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十一的眸色越来越沉,身体某处紧绷得有些发疼。

他含住她的耳垂,哑声说道,“我是怕会伤了你。”

这样说着的时候,大手已经探入她的衣襟,握住她丰满的软玉,用力地揉捏起来。

微月呻了出来,头微微扬起,方十一在她纤细的锁骨吸允着。

“微月,长大了…”他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拨弄着她胸前的敏感。

“混蛋!”微月脸颊一片潮红,小腹的空虚感越来越深。

方十一低低的笑了出来,将她放平在炕上,侧身吻住她的脖子,手指也开始在她的紧致中抽动起来。

微月继续地娇吟出声。

“榆庭,榆庭…”她抱着他埋在她胸前的头,“我要在上面。”

方十一抬头看着她,媚眼如丝,霞飞双颊,又低头看着她胸前挺立的敏感泛着温润的光泽,紧贴她大腿的昂扬就颤了几下。

他的手指离开她的身体,将她抱了起来,坐到自己身上。

微月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双手握住他的欲望,慢慢地坐了下去。

身下的肿胀感让她感到一阵酥麻的快感。

她慢慢地移动自己的身体。

方十一的呼吸粗重而浓浊,双手撑着她的腰,小心地保护着她。

感觉有什么从体内喷薄而出的时候,微月无力地娇喘着,“榆庭,我没力气了…”

方十一笑了起来,扶住她的腰,一深一浅地在她体内抽动着。

直到她炙热的温软紧紧咬住他的欲望,他才稍微较快了速度,两人一起到达云端高处。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明媒正娶

翌日,微月醒来的时候,方十一已经衣着整齐,做在床沿含笑看着她。

她呀了一声,急忙掀开被子,紧紧抱住他,“榆庭,你今天就要回广州了。”

方十一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将她抱进怀里,“嗯,一会儿就起程了,你继续睡会儿。”

“我去送你。”微月闷闷地道。

“今天外面下了点小雨,冷着呢,别出去了,嗯?”方十一柔声道。

“那也让我送你出城。”微月站了起来,让外面的荔珠进来服侍她穿衣梳发。

吃过早饭之后,区总管来回话,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方十一劝了许久,才让微月不要出城,将他送至门口就好了。

“…昨日我到你娘那边去道别了,请她多来陪你,你若是觉得闷,就去走走,万事要小心,多给我来信,嗯?”临上车前,方十一还殷殷叮嘱着微月。

“知道了。”微月笑着答应。

“白夫人在京城这边开了商行,你不许去凑热闹,顾着自己要紧。”他就担心她坐不住,也跟着白夫人开个商行。

微月笑了起来,“真啰嗦,我知道了,一定足不出户地在家里养胎。”

方十一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我走了。”

微月握住他的手,有万千的不舍,也不得不说道别,“路上小心。”

方十一点了点头,上了马车,“进去吧,这外头冷。”

微月嘴上应好,脚却没动,就站在大门的台阶上,目送方十一的马车离开视线,她抚着自己的小腹,大概就要好几个月才能见面了,也不知道他回去之后,能不能找出真相,若是不能查到自己的身世,将那周仁俊治罪了也好。

荔珠劝了几句,微月才返身回了玉棠院,没多久,和珅就来了。

只是今日教英文有些心不在焉,和珅都疑惑打量了她好几次,最后在她出神的时候,忍不住开口,“少奶奶,您要是不舒服,不如今日就别上课了?”

微月回过神来,横了他一眼,“怎么?这样就想贿赂我?”

“哪能呢,这不是见奶奶您刚与相公道别离,不想您太伤神么。”和珅在微月对面的师太椅坐下,挥动着两条小短腿。

“少贫嘴。”微月笑着道,“说吧,你想作甚去?”

“我想去看射猎。”和珅眼睛闪亮如星,他今日本来就想跟着贝勒爷去射猎的,可是贝勒爷说要他来上课。

其实他是看出来了,贝勒爷是担心微月会因为和丈夫离别之后心情不好,所以才会要他今日非来上课不可,就是想分散微月的注意力。

小孩子总是喜欢热闹的,微月挑眉问,“你想与谁人去?”

