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言重了,我只是帮助皇上管理皇上的后宫而已,至于皇上想要纳多少位妃子,又哪里轮得到我来插嘴?”

“所以说,皇后当真是深明大义!”秦言轩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楚轻,似乎对于她的如此表现非常不满。

另外还有就是,好像从那天之后,她就再没有自称臣妾,一直都是我我的,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啊!

不过在如此场合,显然并非是计较这些的好时机。

洛司澄一直都在注意着楚轻和秦言轩之间的情况,到这个时候也是忍不住轻挑了些眉,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疑惑。

而这个时候,秦言轩却是已经将视线转移到了洛司澄的身上,美人在怀,似乎让他很是开心,笑着说道:“东临国主如此精心准备的礼物,当真是让朕欣喜之极,而为了表示对东临国主的感谢,今天晚上,就让朕的皇后,来给你侍寝吧。”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祥云殿内都是陷入到了一片死寂之中,甚至连洛司澄,也是忍不住面露惊容,差点就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话。

秦言轩的视线从楚轻的身上淡淡扫过,嘴角弯起一抹残酷的弧度,然后伸手挑逗着怀中的美人,笑着说道:“今天晚上,朕会将皇后送到东临国主的寝宫之中,当然若是东临国主不喜欢,也是不必为难的。”

洛司澄微眯起了眼睛,深深地看着秦言轩,然后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楚轻,却发现她竟然面不改色,似乎秦言轩口中所说的这位皇后,跟她没有半点的关系一般。

而对于秦言轩的这个提议,洛司澄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拒绝的,而且秦言轩竟然是当着两国的朝臣的面,说出了这样的话,也就等于是表示这位皇后,很快将不再会是西域国的皇后。

可是现在她却还是,秦言轩竟然将自己的皇后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自认西域国不如东临国,为了讨好东临国主,甚至不惜献出自己的皇后。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只剩下另外的一种可能,他想要废弃了这位皇后,并且还想要将她尽情地羞辱。

不过即使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秦言轩竟然说要让他的皇后来给他侍寝,那都是给了东临国一个天大的面子,而且还让洛司澄不好拒绝。

当然,他完全可以一整个晚上什么都不干,但这西域皇后,今天晚上却是必须要在他的寝宫之中度过了。

而一旦到了第二天,不管前一天的晚上他们是否有做过什么,都已经不再重要。

洛司澄嘴角微掀,露出一个有些莫名的笑容,不知为何,他却竟然是有些期待宴会的结束。

朝着秦言轩笑着拱手,说道:“没想到西域国主竟然如此大方,如此厚礼,朕若是拒绝的话,可就太扫兴了!”

宴会的气氛,因为秦言轩和洛司澄之间的这一番话而变得有些沉闷了起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将注意力偷偷地转移到了宁相国的身上。

只是宁相国现在的势力早已经不如先前,即使秦言轩的这个行为让他异常恼怒,却也是发作不得,也不能为自己的女儿说点什么,以至于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将视线转移到楚轻的身上。

也有大量的人偷偷地看向楚轻,只是他们看到的,只是楚轻面无表情,神色淡漠,对于秦言轩和洛司澄之间的那些话,恍若未闻。

这让他们不由得心中大奇,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皇后娘娘为何竟然还能够如此的镇定?哦不,很快,她就不再是他们的皇后娘娘了。

楚轻大概已经明白了那天秦言轩所说的会让她离开这个皇宫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竟然是想要如此这般的羞辱她吗?

不过这些,她都是无能为力,就算是想要逃,也逃脱不掉,还不如平静地面对,不就是侍寝吗?说得直白一点,只是让她陪个男人睡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虽然是这样子想着,但楚轻身上的气息却是更冰冷了些,握着面前酒杯的手,关节处一阵发白,突然“砰”的一声轻响,酒杯迸裂,杯中的酒全部都流到了她的手上,然后顺着浸湿了袖口,碎裂的酒杯碎片,陷入进了她那如葱玉指,空气中弥漫出了淡淡的血腥味。

