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是——

七七想到,眼睛陡然睁大,这是——

御夜半压在七七身上,看样子还没醒,只是本能的皱这眉头,身体也越贴越紧密,七七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热滚滚的在自己身上蹭过,连它的形状变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这家伙是半夜做春梦了吗?靠着我就蹭蹭的在解决生理问题!

她顿时觉得苦笑不得——

被那东西擦过的地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御夜的手紧紧的抱着她的左手,腿无意识的往七七腿里探,这个动作一做,两人之间贴得更是亲密,七七只觉得那东西在大腿上来回的磨蹭着——

不知道御夜是什么时候爬到床上来的,他还钻到里面,和七七盖同一床薄被。

这样磨磨蹭蹭的动作,难免就带着些掀动被子和床单之间摩擦的细小悉悉索索的声音,七七只觉得一把红火直接羞红了她的耳尖。

想伸手推开御夜,又觉得弄醒了他尴尬,而且他醒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正犹豫着要怎么办的时候,御夜竟然轻轻的转了一个小身,把七七就这样按在了身子底下,可是他又十分技巧的避免了碰到七七的受伤的地方,让人不敢相信他是沉在睡梦中。

七七推着御夜的手举了举又放下了,她睁着眼睛,慢慢的跟自己说,忍住,万一你给他推开了,推醒了,他生理问题没解决,直接扑上来怎么办——

刚开始御夜磨蹭的动作比较小,或者说只是贴着轻轻的磨过,动作随着时间的加长,越来越大,上上下下,似乎都能听到床微微摇动的吱嘎声。

这画面实在是有些霪荡了,她试着小心的推开御夜,没等推开一点,那人又跟着紧贴过来,甚至抱的比刚才还要紧!

他紧紧的抱住,睡梦中的呼吸也渐渐的加重了起来,似乎要到达最后的巅峰之处,动作又快又猛,她觉得御夜身上更烫了,自己大腿上的皮也要被磨破了——

你个色御夜,这崖底下也没别的女的,怎么说你也是个处,用不用持久这么好——

快点出来!七七从没想过一个男的持久度能低一点,可是这偏偏就是她现在的想法。

终于在最后几次激烈得磨蹭中,御夜的手紧紧握住,浑身一抖,呼吸也顿停了几秒,随即才放松了下来。

七七大囧,那贴着自己大腿的裤子一片湿漉漉,这孩子,遗精就遗精吧,还要就着我的大腿来。

无限悲哀的人生啊——

第二天七七再醒过来的时候,她一摸,手边已空,御夜已经起来了,想到昨晚的事,她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抽,一定跟御夜说,以后不许挤到床上来,要他去隔壁的房里搭个床。

吱嘎——

门推开了,御夜端着几个果子走进来,他对上七七明亮的眼睛,脸不由的一红,他昨晚太困了,就爬上床睡下,今早起来发现自己竟然尿床了,却又与小时候尿床不一样,晚上做梦时,自己化身为一匹公狼,抱着母狼使劲的摇,而那母狼,却又是七七的样子。还好这件事,七七和师傅都不知道,他也不好意思说。

十八年来,第一次做出这样的梦,虽然不是太明白,却也是件让人觉得羞涩的事,他的目光不禁有些闪躲,表情也有着些许的不自然,开口道:“你起来,吃早饭吧!”

放下东西,就要转身走出去,七七连忙喊住他:“御夜,你晚上没地方睡吗?”她本来想直接说的,一想这是人家的床,自己是反客为主占了,于是委婉点表达,“我们睡一起不可以的,我是女的,你是男的——”

见御夜的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她赶紧说道:“两个人睡很挤,你另外搭张床去睡,好吗?”

