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个日出,我恐怕要欠着你了。。。。。。”

苏品言忽而握紧了他的手,把他从怀里轻轻的扶起来,面对着他认真的说:“墨陵,至少还我个日落吧,算是你欠我日出的利息。”

李墨陵困难的牵起嘴角,用充满了爱和哀伤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苏品言:“苏苏,对不起,可是我忍不住想多欠你一点,好让你不能轻易就忘了我。”说着他自嘲一笑,颤抖着抬起右手,轻轻抚上女孩的湿凉的脸:“苏苏,原谅我到最后还是自私了一次,此生欠你的,来生一并加倍还给你吧。”

“李墨陵,我从不相信有来生,呜呜。。。。。。。”

李墨陵伸手,把她的头摁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眼泪顺着他英挺的脸部线条一路悄无声息的滑进了她的发顶:“苏苏,我信就行,你放心我学过最好的追踪术,总有办法找到你。”

“你说的,到时候找不到怎么办?”苏品言的声音他胸膛里闷闷的传来,还着一点胡搅蛮缠的孩子气。

李墨陵低头,一遍遍的亲吻她的发顶:“傻瓜,不会的,我总能找到你。”

太阳渐渐西沉,巨大的海风夹杂着凉气向她扑来,可是苏品言想她已经不知道身体和心到底哪一个更冷一点。

金乌西坠,红霞满天,林元白站在车旁,眺望着远处礁石上,那两个人相互依偎的身影周身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晕,仿佛融进了那漫天的霞光里。

握在手心里的手渐渐的凉了,苏品言的泪无声的落下来:“李墨陵,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当天夜里,苏品言在病房里发起了高烧,她嘴上起满了水泡,昏迷中她整夜喃喃自语,泪流不止。

40度的体温却怎么也将不下去,林元白几乎以为她要跟着李墨陵去了。

可是,到了第二天凌晨,苏品言的体温却奇迹般的降了下来,然后她的人也苏醒了过来。

大病后的苏品言脸色苍白,神情坚毅,只是她很少说话,可以说除了和李墨了陵身后事有关的事之外,她几乎不说任何一句话。

三天里,她事无巨细不假他人之手的安排了关于李墨陵火化的一切事宜,擦身,换衣服,最后她甚至亲手按下了火化炉的点火按钮,全程没有掉一滴眼泪。

然后,在通往北市的那辆绿皮火车上,人们看见了一样的一幕场景。年轻的女孩,苍白而消瘦,通体黑色,全身上下只有鬓边一朵白色的小花和她苍白的脸色互相辉映,在这通体的黑色里显得尤为刺目。

她黑玉般的眼眸沉静而哀伤,手里抱着一个裹了红布的方盒子,全程没有放下来过。 在两天一夜的旅程里,她坐在那里几乎凝结成了一座雕塑。

在她身边,有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全程陪伴着她。可是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每隔一段时间,这个男人会给女孩喂一点水,然后继续沉默的坐在她的身边。在女孩累的时候,他会轻轻的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有的时候,女孩坐的那里会突然的泪流满面,失声痛哭可是男人却只是沉默的坐在一边,给她递手绢或揽住她的肩,但却从不出言安慰她。

所以,尽管因为年底,车厢里很嘈杂,可是却从没有人试图接近过他们。两人所在的位置仿佛成了这节车厢里的异度空间,人们可以看到了他们,可却永远也无法靠近他们。

然后,在第三天的早上,人们终于看见女孩有了动静,只见她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说了几句话,然后挂断了电话,仍旧沉默的坐在了那里,让人几乎以为刚才自己看见的一幕都是自己的幻觉。

其实苏品言只是拨打了李墨陵留下的那个号码。

全程她只说了一句话:“方大队长,你好,我是李墨陵的妻子,按照他的遗愿,我现在送他回家。”

尽管方大刚很奇怪,李墨陵什么时候结婚了,不过在电话里他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沉声说道:“好弟妹,我知道了。最后谢谢你。”

挂上电话,方大队长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打了几次火才点着了。他想起了多年前,自己去军校挑人,第一次见到这孩子时的摸样。很瘦,眼神远比同龄的孩子要沉静些,当时一看这孩子的眼睛,他就知道他要的人找到了。然后看了他在学校的档案,果然,样样都是拔尖的。原本他以为他会是自己的接班人,自己年龄大了,伤病太多,是该离开这里的时候了,而他的表现也确实没让自己失望,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孩子最后没有倒在战场上,却在这样年轻的时候被病魔夺去了生命。

