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为什么,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滢纡啊?为什么啊?”我大哭出声,十三抱住我轻声说道:“馨儿,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咱们要早作决定啊!馨儿,滢纡毕竟是九哥的人,我看还是叫九哥来吧!”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滢纡,她突然睁开眼,我忙坐到她的身边,“滢纡,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姐姐,我听了,都听见了!我想见爷,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吧!”滢纡说着,泪水就跟着滑落。可见用情至深,这时候,我点点头,十三便吩咐下去。

我拉起滢纡的手。“滢纡,你会好起来的,你会好起来!”

滢纡摇摇头,“姐姐,有些话我想对你说,我怕过了今日就没有机会和你说了!”

“滢纡…”我泪流满面。

滢纡自言自语般说道:“其实,我应该跟你说‘对不起’的。一直以来,我都很嫉妒你,嫉妒阿玛疼爱你,嫉妒你有一个真正为你好的额娘,更嫉妒你得到九爷的倾心。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嫉妒!你是滢馨,身上有着阿玛和额娘对于新生的所有祝福,而我,我是滢纡,是多余的,若不是大额娘没有办法生育了,阿玛才会娶我额娘继后香火,可惜我是却是一个意外,一个多余的孩子。”

“滢纡,不是的,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姐姐,叫我说完。”滢纡微微喘气,我停下来,含泪倾听。

“我总是很努力,可是永远都比不上你,一院红茶不仅仅夺走了你的心,我的心也随之飘走,那么英挺的男子谁会不心生倾慕呢?可是他的眼睛从不会从你的身上移开,我试着叫自己不去妄想,但当圣旨传来,你要嫁的居然是十三阿哥,我的心又开始波动,额娘的提议更是叫我动摇,我想也许我真的可以,可以叫他爱上我。我避开你,不做你做的事,不穿你喜欢的衣服,因为我不想做你的替身!”我泪流不止,十三安抚的拍拍我的肩膀。

“新婚之夜,当醉醺醺的他进来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幸福吗?盖头掀开,我的梦就破了,一声‘馨儿’打破了我所有的梦,打破了我所有的痴心妄想!我嫁给他,十年,十年啊!每一次踏进我的房里,没有一次是清醒了,每一次都是醉醺醺,每一次他唤的都是‘馨儿’,我好恨,也好难过,可是我还是无法不去爱他,无法不期待他的到来,到了后来我甚至不在乎他叫的是谁的名字,只要我拥着的是他就好,是他就好…”

我再也听不下去,哭倒在十三的怀里。滢纡气喘吁吁,眼睛盯着门口,眼里有着柔和的光亮,胤禟立在那里,眼里也泛着泪光。他慢慢走近,蹲在床边,十三拉我起身,给他二人一个空间。

“爷,可以叫我一声名字吗?就一声!”滢纡伸手摸着胤禟的脸,缓声说道。

胤禟点着头,哽咽着叫着:“滢纡,滢纡,纡儿,我的纡儿…”

“呵呵,爷,妾身就是现在去了,也无憾了!”滢纡笑着说道,胤禟失声叫着:“纡儿,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我大哭着将自己埋到十三的怀里,无意的伤害,对滢纡来说确实一生的苦难。

“滢纡,滢纡,你醒醒啊!你醒醒啊!”胤禟突然的大叫,十三和我扑到床边,滢纡闭着眼睛,无论我们怎么呼唤都不在回应。

“大夫,大夫…”十三大声呼唤。

最后嘱托

一盆盆血水从屋里抬出,我的心一揪揪的抽痛着。滢纡的意外晕迷,大夫不得不为她催产。

“额娘,不好了!”上邪跑进院子,大叫着。

十三转身怒视,“上邪,什么不好了,懂不懂规矩!”

上邪见我憔悴异常,犹豫着站在院子口。我强忍着悲伤,问道:“上邪,出了什么事啊?”