她说话时眼神带着一点祈求,大眼里闪烁的光芒耀了御夜的心,他抿了抿唇,才答应道:“好,我在隔壁搭床。”虽然他很想再睡在她身边,总觉得自己拒绝不了她。

吃完早饭,七七又躺在床上将洗髓经运行了一遍,望着木质的屋顶,实在是很无聊,找点什么事情做才好,有什么武功可以躺着也能学才好,自己根本就没学过武功,仅仅看了本《洗髓经》和《风月》而已。

对,《风月》,就是《风月》!

虽然那时没看完,也应该看的大半部分了,那里面的内容大多说的怎样循环大小周天,行走内息,从而在风月之事上占据对修炼者有利的一面。

想到这莫名其妙的二次被强,七七觉得很有必要学习,虽不说以后为再被强做准备,这样想太囧了,但是提高提高能力是可以的吧,人不都说,婚姻生活后,十生生活的幸福是占大部分和谐因素的么。

时光在修炼内经,养伤间飞逝,七七头枕在脑后,懒懒的躺在草坪上,能自由行走的感觉真是惬意啊,她将两手伸直,用力的向上伸展全身的筋骨被舒展开来,浑身都觉得舒透。

掉在崖底已经有四十今日夜,她的手骨和脚骨都已经长好,今天已经折木条了——

她还特意甩了甩手,不痛,也灵活,恢复的很好。

“七七,吃东西。”一阵爽朗的男声传来,是御夜的声音,七七撑起坐直,看着他迈着大步,手上拿着一串烤好的肉,脸上的笑容真诚,不带任何杂质,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有着广告模特的光芒。

这些日子多亏了御夜的照顾她才能好好的养伤,那时叫御夜搬到隔壁去,接连几天见他神色不好,还以为他是被赶出去心情不好,一问之下原来他换了床就很难睡着,典型的认床,弄得七七不好意思,要与他换,他也不肯,还好住了小段时间后就好了。

“好,御夜烤的东西最好吃了!”她接过递来的肉串,一边吃一边夸着,真香,御夜烤的肉味道特别好,不知那个慕容圣卓怎么都不吃?

那个慕容圣卓真是神出鬼没,来这里这么久,基本是没看到他人几次,要不是还要找他拜师,她差点忘记这崖底还有一个人。

“你师傅呢?”

御夜指了指桃花林,“那边。”

又是那里,真是——

啃完最后一口,七七把串子一丢,撇嘴道:“你师傅在那呆着也真不烦啊。”她左右环顾,然后神秘兮兮的靠近御夜,小声的说道:“等晚上,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埋在那。”

是夜,墨蓝色的天幕上几点明星闪速着光芒,半遮半掩似未出阁的姑娘躲在如钩弯月后。

月下,两个偷偷摸摸的身影正踮起脚尖往他们的目的地——桃花林去。淡淡的银色光芒洒在粉红的花瓣上,给那片桃林带上些许仙境的感觉。

一个纤细的身影拉着后面高大的身影,嘴里小声的喊着:“走啊,你怕什么——”

“给师傅知道不好,他不允许人去那里!”御夜慢慢的磨蹭,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去过那里,谁知七七要去那里看坟里埋的人是谁也罢了,还要拉着他去。

虽然师傅对他非常冷淡,对他也有养育之恩,他可不想忍师傅生气。

“走吧,走吧,我们去看看墓碑上刻的名字,就马上走,不会给他发现的,你师傅现在不应该是在睡觉吗?”七七拉着御夜的袖子使劲的扯,怎么说也要拉上他去,万一被发现了还有个挡箭牌,嘿嘿。

就这样,一个带着好奇,一个不情愿又没办法的拒绝,两人走进了桃花林,到桃花林中间时,一块开阔的地上一座坟墓,葬的十分简单,仅有一块木头墓碑,上面的字看去应该是用刀刻上去的。

