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不想和他分开…”白玉茗哽咽。

王妃喟叹,“新婚小夫妻,怎忍分离?”爱抚的把白玉茗揽入怀中。

白玉茗伏在王妃肩头,轻声哭泣。

她不想让赵戈走,她想和赵戈一起出发,形影不离。

白玉茗的想法终究还是泡影,她没能和赵戈并肩同行,被留在了京城。

朝廷分派三路大军挺进图罗,赵戈任右军元帅,雍王一向闲散,这时也任了押粮官,为右路军押运粮草。雍王府总共四口人,一下子走了一半,王妃和白玉茗挥泪送走雍王、赵戈父子,日夜盼望他们早日凯旋。

赵戈向隆治帝辞行之时,还不忘提醒他的皇帝祖父,“您可是答应过,若孙儿立了功,您便册封小山为世子妃。祖父,君无戏言。”

隆治帝骂他,“赵戈你有点出息!你出征图罗就为了给你的小娇妻要封号么?”

赵戈不假思索,“正是。”

隆治帝气坏了,“若不是你此时要出征异域,祖父真要赏你一顿好打!”

“攒着吧。”赵戈微笑,“祖父您攒着些力气,等孙儿回来,您一并打了。”

“臭小子快滚。”隆治帝不耐烦的挥手。

待赵戈真的率军出发,隆治帝却召来死士暗卫,命他们随身护卫雍王、赵戈父子,不许有失。

自从转子丹事件之后,沈氏便被从梅花庵接出来,住进别院,这回是有老成管事守着,不许她再外出了。沈氏心中也有些后悔,可她不肯承认自己错了,一再喊冤,“分明是我的丹药管用,莹儿才会生儿子的啊。要不然她的姐姐们生的全是女孩儿,怎么偏偏到了她这儿,便生男孩儿了?”

白熹把沈氏送来别院之时,心中对她尚存怜惜,转子丹事件之后,恼怒之极,一度想休了她。白老太太把白熹骂了一顿,“休了她,玉儿怎么出门见人,几个孙女在婆家还能抬得起头?你只顾一时之气,却没为自己的儿女考虑!”白熹知道老太太骂得在理,灰头土脸,无话可说。

老太太没骂错,休沈氏不过是句气话。真休了沈氏,五女一子,人人脸上无光。

赵戈出征,老太太心疼起白玉茗,“小七这才出嫁多久,便和檀儿分开了。她一定很难受。”带了白大太太、白微、靳竹苓,到雍王府看白玉茗。白玉茗是个乐天性子,心里难过,当着祖母、姑母的面偏偏不肯流露出来,笑咪咪的道:“过不了多久世子便回来了,到时小别胜新婚,我和他会更好的!”

“这没羞的孩子。”白大太太和白微都笑了。

“小别胜新婚,是真的么?”靳竹苓很有求学好问的精神请教。

白玉茗笑,“我也没有小别过,不知是不是真的胜新婚。不过俗话是这么说的,那应该有几分道理吧。”

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庞,白玉茗温柔的笑了。

和他重逢之时,那滋味一定很美,美极了…

第84章 世子夫人

“七表姐本来就特别好看, 现在更美了。”靳竹苓对白玉茗的现状很满意。

白大太太笑,“你七表姐嫁的好,日子舒心, 所以皮肤越来越好。瞧瞧小七保养的多好, 这小脸蛋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靳竹苓便想伸手,“真的么?”

白微忙拦住她, 笑着嗔怪, “你大舅母的话是在形容你七表姐的皮肤有多嫩, 你还真想掐掐呀?”

白玉茗乐得伸手在靳竹苓脸上亲呢的捏了捏, “小表妹你真是太可爱了!”

“苓儿就是孩子气。”白老太太看着花朵般的孙女和外孙女, 笑得合不拢嘴。

靳竹苓不笑,很认真,“七表姐是成了亲才越来越美的么?”

白大太太和她开着玩笑,“我们苓儿以后也会这样的,嫁个好姑爷,越来越水灵。”

一般女孩子听到这话总要害羞一下的,靳竹苓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我要医术好的。”

她痴迷于医药之道, 如果嫁人, 必须是杏林高手, 她才有兴趣。

“好好好, 以后到太医院给咱们苓儿寻个好夫婿。”白大太太笑道。

“不要,太医院的大夫没几个好看的,而且太老了。”靳竹苓不乐意。

白玉茗笑咪咪, “小表妹,像你七表姐夫这样的人品相貌行不?”