“额娘,裙姨要生了,可是无仙居的所有奴才都在这边,怎么办啊?”小裙儿急忙开口,眼里隐隐有着慌张,我一下就乱了,怎么都赶到这个时刻了!一边生死难断,一边也是人命关天。

十三扶住摇摇欲坠的我,“馨儿,你别急!小柱子,你快去小裙儿那里吧!还有上邪,你去找你兰姨娘,安排人手!”

小柱子大步跑出院子,上邪也跟了出去,屋里滢纡突然的大叫,一个丫头,端出一盆血肉糊状的东西,胤禟一见就急的要冲进屋里,我也跟着冲了过去。滢纡的丫头,拦住胤禟,“爷,您不能进去的,这是血房。”

我跨进屋里,里面有着浓浓的血味,床单已经被染成红色,滢纡更是奄奄一息。“滢纡,大夫,滢纡现在如何啊?”

大夫也一身是血,“十三福晋,格格的孩子保不住了!不过要救格格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我身子一晃,扑到床边,“滢纡,我可怜的滢纡啊!”

滢纡虚弱的睁开眼睛,“姐姐,保住孩子,孩子!让我死吧!孩子…”

说完,便又晕了过去,大夫忙走过来,继续用针,丫头们将我搀起。滢纡若是知道孩子没了,就算是救活恐怕她也不会苟活了!可是,我要怎么去找个孩子给她呢!我该怎么办呢?

“福晋,格格现在也很是危险,老夫要用针为格格掉命,可是生死就要看老天了!”大夫躬身说道,我的脑袋瞬时‘嗡’的一声,怎么办?怎么办啊?

“不可以死,不可以死,绝不可以死!”我喃喃念着走出血房,十三和胤禟见我痴傻模样瞬间慌了神,胤禟拦住我,大声问着:“馨儿,纡儿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我怒视胤禟,揪住他的衣领:“你问我怎么样了?你赔我一个妹妹,你赔我一个妹妹!是你杀了她,是你杀了她!你怎么可以叫她这么死去呢?你要我怎么向阿玛交代呢?”

胤禟的脸上爬满悲伤,要冲进屋里,我用力的拽住他,“不许你进去,不许你进去!”

十三走过来,拉着我,“馨儿,叫九哥去看看吧!毕竟滢纡是他的妻子!”

“不行,绝对不行!滢纡临终前,特意嘱咐,绝不能叫你看见她现在的模样。我不会叫你进去的,你走吧!你快走!”我大吼着。

胤禟跌坐在地,我倚在十三怀里,堵住门口。十三将我靠在门栏上,走到胤禟身边拉起他,“九哥,你节哀顺变,滢纡也是不希望你看见她如此样子,才会叫馨儿不让你看的。至于后事,你先回府做下准备吧!”

胤禟红了眼眶,失神的踉跄着转身离开。

十三蹲下身子,抱住我,“馨儿,你别难过了,咱们还要为滢纡办后事呢!”

我直直的看着胤禟晃晃的背影,“对不起,对不起胤禟,对不起!”

“馨儿,九哥不会怪你的!先起来吧!”十三用力的将我抱起,我半倚着十三,拭干眼泪,走进屋里!

浓浓的血味令人作呕,我的胃也微微抽痛。大夫正在擦拭双手,见我们进来,忙走过来。“福晋,您节哀吧!格格的遗体老夫建议火化吧!”

“什么?火化!为什么?”十三大声问道。

大夫挑眉看我,我拉着十三,弱弱的说道:“是滢纡的遗愿!”

“馨儿?”十三看着我,满腹疑问。我挥挥手,“所有人都出去吧!我想和滢纡单独待一会儿!”

“是,福晋!”奴才们都走了出去,十三扶着我踱步到滢纡的身边,我轻抚着她的额头,“滢纡,姐姐不会叫你死的,绝对不会!”

十三不解的看看我,又看向似死了一般的滢纡,忽的瞪大眼睛,向滢纡的的脉搏一探,震惊的问道:“馨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含泪微笑,“我不会叫她死的,她若是回府,只有死路一条,那样的话还不如现在就去了!”

