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用力的绞着手帕,紧紧的抿了红唇,环儿长舒了一口气之后,终于开口:“皇上,其实那天皇后所用的酒杯是娘娘准备留个皇上的,只是环儿在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将酒杯蹭翻,无意中与皇后娘娘的酒杯做了调换而已!”

独孤一叶面色铁青。独孤蓝则面色苍白,他无助的站起身来,冷眸狠狠的瞪着环儿,双拳攥紧。

“果真有此事?”一字一句,独孤一叶话语说的缓慢,语气却冷的吓人,眼神若千年寒潭之水,摄入魂魄,冻似白雪皑皑,冷似冰山余寒,望进环儿的心中,环儿禁不住浑身颤抖。

“是,皇上,环儿不敢欺瞒皇上!”俯身在地,环儿急声道。

“哼哼!”森冷的冷哼了两声,独孤一叶冷眼转瞧着独孤蓝,薄唇轻启:“你说的没错,骆冰儿不是对皇后、太后有怨言,她的真正目的是毒杀联!”

踉跄的倒退了两步,独孤蓝赤红了双眼,疯狂的大步跨到环儿的面前:“你在说谎,为什么说谎,是谁指示你!”手指深深的掐在了环儿的双臂中,环儿禁不住浑身颤抖,紧紧的闭了双眼,不敢去看独孤蓝的那双疯狂的双眸。

“怎么,你不敢看我吗?你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独孤蓝大喊,再也顾不上太子的威仪与身后的独孤一叶。

小手攥成了拳头,环儿强行令自己张开了双眸,她的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充满了坚定与温柔的神色,但是在对上独孤蓝那双赤红的双眸时,眼中划过一丝愧疚。

“太子,奴婢说的是真的!没有人指使环儿!”说完这一句话,环儿似虚脱了般,像秋风中的落叶,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蓝儿,你应该清醒了!”冷冷的发话,独孤一叶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骆冰儿的矛头果然是他!他真的小看了这名女子!

“父皇,绝对不是这样的,冰儿不会那么傻,在太子宫下毒!”独孤蓝颓然转身,双膝跪在了地上。

“也许她正好反其道而为之,越是不会惹人怀疑,就越是安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应该明白吧!”再次的冷笑一声,独孤一叶话语无情。

“不会,绝对不会,她为什么要杀父皇,父皇是我的亲人,她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独孤蓝坚持。

“那是因为她想要你尽快的继承皇位,联驾崩了,没人怀疑她,那你也继承了皇位,这整个后宫就是她的天下,用心何其歹毒的一个女人!”独孤一叶冷笑道。

沉默,独孤蓝无话可说,无话想说,她站起身来,冷冷的望着独孤一叶:“父皇,您要如何的处置冰儿?”

“你熟读独孤王朝律例,应该比联更为清楚吧!”独孤一叶没有点破,只是面色铁青的紧紧盯着独孤蓝。

“您只是凭借这个宫女的一句话,就认定是冰儿所为?”独孤蓝冷声道。

“人证物证皆全,蓝儿,你不要让父皇再次的为你失望!”独孤一叶的话语似冰豆从唇齿之间崩裂出来。

“儿臣恳请见冰儿最后一面!”独孤蓝冷笑一声,敛眼低眉,低头轻声道。

“蓝儿,当断则断!”独孤一叶冷声道。

“来人,派人严兵把守太子宫,没有联的命令,太子不准出宫!”独孤一叶厉声喊道,决然的转身出了太子宫。

“父皇!”独孤蓝惊喊,但是两名侍卫拦住了他:“太子请不要让小的为难!”

“让开!”冷喊一声,独孤蓝冷眯了双眼,霸王之势蕴于眉间。

“太子,皇命难违!”侍卫跪地道。

“太子!”风倚天准时赶到。

“你们到外面守着!”瞧见风倚天,独孤蓝眼中精光大盛,示意风倚天进了寝宫。

“形势如何?”风倚天低声问。

“很不好,冰儿的贴身侍女突然站出来作证,声称那沾有毒药的酒杯是父皇的,只是她不小心调换¨¨¨”独孤蓝紧皱着双眉,恨声道。

“这场陷害仿佛进行的天衣无缝,皇后中毒,宫女作证,这么一来,更是触动了皇上那敏感的神经!”风倚天担心道。

“的确,现在父皇已经将我囚禁,不准我见冰儿,恐怕冰儿这一次难逃一劫!”独孤蓝轻叹一口气,原本以为是美好的开始,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噩梦的开端!

