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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在看个税的事,大家也都在讨论,因为稿税另外,所以看的晕乎乎!

税啊社保啊公积金啊,感觉好神秘好复杂,不是我这种凡人能明白的。

第689章 细数罪行(一)

“吴大人,”杜九言含笑道:“有什么话您慢慢说,不着急,大家都有兴趣听的。”

吴文钧打量着杜九言。

昨天,她还曾去了牢中,时隔近一年他们也见面了。若非杜九言,他吴文钧也不可能变成阶下囚,身败名裂。

本以为势同水火的对头,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合作的一天。

这些天因为鲁章之,他知道了很多事。虽然他想到了任延辉可能会杀他,可一直不愿去相信。

现在,他不得不相信,很心寒更有不甘心。

“嗯。”吴文钧颔首。

任延辉周身发寒,这近一年,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处理了吴文钧,恰好相反,他背后做了许多的事。可是,那是大理寺是钱羽管理的衙门,看守的人又都是鲁章之吩咐过的。

吴文钧在牢中被保护的滴水不漏。

他屡屡失败后,只能用情打动,暗示吴文钧自尽。吴文钧虽没有照办,但是始终口风很严。

更何况,利益不是他任延辉一个人的利益,那么多人捆在一条船上,包括他吴文钧的家人和族人!

“吴大人,”任延辉先开了口,“好久不见!”

吴文钧笑了,“任大人风采不减啊。”

“而我,却已是此等惨样。”吴文钧说完,冲着赵煜磕头道:“圣上,罪臣有事请奏。”

“八年前任阁老破格提拔成为次辅,罪臣作为门生也于两年后得到他的提拔,升任大理寺卿。”吴文钧道:“任阁老多数的事都会和罪臣商议,微臣也是对他最了解的人。”

“顺天三年,内阁重组,空席一位。当时传言圣上即将破格提拔一位大学士。”吴文钧看了一眼任阁老,“不知圣上当时是什么决定,但外面揣测,圣上最喜付韬。”

“当年年初,户部清查,税额近半年个月空额二十万两。”吴文钧道:“事后查出,乃是当时的户部左侍郎付韬所做,他偏袒老家汝宁,私自宽松半年税额近二十万两。”

“圣上大怒,将付韬贬斥邵阳,做了八品县丞!”吴文钧道:“此事,付韬虽不冤,但他却是掉了任阁老设的局。”

“他知付韬廉洁正直,贪污舞弊就算设局,付韬也不会入局。”

“所以,他暗中嘱咐汝宁知府,上奏汝宁灾情,虽不过只是入冬后寻常的雪灾,却被他说的民不聊生。付韬信了,一帮请求朝廷宽免月税,二则一时心软,应了知府请求,暂缓了半年税额,此一项他并未上奏。”

“付韬一走,任延辉就被提拔入内阁。”吴文钧道。

任延辉气的面色涨紫,和赵煜解释道:“圣上,此事老臣并不知情。”

“吴文钧纯属信口胡诌。”

怎么就说到他身上来了,明明在说桂王的案件。

“是不是胡诌,是有证据的。”杜九言抽出一封信来,“这是当时的汝宁知府,如今的扬州知府亲笔信。”

“他说了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汝宁确有灾情,但远没有他上报时的那么严重。”杜九言道:“任大人,您可要看看?”

任延辉拂袖道:“不过是里应外合谋害老夫,不看也罢!”

“不看也没什么,毕竟后面还有。”杜九言和吴文钧道:“吴大人,事情一件一件地说。”

吴文钧便一项一项的细数,他每说一件,杜九言就拿出一份证据,捧在手里。

“这一项关于河坝贪污亏空,还涉及了前工部河道总督潘有量失职失察一事。”杜九言道:“吴大人,这一项和您的案子有关联吗?”

吴文钧道:“是!当时河道出事潘有量正是河道总督,事后他便引咎辞官。”

杜九言点头,看了一眼鲁阁老,当时查案时,并没有涉及潘有量,只是后来鲁阁老在和银手提到此人时,她才注意到。

毕竟河道出事,总督引咎辞职不算稀奇。

就是不知道,银手的身世和潘有量有没有关系,等此事结束后,她要写信问一问银手,在余杭如何。

吴文钧接着道:“水坝贪污案,当时贪污的银两核对不上,并非是微臣一人所拿,而是多半给了任延辉。”

“此事我留有账薄,留作他日身陷囹圄时,让自己变的有价值,而多活几日。”

也确实,他去年犯案,今年还活着,就是因为他有价值,知道的多。

“这里,”杜九言将账薄拿出来,递交给薛按,“吴大人是个心细谨慎的人,他一笔一笔的账目,比账房先生记的还要清楚。”

薛按递交给赵煜。

赵煜沉着脸随手翻了两页,就这两页中,就已经看到了四五次任延辉的名字。他的名字每一次出现,都跟着一笔庞大的数目。

当官的,比他这个当君主的更有钱。

赵煜不禁笑了起来,将账薄放在手边,没有继续翻看下去。

“账薄在六年间一共记录了五十二笔,进出流水的钱额,在三百万两上下。”

“而这五十二笔中,有四十六笔是和任阁老有关,所涉钱额,足有二百四十六万两。”杜九言看着任延辉,“任阁老,您每日穿的那么寒酸,您贪的钱,是养外室了还是铺在床上每日枕着睡觉呢?”

