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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秋拿过请柬…大红色双喜…“谁要结婚?”

“我啊。”鹿又琳撩了撩长发,“做完你这档节目我就不做了,辞职回家准备婚礼,2月6号结婚。”

“新娘是谁?”

“你也知道的啊…就是一直追我的王二小姐。”

她?王二小姐家里颇有资产,但因为是“二”小姐,就失了大部分的继承权,虽然是个医生,但在鹿又琳眼里一直是备胎,他怎么会忽然决定嫁人,又决定辞职?“你嫁人就嫁人,辞职干什么?”

“王家同意我进门的条件就是我辞职。她人挺好的…新婚姻和家庭法颁布了,他妈改了遗嘱,给他留了几千万的财产和股份…虽说不多…但也够我们花了…”

“恭喜了。”秦知秋说道。

“我累了。”鹿又琳叹息了一声,“全电视台我只给了你一个人请柬,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想请,秦知秋啊秦知秋,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呢?”

“明白什么?”

“电视台就是个臭泥坑,除了夏颂恩这种有背景没人敢动的之外,男人想要出头谁也不能独善其身…”鹿又琳叹息了一声,“好了,回去吃饭吧,和我单独呆久了对你的名声有影响。”

“你和张唯卿,是你自己乐意的吗?”秦知秋问他。

“我不知道别人乐不乐意,我是乐意的…她是想要睡我的女人中最有权势的,跟了她至少别人不敢动我。”鹿又琳微笑着说道,笑里又带着无限的苦涩。

跨年

一年一班小酒馆

人的口味总是在变的, 小的时候打死也不肯吃一口的青椒、胡萝卜,成年以后变成了为了健康为了减肥可以吃两口。年轻时瞧见中年大叔拎着个透明的大茶叶壶招摇过市难免心生鄙视,年过三十了,玩手机刷到养生类的推送总想点进去看两眼,吃东西前考虑从美味不美味变成了健康不健康,至于大茶叶壶?早就备着了——等过了三十五, 枸杞啊, 参片啊, 鹿茸啊不管是不是真有用, 总想要拿水泡一泡喝一喝,好像喝了真能长生不老一样。

变老的另一个特征就是总想要怀旧,看见旧东西总想看一眼, 见到报纸都会想着再过几年小孩子们是不是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

一年一班就是怀旧的地方,装修风格类似“教室”, 各种酒水是用当年小学生常用的各种水壶里盛着的, 桌子是课桌, 筷子长得像签笔, 炸鸡、薯条装不锈钢盘子里,在这里吃饭喝酒完美的实现了小时候等我有了钱炸鸡买一堆吃一块扔一块的美好愿望。

“讲台”被布置成了舞台,几个中年人组成的乐队弹唱着九十年代流行的歌曲。

教室的后面皇帝陛下的标准画像还在老地方, 目光炯炯地盯着“教室”里的人们。

沈明辉来的时候豆花儿和梁竣已经喝上了,正在边吃边等他,这个世界的豆花儿给沈明辉的震撼没有梁竣那么大,他打扮并不夸张, 只是人很瘦,非常瘦,皮肤很白,脸上化着极淡的妆,眼线涂得又黑又粗,穿着件白色破洞松松挎挎的高领长羊毛衫,桌子下面的穿着黑色紧身牛仔裤的腿铅笔一样细,在看起来不像三十岁,像二十出头。

“这里。”梁竣站了起来招手让他过去,梁竣穿了一件豹点紧身高领绒衫,皮裙,丝袜,他是豹点控无误了。

“来了。”沈明辉解开大衣走了过去,将大衣搭到了椅背上,转过身见两人都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怎么穿得跟女人一样?”豆花儿说道,“这就是你躲着我们的原因?”

“女人?”沈明辉今天穿了件没什么装饰的套头纯色蓝毛衣,驼色羊绒裤,很普通的打扮…另一个世界很多女人也这样穿啊,在这个世界居然会被说像女人?

