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悬在半空的失重感太过不踏实,叶絮冉的双臂环上吉擎砚的脖子,低声叫道:“吉宝宝,你放我下来!”

“吉太太,本人抱自己的老婆似乎不犯法吧?”看出叶絮冉的不自在,吉擎砚戏虐的笑道。

被吉擎砚的一声“吉太太”堵的无语,叶絮冉皱皱鼻子,手上的力道加重:“确实不犯法,可是本小姐不乐意。”

“那小的要怎样做才会让叶大小姐乐意?哭着哀求叶大小姐的垂青?还是不管不顾的强行来硬的?”浴室已经近在眼前,吉擎砚好心情的陪着叶絮冉胡诌。

“吉擎砚,你敢跟我来硬的?”新婚当夜就跟她放狠话?吉宝宝好大的胆子!

“吉太太,你家老公我刚刚那三句话的重点似乎在第一句,而非最后一句。再不行,您听听第二句也行啊!”用脚慢慢踢开浴室门,吉擎砚直接将叶絮冉放在洗手台上。低下头与叶絮冉平视,语气极尽暧昧,“现在,是小的服侍您脱衣,还是您自己动手?”

一手抓着领口,叶絮冉的另一只手直直的指着门外,颇有几分女王的霸气:“你出去!”

“是,小的在外面候着。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飞快的凑上前偷走一个香吻,在叶絮冉反应过来之前,吉擎砚动作迅速的闪出了浴室。

唇上的温热一扫而过,来不及感触就已退开。叶絮冉心下漏跳一拍,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吉擎砚吻完就走的身影。看着浴室的门被随手带上,认命的抬手脱起身上的旗袍来。

就在绣着大朵并蒂莲的红色旗袍离身的那一刻,浴室的门忽然打开,现出一个背对着她的身影:“对了,吉太太,您需不需要擦身、搓背、按摩的一条龙服务?”

叶絮冉面色一红,护着胸前大吼道:“吉擎砚,你再捣乱今晚就不准上本小姐的床!”

“是。”房门合上的一刹那,吉擎砚的手探了进来,递上新款粉色浴袍,不无委屈的嘟囔道,“老婆,给你。”

他还委屈上了?叶絮冉好笑又好气,走到门边接过浴袍,命令的话语脱口而出:“床上等着去。”

“人家...人家还没洗澡。”扭扭捏捏的软调隔着浴室的门传进叶絮冉的耳朵,分外的引人忍俊不禁,却也别样的撩情。

“老婆,宝宝想洗鸳鸯浴。”听着浴室内没有动静,吉擎砚一手握着门把,锲而不舍的叫门。

透过开启的门缝见不到任何身影,知晓吉擎砚就是口上玩闹性的说说,叶絮冉索性大摇大摆的脱□上的旗袍,只着内衣内裤的轻轻倚靠在门上:“行啊,本小姐已经脱好衣服了,正打算入浴缸。老公要不要也一起进来试试?”

这个世上,最难揣测的恐怕就是人心。就如叶絮冉认定吉擎砚只是口上说说,然而吉擎砚却在听到叶絮冉的话后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跟着挤过门缝出现在了叶絮冉的眼前,笑的分外纯良:“老婆。”

抓过衣架上的浴袍遮住几近全、裸的身子,叶絮冉气的咬牙切齿:“吉擎砚!你耍我?”

对上频临爆发的叶絮冉,吉擎砚瘪瘪嘴,一手扯住叶絮冉手中的浴袍,默默垂下头,不时的抬眼偷瞄叶絮冉:“明明是老婆让宝宝进来的...”

饱受吉擎砚控诉的眼神荼毒,再听到自称“宝宝”的吉擎砚卖乖耍萌的不肯罢休,叶絮冉怎么也不甘心就此妥协:“吉宝宝,我警告你,不想我发飙就马上给我出去罚站军姿!”

