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舞曲一来,会的人也慢慢的旋进来,段文忠引导着柳悦在舞池的周围进退,旋转,柳悦有种奇异的感觉,跳舞的时候很轻松,很快乐,忘却了所有的烦恼。

“大城市的舞池非常的华丽,那里的人跳的华尔兹很美,很高贵…”听着段文忠这样说,她竟然有去看看的欲望。

他的舞姿娴熟轻盈,让柳悦没有任何的紧张感,在他的带领下,她竟然没有出差错,完美的舞步迎来周围阵阵掌声。

一曲终了,大家又涌上去准备蹦迪。

段文忠牵着她的手,找了个空位子坐下,他帮她点了一杯果汁,喝下去凉凉的,却不冰的胃抽搐。

“这是我的名片,要是有时间打电话给我,我们可以一起出来玩。”段文忠递给她一张方方的纸片。

柳悦接过来,淡金颜色,散发淡淡的香气,上面印着

段文忠

深圳XXXX有限责任公司

总经理

柳悦第一次见到名片,觉得很新鲜。这时候“嗡嗡”的振动声音,柳悦还在寻找振动来源,只见段文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方的盒子一样的东西,放在耳边“喂,喂!我在酒吧呢,太吵,听不见,晚上在打给你。”说完就拿下来。

“那是电话吗?”柳悦好奇问道。

“是的,叫移动电话,也可以叫手提电话,或者手机,英文叫MOBILE PHONE”段文忠细心的给她解释。

“MOBILE PHONE”柳悦重复了一遍,“来用用看。”段文忠将电话放进她手里。

柳悦反复触摸把玩着这个小巧又有点笨拙的东西,上面很多按钮,一按会发声音,屏幕会亮。

凭着柳悦的聪明,很快就学会了电话的使用方法

第八章

“给家里打个电话试试看,”段文忠鼓励她。

柳悦脑子里过了遍爸爸在烟台的号码,顺手拨了过去“嘟,嘟!喂!”是妈妈接的,“妈!”柳悦兴奋叫道,两眼晶亮,嘴角漾着甜甜的笑。

“悦悦呀,你怎么打电话来了,在哪里打的,家里有什么事情吗?”电话少的时候,一般都不用,一旦打了,大家就会以为很严重的事情。

“妈,没有事情啦,你放心啦,我朋友有个手提电话,我就打打试试!呵呵!”“没事情就好,好好学习,注意营养,别太累,别浪费别人的电话费了,快挂了吧。”

“噢!”柳悦挂断电话。笑咪咪的看着段文忠,这个段总还真是不简单呢,深圳书上说是改革开放的试点,那里应该很繁华吧。

段文忠看着柳悦那张明艳照人的亮,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射下,仿佛神秘的仙子,忽隐忽现,他心口一紧,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啤酒。

“柳悦!柳悦!”有人喊她,“我同学叫我了,我得走了,谢谢你,段总!”柳悦打了招呼就要走,“柳悦,以后还能见面吗?可以请你一起玩吗?”段文忠急切道。

“不知道呢?我高三了很忙的,有机会在说了,走了,再见。”

留下痴痴傻望的段文忠,柳悦跑开了。

“小悦,你干什么呢,就和陌生人在那里喝酒跳舞的。”王昌鸿一脸不满,许韶枫端着水杯,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看向哪里。

“有水吗?我渴了。”柳悦对着许韶枫问道,许韶枫不知道听没听见,手却向柳悦递来,柳悦想也不想就接过杯子,大口喝起来,“慢着!”当许韶枫回过神来,和王昌鸿异口同声喊的时候,“咳咳!”柳悦已经喝了一大口,呛得脸通红,“啊!啊!这是什么呀,辣死了,辣死了!班长你给我喝酒,啊!你坏!你坏!啊!啊!”柳悦裂着嘴巴,伸着舌头,皱着鼻子,眼泪都流出来了。

逗得王昌鸿大笑,“看你在莽莽撞撞的。”

“跟我来,”许韶枫拉起她的手,往洗手间那里去,“洗把脸,漱漱就好了,然后在给你吃软糖!”许韶枫引诱她。

一听到软糖,柳悦两眼放光,“好呀!”许韶枫看她皱鼻子裂嘴吧傻呵呵的说好呀,不禁莞尔,然后就看见柳悦脸通红,估计是酒精上来了。

刚走到洗手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迟朋!”柳悦叫,可是走过去,却当场呆在那里,迟朋和一个高三的女同学挤在墙上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的,迟朋在她嘴巴上忘我的吻着,那个女同学不知羞耻的呻吟着,使劲揉搓迟朋的背,他的衬衣门襟打开,那个同学同发乱蓬蓬的,前胸门襟松松的,迟朋的手在她胸上臀部大力的揉捏…

