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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上来的那头小一些的狼,被她的火把烫了个正着,嚎叫着滚到了地上。

说那迟那时快,另外一只狼乘其不备,从另一个角度将戚斐扑倒在了地上。戚斐尖叫一声,火把脱手了。她还没看清眼前的景象,这头狼已张开了血盆大口,开始疯狂地撕咬她的衣裳和皮肤。那头小狼也乘机扑到了她的大腿上,想分一杯羹。

戚斐的双腿被它们压着,大叫着,条件反射地用手死死地护住了自己的脖子。可当那张大嘴咬下来时,她却感觉不到皮肉被撕开的疼痛,身体里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只听见了“叮”、“叮”的一连串牙齿撞击在金属上的声音。

戚斐颤抖着睁目一看,顿时出了浑身的虚汗——果然,这两头畜生压根儿咬不破她的皮肤。小的那头狼甚至崩掉了一颗牙齿!

这就是她刚才有勇气跑过来的原因——她和青玉心合体了,现在可是刀枪不入的。连明光也打不伤她,她可不认为这些狼的牙齿会比明光更厉害,果然赌对了。

绝处逢生,戚斐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她一边伸手死死地抵抗着试图换地方撕咬她的狼,一边艰难地伸手,在地上的包袱里乱摸,摸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是戎澜给她切肉吃的那把。用尽全力,往压着她的狼身上扎去。

“噗呲”一声,鲜血四溅。她把握不好位置,没有插中致命处。那畜生却被疼痛激出了凶性,比方才更疯狂了,开始去咬她的手。戚斐忍着尖牙利齿在身上到处流连的恐惧,握紧了匕首死死不放,再一次,飞快地手起刀落,终于插入了它的咽喉中。

那头小狼是个没骨气的,见到大狼死了,自己的牙齿又崩断了一颗,戚斐又拾起了火把,就夹着尾巴转头跑了,跳入了河滩前的灌木丛里,不见了踪影。

……

天蒙蒙亮。

戎澜意识恢复时,后颈还残留着那阵酸痛莫名的感觉。

昏迷之前,最后被她打晕的记忆涌上脑海,戎澜的眉毛微微一抽,倏然睁开了眼。

就发现自己全身的武器,已经被掏得干干净净的了。上半身被绳子五花大绑着,粗略一数,起码捆了三十多圈。

不仅如此,他的大腿、小腿,也各捆了两束绳子,整个人是完全动弹不得的。

戎澜:“……”

前方,一个女孩儿抬起了一脚,踩着绳索的一端,凶神恶煞地盯着他。

再远一些的河滩旁,侧躺着一头狼尸。火堆旁的沙地上,残余着搏斗过的痕迹。

戎澜的脑子嗡地一响,才看明白了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她打晕了他,想逃走。

但之后,应该是有狼袭击了他们。她留了下来,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打败了狼,保护了他。

而且,她看起来,身上并没有受伤。

戚斐原本也不想等他的。

无奈,昨天晚上狼来的时候,马的绳索被她解了。等她好不容易杀了狼,马已经被吓跑了。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光靠两条腿走路,她的脚程不够戎澜快,早晚会被追上。而且,她对昨天那事,已经有阴影了,担心在野外落单会再次遇到危险。所以,在痛定思痛后,还是决定带着戎澜上路。

但,既然已经和他撕破脸了,就没必要客气了。

至于暴露本性,崩人设的问题……她还巴不得呢。

戚斐拉紧了绳子,恶狠狠道:“听好了,昨天晚上要不是我,你已经被狼吃掉了。现在,是我绑着你,不是你绑着我。我劝你老实一点,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然,我随时会再打晕你,将你扔在路上喂狼!”

戎澜在极度的错愕后,两道目光凝固住了,古怪地盯着她,仿佛掠过了一丝深沉的审视。

“现在,你带路,我们不去那条村庄了,我要去蔺州最近的一座大城。”戚斐左手拎起了绳子,右手握着一根粗长的木棍,在他的视线里晃了晃,语含警告:“你别以为可以袭击我,待会儿你走在前面。现在马匹没了,我们只能走路。你大可以试试看,是你挣脱绳子来追我比较快,还是我发现不对劲,立刻打晕你比较快。”

出乎意料的是,戎澜并没有动怒的迹象。怪异地打量了她半晌,才说:“……你至少解开我腿上的绳子,我才走得了。”

戚斐拒绝:“不行,万一你踢我怎么办?”

