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男人没有什么耐心。

女子眼神依旧在犹豫,南夜爵将打火机掷在桌面上,眉宇间,有阴鸷散发出来,一双眸子狂狷而锋利。

“是,是飞雨让我这么做的、”

南夜爵整双眼眸布满阴沉,邪魅的脸部轮廓忽然变得骇然无比,坚毅的下巴印刻出冷硬。他甩下几张钱后大步走出咖啡屋。

这件事,容恩并不知道,叶梓的考虑也对,她现在需要很好的心情来辅助治疗。

爵式夏飞雨站在门口,却怎么都没有力气推开那扇门,朋友在电话中已经说明一切,她右手放在门把上,咔嚓一声,忐忑的心情也随之跌入谷底。

南夜爵靠窗站着,空气中有种很浓烈的香草味。男人手指间的烟还在漾出淡淡的晕圈,透过百叶窗的阳光被切割成一道道,投射在他那张精致而阴魅的脸上。高大的身影被拉成很长,夏飞雨悄然上前,这个男人,是她翘首以盼的。她以仰望之姿爱到现在,却从来不曾得到过,黑色西装将男人有型的身材包裹的恰到好处,她咽下酸涩,沙哑开口,“爵,对不起。”

她没有丝毫辩解,跟着南夜爵这么久了,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男人将香烟掐灭,目光却依旧望向窗外。“为什么?”

夏飞雨穿着高跟鞋吗,她上前两步,身体几乎就挨到南夜爵的后背,真正面对时,反而没有想象中那么手足无措,“因为我嫉妒容恩,爵,我一直以为,能站在你身边的,只有我。”

南夜爵笔直的身子转过来,彼此的呼吸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你应该明白,这么多年来,同我站在一起的,一直就是你。”

“爵,我想要的不只是这样,夏飞雨退后两步,走到窗前,”我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南夜爵走向她身边,肩膀斜靠在窗台上,“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碰你吗?”

夏飞雨抬起头,语气急切,“为什么”?

“起初,我觉得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你有自己的骄傲,有骨气,我想将这份美好给你留着,后来看,由于你工作能力的出色,我升你为主管,让你成为我的左膀右臂,我想过要你的。我承认,容恩的出现是个意外,她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儿这一转移,就令他拔不出来了。

夏飞雨的眼睛酸楚不已,当时,她还沾沾自喜,以为南夜爵会一脚踢开容恩,她没有想到,就在她耍尽手段,欲擒故纵的间隙,却使得男人没了耐性,他说,想给她保留那份美好,这种想法在容恩出现后,彻彻底底的实现了。

南夜爵来到办公桌前坐下,他单手撑着前额,似乎是想了片刻。“你自己递出辞呈吧。”

“什么?”夏飞雨嗓音有些尖锐,满脸难以置信,“爵,你要辞退我?”

南夜爵抬起头,“飞雨,跟了我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女人之间的那些手段,若换成别人,我是绝不可能这么轻松就完事的。”、、“可是…”她毕竟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你自己都说了,我是你的左膀右臂,爵,让我留下来帮你。”

“我是不可能留下你的!”男人说的很决绝,夏飞雨脚步不稳,身形晃了下,在南夜爵眼里,她已和那些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这般心思,还有什么美好可言?

“是为了容恩吗?”夏飞雨依旧不死心,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知道答案会有多伤人,却一昧追问,情愿伤的体无完肤;“为了我的女人 ,我甘愿断自己的臂膀,三日内递出辞呈,你好歹跟过我这么久,我不会连你最后的路都堵死的,离开爵式,你依旧能找到自己的工作.”南夜爵话虽决绝,却挥不去那心烦气躁,他随手抽出份文件,将目光从夏飞雨身上收回来。

一招南夜爵惯有的处事风格,这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就是不知道,他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后,又会怎么对她?夏飞雨眼泪滚落出来,她自然不会说,纠缠这个男人没有用,与其哭哭啼啼,还不如暂时潇洒的离开。

女子旋过身去,背影在颤抖,她双拳紧紧我起来,极力强忍,希望在走的时候尽量不要太狼狈。

南夜爵落在文件上的双眼抬起来,夏飞雨确实是他培养出来的,在爵式,她甚至已能替他撑起半边。

可,她犯了忌,哪怕这些手段使在其他任何人的身上南夜爵都不会这么狠心决心,因为私底下,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对方是容恩,就是不行。