“可是皇上为什么没有下旨处死骆冰儿?”风倚天忽然道。

“她在考虑,毕竟冰儿是江湖第一帮派的掌门!”独孤蓝冷笑一声,唤作别人,就在定罪的那一刻早就没了性命!

“对,皇上的心中还是有所忌惮的,虽说江湖中人不插手皇家之事,但是只要太子妃不亲口承认是她所为,皇上要定太子妃的罪名恐怕也不容易!他要的是天下武林的信服!”风倚天惊喜道。

第一百三十章 惊天秘密

“那又怎样,冰儿还不是在天牢受苦!”冷哼一声,独孤蓝几乎面无表情,也许不应该回来,在那青山绿水之间做一对逍遥夫妻岂不是更好,泡泡茶,聊聊天,还可以帮冰儿捉新鲜的鱼来吃,为什么非要回来呢!

“太子放心,属下已经关照过天牢的狱卒,他们是不会为难太子妃的,只是那儿阴暗潮湿,终日不见阳光,依照太子妃的个性,恐怕日子会难过一些!”风倚天轻声道,今天他已经去天牢看过,冰儿的心绪还算平静。

“入宫以来,她受了很多苦!”垂下眼帘,独孤蓝淡然的一笑,他看到了冰儿的努力!

“倚天,带我去天牢!”大手搭上了风倚天的肩膀,独孤蓝忽而笑的张扬,此时的冰儿应该最需要他的安慰吧!

“是!”风倚天淡然的笑笑,他是侍卫首领,只要独孤蓝乔装打扮就好!

翻检着侍卫的紫衣衣衫,独孤蓝重重的皱起了眉头,风倚天到底是从哪弄来的破烂啊,隐隐的还有一股汗水味,独孤蓝嫌弃的将衣衫丢到了一旁。

“怎么,现在您可是没有人身自由的人!”风倚天柔顺的眉毛一扬,轻笑道。

“这个时候你还能笑出声来,真有你的!”独孤蓝摇摇头,浓眉微微的一皱。

“太子,这件衣衫还是属下好不容易向别人借来的,库房中没有新的衣衫,您赶巧了!”风倚天轻叹一口气,再次将那臭臭的衣衫取到独孤蓝的面前,张着冷然的双眸,期待的看着独孤蓝。

“好吧,我忍了!”独孤蓝咬咬牙,将那衣衫套在了身上,压低了帽檐,紧跟在风倚天的身后出了太子宫。

天牢是处隐秘的所在,过了八座寝宫,拐过三座假山,两个角门,才瞧到那厚重的木门。

说是天牢,其实就是皇宫中用来囚禁犯有过错的宫人的,平时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侍卫守卫,但是太子妃进了天牢,天牢逐渐的热闹了起来,远远的,就瞧见一队队的侍卫出出进进,井然有序。

“太子,委屈你了!”风倚天低声道,大模大样昂首挺胸进了天牢。

“风头领!”一队队的侍卫经过,恭敬的给风倚天行礼,身着侍卫衣衫的独孤蓝,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天牢中,骆冰儿正惬意的躺着稻草上,有这么一天一点都不奇怪,皇宫就像是一个金丝鸟笼,华丽,典雅,高贵,却没有自由,关在这个金丝鸟笼中的金丝雀每天的无所事事,当然是你斗我我斗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只是可怜,她总是弱势的一方!

“冰儿!”终于见到冰儿的独孤蓝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厚重的木棂,轻声喊道,话语轻颤,难掩心中的激动。

风倚天示意独孤蓝快一点,然后大步走到外面放风。

耳朵一支愣,骆冰儿懒懒的抬眸望着楠木的牢棂,那儿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

“冰儿!”将宽大的帽子摘下来,独孤蓝凝神望着眸色清澈的骆冰儿,一双冷眸瞬间布满了柔情。

“你?”骆冰儿一惊,眼前的男子证实她日思夜想的人儿,面容俊秀,憔悴清减,下颔有淡淡青色的胡渣,虽然落拓,可是英俊不减。

“冰儿!”独孤蓝再次轻声喊道,穿过牢棂伸出了大手。

“你来了?”冰儿欢喜道,一双翦水双瞳怔怔的望着独孤蓝,莫非是皇上查明了真相,但是目光游离在独孤蓝那件侍卫的衣衫上,骆冰儿的笑容隐去,不由的跨下脸,可怜兮兮的抽抽鼻子,看来至少是没有什么好消息!

