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一晚的炎雷,简直是心惊胆颤。
一向清冷的主,突然间散个步回来,就笑容满面,还神情恍惚,能不叫人心慌么?
“长乐,你真不去?”
正值秀女大选,皇上宴请群臣,也算是君臣同乐,一般而言,龙心大悦,也会成就无数姻缘。
养眼美色,无数繁华,几年一度的盛宴。
夜罹的身份,自然不能不去。
可是,长乐答应了澈儿要陪去爬山,自然分身乏术了。
夜罹欲言又止,她将澈儿看得那么重,他真怕有朝一日,为了孩而改了心思。
事情未定,他始终不能安心。
×××
御花园,歌声笑语,一片喜闹。
夜罹坐于皇上下侧,神情阴晦不明,正在此际,冷太后的声音传来,“罹!”
夜罹压抑了胸沉闷,循声望去,冷太后笑意盈盈,“这是馨儿,你们小时候还见过面呢,现在看看还认不认得?”
安宁馨身姿婀娜,织锦如霞,听见此话,流波美目,堪堪看来,对着夜罹含羞一笑。
夜罹当即脸便黑了一半,而皇上,张了张嘴,脸色怪异,似乎是在憋笑。
冷太后似是极满意安宁馨的表现,笑容满面,“馨儿,你不是说,还跟王爷带了礼物吗?”
安宁馨徐徐走来,身段轻盈,拿着一管竹箫,“王爷,馨儿幼时不懂事,折断了您的箫,此后,一直耿耿于怀,这一支碧玉箫,虽不敢称极品,却是馨儿,多年精挑细选才选的,就当是馨儿的赔礼,请王爷笑纳!”
玉箫通体碧绿,越显得那青葱十指,纤纤如玉。
夜罹只淡淡扫了一眼,就向旁边炎雷看了看。
炎雷会意,连忙上前,接过玉箫,对着安宁馨弯下腰去,“多谢安小姐,可是,我家王爷已经多年不吹箫,这箫,就暂且放在王爷处,待日后机缘巧合,定为它寻一个相配之人。”
安宁馨也不恼,只笑着一福,便退回冷太后身边。
夜罹警告的看了皇上一眼,皇上勉强收住笑意,端正了身体。
他开始庆幸,今日长乐没来。
殿下,别乱来第4卷 174 初次缠绵
酒酣之际,冷太后又笑道:“皇上,罹的前任王妃,已经逝世三年多,而他至今都是孤家寡人,您这个为人兄长的,怎么也不关心关心。”
皇上脸上笑容不减,接口道:“弟的婚事,哪里肯让朕操心?”
为了转移冷太后的追问,皇上立刻下令,让安宁馨当众表演了一曲琴曲。
长乐来到御花园的时候,众人都沉浸在美妙的琴曲。
夜罹最先发现长乐的到来,特命宫人将她引到了身边,款款落座。
一曲终了,冷太后心情大好,转头看着皇上,轻笑道:“好!几年不见,馨儿的琴艺,越发出众了!是吧,皇上?”
皇上点头,淡淡一笑,道:“的确,琴音清冽,果然不可多得。”
安宁馨?
长乐心一动,看向刚刚弹奏完的女,果然钟灵毓秀,眉目如画。
不由得扫向旁边的夜罹,却见他星目生辉,正专注的看她,一见她看来,便用唇形说话问道:“你怎么来了?”
看懂了他的话语,心,她点头,“我改变主意了呗!听着,今晚你有艳遇!”
夜罹浑身冒出一层冷汗,长乐轻轻一笑,在桌座底下,握住了他的手。
“你是昔日的晋王妃,对吧?”忽然,听到有人提起她的名号,长乐连忙转过头来,一看众人都把视线投向她,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长乐毫不在意的抬头,低声道:“姑娘认错人了吧!”
安宁馨款款而来,捧着古琴弯腰一拜,“或者,我该称呼你为…云姑娘!早闻云家三女名动京城,不知今日安宁馨是否,有幸以琴会友,得云姑娘抚琴一曲?”
目光盈盈流转,笑容温婉动人,说出来的话,却并不那么美妙!
于是,长乐抬头,撒了一个小谎,“不好意思,我不会弹琴!”