南夜爵烦躁的将文件丢在边上,若说为什么不行,他也说不出个原因来,总之,不行便是不行, 没有理由。

让容恩没有想到的是,司芹的动作那么快,她像是已经全部都计划好了的,一步一步,都是冲着夏家去的,到了这种地步,她哪怕是引火自焚都在所不惜了。

第九十七章 告诉他,孩子的真相

夏家最厉害之处,不是在于有多少资产,而是有个在市委工作的老头子,夏渤海。

夏飞雨肇事,便是他托了关系,一手摆平的。

南夜爵对容恩依顺了不少,但她答应过司芹,所以每次出门都是小心翼翼,要转几趟公车,确定没有人跟踪后这才来到司芹居住的小区。

自从奶奶走后,那个地方司芹便再也没有回去过,容恩本想带她去奶奶的坟前祭拜,可司芹拒绝了,她说,要疯自己有脸去见奶奶了,才有那个资格。

容恩知道,她是在自责。

以前奶奶在的时候,司芹赚到钱大多数都用在她身上,给她看病,尽管日子艰苦些,却很开心,不像现在,冷冷清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抽着烟。打开窗户。容恩走过去,将她手里的烟拿过来,掐灭,司芹看了看,没有说什么,“身体是你自己的,又是抽烟又是喝酒,你当真不在乎了是吗?”

“容恩,我是真都不在乎。”司芹越过她走向客厅,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在这时候想起来,她按下接听键,人也随之找了个舒适的坐姿,“喂,夏先生?今晚不行,我晚上有约了,改天吧,好,就这样,拜拜。”

容恩一听到夏先生三字,眼皮便敏锐的跳动起来,“司芹,你和夏家的人接触看吗?”

“夏飞雨有个哥哥,叫夏子皓,我们才刚刚认识。”

“司芹。”容恩眉头拧皱起来,司芹抬起手指,将她眉宇间抚平,“你别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我不管你正在做什么,司芹,收手吧好不好?这样下去只会伤害到自己,真的不值得。”

“容恩,你就让我坚持下去吧,其实,我骨子里面并不是个坚强的人,我需要有什么支撑着才能活下去,不然我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那些伤疤,我藏着掖着,不想被揭开,我只有让夏飞雨尝到和我一样的痛,我才能心安下来。”

容恩轻叹,她和司芹的命运多么相似,可她们最终选择的路又是相岐的。她比司芹要来的幸运很多。

回到御景苑,容恩心头依旧有些急躁,司芹是铁了心,根本不听劝,这样下去,容恩恐怕她有天会后悔。

上楼,浴室内传来沙沙的水声,南夜爵的衣服随意丢在地上,这男人习惯很不好,随性的很,容恩将他的裤子捡起来,还有西装,衬衣,皮带,手顺到他口袋时,摸到藏在里头的皮夹,她将东西取出后准备放到床头柜上,在松手之际,又有些好奇的端详着手里的皮夹,慢慢将它展开。

里面,插着一排形色不一的银行卡,容恩视线瞥到另一侧吗,就看到了一张照片。

她确信,自己没有拍过这张照片,容恩看着里面的背景,应该是她在阳台上时候被偷拍的,只是个侧脸,长发柔顺的披下来,眼帘微微笑着,恬静而祥宁。

浴室内水声消失了,随之传来窸窸的走动,容恩忙把皮夹放回他的兜内。清然的嘴角不由勾起,眼睛里头有亮彩闪动,南夜爵走出口来,依旧没有穿衣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一个人在那笑什么呢?”

他枕在容恩的腿上,让她给他吹头发,表情惬意的样子。

“没什么,”她动作柔缓,手指一下一下拨动男人的头发。

“恩恩?”

“嗯?”她眼睛抬也不抬,声音也是从鼻子内轻轻发出来的。

“我收到的这张照片,就是你和裴琅在酒店门口…”南夜爵侧过身,将脸正对着容恩,视线平稳,正好看见女子的鼻梁,这件事,他不是忽略了不计而是碍于容恩先前的病情,他才积压至今,“究竟是怎么回事?”

容恩手里动作稍顿,神情自然,“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没有相信而已。”

南夜爵一瞬不瞬睨着她,“夏飞雨?”