“馨儿,你要是被九哥发现,岂不是…”

“不会的,等胤禟再来的时候,一捧灰,人已去,他绝不会怀疑!”我看着滢纡,缓缓说道。

十三皱起眉头,“怪不得你刚刚情绪如此激动,怪不得你会对九哥说对不起,馨儿你…哎!”十三狠狠一叹,“你在这里守着滢纡,我去安排一下!”

我抬起头,看着十三,“谢谢你,胤祥!”

十三用力的抱紧我,“馨儿,但愿我们没有做错!可是她,一个人真的可以活下去吗?”

我哽咽着,闭上眼睛,“不会是一个人,不会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馨儿,你绝不可和她离去的,馨儿!”十三焦急的说道。

我摇摇头,眼泪又流了下来,“不是我,是孩子,她会和孩子一起离开,就是为了孩子,她也会好好的活下去!”

“孩子?”十三眼露质疑,“孩子不是已经…”

我哭着抱紧十三,“对不起,对不起,十三,我真的对不起好多人是不是?对不起!”

“馨儿,你难道要?”十三瞪视着我,我轻点一下头,整个人似虚脱一般!

“哎!天意啊!天意啊!”十三松开我,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我转过身,看着滢纡,“滢纡,千万别辜负姐姐,千万不要啊!”

过了片刻,十三就又走了进来,“馨儿,现在就走,没有时间了!若是九哥来了,恐怕就不好说了!”

我点点头,他抱起昏睡的滢纡,走了出去。一辆马车,停在后门,车里放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小柱子立在车边,接过滢纡,“福晋,爷。你们放心,奴才定会把格格和…和格格的孩子安全的送到方大夫手里。”

十三拍拍小柱子的肩膀,“小柱子,辛苦你了!到了那里,你先不要回来,跟着方大夫先离开那里,记得随时给我们消息,等小裙儿身子养好了,我会送她和你相聚的。”

小柱子一脸感动,“谢谢爷!谢谢福晋!”

“小柱子,是我要谢谢你和小裙儿才对,以后我定会补偿你们的!”我流着泪说道,叫人弃子,我怎么会这么狠心呢!

“福晋,您不必自责!别说是孩子,就是您要了我和裙儿命也是应该的。裙儿常说,若是没有福晋,她绝活不到今天的!而我,若不是十三阿哥看的起,奴才也是宫里的公公了,别说有孩子,老婆都是妄想啊!”小柱子跪了下来,“福晋,爷,以后奴才不能在您们身边照顾了,就受奴才一拜吧!”

“小柱子,你快走吧!侍卫恐怕也快回来了!”十三匆匆说道。

小柱子登上马车,一挥马鞭,大马扬蹄而去。我哭倒在十三怀里,“十三,我会不会错了呢?”

“馨儿,你没有错!错的是世事难料,错的是缘分弄人!咱们进去吧!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嗯!”我倚着十三走进府内,后院已燃起大火,滢纡要会跟着大火在历史上消失!胤禟,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我没有期待你会不发现,可是等你发现的时候,滢纡应该已经在江南的某个小村子和孩子一起快乐的生活了!

“十三,扶我进房吧!我怕我无法面对胤禟,我怕他会一眼就看穿我。”

“好!你进房去,我去跟九哥说,我去说!”十三把我扶进房里,我躺在床上,他轻吻一下我的额头,“馨儿,别想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闭起眼睛,听着十三离去的声音,泪水阴湿了枕头,滢纡生死一线的情境不断的在脑海里重复。

“福晋,老夫要用针了,这一针下去,若是无事,格格就没有危险了!”大夫拿着细针,指向滢纡的头顶。刚要下针,我大叫一声:“等一下!”

“福晋,还有什么事吗?”大夫疑惑的看着我。

我颤颤的走进,蹲在滢纡的身边。“滢纡,你活着孩子就会活着,你死了孩子也无法活着。滢纡,你定要坚持住啊!”说罢,我便看向大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大夫,我要她死!生亦死!”

