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要狠得下心,谁都可以。”

容恩摇着头,她不相信,这番话是从阎越嘴里说出来的,“你当时那么做,想过后果吗?”

男人听闻,右手猛的一锤,方向盘发出的声音将容恩吓出了一身冷汗,“恩恩,我知道你当时在场,本来想将你带回来,可那样的话,南夜爵势必怀疑到你头上,这才留你在那,我不懂,他当时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怎还会得救?”

“是我,”容恩丝毫不作隐瞒,“是我向外求救的。”

狭小的空间内,她能清晰听到阎越的喘息声,“为什么?当时你就应该清楚,他不死,这件是必然会牵扯到我们身上。”

“越,”容恩轻叹口气,“躺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人,你难道要我看着他死吗?”

“恩恩?”阎越语气沉下去许多,“我没有要你动手,只要你袖手旁观,这样都做不到吗?”

“对,我做不到!”换了别人,又有几个能做到?

“你对他的仁慈,就是对我的残忍。”

容恩轻咬着下唇,心中,泛起的悲凉一层溢过一层,“换了是你,我也会那么做的。”

阎越嘴角苦涩的勾了勾,侧首直视时,眼中多了几许悲戚,“难道,他在你心中的位子,已经和我一样了吗?”

容恩心头窒闷,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南夜爵说的对,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就偏偏将她夹在中间?

在南夜爵的眼里,她帮着阎越,在阎越眼中,她又护着南夜爵,“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

阎越怔了下,看着容恩眼眶里的晶莹成串掉了下来。

“你若爱我,怎会让我陷入着两难?你若爱我,又怎么忍心将我卷入其中,南夜爵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你若爱我,就不该让我知道这其中的真相…”

身体被用力拉入结实的胸膛,阎越紧紧将她护在怀中,“对不起,恩恩。”

“越,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越吗?我不想你变成这样,我也不想你有危险,住手吧,好不好…住手吧…”

“恩恩,已经来不及了。”

一想到南夜爵说起要让阎越死的时候那种阴寒表情,容恩就禁不住全身战栗,“那怎么办,越,他要对付你,怎么办…?”

“恩恩,”阎越将大掌在她脑后摩挲几下,锐利的双眸,透出鹰般的凶狠,“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容恩请退开身,双眼些微露出希翼。

“只有除了他,才能后顾无忧。”

“不行!”

“为什么不行?”阎越语调再度扬高。

“我…”容恩顿了下,“我们不能犯法。”

“恩恩,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阎越面色铁青,良久的沉默后,才又开口,“他死了,我们才能够重新在一起。”

暖气在暖,也暖不了人心,“越,你真的涉足黑市了吗?”

车内,再度恢复成令人窒息的静谧,容恩红着眼睛,吸了下鼻子,环顾四周,那双眼睛,最终落定在阎越脸上,当真,是物是人非。

她用力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男人愣了下,也跟着下车。

天空,飘起了小雪,容恩抬起头,头顶上是白茫茫的一大片,雪花落在脸上,化成水后顺着鼻尖淌落。

“我回去了。”

“恩恩…”

容恩拉紧衣领,脚步迈的异常坚定,这次,她没有丁点的犹豫,雪,似乎越下越大了,肩膀上,没多久就积了薄薄的一层。

在路口拦了车,后视镜中,阎越又站在车边,身影被越拉越远,最终,只剩下一个小圆点,直至消失不见。

饿着肚子回到御景苑,那儿的戒备已经被全部撤去,回到白沙市,南夜爵已是天不怕地不怕。

上了二楼,容恩并没有见到南夜爵的身影,她将四周的窗子打开,任由冷风灌进来,冲刷进每个角落。

在浴缸中放了满满的水容恩脱下衣服后,将满身疲倦浸入水中,散下的发紧贴着曲线优美的背部,形成一幅充满诱惑的画面。

容恩将脸埋入水中,直到憋剩最后一口气时,才想要抬头。

却不料,颈间却被一只大掌按住,来不及呼吸,容恩被呛了一大口水 。

“咳咳--”

颈部的力道收回去,容恩狼狈的擦干脸上水渍,便见南夜爵穿着睡袍站在浴缸钱。

“你给你点教训,你永远不会长记性。”

男人解开带子后,赤着身体躺在了容恩对面,她忙屈起双腿,两目警惕地望向对方。

“去过医院了?”

“嗯。”

“你妈妈可还好?”

容恩将毛巾适时的挡在胸前,“过两天,我想搬回家去。”

南夜爵双手张开,放在浴缸的两端,这男人的气场,强势到令人不安,他食指在陶瓷上轻敲几下,双手收回后环在胸前,“搬回去,和他在一起吗?”

