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蒋真盛情邀请曲玥一起去玩,曲玥一听圈子里还有几个大人物,趁机加深印象不是坏事。北方是暖通的主战场。

离开酒店时,曲玥接到褚灵均电话。

“在哪儿呢?”褚灵均问。

飞行抵达目的地,他牵着狗上车,司机等待发号施令。

曲玥:“刚吃完晚餐,去下一场。”

“啧,这活动丰富。去哪儿,到了给我发个定位。”

曲玥纳闷,“给你发定位?”

“我有朋友在那边,我让他去照应你。”

“不用吧?”

“那边环境乱,有人照应总要好些。”

男人语气淡淡,曲玥心里却是暖潮来袭。

“好呀,到了给你发。”她开玩笑道,“跟霸霸交朋友真好,走哪儿都有人罩。”

屁!谁跟你交朋友!老子要日日月月日玥玥!褚灵均在心里吐槽,但女人如风铃般动听的笑声,挠的他全身骨头又酥又痒,开口声音都低柔了几分了,“行,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

褚灵均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手掌压在敏俊头上,撸了撸毛,“敏俊哥,你听到她笑没有?嗨呀,太好听了…”

二哈吐着舌头,眯起眼享受着被撸毛的爽感。

陶醉的男人,余光扫到前面的司机,打住了自说自话。

他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以前就看她对别人笑,现在总算是冲我笑了。

曲玥跟蒋真他们一行到海莎会馆,第一件事就是给褚灵均发去定位。

这里都是不认识的老板,真要来个自己人也挺好。褚灵均的朋友,身份地位不会差,还能帮她撑场面。

她这算是抱上了霸霸的大腿?曲玥想到这儿笑了笑。

奇怪,居然丝毫没有攀附权贵的卑贱谄媚感,还心里暖暖的是怎么回事?

曲玥想不明白,摇摇头又笑了。

曲玥自顾自的乐,却不知道同行的男人看着她的笑直了眼。

一行人进了超级豪包,内里装修奢华,空间足够宽敞。

人陆陆续续到达,曲玥放眼看去,脸熟的少,不认识的多。

蒋真如交际花般穿梭在各个男人之间,还迎来了多位美女,看着像模特。那些女人挨在男人身边陪酒,纵情声色。

曲玥有些许不适,之前的饭局虽觥筹交错但大家都中规中矩的互相认识,交流着企业资讯,宾主尽欢。

眼下这场面,更像是一群褪去外皮的斯文败类在鬼混…

有男人凑到曲玥跟前,直接就去抓她的手,曲玥瞬间抽身,退离几步远,僵硬的说:“我去洗手间。”

她在包间里转一圈,找了个清净的角落,给褚灵均发微信:“没意思,我想走了。”

行,那就走吧,你随便找个地方等我…褚灵均还没发送出去,意识到不对,重新编辑。

“行,那就走吧。你随便去哪儿,我让朋友接你。”

褚灵均的秒回,在乌烟瘴气的环境中,给了曲玥一丝神清气爽。

她正要起身,蒋真过来,递给她一杯酒,跟她碰杯,“怎么了,不好玩?”

曲玥接过,象征性的浅啜一口,微笑道:“公司那边有急事,我得赶回去办公了。”

她不傻,自然不会说,我不喜欢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

“难得出来玩,还想着公司,劳模。”蒋真对她竖起大拇指,笑赞,“出来参加活动我都是当旅游放松。”

两人说话间,门被推开,又进来了几个男人。

蒋真立马起身迎上,“武哥,六哥,你们可算是来了。”

曲玥一眼看去就觉得他们不是好人,可转念一想,褚灵均看着也不像好人,还是不能以貌取人。

她准备走了,突觉头晕目眩,体力不支。

明明没有喝多少酒,怎么会这样…

曲玥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她,现在很危险…

一旦不省人事倒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个个男人,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曲玥当机立断,不跟任何人打招呼,拎起包就往门外走。

