了一身的鸡皮,阵阵发寒,“王爷,你不会是刚刚泡池子的时候,脑子进水了吧?”

“有可能。”桂王看着她,目光中流露出迷恋之色,直勾勾地盯着,“脑子进水,什么意思?”

杜九言道:“就是会出现你这副愚蠢的样子。”

“无所谓了。”桂王看着她,“你就当我脑子进水了吧。”

杜九言想把坐着的凳子扣在他脑袋上。

“王爷,你清醒点。”杜九言敲敲自己并不宽厚的胸膛,“我是男人!”

“这很重要吗?”桂王侧躺着,神色淡然,“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对于我来说,无所谓。”

杜九言觉得冷,摸了摸胳膊,“你确定?”

“确定。”桂王起身走过来,拖了个椅子坐在她对面,“我们聊聊。”

两个人膝盖对着膝盖,杜九言往后退了一点。

“桂王妃,做不做?”桂王道:“一个月五千例钱,有个大王府,还有个封地,你要是嫌封地小,就和我一起造反,将来让你做皇后。”

杜九言眼皮子飞快地跳着,以至于她此时此刻所看到的画面都出现了重影,“王爷,这刺激太大了,我、我有点受不住,您快点回去吧,回吧。”

桂王妃,造反,皇后…

哪一样不可怕?

哪一样都可怕!

桂王看着她,神色里似笑非笑,“这么高兴啊。还有更多的好处,以后慢慢和你说。”

“我男人,男人啊!”杜九言伸出手,戳了戳桂王的脑袋,“你醒醒!”

桂王想抓排开她的,看着她道:“我喜欢你。无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可以。”

“这么深情?”杜九言一脸纠结。

“非常深情。”桂王道:“感动吗?”

杜九言摇了摇头,“不感动,很惊悚!”

桂王眉头紧锁,“怎么样你才能感动?”

“怎么样我都很难感动!”杜九言哀求道:“王爷,您看要不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否则再说下去,我很可能和您翻脸了。”

“真翻脸?”桂王问道。

杜九言很真诚地点头。

桂王靠回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道:“行吧。那今天这个话题就不说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王爷,”杜九言拱手道:“还是好兄弟啊。”

桂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行,好兄弟。那接着请吃饭吧。”

“看在你被拒绝伤心难过的份上,我请你吃饭吧。”杜九言道。

“看在我被拒绝伤心难过的份上,你请我吃好的,就我们两个人。”桂王道:“或者,做点别的也行。”

杜九言看着他,桂王搭着她的肩膀,扬眉一笑。

门外,花子拉着小萝卜,“你刚才和王爷说什么,他突然心情就好了起来?”

“我就提醒他,我爹是杜九言。”小萝卜笑嘻嘻地道。

桂王立刻就怂了。闹归闹可要有底线,要是把他得罪的狠了,杜九言会真的生气的。

所以,桂王认输,但小萝卜要带着花子和闹儿出去。

这事好办,于是他就和闹儿还有花子出来了。

“我们去找跛子哥,”花子牵着小萝卜,“要是先生也来就好了,你们说,先生最近在忙什么?”

小萝卜摇头,道:“我偷偷问先生了,他不告诉我。”

三个人出了院子,刚到抄手游廊上,茅道士就从斜楞里跑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喊道:“喂,你们看到王爷了吗?”

“在院子里,有事吗?”

茅道士摇了摇头手里的东西,“给王爷送东西去,你们自己玩儿去吧。”

他说着进了院子,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里面传来一声压抑着痛苦和兴奋的呻吟声,“轻,轻点!”

“这种事我也不擅长,力道控制不好。”杜九言道。

“所以你要多做几次才行。”桂王道。

“你只要躺着就行了,动的是我,我很累啊。”杜九言嫌弃不已。

茅道士扒着门框,抬头看天,王爷这真的是和对于剖白了心声坦白了心意了吗?

关键是,王爷他…为什么是躺在下面的那个。

难道这长久以来,是他对王爷的了解不够透彻?

其实,王爷和杜九言相比较,王爷更女人一点吗?

“王爷啊,”茅道士觉得惨不忍睹,“刚才衙门里送了一份京城来的公文,您要不要看看?”