“老婆你欺负宝宝!老婆你新婚夜罚宝宝出去站军姿!老婆你不爱宝宝!”三句控诉一声比一声高,吉擎砚泛着水光的眼委屈的瞪着叶絮冉,扯着叶絮冉浴袍的手愈发的用劲,大有“你再敢我出去我就扯走你浴袍”的架势。

买萌不成功改威胁了?叶絮冉满头黑线,假作不在意的挑眉冷笑:“吉宝宝,咱们认识几年了?老把戏玩多了也会失效的。”

吉擎砚闻言默默的低下头,慢慢松开抓着叶絮冉浴袍的手,神色黯然的转过身,一步一步挪向门把处。

这...这是什么意思?苦情戏?叶絮冉轻哼一声别过脸,却怎么也压抑不住越演越烈的愧疚感和罪恶感。耳边是沉重而缓慢的步伐,如同踩在她的心上,那般清晰,那般...刺疼。脑中的思绪尚未理清,身体已经先一步不受控制的扑向了那个牵动她心弦的男人。

右手已经握住门把,却猛然从身后被抱住,平静无波的眼中精光乍现,吉擎砚抿紧嘴唇没有吭声。

“洗澡!”带着些许气急败坏,带着些许恼怒羞涩,叶絮冉的声音因为不甘愿而显得凶狠。

“不要。”清冷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吉擎砚握着门把的手动了动,很有骨气的打算就此离开。

“你敢?”闹到最后反而要她求着他一起洗澡了?环住吉擎砚的手紧了紧,叶絮冉愤恨的恼道,“吉擎砚,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就是不要。”大手覆上叶絮冉的手,掰开那交叠在一起的手。吉擎砚勾起嘴角,赌气的意味尽显在外,“放手!我出去站军姿。”

吉擎砚此话一出,叶絮冉差点没疯掉。心中的火苗烧啊烧,一窜至顶峰。就着吉擎砚的力道松开抱着他的手,咬着下唇离开了吉擎砚的后背。

对于叶絮冉的反应始料未及,吉擎砚身子僵住,脸上露出丝丝懊恼。

没有察觉到吉擎砚的身子随之僵住,叶絮冉丢开手中的浴袍。径自拽开吉擎砚握着门把的右手,站在了他的身前。后背抵住房门,一言不发的瞪着吉擎砚。

看着叶絮冉满眼羞愤却依旧豁出去的挺身拦住他,吉擎砚的心中惊涛骇浪,更深的却是源源不断的感动。潮涌般的爱意顷刻爆发,吉擎砚再也顾不上理智的低下头,狠狠的吻住了叶絮冉。

完全招架不住吉擎砚这犹如狂风暴雨般的肆意侵略,叶絮冉的双手握紧了又放开。终是抵不住心底最真实的念头,闭上眼任吉擎砚肆意采撷。

左手搂住叶絮冉纤细的腰身,右手的五指轻巧的□披散的发丝揽住叶絮冉的后脑勺,吉擎砚的吻越来越深入,勾着叶絮冉躲闪的香舌翩然起舞。

被吉擎砚抵在门上被动的承受着密密的吻,叶絮冉全身酥软,根本无力反抗。

都说相濡以沫很难,吉擎砚的脑中却从未没有此般想法。彻底占有怀中的女子,放肆攫取她的所有,便是他愿意费尽一切手段并倾尽一生搏取的珍贵宝物。耍乖买萌,霸道强势,诡计暗招...只要能一辈子像这样拥她在怀,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心甘情愿。

“嗯...”破碎的娇、吟声不小心飘出唇边,叶絮冉脸上的红霞愈盛,怦然加快的心跳怎么也按捺不住。虽然她和吉宝宝早已定情,但因着她和吉宝宝同样身处军校,亲密举动并不多,更别提此般赤、身、裸、体的面对面...

心爱的女子因为自己的深吻而情动,任凭哪个男人都会深以为傲的吧?感受着怀中女子的颤抖,吉擎砚的眼神幽深一片,浓的化不出墨来。双臂用力将叶絮冉的身子托高,带着虔诚的心态,隔着白色胸衣轻轻吻上了傲人的丰盈。

“啊...”头不自觉的向后昂露出优美细长的颈项,叶絮冉惊呼一声,酥麻感自脊背处流窜至全身上下,无力的抱住吉擎砚的头。

口中的柔软美好的令人心旷神怡,即便是隔着布料依然遮不住细滑娇嫩的特质。情不自禁的用牙齿咬了咬中间的凸起,听着叶絮冉愈发诱人的呻、吟,吉擎砚再也克制不住的扯下了最后一层障碍,毫无隔阂的含住了那片雪白...