南夜爵的话似乎并未展露出发怒的迹象。

“我会把我妈妈接回来。”

男人只是盯着她,容恩抬头,见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这几天,我就会搬走。”

“我又说同意吗?”

容恩并未想到南夜爵会有这样的答案,她怔了下,眉头紧蹙,“当时我们说好的,等我妈妈痊愈后,我就离开。”

“我记得我还说过,只有我玩腻了,你才可以走。”

“南夜爵,你说出去的话,都不算吗?”容恩眼底愠起微怒。

“恩恩,你太自作聪明了。”南夜爵倾起身,肩上的水花哗的溅到容恩脸上,“你以为,你妈妈好转了,你就可以离开了是吗?当真是好无后顾之忧啊。”

“我说若执意要走呢?”她眼里的坚定,透出下定决心后的执着。

南夜爵潭底的笑容在变冷,“你应该清楚,我如果不放手,你插翅难飞。”

容恩神色黯下去,仅有的那些亮光,似乎也消失不见了。

“不过,你若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你走。”

“什么?”容恩抬起头,眼底微燃起簇苗。

这个条件,他知道容恩一定不会答应,而南夜爵当初也只是那么一说,想要断了她的念想,“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放你走。”

第063章 把她当什么

容恩蹙眉,当即将毛巾一甩,起身。

水花顺着细腻的肌肤滑落,她抬起一条腿准备迈出去,手腕却被男人猛地钳住,一用力,容恩就栽倒在了南夜爵双腿间。

膝盖磕在陶瓷上,撞得两膝发麻。

“怎么,你还不愿意?”南夜爵挑着一边眉毛。

“南夜爵,耍人很好玩吗?你会让女人轻易怀上你的孩子?”容恩知道他有心为难,再说,她也半点不曾动过这样的心思。

南夜爵大掌落在容恩颈后,手腕用力,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别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恩恩,我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不让你走,你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南夜爵,”容恩一手将他大掌拉下来,“我不是你的终身奴隶。”说完,就霍地起身想要离开。

“恩恩,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男人翻身将她压在一人见宽的按摩浴缸内,“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反抗,你从此顺着我,说不定,我能早些玩腻了…”

“南夜爵,”容恩一手撑在身侧,以免自己呛到水,她神情忽而带着些许莫名的悲戚,“你把我当什么了?”

那样的眼神,似乎能将人刺痛,南夜爵一时竟回答不上来,他挫败地覆上容恩的身体,尖利的牙齿近乎啃咬般落在她肩头,容恩知道挣扎会换来怎么样的苦果,她索性动也不动,像是傀儡娃娃般任人摆布。

他把容恩当成什么?

南夜爵从未想过,女人,与他来说,只有驯服与未被驯服,而容恩…

他手上动作显得有些急躁,心中不畅,便全部发泄在别人身上,男人凶狠强悍,容恩只觉全身像是被撞得散了架似的,海藻般的长发交缠在两人肩头,以及每个缠绵的地方,浴缸内,水花层层溅出,白色泡沫将地面铺了满满一层。

南夜爵手臂受了伤,便紧箍着容恩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身上,猛烈地撞击,再加上那样磨人的体位,着实令人受不了。

容恩虽然紧紧咬着唇,却还是有难耐的呻吟破碎逸出口,她好难受,下体传来撕裂般的疼,南夜爵再怎么热情如火,却挑不起她半点火热,男人似乎马上就要到极致了,完美的脸上呈现出频临的快感,他加深了每一次的攻城略地,却也让容恩的心中,加深了一寸失望,眼眶中酸涩的厉害,强烈的攻势下,眼泪终于忍不住坠落下来。

“啊----”南夜爵按住容恩腰部的手向下移,用力掐入她的肉中,薄唇轻启后,一口要在她胸前,他恼怒容恩这幅完全没有反应的身体,他要让她感同身受,结合的地方,紧紧抵在一处,容恩甚至能感觉到他在自己体内的颤动。

大口的喘息稳定后,男人松开手,一把将她推开,起了身。

容恩跌坐在浴缸内,南夜爵旁若无人地站起来冲澡,溅起的水花迎头浇在容恩身上,她环起双肩,将头埋在了双膝间。

过了许久后,容恩才起身清理,来到主卧时,男人已经躺在床上,见她过来,便冷着声音道,“把药吃了。”

她坐在床沿,拉开床头柜,取出一颗药丸后,不用水就直接塞入了嘴中。

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容恩咽了下,却没有咽下去,苦味完全化开,她却像是感觉不到般,任由它停留在嘴里。

南夜爵手臂环过来,将容恩扳向自己后,吻了过去,舌尖撬开她的唇,刚深入,便又推开。

“呸!什么东西?”尝到苦味,男人右手大掌钳住她的下巴,两根手指捏住她的脸颊,强迫她张开嘴。

“你没吃下去?”南夜爵语气骤冷。

容恩望见他眼中的愤怒以及讥讽,当即就将他推开,“你以为,我是故意不吃下去的?”