柳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眼睁睁看着,看了那么长时间的,心好像凌迟一样咣当的碎了,胸臆间顿时被压了千斤重的碾子,想闭上眼睛,眼睛却眨都不眨的看着,想逃走,脚却像生根一样动也动不了,

“啊!迟朋,后面有人看!”那个女的喊道。

“不要管她,要看就让她看!”迟朋不肯停下来。

“快停下来,停下来,班长,班长!”女同学声音颤抖。

迟朋回过头来,柳悦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唇紧紧的咬着,雪白的牙齿上沁出丝丝红色,许韶峰站在她旁边,阴着脸,

许韶枫一步步走过去,拖了迟朋,两人撞进男洗手间,然后将门踢上,许韶枫看见迟朋那一霎那就想拉柳悦走,看着柳悦那副表情,他的心狠狠的,狠狠的痛了。

“为什么不能对她好点。”许韶枫将迟朋压在墙上,“畜生!”许韶枫一拳打在迟朋头侧的镜子上,镜子咔嚓裂了,血顺着镜子流下来。

“我配不上她,你那么纯洁,你怎么不带她走?”

迟朋冷冷道。

“你以为如果她愿意我会让她留在这里?我只是想让她自己选择,选择她要的生活。你要是想毁了她,那我有无数种方法让你消失。”

许韶枫阴冷的声音如同地狱中透出的冷气,阴冷可怖。

“带她走吧。”迟朋滑坐在地上,闭上眼睛,面如槁枯。

许韶枫冷着脸,甩上门,拉着柳悦就走,柳悦看看门内,门闪了一下又关上,只看见迟朋坐在地上的身影。

“迟朋!”柳悦挣脱了许韶枫的手,冲过去,她看见镜子上的血,以为迟朋被许韶枫打了,就去扶他。

迟朋将她拉到在地,血红的眼睛瞪着她,“还不走,想让我要你吗?”说完竟然头压过来。

“啪!”柳悦给他一个耳光,然后站起来,想说什么,使劲咬咬牙,都没有说。

当坐在寝室里给许韶枫包手的时候,柳悦的心颤巍巍的痛,还好没有沾进去玻璃茬子,看着她晶莹剔透的泪珠,许韶枫心口紧紧的,他替她擦去腮边的泪水,忽然想问她,“如果我们在里面打架,你会帮谁?”不过始终没有问出来,自己怎么也变傻了,这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他手上滴着血,可是她看见的是里面的他,以为是他的血,冲过去关心的是伤寒她的他。

“小悦,我放你自由,给你个机会,你自己选择,你要什么样的生活,我也来沉淀自己的心情,确定我自己要的是什么,等到你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会在找你,那个时候,我不会在允许你逃避。也不会允许自己放手,不管什么阻挡,都是遇佛弑佛,与鬼杀鬼!”他在心里做了多年以后的决定。

“班长,对不起,连累你受伤了,我可难受了!”柳悦哭得难以自已,难受,为了班长的手,更为了迟朋,自己总得找个理由哭呀。

本来想躲起来,可是许韶枫怕她想不开,怕她太难过,硬是把她拉了来。柳悦哭倒在许韶枫的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许韶枫轻轻搂着他,抚摸她的背,轻轻吻她的头发,她哭累了,他便把她放到床上让她睡觉,他却一直这样挺直的坐在一侧,注视她憔悴的容颜。

晚上她做恶梦了,说梦话了,他就轻轻拍打她,安慰她…

她睡着的样子像不设防的天使,长长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苍白的小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红润柔软的嘴唇被咬的微微肿起来,泪水打湿的长发散乱的贴在耳侧。

许韶枫心头一痛,下意识的低下头,吻上她微肿的柔嫩的唇,感觉到她的柔软,他几乎无法自拔,留恋在她的唇上,轻轻研磨,嗅着鼻尖淡淡的清香,她没有抗拒,嘴唇微微张开,他吻得更加深如,缠上她丁香俏舌,汲取她唇间的芳香。

