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恋夏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猛地把那杯白兰地一饮而尽,“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还是好好读完你的书,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大哥,你真狠。”伊恋说完,腾地起身,英俊的眸子温柔的看了看泪珠,“泪珠,做完事乖乖去吃饭,记得多吃点。”

说完,还没等泪珠回答,就自顾自的上了三楼,他要把自己封闭在房间里面,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他还能做什么?

大哥,你既然不爱泪珠,为什么还要困住她,难道在你心中,永远只有仇恨吗?

望着伊恋哥哥决然的背影,泪珠无声的垂下眼眸,机械的为洛恋夏添菜,不停的穿梭在洛恋夏和可可两人之间,没有任何怨言和不满。

突然,可可的手机响起,她朝洛恋夏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径直朝外面走去接电话。

大约等了几分钟,她还没进来,洛恋夏叫过泪珠,“我去看下她,怎么还没回来。”他最不喜欢别人在和他吃饭时打电话或者开小差。

泪珠点了点头,朝花园里跑去,走了几步,一直没看见可可的身影。

“杰克,你街道可可小姐去哪里了吗?”她拉过正在替管家清理花园的杰克。

杰克挠了挠头,“好像从马球场那边跑去了。”

马球场?怎么接个电话她都要跑这么远,泪珠走路有些轻,穿过两处花园,赫然看到可可正站在那颗百年百里香树下。

还没走两步,可可歇斯底里的声音就传入她耳际。

“阿维娃,你想威胁我是不是?你别太过分了。”泪珠一听到可可提阿维娃,急忙闪到树后,她不敢打扰她,还是等她打完电话装作没事一样去找她吧。

“是的,他们两兄弟我都喜欢,这不代表我要帮你做事,我不想帮你接近伊恋。你不是不喜欢伊恋的吗?你疯了,你是不是想报复上次洛恋夏在海上皇宫派人羞辱你一事?”这里四下无人,可可的声音越来越大,海风吹拂着她凌乱的头发,显得十分冷清。

“散播泪珠谣言的是你,不是我,即使被洛恋夏发现,他也只会怀疑你,不会怀疑我,因为他爱我。对于你叫我伪装处女一事,也只有你知道,你认为他会相信我还是相信你?”可可的声音十分急躁,话里充满害怕与惊恐,却仍旧镇定的握住手机。

泪珠听得胆战心惊,什么伪装处女,什么散播她的谣言?

“医院是替病人保护隐私的,而且我去的哪家医院你根本不清楚,你别想在恋夏面前抹黑我。”可可声音变得有些低沉,陡然话锋一转,“好吧,你说,要我为你做什么?不会是整尹泪珠吧?”

“就只派人打她一顿?为什么不直接强暴了她?反正我感觉殿下很喜欢她,如果她脏了,我相信恋夏肯定会一脚把她踢开,被别人上过的肮脏女人哪个男人会要?尤其像他这种不缺女人的优秀男人。”

泪珠听到这里,心痛得不能自已,难道可可和阿维娃想派人强暴她?可可不是把她当好朋友的吗?她不相信,不相信她是那种人,一定是阿维娃威胁她的。

“我要你为我弄一种药,至于我做什么,不用你管,阿维娃,我希望你记住,我们两个之间互相握着对方的把柄,你可别惹怒我,到时候鱼死网破,大家都不好过。希望你谨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别再用这些事情来威胁我,做女人,还是聪明点好,你最好别与我作对,不然,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跟殿下说这一切的机会。”欧阳可可愤怒的说完,啪的一声关掉手机,径直朝庄园走去,泪珠急忙躲到花坛后面。

原来,那个平日对她笑得最多的可可,竟然是个如此阴险的女人。她真是信错他了,伊恋可可说得对,她两个都喜欢,谁爱她她就跟谁,一点原则都没有。

更可恶的是,她竟然是散播她谣言的主谋,怪不得她做洛恋夏情妇的消息在学院传得这么快。她还伪装处女,欺骗洛恋夏,可可,你为什么这么傻?你这样欺骗洛恋夏,他总有一天会知道,到时候你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泪珠太清楚洛恋夏的性格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欺骗他。

在可可回到庄园时,泪珠也紧随其后跑了进去,洛恋夏冰冷的看着两人,沉声说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泪珠,我不是叫你去找可可小姐的吗?”

