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戈身体应该是很好的,可小表妹这个样子,这是有哪里不对么?

靳竹苓把靳学舟叫过来,附耳小声说了几句话,靳学舟眉头挑了挑,“让我来看看。”凝神替赵戈把脉,双眼微闭,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

“姑父,他身体很好啊。”白玉茗愈是牵挂,忐忑的看着靳学舟。

众人也都关心,不敢出声打扰靳学舟,屋里静悄悄的。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靳学舟才慢慢睁开眼,客气的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吃多了…”

靳学舟说的很克制,不过他这个“吃多了”总是引什么遐想,让人往饮食之外的方向想…

白玉茗脸腾的一下子红了。

她和小表妹第一回见面,小表妹便诊出她“吃多了”;赵戈这新女婿头回登门,诊断结果也是“吃多了”…

“姑母,姑父怎么不说得含蓄些。”白玉茗委屈的向白微告状。

白微张张口,不知该说啥。

小七,这已经说得很有含蓄了好不好?

白微委婉的道:“吃多了也没什么吧?”

白玉茗还是委屈,“姑父就不能换个好听的词么,可以说他积食了啊。“

白微:…

小七,你还以为真的是吃多了啊,你个傻孩子。

第78章 吃药

白熹咳了一声, “妹夫,快给开些消食丹。”

白大爷老实,又近视得厉害, 什么也没看出来, 还以为真的是吃多了,“对对对, 妹夫, 快给世子爷开些消食之类的药方。”又催着白大太太, “我记得家里还有山楂丸, 命人取过来。”

白大太太忙让人取山楂丸, 白玉茗亲手递给赵戈,“快吃了。”

“对症么?”白熹悄声问靳学舟。

靳学舟笑,“反正山楂丸吃了没啥坏处。”

白玉茗亲手递过来的药,赵戈不爱吃也吃了。白家的山楂丸是棕红色大蜜丸,由山楂、六神曲、麦芽等制成,那个味道可说不上好。

“酸不酸?”白玉茗看着赵戈把大蜜丸放入口中,替他觉着酸。

“不酸。”赵戈嘴角噙着笑,“你递给我的药怎么会酸?你手上有蜜。”

白玉茗又觉甜蜜, 又有些着急, 小小声的埋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能不能含蓄一些呀。”偷眼看了看,见白老太太和白微母女二人在窃窃私语,白大爷和白熹兄弟两个在认真的谈论着什么, 其余的人也各自手头有事,没人往这些看,心里才踏实了:幸亏没人听见,没人注意。要是大家都听到了,多不好意思啊。

白微和老太太咬着耳朵,“别人家的闺女回门,娘家人总得悄悄问问闺女,夫婿对她好不好。咱家小七根本用不着,瞧瞧小两口这样,做长辈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对,问什么都多余。”白老太太笑得跟什么似的。

白玉茗的这桩婚事她太满意了,够她和亲戚朋友吹个十年八年的。

“小七,过来。”白老太太冲白玉茗招手。

白玉茗正小脸发烫不好意思呢,闻言赶紧到了老太太身边,“祖母,我来了。”

白老太太乐呵呵的,“祖母还从来没去过灵霞岛呢,岛上有什么好玩的事,你讲给祖母听听,让祖母也开开眼界。”

白玉茗得意一笑,自荷包里取出一块好看的小石头,绘声绘色的讲起来,“灵霞上好玩的东西可多了,祖母您瞧瞧这块灵霞石,是不是漂亮得像云霞一样?它不光好看,还帮了我一个大忙…”

一开始是白老太太、白微在听,后来白大太太和白家姐妹及陈氏程氏也来了,孩子们也来凑热闹。

白玉茗眉飞色舞的讲着新鲜事,白微等人时不时的发出笑声。孩子们还小,还不懂事,不过每当白玉蕾等人笑了,他们便很有眼色的蹦跳欢呼,这让讲故事的白玉茗极有成就感,越讲越开心。

白大爷和白熹坐得虽远,却支着耳朵,一个字也不肯放过。

沈氏不肯放下架子也围着白玉茗转,可合家团聚的时候她又不便离开,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好不凄凉冷淡。

