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不利多教授,我想去一趟纽蒙迦德!”詹姆斯突然说,“我觉得阿利安娜或许会在那里。当然,若是教授您亲自去的话,我想会比我去更适合。”詹姆斯掩在镜片下的褐色双眸看着老人。
邓不利多继续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摸着桌面上的杯子边沿。
半晌,邓不利多说道:“波特先生,我想有些事征寻一下你的意见,并且希望你能答应。”
詹姆斯知道老人想说什么,挑起一边眉毛,露出格兰芬多式的爽朗笑容:“虽然这次的时空旅行并非我们所愿,但是有些事情确实不好暴露出来。而且在这个世界,詹姆斯-波特是个已死之人,我会配合你的。”
“谢谢。”
虽然这个男人敏捷的反应与偶尔说话的方式都不太格兰芬多,但邓不利多由衷地感谢他。而且,从詹姆斯的透露中,他也可以知道,被一个格林德沃教导长大的波特,会有某种超出格兰芬多的特性也是应该的。
斯内普渡过了一个滚乱的夜晚,对哈利来说,这同样也是一个混乱而难忘的夜晚。
他几乎无法睡去,几乎忍不住尖叫呐喊用一切的方式证明自己没有在做梦,他的爸爸;回来了!他的教父也完好无损地回到他身边!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么?
只可惜,彼得逃了,没法证明西里斯的清白。
只可惜,邓不利多校长说,明天他才可以看到爸爸,而且为了不引起混乱,他和赫敏甚至不能将“詹姆斯-波特”的存在告诉其他人,连罗恩也被迷迷糊糊地瞒着。
哈利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天一亮就睁开酸涩的眼睛爬起床,然后将罗恩弄醒。
“嘿,伙计,你精神真好…”罗恩嘟嘟嚷嚷着,在哈利的坚持下,只能认命地爬起身。
哈利想直接去找邓不利多——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爸爸昨晚住在哪里,但是又怕太早了会打扰到他们——可怜的哈利,因为太过渴望而变得小心翼翼,比他面对伏地魔时还要小心卑微。
他们来到大厅吃早餐,大厅里的人依然如每一个早晨一样,没有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一件很令人震撼的事情。大家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什么变化。
大厅的人渐渐多起来,但哈利显得心不在蔫,没有在教授席上见到邓不利多校长后,只能频频地望向通往校长室的楼梯。为了不让自己快要被折磨疯掉,哈利也开始分心想着自己的教父,可怜的教父,他现在还在医疗翼接受治疗,而且是秘密的治疗不能让人发现,呆会他要偷偷去看看他…
突然,一阵抽气的声音响起,一道扯着自己手臂的力道大得像要捏断他的手,也让他回神,却见到罗恩像个见到巨怪的傻子一样惊恐地看着前方。这时本应该热闹的大厅却安静得可怕,也让哈利反应过来,然后他也朝罗恩惊恐的目光看过去——
哈利也惊恐了。
不,应该说,霍格沃茨所有的小巫师们都惊恐了,连自称最优雅的斯莱特林也无法维持他们优雅的一面,呆滞地看着。
梅林啊,那个最最可怕的魔药教授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一个红头发的小巨怪——不不不,是红头发的小孩子?最最可怕的是那个孩子一脸睡眼朦胧地窝在魔药教授怀里揉眼睛打哈欠,软绵绵地撒着娇,探出小脑袋瞅人时,那张与魔药教授七分相似的脸蛋儿算神马啊?!!
他们一定是在做梦!
对,一定是在做梦,所以才能梦到可怕的-万年单身汉-黑漆漆的老蝙蝠-魔药教授竟然蹦出个孩子了!
Chapter 86
兵荒马乱的早餐过后,是更加兵荒马乱的魔药课。
早上正是三年级的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学院的魔药课,令他们震惊的是,魔药教授竟然将他家的小崽子一起带过来上魔药课了。
此时,讲台上,魔药教授气势全开,用魔杖敲了下黑板,上面浮现了今天他们要做的魔药的名称及步骤。可是,教室里的小巫师们根本没空理会气场大开的魔药教授,纷纷分了七分的心思放到讲台旁边那只坐在小凳子上的小包子身上。
六岁大的孩子软绵绵的,纯真不谙人事,笑容也倾向于软糯可爱,此时怀里抱着个儿童用的坩埚,那双与魔药教授相同的黑眼睛正好奇地瞅着他们,见到很多比自己大的哥哥姐姐们看向自己,有些羞怯又有些友好地朝他们露齿而笑,然后又成功地让小巫师们惊悚了。
嗷嗷嗷!!!表用斯内普教授的那张脸露出这种笑容啊,他们的心脏hold不住啊!!!