“不然呢?”

她心中顿觉一刺,那样怀疑的眼神,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要伤人,嘴里的苦,已经算不了什么,如此地,微不足道。

对峙间,容恩忽然拿起桌上的药瓶,倾倒后,另一手拿起水杯,她没有看掌心内的几十颗药丸,闭上眼就要悉数吞入肚中。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不屑怀上他的孩子。

手掌被用力拍了下,南夜爵暴怒,夺过她手里的杯子用力砸向墙壁,“容恩,你这样是做给谁看?身日是你自己的,要想作践,不要当着我的面。”

南夜爵气得不轻,手臂上包裹的白纱也微微渗出血来,不管他是不是想要,但就容恩来说,怀上他的孩子,就那么令她排斥么?

“南夜爵,如果我们能活着离开,今后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山洞中,彼此的亲密靠近,仿佛还历历在目,为什么脱离了险境,反而就要伤害至深?

药丸,撒了一地,白色的就像是栀子的花瓣,容恩蹲下身来,将那些药一颗颗捡起来后放回药瓶,最后的一颗,她直接将它放入嘴中,再拿起水杯后,咽入肚中。

看着容恩喉间咽下的动作,南夜爵不知为何,心里竟堵塞的难受,他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火无处散去,遇上了她,这样情绪失控的情况,越来越多了。

男人烦躁地掀开被子,换上衣服后,下楼离开了。

容恩来到床边,只来得及看见跑车的尾灯消失在转角处,她久久地站在窗边,直到冷的实在受不了。这才回到卧室。

拿起玻璃杯,她穿着拖鞋下楼,想要接杯热水。

底楼很黑, 并没有开灯,容恩刚走下楼梯,就感觉到一个人影逼近而来,“谁?”

太阳穴上,已经被顶着一个黑洞洞的东西。

与此同时,客厅内刷地亮起灯光,突来的强光刺得她眼睛差点睁不开,李航站在不远处,容恩扭过头去,就看见阿元拿着把枪正恶狠狠盯着她,“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了你!”阿元丝毫不避讳他的意图,“趁着老大不在,正好收拾你。”

“阿元,你别乱来。”李航将披在肩上的皮衣穿起来。

“我没有乱来,这个女人并不简单,留在老大身边,只会出事,还是趁早了解了干净…”

“现在爵少不在,我们不能擅作主张。”李航双眼定在阿元那把已经上膛的枪上,脸色逸出紧张。

“就是老大不在,我才要下手,要是他回来,哪还有这样的机会?”

“既然爵少并未下令你就更不能动手,你应该了解他的脾气…”李航尽力说服,容恩站在二人中间,反而不那么害怕了,她在李航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能令她安定下来的东西。

“可是…”阿元似乎有了犹豫,“这个女人,是毒蝎!”

容恩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她,李航走上前,在确定阿元不会动手后,这才拉下他的手,“不管她是什么,只要爵少还将她留下来,我们就没有动手的权利。”

“哼!”阿元不干地收回枪,愤愤不平坐回了原位。

“他已经出去了,你们就不怕他有危险吗?”容恩迈过李航,接了杯热水。

“算你还有点良心,”阿元斜睨了她一眼,“不过,用不着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容恩喝口水,嘴中的干涩好了很多,她来到李航面前,声音也滋润了许多,“谢谢你。”

“我们也回去吧。”李航拿起桌上的钥匙,朝阿元说道。

“好。”

两人走后,屋内又恢复成那片死寂,容恩上了楼,一个人蜷在偌大的床上,清晨醒来时,身边还是冰凉一片。

她起身梳洗,换了衣服后就去了公司。

刚进办公室,李卉见到她就直埋怨,“恩恩,你这些天去哪了?打你电话也没人接。”

“卉,我手机丢了,等下吃完饭,陪我去买个手机吧。”

“切,少来,”李卉坏笑着挨到她身边,“说,那天你和总裁去哪了?晚上集合的时候也不见你们,我啊,还独守空闺呢。”

“你想哪去了?”容恩收拾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一趟云南之旅,会变成这样,“你呢,后来去了哪?好玩吗?”

“当然好玩咯 ,我还买了好多衣服和小玩意,唉,我和你说啊,这几天把我心都玩野了,还不想回家呢…”

容恩笑着轻捶了她下,“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对了,你不是请了一个星期假么,怎么现在就来了?”

“反正也没事,”容恩望着手头积累的工作,“还不如早早来上班。”

工作的时候,时间确实过得很快,临近下班时,夏飞雨来到了办公室,“都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