她心里委屈极了。

可她的委屈没人知道,也没人在意,于是她更难过了。

白大爷听得津津有味,“茗儿这日子过得可真有意思,听得我都想扬帆出海了。”

白熹道:“我倒没想扬帆出海,只想玉儿早日回家,合家团聚,便心满意足了。”

白玉格被白熹提前送到山阳书院读书,躲过了那场官司。官司过后白熹多次派人去接他,他却说要读书求取功名,一直不肯回京。白熹只有他一个儿子,岂能不牵肠挂肚,就盼着早日见到他了。

“年轻人求上进想读书是好事。”白大爷开导他。

“大哥说的是。”白熹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白玉茗不知讲了件什么趣事,白玉莹等人笑得前仰后合,白熹拍掌,“讲得好!”

珠姐儿跑过来靠在白熹身边,奶声奶气的问:“小姑姑说的啥呀?”

白熹微笑,“方才叔祖父走神儿了,没听清楚,不知道你小姑姑在讲什么…”

珠姐儿诧异的瞅了白熹好几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询问,“你都不知道小姑姑讲了什么,就说小姑姑讲得好啊?”

意思是这个意思,不过珠姐儿年龄小,还说不了这么长的话就是了。

珠姐儿板起小脸,转身走了。

白大爷乐的不行,“二弟,你在珠姐儿面前没有威信了。”

白熹忍俊不禁,“这个道理回头我得跟珠姐儿好好讲讲,做父亲的偏爱子女,就算没听清楚茗儿讲了什么,我也可以为她拍掌叫好的,这无可厚非。”

翠钱拿了个盒子进来,白玉茗挨个分发,也发到白大爷和白熹这边儿了,“大伯,爹爹,这是灵霞石,很漂亮的,来挑一枚。”她殷勤的让着大伯和父亲挑灵霞石,还忘不了向白熹显摆,“爹爹,这个灵霞石功劳可大了,救过我和檀郎,让我俩在皇帝祖父面前躲过一劫。”

“这般灵物,一定要好好欣赏。”白大爷和白熹各自挑了喜欢的。

白玉茗和白喜咭咭咕咕的说着话,父女之间很是亲密,白大爷看得眼热,“有闺女就是好。唉,我之前还想把茗儿过继到大房呢,可惜没成。”

白大太太听在耳中,不由的一怔。是啊,当初白大爷是有过继白玉茗的意思,她一则不愿担那个责任,二则不愿赔幅妆奁,所以便劝白大爷打消了这个念头。可谁知道白玉茗的婚事根本不用做父母的操心,会有赵戈这位高不可攀的世子爷诚意求娶?早知今日,她当初一定不会拦着白大爷,和雍王府做亲家的人就是她了。

白大太太心中隐隐有些后悔。

白玉茗许久没见父亲,攒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啰啰嗦嗦的说个没完。白熹却没有丝毫厌烦之意,微笑听着,一脸溺爱笑容。

“茗儿,你有没有看过阿容?”白熹问。

白玉茗一乐,“在灵霞上我天天见她,天天缠着她,她都烦我了呢。”

嘴上这么说,白玉茗还是牵挂容姨的,带着奶娘、翠钱一起回去,陪容姨说了半晌话。

白玉茗和赵戈只能回来这一天,之后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所以这天白家一直留小两口用了晚膳,方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上了车,白玉茗便取出一粒大蜜丸递了过去,“檀郎,吃药。”

赵戈哭笑不得。

这个傻丫头,她以为他真的是吃多了,积食了…

“快吃啊,不好吃也得吃,有病就得吃药。”白玉茗催促。

虽明知大蜜丸难吃,可是小白山惦记着他的“病”,关心着他,赵戈觉得很是受用,取过大蜜丸剥开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来。

药很难吃,他心里却很甜。

小白山对他多好,随身替他带着药呢。

白玉茗看着他吃过药便放心了,脑袋一歪,靠在他肩头,“今天我说了好多话,说得我都累了呢。不过我今天太高兴了,还是回家好,多热闹啊。”

“对,白家很热闹。”赵戈柔声道。

雍王府在这一点儿上就不行了,赵戈是独生子,雍王、王妃只有他一个儿子,府里总归是显得冷清了些。

“我喜欢热闹,嘻嘻。”白玉茗高兴得像小孩子一样。

赵戈心中一动,“小白山,你想不想让咱们雍王府也这般热闹?”