小巫师们在心中咆哮,心里的小人儿早已捂着心脏失意体前屈。
布雷斯·扎比尼用手指捅了捅有些傻的德拉科·马尔福,小声地问道:“德拉科,你见过这个小孩么?他可是你教父的孩子,也算是你的兄弟。”
德拉科很诚实地摇头,“没见过…事实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教父有个孩子,还是个红头的孩子。”
布雷斯沉默了,然后用一种漂忽的声音说:“…你别告诉我你的教母是个红头的韦斯莱。这太凶残了!”
德拉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捂脸,拒绝相信这个凶残的事情。
格兰芬多那边,几个人也在切切私语。
“天啊,我实在是怀疑到底会有哪个女人有这个勇气嫁给斯内普!”罗恩一脸敬佩地说。“还生下一个像斯内普的孩子!”
“罗恩,是斯内普教授!”赫敏不厌其烦地纠正着,然后以一种公正的口吻说:“虽然那个孩子长着斯内普教授的脸,但他很可爱,不是么?”
罗恩一脸惊恐地看着小女巫。
这时,哈利的目光从讲台旁的孩子的脸移到那头漂亮的红头上,说道:“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孩子的母亲一定是有一头红头。难道…斯内普教授的妻子是个韦斯莱?”
罗恩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用更加惊恐的目光瞪着哈利,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小声地说道:“噢,梅林,兄弟,你别开这种玩笑,我的心脏负荷不住啊!”这个真相真是太凶残了,表这么吓人行不行?
……
正在这时,斯内普黑色的眼睛将台下所有的小巫师的反应都看得一清二楚,压抑着怒气说:“安静!”
所有的切切私语声在这道油滑的嗓音中嘎然而止。
“我假设,你们只是用看就能做好今天的魔药了!还不开始动手?”斯内普压着声音咆哮道,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射着蛇王x光,连斯莱特林的学生也无一幸免。
小巫师们吓了一跳,然后赶紧开始去领取魔药材料。
“爸爸!”讲台旁边的小包子软嫩嫩地叫道。
安静的教室里,无论格兰芬多还是斯来特林的学生都支愣起耳朵,想听听小包子要说什么。
听到这句“爸爸”的叫唤,斯内普僵硬地低头,与仰起脸的小包子的眼睛对个正着。半晌,斯内普咳了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僵硬——这当然是失败了,“什么事,亚伦。”
原来斯内普教授家的小崽子名叫“亚伦”,记下了。
——小巫师们默默地在心里说,希望亚伦的性格不像斯内普教授才好。
“爸爸,我可以做魔药么?”亚伦将怀里的儿童坩埚举高,朝他笑着:“爸爸上次教过我,我也会帮爸爸处理魔药了。”
——哦哦哦,不愧是斯内普教授的孩子,年纪这么小就会做魔药了。
而斯内普却用一种怀疑而挑剔的眼神盯着小胳膊小腿的小包子,心里默默谴责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亚伦就算再有天赋也只是个未满七岁的孩子,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以让他接触魔药这么精细的东西?至于小包子说自己能处理魔药,斯内普倒是不怀疑。事实上,今天早上时,亚伦迅速地将他拿出的魔药材料的名字准确而快速地说出来时,斯内普就知道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将亚伦教得很好。
“不行,你太小了。”斯内普拒绝了,然后见小家伙失望的脸蛋,只能僵硬地别开脸。因为他现竟然不愿意见到他失望的样子,会让他忍不住想揉弄那头红。
其实斯内普并不想这么招摇地将小包子带出来的,但他现这只小包子很黏人。大抵是来到陌生的世界,面对很多不熟悉的人和东西,使得他变得敏感不安,只有熟悉的人才能让他感到安心。而斯内普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将孩子交给他所熟悉的“詹姆斯叔叔”——他宁愿直接面对伏地魔也不愿意让亚伦去亲近一个波特——所以,他只能将孩子带在身边。而他也不放心将这么小的亚伦放在地窑里,交给邓不利多又怕孩子被疯癫的老校长带坏了,想来想去,魔药教授只能决定自己带着他了。
于是,便有了早上和现在的事情。
亚伦很失望,但还是个听父亲话的好孩子,所以也没有闹,反而安静地坐在凳子上看着教室里的学生们做魔药,等看到斯莱特林那边一颗铂金色的脑袋时,忍不住弯起了眼睛,当看到一头黑乱蓬蓬地四处翘着戴眼镜的男孩,黑眸里满是愉悦,唇角翘出愉悦的形状,看起来稚气又可爱,让一些偷偷瞄见的女生们被萌得满脸通红。