“你穿裤子啊!你过去从来不穿裤子的!”梁竣说道,“我们说好了的,九十岁还要穿着裙子满世界得瑟…你头发还剪这么短…”

“人是会变的。”沈明辉觉得自己的头发有点长了,正想着找时间去剪短呢。

“你变得让我眼睛疼。”豆花儿揉了揉眼睛,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呵呵…”大哥,你知不知道另一个世界你体重两百斤,喜欢戴佛珠烟不离手是个油腻的中年大叔啊?我也很辣眼睛好不好…沈明辉脑内吐槽道。

“算了,不说了,都是那些渣女的错,再来一盘炸鸡两扎啤酒!”梁竣挥了挥手,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男士烟抽出一根点燃。

“臭死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豆花儿嫌弃地挥了挥手。

“抽了很久啦。”梁竣说道,“一个人闲着无聊啊。”

“你?无聊?”豆花儿撇了撇嘴…“明辉,听说你现在是合伙人了?”

“初级合伙人。”沈明辉四下看了看,“洗手间在哪里,我去洗一洗手。”

“左边。”豆花儿指着洗手间道。

沈明辉随手把手机扔在了桌上,起身去洗手间,过了一会儿回来,见豆花儿和梁竣两个人拿着他的手机笑得有些暖昧。

“干嘛!侵犯隐私权啊!”沈明辉一把抢回自己的手机,他是真有点生气了,秦知秋都不会偷看他的手机,这两八公!

“你的密码这么多年都没改,还怪人偷看啊。”豆花儿不以为意地说道,“放心,我们没看内容,就是想看看你的密码换没换。”

“我女儿的生日我换什么啊。”沈明辉翻了一个白眼。

“屏保还是全家福?”梁竣撇了撇嘴,“我的屏保早换成我自己的了。”

“懒得换了。”沈明辉把手机放了起来。

“不换就是放不下。”豆花儿摇了摇头,“也是,咱们寝室里面你出身最低,嫁得最好,事业也最好…我刚才还问梁竣呢,法律条文他还记得多少?他说常用的有印象,不常用的全忘光了,也不知道当初我们那么辛苦读书是为什么…”

“是你们自己放弃的啊,就算是为了结婚也可以考公务员什么的…”这两人出身都好,学法律什么的完全是为了“好嫁”就算从事过一两年的相关工作一结婚也都放弃了,论成绩他俩并不差。

“没意思啊,那点工资还要每天上班…再说谁照顾孩子啊。”豆花儿说道,“谁能想到我们都遇见渣女呢,我家那位跟我坦白的时候还痛哭流涕呢,说如果不是新婚姻和家庭法,她一定不会跟我离婚,呸!她想左拥右抱我还不乐意呢!当场就翻出婚前协议找律师离婚了,狠狠地宰了她一笔…”

“厉害。”沈明辉伸出大姆指,“你说有法律问题想问我,是什么问题?”

“他要再婚了。”梁竣说道,“勾搭到了一个二十五岁的小鲜肉…”

“然后…”沈明辉喝了一口酒…

“他想要知道再婚后能不能再拿前妻的赡养费。”

“显然不能了。”沈明辉道,没有好处两边占的道理。

“他说的不对!”豆花儿摇头,“我想问的是小鲜肉不想签婚前协议…”

“大哥,这位目的性有点强啊。”沈明辉道。

“呵呵…看看,我也是这么说的。”梁竣道。

“你闭嘴!我又不蠢,我想说的是能不能有什么办法不签婚前协议,也不让她占我便宜。”

人呢,头婚的时候都“傻”,二婚的时候大部分都学精了,感情被抛在了一边,利益摆在中间…豆花儿虽然有点被美色所迷的意思,但理智仍在。

“不结婚呗,同居。”沈明辉很明确地说道,另一个世界的豆花儿也离婚了,离婚之后一直是和各种女人同居,不结婚。

“她想结婚。”

“可以办婚礼不登记。”沈明辉说道。

梁竣一拍大腿,“哈哈哈…我早说了他会这么说。”

“这跟同居有什么区别啊?我们是想要孩子的。”豆花儿拿鸡翅扔他。

“依我说,你不如试一试她,不签婚前协议不结婚,冷战一段时间…”梁竣说道。

“行…吗?万一冷战变成分手…”豆花儿有些舍不得…

“她经济条件一般吧?你这种凯子找到了她怎么可能轻易分手。”两个世界都一样,别看男女不平等,钱能让人“平等”起来。

“什么凯子啊,我们是有感情的…”豆花儿说道。

“要是真有感情,你也不会跑来问我们了。”沈明辉道。

“是啊,你之前跟你家那个死鬼结婚的时候,可是在婚礼前一周才通知我们的,也不知道怕什么…”梁竣吐槽道。

“防火防盗防闺蜜呗,怕你们抢啊!”豆花儿一边说一边笑…“要说保密,谁也没有明辉厉害,结婚的时候才告诉咱们秦知秋是秦家大小姐。”