“吉擎砚...”此时此刻,叶絮冉的口中再也喊不出“吉宝宝”三个字。下意识的喊着“吉擎砚”这个称呼,仿若娇声求饶,又仿若情人之间的呢喃。道出无尽的情思,勾出缠绵的情意。

“嗯,我在。”不管何时,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会守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得到吉擎砚的回应,叶絮冉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纯净无华的绚烂笑容,放松了身心沉醉在这唯有吉擎砚方可为她编织的情网里...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孔雀和吉娃娃,我怎么也写不出肉来,亲们原谅偶╭(╯3╰)╮

就想这两人守着他们自己的相处方式,过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生活~~~~~~~~~~O(∩_∩)O

107番外之前世的叶翔尘

叶翔尘被送出叶家那一天,没有想过再联系任何。包括情同手足的黎炙昊,包括视如亲妹的叶小曼。心底的愧疚和悔恨早已深刻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怎么也无法消除半点伤痛和悲凉。

曾经一度,他以为即便是同父同母所生,亲妹妹叶絮冉再如何也抵不上叶小曼这个堂妹他心中的半点重要性。

没错,堂妹!很早以前叶翔尘便知晓了叶小曼是叶家女儿这一事实。叶絮冉连带叶奇斌和任雨菲皆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早已察觉到这个事实的所。

没有想过去告知任何,爷爷的叮嘱下,叶翔尘默默的接受了这个私生女妹妹的存。然而接下来的朝夕相处中,叶小曼一再被叶絮冉肆意欺凌的一幕又一幕中,叶翔尘的心越来越偏,终归还是彻底的倒向了叶小曼这一边。

很多时候,看到叶絮冉仗着叶家大小姐的身份极度恶意的嘲笑叶小曼的下身份,无所顾忌的讽刺叶小曼的痴心妄想之时,叶翔尘有想过不顾一切的说明一切掩盖的真相。

然而,叶家并非只有叶絮冉一个,还有他必须着重考虑的二奶奶和大伯叶奇廉一家。无论当年的事实究竟是怎么样,二爷爷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如今的二奶奶,堂而皇之生下的独子是大伯叶奇廉。至此才会有对他而言,无可取代的堂弟,叶翔宇的存。

每个的心中都有一杆秤。不同,衡量的标准自然也就不同。叶絮冉叶翔尘的心中明显够不上分量,但叶翔宇的重要性绝对非叶小曼可以比拟的。也正是这其中的不同,叶翔尘可以没有犹豫的帮助叶小曼,却无法做到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当众承认叶小曼的真实身份。

是以,一次又一次的挣扎中,叶翔尘对叶絮冉的不满越来越盛,直至选择了淡漠的无视。

知晓叶絮冉出国留学的消息时,叶翔尘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之后的五年中,叶翔尘自认很过的很轻松、很自。再也无需承受亲眼目睹叶絮冉欺压叶小曼却无从插手的无力感,再也无需背负叶絮冉打着他的旗号死命纠缠黎炙昊的愧疚感。

直到丁寒俊舍弃了对叶小曼的这份苦守的无望单恋,选择了转身离去。叶翔尘伤感的同时,更多的是欣慰。欣慰丁寒俊终归还是没有狠心插足黎炙昊和叶小曼的完美爱情,欣慰丁寒俊终归还是没有蓄意破坏他们二十几年的兄弟情谊。而眼下的各归其属,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亲眼见证自己的好兄弟与妹妹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自此以后美好幸福的共度一生。之于叶翔尘来说,也算全了这么多年叶小曼受尽委屈的补偿之心。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众紧紧隐瞒的叶絮冉会突然归国,更没想到她会大闹宴会现场。

没有想过对絮冉动手,只是想要尽快将她带离宴会,不要落得更难堪的下场而已。更没有想到炙昊会当众对絮冉动手,更甚…动脚?