斯内普如往常般在学生中穿梭,每当他走过一组正在做魔药的学生时,学生们都有些紧张。
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太刺激了,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又成功地炸了坩埚,并且很倒霉地受伤了,然后斯内普只能铁青着脸,怒气冲冲地将受伤的学生送去医疗翼。
而斯内普刚走,又生了爆炸声,是哈利和罗恩这一组,而且他们不仅炸了坩埚,还连累了附近的德拉科和布雷斯这一组,使得他们就快要成功的魔药变成一锅了废品。幸运的是,大家都没有受伤。
“噢,shit!疤头,瞧你干的好事!”德拉科·马尔福几尖叫,怒气汹汹地瞪着罪魁祸首,“你们害得我们的魔药失败了!梅林知道我们就要成功了!圣人波特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罗恩出幸灾乐祸的笑声,哈利不甘示弱地说:“马尔福,这是意外事故,你反应太迟钝了,怨不得别人。”
“嘿,愚蠢的格兰芬多,连累了别人还不肯承认,我算是认识到了。难道这就是格兰芬多的骑士精神?”德拉科也冷笑了下,抬下尖尖的下巴,一脸讥讽。
“马尔福,收起你这讨人厌的嘴脸。”冲动的罗恩马上抽出魔杖。
布莱斯、潘西等人也马上站到德拉科身后拨出魔杖指着他们。
“嘿,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们不能这样!”
赫敏严厉地说,但没有人听她的话,而其他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丝毫上去劝阻的意向,这让这位认真严谨的小女巫脸色更难看了。
就在这时,一道软嫩的声音传来:“德拉科,不要和别人吵架,有失贵族风度!还有,不要骂哈利!”
瞬间,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
然后所有人的视线地移向了不远处的红小包子,他已经跳下小凳子走到围着的几人身后,仰起一张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看着他们,表情很认真严肃,这样的表情倒有些魔药教授的风范了,使得一些胆小的学生们已经噤若寒蝉,大胆一些的也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
德拉科、罗恩、哈利、布雷斯等人几乎傻眼地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小包子。
却听见小包子继续说:“哈利,你为什么会和德拉科吵架呢?你们不是从来不吵架的么?”
听到这句话,在场所有的人都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以为自己幻听了?哈利·波特从来不和德拉科·马尔福吵架?那这三年来见面就恨不得往对方身上仍恶咒的行为算神马啊?难道是他们掩饰的一种方式?
德拉科几乎涨红了脸,而哈利仍是傻傻地看着貌似维护了自己的小包子,心中有些风中凌乱,想着这是斯内普家的小巨怪吧?他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么?
小亚伦确实认错人了,两个世界的哈利自然长得不太一样的——事实上两个世界的哈利的长相都偏向詹姆斯,只有一些微妙的不同——但一个六岁一个十三岁,再怎么不一样才六岁的小孩子也分不清。他现在知道的是,自己和詹姆斯叔叔、安娜阿姨来到了一个未来的世界,很多人都长大了,不再是他记忆里的样子,而德拉科和哈利都是长大后的样子,所以长相有出入也是应该的。但德拉科和哈利的长相他是最熟悉的,所以自然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小亚伦将怀里的儿童坩埚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跑过去拉住德拉科的手,又抓住离得很近的哈利的手——刚才生事故时,德拉科跑来质问,所以两人离得很近——将两只手放在一起交握着,笑眯眯地说:“我们都是好朋友,不准吵架一百年!德拉科,你不要与哈利吵架生气,不然哈利以后不去你家为你过生日了哦~”
“…”
于是,整个教室里的人看到这一幕,集体风中凌乱了。
等斯内普回来的时候,突然现教室里的人一副见到梅林的傻逼样,正准备生气时,却见到红头的孩子笑眯眯地拉着哈利-波特与德拉科-马尔福的手,于是什么都明白了。
斯内普决定,稍会要再给小包子说一些事情,并且与他做个保证,让他别漏陷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到原来世界后:
亚伦一脸得意地告诉哈利:“哈利,德拉科长大后骂你,但我帮你说他了。”
德拉科大惊:“我不可能骂哈利,你一定搞错了!”