“没有啊,我一直没有隐瞒她姓什么叫什么哪个系的,是你们自己不信啊…”

三个人谈笑了许久,从过去到现在,交换孩子的照片和小趣事,时光一下子穿越回了大学时代,又一下子穿越回来,到最后三个人说累了笑累了喝多了,趴在桌子上你看我我看你…

离得远的时候瞧着大家都挺好的,身材也好,长相也好,穿得比过去精致许多,妆容也比过去完美,真的离了近了…眼角眉梢就算没有皱纹,一样变得苍桑了。

豆花儿看着屋顶上的灯管儿,“我知道她对我不是真心的啊,我上小学五年级了她才入学…她怎么会懂我们啊?可是我不服啊,我不服她能找二十岁的小男生,我为什么不能找?当初我们那么好…怎么说变就变了呢…”他流下泪来…“我老了?我真的老了吗?走在路上还有大学生偷看我啊…”

“你不老吗?你敢卸了妆走在路上吗?”梁竣拍着他的肩膀。

“不敢啊!你敢吗?”豆花儿反问道。

“不敢…沈明辉敢,他都没化妆…”

“哈哈哈哈…”沈明辉也笑了起来,这两人啊…跟另一个世界的版本完全相反啊,可看起来更可爱了…在另一个世界他们终于活成了自己想泡的模样。

“明辉啊,听我的,我觉得秦知秋挺好的,你别作了,拉下脸去找一找她吧,没准儿能找回来呢?”梁竣说道。

“…”沈明辉没有说话,他真不想告诉这两人一个小时后他跟秦知秋有约…

“找什么啊…秦知秋身边左边一个美男主播右边一个大明星,我看今天新换的那个搭档也挺骚的,找她干嘛啊…添堵吗?”

窗外新年的钟声敲响,天空中燃放起炫灿的礼花,2017年结束了,2018年来了。

捉奸

2018年的清晨和2017年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因为昨晚燃放了太多的烟花爆竹,空气里仍有一股呛人的□□味儿留存。

穿着保洁制服的保洁和几个年轻的保安一起清扫着昨晚狂欢留下的残余,秦知秋低着头走过他们来到昨晚自己没来得及停进地下停车场的车,上车的时候她看见了自己的脸,她只是匆匆洗了把脸,眼睛有些微肿, 脸上也带着些许的疲惫, 昨晚的事太复杂了, 以至于她到现在还有些没有完全省过神儿来。

昨晚开完准备会, 她按预定的行程带全体节目组成员参加秦家的跨年派对,大家在更衣间换上事先准备好的礼服,开开心心地坐上租来的礼宾车到了秦家。

秦家的跨年派对已经有二十年的历史了, 一直是由父亲主持,一开始是邀请大学里和母亲公司那些家在外地没办法回去跨年, 也没有什么伴儿的“单身狗”互相取暖的小型聚会, 后来人越请越多, 也就成了秦家一年最大的盛事。

派对公司从一周前开始就在客厅布置会场, 31号清晨花卉公司派来的集装箱车卸下了一车的鲜花,在派对公司和父亲的监督下布置会场,下午一点餐饮公司到位, 六点钟派对开始,但所有人都知道,在十一点之前,一直会有客人陆续到来。

节目组的人知道秦家富有, 亲眼见到秦家跨年派对的排场才知道秦家比想象中富有,整个宴会厅最引人瞩目的就是与三层楼高的巨大水晶灯交相辉映的与真人真物同高的冰雕冬季女神与猎犬,传说冬季女神是天下最好的猎手,她与她的六条神犬会一夜跨越几个山头追击冬季里肆虐的魔物,保护人类,是冬季里人们祭拜的主神。

在冰雕女神的神台下是切成薄片的金枪鱼鱼烩、三文鱼鱼烩、云腿薄片、虾和海胆等等认识的不认识的海鲜不一而足。

据瞻瞻观察,每当有客人拿走一盘,就会有服务生补上一盘,简直是壕无人性。

更不用说这只是整个宴会的一部分,冷餐台上精美的食品琳琅满目,酒水吧免费酒水敞开供应——刚才走过去的那人穿得不是华伦地奴高定?瞻瞻眼睛简直都不够使了——

然而秦知秋早已经麻目了,她只是觉得有些烦,她在人群中找到正在和一个眼熟的可能是什么亲戚的人谈笑风声的父亲,“爸,我妈呢?”