屋里,桂王道:“放在门口。”

让我送进去,我也不想送,茅道士将信朝里面一丢,拔腿就跑走了。

桂王将信捡起来,拆开来,一目十行地看完,递给杜九言。

“工部给的批示,为什么是信件的样式呢?”杜九言不给他捏肩膀,坐在一侧,桂王贴上来,给她捏,“正式的还没有下来,还要等两天,但银两已经批复了,我们可以直接去票号取出来用。”

“河坝你看了吗?”杜九言问道。

“没有,”桂王给她捏着瘦削的肩膀,“你的肩膀为什么这么削瘦?”

杜九言抖了抖肩膀,“请记住你是王爷,不是一个推拿小师傅,不要用其他的手段来诱惑我。”

“我今天就是个推拿的小师傅。”桂王道:“舒服吗?”

“不舒服,你站在我后面我缺少安全感,就跟被老狼搭肩膀一样!”杜九言道:“小师傅,你退下吧。”

“行!”桂王在她对面坐下来,盯着她。

杜九言将东西递给他,桂王接过来还给她一杯茶,“喝茶。”

“王爷,您太贴心了。”杜九言道。

桂王问道:“要不要去下河镇视察?”

“没有空,我好些天没好好在三尺堂做事了。”话落又道:“王爷,您自己做事,不要总黏着我。”

“那不行!”桂王摇头道:“我要等你感动了,好做的我桂王妃。”

杜九言要怒!

桂王见好就收,放了茶盅拿着信出去,“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本王回去了。”

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让她臣服,更何况,她现在很迷恋他的脸。

桂王想到那惊鸿一瞥,势在必得!

杜九言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抖动,欲哭无泪。

“我喜欢你,管你男人还是女人!”这是桂王说的话。

这爱情,她还真是让人感动!

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她肯定特别的感动。

可惜!

杜九言摸了摸胸脯,早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就不用让跛子跑一趟了。

“简直有病!”杜九言趴在椅子上后悔不已,“泡什么温泉,找麻烦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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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驱妖驱魔(一)

桂王负着手回到院子里,茅道士的房门开着的,他路过时就听到里面有嗡嗡的念经声音传来,他脚步一顿,到茅道士的门口,就看到他穿着道士袍服带着帽子,挥着一柄黏着符的宝剑,口中念念有词,一副驱鬼捉妖的架势。

“干什么?”桂王问道。

“驱狐狸精。”茅道士道。

桂王惊奇地看着他,“你被狐狸精迷到了?”

茅道士将一张符纸丢过来,“王爷是您,该驱妖驱魔!”

桂王将符纸接着,揪成一团丢过去砸茅道士的脑门上,“有空去干点正事。”

说着就回睡觉了。

“唉。”茅道士又拿了一堆的符纸贴在了桂王的门上。

桂王扫了一眼门口晃来晃去的影子,懒得理他。

“上次是硬的和她说,她不同意,这次是软的他还是不同意,”桂王凝眉深思,这件事确实不容易办。

怎么让别人喜欢上自己呢?

他没什么经验,能想到的两个方法都用了。

桂王看着屋顶,眉头紧锁,茅道士悄无声息地过来,在他额头贴了一张符,盯着他的眼睛,“王爷您在想什么,一双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出去吧,”桂王将符纸撕下来,“不要打断一个智者的思路。”

还智者,您不就是想着怎么让另外一个男人爱你嘛!

茅道士垂头丧气地提着剑去了杜九言的院子里,泼掉一桶的符水,在院子里贴了一堆的符。杜九言抱臂出来看着他,挑眉头道:“收鬼还是驱魔?”

“保平安。”茅道士哈哈一笑,“毕竟陌生的地方,贴一带符纸安全点。”

杜九言将门关起来,道:“你们王爷那边可能真的要收鬼驱魔。”

谁不知道呢,可是,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他们王爷,那是没救啊。

“杜九言,你就是个男狐狸精啊!”茅道士痛心疾首,在院子里猛挥了一会儿剑。

小萝卜打开自己的门,冲了出来,“茅道士,你也是个狐狸精!”

说着,挥舞着自己的宝剑,找茅道士决斗。

“看剑!”茅道士喝道。

“接招。”小萝卜接招。

两个人在院子里闹了许久,杜九言坐在窗口喝着茶看着热闹,面色惬意。

第二天一行人就回了城里。

桂王想通了一些事情,整个人轻松又愉悦,轻飘飘地道:“娘娘腔,晚上我去你家吃饭。”

话落,就笑盈盈地走了。

杜九言想要的目的,对于茅道士来说是达成了,可是桂王那边,她发现这个方法根本没有用。

“再会!”杜九言下车,桂王都没有看她,简直是两看相厌的架势。

茅道士看着小萝卜,小萝卜撇了他一眼也是转过头去,走了。

回到衙门,陈朗正在做事,听到脚步声抬头扫了一眼,道:“王爷回来了!”