北城的火车站月台上,停了一辆挂军牌的越野车,车下站着几个身着军装神情严肃的年轻男人。

在一声长鸣的汽笛声中,火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开始有旅客陆陆续续的从车上下来。来接站的几个人,直到许多年后还能记得那天的情形。

从火车上下来的女孩非常年轻,她穿着黑色的羊绒长大衣,胸前抱着那个红布包着的方盒子,就这样镇定而从容的走来。

等她走近了,人们就看清了她鬓边的白花和白到几乎透明的脸色,只有那双墨色沉沉的黑眸,在脸上显得极为明显。这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的不真实,仿佛是个个幻像,一碰就会消失在空气里。

接站的几个都是李墨的战友,他们看着一步步走进的女孩,不由的一个立正,向她行了个庄严的军礼。

“你们好,我是李墨陵的妻子苏品言。”苏品言镇定的想来人介绍自己。

“哦,弟妹,我们都是墨陵的战友。谢谢你把墨陵送回来。”说着这几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眼睛都有些红。

这时,有一个人想上来接过苏品言手里的东西,可是苏品言退后一步,躲开了,抬眼静静的看着那人。

那人见她这样,一愣有些手足无措,:“哦,那个弟妹,我没恶意。”

“我知道,可我自己可以。谢谢你。”

“哦那个,时间不早了,要不咱们就出发吧。”这时,林元白出面打圆场到。

这时,大家似乎才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彼此介绍一番,当那些军人知道林元白是李墨陵最后日子的主治医生时,对他非常客气。

一行人上了车,车子驶出市区进入北城南部的山区,在蜿蜒盘旋的盘山公路上行驶了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在一个山坳里看见了阳光庄严的部队大门。

车子在大门口停了下来,那几个人客气的请苏品言下了车。然后,当苏品言抬头时,就看见大门两侧站满了全副武装军人。只见他们肃穆的站在路的两侧,待苏品言下车后,只听一声令下,“敬礼。。。。。。”

几百个人同时齐刷刷的举手行军礼,这时,有几个士兵小跑着来到苏品言面前,他们把事先准备好的军旗盖在了李墨陵的骨灰盒上,然后站到苏品言的身后,一路护送着她缓缓的向里走。

苏品言抱着骨灰盒,看看路两旁来迎接墨陵的战友们,突然觉得墨陵其实是个幸福的人。

苏品言缓步往里走,她觉得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终于,在路头他看见了一个四十岁所有,肩上扛着两杆四星的男人,苏品言知道,这就是大队长方大刚了。

苏品言站定:“大队长,我代墨陵谢谢你和大家。难怪墨陵死也要回来这里,因为今天你们让我明白了,这里就是他的家,你们都是他的家人。”

第二天清晨,按照李墨陵同志的遗愿,他们把他安葬在了部队大门斜对面向阳的山坡上,这样他就能听见每天起床的号角,看见艰苦训练的队友们,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苏品言谢绝了李墨陵战友的挽留,在简单而庄严的葬礼结束后便要离开。

临行前,方大队长把部队里每个人识别身份的金属牌,郑重的交给了苏品言:“弟妹,按照我们这里的传统,这是要给家属的。”

苏品言双手接过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牌子,看了一眼上面有李墨陵的名字和在部队的编号,她把它挂在了脖子上,离心脏最近的位置,然后抬头真诚的说:“大队长,谢谢你,墨陵说他感谢你。”

方队长闻言一愣,然后笑笑挥手到:“去吧,以后想他了就来看看,这里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作者有话要说:哇 泪流满面到这里 第一卷就结束了