“当然想啊。”白玉茗不假思索,“可是家里就父王母妃和咱们,想热闹也热闹不起来啊。”

赵戈低笑道:“咱们多生几个孩子,雍王府不就热闹了么?”

白玉茗这才明白他方才的话意,伸出拳头打了他几下,伏在他怀里抬不起头了。

坏蛋,他就是个没羞没燥的坏蛋…

白玉茗和赵戈回门之后,便在雍王府闭门思过,不再外出。

姜瀚、王杭先后上任履新,也先后搬出白家,住进了官舍。

沈氏先前很为白玉蕾、白玉菲发愁,现在见姑爷有了差使,又有官舍可住,二女儿、三女儿一家有着落了,倒也欢喜。

白玉蕾和白玉菲算是不用她操心了,可白玉萝还在家里住着呢,她免不了摒退侍女,于内室之中一遍又一遍的交待白玉萝,“咱们也不能轻易的便回了林家,必定得要林大郎和林母三催四请,诚恳赔罪,才能原谅他。你放心,你爹虽然官小,可这是暂时的,以后必能高升。林大郎是拜高踩低、见风使舵之人,他见白家起来了便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会上门央求你。你安心等着便是。”

白玉萝无所适从,“祖母让我另觅良人,娘让我等着林大郎,我,我不知该怎么办了…”

“另觅什么良人,天下乌鸦一般黑。”沈氏不悦,“你祖母一辈子过得肆意,就以为人人可以像她一样了,这哪里行得通?萝儿你想想,你若二嫁,白家的名声便不好了,玉儿哪里还能讨着好媳妇?”

沈氏只有白玉格一个儿子,白玉格就是她的命根子,她是事事要为白玉格着想的。她想让白玉格功成名就,还想要白玉格娶一位名门淑女为妻。名门淑女怎么可能嫁入名声不好的人家?为了白玉格的婚事,白玉萝不能二嫁,一定不能二嫁。

白玉萝柔肠寸断,掩面哭泣。

沈氏叹气,“莫哭了。你就记着娘的话,一定要为林大郎守着,为了白家的名声、为了玉儿的将来,你一定得为林大郎守着…”

“你在胡说什么?”门被从外面踹开了,白熹铁青着脸,一向温润和气的他脸色难得得吓人。

沈氏吃了一惊,“你,你怎地来了?”

白熹难掩怒气,生硬的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若不来,还不知道你一直阳奉阴违,当着我的面答应让萝儿再走一步,背着我你便说出这番鬼话了!”

“这怎么是鬼话了?”沈氏脸涨得通红,声音也高了,“我说的分明是正理!萝儿若二嫁,就是会败坏白家的名声,会让玉儿娶不到名门贵妻!”

白熹怒气更盛,“萝儿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你母亲细说。”

白玉萝忐忑不安,“爹,娘,你们不要吵架啊。”见白熹、沈氏脸色都很差,不敢多说,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门从里面关上了。

屋里传出来激烈的争吵声。

白玉萝在外面转来转去,心里七上八下。

“啪”的一声脆响传入耳中,白玉萝呆住了。

这是…这是父亲打了母亲么?不会吧,父亲和母亲多年来相敬如宾,吵架都很少,怎么可能动手打人?

白玉萝身子发颤,趴在门上,侧耳倾听。

“你,你打我,咱俩从小的夫妻,你竟然打我…”沈氏声音发颤,快气糊涂了。

白熹压抑不住的怒气,“我是不应该打你,你也不应该明知是火坑硬要女儿跳,毕竟还是你错得多!”

第79章 精彩

“你打了我, 还说我错得更多。”沈氏伤心欲绝。

白熹烦恼,“我竟不知你是两面三刀之人,当着我的面你说什么?背着你和萝儿说的又是什么?”