“陈大人,”桂王在陈朗对面坐下来,“杜九言喜欢什么?”

陈朗愕然地看着他,“小人不知道。”

“你们不是很熟悉的吗?”桂王道:“速速帮我想!”

陈朗将水利的文书给他看,“银手昨晚回来了,和我说了那边的情况,我手写了一份案卷,大人请过目。”

“不说就不说吧,我自己想。”桂王接过案卷看着。

陈朗暗暗松了口气,这种事他可不好说,而且,杜九言的情况很特殊,她是男是女,一旦暴露,还有性命之忧。

“银手人呢?”桂王也不再说,在主位坐下来,陈郎道:“人在家中,中午之前会过来。”

话落,银手就从外面进来,桂王走出去关了里间的门。

“王爷。”银手穿着一件半旧的灰色直裰,人晒的黑黢黢的,但笑起来已像个大人了,拱手道:“小人昨天从下河镇回来的,具体的情况,要小人和您仔细说吗?”

“不用。”桂王摆手道:“京中的款项已经批了,你有把握吗?”

“是这样的,王爷您要是紧着四十万两,把水坝的水彻底修整一番,小人觉得不够,但您想要只保三五年,三十万两就足够了。”银手道。

桂王就打量着他,“说的这么有把握?”

“谁教你的?”桂王问道。

银手觉得奇怪,“小人没学过这些东西啊,以前也没有在意,以为大家都会这些。”

他一开始让大家惊讶的,是他给大家在山里引泉水下来的时候。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沟渠他从山脚往上走了一遍,就知道怎么挖好,要用多少根竹竿,总之,这种事情只要他愿意动脑子去想,就比很多事情都要简单。

这之后,蒋掌柜就说他对水利有天赋,让他去算一算水引进盐村怎么做最合适。

“知道了,你有天赋。”桂王敷衍地摆了摆手,“吴典寅会遣个懂水利的人下来和你一起去。但你也不是他随从,该做什么做什么。”

“是!对方有本事小人就敬重他几分,没有本事,小人就自己做自己的事。”银手很惊讶,王爷对他可真是额外的关照和看中啊。

桂王点头,“你回去吧。知道我为什么照顾你就好了,这种事不要藏着掖着!”

“是。”银手顿时明白过来,笑着道:“小人一定不会藏着掖着。”

过了几天,府衙派遣了一位懂水利的吴先生,和银手去了下河镇的水坝勘查,朝廷的四十万两也到了。

宁王盯着桂王,左右打量着,“我前两天就想说了,你这春风得意的脸,到底干什么了?”

桂王摸了摸自己的脸,鄙夷道:“我贴着刘县令的人皮,你也看得出?”

“眼睛。”宁王道:“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春意。”

“老四,到底怎么回事?”宁王一脸好奇,“你真有喜欢的人了?”

桂王垂眸看着桌上的文稿,低声道:“有了!”

“真有了?谁家的小姐,什么身份?”宁王问道。

桂王没说话。

“不说话…那就没有正经身份了。小家碧玉?”

桂王不理他。

“戴罪之后?”宁王接着猜,“总不是青楼女子吧?这种女人你逢场做戏就好了啊,不要认真了。”

“你可听到我说话了,不要认真,谁知道那些人抱着什么目的。”宁王。

桂王扫了一眼宁王,对顾青山道:“你亲自送宁王回去!”

“我不回去。”宁王道:“你的事我没有弄清楚,我没法和母后交代。”

桂王冷笑,“你再不走,明天我就领兵打武昌攻下你的宁王府!”

“你、”宁王咕哝了一句,“行,我走行吧!”

话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西南讼行中,陆绽从教室出去,大家就聚在了一起,“…听说今天三尺堂有新案子上堂,杜九言没上,不过在衙门外听讼来着。”

“很闲啊。”蔡寂然道。

“她没有案子当然闲。不过她闲下来,三尺堂的小案子反而多了起来,其他三位讼师成天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