泪珠摸了摸自己的手指,低头看着脚底下。一旁的可可急忙替她解围,“恋夏,别生气,可能我与泪珠错过了。”

“谁给你打的电话?”洛恋夏冷声质问她,语气不咸不淡,没有任何情绪。

可可急忙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温柔的回答,“一个朋友,好久没有叙旧了,随便聊了几句。”

“怎么聊得满脸通红,你哭过还是生气过?他有没有欺负你?”洛恋夏就随便看了可可一眼,就知道她刚才那通电话一定让她不开心,真是个无比精明的男人。

可可急忙朝他摆手,尴尬的笑了笑,“她是女孩子了,我没有生气,刚才外面海风太大,吹的。你看泪珠的脸不也红红的嘛,我们先吃饭。”

洛恋夏这才不再追问,冷脸吃着自己的饭。一旁的可可心里则十分不满,他不就是有钱一点,有权一点,凭什么这么高傲,对她像管泪珠一样,她跟泪珠不一样,她不是他的情妇。

两人吃完饭之后,惬意的坐在大厅中听古典音乐,世界著名小提琴演奏师乔治约翰亲自为洛恋夏演奏,大厅一片典雅宁静。

泪珠陪佣人们收拾好大厅后,则乖乖的排成两排,跟着听那让她有些昏昏欲睡的古典音乐。

“ailsa。”洛恋夏不经意瞟了眼对面正在打瞌睡的泪珠,邪魅的吩咐ailsa。

“少爷,请问有何吩咐。”ailsa恭敬的回答。

“今晚泪珠小姐要睡哪里呢?她没有自己的房间。”洛恋夏玩味的摇着手中的酒杯。

ailsa想了想,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殿下这么问,一定有他的深意,她不能胡乱揣测他的意思。

“真懂我的心。”洛恋夏赞赏的看了ailsa一眼,掌声吩咐众人,“去我房间铺张地铺,她今晚就打地铺了。”

众女佣窃窃私语的望了望对方,虽然满腹疑惑,仍是恭敬的去准备床铺。泪珠的瞌睡也被他一句话给惊醒,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眼神迷离的望着洛恋夏。

“喂,你看什么看,快滚去二楼睡觉。”天真的已经很黑很黑了,看着辛苦劳累一天的泪珠,他竟有些不忍心,干脆吼她去睡觉得了。

泪珠一听可以睡觉,管它地铺还是床上,赶紧跟着女佣们跑了上去。而洛恋夏,也邪魅的抱起温柔的可可,朝二楼走去。

房门一被洛恋夏踹开,他就被眼前的场景雷得外焦里嫩的,只见泪珠三仰八叉的趴在所谓的“地铺”上,一脸幸福、嘴角还流着残余口水的均匀呼吸着。

以前他怎么没觉得她这么可爱呢?说那是地铺,实际是女佣们已经铺了不少五层被褥,根本就与一张豪华大床没有区别,她们知道洛恋夏对泪珠感觉不一样,所以在他服侍她时,总是尽量表现对她好些。

一看到泪珠睡着的容颜,洛恋夏便没有了想与可可亲热的兴致,他可不想在一个睡熟的孩子面前与可可亲热,要亲热,也得等她醒了到。

他就是要刺激她,就是要试探她,看她会不会吃醋。

“你去叫醒她。”洛恋夏拐了拐身边正靠着他的欧阳可可。

可可不悦的抿了抿唇,“亲爱的,不要好不好?她都已经睡熟了,让她好好睡个觉吧,再说。。。我也不想有人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她真不明白,她和洛恋夏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还和泪珠住在一起,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可不想跟泪珠同呆一间房,一想起心里就不舒服。

洛恋夏见喊不动她,自己跑到泪珠身边去,粗鲁的推了推娇小瘦弱的泪珠,“喂,醒来,不准睡觉。”

“啊。。。什么事。。。少爷,人家在睡觉,让我睡个好觉嘛!”泪珠打了个哈欠,嘟哝完之后,继续翻身睡觉,丝毫不理正气愤怒蹲在她身边的臭脸男人。

洛恋夏的自尊心彻底被她打击了,以前只要他勾一勾手,她就会乖乖的爬起来,今天她竟然敢肆无惮忌当着可可的面睡觉,不给他一丝面子,看来,他一定要好好惩罚惩罚她。

“喂,尹泪珠,你给我醒来,我都还没睡,你一个小奴隶竟敢先睡?”洛恋夏生气的踢了踢门角,看得欧阳可可一愣一愣的。

她们两个不会天天在这里面都是这么相处的吧?

