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十一从书房回来,见到微月在低头苦思,便笑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在想什么?”

微月回过神,侧头看了他一眼,自己特意去结识方夫人的时候还没跟他说呢,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多了几分讨好,“我刚刚去了城陛庙。”

“我知道,你早上说过了。”方十一轻抚着她的鬓角才发觉不知不觉她已经脱了稚气,不再是初见时那个傻愣愣的小姑娘了。

一般的小姑娘哪有她的千娇百媚和聪慧沉静,想到昨夜她如娇艳的蔷薇在他身下盛开到最美,他的身体忍不住热了起来。

微月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灼热,急忙将他推开一些,嗔怒地道,“别乱来!”

方十一将她抱着生到自己腿上,一手就探入她的衣襟,脸埋在她肩窝含糊道,“我怎么乱来了?这样就是乱来?”

胸前的敏感被他扯了一下,微月身子也软了几分,但还是按住他在她腰间游移的手,大声道,“我遇到方夫人了。”

方十一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诧异看着微月。

微月咬了咬下唇,才道,“我和谢夫人一块儿去的,你知道的,方夫人是知县夫人,见了面没理由不打声招呼,她是个挺和气的人,还让我有空多到她家走走呢。”

“你答应了?”方十一挑高眉看着她,身子有些僵硬。

微月呵呵一笑,“难道我还说不行啊?”

方十一捏住她鼻尖,没好气道,“你是故意的!”

微月拉下他的手,在他唇上轻啄一下,“这样有什么不好?难道我们来普宁县的原因不是想要知道的真相吗?既然你不想光明正大上门去问,那就只能旁敲侧击了。”

“你啊!”方十一低头用力吮吸她的锁骨。

微月吃痛地搭着他的肩膀,“放开,我还没想到该拿什么手礼去拜候方夫人呢。”

“随便吧!”方十一将她抱了起来走向床榻。

微月挣扎要下来,大声道,“这哪能随便,快放我下来,茂官要放学了,等一下就来了,你…”

接下来的话被方十一堵在嘴里,不进也没再进一步动作了,只是将她吻得气喘吁吁有放开她,看着她娇艳欲滴有些红肿的唇瓣,他忍不住又舔了一下,哑声道,“若是好相处便罢了,不要委屈了自己。”

微月靠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声音透着妩媚,“嗯,我知道,方夫人真的很和气,别担心。”

方十一只是紧紧抱住她,将下鄂抵在她头顶。

外头夕阳似火,屋里温馨美好,在屋外的小银和金柱彼此对视一眼,掩嘴笑得暧昧而又羡慕。

没一会儿,茂官的小身影就出现在垂花门。

“茂官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小银见到茂官早上出门还干干净净的衣裳如今沾满了杂草灰尘,诧异地惊呼。

听到外面的声音,微月急忙推开方十一,低头整理被他弄乱的衣襟。

方十一含笑在一旁看着她。

微月脸红地瞪了他一眼,茂官已经跑了进来。

白皙红润的脸颊有些灰土,下巴还有擦皮的伤。正沁着血殊,只是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却明亮如星,脸上的笑容也是十分灿烂。

“娘,父亲。”茂官在见到方十一的时候,肩膀明显缩了一下。

微月将他拉到怀里,拍打着他身上的灰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欺负了?”

金柱已经打水进来给茂官拭脸,小银也取了药水过来。

茂官却一点也不觉得下巴会疼似的,“范耀祖他们笑我,说我和别人不一样,是使了银子才能到学堂念书,还取笑我肯定不会背三字经,不过后来夫子让我背书了,还夸奖我聪明,下学之后,他们就要打我,说我是作弊的。

微月沉下脸,那些臭小子,分明是欺负茂官外来的,“那你打回去没有?”

茂官以为微月是要斥责他打架,声音小了下来,怯怯道,“他们三个人打我一个,我…把范耀祖推倒了。”

“打赢了?”微月笑着问。

“当然,和坤哥哥教过我打架的。”茂官脸上的笑容又亮了起来,虽然他也受伤了,不过一个对三个,他也不算输。

“好样的!”微月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但马上就觉得小孩子打架好像不能鼓励,便清了清喉咙,“咳,我是说,打架是不好的,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找夫子解决,不能动手打人,知道吗?”

“可是,娘不是说过,打不还手的人是傻瓜吗?茂官不想当傻瓜。”茂官委屈道。

“是这样说没错!”微月点了点头,马上又道,“小孩子还是不能动不动就打架。”

方十一哭笑不得,却沉养脸看向茂官,“他们为何欺负你?”

“我也不知道。”茂官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吭一声了。

“是不是你做错什么事情了?”方十一问。

微月瞪了他一眼,被别人欺负了就一定是自己做错事吗?

