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一把拽住我,“馨儿,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我早料到,皇上不会答应,只是没想到他真的如此绝情!“皇上,臣妾与胤禟的前事您也清楚,我若是不说这些,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也许,胤禟命该如此,既然皇上无法给胤禟生路,就请允许臣妾送他最后一程吧!”

我满面泪痕,心悸不已!十三震惊的看着我,不相信我居然会说要送胤禟最后一程。皇上听到最后,也是惊讶,随后便恢复平静。

我又跪了下去,“请皇上成全!”

皇上坐了下来,冷静的看着我,神色令人琢磨不透。“滢馨,朕并没有说要杀了塞思黑,其实你有些思虑过度了!”

我心里不禁冷笑,此刻他还真是虚伪啊!我执拗的跪着,盯着皇上。

“罢了!朕也知道你与胤禟有一段旧情,可是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十三弟的心情啊!你要记住你的身份,朕不是不许你见胤禟,只是你也顾虑一下十三弟的面子啊!”皇上又说道。

我跪直身子,转眼看向十三,十三走到我的身边,“皇上,臣弟很理解馨儿的心情,当年若不是九哥成全,我与馨儿也不会顺利成婚,请您成全馨儿吧!”

皇上深思不语,我握紧十三的手,心里一阵忐忑,紧张不已。

“哎!算了,朕若是不应,你们定以为朕冷血无情,朕对胤禟也并不是全然狠心,馨儿若是要见他一面就去吧!到了那里,也劝劝胤禟,但愿他迷途知返!”皇上虽是这么说,可是话中的意义我心里明白,若不是我说要送胤禟一程,他断不会允许我们见面的。

我含住唇边的泪水,“谢皇上!”

“谢皇上成全!”十三也说道,并扶我起身。

皇上转过身,挥挥手,“下去吧!朕也乏了!”

“是,皇上!”我和十三退出御书房,离宫而去。一上马车,十三便抱住我,“馨儿,为什么?为什么要说送九哥一程呢?”

我拭干泪水,“十三,胤禟的死期到了,就算我不提出,他也挨不过八月二十七日!”

十三瞪大眼睛,口中念道:“难怪,难怪你会为他求死,难怪皇上会同意你见九哥,难道他…”

我看着十三点点头,“他就是要胤禟死,他就是要胤禟死!”

十三呆坐在一边,有些不能相信他心中那个四哥会如此狠心,可是帝王不都是踏着无数的生命登上那个最高的权利顶端吗!我不怪他,可是并不代表我就同意他!十三的盲目也是该是清醒的时候了!

那日回府之后,我就匆忙的收拾了行装!十三一再要求和我同去,被我严词拒绝了!经过几日的颠簸,终于到了保定的直隶巡抚衙门,站在门前,我心里一阵激动,胤禟就在里面,他就在里面。

马车还没有停稳,我就跳下马车!

“怡亲王妃,您小心啊!”舒不录一把扶住我说道。他是皇上派来护送我的,说白了就监视我的人。

我挥开他的手,匆忙的走进衙门,门口的侍卫伸手拦截,我转眼瞪视舒不录,他掏出令牌,“不得无礼,这是怡亲王妃!”

侍卫惶恐的跪下,我毫不理会的走进衙门,穿过大厅,后院回廊复杂,“九阿哥在哪里?”我问道。

舒不录满脸不耐,却不得不恭敬的答道:“塞思黑被关在后院的房间!”

我挥手就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怒视说道:“他是九阿哥,是先皇的亲子,不是你个奴才可以侮辱的!”

“可是,皇上…”我又是一巴掌,拍在他的右脸。

“无论皇上说什么,他都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这谁也改变不了,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辞,不然回京之时就是你的死期!”我似乎把对雍正的怨气都发泄在舒不录的身上,身上的愤恨叫舒不录吓得一愣。

“是奴才失言了,请怡王妃恕罪!”舒不录不甘的说道,“九阿哥就在后面的院子,怡王妃随奴才过去吧!”

我点点头,率先向后院走去。

一进后院,我的心里,便是一紧!后院不同于前面整洁明亮,整个院子犹如废弃,杂草丛生,荒凉不已!院里有三间破瓦房,窗户被木板钉死,斑驳的墙壁令人不忍多看。胤禟居然会在里面,那个俊朗不凡,贵气逼人的皇子居然被关在里面!