“这个可以。”靳竹苓略思忖了下,点头。

白老太太、白大太太和白微都乐得不行了,“两个傻孩子,你们以为像世子爷这样的人品,这世上很多么?苓儿将来的夫婿若照着世子爷这样的去寻,怕是一辈子也寻不着。”

“这样啊,那像我爹爹便可以了,不过要比我爹爹年轻二十岁。”靳竹苓倒是不执着,很听人劝。

“成,就依苓儿。”白微等人忍笑答应。

白老太太一行人在雍王府用了午宴,席间见王府侍女、婆子对白玉茗毕恭毕敬的,便知白玉茗在府中地位很高,人人放心。

午宴后白玉茗把众人让至偏厅待茶,白老太太午后犯困,在罗汉榻上歪着,其余的人围坐一旁,说着家常闲话。

“小七这是掉进蜜罐里了。”白大太太由衷的道。

白微点头,“可不是么?王妃知道咱们要来,特地挑今天回了娘家,不就是想让小七和娘家人自在说话么?这样的婆婆,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靳竹苓自然而然的道:“娘,以后我也要一个这样的婆婆。”

“好好好,给我们苓儿挑个俊俏斯文医术好的小女婿,再挑个善解人意的好婆婆。”白微抿嘴笑。

靳竹苓一脸严肃的点头,白微、白玉茗等人偷偷笑,笑得肚子都疼了。

随意聊着家常,不知怎地便说到沈氏了。白大太太担忧,“我别的不担心,就担心弟妹的事万一传出去,玉儿说不着好媳妇了。”

有沈氏这样的婆婆,哪户人家敢把爱女嫁过来?到时候沈氏再弄幅转子丹给白玉格的媳妇吃了,活活能把人坑死。

“听天由命吧。”白老太太提起沈氏就头疼。

白玉茗为沈氏说好话,“太太一直对我很好,和爹爹同僚们家中的庶女相比,我简直是天堂般的好日子。能读书,能习武,老师一直请最好的,太太没耽误我。”

白微柔声道:“茗儿是惜福的好孩子。”

沈氏是因为白玉格才对白玉茗另眼看待的,也是因为要督促白玉格读书上进,才给了白玉茗种种方便的。白玉茗不理会这些,只记得沈氏的好,这便是白玉茗的厚道之处了。

“小七人品贵重,所以才有福气啊。”白老太太也不咪着了,拉白玉茗坐在她身边,摸娑着孙女的小手,一脸慈爱。

白老太太肆意过活了大半辈子,但她却深知,人越是厚道,越能积下福气。待人刻薄的,便是原本好命,后来也都消磨了。

白玉茗被长辈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脸蛋粉扑扑的,“这都是祖母教的好。对了祖母,那个可恶的老尼姑抓到了没有啊?”

白老太太性情单纯,提到那个差点儿害了白玉莹的老尼姑便没好气,“这老贱人不知逃到哪里去了,顺天府发下海捕文书,现在还没抓着人。”

白玉茗自告奋勇,“祖母,我来帮忙!”

白玉茗派了雍王府的画师到别院看望沈氏,依据沈氏的描述,再三修改,画出了那老尼姑的画像。之后雍王府出资将这画像绘制上千幅在京城、各州府张贴,且雍王府悬赏千两白银捉拿人犯。白玉茗给出的条件十分宽松,不光是直接抓到人送交官府的有重赏,便是知道了老尼姑的行踪,至官府报信的,只要所报属实,不管结果如何,便有不菲的赏银。

世人哪有不爱财的?白玉茗把这画像分发下去,把悬赏公布出去,许多百姓看了之后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能抓了这老贼尼进官府,既为民除害,又能得一注大大的赏银。因为这个悬赏,不管是小商小贩抑或是读书人、习武之人,大批的人想赚这个钱,都不用人催,自动的对周围的人一一筛查。各地官府也对这个案子格外重视,抓捕了不少尼姑,先后送到别院让沈氏辨认。

沈氏气得不行,“小七什么意思?我做太太的犯了个错,她一个出嫁女硬是抓着不放,一定要出我的丑!”

每逢有尼姑被押过来让沈氏辨认,沈氏都要生一场气,责怪白玉茗得理不饶人,故意要看她的笑话。

“我不就是误信匪人,给莹儿送了转子丹么?我也是一片好心。难道我为了这件事,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了?”沈氏泣不成声。

常嬷嬷在旁陪着掉眼泪,“七姑娘这是在使坏呢,您大半辈子就办错这一件事情,七姑娘抓着不放,故意丢您的丑。她也不知安的什么心,就算她把太太斗倒了,难不成她那个舞姬出身的生母还能被扶正?白日做梦!”

沈氏怒极咬牙,“莫说她那个舞姬亲娘不可能被扶正,她自己还没有世子妃的封号呢!”