白嫩的销售缓缓的落在那期待已久的打手掌中,冰儿的心感到了温暖,细滑的指肚轻轻的摩挲着独孤蓝的大手,骆冰儿笑得勉强却真实。

“你不用担心,我没有做过,是清白的,相信父皇早晚一天会还我的清白!”骆冰儿安慰独孤蓝道。

“冰儿,你真的是太善良了,皇宫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离开这好不好,回玉峰山!”独孤蓝轻叹一口气,软声道。

“回去,你的志向不是全天下吗?”冰儿惊讶道。独孤蓝为什么会心生退意,莫非是事情在朝糟糕的方向发展吗?

“前提是有你在我的身旁!”独孤蓝清淡的笑笑,大手将冰儿的销售紧紧的包围。

“我们这样离开,不是正好随了那些人的心意了吗!”冰儿冷笑一声,圆圆的眼眸眯成了半月形,嘴角冷酷的上翘。

“可是现在你¨¨¨”独孤蓝当然明白,他只是不愿意瞧到骆冰儿再次的受苦。

“我不会妥协,更不会离开,我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冰儿冷笑,目光灼灼,她不是一个遇见困难就向后缩的人!

“但是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独孤蓝轻叹一声,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与冰儿解释了一遍。

“预谋,完全是有预谋的!”冰儿冷哼。

“现在父皇已经信了八分!”独孤蓝浓眉皱起,微微的有些发愁。

“自古皇帝是最怕死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没错!”笑的云淡风轻,骆冰儿反过身子倚在牢棂上。

住进牢房的这一天以来,骆冰儿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到底是谁要谋害皇后,她的酒香琵琶怎么会落在别人的受伤呢!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如歌,如歌最有机会取到她的药囊。

敛眼低眉,骆冰儿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锦囊,这是卧龙听雨的飞鸽传书,上面详详细细的记载了如歌的身世。

“这个交给如歌!她会明白的!”骆冰儿淡然一笑,将锦囊交到了独孤蓝的手中。

“这个是?”细细的端详这金色的锦囊,金线镶边,上面一对鸳鸯交颈,秀艺精湛,那一丝丝的毛发都瞧得清清楚楚,并非是民间的俗物。

“你什么都不要问,只是将这个交给如歌,她会知道怎么做!”冰儿笑得凄凉,这个秘密,她本想一直的隐藏,因为秘密不曝光,对独孤蓝,对如歌都有好处,但是现在她必须拿出来,因为她不想看到不该发生的一切。

“可好如歌已经疯癫,她¨¨¨”独孤蓝惊讶道。

“她没有疯,她在做戏,她是一个苦命的人!”骆冰儿轻叹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冰儿,这到底是什么,我感觉很面熟!”独孤蓝急道,隐隐的感觉,事情仿佛与他有关,否则冰儿不会让她亲自将这个锦囊交给如歌。

“想知道,去找如歌,你们可以一起看!”淡淡的转身,冰儿笑得坦然。

白衣飘然,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口中轻轻哼着歌谣,如歌袅袅婷婷的站在独孤蓝的身后,面上是莫测高深的微笑。

御花园的望月亭中,背影凄凉,孤单,独孤蓝一身长衫着地,独自凭栏望月,身后石桌上是一尊青花瓷的酒壶,两只青玉酒杯。

“你来了!”独孤蓝转身凝眸,深深的凝望如歌,冰儿果真没有说错,如歌没有疯癫,她张着一双瞧好戏的双眸好整以暇的望着独孤蓝。

“太子召唤奴婢,奴婢怎么可能不来!”如歌笑得轻佻,素白的小手攀上独孤蓝的手臂,一双媚眼绽放精光。

独孤蓝大太子竟然也有今天,他是为了骆冰儿的事情而来求她了吧!媚光闪烁之间,如歌笑得阴险。

“请你自重!”独孤蓝冷冷的甩开了如歌的手臂,挺拔的身子禁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自重?这个词语早在我被大皇子占有的那一天就不存在了!”如歌冷笑一声,凤眼眯起来,冷冷的坐在了石桌旁,独自斟了一杯美酒,那美酒在晕黄的烛光下荡漾着,迷了如歌的眼,更醉了她的心,昂起头来,一饮而尽。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是你又何苦将这些委屈全都加诸在冰儿的身上!”独孤蓝轻声道,心中震撼。