恩 俺写的很伤心

求包养 求安慰啊

你好,唐沐渝

冬去春来,转眼又是一个秋天,再有几个月,李墨陵离开就整整三年了。这三年里,苏品言过的很平静,虽然她常常会想起和李墨陵在一起时安静而美好的日子,但却从不觉得悲伤。

重回北城后,苏品言就彻底的淡出了北城社交圈。在休息了半年后,她拒绝了家里的种种安排,出人意料的选择了去城东的某个街道居委会当了一名普通的社区工作人员。

为此,家人都非常不解。只有苏品言自己知道,那是李墨陵从小长大的地方,在哪里李墨陵留给了她一套小小的两居室,房子在一栋老旧的八十年代居民楼的三层,那是李墨陵的家。

关于套房子,李墨陵身前只字未提,有关房子的所有证件是苏品言回北城后一个律师送来的,同房产证一同送来的还有李墨陵的一份绝笔信。

这一天,苏品言和往常一样从社区下班回家,一辆停在她家门口的车吸引了她的注意。倒不是应为这辆车有多好,说实话能开进这院里的车就没有次的,当然这辆车放到哪里也都能成为人们目光的焦点。但吸引苏品言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这辆车的车牌,就苏品言所知,这是那个人的专属车牌。

他回来了?这是苏品言的第一反应。然后,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现在就进家门,倒不是说她怕见他,而是苏品言觉得她也不知道自己见了他还能说些什么。

犹豫了一下,苏品言还是如无其事的走进了大门,因为她想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而且以他们俩的关系,过分矫情也没设么意思,自己早就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

刚进了院子的大门,往里走了几步之后,苏品言一抬眼,便看见了那个双手插兜,一脸闲适站在樱花树下的男子。

一贯精致的眉眼,在岁月的淬炼后,更加艳丽,整个人的气质显得迷离而大气,他微笑的看向你,眼神纯净。

对苏品言而言,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都仿佛是年少时一个迷离的梦境。看着这样的他,苏品言突然原谅了年少的自己,有几个怀春少女,能拒绝这谪仙般的人物。

墨陵,多谢你,多亏有你,让我的双脚着了地,而现在的我早已爱上了这脚踏实地的感觉。

想到这里,苏品言微笑起来。管你是仙是魔,我都只不过是最最普通的一个凡人罢了,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在苏品言打量那人时,对面的男人其实也正在打量她。

唐沐渝看着进门处的苏品言,三年来全无消息,她好像没怎么变,又仿佛是有了很大的不同。

脸上略微的婴儿肥消失了,脸色有些苍白,更显得她那双原本就漂亮的眼睛更加的黑亮,眼里水光盈盈有如星光闪烁。

眼神不同与以前的灵动,沉静了许多,但转瞬间乍现的灵光还和以前一样。

她很瘦,齐耳短发让她卡起来比实际年小很多,穿了件宽大的浅灰色麻质上衣,整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有如一朵上古美玉雕成的玉兰。,

暮云楼台寂杪秋,半轮明月照疏竹,曾忆空谷玉兰花,一枝清雅淡淡幽 。不知怎的,这几句诗暮然的出现在唐沐渝的脑海里。

“苏苏。。。。。。”唐沐渝站在原地微笑的喊她。

“你好,唐沐渝。”苏品言上前几步,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住,微笑回应。既不显得特别客气但又不会让人觉得过分亲密,一切恰到好处,仿佛他只是个多时不见的普通朋友。

唐沐渝设想过很多种自己和苏品言再见得情形,他想她或许会愤怒的面对自己,甚至破口大骂,不过最后她一定会哭着扑向自己的怀里。又或者她会一开始是就喜极而泣,忘记过往的种种而只是细数她三年来对自己的思念。

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苏苏会这样平静的面对他,微笑有礼,客气疏离的对他说“你好,唐沐渝。”她以前何曾叫过他的全名,从小到大就是木鱼长,木鱼短的。

想到这里,唐沐渝深深的看了苏品言一眼,仿佛想看看这是不是她出于矜持而特意伪装的不在意。

苏品言站在哪里,平静的任对方用带着思索的眼光打量自己,她想自己大概是要让他失望了。

“你自便,我上去换衣服。”说完后,苏品言冲对方点了点头,转身进屋去了。

客厅里,苏老爷子和唐老爷子两人正笑着在说些什么,看见她进来两个老人家都很高兴。待苏品言问过好后,唐老爷子迫不及待的问她有没有的院子里碰见唐沐渝。

苏品言应付几句后,言称要上楼换衣服,从客厅退了出来。

回到房间里,苏品言重重的把自己抛到了床上,两眼毫无焦点的望着天花板,这清静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想到这里,她转了个身,把脸埋在了被子里,这唐沐渝既然当初敢逃婚,为什么不干脆在美国结婚算了呢。

不过转念苏品言不无自嘲的想到,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不管你在外面怎么彩旗飘飘,可放在家里的镇宅红旗却不是谁都可以的。而她,苏家的小女儿,从家世到人品显然是根正苗红的红旗不二人选啊。

不过想想反正自己心如止水,或许那个高高在上,表现尊贵内里冷清的位置正适合自己呢。

正想着呢,就听到门上有敲门声响起。苏品言起身随口问到:“谁啊?”