“圣上,老臣冤枉。”任延辉知道,这个时候和杜九言再辩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只要让赵煜不动杀念,记着他的重要性就可以了。

更何况,如果他和鲁阁老都没有了,赵煜想要再扶持两个起来,所花费的精力和财力,只会更大。

下一个上来的人,谁知道会是什么样。

“这么多年,老臣对朝廷对圣上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任延辉道:“或许老臣是没有脸面说两袖清风,老臣也愿意受到惩罚,但绝没有他们所说的如此巨大的金额。”

“老臣是真的贫困,没有任何造假之处。”

“他们这是污蔑陷害、欲加之罪!”任延辉道。

“圣上,任阁老一向清廉,绝不会做这种事。”任党官员纷纷出列,这个时候不保任延辉,那还要什么时候保。

他们必须抱团。

赵煜闭目养神,这些日子他的话一直很少,不表态不露神思,让人琢磨不透。

“清廉二字何其无辜,居然被用来形容任阁老!”杜九言笑眯眯地道:“以上,是任阁老入阁后,吴文钧所知道的事情,想必还有很多不为外人知道的。”

“这一桩桩罪行,实在是令人惊愕又失望,若还将任延辉留在朝廷,就是对天下贪官的纵容包庇,对清廉好官的侮辱。”

“这歪风邪气,必然会如同蛀虫,一点点蚕食大周,令它分崩瓦解。”

赵煜没有说话。

杜九言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来对上任延辉的视线,他的目光虽气怒凶狠,可却依旧很稳,显然,他知道赵煜还是不舍得杀了他。

她能理解赵煜,所以,这把火还要接着烧。

杜九言冲着任延辉笑了,笑容比他更笃定,更沉稳。

任延辉骇然,心头突跳,他猛然转身正要说话,杜九言已先他一步,道:“圣上!话说到这里,不免再回头说一说桂王爷的案子。”

“桂王爷有没有心造反,圣上您是他哥哥,您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若真有心,就不会胡闹至此,漏洞百出,以至于这两年和我一起做县令,查办案件,四处折腾闹着玩儿。”

“他如果真有心,这些年在朝廷,他大可经营自己的势力。可您心知,他不但在朝中没有任何私交官员,以往所交的功勋旧友也不再密切来往。甚至于,他和我的娘家安国公府以及靖宁侯府都不走动。”

“如果他真有心,就不会对您撒娇撒泼,在您面前还依旧和儿时一般,千方百计得兄长的爱护。”杜九言看着赵煜,柔声道:“桂王的纯粹,您比我更清楚。他要的不过是一家人和和睦睦,太后娘娘身体健康,您依旧是他的好哥哥。”

“他得您这样的兄长,是他此生的福气。而您也是对他珍之爱之。”杜九言语重心长地道:“圣上,父母情来自抚养和血浓于水,夫妻情来自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只有兄弟情,才是您二人共同经营彼此付出了真心,得到的情谊。”

赵煜的眼前,就浮现出自小桂王在他面前闹腾的画面。桂王想要他的糖,他有十块也愿意都给他,可是桂王每每闹腾一通,却也只拿走五块,总会给他留下一半。

他爱护桂王,这是发自肺腑的疼爱。

正如杜九言所说,这一份兄弟情,是他们兄弟彼此坦诚相待,付出真心才经营得到的。

“王爷,”杜九言看向桂王,桂王荡气回肠地喊了一声,“哥!”

赵煜鼻尖一酸,怒骂道:“臭小子!”

杜九言忽然抬手指向任延辉,“可是这个人,他擅自揣摩圣意,他认定安山王和怀王出事,乃圣上之手笔,所以此番,他要代替圣上出手,离间他们的兄弟之情。”

“任延辉!”杜九言指着任延辉,大声喊他。任延辉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第一罪,你贪赃枉法,草菅人命。”

“第二罪,你在其位不谋其政,利用圣上对你的信任,倾轧朝野排除异己,而从不顾及朝政。”

“第三罪,你揣测圣意,自以为是,污蔑圣上之名!”

“第四罪,你陷害王爷、忠臣,离间圣上和桂王的兄弟之情!”