“扑哧!”却是旁边的夜玄澈,一口茶,刚灌下去便被呛了出来。
萧池低着头,看掌心的纹路,双肩却不停的抖动。
安宁馨愣了一愣,却也只是一瞬,笑容像是没是没断过似的,又挂在脸上,“怎么会?云姑娘,当年在殿下生辰宴上的表演,可是被世人津津乐道…”
小融当然懂她的意思,于是,迅速的站起身来,向着安宁馨微微一礼,“安姑娘,您有所不知,我家小姐失去了记忆,前尘往事,都已经不记得了,至于那些才艺,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安宁馨笑了笑,有些咄咄逼人,“莫非是觉得安宁馨技艺粗鄙,不屑于切磋?”
长乐正要回答,手一紧,却是夜罹站起身来,微微将她护在身后,表情淡然,已经开口说道:“她今天不弹。”
一句话,简单明了。
安宁馨看看他,抱着琴一礼,“馨儿明白了。”
转过身,便往回走。
冷太后叹息道:“只是可惜了那一身才艺了。”当年的表演,她也看过一些,以至于,其他女所表演的,那些琴棋书画之类,变得毫无新意。
想到今天这宴会的目的,只怕夜罹是难消美人恩了。
长乐面上带着淡然的笑,突觉掌心一暖,却是夜罹伸手过,握住了她,她低着头,看他在桌面上,一字一句的写着,“我,只有你,只要你。”
长乐吸吸鼻,用力的抓紧了他。
这一次,谁再来抢,她都不让。
长久的沉默过后,冷太后终于开口,“馨儿,你过来坐吧!”
安宁馨施以一礼,脚下却没动,眼睛轻微的扫了扫长乐。
皇上清咳了一声,长乐望过去的时候,他的视线,正在安宁馨身上停了停。
这个皇上,该不会又有啥想法了吧?
长乐转过头来,玩笑的说了一句,“其实,她和你挺相配的!”
夜罹霍然起身,拉着长乐的手,嘴角绷得紧紧的,眼神锐利如刀,凌厉的射向皇上。
长乐伸手拉了拉夜罹。
夜罹停了一会儿,才放松了身体,向炎雷看一眼。
炎雷立马意会到主的意思,向皇上一礼,“皇上,王爷想要先行告退了。”
晋王夜瑾风,自五年前,做了逍遥王爷,不理朝政之后,他的责任,就更重了!
本来夜罹,对这样的宴会没什么好感,要不是今晚,另有要事,他是绝不会耐着性,坐到现在的!
现在,连那个让他继续留下来的目的,也不存在了,他就更不想再多呆。
因此炎雷的话,才刚出,还没等皇上点头,他便拉着长乐走了。
他的步迈得很大,长乐几乎要小跑步,才能勉强跟得上,手腕被他握住的地方,隐隐生疼。
长乐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拉他,“夜罹,你在生什么气?”
他充耳不闻,只有胸膛,微微起伏着。
长乐一急,使劲的去他的手,“夜罹,你抓疼我了。”
一个手指被她掰动,夜罹顿了顿,这才看向她。
长乐吼了他一句,“你给我放开。”
夜罹看向她的手腕,已然发红,脚步一停,连忙放松了力道,轻轻抚上。
长乐拍开他的手,自已揉了揉,“我叫你放开。”
一句话没有说完,就消音于他唇齿之间,“你在…唔!”
他吻得很用力,让她觉得隐隐生疼。
长乐放在他背上的手,揪了他几下,当然,这种力道对于夜罹而言,完全是可以忽略的。
不过因为是她,他还是察觉到了,片刻之后,低低的叹息一声,松了力道。
倏然而至的温柔,让人心痛。
长乐不再挣扎,不仅是对方熟悉的气息,更是,因为他的无声里,从来不曾宣之于口的肯求和不安。
“王爷!”炎雷跳过来,险险躲过夜罹,随手丢过去的枝条。
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不敢去看王爷的神色,若不是事出有因,给他天大的胆,他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打扰,“王爷,七殿下说有事相商!”
长乐顾不得脸红,甩着夜罹的手,就往回走。
今晚,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回来的时候,夜罹居然受伤了!
而此刻,长乐正聚精会神的查看夜罹的伤势,她大半个身都趴在他身上,脸凑到他颈边,她的气息,暖暖拂在他耳侧,睫毛很长,微微向上翘着。
还有,她的唇,鲜艳欲滴,夜罹忽然闭上了眼睛。
长乐伸手戳了戳他,低声道:“居然能把这个武林高手伤到,对方是什么人啊!”