哈利笑得极平淡:“真的么?德拉科怎么骂我?”
亚伦:“疤头,自大的格兰芬多,愚蠢的波特,圣人波特…”
德拉科失色:“不可能,我不会这样骂哈利的!这不符合贵族的形象!”
哈利:“原来德拉科你这么讨厌我啊…算了,你的生日就自己过吧。”
德拉科:“TaT,哈利,我真的没有啊…亚伦,你要告诉教父你上次偷做魔药却炸了坩埚的事情!”
亚伦:“TaT,德拉科,我错了…”
然后两娃同时扭头看向哈利,包子脸上泪汪汪。
哈利看着左右两边泪眼汪汪的小包子,默默地叹了口气,一手一只,牵着两只慢慢走回家。
Chapter 87
混乱的魔药课终于结束了,无论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不过,没有人离开。
在众人安静而诡异的目光注视下,阴沉可怕的魔药教授终于牵着那个红头的孩子离开了。而那个孩子离开之前,扭头回望,目光从众多面孔中穿梭,然后定在德拉科与哈利身上,朝他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笑得两人脸色都青了。
诡异的安静后,众人机械式地离开了魔药教室。
这一天受到的刺激太多了,所有的人都觉得他们需要一些时间恢复过来,甚至去城堡外让冷风醒一下脑袋。
刚出了门,哈利便接到了一只猫头鹰带来的信,信上只有一句话:柠檬雪宝。
是通往校长办公室的口令。
哈利原本被刺激得麻木的心又激动起来,这是他从昨晚起就渴望去了解的人和事情,心脏跳动得十分凌乱,他可以清晰在感觉到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声,鼓动着,叫嚣着,甚至脚步不受控制地向那个地方走去。
“哈利!”赫敏拽住他的衣袖,有些忧心地问:“怎么了?”
罗恩也担忧地看着他,一些还未离开的斯莱特林隐晦而敏感地看了他一眼。
哈利定了定神,安慰两位好友,然后将怀里的课本一股脑儿地往罗恩怀里塞,迫不及待地往校长办公室跑去,甚至没有理会两个朋友的叫唤声。
哈利一口气跑到了校长办公室前,胸口涨得疼,一阵气喘吁吁。然而到了这里,他却突然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害怕一切都是他的梦罢了,那个男人其实并没有出现过,而是他因为太过渴望产生的幻想…
门突然从里头打开了,出现在门口的男人挑起了眉,然后露出一个格兰芬多式的爽朗笑容,一把将他拉进了校长办公室。
“男孩,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一杯南瓜汁?”詹姆斯用魔杖敲敲桌面,笑着问道。
哈利贪婪地看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几乎无法眨眼,直到一道虚弱而激动的声音响起来。
“哈利…他可真像詹姆斯,不是么?”
哈利转过头,见到他虚弱的教父呆滞地坐在一旁,用一种梦幻般的语气说,显然如同他一般不相信这个男人是真实存在的。
见到两个人的反应,詹姆斯无奈地摊摊手,他知道这个世界的历史与自己的世界相差甚大,也知道这个世界的詹姆斯-波特做为英雄而牺牲了,所以对这两人的反应有些理解。坐在办公室后头的邓不利多呵呵地笑起来,蓝色的眼睛在镜片后头闪烁着,透着几分愉悦。
于是,这两个格兰芬多变异的狮子十分愉快地看着呆傻的两人,趁机说着只有他们才懂的事情。
“邓不利多教授,今天早上阿利安娜同我联络了,她现在在纽蒙迦德。”
邓不利多望他,没有人知道那一瞬间的紧张,问道:“那么你打算去接她么?”