舒不录对门口的守卫耳语一番,侍卫便打开大锁,退出院子。我走进瓦房,一股臭气熏鼻,我的眼泪‘哗’的就流了出来。

我踉跄的走进室内,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我呜咽出声!

窝在墙角的胤禟,听见声音,缓缓起身,在看见我的一瞬间,一下就红了眼,干涩的声音隐隐传出“馨儿,馨儿…”

胤禟的脸干瘦的吓人,双颊塌陷,嘴唇乌紫。以前那双惊艳的桃花眼,如今也失去了光彩,头发上沾着秽物,衣服更是看不出颜色。室内没有任何座椅,满室的干草,灰尘四溢!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我跑向胤禟,欲要扑到他的怀里,可当我贴近,胤禟竟低头回退,颤抖的说道:“别过来,别过来!”

我哽咽的说道,“胤禟,我是馨儿,我来了,我是馨儿啊!”

胤禟抱住自己蜷缩在墙角,“馨儿,我脏,我脏啊!”

我痛苦出声,心痛不已!我强硬的抱住他,“胤禟,我不怕,我不在乎!胤禟…”

胤禟身子僵硬,最后总是轻轻的回抱住我,似孩童般大哭出来!“馨儿,我在等你,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回来的,你一定回来的…”

“是啊!我来了,我来了…”我们相拥着大哭,心中的那份诀别之情令我难以抑制!

过了片刻,胤禟松开我,虚弱的说道:“馨儿,你看过我了,快走吧!快走吧!你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哭着摇头,“不,我不会留你在这里的,我不会…”

胤禟经过大哭,体力明显有所不支,靠在墙边。“馨儿,我不行了,留着这口气就是为了要见你一面,现在见到了,我就别无所求了!”

舒不录站在门口,催促道:“怡王妃,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今天就要返京啊!”

胤禟神色黯淡,我捂住嘴,呜咽着。

我放下手,捧住胤禟的脸,当着舒不录的面印上胤禟的唇。干裂的嘴唇,微微刺痛,身后一声吸气,胤禟也瞪大眼睛。

我趁胤禟一张口,便用舌尖将刚刚捂嘴的时放入口中的药丸,顶入他的口中。胤禟眼里闪出一丝讶异,咽下药丸,随后便闭上双眼全情投入的吻着我。

泪水顺着亲吻划入口中,直到我们分开,胤禟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我抱住他,让他倚在我的身上,他的口中无意识的哼出声音,我贴近他的耳边,泪水更是泛滥。

他的口中哼的竟是我们当年的那首‘采红菱’。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药效已经发挥,我贴近他的耳边,边哭边唱道:“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 / 采红菱 / 得呀得郎有心 / 得呀得妹有情 / 就好像两角菱 / 从来不分离呀 / 我俩一条心 / 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 / 采红菱 / 得呀得妹有情 / 得呀得郎有心 / 就好像两角菱 / 也是同日生生呀 我俩心相印 / 划着船儿到湖心呀 / 你看呀嘿看分明 / 湖水清呀照双影 / 就好像两角菱 / 划着船儿到湖心呀 / 你看呀嘿看分明 / 一个你一个我 / 就好像两角菱 / 我俩一条心 …”

胤禟含笑闭眼,我哭着将他放平,站起身,冲舒不录说道:“九阿哥毙了!”

舒不录惊得忙走近,探胤禟的脉搏,在确定他真的逝了,才慌张的出了牢房。

我看看胤禟,拭干泪水,小声说道:“胤禟,在等我一次,在等我一次吧!”

请你等我

我停止哭泣,压抑住悲伤!此刻,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悲伤是多余的,眼泪更是不需要的!不过片刻,舒不录便带人跑了过来,那些侍卫一冲进来就先是检查胤禟是否真的去了。在确定之后,便要用白布将其裹起,我冷声制止。“舒不录,你去请人给九阿哥换装,净面!”

舒不录面露难色,“怡王妃?”

