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部”。

南夜爵点点头,一旁的秘书见状,先一步开口阻止道,“总裁,设计部的精英都是高等人才,经过公司多道把关筛选而进入的,她…”。不止是疑惑,还带着几分鄙夷。

“贵公司要的是真料,我凭的是我的能力,并不见得没有通过面试,就不够格进入设计部吧?”容恩对上女子的眼,她上眼睑处,涂满厚厚的金色眼影,随着她气愤的眨眼而,闪亮。

有点像两根香蕉的,形状。

“总裁…”,柔的像能滴出水,能将人腻死般。

容恩将视线从女子的眼影上收回,一路往下,皮肤还算白,若隐若现的乳沟,令人遐想。转头瞅向身旁的男人,居然,早就进了办公室。

单媚狠狠跺了跺脚,虽然穿了十公分的高跟鞋,却还是比容恩矮了一截。

“走吧,”不甘的在前面引路,忽地转过身子,顿住脚,“脖子上的草莓也不遮遮,太明目张胆了吧”。

容恩望向身旁光洁如镜的玻璃,果然,隐隐的便瞅见了,她拿出身上随身携带的创口贴,撕开,贴了上去。

“哼,熟练的很那!”单媚凑上前,眼角带着笑意,嘲讽之味尽显。

容恩使劲地按了几下,双眼透过玻璃射向女子,“怕是有人没这个机会吧。”

笑意直接僵住,单媚转身,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敲打在光洁的地面上。容恩跟在身后,走过有序的办公区,远远的便看见,设计部三字。

典型的白领办公处,标准的十字隔断,一颗颗深埋的脑袋,以及敲打键盘发出的噼啪声。

“咳咳…”,单媚尖细的咳嗽几下,预料中的,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行起了注目礼。

“今天,这里新来了个同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单媚转过头,望向容恩。

“容恩。”

“夏主管,她,可是总裁亲自带来的哦…”,娇媚的尾调拉长,两眼写满暧昧,特意强调容恩空降部队的身份。

迎面,女子正好从办公室走出来,白皙的右手伸向容恩,“夏飞雨,你好”。语气简洁、干练。

“你好。”容恩握上她的手,“你就坐里面那个位子吧。”夏飞雨指了指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没有多逗留,转身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直到单媚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众人这才抬起头,议论起来。

“看看单秘书那腰扭得,天天踩着那么高的鞋子也不怕摔着…”

“唉!我和你们说啊,昨天,我又看见总裁和夏主管在电梯里面…”

声音越说越轻,几颗脑袋默契地凑过去,“怎样怎样?”

“后面…就没看见了,那专属电梯我也不能跟进去啊。”

“切!”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我说啊,他们有戏。”

容恩安静地坐在临窗的角落,从她们的话语中得知,南夜爵和夏飞雨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她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忽然,下身就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紧接着,温热的感觉已经涌现出来。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好朋友’,可再一想,离结束也不过才一个星期,容恩坐立难安,那种痛她并不陌生,昨晚,南夜爵一举进入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身上的套装是浅色系,呆会要是显露出来的话…

容恩起身拿包,下体猛地刺痛,她并拢双腿,小心地来到同事们面前,“对不起,我想请假。”

那些女人正说的兴起,其中一人抬起头,语气不耐烦,“要请假就找夏主管,和我们说有什么用?”

容恩望向办公室,这时一名长着苹果脸的女孩娇斥一声,“要死了,夏主管在开会,你让她这个时侯进去,岂不是撞在枪口上。”

容恩进退两难,那女孩和善地建议,“反正你是第一天上班,要真有急事你就先走吧,等夏主管出来的时候,我帮你说一声。”

“谢谢。”容恩感激点下头,从不会矫情,对她笑了下就大步走了出去。

只是,人还没有走出大门,议论就已经不避讳地传来。

“李卉,你脑子进水了,没事找事啊?”

“干嘛啊,她有急事嘛!”

