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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律师,这个问题不用问我,完全可以报警,在有监控的情形下赴约,让对方讲出当时的情形,抓人。

这种官司不难赢。”

“我朋友不想把事情闹大,我知道相关案件有保密程序和不公开审理——”

“你朋友是未成年人吗?”

沈明辉给了她一个白眼。

“很难。”

林勇毅叹了口气,“你也见过相关的卷宗,性/侵案一般问得很细,受害者至少要三次当众说出当时的情形,更不用说物证灭失,很难证明当时的情形。

我知道你问我是什么意思,给你个个人建议,都是成年人了,把成破厉害讲清楚,看你朋友怎么选。

至于被威胁,我相信你这个大律师很容易就能解决。

检方能做的事不多。”

“我知道二十年前有一个案子,走了特殊程序。”

“二十年前的案子,受害者是一位贵族青年,他的姐姐荣誉谋杀了性/侵他的人,家族几乎动用了所有资源才走了特殊程序,案件不公开审理,他不公开自己的姓名在特殊地点出庭作证。

到现在还有人认为是他牺牲了自己的名誉救长姐。”

二十年前的案子,冷酷的说家族之所以动用全部力量,也是为了救长女,而不是替儿子伸张正义。

“很难?”

“很难,说动一位皇室成员,至少十名相关国会议员再来跟我谈吧。”

林勇毅等于关死了门。

说动了这些人,在这个时代保密?等于公开了。

化妆间里气氛异常的沉闷,新来的化妆师以为自己走错剧组了,早间新闻秀不是传说中最年轻最有活力的节目组吗?这是闹哪样啊?

“颂恩哥你的皮肤真好,我都不忍心化了。”

不管怎么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套近乎从拍马屁开始吧。

“嗯。”

夏颂恩礼貌性地回了个嗯。

所以这是拍马蹄子上了还是有什么问题?难怪那个叫瞻瞻的走得这么急,只是临时去人事那里请了假,都没有到财务那里结工资就走了。

“这是今天的开场白。”

张令佳送来了稿件。

秦知秋接了过来仔细看完,“这是定稿了?”

“这是最后的定稿了。”

新闻节目,不到最后一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般这种开场白和事先准备好的新闻热点都是最后才定下,“还有,那个人来了,正在等候室,他拒绝化妆。”

“他应该知道不化妆他上镜更像巫男。”

秦知秋道,“告诉他,我是给他说话的机会,他要是不珍惜就算了。”

“他坚持要出场费,据说别的台已经开价七位数了。”

“那就让他去别的台。”

秦知秋对这个人毫无耐心。

“我明白了。”

张令佳点头,她看了一眼正在面无表情的化妆的夏颂恩,“颂恩哥,我答应你的事办到了。”

“谢谢。”

夏颂恩回答道,瞻瞻匆匆走了,张唯卿不再短信、简讯轰炸纠缠他,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女人,能够让她们罢手的只有自己的后代。

他知道他应该感激张令佳,也知道他应该坚强起来,让自己至少表面恢复如常,可知道归知道,他自己做不到,他觉得他做错了,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他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对恶势力低头,他不应该沉默。

矛盾,纠结,自厌,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明明身处光鲜亮丽的化妆间,却像是在无底黑洞。

“颂恩!你怎么了!”秦知秋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夏颂恩拼命摇头,捂着自己的脖子,张着嘴呼吸却怎么样也喘不上气来,张令佳动作快速地拿来一个纸袋子,秦知秋接了过来,半蹲跪着递到他面前帮助他呼吸。

“颂恩,呼吸,听我的声音,呼…吸…”

夏颂恩的世界里只剩下了秦知秋的脸和她的声音,他随着秦知秋的指挥——呼——吸,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呼吸也慢慢的恢复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电视观众看见的永远是台上人光鲜亮丽的一面,夏颂恩出现在主播位置时,所有人都只看见他灿烂的笑容,不知道他之前差点因为焦虑突发呼吸障碍,险些在化妆间窒息。

看见秦知秋坐在大屏幕前嬉笑怒骂点评新闻,不知道她在镜头对准她的前一秒,还在担忧地看着夏颂恩。

“关于昨天的热点新闻就这些…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昨天或者说这一周真正的热点是男德班,我注意到从前天开始有一些支持男德班的声音零星出现…”

观众席传来一阵的嘘声…

“不要这样,我们是法制国家,任何人都有发言悍卫自己的权利,今天我们请到了一位特别来宾,这位来宾有多特别呢,为了得到他的专访权,我和颂恩一共玩了三轮的石头剪刀布,最后我赢了。

颂恩宣布输家采访这位来宾。

我当然表示抗议了,但是颂恩说他是老板。

是的,他是老板,老板永远是对的。”

抖了半天机灵吐槽了两句老板之后,秦知秋站了起来,“下面有请特别来宾,白玉兰博士!”