“怎么,还要再让我教你一次吗?”我怒视吼道,刚刚的教训他还记得,忙给侍卫使了眼色,侍卫抬起胤禟,走到前厅,停放在长案之上。

“你们最好小心侍候,九阿哥虽去了,可是你们若是伤到他一丝一毫,我都会让你们人头落地!”说罢,我便转身出了衙门,好似伤心过度。舒不录跟在我的身旁劝慰,我立在衙门口,痴望着街道,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过,我轻轻一点头,那人便闪身离开。

还好!还好他及时赶到!“舒不录,九阿哥的衣服换好了吗?”我问道。

“回怡王妃,九阿哥的衣服已经换好了!”舒不录恭敬的答道。

“棺木呢?”我转身问道。

舒不录有些难色,“棺木已经买好,只是一时找不到上等的材料,所以…”

我挥挥手,“算了,我要去跟九阿哥做最后的告别!”说完,我便进了室内。

胤禟的仪容已经被整理好,他静静的躺在棺木之中,我贴在他的耳边,泪水滴在他闭着的眼眸之上。“胤禟,我会想你的,我会想你的…”

“怡王妃,您节哀啊!”舒不录说道。

我吸吸鼻子,止住泪水,“你们出去,我要单独和九阿哥说会儿话!”

“怡王妃?”所有人都止住看着我,我怒视他们,假意发火,“怎么,他活着的时候你们监视我们,怕他与我说什么不敬之语,现在他人已去,已经不能说话了,难道还不能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吗?”

舒不录面色有难,可是见我伤心异常,再加上我先前的怒火,终是挥手带人离开。“舒不录!”他走到门口,我喊道。“我不希望任何打扰我和九阿哥最后的道别,你们最好离开的远一些,不然我不保证这里的人回到京城仍是活着!”舒不录明显一颤,灰暗着脸离开。

他们的脚步声一没,我忙扶起胤禟。他身体已经僵硬,面色确如死人一样。这时候头上瓦片一动,便跳下两个人影,一人还背着一个大麻袋。其中一人便是方大夫,另一个是他的儿子长卿!

他跑了过来,帮我将胤禟抬出棺木。“夫人,一切都办妥了!九夫人和小公子已到了影苑,就等着我们带九阿哥回去了!”

我点点头,最后看一眼胤禟,含着眼泪,小声嘱咐道:“胤禟就拜托给你们!最近都不要联络我,若是有事叫长卿给我消息就好!记住红色报丧,白色报喜!”

当我在江南第三年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胤禟当年为我找的别院也是托方大夫管理的,因此,我便与方大夫协议,若是胤禟有难我便会联系他,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不顾胤禟的反对依旧帮我照顾滢纡,甚至隐瞒胤禟的原因。

“嗯!”方大夫点点头,“夫人,那我们便走了,你自己保重!”

就在我和方大夫说话的时候,长卿已经把一具真正的死尸放到了棺木之中,而胤禟已经被安置在先前装着死尸的麻袋之中,死尸被易了容,不仔细看绝不会有人怀疑。

方大夫背起麻袋,“长卿,我们走吧!”顺着房梁之上的绳子,他二人轻巧的攀上,房瓦重遮,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过,若不是棺木里躺着一具陌生的尸体,我定会认为自己在做梦。

我用力的盖上棺木,填入口中一颗药丸,然后伏在棺木之上,失声痛哭。“胤禟,胤禟,你怎么会离我而去呢?胤禟,胤禟…”随着我的突然的嚎啕,我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他们已经等不得了!

就在舒不录和侍卫们踏入大厅之时,我也按照计划成功的因悲痛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身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之上。看来太医的安神药方被我加的分量有些重了,我扶着额头,掀开马车的车帘,舒不录坐在马夫的身边。

“舒不录!”我喊道。

舒不录一回头,见我醒了,忙唤停车。“怡王妃,您现在的感觉如何啊?你那日哭晕在塞,额,是九阿哥的棺木之上,吓死奴才了!”

我故作惊讶,慌张的问道:“胤禟呢?胤禟的遗体现在在哪里?”

“回怡王妃,九阿哥的棺木已先一步回京了,您大可放心!奴才见您隔日未醒,才自作主张的上了路!皇上已经催促了,而且怡亲王也很是担心您!咱们明日一早就会回到京,怡亲王再过一个时辰就会赶来了!”

十三怎么会过来呢?“你告诉怡亲王我晕了过去?”十三事物繁忙,我又事前就嘱咐他不用送我、迎我,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出别的了!

舒不录支吾道:“怡王妃,你身体不适,奴才若是不上报,就是您不杀我,怡亲王也不会放过奴才的!况且,您多日未醒,若是有什么事情,奴才,奴才实在是担当不起…”

我看着舒不录为难的样子,已是无心责备,唯有一声叹息。一会儿十三来了,看来我又是要十全大补一、二个月了!