“你没听单秘书话里面的意思吗,总裁亲自带来的,那还不是因为陪睡,这样的女人放在这就是个花瓶,占个位子罢了,她赚钱,用得着像咱们这样朝九晚五吗…”

容恩背靠着墙壁,下体的热涌已经透过底裤,走路的时候,眼前竟然出现晕眩,那痛似乎也在越来越强烈。

她透过明净的玻璃望向办公室内,女人们凑在一团,仿佛将别人贬的越低,自己就能站的越高。

走出爵式,容恩招手拦了辆出租车,直接赶往医院,这个样子,可不能被容妈妈看见。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容恩看着点滴瓶内的液体经久不息地进入体内,刺痛的感觉已经好了很多,血也在慢慢止住。

处.女.膜撕裂,由于用力过度,导致内部出血,容恩闭上眼睛,真是什么事都能被自己遇上,隔了一个晚上,才这样大出血。

护士走过来察看输液的速度,见她面色苍白,就调慢些,“没有人陪着?”

容恩摇了摇头。

“第一次还这么拼命,男人就是只顾自己爽,等挂完水后,回家好好休息…”年轻的护士神色愤然,没有鄙夷,令容恩心头觉得暖暖的。

“谢谢。”

电话铃,像催命似的响起,容恩拿起来接听,“妈。”

“这儿很好,上班很轻松,同事们待我也不错,妈,你别担心,我下班后就回家…”面对妈妈,撒谎已经不是第一次,电话中的语气还是那样关切温暖,容恩翻个身,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她两眼微红,有种想哭的冲动,“妈,我要上班了,先挂了。”

匆匆合上手机,她整个人缩到被子中,只留正在输液的那只手在外面。

独身一人走出医院,身上的衣服肯定不能穿回家,她在店内随便挑了一身换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小区内,路灯昏黄,容恩沿着水泥地面走向楼道,远远一抬头,就看见南夜爵身倚车侧,右手将手机盖子翻翻合合,两眼幽深地望向容恩。

被他盯着,容恩觉得有种寸步难行的感觉,身体的不适还残留在体内,这个时侯,她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第一天上班,就玩失踪?”南夜爵靠着的身体,倾起。

“我有急事。”

“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男人似乎很没有耐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开了振动。”在医院的时候,她生怕妈妈再打过来,怕自己累的无法应付。

“上车。”

容恩低下的头这才抬起来,神色略显焦急,“去哪?”

南夜爵已经打开车门,狭长的眼睛睨她一眼,“欲诱。”

“我不想去。”容恩下意识排斥,将手袋护在身前,两手紧紧地抓着,欲诱,就像是一个充满噩梦的地方。

南夜爵右手撑在车门上,高大的身影压住容恩脸上的灯光,“那么害怕干什么,还是,你怕在里面遇上之前的恩客,难以面对?”

“我没有恩客。”

“是吗?”南夜爵噙着笑,意味深长。

“改天吧,现在我想回去了。”容恩说完,转身就要走。

“喂,”身后,南夜爵轻轻唤住她,男人盯着她瘦弱的背影,眼底,一汪深邃越发阴沉下去,“是谁买了你的第一夜?”

鞋跟尖细的声音戛然而止,容恩面色僵硬,原来他不是不在乎,而是秋后算账,转过身,她尽量坦然面对,以平和的语气回答,“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你的。”

“哈哈哈——”

报以回应的,是男人不屑而尖锐的冷笑,“你这样的女人,到底有几个第一次呢?”

017错过

容恩眼皮垂下去,她只是说了事实,至于他信不信,她并不介意,虽然只是交易,但,当容恩躺到他床上的那刻起,他们的身份就不能讨要所谓的平等,在南夜爵眼里,她只是个买来的消遣,只配被压在身子底下。

“我倒希望可以决定我的第一次。”浓烈的嘲讽意味,不知是对她自己,还是南夜爵。

点燃一支烟,萦绕的白雾流连忘返在指尖,南夜爵盯着她的背影,眼睛遂又眯了起来。

容恩身体不舒服,不想和他耗时间,她抬抬腿,只是才走了两步,就被用力拉扯回去,脚步不稳的被男人塞到车内。

“做什么?”