观众安静了一秒钟,然后是震耳欲聋的嘘声。

第134章 揭皮

白玉兰今天依旧梳着招牌的盘头, 脸上没有化妆, 本来电视台的灯光就是非常吃妆的,他又有些年纪了,在镜头前脸整个都是灰黑色的,里面穿了件白色纯棉衬衫, 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无领滚红边大绒绣花的外套, 同材质黑色绣花及小腿长裙,穿一双黑色圆头皮鞋。

在椅子上坐得笔直, 只坐椅子三分之一的位置,后背丝毫不靠椅背,他估计觉得自己的整个形象是保守端庄, 外人眼里像是一只千年的僵尸。

对比穿着乳白色斜襟真丝系带外套,同材质裙裤,化着合宜淡妆正值年轻美貌时节的夏颂恩,更是一个是天使一个是男巫。

“白博士您好, 我能叫您白博士吗?”投入工作的夏颂恩忘记了关于自己的事,全心投入工作,不同于秦知秋的犀利, 夏颂恩专访风格非常温和。

“可以。”

白玉兰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们先前联络您的时候,您一直强调媒体和公众对您存在偏见,您能说一说有哪些偏见吗?”

“我在这里要强调一下, 我从来没有强迫过谁来参与我的课程,那些人说绑架啊,被诱骗啊, 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们很多是因为知道了自身的问题或者是父母意识到了他们的问题,才恳求我帮助他们的,我一开始真的并不愿意办什么班,因为我知道,这个社会已经没救了。

礼崩乐坏啊,礼崩乐坏,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够解决的,但他们求我,有些母父啊,跪地求我帮帮他们的儿子,我没办法,我这个人心很软,碍于情面才帮忙的。”

“体罚也是吗?您在公开的演讲里曾经承认过体罚——”

“体罚只是手段不是目的,西方人爱的教育那一套,并不适合东方人,我们小的时候都被体罚过,活得不是很好吗?不像现在的年轻人,说不得碰不得的,你在教育阶段不给他养成良好的教养,以后社会会教育他的,比如现在很多男人强调不婚啊什么的,可男人的黄金年龄就那几年,错过了就错过了,过了三十想再嫁,难了。”

“用马桶吃面也是教育手段吗?”

“我们正在进行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教育呢,是要把一个人的人格完全摧毁,再一点一点的重塑,就像是一个人骨折了,没有找到好的医生而是放任骨头长歪,要想让这个人不残疾,只能把骨头打断,矫正——”白玉兰说道。

“所以你强调你所有的手段都是为了重塑服务的?”

“是的。

现代年轻人接受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五六岁的孩子,玩手机比大人都溜,小学生都手牵手谈恋爱了,还有那些什么暴力游戏啊,都在毒害我们的青少年,如果再不矫正,我们的国家就没救了。

我们华夏啊,有很多非常好的传统,可这些传统呢…全都被忘记了,我曾经看见过一个男孩子,因为家长不同意给他买新手机就跳楼自杀了。

多可怕啊。”

夏颂恩翻阅稿件,“嗯…”他点了点头,“我发现我竟然同意你的看法。”

“大部分人都会同意我的看法啊。

只不过有很多人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当今社会,男人越来越不像男人,女人越来越不像女人,男人就应该在家相妻教子,照顾好妻子和子女,你看现在,男人有几个能做到的?就算是在照看孩子也在玩手机——”

白玉兰在夏颂恩温和式访谈时不时给他点赞同的鼓励下渐渐开始放松了,从一开始的拘禁略带攻击性,变成了非常放松的状态。

“我看到您很有趣的一篇评论,你现在有的男人描眉画眼,练肌肉,做生殖美容,让女人一看见就很有欲望,每天都要做,甚至一天做三、四次…”