刚打开门,侍者拦住她,“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我去下洗手间…”

“包间里面有,女士,那边走。”侍者为她指示,身体拦着她不放行。

曲玥无奈,快步走到室内的洗手间,反锁门。

她对着盥洗台拼命抠喉咙。头脑沉重,胃部抽搐,反胃的感觉直往上冲。

曲玥害怕自己就这么晕过去,打开水龙头,一边淋着自己的脑袋,一边继续抠喉咙。

外人有人敲门,她不管不顾。

强烈的求生本能,令她扛过了昏厥的痛苦和呕吐,喉咙被抓出血丝,连带晚餐吃的饭菜,一并吐的干干净净。

她漱了口,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眼线和眼睛都被晕染,模样狼狈不堪。

但她却是长松了一口气。没有晕眩感,她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曲玥走到门边,小心翼翼的贴着门,外面的音乐还在放,却没有之前那么闹了。

她轻轻将门打开一条缝,看到几个男人跟挑选菜市场的菜一样,掂量着那些横七竖八的女人,一人抱一个走了。

“那个最好看的呢?”有人问。

曲玥心里一跳,差点就要砰的关上门。手在发抖,被理智及时止住,她一动不动。

“曲玥吗,估计是被人抱走啦。”蒋真赔笑,“那么好看,眼馋的多着呢。”

“草!明天我要她!”

“行行,武哥放心,这事儿交给我。”

一个外地的小老板,今晚被地头蛇一搞,只能认命。

曲玥等那些人相继离开后,轻轻推开门,离开包厢。

她胆战心惊,却不敢跑,故作淡定的快步走着。这地方犹如人间地狱,一旦露出异常,怕被人抓住。

绕过长长的走廊,走出这栋楼,经过花园,就是前面的主楼。

稳妥起见,她先联系褚灵均,问问他朋友到没有。

曲玥找了个阴暗的角落,给褚灵均打电话。

“还在?我朋友就要到了。”听筒里传来褚灵均的声音。

曲玥手一抖,之前如坠冰窟的心顿时回暖了。

“嗯…就在里面…花园…快来…等你…”天寒地冻,外套都来不及穿的她牙齿打颤。她也不知道是太冷了还是太激动。

“你在外面接我的电话?赶紧进去啊,不用守外面,人马上来。”褚灵均说完,就要挂电话,听到曲玥近乎恳求又微弱的声音,“你别…别挂电话…跟我说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午十点更新V章~~么么哒~~

褚霸霸等你们,不要抛弃辣么可爱的他呀~

褚霸霸发现自己被抛弃得炸了(⊙o⊙)

第20章

“你在外面接我的电话?赶紧进去啊,不用守外面,人马上来。”褚灵均说完,就要挂电话,听到曲玥近乎恳求又微弱的声音,“你别…别挂电话…跟我说说话…”

褚灵均顿时感觉到不对劲,连声追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被人欺负了?”

“我现在没事…”曲玥吸了吸鼻子,声音细如蚊吟,“你跟我说话,我心里踏实点。”

不然,一个人待在这龙潭虎穴,一分一秒都是惶恐又煎熬。

这下褚灵均慌了,什么情况?还要说话才能踏实?

褚灵均稳住神,安抚道:“别怕,人马上到,最多十分钟。乖啊。”

“嗯…”浓浓的鼻音,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先挂了,联系朋友,催他再快点。”虽然很想陪她,但此时此刻,他心情如焚,实在忍不了。

褚灵均撂下电话就让司机靠边停车,自己上了驾驶座。

然后,一辆SUV被他开的像飞机,一路飙到金莎会馆外,只用了八分钟。

.