沈氏哭泣, “我还不是为玉儿好, 还不是为了白家好…”

白熹声音变冷,“为了玉儿好, 为了白家好, 就能牺牲女儿了?”

沈氏哭得变了声调, “女儿到底是别人家的人…”

白熹忍无可忍, “没错, 女儿出嫁了就是外姓人,可她还是咱们亲生的!亲生的骨肉,你就不管她的死活了么?”

沈氏不服气的辩解,“我怎么不管女儿的死活了?萝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你疼她,难道我不疼?我也不是轻易就让女儿回林家的,林大郎母子必要真心悔过,诚恳央求, 我才会让萝儿回林家的。”

“真心悔过, 呵呵。”白熹冷笑, “林大郎那样的人, 我才不过遭了官司,罪名未定,他就忍耐不了要休弃我的女儿了。这样的卑劣小人, 你以为他会真心悔过?”

“那还不是因为你遭了官司么?”沈氏气愤,“若咱家没这场官司,不就没事了?说起这个,我还满肚子气呢,小七是你外室生下的孩子,她把全家人连累成这样,我说什么了?”

白玉萝越听越惊,悄悄推开门缝往里张望,只见白熹伸手指着沈氏,气得说不出话来。

沈氏以为自己有理,腰杆儿挺直了,“不是因为小七,我能在驿馆历险?你能遭官司、被贬职?二丫头三丫头四丫头能被夫家赶出来?所有的这些,还不全是因为小七!”

白熹过了好一会儿才稳住身子不发抖,耐下性子和沈氏讲道理,“你不说驿馆的事还罢了,既说到这个,我就得问问你了。平时你待茗儿也不错,为什么那天一定要茗儿像个婢女一样替你拿饭菜?你不作贱茗儿,哪来的驿馆风波?”

沈氏哭出声来,“你说话有没有良心啊,有没有王法啊,哪家的夫人太太不苛待庶女,怎么到了我这里,让小七拿个饭菜就把她当婢女使唤了?你把小七和平僚同科家的庶女比比,小七在我这儿是不是掉到蜜罐里了?”

白熹强压着怒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待茗儿尚可,那是因为有了茗儿在旁比着,玉儿才用功读书的!”

“我就是利用小七又怎么了?”沈氏被白熹揭穿,恼羞成怒,也不藏着掖着了,声音也高了,“我就玉儿这么一个儿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小七聪明伶俐,能推着玉儿上进,我尚能容她;可她若给白家带来灾祸,我还忍她作甚?”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白熹失望透顶。

白老太爷是孤儿,自幼被寺庙的僧人收养,性情平和温良。白大爷、白熹、白微三兄妹受老太爷、老太太的教养长大,也是心地善良之人,沈氏心底的话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在白熹看来,简直丑陋不堪。

白玉茗对沈氏有用,沈氏便能好吃好喝的养着;一旦有了变故,沈氏立即便要翻脸。十几年了,莫说养个孩子,便是养个猫儿也该有感情了,为什么沈氏的心就这么硬。

白玉萝没有力气再听下去,以手掩面,哭着跑了。

女儿是别人家的人,为了白家的名声,为了白玉格能娶名门贵妻,母亲要她再回林家那个狼窝…

白玉萝发生的声响不小,白熹和沈氏却根本没发觉。

“我一直以为你心地良善。”白熹疲惫的道。

沈氏脸如死灰,声音也嘶哑了,“就因为你一个庶出的女儿,你连我这结发妻子的品性都怀疑了,都不相信了…”

白熹不愿再和沈氏说话,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沈氏忙上前拉住他,“别走,把话说清楚!难不成为了个出了阁的庶女,你还和我生份了不成?”

白熹没回头,拨开了沈氏的手,“我累了。”不想和沈氏多说话。

沈氏本就挨了一耳光,又被白熹如此冷漠对待,心中的愤怒不满压也压不住,尖声道:“你也几十岁的人了,怎地如此无礼,为个庶女便如此对待发妻了?你莫要想着小七以后做了世子妃,就能带着你飞黄腾达,她怎么可能做世子妃?一个庶女凭什么做世子妃?皇室丢得起这个人么?你别做梦了,她就是给世子爷作妾的命…”

白熹怒不可遏,转身重重一记耳光又抽在沈氏脸上,“你闭嘴!”