被洛恋夏折腾了大半天,泪珠才揉着睡眼惺松的眼睛坐了起来,待她一睁大眼睛,发现洛恋夏那张俊脸正怒气冲冲的瞪着她时,她急忙起身,恭敬的朝他低头道,“少爷,你。。。有事吗?”

洛恋夏刚才在可可面前丢失的面子这才被找了回来,他高傲的看了泪珠一眼,“没事,你睡你的。”

把她叫醒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泪珠气得要死,真想破口朝洛恋夏大骂几句。可是她一转眼,却发现洛恋夏和可可已经赤身裸露的滚到大床上去了。

太恶心了,她赶紧蒙上眼睛,不去看那一幕。

他怎么也不注意一下,当着她的面就和可可那样,泪珠轻叹一声,听着两人浓烈交织的声音,捂着被子重新躺下。

不知道此刻的伊恋哥哥在干嘛,他会不会也在想念她。

泪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想起伊恋哥哥那深邃哀伤的眼神,她的心就一阵刺痛。可是一听到床上两人亲吻的声音,她更觉得不舒服,那是她和洛恋夏的床,他为什么要和可可滚上去。

她到底是怎么了?她在担忧什么?在害怕什么?

突然,只听可可“啊”的尖叫一声,吓得泪珠赶紧坐起来,急忙望向大床。只见洛恋夏一脸厌恶的倚在床头,可可被他一脚踢到床下,正难受的蹲在地上。

“可可小姐,你怎么了。”泪珠赶紧跑上去,发现她和洛恋夏均衣着整齐,难道刚才两人只是亲吻了一下吗?

欧阳可可有些奇怪的望着床上失神的洛恋夏,哀怨的看着泪珠,“泪珠,我不知道殿下。。。怎么了,他把我踢下床了。”

泪珠急忙起身,疑惑的看了看洛恋夏,只见他一脸正常的倚在床头,同样冷漠的盯着她,“看什么看,叫人把可可小姐送去客房。”

“为什么,少爷?我。。。我哪里犯错了。”欧阳可可头发凌乱,低泣着问洛恋夏。

洛恋夏眼角闪过一丝自责,随即冷酷的朝可可说道,“这是我和泪珠的床,我不喜欢上面有别人的气味。”

在可可的惊呼声中,她一瞬间从天堂掉到地狱,被女佣们拉了出去。洛恋夏威怒的朝众人吼道,“给我换新的被子来,把她的味道全部除去。”

紧急着,佣人们惊慌的全部跳了起来,因为她们的殿下生气了。所有被子被重新换过,房间里洒了最名贵的香水,其实根本没多少可可的气味,只不过洛恋夏有洁癖,硬是让佣人们打扫十遍才罢休。

等一切安静下来,佣人们诚惶诚恐的离开,洛恋夏朝泪珠吼道,“上你的床来,以后别轻易把自己的床让给别人,懂吗?”

泪珠大惑不解的慢慢爬了上去,一上去,就被面前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拥着她躺下,奇怪的是,今晚他似乎有些反常,并没有强迫要和她欢爱。

“少爷,你怎么把可可小姐赶出去了,她会很伤心的。”虽然可可暗地里害她,可是她善良的天性使然,忍不住替她说话。

洛恋夏气恼的打了打泪珠的头,“我不喜欢她,她没资格睡我的床,你少废话,不然连你一起丢出去。”

听了他的话,她只得安静的低下头,这个男人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真是个奇怪的人。

静静的躺在他宽厚的怀里,她实在是睡不着,一想起随时可能会发怒生气的他,她就害怕。

如果一不小心睡着,又被他像拎小鸡般拎起来,那才是最痛苦的。

外面的海浪轻轻拍打着岸上的礁石,偌大豪华的室内,两人均不语,她们彼此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但是泪珠知道,洛恋夏是恨她的,是讨厌她的,不然不会想各种方法来欺负她。