身体一紧,下身传来紧致的灼热感,他猛然惊醒,立刻离开她的唇,冲出门外,跑到水龙头底下就去冲冷水。

这是怎么啦,许韶枫你不是说要等她长大的么?怎么会这样的反映,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她,这样冲动竟然让自己有种罪恶的自我厌弃的感觉,简直像禽兽一样。

早晨醒来的时候,柳悦发现自己占着许韶枫的床睡了一夜,而其他的人显然都没有回来过.柳悦就是钢打铁做的,这是爷爷说的话,在难过的昨天,睡了一觉竟然就好了。

看着许韶枫第一次露出的疲惫和些许的憔悴,“班长,你没有睡觉呀?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她从来没有怀疑和班长睡在一个房间有什么不对,也没有想到男女有别之类的,她觉得很自然。

“昨天酒喝多了,难受,没有休息好,你怎么样?”许韶枫惊讶于她灿烂的笑靥,昨天晚上还是哭的昏天暗地的,早上的笑容就比清晨的阳光还要明亮灿烂。不过他却很开心,说不上来,只觉得再过几年,时间都不会是问题。他忽然对她长大的样子很期待,非常期待。

“昨天晚上我帮你装了一个新游戏,我走了,这台电脑就归你了。”许韶枫半躺在床上,双手支着头,慢悠悠道。

“真的!”柳悦大声地都把自己吓了一跳,“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许韶枫灿然一笑,眼神对上她兴奋的发亮的大眼睛。

“柳悦,”许韶枫慵懒的叫了一声,柳悦歪头看他,他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柳悦,我们来个约定好不好?”

“什么约定?”柳悦两眼放光,离开电脑趴到许韶枫身边来,“等你觉得自己长大的时候,觉得你可以承担责任的时候,你觉得你玩够了,累了,你来找我,就发到我的邮箱你,我告诉你的那个。”

许韶枫说这些的时候,心痛的厉害,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在此后的日子一直陪着她,陪她哭,陪她笑,陪着她长大,可是这不是她需要的,他真的很怕,自己这个决定导致自己再也不能这样贴近的拥有她。

柳悦不是很清楚他的意思,还在那里计算怎么是长大,怎么是责任,“我已经长大了,”她说。

“不,柳悦,我说的不是这样的,你现在是个孩子,等你觉得你长大了的时候,你的想法和现在会完全的不一样。”

“那班长觉得自己长大了吗?长大了是什么样的呢?”柳悦问道。

“每个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悦,记住了?”许韶枫压下心中的不舍,轻笑拢上眉梢眼角,颤巍巍的睫毛,水溶溶的眼眸,柳悦觉得自己的眼睛被吸住了,脸一红别开去。

第九章

自从王昌鸿把那台电脑搬进她的宿舍,她的传奇就又加了一笔璀璨的光辉。

许韶枫走的时候帮她装的游戏是仙剑98柔情版,她玩的很慢,日子过得却很快。她要慢慢的玩才能让飞快的日子便得看起来慢。

那天晚上许韶枫对他说的话就像是做梦一样。后来学习紧张起来,她把电脑收了起来,小说也收起来,她怕老师那唠唠叨叨的样子。

现在基本是3天一小考,一周一大考,一月一统考,高二的时候不觉得高三有多忙,可是到了高三才知道自己跟陀螺一样,高考就是那抽着陀螺的鞭。

学校也有活动,诸如作文大师讲解之类的,给柳悦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个60多岁老头,据说是什么高考大师,哪个学校不知道,他念了篇高考作文里面有一句,“不管祖国何时需要,只要江主席一声令下,我便往前冲,胜利的军功章上也有我的一滴鲜血…”

当时觉得热血沸腾,后来觉得侨情,在到地震救灾的时候觉得是真真切切的感动,马革裹尸,成了柳悦记忆里一个不可逾越的词汇。

在柳悦觉得高三的日子其实除了老师逼着你同学逼着你,想自如放松又被周围压回来的时候,家里便出了事情。

即使现在她可以那样平静的将事情想上一遍,也不能每个细节细细的从心里滑出来,那种痛还是让她无法自抑。

柳悦一直知道爸爸妈妈在外面做生意,他们做那种凉席之类的生意,本来好好的,可是爸爸在南下采购的时候却遇上了个年轻美丽的女子,40几岁的爸爸抵挡不住女子的诱惑,竟然悄悄在那里安了个家。

后来被女子的男人找了来带了人来打了,而且还送到公安局。妈妈知道的时候就只能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去赎他。可是当妈妈将他赎回来,他还是想和妈妈离婚。

柳悦请了一个月的假,天天呆在家里陪着妈妈,妈妈的两鬓竟然白了。爸爸虽然人在家里,可是却整天默不作声,唉声叹气。

这是我的爸爸的吗?柳悦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记忆里的爸爸,意气风发,谈笑风生,他教育她,

“悦,看人好不好不能只看他对你好不好,要看他对别人好不好!”