他狂怒之下,下手甚重,沈氏被打得耳朵嗡嗡作响,血迹顺着嘴角蜿蜒流下,触目惊心。

沈氏伸手捂面,瞪大眼睛看着白熹,“你,你又打我…”

白熹咬牙,“你竟用如此恶毒的心思来猜测我,竟这般咒我的女儿!”

白熹怒气冲冲推门离去。

沈氏捂着热辣辣的面颊,痛哭不止。

她恨她怨,怨恨白熹为什么不顾夫妻之情。她又隐隐有些后悔,有些话心里知道便好,声张出来作什么?有什么好处?

这之后白熹便借口公务忙,一直住在书房没回来。白玉萝和馨姐儿也搬去和白老太太一起住了,沈氏这里备显凄凉。

沈氏更加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有些话心知肚明就行,说出来做甚?宁吃过头饭莫说过头话啊。

沈氏和白熹恩爱夫妻多年,想着白熹过两天气消了,这事也就过去了,谁知白熹之后升了工部主事,督办迎福殿重修的工程去了,经常不着家。莫说沈氏了,连白老太太都三五天的见不着他的人影。夫妻俩常常见不着面,便是见了面也是淡淡两句话,不冷不热的,这下子沈氏可难受了,寝食不安。

白玉蕾、白玉菲、白玉莹回家看望她,沈氏便要女儿们到白熹面前替她说话,让白熹回家。白玉菲口齿伶俐,笑着打趣她,“娘,您不是说女儿是别人家的人么?那您有事别找我们,找您的宝贝儿子啊。”

沈氏咬牙,“我怀胎十月生下你们,辛辛苦苦养大,哪点儿对不起你们了?没良心。”

白玉蕾忙道:“三妹她是开玩笑的,娘您别当真。我们会想办法的,见了爹爹一定替您美言。”

白玉莹抚摸着大肚子,委婉的劝道:“娘,您以后就别在爹爹面前说七妹的坏话了。爹爹自然是盼着七妹好的,您若和爹爹拗着,他不生气才怪。”

“是啊,反正七妹都已经嫁到雍王府了,再纠结之前的事有什么用?”白玉蕾也劝。

白玉菲纳闷,“娘,您说说您,七妹都嫁给世子爷了,您硬要说她不配当世子妃,说她只能作妾,我爹爹他能高兴么?”

别说白熹了,换作任何一个男人,他女儿已经嫁人了,你说他女儿不配做正妻,只配做小妾,那当爹的也不会有脸色吧。

“我气急了,失言了。”沈氏讪讪的。

她当时也是气昏了头,才会冲口说出那些话。若放在平时,她只会心里想想,断断不会说出来的。

白家三姐妹劝了沈氏许多好话,沈氏心里松快不少,白玉菲调侃,“娘,别人家的人也是有点儿用处的吧?”

沈氏的脸色别提多精彩了。

白家姐妹虽答应了劝白熹,但她们一个接一个的出马,白熹只是打哈哈敷衍,就是不和沈氏和好。沈氏这时才知事态严重。

她也派人去接白玉格了,可不管她在书信中如何央求,白玉格就是不肯回京城,就是要在书院读书。儿子不在身边,女儿们说话不管用,沈氏唉声叹气,愁眉不展,整个人瘦了何止一圈。

太子府里,先是赵威启程北上,美其名曰巡视边境;接着赵成也出发了,打的是出使图罗的旗号。其实谁心里都清楚,这两人是向玉翎公主求婚去的。

赵戈和白玉茗是从早到晚待在一起也不会腻的小夫妻,在雍王府闭门思过的日子对他俩来说不是惩罚,而是恩惠。一起到花园摘花,同在书房读书,一起骑马射箭比试功夫,晚上再一起做些不可描述之事,快活如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