“当然是和贝勒爷。”和珅道。

“那你去吧,不过回来得跟我讲讲,那射猎如何好玩。”反正今日她也没什么心情教他,还不如让他自由活动。

和珅小脸马上亮了起来,欢呼着跳下太师椅,“少奶奶,您真是太好了,那我赶紧去追上贝勒爷。”

微月含笑看着他。

和珅跑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皱着小脸看着微月。

“我会跟贝勒爷说,是我今日有事要做,所以才让你先回去的。”这小鬼,跟个人精似的。

听到微月这样说,和珅这才笑得无比欢乐地离开。

微月笑着摇了摇头,荔珠扶起她,“小姐,可要回屋里去?”

“不了,到我娘那儿去一趟吧。”微月道。

“奴婢使人备车。”

微月站在石阶上,仰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整个北京城好像都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中,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天气,使人的心情都变得莫名的压抑。

希望方十一回到广州之后,尽快查明一切。

驱车来到城东,白馥书的四合院在南坪胡同。

这次不必去通报,守门的婆子已经恭敬地将微月迎了进去,一个衣着光鲜的丫环将微月请到内院去,“夫人刚出去外头,交代了奴婢,若是小姐过来了,便将您请到屋里先坐着。”

微月笑着点点头,娘是猜到她今日会来吧。

“奴婢叫惜芹,是夫人屋里的丫环。”那丫环给微月捧了茶果上来,笑起来很甜美。

微月对她点了点头,笑眯眯地问,“这几天可有客人上门?”

惜芹道,“夫人极少在家里接待客人,这些天除了翁大当家,就是姑爷来过一次。”

“那翁大当家每天都来么?夫人对他态度如何?”微月好奇问道。

惜芹掩嘴笑着,“这可要小姐慢慢观察了,奴婢不敢多加评说。”

也没有哪家的丫环敢说自己主人的闲话,微月也不再多问,惜芹拿来了几本书,“这是夫人说给您看的。”

微月笑着接了过来,只是尚未翻开细度,便听到有小丫环进来对惜芹道,“惜芹姐姐,翁大当家来了,我跟他说了夫人不在,他还偏不信,就在大厅的等着了。”

惜芹为难地低头沉吟,这翁大当家每次来了没见到夫人都不死心的,这要怎么劝他离开呢?

微月笑眯眯地站了起来,“我去会会这位大当家。”

惜芹一怔,微月已经带着荔珠往大厅走去了。

翁岩正负手在大厅踱步,听到丫环说白馥书不在,他以为是她又在避开他,所以心里有些烦躁。

她难道不知道他的心思吗?为什么到了京城之后,就一直回避着他,在船上的时候,明明跟他还谈天论地,有说有笑的…如果对他没那点意思的话,当初为什么还要帮他缝补衣服。

门外传来,衣裾摩擦的窸窣声,翁岩脸上一喜,以为是白馥书来见他了,急忙转过身来,却是见到一个年轻女子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却是白馥书的女儿,翁大当家脸上的笑容沉敛了一些,不过还是亲切地叫了一声,“原来是方少奶奶。”

微月不留痕迹地轻轻挑眉,来京城这么久,倒是第一次有人叫她方少奶奶,大概是见她和方十一曾经一起来过这里吧。

“翁大当家。”微月纳了个福,眼梢带着浅笑。

“别客气,喊我一声翁叔就得了。”翁岩爽朗地笑道。

微月也不与他客气,便清脆地喊了一声,“翁叔,您是来找我娘的?”

这一句问得多余,只是微月略微带着试探的目光教翁岩顿时老脸一红,“呵呵,找你娘说点事儿。”

微月明亮的秀眸闪过一丝了然,“翁叔,请坐下说话,我娘应该就快回来了。”

翁岩看了微月一样,才嘿嘿笑着做了下来,端起盖盅喝茶。

“翁叔,我还没谢谢您,若不是有您帮忙,我娘还不知如何到京城来,谢谢您照顾我娘这么久。”微月搭着话说了起来。

翁岩皱眉道,“说谢谢可就太见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又不是小时候扶老奶奶过马路般助人为乐,哪有什么事情是别人应该为自己做的?