“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3岁的时候他就教她“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攻城不怕艰,读书没为难,科学有险阻,苦战能过关”

他还教她“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悦,这青春年华,这时光,就是枝头的花,要珍惜呀,不要随意挥霍,”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悦,要努力读书,才能出人头地…”

“爸爸,爸爸!”柳悦冲着他大哭,“你就这样爱我和妈妈的吗?爸爸!”他茫然的抬起头,英俊的脸庞已经深深烙下岁月的痕迹。

清明的眼睛也开始浑浊不堪。

那天,柳悦做了一件伤害自己也伤害所有关心爱护她人的事情,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用刀片狠狠地割破自己的手腕,没有任何的犹豫,她可以听到刀刃划破娇嫩的肌肤的声音,不大却清…

既然没有意思,那么就允许自己也逃避一次,你们都不爱我,我爱自己有什么用处…

柳悦用自己的血在墙上作画,画出浓密的眉,清风霁月般的眼,最后在用手涂掉,当意识模糊的时候,许韶枫和他的约定如同放大的烟火,轰然绽放。

仿佛回到大桥洞底下,6岁的柳悦吃得跟小花猫一样,13岁的自己满脸的蛋糕,去蹭迟朋,却被迟朋咬了嘴唇上的蛋糕,自从那天她从他怀里醒来他就躲着她…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幸福的,幸福的像飘在云朵上的雨,却不知道风一吹,便可以摔得粉身碎骨…

她在昏迷的时候用力的写着:爸爸,我恨你。我死了,你就可以走了…

当妈妈和爸爸把门撞开的时候,看见瞳仁散乱的,满屋子,满身的血,妈妈登时昏死过去,爸爸叫了救护车,痛哭流涕的求他们原谅。

如果老天对她宽容一些,那么她便就此去了,可是她却活了过来,一定是老天觉得她还应该在承受多一些的痛苦,所以才让她留在世上。

柳悦醒过来的时候,妈妈躺在她旁边,爸爸陪在她的床边,“悦,爸爸对不起你,你原谅爸爸,爸爸是混蛋,爸爸再也不走了!”

快50的爸爸像个婴儿一样跪在柳悦的床头哭的惊天动地。

“爸爸,只要你不走,只要是陪在妈妈身边,你就是我的爸爸,我已经忘记了…”柳悦虚弱的说道。

爸爸和妈妈和好了,像以前一样了,同吃同睡,同行同止。

这件事情,村里人也不会乱说,都同情他们,为柳悦掬一把冷汗,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柳悦身体恢复了就回去上学了。不过手腕上多了一条宽大的腕饰,是爸爸亲自挑来戴在她手上的,戴的时候,爸爸的滚烫滚烫的眼泪滴在手上,几乎灼伤了肌肤,柳悦轻轻替爸爸擦去眼泪,却不肯在说话。

回到学校的柳悦,精神不好,总是会走神,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将她叫道办公室问了好多次话,柳悦的成绩也开始下降,对什么事情也不在感兴趣。

迟朋在没有人的时候安慰她,她却似乎不认识他,眼睛冷冷的瞪着他。

那天她信步的走在大街上,最近她总逃课,老师找家长,妈妈来了就忍不住哭,却不肯说,老师只有惋惜的摇头,耽误了孩子。

当她又走到那家俱乐部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叫她,“柳悦?”声音陌生却满是惊喜。她回头看,却忘记谁了,“这么快就忘记了?还和你一起跳舞了呢!”来人是段文忠,他笑容满面,脸上漾着兴奋的神情。

“走,跳舞去,”段文忠拉起她的手,柳悦没有决绝,木然的跟了他去。虽然很长时间不跳,可是柳悦的舞步记得很娴熟,跳得依然轻盈华丽。

段文忠嗅着她淡淡的发香,才觉得自己是真的爱上她了,一见钟情原是有的。

坐在下面喝东西的时候,段文忠看着柳悦有些爱伤的脸,“柳悦,你变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担心的问。