“那你想我如何走?跳着去吗?”

戚斐的表情坦然得有些理直气壮,似乎在说“不然你想怎样”。

戎澜定定地看着她,缓缓道:“先解开我的腿吧。我不会袭击你了。”

☆、第115章 第115章

在荒野中走走停停, 且还带着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暴起反抗的戎澜,戚斐连夜晚睡觉都不敢睡死过去。

她万分后悔提早松开了马匹的缰绳。走路和骑马的速度比起来, 真是一个天,一个地。照眼下的速度, 他们至少还得走上快一个月的时间,才摸得着城池的城墙。

因接触不到旁人,戚斐这段时间的注意力都不得已放在了戎澜的身上。

她觉得,这家伙最近的表现,十分奇怪。

之前, 他千方百计地想抓她回东岳的样子, 还清晰在目。她可以制住他, 全靠天时地利人和,实在很担心这家伙会乘她不备, 反击她。可一直保持精神紧绷也是很累的。有两个夜晚, 长时间没沉睡过的戚斐都抵受不住, 一觉睡到了天亮。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她醒来时, 戎澜还坐在旁边。这么好的逃脱机会,他居然没有抓住, 仿佛那种不惜一切也想带她回东岳的冲动,也被绳索捆住了。

而且, 有时候,戚斐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去, 都会看见, 戎澜用一种仿佛在审视她的目光, 沉沉地打量着她。

但戚斐不管了。随便他的心里想什么吧,怀疑也好,放弃也罢,只要别再乱来,她还是愿意和他和平相处的。

去到就近的城池之后,脱身的办法多得是。

戚斐这么打算着。也在暗中做好了与他再斗智斗勇一段路的准备了。

可结果,命运却用另外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让她与戎澜,做了一个彻底的了断。

十多天后,路程过半。他们在一片乱草乱林里,寻到了一座保存尚算完好的破旧土地庙,在里头歇息。戚斐挽袖,搬开了倒在地上的几条碍手碍脚的长凳。戎澜坐在了墙边,看着她的动作,忽然用平静的语气,让她给自己松绑,说他不会继续往前了,因为他的寿元,已经差不多用尽了。

他的口吻太过平常,仿佛在说“我的肚子饿了”。

戚斐初听见时,愣了一愣,回头,皱眉。

第一反应,是这家伙在装模作样,骗她解绳子。

可借着日光,戚斐走近了,方看见他的嘴唇,隐隐泛着青灰之色,脸颊微微凹陷,仿佛一夕之间,从昨天那个强壮高大的模样,变成了今日的样子,才意识到,他似乎是说真的。

戚斐怔怔地与他对视,在他身前坐了下来。

妖兽化人,多半是英年早逝的,且都可以准确地预知到,自己的寿命在何时结束。一旦步入最后的阶段,衰亡的速度会极快,从盛放到衰败,也就是眨眼的事。

第二次套娃时,她就试过一次了。

但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忽然听见了别人公布死期,戚斐还是极为错愕的,甚至可以说是措手不及。

戎澜从出现以来,便是一个很强势的形象。昨天还一副精力旺盛,可以打死十只老虎的样子,今天就说快死了……真的太突然了。

先前她是被他气得不轻。但她终究无法做到看着他死去而无动于衷。

戚斐用匕首挑开了他身上的绳子,沉吟了一下,道:“戎澜,如果你不是在开玩笑的话,你有什么事是想我为你做的么?”

戎澜睁开了眼,没有答话,偏着头,静静地看着她,突然,说了一句让她始料未及的话:“你不是她,对不对?”

戚斐彻底愣住了。

既然他自己看出来了,那她就不隐瞒了。戚斐迟疑了一下,点头:“你是怎么发现的?是因为我打晕了你,还绑着你上路,这些表现太反常吗?”

得到了她的承认,戎澜脸上的那团青灰之气,变得更明显了,闭上了眼:“斐斐的胆子很小,连雷声都害怕。她没有你勇敢,也没有你果决,更不会像你一样大声骂我……你究竟是谁?”