车子已经发动,南夜爵冷峻的侧脸不怀好意地转向容恩,“当初,你不应该让我知道你家的地址。”

她躲开他的视线,将脸靠在冰冷的玻璃上,他想知道的事,即使她不说,他也会有办法。

“怎么不反抗了?”

“没用的反抗,只是白费力气。”

南夜爵听闻,心情大好,精致的俊脸也随之柔和许多,“女人,就应该这样。”

容恩透过车窗望向外面,丝毫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他想顺从,她就装作顺从,只想南夜爵快点从她的生活圈中滚出去!

欲诱的大门口,金光熠熠,容恩紧跟在南夜爵身后,进入到里面的时候,整个气氛已经开始沉沦,舞池内,女人们撩人的姿态早就展露无遗。

一号会所,他早已定下位子,推门进去,几个高大的男人相应打起招呼,“爵少,你来晚了。”

南夜爵随意的将手臂搭在容恩肩上,“接个女人。”

几双打量的眼睛随着他的话,一一落到容恩脸上,其中坐在右侧沙发上的男人首先开了口,“爵少,换新宠了?只是这张脸,好像有些熟悉嘛。”

容恩跟着南夜爵坐到中间的沙发上,她趁机抬头望向那名说话的男子,似乎,并无印象。

“她之前在这上班,当然面熟。”南夜爵回答的干脆。

男子听完,脸上顿时流露出尴尬的神色,毕竟她现在是南夜爵的女人,容恩对于他这样的口气早就习以为常,刚要无视,就见身边的那张俊脸凑了过来,目光恶劣,“他之前点过你吗?”

右侧沙发上的男人已经面无血色,容恩知道南夜爵明知故问,言辞里面哪句不是羞辱,她看了看对面的男人,好像记起些什么,他,应该是和南夜爵一起来过一次,“噢,我想起来了,他点过我。”

男人面色铁青,脸上几乎就写着,纯属冤枉。

南夜爵收住笑,看出容恩是有意这么说的,她脸上挂满不在乎,仿佛事不关己。

“那么,今天就再点一次。”南夜爵右手拽住容恩的手臂,将她推到对面人的身旁,“身体离开了欲诱,心里面,是不是依旧很怀念?”

她稳了稳身子,刻意与边上的男人拉开拳头大小的距离。对方更是避之不及,在心里直骂自己,看这多嘴惹的祸,如今这把火,烧到了他的身上。

边上,其他玩伴纷纷识眼色,三言两语解围,“喂,过来倒酒。”

容恩趁机缩到沙发角落里,也不搭理南夜爵的话,跪着的小姐上前调酒,冰块的撞击声,坚硬而刺激,熟练的手腕几番摇动,杯子本该牢牢抓在手里,却一个不小心,里面的烈酒混着绿茶,全部洒在了南夜爵的裤子上。

“啊——”女人抽出面纸,急忙在他裤子上乱擦一通。

一抬头,容恩只觉对方有些面熟,Candy手忙脚乱,刚才只顾盯着南夜爵,没想到会失手。

“对不起爵少,对不起…”

声音,娇滴腻人,Candy想起他们之间的那晚,脸就有些红,甚至,仍有些期待。

南夜爵原先窝靠的上半身微微倾起,神色不耐地轻拍下裤腿,“欲诱的小姐,连这些最基本的培训都没有接受吗?”

“爵少?”Candy的脸在特有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难堪,“您不认识我了吗?”