“少爷,我明天给你药,你派人给我妈妈送去,好吗?”泪珠轻声问他。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可是她明显感受得到他的怒气,“不好,乖乖睡觉,不然我就惩罚你,别再跟我提你妈妈,你提她越多,只会让自己更痛苦而已。因为我会加倍的折磨你。”

因为你一提你妈妈,我就想起我妈咪,所以,尹泪珠,你最好乖乖的,别妄想能从我这里救出她。

“少爷,我妈妈还好吗?”泪珠小心翼翼的问身侧的男人。

“还没死。”

“我爸爸呢?”她有些不敢问这个,生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半死不活,就快死了。”洛恋夏的声音冰冷无情,泪珠一听到,就恍若晴天霹雳打在身上,再怎么样,他都是生她养她十六年的父亲,她不要他死,不要他死。

这个夜晚,海风是无情的,潮汐是冰冷的,床上的男人是冷酷的,她的心是冰凉的。

她的人生怎么会这么悲惨,她怎么会投胎到尹家,一想起可怜的纤纤和婉怡,她就浑身发软,心里绞痛,还有伊恋哥哥,这些爱她的人,都在为她受苦。

第二天一大早,庄园里所有仆人都毕恭毕敬的恭送欧阳可可,因为昨晚大少爷把她踢下床,还扔往客房,所以她执意要离开。

洛恋夏也不安慰她,纵然是他喜欢的那个小可可,可是他心里对她根本没有冲动和悸动,他是如此高傲的男人,只有女人求他,没有他求女人的份。

看着欧阳可可有些削瘦可怜的背影,洛恋夏突然慈悲心肠发作,他叫过泪珠,“你送她去学院。”

“我。。。”泪珠有些害怕,昨天她明明听到可可要派人强暴她,如果她送她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可是如果她告诉了洛恋夏,他一定不会相信的,可可在他心目中那么善良,那么温柔,怎么可能有如此歹毒的心肠,到时候洛恋夏反咬她一口,说她是因为忌妒可可想陷害她的话就惨了。

“我什么我?尹泪珠,还想和我讨价还价,要是可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负责。”洛恋夏说完,侧身转向林恩,“派几个保镖护送她们。”

有保镖护送?泪珠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跟上正一脸闷气、低声抽泣的欧阳可可。

“怎么?殿下派你来嘲笑我的吗?昨晚的事,你们都在笑我吧。”欧阳可可冷冷睨了泪珠一眼,兀自上了轿车,泪珠也赶紧跟了上去。

泪珠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她软弱,不代表她懦弱,她不喜欢多言,不代表她傻。看着一脸闷气的欧阳可可,泪珠对她根本没什么同情心,所有的同情心都被她昨天的那个电话摧毁。

在昨天之前,她一直把她当朋友的,虽然她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她只是个穷女佣,可是她真心的喜欢她,她以为可可就是那个珍惜伊恋哥哥的女人,她错了她不是。

“可可小姐,你别哭了,行吗?”泪珠是个知道给别人留面子的人,如果她当场拆穿欧阳可可,一定会让可可脸上无光,做人还是留一线的好。

欧阳可可侧过脸,冰冷的看了泪珠一眼,“凭什么他那么喜欢你,为了你把我从床上踢下去,你到底对他下了什么药,还有伊恋,为什么他们两兄弟都喜欢你,你说啊?”

泪珠看不下去,递给她一张纸巾,却被欧阳可可一手推开,她一个趔趄,差点撞到边上的车门上,吓得前面开车的杰克愣了下,后面的保镖都不知道到底帮哪个好,女人之间的战争,她们还是少插手为妙。

突然,欧阳可可转变态度,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变脸比变天还快,她轻轻拉起泪珠的手,轻声说道:“泪珠,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误会你,可能是因为我太爱恋夏,所以才受不了他这样对我,你原谅我好不好?”