常嬷嬷顺着沈氏的话意往下说,“她就做不了世子妃!太太您想想,这雍王府的世子妃就是将来的雍王妃,就凭七姑娘那个出身,那个作派,她也配?她是白家的庶女,又是和世子爷私奔的,并非明媒正娶,这两点便是她的硬伤。有这两点,她注定做不了世子妃,将来世子爷一定另娶名门贵女过门。等她人老珠黄了,世子爷也就不待见她了。她在您面前也威风不起来了。”

沈氏假惺惺的叹气,“我也盼着小七好。可她出身又低,行事作派又上不得台面,做出和世子爷私奔这样的丑事…唉…”摇着头,好像很可惜白玉茗的样子。

主仆二人议论着白玉茗,沈氏赌气道:“那老尼姑是经年的老骗子 ,我就不信小七这么大张声势的便能抓到她。你跟人说,以后再有人送过来,我不再辨认了…”

沈氏还没说完,侍女木香进来回禀,“太太,又有一个老尼姑送过来了。”

“不见!”沈氏没好气的道。

木香迟疑了下,陪着笑脸,“可是太太,奴婢瞅了一眼,那老尼姑还真像是圆性…”

“当真?”沈氏大惊。

沈氏疼爱白玉莹也不是假的,对老尼姑也是恨之入骨,听木香说了可能真是老贼尼,按捺不住,一迭声的命人带进来。待见了面,老尼姑低垂着头,瑟缩着身子,沈氏眼中冒火,“老贼尼,我的亲生女儿险些被你害了!”恨到极处,沈氏拿起鸡毛掸子没头没脑的抽了老尼姑一顿,老尼姑嗷嗷直叫。

常嬷嬷也恨得要死,口中嚷嚷道:“我家太太全是被你这贼尼害的!”扑将过去,死命咬住老尼姑的脸,硬生生的咬下块肉来,老尼姑杀猪般的哭嚎。

“找到了,找到了!”木香等侍女热泪盈眶。

这个险些害得白玉莹母子一尸两命的恶人,众人早就恨不得生啖其肉,现在恶人落网,真是大快人心。

沈氏认出了老尼姑,接下来贾弼、贾冲父子亲自赶来把老尼姑押到顺天府。顺天府尹最恨这种三姑六婆,一上堂就用了大刑,老尼姑行骗大半生,没吃过苦,看见刑具便吓得魂飞魄散,“大人开恩,莫动大刑,我招,我招!”

老尼姑说出一番话来,顺天府尹惊出一身冷汗。

这事太过离奇,顺天府尹踌躇再三,把平阳侯给请过来了。平阳侯旁听了没一会儿,脸色紫中带青,“老贼尼胡扯!”拎起他坐的太师椅便向老尼姑狠狠的砸了过去。

这把太师椅乃老红木所制,很沉,平阳侯又是武将,这一下若是砸过去,老尼姑大概也就血溅当场,一命归西了。

“老侯爷不可!”顺天府尹大惊。

平阳侯用尽全身力气奋力一砸,满心指望砸死老尼姑,让这件事死无对证;顺天府尹、衙役们也以为接下来的一刻便是椅子砸到老尼姑身上,老尼姑倒在血泊之中。谁知就在平阳侯奋力砸下的同时,一个人影自旁闪过,冒着生命危险抱起老尼姑,就地一滚,带老尼姑躲过这场大劫。

老尼姑方才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吓得失声尖叫,叫声异常刺耳。

顺天府尹、衙役们目瞪口呆。

那个奋不顾身抱着老尼姑的捕快站起身,心有余悸,脸色苍白,“贾侯爷,这是小的不远千里抓回来的人犯,还没到雍王府领赏呢!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婴儿,全家老小就指望着领了雍王府的赏银,好有口饭吃…”

原来这是抓捕老尼姑归案的捕快。因为贪恋雍王府给出的悬赏,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救出人犯,不让平阳侯灭口。

平阳侯面如死灰。

这一下砸不死老尼姑,以后再想得手就难了,顺天府尹一定有防备了。

平阳侯颓然坐下。

顺天府尹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心中大怒。好嘛,平阳侯你为了替你那没出息的大儿子遮掩,你就想在我顺天府的大堂上杀人灭口了!嚣张,太嚣张了!

顺天府尹也不是吃素的,皮笑肉不笑的送走平阳侯,之后命令将老尼姑严密关押,他自己进宫面圣去了。这个离奇的案子令得隆治帝大怒,将平阳侯当面申斥过后,下旨顺天府、大理寺、刑部三司会审。

顺天府尹咬牙,三司会审,我看你平阳侯还敢不敢杀人灭口!

