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落在女孩脸上，镀上一层辉芒，美丽的诱人。
夜风拂过，撩动她的长发。
她认真倾听他说话，时而软声细语的回应。
时至今日，徐醒都记得那个晚上。
她给他尊严和满足感，被他刻在心上的那个晚上…
…
徐醒看着眼前的镜面，里面的男人不是当初校园里那个青涩少年了。
他曾经拥有过很多，如今快要一无所有…
就连那个捍卫他的姑娘，如今也站在了他的敌对面，跟那些恃强凌弱的人在一起。
徐醒走出大厦，茫然的看着往来穿梭的车流。
秘书和财务的电话接二连三打来，不断告知他更坏的消息。
银行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再不还款就要破产清算。集资者拿不到分红不肯罢休，集体躺在公司大厅里要钱。公司人心涣散，系统故障没人理会。当初他高薪挖来的码农们，如今都在热火朝天的接洽其他公司找出路。
如果宣布破产能一了百了还好，但徐醒很清楚，一旦宣布破产，那些债主不会放过他。
都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有钱大家好说话，没钱能把你逼到亡命天涯。
他在深渊里不断下坠，他唯一的希望，曲玥，如今也要对他拔刀相向。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褚灵均，都是褚灵均！
褚灵均插足他的感情，把他女人抢走…
褚灵均利用自身强大的优势，对他降维攻击，害得他倾家荡产身负巨债…
他明明有着大好前程，就这样一败涂地，败到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他褚灵均，是不是正在品尝胜利的快感？
深夜，灯火通明的街道。
徐醒坐在街边的大排档，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所有来电拒绝。
远离外界所有骚扰。
天空响起几声闷雷，随即大雨倾盆。
坐在露天桌的纷纷往棚子里去。
徐醒坐在原地不动，依然一口接一口闷酒，任由瓢泼大雨在身上冲刷。
…
窗外风大雨大，室内温暖和谐。
曲玥俯身，双手攥紧真丝被子。
任由褚灵均兴风作浪，她在浪潮中沉浮…
他不知疲倦，她配合着，享受着…
在这种氛围里，再矜持的人也会放弃抵抗，任由本能做主。
若是往常，她必然不让他这般反反复复的索取。
可是今晚，不太一样…
或许是终于松了一口气愿用这狂欢庆祝，或许是因为他那句话…
我就是这么喜欢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是为你兜底的人。
一想到，整颗心都柔软了，无法拒绝他任何要求。
他口中一遍遍呢喃她的名字，既是幸福，又是满足。
曲玥熬不住，沉沉睡去。
褚灵均将她拥入怀中，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内心一片安宁。
扔到地毯上的手机响起铃声。
褚灵均本不想管，奈何吵闹不休。
他起身去拿手机，来电未知。
他走出室外，接通电话。
这次不等他出声，那边率先开口：“褚灵均。”
褚灵均一听就明白了，冷笑：“教训还没尝够吗，徐醒？”
“褚灵均，不要以为自己是操控一切的神。你把我逼到绝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倒是说说，怎么不让我好过？”褚灵均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他打开电话的免提，仍在桌子上，捞起烟盒，偏头点了一支烟。
“我这里有曲玥的luo照和不雅视频，你想不想看看？可以对比下，她是在我这里表现好，还是在你那里更卖力…”徐醒笑声沉沉，语气满是羞辱和玩弄。
褚灵均脸一沉，眼神阴鸷可怖。
“当然，光给你欣赏是不够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只要我在网上散布，所有人都能消遣她的身体，欣赏她在床上的样子…以现在的网络传播速度和网民们的求知欲，曲玥的身份很快也会扒出来…你到时候怎么办呢，是跟她分手还是为她打掩护？”
“徐醒，这么做你没有好下场。不仅是你，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会被你牵连，我不会让跟你相关的任何一个人好过。”褚灵均咬着牙，一字一字道。
“呵呵，我连自己都顾不了，还顾得上其他人？那你也太高看我了。”徐醒轻蔑的笑。
褚灵均沉默。徐醒一鼓作气的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以命相搏，褚灵均，是你把我逼到绝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怕。”
“两个小时内，给我一千万，我再考虑要不要跟你协商这件事。没钱你就守在网络前，等着猛料。”
说完，徐醒挂了电话。
褚灵均听着嘟嘟嘟的忙音，猛的把手机砸出去。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捡起自己的手机。
徐醒已经发来了账户。
褚灵均不敢去赌，他不能让曲玥遭受这种伤害。
他毫不犹豫的通知下属去办。
另外，他联系私家侦探查徐醒的位置。
他要想办法掌握主动权，被动受胁迫不是他的风格。
…