“任延辉,你对得起圣上的信任托付吗?对得起你头上这顶乌纱帽吗?”

“你该死,死上千百遍,也难以平民愤!”

第690章 跼高蹐厚(二)

“圣上!”杜九言道:“任延辉所犯种种罪行,罄竹难书!”

“这天下之大,学子千百万,有能者不计其数。这朝堂之大官员数千,人才济济。”

“如任延辉这般,留作何用?”杜九言道:“求圣上明辨!”

她话落,身后的人气息一窒,随即,由钱羽带头,多半数人站出来,拱手道:“求圣上明辨,莫要再让佞臣贪官迫害忠臣良将,毁江山社稷只在一旦啊!”

赵煜看向任延辉,杜九言的话言犹在耳。

“你认为,安山王和怀王之事,乃朕之手笔?”赵煜叱问道。

任延辉噗通跪下,道:“圣上,老臣没有这个意思,老臣对桂王,只是就事论事。绝没有其他意思。”

“没有其他意思,你何故扯出桂王?”赵煜道。

“桂王屡屡出格,坏了多少的规矩,这一项不提,将来必有后人做榜样。这世上没有第二个宽容仁厚的您,也没有纯粹善良的桂王爷了…若有人照猫画虎,岂不是乱了超纲。”

“老臣用心良苦啊!”

“你果然是用心良苦,朕都不曾担忧,你倒是替朕分了忧了。”赵煜冷哼一声,“朕容你,待你,你对朕只得了一个宽容仁厚的评价?”

“就是因为朕宽容仁厚,所以你就能肆无忌惮,挑战朕的底线,是不是?”

砰!

赵煜将手边的茶盅拂扫下来,茶盅砰地一声飞落在地上,溅的碎瓷满地解释。

任延辉趴在地上,喊道:“圣上,老臣冤枉,老臣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好一个忠心耿耿,仿佛这满朝重臣,就只有你一人对朕忠心!”赵煜道:“朕不稀罕,这朝堂少了谁,都能动。”

“薛按!”赵煜道:“除了他的乌纱帽,将这奸贼交由大理寺,全权查办。”

“朕要给天下人、给众臣、给自己,一个交代!”

“是!”薛按从上面下来。

“圣上,”任党众人才从惊骇中回神,他们没有想到,这场官司会演变成这样,反转到令他们目瞪口呆,“圣上,任阁老虽有过,可也有功啊。”

“请您念在他这几年殚精竭虑,为朝廷效力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

任延辉喊道:“老臣知错,求圣上宽恕啊。”

“求圣上宽恕!”

齐齐的声音刚落下,就听赵煜道:“如此地步,你们还要朕宽恕他?”

“看来,朕的好脾气,在你们眼中就是毫无底线,没有原则的软弱无能是不是?”

“带走!”赵煜指着任延辉,又看着求情的众人,怒道:“朕若再听到一个人求情,朕立刻就成全了你们的忠心,陪着他一起去牢中。”

大殿上一静,顿时没有人敢求情。

圣上真的一点不知道任延辉的事吗?不,他是知道的,就如当初吴文钧犯罪圣上及时打住,没有再继续查下午,为的就是保护任延辉。

圣上不舍得杀,这是肯定的。

可是,为什么在刚才又改变了主意呢?

大家朝杜九言看去,是她,她刚才一定是说了什么,彻底激怒了圣上,让圣上断了任延辉的念头,起了杀心。

刚才脑袋嗡嗡响,他们根本没有听清楚啊。

一侧,谢允擦了擦帽子底下的汗,低声和缪征道:“这一招,太狠了。”

“嗯。”缪征抖了抖后背湿漉漉黏着的衣服,压着声音道:“反转,再反转,本官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谢允道:“这杜九言,以后少惹为妙,避而远之。”

难怪,她从一开始就强调兄弟情,是的,这一场案子辩的不是谁清白,而是在赌,赌的是谁先让赵煜起杀心。

那一句,任延辉离间兄弟情,那一句任延辉揣摩圣意,那一句任延辉认定安山王和怀王乃圣上手笔…就像三把利刃,彻底断送了任延辉在圣上心中不舍。

圣上脾气再好,也是个人,是个君主。泥菩萨还有三分性,何况圣上。

“嗯,不简单啊。难怪鲁阁老和桂王爷不出手,有她在,根本不需要他们帮忙。”缪征道。

薛按上前来,将任延辉道乌纱摘下来,任延辉磕头求情,满殿上所有人静默,只有他一人哭喊求饶。

侍卫上来,一人一边压住他。

任延辉被拖拽了起来,他满脸的泪,一转头看到杜九言…不可能,他不可能输的。

他还没有坐上首辅,他还没有辅佐圣上开创盛世,他还没有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怎么可能输,怎么会输给杜九言。

不可能!