“总之,还是多谢翁叔如此照顾我娘。”微月站了起来,又福了一礼。

翁岩霍一声站了起来,避开微月的这一礼,目光深究地大量着她。

像鹰一般锐利的眼神,夺人心魄教人心生惧意,微月却是抬头笑盈盈地与他对视,一点也没有怕他的意思。

翁岩突然就大笑出来,“你娘说过,她这个女儿看着普通,实则与众不同,今日还真想知道你如何与众不同,来,说说吧,想问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费力气,能够当得起漕帮大当家,又怎么会是简单的人物。

微月略一沉吟,请手让翁岩重新入座,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

“翁叔,想来你应是清楚,我和我娘的来历。”微月轻声问着。

翁岩点了点头,就算白馥书曾经委身潘世昌,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作为已出嫁的女儿,我本不应该插手我娘的事情,只是…”微月的声音沉下几分,有了些冷意,“我娘出身大家,不得已才委身为妾,如今好不容易才脱身,万不能从一个困境出来,又重新走进一个死局,翁叔您是大人物,漕帮势力遍天下,您要个什么样的女子没有?相信您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

翁岩抬手阻住微月的话,皱眉道,“别的事情我能放得下,至于你娘,我这是放不下了。”

微月便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难道翁叔还想强迫不成?”

“我自然是不会强迫你娘,我会让她心甘情愿跟我的。”翁岩信誓旦旦地说。

“翁叔的美俾娇妾定是不少,何必再添一人?”微月低下眼睫,她娘就算动心,也不会再让自己成为别人的妾室。

翁岩皱眉叫道,“谁说哦呜有美俾娇妾!”顿了一下,他才恍然大悟看着微月,“你以为我要纳你娘作妾室啊?”

难道不是?微月诧异看着他。

翁岩大笑出声,“我是想明媒正娶,娶你娘为妻。”

他这么多年来,四海为家,从来没想过要成家立室的,想要女人了,找个烟花之地解决就是了,他身边连个丫环都没有,怎么会有小妾。

微月怔了一下,突然回头看向门外,是白馥书回来了。

第两百零零章 求亲

翁岩也转头看了过去,突然一张老脸涨红起来,自己的豪言壮志大概也全被她听了去,心思像被完全看穿了,他就算再怎么豪爽,也觉得不好意思。

白馥书勾唇浅笑,抬脚款步走了进来,福了个身,“翁大当家。”

眼角却扫了微月一眼。

微月嘴角翘了起来,眼波流转着狡黠笑意。

“你,你回来啦。”翁岩抓了抓头,呵呵笑着。

“娘,您回来多久了?怎么也没丫环来回一声呢。”微月笑眯眯地问着,扶着白馥书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也是刚回来的,十一少走了?”白馥书回道。

“嗯,这时候该是要出城了。”微月回道。

今日白馥书穿的是一套古纹双碟云形千水裙,衬得她更加端丽冠绝,风风韵韵的风情无限,翁岩看的眼睛都直了。

白馥书侧过头就见到他灼热的目光,脸颊不禁一热,“翁大当家不知来找我有何事?”

“啊!”翁岩回过神,怔愣着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微月忍不住笑了起来,“娘,难道你刚刚没听到翁叔的话么?”

白馥书闻言马上瞪了违约一眼,迅速道,“没听到!”

微月低眉顺耳地沉默起来。

翁岩却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犹豫地看着白馥书,“白馥书,我刚刚那些话都是真的,你若是愿意的话,我立马就使媒人上门提亲。”

白馥书从来不是扭扭捏捏的女子,但却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子当面求亲,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应付了。

微月不禁咋舌,这翁岩怎么说也是秀才出身的吧,行事哪里有半点读书人的作风,完全是江湖人一样的直爽干脆。

是因为这些年行走四海,那点读书人的迂腐也被销蚀不见了吧。

“你说什么呢,在晚辈面前一点样子都没有。”白馥书忍不住斥了他一句,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翁岩却有点着急,他向来洒脱惯了,哪里在意那许多的规矩。

微月识相地从大厅告退离开,还将李嬷嬷和厅里的丫环都使了个眼色,跟着她离开了,留他们两人去说个明白。

她是看出来了,其实娘对翁岩也不是没感觉的。

待大厅只剩下翁岩和白馥书的时候,翁岩便顾不上那么多,向前一步低头看着她,“馥书,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白馥书只是低着头,轻声道,“你是漕帮的大当家,而我只想过平淡自在的日子。”

翁岩的眼睛亮了起来,直直盯着她秀丽白皙的容颜,“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是漕帮的大当家,你就愿意嫁给我?”

