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里玩玩。”蒋雪指指。

原来是个鱼池,里面有小小的一条条银鱼。

蒋雪将脚放下去,那些小鱼儿迅速游到他脚边。

“你也来试试。”他拉过我的手。

“这是什么?”我有点奇怪。

“这些鱼会凑到你脚边吃掉你的死皮和细菌。”

“真的吗?”我半信半疑。

他笑起来,露出一排明亮洁白的牙,“看你,还怕?它们没牙齿的。”

我小心翼翼地把脚探到水里,果然银色的小鱼一拥而上,绕在我脚边。

我先是感到一点点刺痛,慢慢的是酥酥痒痒的感觉。

“这感觉会上瘾的。”蒋雪笑着看我。

我点点头。

整整泡了二个多小时,披上浴巾,躺在地热带上,接受服务员的按摩。

“先生,打扰一下。”一位先生彬彬有礼地端来一杯七彩色的饮品。

“恩?”蒋雪眯着眼,非常享受按摩。

“这是那位小姐请先生您的。”服务员笑着指指对面泡在牛奶池里的一个女人。

“哦?”蒋雪半睁看眼,“是哪位啊?”

“先生,是那位肖小姐。”

顺着服务员的指示,我望过去,看见一位身材凹凸有致,笑脸盈盈的美女。

“哦,替我谢谢她。”蒋雪庸懒地伏起半个身子,朝着那位美女,勾起一抹微笑。

我的心突得被刺了下。

“给你喝吧。”蒋雪递过那杯饮料。

“不。”我摆摆手,苦笑,“是姑娘送你的,别便宜了我。”

“真的不要?”他笑。

我摇摇头。

他轻轻吮着吸管,大手握着那杯透明的水晶杯。

很漂亮的饮料颜色,一层深蓝,一曾嫩黄,一层鲜红。

我被那鲜红扎了下,越看越狰狞,别过头去。

对面的那个美人浮出水面,伸长玉臂,扭动腰肢,通体雪白,乌发湿露露地缠在香肩上,大眼睛时不时朝这边看来。

我听到背后的蒋雪低低地笑了声。

胸口闷得有些难受。

又想到唐玄宗抱着软弱无力,冰肌玉肤的杨贵妃。轻解罗裳,芙蓉帐暖度春宵。

这样的地方,简直是男女滋生风流韵事的温床。

我的确不适合这个地方。

走出地热带,听到背后一阵娇笑。

回头一看,是两三个穿三点式的女人,披着柔软的毛毯,大片的雪肤暴露,两条纤细修长的腿简直是供人欣赏的。中间那个乌发及腰的就是刚才对蒋雪暗送秋波的美女。

“先生,我们第一次来这里,你知道哪里的餐厅比较好吃吗?”那个美女羞怯怯地看着蒋雪。

“这里有个餐厅做的咖喱牛肉饭很地道,还有你们女孩子爱喝的奶茶。”蒋雪的白色袍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黝黑的胸膛。

“哦,你可以领我们去吗?”美女小声地说,后面的同伴娇笑不已。

“好啊。”蒋雪笑着,“就在这里不远。”

我一听,心猛地沉下去,他还是老样子,深谙风流之道。

“真是不好意思。”美女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蒋雪。

“一点都不麻烦,我开车载你们过去。”蒋雪笑得迷人,“也感谢你的饮料。”

美女笑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蒋雪。

我楞在那里。

“小冬,你在这里等我。”他指指地热带,“在那呆会。”

说完,英挺的身子迈着大步前走,几个女孩笑着跟在他后面,推推搡搡。

我失魂一样地回到地热带。

“先生,还需要按摩吗?”服务员友好地问。

我摆摆手,侧着身躺下。

眼前的亭台楼榭像是被黑色笼罩一样,,潺潺流水也被冻结,参天古木突得枝条横生,蔓延至地。

一切都是瞬间袭击了美好,黑黝黝,阴森森地弥漫开来。

画地为牢。我像是又回到那个暗无天日,高墙电网的铁窗里。

那一年又一年的冬天,监室里潮湿阴冷,高墙角时不时滴下融化了的冰水,猛地砸在我脖子上,瞬间冰冷刺骨,痛得揪心。

肃肃瑟瑟的高墙隔离了一切光阴,温暖。

一片死冷。

迷糊的梦境里,那些日子心里的细微呐喊,断断续续,不绝如缕。

“小冬?”一个声音忽远忽近。

我微微睁开眼。

熟悉温暖的面孔。

“怎么睡过去了?”他的手摸上我的脸,“怎么?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你这么快回来了啊?”

“送完那帮丫头就回来了。”他的手摸上我的唇,“怎么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