这案子并不复杂,顺天府尹和大理寺卿、刑部侍郎一起审理,老尼姑供称她这举动是受平阳侯长子贾弘的唆使,并拿出了贾弘给她的定金。三司将远在边关的贾弘召回,之后单独关押,不许平阳侯探监。

贾弘既没能力,也没骨头,顺天府尹和大理寺卿、刑部侍郎三个老狐狸三审两审,贾弘便无所遁形,哭着把实情招了。原来他被平阳侯扔到边关之后一直受苦,却立不了功,又得知白玉莹有了身孕,唯恐白玉莹生出男婴,平阳侯会让贾弼继承侯府,便生出了毒害白玉莹的心思。平阳侯府被管得如铁桶一般,他无处下手,便重金收买了老尼姑,要借沈氏的手,除去他的心腹大患。

贾弘认罪的供状拿到平阳侯面前,平阳侯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步履蹒跚,连路都走不稳了。

贾弘谋害贾家骨血,既触犯刑律,又德行有失,永远丧失了恢复世子之位的资格,被判流放边疆。平阳侯有意包庇亲子,意图杀人灭口,隆治帝责令他解甲归田,夺其爵位。

平阳侯府的牌子被摘下了,贾家的人却没有被勒令搬离侯府,依旧住在原处。

“五姐姐莫担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白玉茗亲自写了封信,命人送去给白玉莹。

白玉莹和贾冲一起看信,“七妹说会好起来,怎么个好法?”

贾冲只笑,不说话。

“到底怎么个好法啊?”白玉莹催促。

贾冲取笑,“表妹,你原来很聪明的,怎地近来有些笨拙了?”

白玉莹嗔怪,“生了孩子人是会变傻一点的嘛。表哥快说,会怎么好起来?”

贾冲笑着在她脸颊上深深一吻,“恭喜表妹,你可能要做平阳侯府的世子夫人了。”

“啊?”白玉莹张大了嘴巴。

第85章 践诺

贾冲见她吃惊成这样, 不由的微笑,“看来真是生孩子会变笨,这般简单的道理, 表妹也想不通了。表妹你想想, 咱们贾家这个爵位是先祖传下来的,世袭罔替, 若因为贾氏子孙犯罪便夺了爵, 岂不显得陛下无情么?”

“对啊, 大伯犯了罪, 祖父包庇大伯了, 可父亲没错,咱们这一房没错啊。”白玉莹经贾冲这么一提醒,也有些明白了。

贾冲眼中闪过厌恶之色。

什么大伯,那个意图害他妻儿的贾弘,谁要再认他做大伯!

因着白玉莹遇险的事不只牵涉到贾弘,还牵涉到沈氏,贾冲恐白玉莹多心,不肯深谈, 柔声道:“表妹说的是, 咱们这一房没有过错。不光没有过错, 父亲多年来履立功勋, 曾多次得到朝廷嘉奖。陛下宽厚,不会就这样把贾家的爵位夺了,把贾氏先祖的功勋抹了, 平阳侯这个爵位,迟早是父亲的。”

世袭罔替的一等侯爵位,因贾弘犯罪、平阳侯包庇暂时夺了,之后还会开恩赏还的。当然这个爵位不可能还给平阳侯,也绝不可能是贾弘,只会是和贾弘同为嫡子的贾弼。

贾弼成为平阳侯,贾冲理所当然被立为世子,白玉莹便是世子夫人了。

白玉莹心中欢喜,“怪不得七妹说会好起来的。”

贾冲由衷的道:“这回全亏了七妹。若不是七妹悬赏捉拿,那老贼尼怎会落入法网?”

“七妹是一心为了我好。”白玉莹低叹,“为了帮我,她不惜得罪我娘。表哥你知道么?七妹是不怕爹爹的,在爹爹面前总是振振有辞,到了我娘面前却谨小慎微。”

“白家兄弟姐妹之间,很是友爱。”贾冲温和的道。

白玉茗对白玉莹好,白玉莹也善待妹妹,你帮我我帮你,亲密无间。

白玉莹眉间笼上忧色,“我娘知道了,或许会怪七妹多事…”

贾冲不愿让爱妻操心,低笑道:“表妹真的是生了孩子变笨了。表妹,现在的七妹可不是以前的七妹,她在雍王府,难道岳母还管得了她么?”