“怡王妃,奴才虽是把您的病况上报了,可是其他的奴才可是一字未提,怡亲王绝不会知道的!”舒不录抱拳说道。

我心里冷笑,他定是在说我亲吻胤禟之事。我讽刺的一笑,“办得好!办得好啊!怪不得,皇上会派你来护送我,我定会为你美言几句的!”

舒不录面露喜色,“谢怡王妃,谢怡王妃!”

我一叹气,放下车帘,坐回车内,心里不禁疑惑雍正怎么会用如此肤浅之人呢?真是令人讶异啊!不过也要感谢他,若不是他胆小怕死,胤禟之事也不会如此顺利!

马车继续行进,正如舒不录所说,不出一个时辰十三的马蹄声就传来了。我们的车队都停下迎接,我也跳下马车,让凉风吹吹脸,好让脸色看上去不会那么苍白!

十三骑着骏马,英挺的样子还如年轻一般!马还未停稳,十三便翻身跳下,一把拥住我!奴才们都转身回避,十三紧紧的抱住我!

他抵在我的耳边,轻柔的说道:“馨儿,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来了,我在你的身边!”

我的眼泪簌簌落下,是啊!一切都过去了!我回抱着他,跟着他念道:“是啊!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在我的身边,你会永远的陪着我!永远,对不对?”

“我会的,我会的!”十三捧住我的脸,拭去我的泪水。“馨儿,九哥定不愿看见你的眼泪,他一直希望你快乐,幸福的不是吗?”十三的眼眶也是微红,听见胤禟的死讯十三的心里定是也不好受,可是此刻我却不能告诉他真相!我不能冒一丝一毫的危险!

“嗯!”我忍住泪水,倚在十三的怀里,凉风叫我的头微微疼痛。

“馨儿,咱们回家吧!”十三说道。

我立起身子,点点头!看着十三的骏马,忽的想到当年他带我骑马时的情境,便说道:“十三,我骑马带我回京吧!我不想窝在那个马车里!”

“好!”十三抱起我,将我放到马鞍之上,随后便也登步上马,我在前,他在后。他的手臂绕过我的肩膀,拉住马绳,我侧身倚在他的怀里,抱住他,他的披风将我裹住。

骏马扬蹄策奔,风声在耳边呼啸,可是胸前的温暖却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

不知道奔驰了多久,当骏马缓缓停下,太阳已经升起。怡亲王府的牌匾已在眼前。十三抱我下马,孩子们都站在门口。弘憞一脸担心,西子先跑了过来,轻声叫道:“额娘,你还好吧!”

我摸摸西子的脸,微微一笑,“额娘没事!你怎么回府了呢?怎么没在宫中呢?”

西子搀住我,向府内走去。十三跟在我们的身后。“额娘,是皇额娘叫我回来的,她说让我在府里陪您几日在回去!”

我深吸一口气,不愿再孩子面前流露出什么异样。“那就在府里多呆些日子吧!回去的时候要多谢皇后!”

“我知道的。”西子应道,便回头看看十三的脸色。

十三轻咳一声,“你们先回房吧!叫你额娘也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咱们一家一起用膳!”

“是!阿玛!”孩子们退了出去,我和十三进了无仙居,他带我到游泳池的帐篷之处。“馨儿,去沐浴一下吧!我已经叫奴才给你放好水了,去去疲劳!”

我转身看着十三,拉住欲要离去的他,“十三,跟我一起洗吧!”此刻我真的无法独处,无法自己呆着!

十三一叹,一把将我抱起踏入帐篷…

狩猎遇袭

“馨儿,我真的要起身了!若是再不起身,就真的要让皇上等我了!”我圈住十三,该死的狩猎真是叫人讨厌,真不知道帝王们为什么要去狩猎!

“好了,馨儿!”十三拍拍我的手,立起身子,开始着衣!我也跟着起身穿衣,抬头一看门口挂着的牌匾,冷哼一声,牌匾上刻着“忠敬、诚直、勤慎、廉明”,是雍正的御笔亲题,于前年赐赠。就这么一个破牌匾,叫十三起早贪黑,还真是不值啊!

因为要去狩猎,十三要着正装,我接过他的外衣,帮他着衣。“十三,真的不可以不去吗?你这一去十五日,孩子们也和你走了,我一个人定会闷死的!”

十三闷声一笑,揽我入怀,亲亲我的额头。“别孩子气了!你可以去找十七弟妹啊!十七弟不是要你去陪陪他的新福晋吗?”