白馥书抬头看着他,“漕帮哪里能没有你,这可关系到天下百姓的粮食问题。”

翁岩嘿嘿笑了起来,“近两年来,我已经极少过问帮里的事情了,都是老三在打理,本来就想着安定下来,不想再继续到处走了。”

白馥书有些愕然地看着他,手中握着连朝廷都忌惮三分的势力,是说放就能放的吗?

“不过也不是说不想管就能不管,这些年朝廷已经越来越顾忌漕帮了,我们几人早就商量着将帮里各派再分散些,也好减轻朝廷的注意。”翁岩继续道。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如果朝廷打算削减漕帮的势力,首先要对付的必定是翁岩了。

翁岩闻言就笑了起来,低声问道,“你这是在担心我?”

白馥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翁岩叹了一声,伸手握住白馥书的手,不让挣脱开,紧紧抓在手里,低声说道,“在船上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了,我翁岩纵横江湖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子真的好过,什么传宗接代的倒了我这儿根本不重要,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像你这样坚毅勇敢的,那潘世昌简直是瞎了眼才会让你离开,馥书,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照顾,你已经能好好照顾自己,但是,我还是想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让我来保护你。”

白馥书看着握住自己双手的大掌,不再挣扎,只是没好气地道,“哪里学来的甜言蜜语!”

翁岩低眸看着他,“我哪里会说什么甜言蜜语,这些话我想了很久了,只是怕你心中还有那个潘世昌,所以一直没跟你说。”

看着这个快五十岁能称之为枭雄的男子在她面前露出这样难为情的表情,白馥书就想起在船上的那些日子,知道她是女子那瞬间的目瞪口呆,急急命船靠岸抱着她去找大夫,和她谈天说地逗她开心,形象好像一下子变得可爱起来,而不是人人闻之惊惧的漕帮大当家了。

而对于潘世昌,早在她收到他的义绝书时,她对他仅剩的一点不舍都没了,她会念旧情,但不会让自己一而再受到伤害。

她轻轻抽回自己的手,翁岩这次并没有强抓住。

“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她低声道。

不管怎样,她还是愿意考虑的,幸好不是一口拒绝了他。

翁岩笑呵呵地点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隔壁的院子买下来,以后就住在这里。”

白馥书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还耍无赖了。”

他目光灼热地看着她,“我就无赖了。”

白馥书脸一红,“年纪不小了,还跟个小毛头似的。”

翁岩看着她咧嘴笑了起来。

白馥书瞪了他一眼,“我不送你了。”说着,转身走出大厅,疾步走回内院了。

微月正在屋里等着白馥书,见到她红着脸急步走了回来,马上迎了出去,甜甜的叫了一声,“娘!”

白馥书轻哼了一声,“你都跟翁岩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啊,就是家常事儿,娘,那你们又聊了啥?”微月眼睛晶亮充满好奇地看着白馥书。

白馥书叹了一声,牵着微月的手坐了下来,“我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是不想再过以前那样的日子了。”

“娘是觉得翁叔的身份不适合?”微月问道。

白馥书便将翁岩想退出漕帮的事情说了出来,“…我想,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见到潘世昌了,翁岩对我是好,我却没想到他是想娶我为妻。”

“娘,不管您怎么决定的,女儿都会支持您。”微月笑道。

白馥书笑了笑,“他若是愿意陪我在京城做点小生意,过些平淡生活…”

“难道就不能带着你游遍大江南北,作对自在逍遥的夫妻?”微月接口笑着问。

携手游遍大江南北…白馥书勾唇微笑,倒是有几分的向往了。

第二百零一章 帐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