“是我,苏苏,我能进来吗?”门外唐沐渝好听的声音响起。

苏品言皱了皱眉,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答到:“哦,那个你等一下哦。”说着,苏品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全身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才起身开门走了出去,并随手带上了身后的门。

唐沐渝看着在自己眼前合上的房间门和站在门外的苏品言,眉头微不可见的颦了颦,曾几何时自己进她的房间甚至都不需要敲门,而现在。。。。。。

“那个,你有什么事吗?”苏品言睁着她的大眼睛看向对方问到。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唐沐渝揶揄的笑到,“苏苏,你这三年过的好吗?”

“托你的福,还过的去。”苏品言有些不耐烦,这不没话找话吗?

“喏,这是带给你的礼物。”说着唐沐渝把手中的一个蓝色天鹅绒盒子递给了苏品言。

“那个,你太客气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啊。”苏品言本不想收他的礼物,不过转念一想,他这个人一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与其多费唇舌不如干脆收下的好,于是伸手接过了盒子。

“不打开看看吗?”唐沐渝饶宇兴致的看着她,弯腰凑到她耳边语气暧昧的说道。

他说话时的呼吸喷晒在苏品言耳边,温热的气息带着他特有的清爽味道,这以前让苏品言迷醉不已的气味此刻却让她觉得有些不适,苏品言站直身体稍稍往后退了一点,表情有些僵硬。

无法,苏品言只好打开盒子潦草的看了一眼,那是一套钻石首饰,在黑色天鹅绒的衬托下显得璀璨非常,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苏品言啪的一声和上盖子,敷衍到:“很漂亮,谢谢。”

唐沐渝抬眸,意味不明的看对面的女人一眼,这套首饰是她18岁时,指着一本收藏杂志里的某一页,神秘兮兮的对他说:“木鱼,你看这套首饰上有我的名字。”

所以去年当他在拍卖会上看见这套首饰时才会毫不犹豫的花高价拍了下来。

可是他敢肯定,苏苏刚才甚至根本就没有认真的看它一眼,更遑论是认出它了。

他想,有些事情大概超出了他的控制,这三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苏苏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们过往的种种?

“怎么样,晚上带你去吃和记好不好,我定了位置,你不是很喜欢他们家的佛跳墙。”唐沐渝到底是唐沐渝,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换了个话题问到。

苏品言听了,为难的看着他:“那个,不好意思哦,我今天有点累了,所以。。。。。。”

“哦,这样那就下次吧。”唐沐渝好风度的笑笑,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显得不高兴。

“哦,那个爷爷他们还在楼下呢,我们也下去吧。”说着苏品言回身推开房门,把盒子放在门边的柜子上,然后率先向楼下走去。

唐沐渝站在楼梯口,看着那个率先离去的纤细背影,眼里眸一闪,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抬脚向楼下走去。

晚饭时,因为苏老爷子的热情挽留,唐家的祖孙俩留在了苏家吃晚饭。席间连个老头不顾两个小辈的反对,硬是要喝酒。最后还是在苏品言的连哄带骗下才每人喝了两小杯就打住了。

这边两个老的说的热闹,可两个小的之间的气氛就显得有些沉闷了。苏品言除了一开始为了哄骗两个老人家少喝酒而说了几句话之外,就几乎全程低头吃饭,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了。

也亏了唐沐渝好修养,就算这样他也不失贵公子的风度,全程微笑,并不时给苏品言夹菜盛汤,搞的苏品言倒好像成了客人,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坐如针毡。

看着唐沐渝细心的照顾苏品言用餐,而苏品言全程则害羞的低着头,两个老头在饭桌上挤眉弄眼的差点没乐开了花。

而唐沐渝却知道,其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可他却没有点破,看了眼对面有些心不在焉的苏品言,心想让他们误会也好。