再睁目时,他凝望她的两道视线里,那种让她紧张不安的偏执和压力,已经消散了。只余下了淡淡的疲惫和怀念,似乎在透过她的脸,看向什么人。

戚斐坦白了:“我的本名叫戚斐,也是那一个‘斐’字。”

“我并非东岳妖族出身,而是一个普通人类。因为一点意外,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归墟之战的南战场上,周围都是死去的士兵。同时,肚子还特别地烫。那时候,这副身体的主人,即是你的爱人,应该才吞下了青玉心不久。”戚斐看着他,说:“我想告诉你真相很久了,可是没法说出来,可能是移魂的限制吧。”

“你叫戚斐,戚斐……”戎澜喃喃道:“那么说,我能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会这么抗拒我了。”

戚斐观察着他。

说实话,戎澜的反应,与她想象的有很大差异。

按他对原主的痴心程度,发现她鸠占鹊巢,难道不应该暴跳如雷么?怎么还会如此平静地和她说话?

戚斐问:“你不恨我抢走了你爱人的身体吗?”

戎澜疲倦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想答了,还是在说没有恨她。

“戎澜,我之所以要回崇天阁,是因为我有必须完成的使命。”戚斐的双手置于膝上,微微捏成了拳,听见自己的喉咙里流出了这样的声音:“我不会永远占据这副身体。在完成我的事后,我就会离开了,将身体物归原主。也就是说,到时候你的爱人斐斐可能还会回来。如果你还想和她见面,可以试试喝我的血,看能否延长你的寿命……”

在此之前,被她占据了身体的原装洛小姐,在套娃结束后,还是活了一段时间的。

也就是说,她入侵这具身体时,原主的灵魂并没有死去,而是“神隐”了。等她将身体归还时,原主的灵魂就会回来。

戚斐垂眼。

这一趟漫长而没有剧本的套娃,终点在何处尚不明了。在荒郊野岭,与世隔绝了近两个月,外界发展得如何了,她更是不清楚。

可她还是许下了这个诺言。那是因为她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这次套娃,很快就会结束了。

仿佛在此之前,她已经经历过同样的情境一次了。

就在戚斐拾起了地上的匕首时,戎澜却摁住了她的手腕,有些黯然地说:“不必了。她不会回来的了。”

“你怎么肯定?”

“那枚让你脱离禁制的仙丹,不是我单枪匹马去偷的。我寻了一个同族的帮手。”戎澜缓缓道:“进入了藏宝库后,他贪心不足,想效仿你,吞掉一枚仙器再离开。但,刚将仙器吞进肚子里,他便承受不住反噬,死去了。”

戚斐:“……”

她明白了。

难怪,崇天阁说从来没见过妖兽吞下了仙器还活着的情况。那是因为,仙器虽好,前提是要受得住。妖兽的躯体,根本是无法承受与仙器合体时的压力的。古往今来,就没有妖兽活下来的例子。

也就是说,真正的斐斐,在南战场上吃掉青玉心时,就已经受到反噬死去了。若没有干预,在死后,她会化为原形。

戚斐进入这具身体,也不是在夺取主控权,而是借尸还魂。在原主刚断气而又还没有化为原形时,接管身体,让身体活了起来。也就成为了崇天阁眼中的前所未见的特例。

戚斐问:“那么说,在你的帮手死去时,你就开始怀疑我了吗?”

“我知道我的寿元已不多了,害怕自己死了,她还要被人类关一辈子……想至少在寿元用尽前,紧赶慢赶,将她带回东岳。”戎澜的声音渐渐虚弱:“那一晚,看见我的同族死去时,我非常震惊。但急着逃走,所以没有细想。过后几天,回头去推敲过程,才起了疑心……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已经不在了。”

顿了顿,他续道:“直到你半个月前打晕了我,之后又不再隐瞒本性,我每天看着你,终于明白,你的确不是她了。”

戚斐:“……”

果然还是因为她表现得太彪悍了。

不过原来是这样啊。在偷仙丹的时候,戎澜对“爱人死去”这一点,就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心理准备了。这大半个月,日常相处的细节,给了他足够的缓冲期,从不信,煎熬,再到相信。但他心里还是在回避最终答案。直到快死了,才终于对她问出了这个他其实已经猜到了答案的问题。