大夫瞪大眼睛,显然是听懂了我的话,我直直的看着他,直到他点头,才离开床边。针落,大夫探脉,冲我一点头,便跪了下来,悲切的大声说道:“老夫医术不济,格格仙逝了!”

我定在那里,泪水落下,嘴角上扬。还好,还好!

风云变色

滢纡的丧事在我和十三的强烈要求下,很快的极其的简单办完了!过了百日,胤禟便约我到凤凰楼。接到邀约,我并不意外,以胤禟对我的了解,这么迟约我,已是他的极限了!再说方大夫也应该是时候给他消息了!

“小贵子,你在外面等我吧!”我微叹说道,转身走进竹居。这一次,胤禟面对着门口,没有给我往常的背影。

“她在哪里?”胤禟的声音很硬,好久不曾见他这么对我说话了。

我转身坐下,双手捂住温热的茶。“在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馨儿,你这一次有些过分!”胤禟忽的站起身,“你可知道,我多么的自责,你可知道我当时的心情,你难道一丝一毫都不为我想一想吗?若不是方兄弟传来消息,你可要瞒我一辈子!”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眉看着茶水的袅袅热气。“胤禟,我若是要瞒你,又怎会把她托付给方大夫呢!胤禟,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

“馨儿,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这件事若是被人发现,你知道是什么罪吗?是欺君,是欺君的大罪!她是入了玉蝶的人,你怎么如此大胆!”胤禟已经刻意压低舌声音,可是依旧遮不住他的怒意。

我抬起头,“胤禟,我就是怕才会这么做的!滢纡若是不走,她就真的只是一堆白骨了!”

胤禟喘着粗气,“这个先不说,你先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里?”

我摇摇头,“胤禟,我不会告诉你的!方大夫之所以搬走,也是应我所求,你不要怪他!”

“好!好!馨儿,你真是越来越本事了!我的人你都使唤的动,你居然让我的人背叛我!哈哈,哈哈哈!馨儿,我好失望,对你真的好失望!”胤禟悲凉的大笑,拂袖转身!

“胤禟…”我该如何说出口呢!胤禟,以后你定会明白我的!

我站起身,“胤禟,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未来?”

胤禟转过身子,直视着我,“馨儿,我说过,你不要参与!”

我心一颤,此刻他还是在为我着想!“胤禟,我不是要说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是说你未来的生意!”

“生意?”他眼露疑惑,“生意怎么了?”

“皎皎者易污,我当年就跟你说过!你的财富,迟早会给你带去危险!”我无法再说的更清楚,可是我真的希望他可以听得进去。“我和十三,不会在岀府了!我希望我们过最平静的生活。胤禟,我知道你无法放弃你的争夺,可是你可不可以听我一句,不要孤注一掷!你有没有想过十四弟也许会和八哥一样!”

胤禟一把揪住我的手腕,瞪着眼睛,眼露凶光。“馨儿,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用力的甩开他,“胤禟,我知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听进去我所说到的!”

“哼!十四弟此时兵权在握,我绝对相信他!馨儿,我知道十三弟希望四哥成事,可是依现在的形势,他老四未必可成啊!”胤禟信心十足,看来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胤禟,你好自为之吧!我要走了,再不回去十三会急的,至于滢纡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过些时候我自会告诉你她们在哪里,不过绝不是此时!”我说罢,便转身要离去,胤禟看着我,神色不定,直到出了竹居,才听见屋内隐隐传出他的声音:“馨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对门口的小贵子说道:“走吧!咱们回府!”

“是,福晋!”上了马车,我便掀开车帘,向竹居看去,胤禟里窗而立,我两人目光相遇,他眼中之情映在我的眼中,心里一阵愧疚。胤禟唇瓣微动,我的眼泪随之滑落。马车前进,窗帘撂下,心却久久不得平复!