“委屈?那些根本就不算委屈,跟着大皇子有吃有住,只要贡献出身体,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真正委屈是你根本就不懂我的心,你以为,如果大皇子派来的是别的女人,你的小命早就不保了!你是一个好人,只是错在轻信别人!”冷冷的笑一声,如歌醉眼看花,在独孤蓝的身边的日子是她最幸福的,那些日子中没有噩梦,没有心惊胆战,守着心爱的人,哪怕是一分一秒都是那么的幸福!

只是这种幸福被骆冰儿打破了,如果没有她的存在,她如歌才是真正的太子妃!

“如歌,在你的心中还有良善的一面,谢谢你!”虽然有些讽刺,但是独孤蓝的目光中却充满了真诚,她说的没错,她对于女人总是狠不下心来!

“良善?良善是什么?太子,你知不知道你说的很好笑!我三岁被人拐卖,是亚伯收留了我,可是没有想到,亚伯就是为大皇子训练女佣的人,你知道什么是女佣吗?就是从小个大皇子培养的死士,杀人放火,剿除异己,甚至陪大皇子上床!从我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一天起,我的心中就再也没有了良善!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训练的吗?将我们十几位不满十岁的小女孩放在黑暗的房子中,放上两只饿了三天的狼狗,女孩儿肉嫩,那散发的肉味几乎可以令那些狼狗疯狂!我们的人物就是在一刻钟的时间将那两只比我们的身高还要高上许多的狼狗击毙!一刻钟的时间到了,亚伯会放我们出来,如果狼狗还活着,那我们所有的女孩都得死!如果两只狼狗全都死了,只要面上有伤的女孩也得死,因为破相了,大皇子是不喜欢的!整整十年啊,每天都与狼狗为伴,知道我们可以一抬手一投足都可以取人性命¨¨¨”目光迷离涣散,如歌喃喃道,仿佛那久远的往事血淋淋的再次摆在了面前,她面上的表情是恐怖的,惊惧的,更是歇斯底里的!

“如歌¨¨¨”独孤蓝目光中有了一丝晶莹的东西,那到底是如何的一段岁月啊,他很难想象,根本就是不能想象!

“你在可怜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我只是恨,恨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同样是玉峰山上长大的孩子,为什么我与骆冰儿是天壤之别!她万千宠爱在一身,八岁就是玉峰派的掌门,前呼后拥,万人景仰,儿我呢?八岁的时候我在与狼狗决战!十岁之后,她建立了无量宫,更是将玉峰派发扬光大,成为江湖的第一大派,我在做什么!在被大皇子欺凌,十二岁的年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过早的承受了痛苦,你能理解那份心情吗?“如歌越说越激动,将那酒壶端起来,昂头咕咚咕咚的灌个不停。

“如歌,你不要再喝了!以后的岁月我可以给你补偿,你收手吧!”大手按住酒壶,独孤蓝低声道。

“补偿?现在大皇子已经死了!死了!死得好啊,你不知道在我知道大皇子死的那一天,我有多么的高兴,比哪一天都高兴,因为他死了!他死了,我也快了!”如歌突然哽咽。

“为什么,你¨¨¨”独孤蓝瞪大眼,倒抽一口冷气。

“因为亚伯给我们下了毒,每个女孩身上都有,大皇子每年仲秋给我们解药,但是现在他死了,亚伯也不见了,我身上的玉麒麟毒已经无人可解,仲秋就是我最后的期限!但是我很满足,因为骆冰儿会陪着我一起!”如歌摇晃着身子站起身来,脚步踉跄着,上前紧紧的倚在了独孤蓝的身上。

“你是不是在心疼?脸色都变了!我就是要你心疼,你心疼我就高兴!”如歌呵呵的媚笑着,伸出小手把玩着独孤蓝的青丝,将它暧昧的含在空中,心中万分的眷恋。

“为什么¨¨¨”独孤蓝轻叹一口气,他没有将如歌推开,因为对一个将死之人,他的心中再次充满了怜悯。

“因为我爱你啊,可惜你爱的是那个骆冰儿!我死了,她也得不到你!”如歌张大双眸,温柔秀丽,芊弱动人,只是媚眼如丝,泄露出她奸诈的内心。

独孤蓝轻叹一口气,当年,就是因为这样温柔楚楚的眼神,他轻信了如歌,将她带回了皇宫!