也因为原主的死因,是被羯人与东岳妖族逼迫上战场,吞了仙器。冤有头债有主,罪不在她戚斐,所以戎澜没有迁怒于她。

戎澜的双目慢慢失神:“我以前,化人化得晚,性格也不好,和别人相处不来,只有她愿意理我。现在想来,你其实骂我骂得很对,一意孤行,固执又野蛮。她以前,多半也很厌恶我这样对她……”

原来这位老兄在正常的时候,还是挺好沟通的。戚斐轻轻吁了口气,说:“也许你做得有些不对,但她没有讨厌你,相反,还很喜欢你。”

戎澜微微一愣,双目中涌上了一丝希冀。

戚斐说:“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天被带上崇天阁的时候,我扑上去保护了你。其实,那不是我的本意,而是这副身体的本能控制了我。”

戎澜嘴唇颤抖,眼底泛出了一层淡淡的泪光。

“如果照你所说,斐斐在吞下那枚仙器的时候,就已经受反噬死去了,她的魂魄不在,身体却残余着保护你的本能,那我想,她应该是很爱你的吧。所以,你不要妄自菲薄,她……”

戚斐说着,微微抬眸,一下便凝固住了。

几捆绳索彻底松脱开来,落在了地上。

戎澜原本坐着的地方已经空了,只剩下了一头穷兽,一动不动地侧躺着。

他的寿元已尽。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她最后说的那番话。

希望他听见了,可以没有遗憾地去和他的未婚妻团聚。

戚斐有些惆怅,在土地庙里坐了好一会儿。趁阳光尚好,她在庙后的一处青山绿坡上,埋了戎澜,立了一个简单的墓。同时,剪下了自己的一束头发,代替原主,与他一同长眠在地底下。

翌日清早,戚斐收拾好了心情,沿着戎澜指出的那条路出发了。

这一路再没有遇到什么波澜。六天六夜之后,一座城阙出现在了山下。

一直靠啃野果、幕天席地睡野外过来的戚斐,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看样子这座城还挺发达的。她之所以执着于前往城池,便是因为,只有足够发达的地方,才有邮驿,才有可靠而快捷的交通方式回到降龙城。

城里不知道有没有人通缉她,戚斐解开包袱,乔装了一下自己,才下了山,跟着人潮,穿过了城门。

阔别了快两个月,见到街上的男女老少,热闹人烟,戚斐热泪盈眶,激动得仿佛深山野人回归了人类社会!

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城门附近的风景,有些眼熟。

戚斐眯眼辨认了一下,就惊异地发现,这座城她来过——第三次套娃之前,她在裴文瑄的帮助下越狱了,被他的哑巴暗卫送到了蔺州来,当时,落脚的就是这一座城。

也即是说,这里距离洛家庄是很近的。

戚斐在人头涌涌的街上走了一段,没看见通缉画像,松了口气。掏了掏还算沉的钱袋,她进了路旁一家酒馆,打算先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等有力气了,才去打听一下怎么回降龙城,还有,她“彻底断网”的这接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外界发生了什么事。

肉菜很快就上齐了,摆了满满的一桌。戚斐夹了一块鸡翅,沾了点酱汁,正欲送入口中,就听见了后桌有人拍台,语气痛惜:“我还是想不通啊!季天沅待薛策,比对亲儿子还亲了!师兄弟之间,能有多大的矛盾,他怎会将季飞尘打成重伤呢!”

戚斐:“????”

戚斐:“!!!!”

她筷子上的鸡翅,“噗嗤”一声,落回了酱汁碟里了。

艹!这什么情况,她不过两个月没上线而已,外头的这剧情是坐了火箭吗?!