哪怕絮冉掌掴小曼,叶翔尘心底再愤怒、再恼恨,也不可能生出对絮冉动手的念头。这是他的底限,是他怎么也无法越过的鸿沟。

正如过去的那么多年内,不管叶絮冉再怎么羞辱叶小曼,叶翔尘会挺身而出的护着叶小曼,却不可能为着叶小曼对叶絮冉动手一般。黎炙昊的举动深深伤害叶絮冉的同时,也无声的鞭笞着叶翔尘的心。

根本来不及理清心头的震撼和复杂思绪,亲眼见到叶絮冉意图掐死叶小曼的疯狂举动后,叶翔尘迟疑了一下,终归还是任叶絮冉被赶出了君悦酒店。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叶翔尘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这一刻没有拉住叶絮冉。明明之前就抓着絮冉的手臂,怎么就那样放开了呢?如果他一直拉着絮冉,如果他亲自将絮冉送出酒店,如果他…太多的如果,面对叶絮冉的死讯时,化作无尽的战栗和懊恼。

那个墓园里出现的陌生女子,就如一道危险的讯号,让炙昊和小曼颜面尽失的同时,也迅猛的敲响了叶家所有的警钟。

离开叶家的时候,叶翔尘并不知晓后续的种种,却也无心多想等待黎炙昊和叶小曼的将会是如何遭遇。深深的罪恶感笼罩他的心头,高高上的叶家大少爷,再也得不到光明的救赎。

不得不说,即便是军校毕业,叶翔尘身上的少爷秉性依旧并未完全磨光。与生俱来的优势使得他无需像他那般屈从低头,更无须以命相搏。进入特种部队,看似只是一个意外,却是叶翔尘唯一愿意踏上的道路。哪怕明知会是一条布满荆棘的不归路,他依然无怨无悔。

犹记得处处危机的森林里,一同参加选拔的战友不满的抱怨他整日板着一张所有都欠他钱不还的死鱼脸,吓得其他战友半句话都不敢跟他多说。彼时的他摩擦着手中的匕首,面无表情的目视着正前方,空洞的眼神骇的周遭的一众战友再也不敢调侃下去。

至那之后,再也没有战友愿意跟他同组战斗。按着那群铁血汉子的话来说,还没死敌手里,就提前自家战友这交待了。整日徘徊生死边缘的日子何其苦闷?若是连彼此之间唯一可以消遣的逗乐子也被剥夺去,谁能受的了这压抑的透过不气的死气沉沉?

其他战友的想法叶翔尘无法左右,也没想过去改变。面对危机重重的机密行动,他不会刻意寻死。只想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为国家、为民作出些许称之不上贡献的努力。也或许,这是勉强能让他的心得到一丝平静的唯一途径。

许是因为他的心无旁骛,许是因为他的敢死无惧,叶翔尘的表现所有的眼中越来越优异,脱颖而出的成为了新分出的六小队的队长。

新的小队需要磨合,身为队长的叶翔尘责无旁贷。即便知晓他不受其他五位战友的欢迎,他仍是尽职尽责的完成着他应该做的一切。更甚至,超额完成着其他战友本该分担的任务。

不是独逞英雄的个主义,只能尽可能的想要保全其他战友的身安全。如果他们之中必须有牺牲,叶翔尘始终希望第一个死的会是他自己。渐渐的,曾经不可一世的心越来越麻木,直到再无知觉。

叶翔尘以为,他的这一辈子会始终如一的这般没有任何情感的活下去。他看不到任何希望,也找不到任何生机。等他眼前的,似乎除了死,还是只有死。直到那个新兵的出现…

吉擎砚,比叶翔尘的傲家世还要尊贵显赫的吉家二少。与吉擎砚的出身相匹配的并非只有俊逸显眼的外貌,还有那出色的战斗力及惊的洞察力。

吉擎砚出现叶翔尘面前的那一刻,叶翔尘的眼中闪过刻骨的痛苦之色。本以为可以远离熟知他过去的,没想到还是撞见了。帮着外害死自己的亲妹妹?这样的他本就不该苟延残喘的继续留这个世界上不是吗?可是他真的无颜去另外一个世界见絮冉…

一直不愿、也不敢面对的丑陋真相终于要公之于众了?也罢,他本就该遭所有的唾弃不是吗?定定的看着吉擎砚,叶翔尘握紧的双手青筋随之显露,脑中一片空白。

“队长好!”叶翔尘预料中的情景并未出现,吉擎砚只是抬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清冷的脸上看不出半点认识他的情绪。

千言万语化作怅然,叶翔尘的手僵硬的回了一个军礼,嘴唇动了动:“入列!”