“你是不是在后悔将我带回皇宫?”如歌轻笑一声,脑袋紧紧的靠在独孤蓝的胸膛上,听着这个男人的心跳,一下一下,是那样的有力有序,只是这颗心不是为她而跳!

“是!”大方的承认,独孤蓝低头望着如歌苍白的小脸,“冰儿的药囊是你偷的?”

“不是偷,是借,本想寻找一下有没有可以解玉麒麟毒的解药,没有想到骆冰儿的药囊中全是毒药,没有解药,我就顺便拿了一瓶,以备不时之需!没有想到这么快派上了用场!也好也好,起码在我临时之前,看到骆冰儿先我一步,我也就满足了!”如歌轻笑着,痴痴的望着独孤蓝,小手攀上独孤蓝的肩膀。

“如歌,你心中的恨真的如此的强烈吗?”大手毫不留情的紧紧抓住如歌的手臂,五指嗖得收紧,独孤蓝将如歌的身子带离了她的胸膛,冷魅着双眼狠狠的瞪着如歌。

“对,就是如此的强烈,太子,您放心,我是不会一个人走的!”芊细的手臂被独孤蓝握的生疼,白嫩的肌肤上已经有了几个淤血的手印,可是她的面上却在笑,笑得凄凉,笑得惨烈。

“你看看这个!看完之后,也许你会改变初中!”独孤蓝轻叹一口气,将那金色锦囊从怀中取了出来,放在了如歌的手中。

瞧见黄色锦囊,如歌的面色大变,面色由青到红,在由红变白,最后整个身体都在抽搐。

“你¨¨¨这个哪来的?”如歌恨声道,此时她的面上再也不是魅惑人心,得意洋洋的笑,而是一种心痛,一种痛彻心扉的苦笑。

“这是冰儿的爹爹临时之前交给大师兄的,上面记载了你我的身世!”独孤蓝轻叹一口气,示意如歌打开瞧瞧。

“你我的身世?你是太子,我只是一名弃女!”如歌的心中隐隐的感到了不安,仿佛一个惊天的秘密就要浮出水面!

第一百三十一章 招驸马

“可是,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锦囊!?”如歌上前将锦囊夺在了手里,然后颤抖着小手,从怀中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锦囊,同样是金黄色,同样是鸳鸯戏水!

“你也有一个,那冰儿就没有认错人!”独孤蓝轻叹一声,他早已经偷看了锦囊中的秘密,原来那上面首的都是真的!

“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如歌的面色苍白如纸,颤抖着双手从锦囊中取出一张发黄的卷纸。

借着大红灯笼昏黄的灯光,如歌的面色越来越惨白,一阵死灰之后世界沉寂了,独孤蓝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这不是真的,不是!”歇斯底里,如歌再也不是刚才的优雅,妩媚,而是一种疯狂,她不相信,为什么会是这样!

如歌泪眼模糊的盯着独孤蓝,颤声道:“你相信吗?我们是一奶同胞的姐弟,怎么可能,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更是将来的皇帝,我是谁,我是一个弃女,是被亚伯捡来的弃女,不公平,一定是搞错了,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疯狂可,老天啊,你为什么如此的不公平,为什么!”

“你不是被亚伯捡来的!”独孤蓝厉声说道,他走到如歌的面前,伸出双手搭在她的肩头,“如歌,听我说一个故事,一个二十年前的故事!”