“我不知道,”容恩的手指穿梭在男人浓密的头发间吗,“那天晚上,司芹醉的不省人事…”她脱口而出司芹的名字,当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她赶忙咬了咬嘴角,但是南夜爵显然没有当回事,神色不变,目光也没有什么明显的闪烁,容恩心头缓和下,这才娓娓道来,“是我去接的她,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裴琅,当时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又打不到车,他就让我们坐他的车,司芹因为不能回家,裴琅就将她带到酒店,他说那有他包下的房间,那张照片,是在我们安顿好司芹出来后被偷拍的,我和他当时只是站在门口,挨得比较近罢了…”容恩一口气说这么多,便停顿下,“然后,夏飞雨便出现了。”

南夜爵双眼盯着上方,他记得,爵式前阵子接待的客户,就是住在这酒店内,也是让夏飞雨过去安排的。

既然她能收买心理医师,那这种事,也照样能做的出来,男人神色黯了下。当太美丽的外表被撕去过后,你所见到的,往往便是你最不愿看见的;、他自然是相信容恩的,若说是为了离开他而去转而依附于裴琅,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他早该明白,容恩能接受裴琅的帮助,却不可能接受当初他们之间的那种交换方式。

他对夏飞雨的处理方式,在旁人眼中可能是轻了,可南夜爵却明白,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方式更残忍。

容恩摸了下他的头发,干了,她推了推南夜爵,“起来吧。”

男人身体挪动下,手臂横过去,按着容恩的肩将她压倒在床上,“若不是那张照片。我也不会想到将你藏起来的是裴琅,所以说,你是注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恩恩,我们是不管怎样都会在一起的。”

“少来你,”容恩双手撑下,想要起身,可男人的手臂很重,又将她压回去。

“不过,你胆子也大了,居然敢跟着他去酒店?你不知道男人发起请会不管不顾的么?”南夜爵将容恩拉到自己的身边,嘴唇凑到她耳边恶狠狠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容恩哧笑。目光移动到男人那张令人目眩神迷的俊脸上,“看到酒店就会想到别的上头,也就只有你。”

“酒店本来就是睡觉的地方,要睡觉就要上床,男人和女人进酒店,不想做爱,难道是跑到里面看星星赏月亮去的?”

这个男人。。。。。

歪理一大堆,说到最后,总是令人拿不出反驳的话去读他的嘴。

见容恩瞪着他。南夜爵抿起薄唇,笑容越发邪魅,“再说,那裴琅一看就不是正经的人,他对你居心叵测。”

容恩侧个身,同他面对面,男人的手顺势搂住她的腰。“那你呢?你又是何居心?”

“我的居心人人看的懂,很明确,就是要你。”

面对他如此坦率的态度,容恩倒是哑口无言了,南夜爵紧贴着她的脸,目光里面透出沉重。“恩恩。我们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

她没有想到,南夜爵会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问这个问题,他显然知道她当时没有说实话吗,容恩不由凝起呼吸,开口时,嗓音有些沙哑,“是我自己摔了一跤。”

“你当时应该很在乎这个孩子,为什么没有好好留住他?”

容恩垂下的双眼抬了抬,对上男人 潭底的那抹幽暗。“我若和你说,你相信吗?”

南夜爵见到容恩的眼眶深处有水雾凝结起来,他落在她腰际的手紧了紧,点点头,。

“其实,这个孩子的出现是个意外,当我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心里也很害怕,我问你,是不是我给你生个孩子,你就放我走。我没想到会有那么巧合的事。你说,是我痴心妄想了,我便没有打算告诉你孩子的屎,我也有过犹豫,最后还是下决心去医院打掉孩子,我甚至已经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可,当医生准备就绪的时候,我听到隔壁床传来的尖叫,我们中间就隔着一层帘子,我听到医生说,大出血了…我当时真的吓坏了,我怕我和她一样,我不想死在手术台上…”

容恩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那一幕,直接仍上升刻在她眼前,南夜爵什么也没有说,双手紧拥她后,将下巴抵在她的前额上。

感受他大掌内传来的温度和抚慰,容恩这才将紧绷的身体放松轻缓些。“我想留下这个孩子,所以,就将避孕药换成了维生素,我知道一旦时间长了便瞒不过去,所以,我只能让你在最初的两三个月中对我产生厌倦,因为我知道,你若不放手,我逃也是没用的,所幸,你真的渐渐疏远了我,可真的是世事难料,就在这个时候,孩子掉了…”

南夜爵感觉到了脖子内传来冰凉的湿漉,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去的又是悄声无息, 她从没用在容恩的肚子闹过,也没有让她尝过什么苦头,她安静的,好像从不曾出现一样。

容恩将她藏在心里,从来也不敢去想每次,在思念即将触及到那个角落的时候,容恩总是想蜗牛一样缩回来,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南夜爵以为她是拿孩子当筹码,妈妈也不知道她曾有过孩子,谁也不知道,容恩其实有多爱那个孩子,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会摸着小腹和她说话,和她说,让她乖乖的,不要闹,妈妈很快就会带着她离开,会好好保护她。

那个孩子,果真就很听话,容恩甚至想过, 那么乖,也许会是个女孩子。

南夜爵抬起她的脸,容恩闭着眼睛,眼睫毛上凝结着泪渍,他俯下身,凉薄的唇轻吻这她的眼角。容恩只觉得的灼烫的厉害,她想避开,却被男人结实的臂弯紧固在怀里不能动弹,泪水是咸涩的,就像南夜爵此时的心情,他喉间轻滚,将她的眼泪和着委屈吞咽下肚,“恩恩,以后,我们若再有了孩子,我定会好好保护他,但凡有谁敢伤害他,我决然不放过!”