苏品言要是知道自己坐如针毡看在人家眼里却成了害羞含情还指不定怎么郁闷呢。

最后,好不容易饭也吃完了,茶也喝过了,在送唐家祖孙出门后,苏品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真累啊。。。。。。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终于送走瘟神的表情却被唐沐渝看在了眼里,看着后视镜里的女子,唐沐渝露出沉思的表情,然后,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我要苏品言这三年来的全部资料,嗯,最慢三天我要看到详细资料。”说完唐沐渝挂断了电话。

坐在后座的老爷子闻言,抬了抬眼皮,看了孙子一眼,然后又仿似睡着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苏苏开始了她人生的新阶段

俺们真正意义上的男主正是出场了哦。。。。。。

其实两个俺都蛮喜欢的

求包养

覆水难收

苏品言所在的这个社区在市中心,面积不算大,社区常住居民:1942户,5098人,常住流动人口1593人。居委会连她在内一共有7个人,其中有主任一名,副主任两名,剩下4人为一般工作人员。除了苏品言和去年刚分来的大学生刘秀秀之外,其它几个人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中年人了。

要说居委会虽说行政级别不高,可要管的事还真不少。大到党和国家的各项方针政策在社区居委会的贯彻实施,人大代表的选举,计划生育,小到邻里、夫妻之间的纠纷,杀虫灭鼠,等种种日常生活中你能想到的或想不到的所有大事小情它都得管。

苏品言平时在社区里主要负责社区计划生育和流动人口的工作。

就像现在, “小苏,你说说,这合理吗?啊,你说我来北城都十多年了,在这里有老公有孩子,有车子有房子,结果每年还要办理暂住证,和着我在这里有家有业的却只能算在这暂住。。。。。。”

苏品言看着对面这个口沫横飞的女人,她的家庭就是这个城市里典型的半边户。她本身不是北城人,可他嫁的丈夫,生的孩子都是北城人,而她自己也早就以北城人自居了。所以到了每年办暂住证的时候,她的情绪就特别激动,上述的这些话,苏品言来了几年,就听了几年了。

“呵呵,大姐您别激动,这不是国家政策就是这样的吗,您看您这马上也就要熬出头了不是。”苏品言趁她换气的空挡,赶紧把开好的证明递给对方,然后出言安慰道。

女人拿着证明又说了几句,才蹬着高跟鞋愤愤不平的走了。这时办公室里的人才松了一口气。居委会里的工作人员基本都被她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听她倒上述的苦水无数回。

“虽说这女人的话确实多了点吧,可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可国家这样规定的,咱也没辙啊。”看她出去了,40多岁的负责社区老龄工作的孙有眉孙大姐说了一句。

苏品言笑笑,想想她地话也对,好多人在这个城市有家有业的却还要每年去办理暂住证,确实挺伤感情的。

苏品言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下班的时间了。

这时,负责青少年教育工作的刘秀秀凑了过来,她是个圆脸有点胖的小姑娘,因为年龄的关系和苏品言关系不错。

“唉,苏姐,你那个朋友怎么好久都没来找过你了。”小姑娘边把玩着桌子上的订书器边装做随意的问道。

“我的那个朋友啊?”苏品言看她这样,放下手中的被子,故意装糊涂。

“哎呀,就是那个,那个,”小姑娘有点急了“就是那个穿军装,人看着有点痞痞的那个帅哥啊。”

“哦,他啊——”苏品言拉长了声音:“小刘,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可是个花花公子啊。”说完苏品言捉狭的看着小姑娘,“哎呀,等下小周来接你,我可要打小报告的。”小周是刘秀秀的男朋友。

“哎呀,苏姐你不是好人,人家不过是替你着急罢了。”小刘不干了,跺着脚到:“苏姐,你也学坏了,我和我们家小周可是情比金坚啊。”

“哦,这样啊。”

“可不是,人家关心的是你,我觉得那帅哥人不错,怎么好久没来了。”刘秀秀问到。

“哦,他们最近下基层检查去了,再说我和他就是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苏品言不甚在意的答到。

刘秀秀闻言,不屑的切了一声:“苏姐,那帅哥要是对你没那个意思,我就是这个。”说着,刘秀秀比划了个乌龟在地上爬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