泪珠眨了眨纤长的睫毛,乌黑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她不知道可可此刻说的话是真是假,只得微笑着朝她笑了笑,“没事,我知道。”

“那,你和我去玩好吗?我想你陪我逛逛街。”欧阳可可朝泪珠会心一笑,小手把她拉得紧紧的。

泪珠思索了一下,朝她摇了摇头,“殿下让我送完你就回庄园,实在抱歉可可小姐,不能陪你逛街了。”

欧阳可可一听泪珠拒绝她,立即不悦的瘪了瘪嘴,故作不高兴的说道,“泪珠,亏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我叫你陪我逛个街你都不去,我真是看错你了。”

她真的变脸比变天还快,泪珠淡漠的耸了耸肩,“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一定会体谅我,而不是怪我,不是吗?”

“你。。。”欧阳可可重重的“哼”了一声,生气的朝杰克吼道,“停车,我要下去,不要她送了。”

杰克一听,把车立即停了下来,他再也受不了在车上聒噪的欧阳可可了。

“哼,尹泪珠,有你这种朋友,真是我的悲哀,你好自为之。”欧阳可可说完,愤怒的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朝前方走去。

泪珠在心里轻叹,有你这种朋友,才是我的悲哀吧。

你处处想着和阿维娃她们算计我,我都没拆穿你,我一直以为你真心喜欢伊恋,想叫你好好照顾他,而你呢?打着好朋友的幌子,把我受的屈辱当成一种享受,莫明其妙的来忌妒我,如果真的可以,我宁愿跟你们互换身份。

车子缓缓在樱圣学院门前停下,泪珠一抬头,就发现路纤纤和林婉怡正在朝她招手,她立即开心的下车。

“纤纤,婉怡,你们怎么在这里,进去上学啊。”泪珠说完,这才发现两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尤其是路纤纤,脸色惨白,一脸阴郁,目光呆滞,她立即把手往路纤纤额头探了探。

路纤纤吸了吸鼻子,眼睛红肿异常,像是哭过的一样,她悄悄凑近泪珠,“泪珠,我怀孕了,我该怎么办?”

“什么?”泪珠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纤纤才十八岁,就怀孕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泪珠赶紧拉着她们,朝杰克挥了挥手,三人朝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去。

一走到巷子的角落里,路纤纤就泣不成声的大哭起来,“泪珠,你帮帮我,自从上次在海上皇宫被坏人强暴之后,我的例假一直没来,直到昨天我和婉怡偷偷买试纸来测过之后才发现,我怀孕了。”

“什么。。。”泪珠难过得蹲下身子,一行清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的好朋友,善良的纤纤,竟然怀孕了,这对她来说,将是多么大的打击,她才十八岁,还在上高三啊!

“纤纤,你告诉父母了吗?”她们都是小孩子,遇到这种事应该找大人,可是。。。

路纤纤立即惊慌的摇了摇头,“我不要,不要告诉他们,告诉他们这件事就会闹大,我的一生都完了,以后谁还敢娶我?我的幸福没有了,救救我,泪珠,帮帮我。”

秋天凉飕飕的风吹在泪珠脸上,她心痛得紧紧倚住边上的墙壁,身子陡然间软了下来,她们该怎么办?纤纤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林婉怡也放声痛哭起来,她也怕自己会有小宝宝,“泪珠,你说,那两个坏蛋身上有没有病,会不会传染一些恶心的病给我们?还有,我会不会怀孕,会不会啊?”

“不会的,你测过没有?”泪珠泪眼朦胧的问她。

婉怡点了点头,“测过了,我还没有,我怕。。。怕以后会有,泪珠,我真的好害怕。我。。。我们不敢请家里的私人医生来检查,怕被爹地妈咪知道,我好后悔,后悔去海上皇宫。”

泪珠紧紧抱着两人,沉吟了下,坚强的抬起头,“纤纤,婉怡,乖,别哭了。我知道现在的医院可以做无痛人流手术,我们去,好吗?她们一定会为患者保密的,没人知道的。”

“泪珠,你知道吗?自从上次出了那件事之后,我们都没心思学习,天天晚上做噩梦,生怕会被人知道,我再也不敢交男朋友了,纤纤也很久没有笑过了。”林婉怡难受的哭着说道。

泪珠眼泪一直在大滴大滴的流,她深呼吸了口气,沉着冷静的稳住两人,“别怕,别怕好吗?有我在,我们去医院,去SAKUNA医院,我认识里面的主治医师谢安琪姐姐,她不会伤害你们的,她会替你们保密,没有人会知道。”