七七正要再走进些,看清楚上面的七个刀刻大字,一阵悠扬空灵的箫声细细的传来,悠雅婉转,细听下,那箫声中带一丝忧伤,一丝悲凉,似失去最亲的人那种刻骨铭心的痛。

七七被那箫声所吸引,一时忘了往前行走,循声看去,慕容圣卓一袭白色布衣,宽大的拢在身上,袖子随着夜风轻轻摇摆,面色沉静如水,有一种沉淀后的魅力,眼底的神色却依旧空洞,又似包含深情,两手执萧,望着无尽桃林,轻吐出一个个忧伤的箫声…

她心里狠狠的一痛,脑海里浮现出那晚去李青画家听到声音的画面,眼里慢慢的溢出了泪水,吹出这样音乐的人,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能让人的心随着他的箫声一起悲哀…

直到御夜狠狠一拉,她才回过神来。

“快走,师傅在这里——”他低声的喊道,拉着七七就要回身,却始终慢了一步。

慕容圣卓已收起箫管,身形略闪已拦在两人面前,刚才那似要乘风离去的模样已然不见,面上毫无表情的问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声音不大,却可以感受他不满的情绪。

御夜连忙将七七扯在身后,“师傅,是我好奇拉着她陪我来的——”他解释着,七七却反头去看那墓碑上的字,本来今晚的目的就在这里,如果被发现了还没看见要看的东西,那真是太亏了!

她使劲的眨了眨眼,凝神望向墓碑,借着淡淡的月光,墓碑上“吾妻楼忆云之墓”七个字映入了眼帘。

楼忆云,这不是我娘的名字吗?

可是当时妖孽说的时候,我娘明明是嫁给了东方家的三公子东方慕,眼前这个慕容圣卓的,无论是名还是姓也扯不上关系,何况我爹还娶了后娘秦烟罗,怎么会隐居在这谷底?!

一串串疑问在她心头回荡,她脱口问出:“你和我娘什么关系?”

“你娘?”慕容圣卓的目光转移到七七身后的墓碑上,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你确定?”

如果妖孽没说错的话,那就走了,七七点头,就在她一个简单的点头后,慕容圣卓突然冲了过来,月下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闪现在她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七七的手臂,“你是璎路?”

“不是,我叫七七,但是我的亲娘就叫楼忆云。”七七连忙否认了,也不知道他口中的璎格是谁,难道娘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慕容圣卓的脸上却好似得到想要的答案一般,拉着七七急忙的往墓碑前走去,口中喃喃道:“果然,果然是,我先前就觉得像!对,你就是璎格,璎烙的小名就叫七七,师妹,你看,这是你女儿璎格,你不是想见她吗?她来了,你好好看看,都这么大了——”

他说着,突然停顿了下来,带着怀疑的看着七七,似乎想再确认下问道:“你说你是她女儿,那你今年多大了?”

他这情绪的转换实在来的太快,七七显然一下没有适应,顿了一会,见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瞪着自己,才开口道:“十五了。”她是按照自己的生日来算,现在应该过了七夕,所以她现在已经十五岁了。

慕容圣卓在她的脸上看了半晌,拿着箫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对,是的,七夕生的孩子,到现在已经十五年了,十五岁,没错,你的面容生的和她也有八分相似,和那时的她一样灵美动人。”

他望着七七展颜一笑,这次她第一次看见他笑,如那白洁的梨花散落,带着一丝了洁心愿的意味。

他和娘之间是怎么回事?七七有些好奇,看起来这个慕容圣卓似乎对娘的事很了解,可是他并不是娘的相公,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七七很想开口问,但看着他的情绪有些不稳定,那平日里沉稳的人表情突然转换的大喜大悲,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他叫娘师妹,那我应该叫他什么呢,七七斟酌了下,才开口道:“慕容伯伯,我娘当年不是跳下黄泉涯的吗?怎么在这里?”她不认为黄泉涯就是雪崖。

慕容圣卓此时已冷静了不少,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他遥望着碧月星空,思绪回到很久以前,“你娘是我的师妹,当年师傅就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我,一个是她,那时我练武成痴,一心只想着学成天下最厉害的武学,登上绝世高手的巅峰。”