“她头疼先上楼去了,零点敲钟前会下来。”叶立本说道,他已经习惯了,妻子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能躲则躲,“你同事都来了吗?”

“都来了。”

“夏颂恩也来了?”叶立本下来寻找着夏颂恩。

“没有,我跟你说过他生病了。”周围太吵,音乐声太大,秦知秋要贴着父亲的耳朵说话父亲才能听见。

“可惜了。”叶立本摇头,“我的好几个朋友都很期待看见他。”

“等他病好了,你单请他就是了。”秦知秋假装没听出父亲的言外之意。

“单请?以什么名义?”叶立本瞟了女儿一眼,“听说你最近常不在家住?”

“电视台太忙了。”她和沈明辉之间够复杂了,她暂时不想把双方家人再搅进来变得更复杂。

“忙不是借口,虽然是你女的不怕吃亏,也不能在外面乱来,别的不说那些演艺圈的人还是少沾。”

“你女儿也是演艺圈的啊。”秦知秋笑道,她跟父亲说话的同时用眼睛观察着周围,二爸和三爸都在楼下,母亲是一个人呆着的…老家那边发来了传真,大部分佃户(承包商)都签了新合同,可还是有少部分死硬派没签,她想和母亲商量一下对策,毕竟解除合同这种大事父亲是做不了主的,“我上楼去了,麻烦照顾一下我同事。”

“你啊,跟你母亲一个样子,都不喜欢热闹。”叶立本四下看着,以他超常的社交技能和记人能力,很快就在人群中分辩出了那几个眼生的年轻人,看起来很有活力啊,女儿的同事看起来都不错,可惜夏颂恩没来,多好的孩子啊…

夏家几个孩子的卧室在二楼,母亲的私人书房、卧房和三个爸爸的卧室在三楼东侧,西侧是客房,秦知秋先是去书房看了看,里面没有亮灯,敲了敲门没人,卧房也没有开灯,也没有人在的样子…

客房那边忽然传来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她走了过去…

西侧的客房最左边的一间门虚掩着,透过门缝有隐隐的灯光传来,秦知秋听见里面有极细的喘息声和咯吱吱的响声,身为已婚女人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客房里住着远道过来跨年的亲朋,她唐突了…

就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阿魏…”这声音…母亲?她走了过去,透过门缝那个在床上骑跨在男人身上的不是自己的母亲又是谁?

虽然有三个“爸爸”但她一点也不想知道母亲在床上是什么样子!她向后退开了…有三个男人还不知满足…还要再找情人偷吃,这个母亲——

母亲若有所觉地转过头,看见了站在门边上的她…

她推开了床上的人,□□着披着衣服下了床,追了出去,秦知秋已经快速的跑下楼了…

这个世界的女人从不掩饰自己的欲壑难填,母亲经常叫二爸和三爸一起陪她过夜她也是清楚的,可偷情?这有点超过秦知秋的认知了。

难道是因为偷情有别样的刺激?所以就算家里有三个男人,还是忍不住在外面找别人?

秦知秋忍不住想另一个世界的母亲呢?会不会…不!另一个世界的母亲不是那样的人…她的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她不能忍受这个世界的母亲沾污另一个世界的母亲。

她不能下楼面对父亲,也不能把自己所见到的一切埋进心里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想到自己约了沈明辉在“家”里跨年,她跑回自己的卧室换上了日常的衣服,到女儿的房间里看了一眼已经入睡的女儿,想要离开家,却看见已经穿戴整齐的母亲站在走廊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您不用解释,我三十岁了,我明白。”秦知秋抬了抬手,阻止母亲解释,有什么可解释的呢?就成年人之间的那点事儿而已。

“我压力很大,肉体的刺激能使我的精神放松,从逻辑上来说我的选择比赌博、嗑药、吸毒要来得健康得多。”秦爵士语意淡定地说道。

“您的理由非常充分。”

“你父亲对此也表示理解。”

“我相信他一定非常理解。”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诉他或者是别人。”

“为什么?”秦知秋想起了那一声阿魏…“难道是因为今天的对象比较特殊?”