“我没做错什么事,是他们不喜欢我。”茂官眼眶红了起来,大家都不陪他玩,他们在说什么,他也听不懂,他说的话他们也听不懂。

只有夫子懂得讲官话,有会在平时多照顾他一些,再给你讲讲书上的意思,许是因为这样,大家都不喜欢他。

听完茂官的话,微月和方十一都沉默了下来,他们原意是希望茂官到学堂跟大家多接触,养成活泼开朗的性格,却没想到会因为地方的不同,反而让茂官受到排斥。

“刚开始都是这样的,人家不主动找你玩,是因为还不熟,你以后可以主动找其他同学说话啊,要是他们不懂说广州话,你就跟人家说官话,你们夫子不都教大家讲官话吗?”微月不想茂官泄气,马上笑着安慰。

“要是在学堂学不到知识,不如还是请先生到家里授课。”方十一皱眉道。

茂官恳求地看着微月,他还是喜欢在学堂上学。

微月笑着整理他的衣裳,一边上药,一边对方十一道,“小孩子打架是多平常的事情,没什么好怕的,不打架的小孩将来怎么当男子汉。

茂官高兴地直点头。

方十一无奈道,“大家都不理他,难道就能成为男子汉?”

“如果因为人家不理你就打退堂鼓,将来遇到什么挫折是不是都要逃避?很多事情小时候就该培养的,例如怎么处理人际关系。”微月笑着反驳。

方十一摇了摇头,算是答应让茂官继续在学堂上学,不过心中已经暗自决定,如果再过一个月还是如此情形,他就不会再心软答应她了。

微月知道他是答应了,即对茂官眨了眨眼,茂官喇嘴笑了起来。

小银这时却走进来,有些为难看了方十一一眼,“少奶奶,范家娘子来了。”

微月一愣,这都起炊烟的时候,怎么会上门来。

小银给微月打了个眼色。

方十一已经站了起来,“我到里屋去。”

范家娘子是带着她家的大小子上门的,就是那个被茂官按倒在地上的范耀祖,左脸颊都擦破了皮,伤势比茂官的要严重一些。

“方家嫂子,你瞧瞧,这哪能下的这么重手,将来破相了要怎生好?”范家娘子满脸的愤色,一双眼睛用力地割着站在微月身旁的茂官。

“范嫂子,这…也不是我们茂官先动的手不是,他也是自卫,出手有没个轻重。”微月见了那虎头虎脑的范耀祖一眼,赶紧地赔不是。

“娘,我没先动手。”范耀祖躲在范家娘子怀里抽泣着,眼睛却闪着不怀好意的笑意。

“我家小子老实得很,怎么会动手打人,方嫂子,孩子还是不要太骄纵的好,免得将来成了纨绔。”范家娘子口气有些冲。

微月面合微笑,“范嫂子,这话不该这样说,你家小子比我们茂官还高了半个头,怎么瞧都不可能是我们茂官打伤的啊,你看看,我儿子也受伤了,你们家小子出手也真不轻。”

“娘,我疼。”茂官配合地拉着微月哭了起来。

范家娘子犹豫起来,好像…自己的儿子怎么看都比人家的孩子强壮。

“不是我打他的,是李家那小子。”范耀祖马上就道。

微月笑咪咪地看着范家娘子,“范嫂子,看来打架的不止这两个孩子,几个小子打我们茂官一个,这不是欺负我们外地人吗?”

范家娘子狠狠地在自己儿子头上敲了一记,“臭小子,叫你撒谎叫你撒谎。”

范耀祖哇一声大哭起来,连声叫着不敢了。

“小孩子打架是常事,不动动手脚怎么长大呢。”微月上前拉住范家娘子的手劝着。

范耀祖躲在柱子后面不敢出来。

范家娘子对微月尴尬地笑了笑,狠狠又瞪了儿子一眼,差点就让他害得和方家撕破脸了,“我回去一定狠狠抽他。”

微月可不想以后这个范耀祖在学堂里继续针对茂官,便对茂官道,“茂官,带你同学到屋里玩,你不是还有从广州带来的蚕豆吧,快去拿来。”

茂官睁大眼看着微月,但还是返身跑回了屋里。

微月劝着范家娘子坐了下来,“没必要为孩子的事儿大动肝火。”

“我家臭小子就没你儿子那么乖巧!”范家娘子道。

微月岔开了话题,“今日的糕点可尝过了?合胃口吗?”