他轻笑了下,似看到什么美景一般,继续说道:“师妹那时天天缠着我,说要与我一起研究武学,然后两人一起下山打败天下无敌手,她是风月堡的大小姐,我只是街边捡来的孩子,在心里有着深深的自卑,对于她明里暗里的表白,总是装傻当作不明白。”

“师妹她到了十六岁时,要回家接替风月堡的事业,那时她叫我与她一起下山去,我拒绝了,因为我还有好多武功绝学没有学完,认为和她一起会耽误我练功,不仅拒绝了她,还狠狠的呵斥了她一顿,气的她连夜就赶下了山。”

他又想起了,那天,年幼时的自己对着那如花的少女,骂她如何不知羞耻,就想着要男人,她那双漂亮的大眼里噙满了泪水,看着他硬是一滴都没有落下来,挺直又单薄的背,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脆弱,那时的自己,怎么就那么傻!

“过了几年后,风月堡在她的带领下风生水起,她在江湖上的名头也越来越响,我知道,她能做到的!她一直都是那么美丽,优秀,直至有一日——我拿到她给我送来的喜帖,鲜红的喜帖喜气洋洋,那上面写着的名字是“楼忆云,东方慕喜结良缘”,那张喜帖在我眼里却显得格外刺眼,她大婚那日我一人疯狂的山上练武,不停的折磨自己,直至第二日的清晨,终于明白自己的心,但那时已迟,她已经做了东方慕的娘子,我也死心的在山上继续研究武学。”

“直至那天,山中的弟子说灭夫君家满门的女魔头楼忆云被围击跳下山崖,我才赶紧下山来寻。”

“找了四天,终于让我找到她了,可是她因为跳崖之前就已经遭人暗算受了重伤,下来能活过这几日已是强厚的内力做支撑——”

“我以前下山巡游的时候偶然知道这里有一处桃花林,知她是最喜欢的桃花的,说桃花艳而不俗,热而不闹,最为讨喜,所以,我就带她来了这里——”

话说到这里,他的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七七却在他话语的平静中感受到他当时的悲呛,娘亲被逼跳崖的时间是发生在自己两岁时,那么他来到这个地方有十三今年头了。

十三年的光景,日日夜夜守着一杯黄土,一具白骨,他内心应是悔恨的,恨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接受师妹的爱,如果接受了,那么以后的一连串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了。

她胸腔里闷闷的,有一种情绪在身体里流动,谁说世上无情痴,只不过世人总是在错过。

“师傅,你说的这事是发生在捡到我之后吗?”御夜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他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十八岁,七七的母亲是十三前才去世的,中间这五年?

慕容圣卓转过身来,月光下他的眼底带上一点银色的柔和,看着御夜的眼神也多了些慈爱,缓缓的说道:“其实你不是捡来的。”

七七还沉醉在自己母亲的爱情故事里,现在又爆出一个新闻来了——

御夜也微微有些惊愕,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捡回来的一个孤儿而已,这么听,难道他身世还有什么曲折在里面吗?

慕容圣卓接着说道:“你是我好友秦寒之和沐清流的孩子。”

秦寒之?沐清流?

像两个男人的名字啊,七七暗自揣测,嘴上也问了出来,“那他父母是去世了然后要你抚养的吗?那为何你要养在这个地方?”

慕容圣卓看了看认真在听的御夜,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他,“你没有母亲,只有父亲,是沐清流生下的你——”

一阵天雷滚滚,七七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男男生子?这不是传说吗?