夜罹身微微一怔,没有回答。
因为闭上了眼睛,感觉却更加灵敏,她的身躯玲珑有致,正暖暖的贴在胸前,夜罹闭着眼睛,心却“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
长乐没有注意到,只是专心的帮他涂药。
夜罹身绷得紧紧的,长乐趴了一会,才察觉到他的异样。
长乐直起身,然后视线下滑,不由怔住,“罹?”
夜罹却整个人起身,翻身向里,不再看她。
长乐呆呆的看着,某人从头开始发红,红着脖一直隐入白色里衣,像只…煮熟的虾。
“扑!”有些想笑,就真的忍不住笑了。
听得她的笑声,夜罹把眼睛闭得更紧,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响亮,他终于忍不住,翻身坐起,红通通的脸直视着长乐。
长乐连忙用手捂住嘴,努力控制住笑意,“对不起,可是罹,你这个样,很可爱。”
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会发光,夜罹怔怔的看着,缓缓靠近。
她的唇,很柔软,轻轻的碰触,都带着让人心跳的磨力。
伸手捧住她的脸,缓缓探入,温柔,却执着。
“罹,唔…”她想说还要治病,他却吞下了她的声音,覆在她脸上的唇,带着火热。
忽然他双手下滑,天旋地转间,便将她抱上了床。
他剧烈的喘息着,眼睛里,是迷乱的光,发丝滑落在脸侧,长乐看得心一紧,这样的罹,带着致命的性感。
他勾心动魄的一笑,修长的身躯便压了上来。
双唇含住她的,轻轻的吮吸,在她快不能呼吸的时候,才放开她,慢慢的的滑到她脸侧,在她精巧的耳垂上咬了一下。
“啊!”身一颤,一声轻吟溢出喉咙。
夜罹色加深,热烫的唇辗转向下,炽热从他衣下而来,让长乐的脸也变得通红。
长乐忍不住伸手揪紧了他的衣襟,像是无助,也像是恳求。
夜罹的双手,带着微微的颤抖,却急切的撩开她的衣衫,当她的肌肤接触到空气的刹那,忍不住微微缩了下。
他的双手,却带着灼热的温度,在肌肤上一寸寸游移。
全身像是有火在烧,长乐有些难受的扭动着身体。
一滴液体掉在她颈侧,她艰难的睁大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隐忍的脸,和额头滴滴透亮的薄汗。
等到她看他,他才急促的喘着气,张了张口,“长乐,我们马上就成亲,可好?”
他的身体,滚烫的压在身上,这种时候,他居然在问她这个问题。
明明,已经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急切和痛苦。
长乐低低的唤一声,透着沙哑,“罹…”
他看着她,胸膛不断的起伏着。
长乐仰起头来,亲了亲他微湿的胸膛,“我爱你!”
就像是一句咒语,点燃了更猛烈的激情,夜罹重重的压了下来,双唇如火,在她身上燃烧。
他进入的时候,长乐有些痛,忍不住的轻吟一声。
他双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却僵着身不敢动,直到长乐睁开眼,迷离的叫了一声,“罹!”
他才吐出一口气,急切地动了一下,却又停住了,汗水大滴大滴的掉下来。
“罹?”
夜罹闭了闭眼睛,似乎有些难堪,好半响,才低了头,“痛。”
长乐心里又酸又涨,忍不住撑起身抱紧了他,将脸贴在他胸前,有些想哭,“夜罹,我何其有幸,遇到了你。”
“啊!”一口气吐了出来,夜罹再也忍不住,急切的动了起来。
只是那样的急促里,也保留了小小的温柔,带着他满腔爱意。
长乐闭着眼睛,浑身像被辗过一样酸痛难当。
她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想动,心头一阵无力,本来是治病的,是怎么演变成这样?
还有,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男女情事,明明费力是男人,事后腰酸背痛的,却是女人?
夜罹在看她,她知道,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只想闭着眼睛,尽管没睡着。
安静了好久,夜罹起身了。
短暂的离开一会之后,又走了进来,轻柔的抱起她,稍顷,身体一暖,是将她放入了水。
火热的手掌,在她身上轻轻滑动,力道适,在缭绕的热气,长乐真的有些想睡了。
只是她靠着的身躯慢慢绷直,耳侧的呼吸,慢慢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