“他是比较长期的朋友,今天我们一开始也只是在讨论科学问题,发生关系只是一场意外,以后不会再有了。”

长期的朋友,阿魏…难道是父亲的朋友…“您的口味还真是驳杂,放心,我不会跟父亲说的,我也希望以后真的不会有了。”秦知秋扣上了大衣的扣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因为带着一腔的愤怒,和沈明辉做的时候她显得比平时主动且有攻击性多了,做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翻过身将沈明辉压在下面,抓住沈明辉因为惊讶而不知往何处摆放的手按在枕头上,“我们用这个世界的方式…”

这个世界的方式,女方主动,男子要尽一切可能做一切的事取悦女方,女方攻击性强,经常采用器具、药品…

老实说沈明辉不喜欢记忆里的很多情景,但秦知秋偶尔主动些也挺有趣的…

可她主动了就有点超过了…偏偏沈明辉发现自己摆脱不了她…他的力量明明很大…可秦知秋的力量更大,更知道如何控制别人,他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女尊世界的“家暴”,“□□”案数量并不比另一个世界的少,上万年的进化,女性更有力量和攻击性,长年的武术技巧训练使得体能正常的女性远优于男性…

他以为自己会被吸干被揉碎,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在被“占”有,而不是在“占有”别人…这种感觉很别扭…

许久之后,秦知秋从他身上翻了下来,躺在他的身侧喘息…

“发生了什么事?”沈明辉搂过她,抚摸她汗湿的头发。

“我妈又出轨了一个新男人。”

“你要有四爸了?”

“露水姻缘。”

“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这次不一样,她偷情的对像是我妈的一个朋友,从她的描述来看,家里面这三个只是常用的,外面不知道有多少…我觉得我有点不认识她了…她觉得性只是减压的一种方式…”

“你爸爸知道吗?”沈明辉真的不能理解这个世界女人的思维方式,不过另一个世界的男人,不也多得是把女人当成减压方式的吗?家有绝色娇妻在外面胡乱采野花荦素不忌的更不知道有多少。

“不知道,我觉得这次外遇的对象很特别,我爸知道了…不会像过去一样平静。”秦知秋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我三十岁了还要面对母亲出轨了要不要告诉父亲这样的难题…”

沈明辉也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因为不管告不告诉父亲,她都会后悔的…

自杀

人为什么要发明日历呢?是为了不浑浑噩噩渡日还是为了提醒自己时光飞逝?那节日又是为了什么呢?尤其是元旦, 在元旦前后,人总是忍不住回忆自己这一年做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2017年对程紫而言是地狱也是天堂,有苦也有乐,又酸也有甜,他从来没有睁开眼睛看过世界, 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 又从没有像现在一样痛苦。

在过去他以为天下没有女人不会打男人, 女人嘛…压力那么大, 每天那么辛苦,打老公发泄一下又算是什么呢?毕竟她好的时候那么好…就算是逃离的时候,他仍然存有一丝幻想, 希望她在失去后懂得珍惜,能够痛改前非, 重新做人…

直到得到保, 护伞组织的庇护, 学到了关于家暴的知识, 知道了自己是怎样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也清醒的意识到妻子是怎样的一个恶魔,下定决心离婚重新出发, 像组织里的那些已经走出阴影过上美好生活的兄弟们一样走向新的未来。

可恶魔怎么会放过他呢?

想到她发来的各种恐吓短信和邮件,想到爸爸养老院监控拍下的可疑身影,想到自己好几次与她擦肩而过不得不半夜摇醒熟睡的孩子搬家逃离时的恐惧…

程紫打了个哆嗦…

她为什么不停手,为什么不停手呢?如果她停手了, 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她也不会死了…

程紫看着自己的手,从那天晚上开始,他的手上就沾了血,怎么洗也洗不掉,他是杀掉孩子们母亲的人…他面对孩子们的时候,这个念头时常会一闪而过,破坏掉所有的好心情,开心、欢笑,对于他来讲就像犯罪——

孩子们都睡了,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焰火——真美,这世上大部分人过得都是美好的生活吧?只有他的生活越过越糟,是不是因为他太笨了?如果他努力学习也考上了大学,是不是也能变成像沈律师那样独立坚强就算是离婚也能挺直腰生活的男人?是不是因为他的命真像算命先生说得那样不好,注定一生坎坷?

他坐了很久,直到焰火消失,周围零星的鞭炮声渐渐停止,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程紫起身到孩子们的房间看了一眼,一个个叫醒孩子们起床上厕所,又重新把孩子们送上了床,看着她们睡着——

孩子们越来越乖巧了,过去这个时间叫醒她们让她们上厕所免得尿床,她们总结哭高一番,这次她们都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