御夜倒还算镇定,他继续听慕容圣卓说道:“沐清流其实也不是男人,他是双性人,具有男女的生殖器官——”

当时御夜生出来的时候,由于沐清流这种异于常人的身体构造,所以是他这个唯一的知情者与秦寒之接的生,那时,他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好友秦寒之爱他爱到可以和家里断绝关系,沐清流为人也温柔和气,最后也接受了他们的感情。

但沐清流的身子怎样也不比女子,在生下御夜后,得了重病,半年后不治而逝,三个月后,寒之也跟着走了。

七七听完后,不禁的看了御夜的脸色,他并没有什么痛苦表露出来,可能对于他来说,有没有父母其实都没有什么不一样。

她暗自吁了口气,幸好他对这些人情世故不懂,如果是平常人听见,定会觉得十分耻辱,生下自己的人是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她心底佩服秦寒之与沐清流之间的爱情,在古代能坚持下去,是需要多浓烈的爱,多深厚的爱去支持着。

一晚上连着听了两个悲剧,她觉得有点适应不过来,但她总算是明白了那墓碑上为什么会刻着“吾妻楼忆云”这样的字眼了,那是一种心里补偿,希望通过这些补偿自己曾经错过的那些。

十几年来,憋着的这些话总算是说了出来,其实于他是一种放松吧,七七却有要继续问下去的事,“当年,我娘究竟有没有去灭东方家的门?”

慕容圣卓回答的十分肯定:“没有,那时师妹和我说,没有。”

姬无欢说娘回堡后没有提过这件事,那风月堡的人自然没有出动,慕容伯伯也说娘否认了夜袭,那么这件事是一场阴谋?

能在半个月内阻止大规模的夜袭,并且全部栽赃嫁祸于风月堡堡主楼忆云身上,这个幕后人必须是清楚楼忆云性格以及她在东方家一切的人…

很蹊跷,“你知道不是我娘,有没有出去寻过是谁人栽赃的?”七七希望能从慕容圣卓身上问出些什么。

但是,很显然,慕容圣卓这些年基本很少出崖底,他摇了摇头,“自师妹去了以后,我就一直在这里。”他只悔,只恨,恨自己不能改变这一切。

七七看着他的眼神明显的黯淡了下来,猜想他又在心里自责,估摸也问不出太多东西,拉了拉站在身后一直没出声的御夜,“慕容伯伯,我们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慕容圣卓回答,就往桃树林外走去。

今晚得到的信息已经很多了,她可以肯定的就是当年的事背后一定有一个幕后黑手,至于这个黑手操纵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她现在还不知道,但绝不是仅仅灭了一个楼忆云那么简单,至少,他还想借夜袭的机会,毁了东方家!

不过,有点心安的是,她可以确信,待明日她向慕容圣卓提出学习武功的要求,是有十分把握不会被拒绝,因为,她是他悔欠终生那人的女儿。

御夜跟在七七的身后,他虽然不懂,但是绝没有七七所想那样心中毫无想法,人对于母爱父爱的渴望是与生俱来的,这时他突然明白自己是有父有母的,虽不太清楚男女之间是怎样生孩子,也知道狼是分公母,人自然是分男女。

自己是不是就是怪胎呢?就像树窝里长的不像其他姐妹的小鸟一样,会不会被七七嫌弃呢?

他的世界现在只有师傅和七七,而七七的出现,无疑是在他心中投下了一波一波的涟漪,他最在乎的就是七七怎么看他?

他的想法一向是摆在脸上,那些疑虑和担心在脸上也是清清楚楚,七七拉着他走,觉得他脚步有些沉缓,反头看他的表情,暗道:刚才可能想错了,依御夜的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虽没有接触社会,也会担忧的。

她立即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想太多,御夜永远都是御夜,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

得到鼓励的御夜看着她白皙的脸上渡上一层银光,那大大的眼睛笑的好似天上的月儿,一直弯到他心里,心里的阴冤散了开来,他一把打横抱着七七,纵身在桃花树上飞起,七七手脚还没好的时候,总是他抱着出去洗浴,散步,他知道她很喜欢这种能随意飞在空中的惬意。

一阵风吹过,七七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漫天花瓣飞舞,好似一场月下盛世粉雪,荡起千层波浪。

柔和的带着花香的风从脸上轻轻拂过,整个人被搂抱在一个结实的臂膀里,安全又温暖的气息浸入了四肢。

“好美啊…”七七伸出一只手去抓空中飞舞的娇美花瓣。

“是,好美。”御夜的目光一直凝视着花雨中的七七,她笑得如同月下精灵一般,那小手握住的不像是桃花瓣,而是自己那颗砰砰直跳的心,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而跳动。

那咚咚的心跳声,大到七七都能听见,她将手中的花瓣放在御夜的头上,取笑他道:“都抱了我这么多次了,还会心跳加速吗?”