慢慢的平静下来,如歌的眼神已经近乎绝望,她是觉得老天吧公平,可是这种不公平是父母带来的,是他们生了她,却将她抛弃在荒郊野外不管,可是现在,太子竟然拿了一个与她身上一模一样的锦囊告诉她,她真正的身份是公主…

“二十年前,父皇征战他国,受伤之后,在玉峰山上邂逅了娘亲,娘亲治好了他身上的伤,之后,他们恩爱非常,一起在玉峰山建了家园,可是好景不长,父皇要回宫,娘亲不肯,娘亲在这个时候才知道,父皇已经有了皇后,嫔妃!她不愿入宫,可是父皇他的志向是全天下,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皇位,于是他独自一人回了皇宫,此间他多次派人去玉峰山接娘亲,都被娘亲拒绝。一年后,娘亲生下了我们两人。

父皇对娘亲的念念不忘,没有给娘亲带来福报,带来的却是灾难,当时独孤睦的娘亲怜妃受宠虽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却万千宠爱在一身,坐上了贵妃的位子!父皇将她作为知心人,向她诉说心中的哀愁,却没有料到,却引起了怜妃的嫉妒!

她派人上了玉峰山,想要赶尽杀绝,我被玉峰山掌门所救,而你却落入了亚伯的手中。亚伯没有将你杀死,而是作为弃女带回了总坛。

十年后,父皇寻遍全国,终于在玉峰山上找到了我,将我带回了皇宫,但是你的下落却迟迟没有消息!师傅留下遗言,让大师兄寻找你,并且告诫冰儿碰到肩上有梅花胎记的人要绕道而走,千万不可与之有任何的冲突!”独孤蓝缓缓而道,优雅的声音如高山流水,忽而清淡,忽而激昂,仿佛在诉说一个传说。

“我不信,绝对是瞎编的!你是不是为了骆冰儿,才编出这样的谎言!?”如歌大喊一声,猛然抬眸,眸色犀利。

“歌儿,是真的!父皇着二十年来一直寻你,可是就是没有消息,知道今天…”花园中闪现独孤一叶憔悴的俊脸,幽暗深邃的双眸中是一抹心痛,他从来不知道他唯一的女儿,竟然在外漂泊了二十年,还是过着那样悲惨的生活!

“你骗人,没有想到皇上也骗人,我不要你这样的爹,你说是我爹,可是我挨饿受冻的时候,你在哪?我被狼狗追的时候,你又在哪?我被自己的亲哥哥凌辱的时候,你又在哪!?皇上,你是皇上,怎么可能是我爹,我也不会爱上自己的同胞弟弟!”如歌的语气越说越严厉,越说越冷硬,那面上歇斯底里的表情已经接近狰狞!

轻叹有口气,独孤一叶黯然垂首,她说的没错,他没有资格做她的父皇!双手微微的有些产搜,意气风发三十年的独孤一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挽回,只是仅仅的敛眼低眉,带着一丝忏悔。

“歌儿,不管你是否相信,这都是事实!”独孤蓝冷声喊道。

“你希望我接受?现在我是一个多么无耻的人,被自己的哥哥强奸,还喜欢上了自己同胞的弟弟,讽刺啊,真的是绝妙的讽刺!”如歌的双眸瞬时变得异常凝重严肃,嘴角翘起,面上泛起更苦涩的笑,申请既不甘心,也迫不得已。

“歌儿,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从现在起,你就是真的云罗公主,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朕能做到的,一定会给你!”独孤一叶轻叹一声,上前大手盖住了如歌 的小手,面上的表情近乎是哀求!

“云罗公主?好美丽的名字,给我这样一个龌龊的人,岂不是浪费?”冷笑一声,如歌笑得凄凉而又无奈。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不好笑,真的是拙劣极了!

她的生命紧要走到尽头,原以为她可以与仇人一起,共赴黄泉,着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可是现在呢,仇人变成了自己的弟妹,而且似乎她再也不是她的仇人,因为她一直放在心中的人儿竟然就是自己的同胞弟弟!讽刺啊讽刺!

面前慢慢的变黑,如歌轻轻的阖上眼帘,但愿从此都不要醒来,她不希望再瞧到这个人世的任何人!

“歌儿!”“如歌!”耳边传来焦急的轻喊声,是多么的美妙与不真实,他们就是她的亲爹,亲弟弟…别了,也许是永别!

如歌芊弱的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一样飘落,无声无息。

三天后。

独孤城集市,皇榜下,为了一群群的人,里三层外三层,争相阅着皇榜。

“这位小哥,上面说什么?”一白衣儒雅的男子因离得远,看不清晰,向路人打听。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是不是外地人啊!?”路人甲微微的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