白玉莹恍然大悟,“可不是么?现在的七妹,我娘管不了。”

贾冲很是取笑白玉莹了几句,白玉莹嗔怪着和他不依,宝宝这时候醒了大哭,登时乳母、丫头、婆子和小夫妻都忙乱起来。

知母莫若女,白玉莹还真的没猜错,沈氏果然责怪起白玉茗,“小七胡闹,把平阳侯府的爵位给闹掉了!我的莹儿好不容易才嫁入侯府,小七这是嫉妒莹儿嫁的好,故意和莹儿为难啊。”

常嬷嬷在旁抹眼泪,“太太亲生的这几位姑娘,就数五姑娘嫁的最好,还让七姑娘给害了,呜呜呜。”

主仆二人把白玉茗骂了又骂,怪白玉茗把平阳侯府的爵位给弄没了,怪白玉茗把唯一嫁得好的白玉莹给害惨了。

沈氏气不过,让人给白熹送了封信,求白熹管管白玉茗,别让白玉茗再胡闹了。

雍王府里,白玉茗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

王妃在和她下棋,“谁敢骂我家小山?”

白玉茗一脸笑,“母妃您对我真好。和我下棋是苦差,若换了我爹爹,他早找借口走了。您真有耐心,和我下了好半天了,也不嫌弃我。”

王妃玉手纤纤拈起一枚棋子,“小山的棋路与众不同,和你下棋挺有意思的。”

“真的么?”白玉茗笑成了一朵花。

王妃这个夸奖,让白玉茗高兴得多吃了半碗饭。

王妃欣慰不已。

白玉茗和赵戈少年夫妻,正是情浓如蜜的时候,猛的一分开,白玉茗脸上不显什么,其实饮食都减了,清瘦了不少。王妃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知道白玉茗爱下棋,但棋力很低,她也不嫌弃,陪白玉茗下了半天的棋,把白玉茗哄得很是开心。

“母妃,明天我陪您到太子府赴宴。”白玉茗乖巧的道。

明天是太子妃的寿辰。因现在有战事,并没张扬,可王妃是嫡亲弟妹,这种场合必定要到场的。

王妃凝眉,“小山,你不去也可以。”

因为赵威、赵成的事,徐侧妃娄侧妃都来雍王府闹过。雍王妃这样的身份,自是不惧徐、娄二人。白玉茗是小辈,若徐侧妃娄侧妃有意刁难,还有些不易对付。

白玉茗笑容狡黠,“母妃,我是您的儿媳妇,也是您的女儿,哪能不跟您一起呢?您放心,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人。我这个人吧,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

白玉茗笑得跟小狐狸似的,王妃打心眼儿里喜欢,亲呢的道:“甚好。小山便跟母妃一起去好了。”

到了次日,雍王妃和白玉茗婆媳二人便一同去了太子府。太子妃张氏为人谨慎,唯恐国家有战事的时候过寿会让隆治帝不满,只请了廖廖十几位客人,或是太子妃的娘家至亲,或是皇室王妃。

雍王妃向她的妯娌们一一介绍白玉茗,众人皆现出惊艳之色。桂王妃快人快语,“怪道檀儿会和他媳妇儿私奔,这样的绝色佳人,换做我是檀儿也一样,哄着骗着也要娶回家的!”说的众人都笑。

“这孩子相貌绝美,和檀儿正是天生一对。”庆王妃也满口赞叹。

太子妃握了白玉茗柔软的小手,“二弟妹,从前我羡慕你有檀儿那样的好儿子,现在我多了一条,羡慕你有这样美貌温柔的儿媳妇啊。”

桂王妃爱开玩笑,忙道:“侄媳妇美貌,有目共睹,温柔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向端庄的太子妃也不大正经,“摸出来的。三弟妹你来摸摸侄媳妇的小手,便知道了。”

“哎呀,柔若无骨丰若有余啊,真温柔啊。”桂王妃还没摸着白玉茗的小手,便夸张的笑道。

众人忍俊不禁。

白玉茗也是嫣然。

徐侧妃和娄侧妃限于身份,这种场合是没有座位的,在太子妃身边服侍。徐侧妃胆小,被太子痛骂一顿之后敢怒不敢言,最多悄悄瞪白玉茗两眼;娄侧妃却是受宠多年,嚣张惯了,就算太子现在对她粗暴了许多,她还是死性不改,见众王妃夸奖白玉茗,心中不忿,叫来一名侍女小声吩咐了几句。

过了没多久,侍女捧来一个精致的盖碗。

娄侧妃揭开盖碗瞧了瞧,得意一笑,亲自捧着盖碗送到了白玉茗面前,“瞧瞧世子爷新娶的小媳妇儿多招人喜欢,连我瞧着都眼热呢。你脸色微红,看样子是上火了,这是败火的,快喝了吧。”

一股泔水似的味道呛到了白玉茗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