“是的。”

白玉兰说道,“这个话题有些不适合这个时间段吧?你毕竟还未婚,我最喜欢男人像你这种类型,很干净很淑男,就算是漂亮也不卖弄风情,男人漂亮没错,有人说我嫉妒所有漂亮的男人是不对的,我年轻的时候也很漂亮…”

“您现在也挺好看的。”

“老了,老了不讲漂亮不漂亮,好看的皮囊就有保质期的,闪光的灵魂才永远美丽,我说的是真正的美丽。

现在很多男人只追求皮囊,喜欢勾引女人,让女人喜欢跟他过性/生活…你知道什么是最糟的吗?”

“什么?”

“最糟的是他们控制女人,让女人给他们买包啊,衣服啊什么的,我曾经有一位学员,他一共有十二个包,二十双鞋,三十套衣服…有些衣服标签还没有撕掉。

全都是他引诱女人给他买的。”

“他为什么向您求助呢?”夏颂恩放下手中的笔问他。

“因为女人找到了更年轻的男人,不要他了啊,他这才发现自己一无所有,就像我前面说的漂亮的皮囊是有保质期的,闪光的灵魂才永远美丽。”

“您在生活中肯定是位非常体贴的丈夫——”

“我得承认我原来做的不错,我妻子是位工程师,工作很忙,家里面所有的事包括带孩子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我有两个女儿,这么多年我妻子从来没为孩子的事操过一点心。

现在我的女儿都事业有成离开我们了,我妻子也退休了,她支持我出来做点事,她知道我做的事对我们的社会很重要。

如果没有她的首肯我肯定不会出来做事的。”

“这样啊。”

夏颂恩点头,“您现在还照顾家里吗?”

“那是当然了,我现在做得不如之前多了,我每天早晨准备好早餐,把午餐放到冰箱里,她自己热一下就能吃了,准时回家准备晚餐做家务。

有一次大概是我生日,我妻子一个人煮了面条在家等我,我回到家就哭了。

我这个做丈夫的太失职了。”

“您的妻子在之前从来没有做过饭?那怕是煮面条?”

“那是当然了,她之前从来没有自己做过,她连菜市场在哪里都不知道。”

白玉兰笑了一声。

“说到这里,请准许我们放一段视频。”

导播快速将访谈画面切到了一段视频,视频是用手机拍的,清晰度很好,因为是偷拍略有些晃。

画面当中有个女人拎着菜篮子在像是早市一样的地方买菜,动作熟练挑捡菜品快速,与旁边买菜的男人毫无区别,一直就是买了一辈子菜的老手。

她买完菜好,持手机偷拍的人走了过去,和卖菜人聊天,“方才那人你熟吗?”

“很熟啊,焦老师嘛。”

“她是老师啊,难怪我觉得眼熟。

现在像她这样每天买菜的女人不多啊。”

“是啊,她很厉害的,又很会煮菜,每天早晨都来是我的老主顾了。”

持手机的人又追了上去,在一个人少的街道拦住了“焦老师”,“请问你是白玉兰博士的妻子吗?”

焦老师明显愣住了,“你们什么意思?不知道偷拍犯法的吗?”

“我们是在公开场合拍摄,并不违反法律,请问您能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不能。”

她推开了持手机人快速的跑了——

导播切回演播室,白玉兰的脸已经绿了,“这——这是…”

“这是我们节目的记者今天早晨五点钟在您家附近的早市拍摄到的——”

“你们这是搞伏击好不好?我还没有说完!最近她很喜欢晨练,经常帮我买菜的。”

“是吗?”夏颂恩又比了个手势,导播切入另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是白玉兰上车,焦老师跟在后面替他拎包拿东西交给他,他很烦燥的样子,“你快回去吧,怎么说都不听!榆木脑袋教都教不会!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中午你回来吃饭吗?”