“是!”仿若眼前的同校学长真的只是陌生,吉擎砚的表现看不出丝毫异常,步伐坚定的走向队伍。叶翔尘,那场变故后彻底销声匿迹的…原来这里…

吉擎砚的出现犹如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诡异的再度牵动了叶翔尘心中那一汪死水般的空寂湖面。闭着眼静待吉擎砚的揭露,很长一顿时间内,成为了叶翔尘与等死的心境毫无区别的执念。自己无法亲口说出来的罪孽,换别的嘴里,应该会轻而易举的吧?

“不知道队长为何一定要自折磨。如果真的无法忘怀,为何不敢于面对?”最后一场的战役中,看着又一次神情空洞的靠大树下的叶翔尘,一直不欲提及此事的吉擎砚终归还是说起了此事。三年的生死搭档,无数次的并肩作战,将彼此的后背交给彼此的战友情谊早已横越生死。只是吉擎砚心中刻意不打算提及的事情,他的队长却似乎怎么也无法介怀。

“因为等着解脱…”得不到救赎就只能期待解脱,不管絮冉愿不愿意原谅他,他愿倾尽一生的将心底最真实的忏悔传达给天上的絮冉。

因为叶翔尘的这句话,吉擎砚张张嘴,又徒劳的合上。嘴里的涩味那般的清晰明了,却抵不住命运玩笑般的捉弄。身为旁观者,他无法切身体会这其中的痛和悔,更没有任何资格质疑多言。除了苍白的连劝慰都算不上的言语,便只能死寂的沉默。如果那位叶家大小姐能够见到她哥哥的忏悔,是否可以原谅叶大少曾经的过错?若是有来世,他希望能亲口帮自己的队长问上一问…

终于,解脱了吗...当吉擎砚将叶翔尘的最终遗言转达到叶家的耳里时,最先痛哭流涕的不是任雨菲也不是叶奇斌,反而是望眼欲穿的叶鸿博。

这个霸道专横了一辈子的老爷子,经历了亲生孙女死他一手栽培的干孙女手上的悔恨和痛苦之后,再度不得不承受最心爱的孙子与他天永隔的切肤之痛。似乎就是为了等待这最后一个消息,一个月后,叶家上一代家主终于再也撑不住的倒下,带着无尽的悔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前世,总是感觉太多的惆怅。哪怕是叶翔尘,也想着知晓一切的他会后悔,而且会悔恨终生。

对上这样的一个叶翔尘,说不出心底的感觉,似乎之前的厌恶也不知不觉的淡化了。所以这一世终归还是选择了没有让他走上前一世的道路。

或者说,当前世的轨迹不再,当絮冉没有死,其实这些恶人似乎也都显不出来那么的丑恶...

PS:郑重的感谢雨雪霏霏亲又啊又啊又给文文扔了五个地雷!!!\(^o^)/~

番外之前世的陆珏灵

认识叶絮冉那一天,陆珏灵正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茫然的走在哈佛校园里。早知道就不跟家里人赌气,想着与五位哥哥一较高下,花费精力的考来哈佛了。一个人身处陌生的异地,一点也不觉得好玩。

就在陆珏灵满腹牢骚,后悔不已的时候,一个蓝衣黑发的女孩手捧教科书,踩着轻轻的步子打林荫小道上款款而来。

美人?东方美人!惊艳的望着即将走过眼前的美女,陆珏灵想也未想的拖着行李箱迎了上去,下意识的问候起了中文:“美女,交个朋友呗!”

搭讪?还是同性?叶絮冉微微皱了一下眉,脸上的神色愈发冷淡,不欲搭理的继续往前走去。

“等等等等,美女,留个联系方式呗!我不是坏人,真的真的…”居然真的是同胞?此等冰山美人要是错过岂不可惜?陆珏灵慌忙追了上去,“这样吧,我先自报家门怎么样?我叫陆珏灵,来自…”

“我对你叫什么、来自哪里、现年贵庚、有何兴趣爱好…统统一点也不好奇!请你马上消失在我面前。”叶絮冉停下脚步,冷冷的瞪着陆珏灵,不假辞色的说道。

“哎呀怎么办?人家对美人可是很感兴趣呢!”陆珏灵娇嗔的甩甩手,嗲着声音抛起了眉眼。没想到初一来哈佛就遇到了如是令人垂涎三尺的冰山尤物,不枉此行啊…想到此处,陆珏灵在心底奸笑不已。