“杜九言,”任延辉一字一句道:“你陷害我,你这个卑鄙小人。”

杜九言道:“不送!”

任延辉喊着,“圣上,老臣冤枉啊!”

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大殿上,这期间大家都静默在原地。

赵煜扶额靠在龙椅上,头晕目眩。

杜九言站在远处,目光一扫落在任党众人身上,被她一看,大家心头一缩,顿时目光四处溃散,东躲西藏地垂着头避开。

原以为,鲁章之必输,可短短几个时辰风向斗转,任延辉却成了阶下囚,丢官甚至将要丢命!

这…他们还在发懵。

一时回想,居然不知道杜九言是怎么做的。

杜九言收回目光看向牧琰。

牧琰满头的汗,无声无息地后退,像一只斗败的硕鼠,跼高蹐厚!

他站在门口,垂目垂首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还站着干什么?”赵煜指着所有人,“要朕留你们午饭吗?”

“退朝!”

赵煜说着,怒气冲冲地走了。

大家擦了汗,任党不敢逗留,迅速出门而去,牧琰混在人群中,几乎是小跑着出宫门。

“九言今日很好。”安国公上前来,拍了拍杜九言的肩膀,“祖父为你骄傲。”

杜九言拱手,道:“是鲁阁老安排得当,不然许多的证据,我一时想查也查不到。”

这里面,许多的证据都是鲁章之一直握在手中的,好几年了,他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等今天,不能一击必中,就索性忍他让他!

“嗯。”安国公冲鲁章之拱手,“化险为夷,否极泰来,恭喜恭喜。”

鲁阁老摆手,叹气道:“不提也罢,朝中事伤的还是圣上的心,若非逼不得已,还是不要发生的好啊。”他说着,看向杜九言,欣慰地道:“辛苦九言了!”

“没有你,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你最后那几句,铿锵有力令人湿了眼眶,我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杜九言道:“您别这么说。”又道:“我送您回去,您住了几日的牢房,要回去好好休息几日才行。”

赵煜没有提桂王和鲁阁老,这结果自然就是装傻充愣,过去就过去了。

“不用你送,你和王爷去陪陪圣上。”鲁阁老道。

“我送阁老回去。”安国公道:“你们去吧。”

杜九言也正有此意,和桂王对视一眼,两人目送他们离开,则去了后宫。

安国用和鲁章之并肩出去,安国公道:“我本以为她辨不成,毕竟桂王爷的事并非全部杜撰啊。”

“嗯。”鲁章之颔首道:“我也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拉着任延辉一起,给后来人让位。”

安国公笑了起来,“没想到她刁钻的很,抓着兄弟情不放。一直谈情而不提律法。”

“不在公堂,自不用非谈律不可啊。”鲁章之失笑道。

她抓着情不放,还偏说是对手起头,她不过跟从。

这丫头,真是又聪明又刁钻。

两人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鲁阁老一上街,街面上就沸腾起来…

有大胆的人问道:“阁老,您和桂王也没事了?”

“托福托福,没有事了。”

“恭喜您啊鲁阁老,否极泰来,大吉大利。”

“同喜同喜。”

“杜先生出手,那肯定稳赢。”有人哈哈笑着道:“以后可再看不到任阁老穿着补丁衣服虚伪做作招摇过市了。”

大理寺差役迎了过来,冲着两人行礼,道:“鲁阁老,任延辉说他要见您,您若不去,就一定会后悔的。”

“你去告诉我,我回去换了衣服就去。”鲁章之淡淡地道。

差役应是回去。

“你别太辛苦。”安国公和鲁章之道:“若有需要,就遣人去找我。”

鲁章之道谢,和安国公分开上了轿子,各自回家。

在几条巷子的后面,有个门面不招摇的茶馆,此刻茶馆外面挂着歇业的牌子,老板坐在门口,跑着一壶茶,不急不慢地对着茶壶喝着。

随即,从巷子的一侧来了一位穿着官府的官员,紧接着又来了一位,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陆陆续续进了十几位官员。

老板左右看看,迅速将门关上,就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各位大人,快想想办法,圣上今日是真的动了杀念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救阁老啊。”

“救肯定要救,但绝不是现在救。鲁章之是不可能让我们将人放出来的。”

“那再等几日?圣上应该不会立刻杀吧?”

“看情况应该不会。”

“今天真是太憋屈了,那杜九言可真是牙尖嘴利!这样的人,以后各位大人再遇上,一定要谨慎小心。”

“本来以为稳赢,下官还定了酒席,今晚去喝一杯。没有想到,一个上午成败反转了。被打的措手不及。”

众人聚在小小的茶社里,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