“我们乡下地方哪里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范家娘子赞了起来。

茂官也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袋油纸包着的蚕豆,犹豫了一下,在微月鼓励的目光下,将蚕豆递给范耀祖。

范耀祖愣了愣,才接过手,眼底有些惊喜,平时他都没机会吃到这样的零嘴,一袋要两个铜钱的。

“以后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范耀祖大方地对茂官道。

茂官喇嘴笑了起来。

送走了范家母子,微月和茂官回了屋里跟方十一说了对方来意。

方十一皱眉看着茂官,又想心斥他下手不该太重,微月已经抢先开口教育他,“茂官,以后打架的时候不能打脸,凡是看得见的地方都不能打。”

茂官似懂非懂地点头,“那要打哪里?”

“屁股,看不出来。”方十一淡淡地道,还瞟了微月一眼。

茂官恍然大悟,决定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他,他就踹人家屁股。

晚上睡觉的时候,微月忍不住问他,“你小时候跟别人打架,就往人家屁股下手吗?”

方十一将她压在身下,拒绝回答她这个问题。

第二百三十七章 早产儿

微月最后带了四瓶英国来的香水并一此洋人胭脂到县衙拜访方夫人,不算贵重的手礼,但很新鲜,都是没见过的东西。

县衙前面是公堂和知县的办公室,后院就是知县一家的住所,微月是从后院的角门进来的。

“…人来就好了,怎么还带着手礼,太客气了。”方夫人笑得很亲切,让微月到里屋说话了。

“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以前外子常和洋人打交道,是人家送的,这香水味道清淡高贵,最是适合夫人您,还有这胭脂,可比平常的好许多,您试试就知道了。

“微月笑着道,顺便暗中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摆设,简单而大气,可看出主人平时风格。

“你可真是个嘴甜的人儿,难怪谢夫人她们对你赞不绝口的。”方夫人笑着道,不知为何,总觉得和微月很投缘。

微月看着方夫人,秀气的柳叶眉,狭长的丹凤眼,肌肤保养得也很好,白皙丰润,感觉和她在一起很舒服,对自己也没有看不起的意思,许多官夫人都看不起商贾的女眷,应该是个很善良的人啊,为什么会忍心不要自己的儿子呢?

“那都是大家的抬爱。”微月笑道。

“你不必谦虚,我也喜欢和你说话。”方夫人道,有丫环奉茶上来,她便停下话,挥手让丫环都在外面等着。

微月也拿眼睇向小银,小银识趣地退下去了。

还以为方夫人是想跟自已说什么,谁知道却只是说起了一些芝麻小、事,又问微月家里有几个小孩,又说起普宁县一些日常小事。

微月几次想问关于二十几年前她去过广州的事情,却一直没有机会问出来,一是怕引起方夫人狐疑,反而成事不足,二是始终交情不足,一个不小心会惹得对方反感,那她还怎么继续打听呢?

微月心中还在犹豫,外面却已经传来王氏的声音,“怎么都在外面呢,家里是来了哪位贵客?”

方夫人听了便对微月歉然一笑,开口对外面道,“进来吧,我这儿是有客人。”

王氏托着还不是很明显的肚子走了进来,一见是微月忍不住就撇了撇嘴,才笑着对方夫人福了福身,“娘,我让厨房蒸了些您最喜欢的酸糕米。”

方夫人总爱笑着,”辛苦你了,你双身子不方便,就别去忙这些了。”

王氏从丫环手里拿过填漆托盘,上边摆着一碟枣红色的糕点,“不忙,这也不是第一胎了,没相干的。”

“微月,你也尝尝。”方夫人笑着对微月道。

“是啊,方嫂子你也试试,这可是我们夫人最喜欢吃的。”王氏斜了微月一眼笑道。

微月浅笑对王氏点了点头,这王氏长得是挺清秀,就是眉眼间却透着精明刻薄之感,让人觉得不好相处。

“这么巧,外子也很喜欢酸梅糕。”微月笑道,这算不算是女子天性呢?

王氏嗤笑一声,“可真懂得攀关系。”

微月羞极她低下头,很尴尬的样子。

方夫人有些不悦地看向王氏,“媳妇,怎么这样说话,太失礼了。”

平常王氏虽有些小家子气,但自家婆婆大方宽容,从来也没发生口角,今日见方夫人竟然对一个刚认识不到两天的女子这么亲热,她心里难免有些想法,好像被冷落了一样,所以脸上也有些不好看了。

“没关系,少奶奶也是在说笑呢。”微月笑着道,她还真不介意王氏的热嘲冷讽,再为她确实是在攀关系。

方夫人也是极少动怒的人,很快已经缓了脸色,柔声对王氏道,“你身子不方便,先回屋里去歇着吧。”

王氏有些错愕,是没想到方夫人会把自已打发出去,她有是她的媳妇啊,怎么却不偏帮她呢,王氏有些委屈她想着,看向微月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怨怼。

微月在心里苦笑,她是想讨好方夫人,可也没想要得罪王氏啊。

王氏离开之后,方夫人有对微月道,“我这媳妇没见过什么世面,让你见笑了。”

“哪里哪里,我看少奶奶对您很上心呢,有个孝顺的媳妇比什么都强。”微月安慰道。

方夫人笑容有些苦涩,“是啊,我也就这么一个儿子一个媳妇,只要他们好好的,我还有什么求的。”

她是听说过,知县大人的独生子与其父不太一样,好像是有些游手好闲的纨绔,方汉玉夫妇风评极好,怎么会教出那样令人摇头叹息的儿子来?