“你是泰国来的?”讽刺的瞥了一眼笑的花痴的陆珏灵,叶絮冉绕过呆愣的陆珏灵,扬长而去。

泰国?为什么说她是泰国来的?猛然想到泰国盛出的第三人种,陆珏灵当即跳脚。只是还未等她发表愤慨,就见冰山美人已经走远。拐着弯的讽刺她不是女生?眼中精光闪过,陆珏灵忙不迭的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追了上去:“亲爱的,等等我啊…”

哪来的神经病?听着背后的唤声,叶絮冉加快脚步,只盼再也不要见到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女生。

然而,现实总是与梦想背道而驰。即便是拖着行李箱,陆珏灵仍是凭着令人叹为观止的旺盛精力,紧紧的跟在叶絮冉的身后来到了叶絮冉的住处。

“亲爱的,求求你啦…开开门啊…”走廊的过道上,陆珏灵满头大汗的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喘着大气扒拉着叶絮冉的房门,深情的呼唤着。

“滚!”门内传来陆珏灵甚是喜爱的冰冷语调,却并非陆珏灵想要听到的话语。

“亲爱的,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对人家?人家千里迢迢的追到美国来,你怎么可以寡情薄意的将人家拒之门外?你离开人家的这几千个日日夜夜里,人家朝思暮想的盼着你的身影出现在梦中。哪想到…哪想到你居然那么绝情的不留下半点踪迹?”

“人家揣着一颗深深爱慕你的赤忱火热的心,不顾艰难险阻的追到你门前,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感动吗?你就忍心看着人家在门外受冷挨饿,生无可恋吗?”唱大戏般的,陆珏灵抹着眼泪痛苦哀嚎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外便聚集了不少凑热闹的旁观者。即便都是外国人,即便都听不懂中文,单看陆珏灵这哭的声嘶力竭、虽生犹死的可怜模样,诸多同情心泛滥的友爱人士纷纷上前帮忙劝门。霎时间整个过道热闹异常,混乱起哄声迭起。听得屋内的叶絮冉的脸色愈发的冰冷难看,不胜其扰的开了门。

“亲爱的…”叶絮冉开门的那一瞬间,陆珏灵飞扑上去,直接将叶絮冉抱了个满怀。啊啊,终于得偿所愿的抱到美人了…

“放开!”不管怎么使劲都挣脱不了身上的八爪鱼,叶絮冉怒火中烧,却也只能开口冷喝。

“不放不放。美人跟我回家吧!”不依不饶的蹭了蹭,陆珏灵心里美的直冒泡。要说看人,她自认眼光绝对犀利独到。眼前的美人虽说够冷,但绝对不是坏人。气势强悍,性子高傲,拐回家给她做嫂子正合适。至于配给哪个哥哥,就看那五人如何讨好她了,哼哼!

“陆珏灵!”如果她没记错,这个莫名其妙的女生是叫这个名字吧?自来熟还人来疯,典型的白痴一个!

“亲爱的居然记得我的名字?太感动了!来来,香吻一个。”陆珏灵说着就踮起脚,嘟着嘴往叶絮冉脸上凑。

门外先是一阵震惊的抽气声,随后则是此起彼伏的起哄叫好声,更有拼命鼓掌的激动尖叫和呐喊…

碰的甩上房门,叶絮冉退后一步,连带的将怎么也不肯撒手的陆珏灵带进屋内。出门撞煞星,有够倒霉的!

“美人,我的行李…”一听见关门声,陆珏灵立刻放开双手,讨好的看向叶絮冉。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个女生太过诡异,躲不过的叶絮冉只得退步。

“人家…人家想和亲爱的同居…”扭扭捏捏的拿脚在地上绕圈圈,陆珏灵低着头娇羞道。

同居?叶絮冉直觉天上一道惊雷打下,正中她头顶。未免被眼前这女生气得七窍生烟,叶絮冉深吸一口气,力求不暴跳如雷:“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笨妞一只!”