“真的吗?她真的不说?”纤纤和婉怡虽然是富家千金,见的世面多,可是一直都是被父母疼着养着,根本没受过这种苦,如今遇到这种事,心灵受到极大的创伤,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三人躲过洛家保镖,悄悄搭车到了sakuna医院,战战兢兢的缩在医院门口,这间医院又豪华又大,里面来来往往看病的人很多。

泪珠没有找到谢安琪,领着她俩往人流室走去,三个年轻稚嫩的女孩路过走廊时,众人都用一种同情和怀疑的目光盯着她们。

现在这个社会,尤其是法国这种浪漫又富有情调的国家,十三、四岁的女孩买保险或者来做人流手术是司空见惯的事。

可是大家一看是三个中国女孩,不由得有些婉惜,大家都知道中国比较保守,可是女孩子们一到外国,全都把外国女孩的那套开放风气学会,不由得让那些大妈级的阿姨厄腕叹息。

三人战战兢兢的排队坐在外面走廊的凳子上,心虚得不敢抬头,生怕熟人。纤纤和婉怡都吓得浑身发抖,名声对她们来说很重要,泪珠要坚强些,急忙小声安慰她们。

“纤纤,别怕,法国那么大,不会碰到熟人的。”泪珠轻声安慰纤纤。

她把纤纤和婉怡想的东西说了出来,更是吓得纤纤缩着头,“泪珠,我爹地公司很大,他认识的人多,还有学院的学生也多,我怕被人发现。”

“没事的,即使真有人发现,你就说我们是来做身体检查的,身体检查和手术在一层楼,你们千万别承认。”泪珠立即嘱咐她们。

“泪珠,你说的那个谢安琪姐姐呢?她在哪里?”

泪珠思索了一下,她刚才去找过了,没有找到她,“反正我们资费了,院方一定会保密的,我先去给你登记。”

说完,泪珠把手机号给了纤纤和婉怡,万一哪天她们身体有事,可以随时和她联络。

泪珠起身去替纤纤登记交费,看着医生们复杂的眼神,她立即脸红的低下头。等她回到走廊上时,却发现三、四个年纪略比她大的女孩子正围在纤纤们旁边,一阵嘈杂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

“告诉阿维娃,我们竟然发现路纤纤和林婉怡来堕胎,哈哈特大新闻,一定要传遍樱圣。”

“对,以后看她们怎么在学院混,与小女佣关系好有朋友,都是一路货色,不是打胎就是做情妇。”

“她们没有男朋友,是怎么怀的孕,会不会是做妓女?还是去海上皇宫当交际花?”

“说不定被哪个坏男人骗了,你们看,都没男人陪她们来堕胎,真丢人!”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围着纤纤她们指指点点,把纤纤和婉怡吓得在原地直哭。泪珠快速冲过去,猛地推开其中一个女生,挡在纤纤面前,用英文问道,“树叶丝,你们不也来这里吗?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啊,我们来检查身体的,每个月的例行检查,哪像你们,是来堕胎的。”苔丝嘟起艳红的唇,挑衅的望着泪珠。

“谁告诉你们我们是来堕胎的?你这是恶意诽谤的人身攻击,我们可以告你,我们也是来检查身体的,我劝你们最好快点走,要是洛少爷来了,你们就等着开除吧。”泪珠咬牙切齿,脸色冷漠的威胁眼前的几个法国富家千金。

苔丝瘪了瘪嘴,不悦的嘟哝两声,“做别人情妇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洛恋夏在背后帮你撑腰,瞧你拽个什么劲,靠出卖肉体赚钱,真是不要脸。”她一边说,一边不满的拉着几个女孩朝外面走去。

泪珠看几个女孩终于骂骂咧咧的出去,这才转过头,安慰哭成泪人的路纤纤和林婉怡。

“泪珠,我不要做手术,我不要这里,这里人太多。”路纤纤说完,发疯似的开始朝外面跑,林婉怡也快速跟了上去。

“纤纤,等等我。”泪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第一时间追了上去。

婉怡和泪珠都气喘吁吁的追着在前面狂奔的路纤纤,三人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秋风唰唰的吹拂着泪珠的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