詹姆斯摇头,“现在不行,她也有自己的事情做,她让我等她。所以,我等她。”虽然面上淡定而坚定,但心中的小人早已咬着手帕泪奔了。若不是阿利安娜一脸严肃,甚至威胁他敢跑去找她就拳头伺候,他早就拎着亚伦跑去德国了。嘤嘤嘤,怪力神马的真是太讨厌了!
邓不利多看了他许久,慢慢收回视线,心中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或许那一刻,他其实也恨不得亲自去纽蒙迦德,去看看那个人,那个叫阿利安娜的女孩。这么多年,或许他应该放下了…
“尖、尖头叉子?真的是你?!”
正在这时,呆滞的西里斯-布莱克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激动地扑了过来。“我是不是在做梦?哦,哈利在这里,他这么大了…我果然是在做梦!不过不要紧,就算是做梦也好,尖头叉子,我要告诉你,我对不起你和莉莉,我误信了彼得那个叛徒,害了你们,我罪该万死,但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我会亲自杀了那个叛徒给你们报仇…”西里斯语无伦次地说,十二年的牢狱之灾让这个曾经英俊幽默的格兰芬多不免有些精神异常。
詹姆斯并没有嫌弃他此时的邋遢,将这个好朋友拥抱住,笑道:“大脚板,自然是我了。不过我心目中的大脚板一直是格兰芬多最优雅风趣的王子,可不像你这样邋遢又削瘦的样子。”
听到这话,哈利的心无端地泛起一阵凄苦,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教父吃了太多的苦,自我放逐于阿兹卡班十二年,明明那些不是他的错,他却以此来赎罪。不过此时看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拥抱在一起的情形,却又忍不住想哭,不由得扭过脸将眼镜拿下来擦了下眼睛,戴上眼镜时,却对上了一双慈祥温和的眼睛。
是邓不利多校长。
邓不利多校长朝他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他。
哈利转过头的时候,就见那两个男人扭头看向他,同时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对他张开了手臂。哈利尖叫一声,飞快地扑到詹姆斯的怀里,伸手紧紧地搂住他,嘶哑地叫了一声爸爸。
不过一个拥抱一个微笑,仿佛消除了初见的隔阂。
等哈利和西里斯的情绪比较平稳后,邓不利多才说道:“哈利,西里斯,我想你们会有疑惑,关于詹姆斯的。所以,接下来,我所要说的事情,请你们保密,可以么?”
哈利有些犹豫地问:“是爸爸的事么?为什么要保秘?”说着,哈利的语气更多的不安和惶恐。
邓不利多点头,用眼神制止了就要弹跳起身的西里斯。接下来,邓不利多透露了詹姆斯的来历——自然是经过加工的,将与这个世界不同的事情都隐去了,让他们知道詹姆斯所在的那个世界中,詹姆斯-波特与莉莉-伊万斯都没有死,所以才有现在的詹姆斯,而那个世界里因为救世主换了个人,所以与哈利有关的很多人都活着。
而邓不利多也认为,两个世界的历史及人事相差太悬殊了,没有必要将它们一一告诉他们。因为詹姆斯他们只是个时空旅行者,迟早有一天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不会在这个时间留下痕迹。
总之,在校长有意的歪楼下,哈利和西里斯都没有怀疑,只是认为那个平行的时空的人比这个时空的他们生活得更幸福,至少连斯内普那种人都娶老婆生小崽子了就是个证明啊啊啊!!
哈利和西里斯再一次呆滞地看着詹姆斯,慢慢地消化着邓不利多所说的事情。
半晌,哈利垂下头,小声而难过地说:“所以,你不是我爸爸?”
“不可能!”西里斯激动地跳起来,“他就是詹姆斯,不会错的!”
詹姆斯微笑道:“西里斯,别激动,这对你身体不好!好吧,哈利,在我回去之前,我是你爸爸。”然后愉快地眨了下眼睛,“暑假就要开始了,我想我现在是没地方去啦,希望能与你们在一起。唔…当然,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将叛徒找出来,恢复西里斯的名誉,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哈利在一起。西里斯,你是哈利的教父,以后哈利就交给你了。”
哈利激动地点头,脸蛋有些红,只觉得此时的自己幸福极了,可以为了这种幸福而做任何事情,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而西里斯也激动地再一次将哈利紧紧地抱住,语无伦次地向詹姆斯保证他会好好照顾哈利的,并且告诉他们,暑假时他们可以去格里莫广场的布莱克老宅住下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