“笨妞哪还有一只的?只有孔雀才用‘只’。”谁说她不会说话了?陆珏灵理直气壮的反驳道。

懒得再搭理陆珏灵,叶絮冉转身拿过桌上的课本,走到落地窗外的小窗台上坐下,静静的看书。她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没有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至于那只莫名其妙的笨妞,既然赶不走就任她折腾吧!闹够了自然会离开…

就知道这个美人不会真的狠心将她拒之门外。陆珏灵得意洋洋的打开门,对着门外一众尚处担忧的左邻右舍友好的笑笑。语气真诚的道完谢后,大摇大摆的拖着行李登堂入室。至此,堂而皇之的分占走叶絮冉的领土,走进了叶絮冉的人生。

在陆珏灵的心中,叶絮冉犹如一只高傲的孔雀,孤傲而冰冷。陆珏灵不知道叶絮冉为何那般发了疯似的学习,更不了解叶絮冉不时的低迷情绪来自何处。在她而言,高高在上的叶絮冉似乎什么也不缺,更似乎什么也不在意。金钱抑或名利,单看叶絮冉的吃穿用度便可知晓,其实…并不那么重要。

直到两人同居一年后的圣诞夜,陆珏灵费尽千辛万苦的终于诱拐成功。引得叶絮冉酒后失言,说出了太多隐藏心中的秘密,道出了或许所有人都无法理解更不会原谅的苦楚和…伤痛…

也正是在那一夜,叶絮冉在陆珏灵的眼中,不再仅限于潜在嫂嫂人选的存在,而是正式落户为陆珏灵的姐妹,唯一的姐妹!

只是这个已经获得她认可的姐妹,居然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害死了?得知叶絮冉死讯的那一刻,陆珏灵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怎么可能?一眨眼的功夫,一不留神的时间,她家孔雀就这样再也无法出现在她面前呢?

第一时间冲出教室,根本无暇顾及身后老师的叫喊声,陆珏灵只想亲眼见到叶絮冉。哪怕是具再也无法睁开眼跟她说话的尸体,她也要亲眼确定。

上飞机的最后一分钟,陆珏灵拨通了陆诀东的电话。A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她下飞机的那一刻,就要立刻马上得知!

压抑着咆哮的心痛坐在飞机上,穿过云层抵达A市的一路上,陆珏灵的脑中不断的浮现出这几年朝夕相处嬉笑玩闹的斗嘴时光。此时此刻,她如此近距离的与天堂擦肩而过,孔雀可以感觉到她的存在吗?如果可以,孔雀能否应答她一声?告诉她天堂里的一切都很美,无需她伤心流泪?

参加孔雀葬礼的那一天,陆珏灵拒绝了陆诀东的陪同,选择了只身前往。最后跟孔雀告别的这一天,她宁愿独自去惜别。伤心也好,感怀也罢。这是她和孔雀两姐妹之间的情谊,独属于两人的友情空间。天长水远,友情无价!

如果说葬礼上的恶意捉弄只是一场不起眼的序幕,那么陆珏灵为那对害死叶絮冉的狗、男女准备的大戏才刚刚上演。

叶家人的突然知晓内情,警局中谁也没有料到的篡改口供,不费吹灰之力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累累铁证…陆珏灵的手伸的很长,也很远。但是她心底舒坦、解气。

凭什么这些人害死了她最好的姐妹还能逍遥快活的度日?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不就是为了那么点荣华富贵吗?她偏偏要叶小曼那个贱、人前一刻还风光无限,后一刻却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不单只是叶小曼,还有林家和黎家,但凡可以成为叶小曼后盾的助力,她都会眼也不眨的全部铲除!

大哥不肯下狠手没关系,她还有二哥、三哥、四哥和五哥!实在不行,拼死搬出爹地又何妨?只要能为孔雀报仇,她在所不惜!

踏上回意大利的航班那一刻,陆珏灵的脸上再也不复叶絮冉记忆中的灿烂美好笑容,反而变得诡谲莫测,冷酷的可怕。

是以,在陆诀东已经答应斩草除根的情形下,陆诀西仍是不为人知的出现在了收容叶小曼的精神病院。而陆诀南,则第一时间掌握了丁寒俊的所有动向,断送了叶小曼的最后一条生路。至于陆诀北和陆诀中,一致奉命随时陪在陆珏灵的左右,以防任何变故的发生。

变故?陆珏灵摩挲着从二哥那摸出来的手枪,嘴角慢慢勾起。难不成他们还担心她会轻生?怎么可能?她会好好的活着,连着孔雀失去的那一份一起活着。活的比谁都恣意,活的比谁都潇洒。待到他朝再与孔雀相遇,她会抖着双腿,满脸得瑟的告诉孔雀:多活了这么多年的她,赚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是笨妞,所以不想看到她因为孔雀的死而颓废。所以她必须过的比谁都潇洒,比谁都恣意...