微月还想说什么,却见方夫人好像突然很疲倦似的,便只好收了话,找了由头告辞离开了。

有了第一次的拜访,自然就会有第二次,只不过现在她不止是移近讨好方夫人,还时不时给王氏也送了燕莱花胶等补品,一来二去的,她跟方夫人婆媳的关系也好了起来。

王氏如今见到微月脸色也好了很多,偶尔还会请微月到她屋里夫聊天。

这些天来,微月也拭探过方夫人当年去广州的事情,不过每次提起广州,方夫人眼底就会出现莫名的哀恸,仿佛那是一个多悲伤的话题。

后来王氏悄悄跟微月说起,“我本来该有个大伯的,只可惜当时老爷尚未得志,带着夫人去省府补缺,“住在亲戚家,谁知道会早产呢,我那无缘的大伯刚出世就走了。”

微月压住心里的震惊,死了?不是卖给方邱氏,也不是被方邱氏抢了?

这样说起来,方夫人这二十几年来,都不知道还有方十一这个儿子的存在,而是以为自己的亲生儿子已经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知县府回到家里以后,微月还一直在疑惑中,就连方十一回来了也没察觉到。

“在想什么呢?”腰间突然被用力抱住,方十一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微月回过神,侧头看着他清隽的俊脸,皱眉问道,“你是早产儿吗?”

方十一愣了一下,“怎么这么问?”

微月便将从王氏那里听到的消息说给他听,“…如果你是方夫人的儿子,那你应该是早产儿啊。”

方十一冷冷笑道,“如果我是知县大人的儿子,那我便是早产儿,但我成了邱氏的儿子,我自然就不是早产儿了。”

方夫人会早产…是不是跟方邱氏有关系?

“这么说来,方夫人也真可怜,到现在还认为自己的儿子一出世就死了。”微月瞥了方十一一眼,继续道,“每天还思念着儿子,还自责若不是她跟着去了广州,也许就不会早产,哎,明明儿子就在不远处,也不能相认…”

方十一挑高眉看着她,越听越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你这是变相说我不孝呢,嗯?”

“我哪敢啊,我这不是同情方夫人吗?”微月搂着他的脖子笑道。

“不是我不认,是还没到时候。”方十一叹道,“她不知道,难道方汉…我的亲生父亲会不知情吗?详情究竟如何,不应该由我们来说。”

也是,知县大人肯定是知情的,如果孩子真的一出世就死了,那后事应该是方汉玉去安排的,做父亲的难道还会把别人的儿子当成自己的?

“那你也应该去见一见知县大人嘛。”微月低声道。

“总会见面的!”方十一摸了摸她的头道,然后转开话题,“这几天櫵柑已经大收成了,不过却因为产量过足,反而卖不出去了。”

“这櫵柑销量都是往哪里去的?”微月问道。

“太远的地方去不了,也就附近几个省,櫵柑三年才结果,这三年来大家都只守着柑园,如今卖不出去的话,这普宁县可就要乱了。”

方十一叹道。

“要是农民没有收入,这年关可就不好过了,还有朝廷的赋税…知县大人要头疼了。”微月瞟了方十一一眼,淡声道。

方十一却陷入了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微月推了他一下,“你之前不是想承包个山头吗?如今櫵柑卖不出去,许多人是不愿意再种櫵柑了,应该愿意将山头让出来吧。”

“这也难说,毕竟柑树是年月越久,櫵柑就裁甜,好不容易等了三年,要一下子放手,只怕也不甘心。”方十一道。

微月见他轻松自信的摸样,便笑有有她问,“你是不是想到了别的什么赚钱的路子?”

“在你看来,我每天就只想着这个?”方十一没好气地问。

微月嘟哝道,“你是商人,商人不想着这个,还想什么?”

方十一敲了她一下,“想着怎么收拾你!”

微月哼了一声,眼角瞄到屋里角落的一筐櫵柑,“哦,对了,我们在惠州遇到的那个陈书生使人送了一筐櫵柑过来,还有之前也送来了不少青枣,还给咱们下了帖呢。”

“这书生还真是热心。”方十一失笑道,“我约了他明日在酒楼吃饭,顺便谢谢他的好意。”

“那我去准备些回礼。”微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