零下十几度的气温,夜空飘着雪花。

没有穿外套的曲玥,站在灯光照不到的昏暗角落里,冷的瑟瑟发抖。

她时不时的跺脚哈气,给自己取暖,打湿的头发结出了冰渣子。

但她的心情已经平稳,没那么慌了。跟褚灵均通过电话,就像是吃了定心丸。

只要好好的,安心的等待他朋友来就行了。

有人从花园经过,曲玥马上躲避。

可还是有两位服务生看到她了,见她神情不安,拦住她盘问。

“朋友马上就到,我在等朋友…”曲玥强自镇定道。

那两人狐疑的交换眼神,却没人走开。

曲玥慌乱的四下张望,目光倏地定住,瞳孔不断扩大…

怎么会…他怎么会在这儿…

她是眼花了吧…

一身黑衣的褚灵均,正大步迈下楼梯坎,往花园走来。

他身躯高大挺拔,气质出众,即使隔了这么远,她依然能认出来。

曲玥捂住嘴巴,眼里塞满不可思议,快要跳出来的激动和惊喜。

下一刻,她推开跟前的人,朝褚灵均跑过去。

高跟鞋崴了脚,她索性踢掉鞋子,更加奋力又轻快的奔跑。

褚灵均下了台阶,一抬眼,就见曲玥远远的朝她跑过来。

单薄的白色羊毛衫和毛织裙,黑发上落了薄薄一层白雪。她踩在雪地上,平铺地面的皓影,流转着亮银的月光,她在雪色和月色之间朝他飞奔。

这画面太美,美到他做梦都没有出现过。

而此后一生,他都无法忘记这一幕…

她的双眼写满对他的依赖,用尽全身力气朝他跑来。

褚灵均呆呆的站立原地,直到曲玥一股脑扎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带着凛冽的寒气和她独有的清香,将他包裹。

三秒后,褚灵均飘忽的灵魂才真正回到**。他将曲玥一把抱住,曲玥张嘴想说话,打了个大喷嚏。褚灵均立马拉开羽绒服的拉链,用宽松厚实的羽绒服将曲玥一并罩住。比之前抱住时低了一截的身高,让他发现她没穿鞋子,立马将她往上抬,“踩我脚上。”

曲玥蓦然得到温暖,才意识到自己冻得快僵掉了。

她窝在褚灵均胸膛里,浑身回温,暖流涌动。舒服又安全的私密天地里,她眼眶里盈满了水汽。

褚灵均抬起手,看了眼手表,“十分钟,准时达,帮忙给个好评?”

曲玥刚刚憋住的泪,随着一声喷笑,掉了下来。

“怎么不穿外衣不穿鞋?难不成都被人抢了?”褚灵均一手绕过羽绒服抱着她,一手轻轻抬起她的脸庞。

“没,鞋子在地上,衣服包包都掉包间里了…”曲玥解释道。当时情况紧急,哪还顾得上身外之物,拿了联络报警用的手机,忙不迭的跑。

看到女人眼泪汪汪的模样,褚灵均五脏六腑都疼的直抽搐,再开口的语气变得戾气满满,“谁欺负你了,我他妈不弄死那些狗杂种!”

曲玥赶忙低声道:“我们先离开这里,这地方不简单。”

褚灵均一声冷哼,“有我在,怕什么。”

“就咱俩…会吃亏啊!”曲玥环上他后背,扯着他的毛衣,催促道,“咱们先走,回头再想办法。”

褚灵均站的稳如泰山,表情不疾不徐,悠然道:“玥玥啊,哥今天必须教你一个至理名言。”

曲玥莫名看他,心头又因那声柔散的玥玥,丝丝荡漾。

“跟着我,这辈子都不会吃亏。”

男人的指尖点上她眉心,脸上没有笑,眼底落满星光。郑重,温柔,又可靠。

跟着我…跟着我…这几个字在曲玥脑子里盘旋。

朋友可以跟着你一辈子吗…可以吗…

这两人说话时,服务生上前询问。

褚灵均剑眉一挑,目光冷冷瞥去,“没看到你爷爷正忙?”

被裹在男人怀里的曲玥,眼不用抬就能感觉到瞬间低下来的气压和男人的强势。

以前在学校觉得他很可怕避之不及,现在成为被他保护的人,躲在他怀里,竟没有一丝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