容恩在他还中轻颤,在阎家的那些遭遇,还是被她省略离开,事已至此,又何必再牵扯进别人,孩子没有了,完全是她的责任。

南夜爵微微将身体向下挪动些,前额轻抵,拇指将她眼角的湿意拭去,容恩握住他的手,眼帘垂下去,“南夜爵,还记得我们去看的第一场电影吗?当时,你睡着了,明明放得是喜剧,忘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我知道,我要带着那孩子离开了,我当时虽然一心想离开,可我怀着的,毕竟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想到孩子以后会没有爸爸,我心里就好难受,还有那个农庄,我也很想骑马,那几天,我是真的很开心,我甚至告诉自己,不要有什么留恋,这些时光都是我偷来的…”

“恩恩,别说了。”南夜爵一个用力,将她狠狠压入怀中,她能听到男人胸口出剧烈起伏的心跳,隐隐颤抖的手臂勒的她很疼,几乎就难以呼吸。

容恩枕在他胸前,身体蜷缩起来,过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南夜爵轻退开身,容恩已经哭累了,沉沉睡去,脸上的泪渍犹在,他小心翼翼起身,从浴室内取来湿毛巾将她的脸擦拭干净,这个懒虫,还没有洗澡,便这么睡着了。

南夜爵没有叫醒她,回到床上恢复先前那样的姿势,他俯下身在容恩额前轻吻,尔后,便将她搂在自己胸前。

如果,他早便知道了这些,就不会容恩在他身边空缺那么久,孩子…他现在想来,对那个孩子,他从来没有明显的排斥过,只是,他走的太快。

深秋过去了,寒冬便踩着脚步慢慢走来。

叶梓想要辞职,毕竟容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很明白,只要容恩愿意,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步,随时都能迈出去。

“你以后不用天天来,但一周我希望你能过来两次,陪她说说话,不是以现在的关系,而是以朋友。”南夜爵将一张支票推到叶梓面前,“这是你这段日子来的酬劳。”

她坐在南夜爵的对面,笑容恬静,“就算能您不说,我都会过来的,我很高兴能认识容恩。”叶梓将支票接过去,目光接触到上面吧的数额时候,瞳仁不禁圆睁吗“这…好像弄错了。”

南夜爵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赏罚分明,向来是我做事的原则,这是你应该得的。”

叶梓将支票放回桌上,在深呼口气后,又推了回去,“南总,真的不用,我告诉你实话,并不是想要得到更多的钱,而是我应该那么做。”

南夜爵起身,欣长的身体斜靠在书房的窗前,“你也该知道,你若不说,而是经由我的手将这件事查出来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所有想伤害容恩的人,我都不会轻饶,所以,这笔钱是你应得的,不是奖赏,而是纯粹的交换。”

在南夜爵的眼中,叶梓的坚持,远远不止这个价钱。

桌上的这笔钱, 不是个小数目,它足够还清叶梓所有的贷款,还能将家里好好的装修一番,甚至,还能在边上为父母再买一套更大的房子。

容恩的脚步声在走廊传过来,南夜爵拿起支票塞到叶梓手中,门在时候被打开。

“叶梓,你果然在这。”

“容恩,”她起身,手里的支票被攥成褶皱,“你找我?”

“恩,”女子穿着兔头拖鞋走进来,手里有一套设计稿,“看,这是做出来的效果图,喜欢吗?”

叶梓将设计稿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双眼便觉得酸涩,这样温暖的家,是她梦寐以求的,每个角落都挥洒着暖暖的光线,令人移不开眼睛,“容恩,谢谢,好漂亮…”

南夜爵搭着容恩的肩膀,嘴角也不由勾起来。

“叶梓,到时候选家具的时候,你可以叫上我,我喜欢布置这些东西…”

“容恩。”叶梓擦了下眼睛,脸上的笑分外宁谧,“南总对你很好,真的,你会幸福的。”

容恩不知她怎会忽然绕道南夜爵的身上,抬起来,男人目光含笑,一副我就是好男人的样子,叶梓没有多留,拿着那张支票便离开了。

“你让叶梓给你说好话。”

“去,”南夜爵在边上的沙发坐下来,“我用得着别人给我说好话吗?”