这么些天相处下来,七七也不是傻瓜,能从御夜看她的眼神中的炙热。和那时不时会飞上脸的红云中知道,这小子是对自己动了情愫。

她也很喜欢御夜,那种简单纯粹的感情,无时无刻的不让她觉得温暖,但她无法肯定,因为,她是御夜见到的第一个女人,也许是没得挑,所以变成少年时期简单的迷恋。

在这种感情没确定下来之前,她不会走出任何一步,李青画的事,让她对感情,多多少少都有了些顾忌。

在出了崖底的很久以后,七七经常会回忆起这个场景,月下的桃花林,高大的少年抱着自己,在花间纵身,立于桃树顶端,稳而不乱,那飘起的花海,在两人的心中种下了一颗名为纯情的种子,然后为自己那时的想法而暗暗发笑。

细雨迷蒙落下,在这秋季的崖底,溅落起万点玉珠,滴滴答答的如同一场小夜曲,有人忧愁,有人独思,也有人安眠好梦。

次日,七七大早便去寻了慕容圣卓,与他说了要学武功,如七七所想,他没有考虑就答应了下来,但是接下来学武的一个月,七七发现,他教她的,全部都是武功招式,没有修炼内力的心法。

自小身为武侠迷的她,多少也知道单有招式却无内力的高手是很少的,因为内力乃支持招式的有力后盾。

就拿轻功来说,一个没有内力的人奔不了多远之后,就会气力不接,但是如果有内力的人,就能不急不缓的奔上一个夜晚也不会感到乏力。

这就是后续力,在高手对决的时候,这点非常重要。

就带着这样的疑问,又过了一个月,七七还是没有等到他教修炼内功的心法,她不禁有些担忧自己的判断来。

难道,他其实内心是憎恨娘嫁她人,所以故意不传我内功心法?

不,应该不会的,慕容伯伯可以守着娘亲那么久,也救了我,他定是有其他打算的,可到底是什么呢?

自己想,不如勇敢去问,她到桃花林中寻到慕容圣卓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慕容圣卓并不正面回答她,而是问她:“你觉得我内力怎样?”

想都不用想,七七便回答:“相当好!”她可是半点马屁都没拍,那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实在是比言繁川的还要好。

慕容圣卓也不谦虚,他的武功自问在江湖中不说第一,也能排的上前五,只走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江湖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内力这种东西,没有太多的捷径可走,基本都要靠自我修炼,他还是相当自信的。

“所以,你不用练了。”

他虽是淡淡的开口说道,七七却听明白了,原来,他是打算将自己的内力过渡给她,这可比她现在自己开始修炼要好上千百倍,她若自己修炼的话,现在仅仅是刚起步,要对付弄琴那个从小开始习武的女人,就算招式再灵活,也会有些吃亏。

但是,如果内力全部传于她了。”那你呢?”

慕容圣卓浅笑,“我住在这里,武功对于我来说,其实没什么用,当年,我就是太过于执着这无多大用处的东西,才落得今日与所爱阴阳分隔的下场,这一身内力,不要也好!”

他已经如此说了,七七也不推脱,比起他,她自然是需要这身出色的内力,于是告辞,返回木屋前将前日学的武功又练习了一遍。

远远看见树林间两道黑影接近,七七将招式一收,摇手喊道:“御夜,小色狼,又打了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