“我才不要呢!十七弟新娶的福晋,简直就是个孩子,每一次见我都是在问,‘十三嫂,你又有什么好玩的啊?’我才不要去应付她呢!”我噘着嘴说道。

十三大笑出声,“呵呵,原来我的馨儿也会认为别人是孩子啊!”

我斜眼一瞪,这厮是变着法的编排我孩子气!我一跺脚,坐在床边。“哼!你快走吧!就叫我自己闷死在家吧!走吧!走吧!”

十三讨好的凑了过来,“好了!我错了!我会尽快回来的,你要按时用膳,不可着凉哦!”

我噘着嘴不依,门口就传来弘晈的嬉笑声,“阿玛,你快叫额娘放你出来吧!你若是再不出来,皇四伯可要进府里来抓您了!”说罢,便是一阵笑声传来。

我一窘,这个臭小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都敢调笑起我们了!十三的脸也是一红,却沉声说道:“弘晈,注意的你言语!”

弘晈大笑着走开,估计一会儿十三出门,孩子们定会笑他一阵子的!一想到这里,我郁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你走吧!不是很急吗?”

十三在我的侧脸一啄,“我走了,馨儿!”说罢,便起身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一口气,寻摸着干点什么打发时间!这些年来,我越来越依恋十三,以前十三若是不在还有小裙儿陪着我,可是胤禟离去之前,小裙儿也被送走了,毕竟不能让她和小柱子两地分居啊!

“福晋。”门口传来丫头的声音。

“什么事啊?”我问道。

“十七爷的侧福晋来了!”

我一听皱起眉头,这丫头来的可是真快啊!恐怕十七弟前脚一出门,她后脚就跟出来吧!“我这就出去,叫她在厅里等我吧!”

“是,福晋!”

我收拾一下自己,便出了寝房,阁舒已经晃着腿坐在椅子上吃着糕点等我了。她是十七弟新娶的福晋,只有十四岁,在我的眼里还是个孩子!而她表现的的确像是个孩子,天真,单纯、爱玩、没有心机,也是因为这样一入十七的府里,便很得宠爱!

“阁舒,你来了!这十七弟一走,你就出门,也不怕风琴说你!”我坐到她的身边,说道。风琴是十七的嫡福晋!

阁舒耸耸肩膀,“姐姐才不会的呢!是她说让我来陪您的,我们爷说,十三哥一走您定会寂寞的,所以爷走之前特意吩咐让我们姐妹多来陪您的!今儿若不是姐姐要去上香也会同我一起来的!”

我握着茶杯的手一颤啊!这十七还真是‘好心’啊!我假笑着,“是吗?那还真是要谢谢十七弟啊!”

阁舒笑了笑,放下手中未吃完的糕点,说道:“十三嫂,咱们玩点什么啊!你最近又发明什么好玩的了吗?没发明也没事,咱们玩那个什么什么牌吧!上次我还没学会呢!”

我强忍着别当着她的面翻白眼,这阁舒上次一个劲的缠着我出去玩,我便把以前忽弄十七的扑克牌弄了一副跟她玩,谁知道,这阁舒不是一般的笨啊!学了整整一下午,还是没有学会,最后要不是十七弟吼了一嗓子,她定要学到半夜不可!

“阁舒,咱们不玩扑克了行不行啊?哦!对了,昨儿我就让厨房准备了材料,咱们一起去做点心吧!做好了,你给风琴带一份,你看可行?”我咧着嘴说道。

阁舒眨眨眼,想了一下,便扬起笑脸,答道:“也好!我还没进过厨房呢!学会了,以后我就可以给我们爷做了,他总是夸奖十三嫂的点心好吃的!”

“那走吧!”我站起身,拉着阁舒向厨房走去!

阁舒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一脸的好奇。我遣走了丫头,走到面板处!“阁舒,今天咱们做香酥蛋卷,你来帮我打鸡蛋!”

阁舒一脸兴奋,可是一张口我就无语了。“十三嫂,鸡蛋这么打啊?”原来,这孩子连鸡蛋都没打过,看来是真的没进过厨房啊!

“你先将鸡蛋在碗边敲一下,然后把鸡蛋放到碗里,把蛋皮丢掉就可以了,不过要记着千万别把蛋皮弄到碗里哦!”我一边示范一边讲解,阁舒满眼新奇的看着,忙接过鸡蛋打了一个,“十三嫂,我会了,你看我打的多好!”

我摇摇头,好笑的看着她。会打鸡蛋就这么高兴啊!“会打了,就打吧!我去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