男人扬了下笑,满脸不屑的样子。

“南夜爵,”容恩坐到他身边,“我们好好的,我会试着接受你吗,除非…”

“除非什么?”男人正起身,脸色也随之凝重起来。

“除非,阎越回来,”在看到南夜爵脸上的柔和转为阴鸷后,容恩不由笑他,“我是说,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阎越。”

她当然知道,也以为,他是回不来的,脸变了,心也变了,便再也回不来的。

第九十八章 不会将她,拱手相让

夏子皓,夏家的长子,容恩在一个月后见到了这个男人。

得体的衣襟,温暖和煦的笑容,夏家人有优良的基因,长相自然很好,1米8以上的个子,脸部轮廓俊朗非凡,是司芹带着他约上容恩的。

吃饭时,容恩只顾着咀嚼,却忘记了下咽。男人戴着一次性手套,将剥好的虾放入司芹面前的小碟内,他笑起来很好看,总觉得能将阴霾的天空都变得阳光灿烂起来。看得出来,他对司芹很体贴,男人的个性也同夏飞雨大相径庭,交谈的时候,很有礼貌,不会摆什么架子。

容恩嘴角挽着笑,可心口却窒闷不已,她知道司芹是出于什么目的和夏子皓在一起的,她端详着对面二人,若这是毫无心机的一次用餐,容恩肯定会真心祝福司芹,她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幸福,可,这些都只是假象,就只有男人被蒙在鼓里。

“你自己吃吧,”司芹将剥好的虾放回夏子皓碗中,“我这都够了。”

她目光轻柔,完全不是那个撕心裂肺要喊着报仇的司芹,容恩有瞬间的错觉,这样恬静下,她甚至看不出司芹是真情还是假意,夏子皓将袖口挽起来,笑的时候,露出洁白好看的牙齿,“我有个妹妹,小时候吃虾的时候总要我给她剥好,宠溺的很。”

容恩眼皮轻跳,果见司芹眸子内的亮光黯下去,夹到嘴边的虾仁被放回碗碟内,她拿起纸巾擦下嘴角,“我吃饱了。”

男人不明所以,左手自然地搭在司芹肩膀上,“怎么才吃这么点,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不是,今天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司芹强颜欢笑,脸色有些苍白,夏子皓见容恩也已放下碗筷,便轻揽住司芹的腰,“那我送你回去歇息吧。”

容恩跟在二人的身后,见男子的收始终贴着司芹的腰没有松开,除了餐厅,容恩本想自己回家,可司芹说想和她说说话,夏子皓便也盛情挽留,将她们二人送回司芹的住处后,这才离开。

容恩陪她在沙发上坐下来,男人出去没多久又折了回来,给司芹送了几盒胃药后,便驾车离开。

她怀拥着抱枕蜷缩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几盒胃药,容恩知道她不是因为胃不舒服才要回来,而是男人提到了夏飞雨。

“司芹,”她倒了两杯水,对这儿已经熟悉的和自己家里一样,“夏子皓和夏飞雨不一样,再说,他没有必要为夏飞雨的罪孽承担下所有的罪恶。”

“容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司芹语气暗沉,她叹口气,面上有苦恼之色,她将脸埋入抱枕中,“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对我很好,从没有哪个男人像他那样对我。容恩,还记得上次在欲诱后我和你说的吗?我说,那种事我不止一次经受过,其实,我是骗你的,也是骗我自己,在那次之前,我只有过一个男人,十个我曾经发誓要爱到骨子里的男人。”

容恩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些事是司芹最不愿提及的伤疤,她痛过,所以才会记得那么深。

“我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当别的小朋友都在读书的时候,我就和奶奶开始捡瓶子,收旧报纸,奶奶供我读书,说只有那样才会有出息,我也努力了,可是,没用,那时候,有太多事情让我分神,我不想让奶奶那么累,放学回来了,就自己出去捡瓶子,渐渐的,我的成绩也就一落千丈,直到后来,我自己不想念书了,我知道上大学需要一笔很大的费用,而这笔钱,我和奶奶就算天天不睡觉收着那些旧报纸,都不可能凑起来的。再后来,我认识了一个男人,很俗套的开始,他不务正业,而我又背着奶奶逃学,我们认识了,他起初对我很好,我从来没有在奶奶以外的人身上感觉到过温暖,一点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