☆、第116章 第116章

戚斐胡乱地擦了擦溅到脸上的酱汁,震惊地回过了头。

坐在她后方那桌的四个男人, 并未穿任何宗门的校服, 桌椅上摆着几柄剑。言语间, 对修道界的形势似乎很是了解, 估计是散修。

酒馆中, 人声喧哗。这几人并未察觉到戚斐转头盯着他们,仍在自顾自地讨论着。

“对啊!真的意想不到啊。归墟之战都濒临尾声了,羯人和东岳妖族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 圣上大悦, 封功行赏时, 肯定少不了薛策的份儿的。结果呢,他偏偏就在被召入皇城参加赏花宴、各路贵人都在的当口,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来……这下, 赏赐怕是都要换成脚镣咯。”

“听说季飞尘被他打伤了之后,起码得躺上个把月才起得来。这有些奇怪啊,一般而言, 男人的矛盾,不是为了名利,就是为了女人。名利薛策不缺, 女人……也没听说过他们在这方面有仇啊。”

“你有所不知,赏花宴当天, 季飞尘只是被殃及池鱼的。与薛策起冲突的, 其实是……二皇子。”其中一个男人摇了摇扇子, 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起来, 仿佛他本人就在现场亲眼所见:“那个场面真的吓死人了,荷塘旁边满地狼藉,什么花盆雕塑都倒了一地,二皇子差点就被活生生地掐死了,脖子和脸上都是青筋,两只眼睛也暴突了出来。那季飞尘听见了动静,见到这一幕还不吓坏,就赶紧跑上去拉人了,结果呢,连自己也一块被打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薛策再如何也是归墟之战的功臣,和他的师弟起了矛盾,也该在宗门之内解决,朝廷怎会无缘无故插手去管。原来是殃及了皇族,那必然是没法善了的了。”

“不错,这个情形,崇天阁想保他也保不着,肯定会移交给朝廷审理。”

“哎,不是,我还是不懂。薛策怎会这么莽撞,就算有矛盾,在皇宫里袭击二皇子,不是在找死么……”

“哼,我早就猜到有今天了!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就因为天生是火相之人,就端着个奇货可居的架势,人人对他趋之若鹜。又恰逢在归墟之战里出尽了风头。怎能不居功自傲、目中无人?肯定是赏花宴时,喝多了两杯酒,飘飘然了,就闯下大祸了。”

“说起来,你们知道在战场上,北昭是如何对付战俘的么?我跟你们说啊……”这声音的主人左右微微一看,压低了声音,招了招手。

几颗人头凑了过来,窃窃私语一阵后,纷纷爆出了一阵悚然的感慨声。

“不是吧,这未免也太……太……”

“我要是那些战俘,我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要这样被严刑拷打!”

“还有更耸人听闻的在后头!我不是才从南边过来么?早前就有一些风声从降龙城传出了,说主张用这些酷戾的手段折磨战俘的,就是薛策!二皇子慈悲为怀,看不惯他如此嗜血,两人积了不少矛盾。而且,最近不是有一批战俘被送入了降龙城么?说不定,两人就是又因为旧事起了争执,才会大打出手的……”

“可是不对啊,我的岳父与二皇子母妃是同一祖籍地的。他说,早年,二皇子随母妃回封地短住,就传出过几回活生生打死奴才的事,都是人死了,夜里用席子一捆抬去埋了的……”一人小声地嘀咕:“反而是薛策,我没听说过他有性情残暴的说法啊。”

“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他动手伤了人是事实,等着瞧吧,这事儿肯定不会轻易善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八卦。忽然间,眼前掠过了一道黑影。一个姑娘跟一阵风似的,不请自来,扑通一下,坐在了他们这种桌子的空位上。

众人:“……”

此人不用说,正是戚斐。

这脱缰野马一样暴走的剧情,戚斐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必须来问个究竟。

甫一坐下,迎着几人吃惊的目光,她开门见山道:“几位大侠,打扰一下,我有事请教。敢问薛策和洛家庄小姐,是什么时候成亲的?”

就方才入耳的那部分,她已经提取出了不少信息量了。

这剧情,何止是坐了火箭、被百倍加速了那么简单。发展的过程,还与原文的设定出现了巨大的差别!

在原文中,归墟之战可是要一直打到薛策二十岁那年才结束的。眼下足足提早了两年多。

说起来,在秋猎时,洛红枫就已经与季天沅提到了冒牌货与薛策的婚事。当时,她还觉得奇怪,为啥会提前那么多开始议婚。现在这个谜题可算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