阅人无数,堂堂爵少怎有那么好的记性,容恩一手撑在沙发上支起脑袋,会所内的中央空调总是喜欢开得过低,让人忘不掉寒冷的感觉。

跪着的姿势,本身就没有平等。

南夜爵端起酒杯,动作优雅地浅抿一口,眯起的眼睛显得细长,他纵然有再多的女人,也不会对曾经上过的人,过目而忘。

他不想看见的,是Candy眼里的贪恋,一笔交易结束,钱,她早就拿到手,她就不应该再有什么纠缠。

“不想继续,就换个人过来。”南夜爵放下酒杯,靠在沙发上。

领班的出现,总是恰到好处,带来的陪酒小姐个个身段妖娆,相貌美艳。

Candy觉得委屈,却只能乖乖调酒,容恩藏在角落里,同这样的气氛,总是格格不入。

“爵少,我们来唱歌。”美女的手臂适时缠上男人的脖子,胸前的丰.满,若有若无地隔着南夜爵的手臂挑逗。

旁边的沙发上,男人们早已按捺不住,亲的亲,搂的搂,淫.靡的声音一一灌入容恩耳中,令她坐立不安。

“恩恩?”

一声熟悉的昵称,忽然令容恩转过头去,朦胧的双眼穿过会所内的烟雾缭绕,看见的,却是南夜爵探过来的目光。难道,是她听错了吗?

“恩恩。”男人再次开口,才让容恩意识到,开口的是南夜爵。

“什么事?”

南夜爵却并没有再对她说什么,只是将边上的美女搂过来,朝着低头的Candy说,“过去点歌,恩恩,你来唱。”

语气,状似亲昵,其中的主宰意味那么明显。

容恩也想离他远远的,便二话不说跟在了Candy身后,当她拿起话筒的时候,前奏已经响起,是她熟悉的《从开始到现在》。

手,不由握紧,她站在众人面前,可是眼里,却什么都看不见。

声音,总是透着令人不安的悲伤,南夜爵啜着酒的动作慢慢顿下来,他两眼定在容恩的侧脸上,此时的女子,完全沉浸在一种难以自拔的情愫中,缓缓的歌声,让会所内的躁动顷刻间沉寂下来不少,容恩目光安静,在瞥向门口时,她突然住了嘴,硬是将这刻的美好打断。

隙开的门缝间,一名男子挺拔的身形一闪而过,身后,跟着两名穿黑衣的保镖,在经过一号会所时,他似乎回了下头,就是这一眼,令容恩方寸大乱!手中的话筒松开,掉落…

咚——

结实的撞击声,连带音响扩大的效果,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018照片

南夜爵眼睛眯起,刚要不悦,却见容恩已经推开挡在身前的Candy,跌跌撞撞跑了出去。走廊上,早就没有了方才的人影,可是那双眼睛,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失神地站在走廊上,来往的异样目光时不时在她身上打转,脸上,有冰冷的感觉在肆虐,容恩伸手一抹,是眼泪。

难道,又是自己看错了,认错了吗?

若真是他,为什么在看见自己后,还能这么潇洒的转身?容恩,是阎越的,他说过,他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舞池内,激烈炫耀的舞曲令人摇曳生姿,人们的脸上,那种兴奋释放的神色在开始蔓延,完全将这个角落的哀伤给掩藏了下去。

站了好久好久,她脸上的失神才慢慢平复过来,眼睛通红的转过身去,不远处,是脸色阴沉的南夜爵。

他倚在墙壁上,垂在身侧的手指上燃着一根烟。

倾起上半身,男人扔下烟头,用脚踩熄,动作,缓慢而优雅,容恩看着他走到跟前,直到一手被拉过去时,才感觉到他的愤怒。

南夜爵拖着容恩的手腕将她拉进一号会所,动作之大,差点就令她跌倒在地上,他手臂猛的一甩,容恩就势栽倒在柔软的沙发内。

腕上,青一块紫一块,边上的玩伴瞧出不对劲,忙互相递了个眼色,“爵少,你慢慢玩,我们先走了。”说完,就各自带着女伴,换地方潇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