“吃龙肉啦!不回来吃饭!”说着上了车狠狠关上车门,焦老师使劲儿拍着车门,白玉兰开了车门,扔下来一个包,“里面是钱,拿去买你的酒吧,喝死拉倒。”

画面又切回演播室,“对不起,我们节目组说没有车接您,是故意的。”

夏颂恩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表里不一啊!妖男啊!看着很有教养的,实际上就是个恶毒贱人啊!”白玉兰伸手指着他指责道。

“我想我们中间有一个人确实是表里不一的。

我们之所以会跟拍您的家人,是因为之前有人匿名向节目组提供了一段视频。”

夏颂恩再次示意切视频。

视频的拍摄地点应该是一处高档的西餐厅的化妆间,白玉兰对着手机大放厥词,“你跟你妈是一对废物,整天就知道趴在我身上吸血,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就你这样的还指望我给你买新车?做梦吧你!要不是你们娘仨连累我,我至于现在一大把年纪还在外面拼命赚钱吗?你还敢顶嘴?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赚回来的?就指着你妈那个废物,咱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接下来是一连串每隔一两个音符就被哔哔声打断的低声咒骂。

镜头忽然切回演播室,白玉兰坐不住了,疯了一样的扑向夏颂恩,夏颂恩早有准备起身躲开了,几名工作人员冲上来抓住了歇斯底里的白玉兰,“你个小伎男!臭表子!”

第135章 透析

“画皮被揭‘著名’男德学家白玉兰恼羞成怒。”

“典型的偏执性人格障碍——相关专家如是说。”

电视上脱口秀节目一遍一遍的重复这一桥段, 著名的脱口秀主持人当场拿出一个纸袋子。

“朋友们, 请看昨天发生在我父亲家里的惨案——不,不是指早晨发生在电视上的那一起,而是在那之后的,我的爸爸, 就是你们一直知道的那位非常非常保守的老先生, 把自己多年的收藏全部送给旺财玩耍,十分钟之内它就把这些变成了这样。”

她一抖袋子, 倒出已经碎成渣渣的书,她从中捡出一片,“导播, 镜头移得近一点,对了,就是这个,这个人的书, 据说全国收废纸的人昨天都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一天。”

观众也跟着跺脚欢呼了起来。

她挥着手让观众冷静起来,“我原来跟你们也是一样的反应,直到我丈夫对我说——”观众开始尖叫起她丈夫的名字, 她丈夫对粉丝很好,还会煮茶送给大家喝,本身是很成功的商人, 在网上人气高过这位主持人,“他说你不觉得可怕吗?所有人都在说男德班虐待、绑架男孩子的时候,你父亲和那些买了书的人没有烧书, 昨天早晨早间新闻报道披露他表里不一,精神虐待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让妻子做家务伺候他的时候,这些人烧书了。

这样一个浅薄的精神病人,用那样不堪一击的洗脑言论,如此嚣张的摧残了那么多人,竟然嚣张了这么多年才被发现、揭露,这不正说明我们的社会有准许这些人大量存在的土壤吗?”

这句话说完,现场沉默了…

“就是这样表情,我当时也是这个表情,然后我默默的走到床边掏出了我的私房钱上缴…”

观众又被逗笑了,私房钱在这个节目里也是一个梗了,主持人经常讲她如何跟丈夫斗智斗勇藏私房钱,又是如何被发现的。

“我承认了,我配不上他,在那一刻我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一点,我们之间的境界相差了一整个银河系,他嫁给我纯属是智商扶贫,我有什么资格留私房钱呢?就我这个智商,能管好每个月自己五百的零用钱就很好了。”

沈明辉关掉了电视,这个节目是他一直很喜欢的节目,直到秦知秋有次看完撇了撇嘴,“这位主持人很色的,经常口花花。”

跟演艺圈太接近的坏处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你真的只想单纯的享受一下视听盛宴,喜欢一个主持人啊,明星啊什么的,可距离太近就会被人爆击…

“为什么关掉,很好看啊。”

秦知秋抢回了摇控器。

“你说这人不怎么样啊?”

“这人口花心不花,本质上好人一个。”

秦知秋又把电视打开了。

沈明辉横了她一眼,这人啊,说变真快,现在秦知秋也变成回家就穿着肥大的旧睡裤、圆领老头衫,翘着光脚看电视的了,倒是他越来越注意自己的形象,在家也穿成套的品牌家居服。

“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放松?”自从知道夏颂恩出事了,秦知秋就一直心情不好,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秦知秋坐了起来,沈明辉不提醒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在看脱口秀的时候竟然忘记了夏颂恩,尽管节目里一直在提,难道这就是亲人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她比方才更压抑了…

看见她的表情沈明辉有些后悔,“我不应该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