隔得虽远,可是我还是清晰的看见,胤禟说的是‘再见,吾爱!’

“再见,吾爱!”我痛哭出声,胤禟,今世我注定是与你无缘了,你对我的好,我会记在心里,绝不会忘,绝不会忘!

临近家门,我收起眼泪,咧出微笑!我的十三在等着我,我们还有五年太平日子,我要珍惜,五年过后,大清的的风雨谁都无法预知。

马车缓缓停下,熟悉的身影立在门前。我跳下马车,毫不犹豫的扑到十三的怀抱,门口的侍卫尴尬的侧身。十三微笑着抱住我,“都说清楚了吗?”

“嗯!”我轻轻的点头。“十三,我以后都不会离开了你的身边了!除非你可以出去,否则我不会再出去了!”

“馨儿?”十三动情的喊着我的名字。

我倚在他的怀里,“有太平就享太平,太平也不会太久的!”这太平恐怕也只是我和十三两个人的太平吧!

“痛死了,胤祥,都是你的错!”我躺在床上大叫着,十三蹲在床边握紧我的手,紧张的应道:“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啊…”我再次痛呼出声,康熙五十九年中旬我被诊出又有了身孕,十三兴奋异常,可是我却气愤不已!这些年我一直小心避孕,他定是在我的避孕药中做了手脚,不然我绝不会怀孕的!

“馨儿,稳婆就要来了,你坚持住啊!”十三说道。

我忍着阵痛,抓紧十三的手,“胤祥,你说,你,你是不是在我的避孕药中做了,做了手脚,你,你说啊!”

十三不语,我大叫着,“我不生了,不生了!”

“我说,我说!是我把你的避孕药给换了,是我换的!”十三一说,我更是大叫:“你,你…”

“别气,别气!馨儿,你别气啊!深呼气,深呼气…”

“啊!”下身又是一阵剧痛,好似孩子要出来一般。“十三,我等不到稳婆了,我要生了!”

十三惊得大叫,“什么,馨儿,你再忍忍,千万别现在生啊!我说叫稳婆住在府里吧!你偏不同意,你,哎,这可怎么办啊?”

“阿玛,稳婆来了!”西子拉着稳婆跑了进来。

十三兴奋的大叫,“来了,来了!馨儿,来了!”

我痛得已无暇顾及,稳婆伸手探着胎位,“十三阿哥,您快出去吧!福晋,马上就要生了!”

我一听,拉着十三,“不许走!”

“不走,不走!”十三安抚道,“稳婆,你快接生吧!别管我了!”

稳婆见十三态度坚决,急忙净手,探身接生。

不过半刻,我大叫一声,就传来婴孩的啼哭。十三兴奋的大叫,“生了,生了,馨儿,生了!”

我喘着气,一身疲惫,可是依旧想敲打十三的头。我还不知道生了吗?

稳婆抱着孩子,递给十三,“恭喜十三阿哥,是个小阿哥!”

“是儿子,馨儿,我们又有一个儿子了!哈哈,哈哈!”十三抱着孩子大笑着,好似从未有过孩子般兴奋。

我虚弱的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这个孩子的出生,也意味着我们平静的生活要结束了,我的小儿子将拉开最后的斗争序幕!

三个月后。

“馨儿,四哥和九哥都送来了弘晓百日的贺礼,你来看看吧!”厅里停着两个大箱子,我叹息着摇摇头,这两位都以为我们什么都没有呢!平日里已是不停地送东西,这孩子百日我看是把弘晓三岁之前的东西都送来了吧!

箱子一掀开,真是不出我所料,金饰、衣物、燕窝、人参,胤禟更是夸张连摇篮都送来了!

“这两位爷,还真是有‘心’啊!”我笑着说道,十三跟着傻笑。

“馨儿,九哥他…”十三欲言又止,我看他犹豫可见有事。

“胤禟怎么了?”我抱着弘晓坐下问道。

十三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九哥叫人给你的!说是你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