曲玥第二天醒来时，发现一直很爱赖床的褚灵均，今天比她醒的还早。靠在床边翻阅手机。
她翻个身，迷迷糊糊的趴在他腿上，呢喃一声，“这么早啊…”
何止是早，褚灵均这一晚备受煎熬。
他的手掌在曲玥背上轻轻游移，斟酌着用词。
曲玥又快要睡着时，褚灵均开口道：“宝宝，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别生气啊。”
“什么啊…问呗…”曲玥懒洋洋应声，三分慵懒七分睡意。
”你以前跟徐醒，到哪一步了？你们有没有很亲密的接触？”
曲玥瞬间醒神，后背一寸寸僵硬。
依然趴在他身上，却浑身难受。
“你有没有…让他给你拍那些大尺度的照片视频什么的？”褚灵均很艰难的问出口。
第73章
曲玥闻言, 变了脸色。
她默默移开身体，起身，背靠着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低声问：“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个问题来的太突然，让她手足无措。
“我看论坛上有人说，跟前男友做, 还让拍那些大尺度的东西…我就有点担心…随口问问啊, 你别多想…”褚灵均窘迫的快要语无伦次了。尤其是曲玥凝重的表情低落的气压，让他的心沉沉下坠。
半晌, 曲玥低低道：“我没有。”
“你确定？”褚灵均并没有因为她的回答松下一口气, 反而因为她的沉默和迟疑忧心忡忡。
“…”曲玥咬了咬唇，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情很压抑。
但她还是以平静的语气回道, “不知道。如果你很介意的话,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说完，她翻身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褚灵均愣在床上。
这是几个意思？有还是没有？
是有不想承认，还是不确定到底有没有？
曲玥在盥洗台前洗脸，洗着洗着就红了眼眶。
她跟徐醒毕业前就在一起, 那时候是学生, 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
后来毕业了, 因为创业的经济压力搬到一起住。
她妈再三强调, 领证了再同房, 再不济也要做好保护措施，不然怀孕了，奉子成婚很难看。那时两人各住一室也算彬彬有礼。
直到有天晚上，徐醒喝的半醉不醉的回来，突然就想要。
没有任何抚慰和准备，仿佛强x，吓得她仓皇逃跑…
后来他有那方面的想法都被她躲掉，她怕极了那晚的阴影。
他并没有好好沟通和抚慰，不去考虑她的感受，反而觉得她拿乔，说他前女友也好好的，说女人在这方面满足男人是天经地义。她愈发反感，愈发抵触。
再后来工作强度越来越大，两人感情越来越淡，平常连肢体接触都少，更别说这种事了…
曲玥很确定，不可能有那种照片和视频。
可是被楚灵均这么问起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难受什么？当初眼神不好遇人不淑？没有把初恋给楚灵均，跟他早早谈恋爱？
不，她不是懵懂青涩的小女生，不会怨天尤人，她知道人生所有的弯路都是必经之路。
当初因为他表现出来的那些特质，对他的喜欢是真喜欢，她并不以此为耻。
她的难受是因为褚灵均的问题…
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些？是不是在心里对她之前那段很介意？
她已经尽量不让他接触跟徐醒有关的事，就是怕他想多了越想越心烦…
她无法改变自己的过去，无法让发生的事不存在，如果他介意，她能怎么办？
曲玥难受的是这种无力感，难受的是他的难受…
洗漱完，在衣帽间换好衣服，出来一看，褚灵均坐在床边抽烟。
阴郁的神色，毫无遮拦的撞入她眼底。
两人目光对上时，褚灵均收敛神色，扯出一抹干笑，道：“我就随便问问，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曲玥吸了下鼻子，瓮声瓮气，“你起床吧，我去弄早餐。”
说完便下楼了。
走出门外，眼圈酸涩发胀，红的不行。
室内，褚灵均拧灭烟头，埋下头，双手用力抓着头发，一脸暴躁抓狂。
看着那么难过，还不生气…这说明什么？拍过了？
没拍过被他这么问，不是该火冒三丈吗？
徐醒那个渣贱，做出这些不足为奇。
她当年是他女朋友，一时糊涂答应他，也怪不得她…
褚灵均遇到曲玥的事就方寸大乱。
徐醒笃定的语气和曲玥的极力隐忍，让他越想越觉得真有这么回事…
可他没法再问，也不想说出这件事。
他怕曲玥承受不了，不想她跟他一样被恶心的夜不能寐。
他不能再让心爱的女人受到二次伤害，这种事情他来解决就好。
…
吃早饭的时候，两人各自怀揣心事，相顾无言，默默用餐。
餐桌气氛是少有的压抑。
褚灵均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可是心烦意乱实在不知如何开口，索性闭嘴不言。
曲玥不想再沉溺于这个漩涡，他不提她便不提，为了分散注意力，不使表情失控，努力去思考公司的事情。
吃完饭，褚灵均照例送曲玥去上班。
车内音乐流淌，曲玥主动找话说：“过几天就要驾考了。”
”准备的怎么样？”
“这阵子工作忙，没怎么练习，怕是有点悬…”
“没事儿，这几天我陪你练习。等晚上人少了，咱们沿着滨江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