“没有什么,”柳悦冲着他轻轻一笑,笑得有些勉强。

“失恋了?”段文忠心情复杂的问,他找了她好长时间,最近这个月出差来这里,总希望可以碰见她,可是没有,后来去学校也说回家了。他强烈的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渴望可以见到她。他也清楚的感觉到,她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因为她曾经飞扬飘逸的眸子,不复璀璨神采。

第十章

碰到段文忠以后,在他精心的照料下,柳悦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段文忠本来出差一个月的,可是他竟然在这里租了房子住了下来。

他送给柳悦一部手机,小巧的摩托罗拉,他帮她交了足以让她用好几年的话费进去。可是她从来都不带,“学校里用不上。”柳悦这样说。

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和他玩,并不理他,也不看他,听不见他说什么,也不管他做什么。后来慢慢的接受他的存在,也会对他笑,和他说话…

“柳悦,我爱你,你知道吗?也许你不相信,可是看见你的第一天,你和我跳第一支舞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他这样反复地对她说,反复地知道她听了进去,知道她的脸会红,直到她瞪着大眼奇怪的看他,他就笑了,笑得像孩子一样满眼是泪。

段文忠温柔体贴,柳悦想什么事情,他总是能替她先想到。他变着花样讨柳悦开心,他说“只要你开心就好,我只要你开心,别的都不重要!”

于是柳悦从宿舍里搬出来,住在他的房子里。

他帮她布置了像公主一样的房间,可是他知道现在柳悦不喜欢粉色,不喜欢喜庆的颜色,他就挂了淡蓝的飘着云朵的窗帘,墙上贴着淡金浅浅的绿色墙纸,就连顶棚他都刷成星空的颜色,因为柳悦喜欢一坐一晚上的看星星。

房间的电脑已经是比她那台更新了好多的电脑,他的笔记本也在旁边,他给她买很多各种各样的娃娃,维尼熊,他给她买最时髦的衣服,他给她买香港的浪琴手表,只要他能给她的,他都尽量给他能给出的最好。

台灯做成工艺的沙漏形状,拢着清冷的银白的,幽蓝的光芒,就像柳悦开始的时候一坐一晚上眼睛里闪着的光。

他是这个成年人,他比她大了10岁,可是他爱他。

他就这样固执的爱着她,不停的在她耳边说爱她。她慢慢地感动,眼睛里有了像以前那样的光彩,可是他不敢吻她,他不知道不确定,她愿不愿意让他碰她,如果他碰了她,她是不是就会消失掉?

他觉得她现在想个瓷娃娃,一碰就碎…

开始的时候,她自己睡在那间美丽的不似人间的卧室里,可是有一天晚上,她做了噩梦,她就爬到他的床上去,窝在他的怀里睡的心安理得。

他的怀抱像许韶枫的,她微微的想,那样温暖,那样安全,他们的怀抱都带着淡淡的清香。她睡得格外香甜。

她喜欢吃新鲜的鱼,喜欢吃他做的酸菜鱼,她以前从来不曾吃过这么好吃的鱼,北方人吃鱼吃得太浓郁,他做的鱼香辣可口,却是越辣越上口。

老师和同学都知道她总不回学校宿舍,她就说在外面住了。妈妈来看过,默然同意了,对老师说是他她租了房子在外面,她现在学习压力大,身体不好,这样好照顾。

那天妈妈走的时候,她听到妈妈在外面和段文忠说话,“段先生,谢谢你!照顾我们悦悦,谢谢你!”

“伯母,您放心,我对悦悦是真心的,我真的很爱她,我28岁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要什么。”

“悦悦,还有几个月就考试了,要自习复习功课,我不希望我的原因影响了你,你知道吗?我不希望你以后因为我而有了改变,不希望你恨我。”

当柳悦在那里疯狂打游戏的时候,段文忠将切好的西瓜放在她手边。“我知道了!段老爷!”柳悦回头对他眨眼一笑,那一笑,让段文忠泪差点涌出来。

他又看到那个灿烂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笑容了,是真的么?柳悦!他借口去了洗手间,泪就在哗啦啦的水流声里痛快的流。

“其实我的功课一点都没有落下,那点东西,高二的时候都学完了,现在功课不好,主要是我考试的时候没有填答案。”

边啃西瓜,柳悦调皮道。谢谢你,段文忠,谢谢你!如果没有你,也许,我真的就堕落了呢!谢谢你!

在深的伤痛也要学会忘记,时间本身就是很好的医生,更何况你这样无私的对我好。即使为了你,我是不是也要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