这是偶对笨妞的祝福,也是对笨妞和孔雀之间的友情最深的肯定和羡慕...

番外之陆诀东

细数当年与齐紫悦的相识、相知和相爱,陆诀东无法否认这段感情在他的心中曾经占据着无可取代的地位。正如他至今仍记得齐紫悦最爱哈密瓜奶茶的喜好,并非那时不爱,只是爱的太过内敛,也太过骄傲。

“感情耗尽了,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耳边不断的回想着齐紫悦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陆诀东的手无力的落在门把上,沉重的疲惫感压抑的他几近喘不过气来。

相识的太早,分离的太快。措手不及之下,齐紫悦就已转身离去。一直秉持的抱负遭到质疑,坚信的理念摇摇欲坠,陆诀东面带颓色,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

因为尚未站稳脚步,所以没有能力轻易承诺。脱离家族打拼自己的事业,本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双手打拼出一片属于他的江山。然后拱手送给心爱的人,让其衣食无忧、安享甜蜜幸福。只是这深埋心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想法,最终还是淹没在了齐紫悦一次又一次的不满和埋怨中。

本以为只要不跟她争吵,两人的感情就不会划上句号。本以为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他就有底气承诺齐紫悦一个美好的未来。然而,他终归还是低估了齐紫悦的骄傲。所有未出口的蓝图,就那样戛然而止,再也不复存在…

那一年的伤痛,陆诀东不想多说,更不欲多说。至于时隔六年再度遇见齐紫悦,着实是个意外。只是心中的涟漪还未泛起,便知晓了齐家有意联姻的意图。既然是联姻,个人感情…也就不必要了吧…

接下来的事情,陆诀东没有多言半字,只是顺其自然的任由事态发展到了最后一步。对于林岚和许枫的爱情,陆诀东有心成全,自然不会多加阻扰。更何况林家老爷子的独角戏唱的太过,也触及了陆家的底限。

反倒是爹地妈咪的突然归国,想也知道肯定是絮冉和小六请回来的大靠山,陆诀东哭笑不得,却又无奈至极。这两个丫头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与齐家的联姻最终会停止,是因着小四的阻拦。陆诀东从未想过陆诀北会突然开口提出代为联姻的要求。与爱情无关的联姻?陆诀北的话犹如一枚重弹,狠狠的砸在了陆诀东的心头。有些理念,似乎从一开始就错了…

“开什么玩笑?臭老头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干嘛要我去联姻?”叶絮冉和吉擎砚的婚宴上,陆诀东端着酒杯静静的站在角落里,随即听到了气呼呼的抱怨声。声音有些耳熟?顺着望过去,原来是她。

“不就是联姻吗?丫头你忍忍就过去了。”拍拍赵小昭的肩膀,叶奇廉看笑话的乐道。

“这种事是随便就能忍的吗?”赵小昭撇撇嘴,满脸不高兴的瞪着叶奇廉,“反正不是翔宇联姻,表叔自然无所谓。”

“若是你能像翔宇那样提早确定对象,表叔当然站在你这边。”联姻只是手段,并非必行之事。如果小昭真的找到值得托付终身的心上人,无关家世背景,叶奇廉都乐见其成。

“表叔当这是在挑萝卜白菜呢?我往菜场一站,随手一指就买回家?”赵小昭没好气的横了一眼叶奇廉,气哼哼的说道。

“你要是能相中,挑一个买回家倒也不无不可。”想起刚刚的画面,叶奇廉意有所指的点点头。

“我怎么觉着表叔这话特别的有深意呢?”狐疑的望着叶奇廉,赵小昭脑中警铃大作,直呼不妙,“表叔,你不会瞒着我在盘算些什么吧?”

“表叔是这种欺压晚辈的小人吗?”叶奇廉笑笑,倒也没有多提其他。齐家和陆家联姻失败在先,小昭这丫头还是不要搅和其中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