缓缓地收回了手,将那陷入到肉中的酒杯碎片一一拔出,然后用随身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手上的美酒和鲜血,从始至终,楚轻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秦言轩和洛司澄都是转过头来看着她,秦言轩低头看着她面前的碎裂的酒杯,眼中阴云密布,又似乎有着报复的快感。

而洛司澄则是看着楚轻那受伤,一直到现在还在流血不止的手,眼底一暗,本就深邃的眼神突然变得更加幽深,更加的让人看不出深浅。

“抱歉,一时没有拿稳,摔破了酒杯,惊扰了皇上,真是罪该万死。”

楚轻淡淡地说着,同时也将那暂时包扎着受伤的手的帕子,打了个结,而对于秦言轩,她却依然不仇恨,只是如同陌生人一般的,似乎不管他做什么,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虽然明明就在刚才,他做出了一件跟她切身相关的决定。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现在,就算秦言轩将这样的羞辱加注在了她的身上,楚轻却依然是有着冷眼旁观的感觉,冷眼旁观着自己如何面对这样的羞辱。

不对,应该是,就好像只是在演出一场戏,她正好扮演了宁雪倩的身份,而在戏中,不管面临任何的事情,都无法影响到戏外的她。

秦言轩神色冰冷,当真是讨厌极了楚轻这样淡漠的表现,总是让他心里闷闷的,好像被什么给狠狠地堵住了一般。

视线下移到她的手上,那渗出帕子外的血迹,还有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的血腥味,让秦言轩心中莫名的悸动了一下。

眉头轻皱,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看着楚轻冷笑着说道:“皇后可千万要小心了,若是不小心受了伤,朕可是会心疼的。”

“谢皇上关心。”

高位之下,秦言弈紧紧地盯着楚轻,看着那张与宁雪倩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眼中闪烁着的神色,也是异常的复杂。

低头看着摆放在前面的酒杯,手指在杯沿之上轻轻地抚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而在这一刻,他似乎就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之中,甚至于就连坐在他身边的人,都是突然的感觉不到了他的存在。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楚轻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某一个方向,看着那个明明就是眼前,却又好像已经远在天边的秦言弈,瞳孔不由微微收缩了一下。

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秦言轩也是感觉到了什么,只是他却是将视线转移到楚轻的身上,然后再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秦言弈,不由得眼中寒光闪烁。

身子略微朝着楚轻的方向倾斜,嘴唇微动,在楚轻的耳边,突兀地响起了他的声音:“宁雪倩,朕警告你,你若是再敢利用朕的六弟,朕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轻心底一寒,转过头去看向秦言轩,淡淡的没有半点表情,只是他的话却让楚轻不由得心中泛起了一阵疑惑,那个宁雪倩,以前到底是做过些什么事情?看秦言轩的样子,之所以对她如此恨之入骨,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宁相国的女儿。

哎,亲们难道都不怎么喜欢宝贝的这个文吗?

第十八章 漫漫长夜

宴会一直到深夜才结束,而不管楚轻愿不愿意,秦言轩竟然是真的将她送到了洛司澄的寝宫之中。

洛司澄虽然是东临国的人,但他毕竟是皇帝,就算他随身带来的那些属下们入住驿馆,但他却是被秦言轩邀请住在这个皇宫之中。

寝宫之内,洛司澄挥手让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部都退下,只剩下了他和楚轻两个人,而楚轻则只是淡漠地看着他,任谁都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来。

秦言轩竟然将她送到洛司澄的面前,关于这件事情,楚轻也是同样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甚至是如同一个木偶般的,没有丝毫反抗地来到了这里,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已经将秦言轩给惦记上了。

寝宫之内只剩下了两个人,洛司澄也不再可以地隐藏心中的异样,缓步走到了楚轻的面前,伸手轻挑起她的下巴,说道:“我到底应该称呼你什么呢?西域皇后,还是楚轻?”

不知为什么,对楚轻“欺骗”了他这件事,他好像很是介意,以至于他那看着楚轻的眼神之中,明显的多出了点危险的光芒。

楚轻依旧淡漠地看着他,说道:“楚轻。”

这个回答让洛司澄忍不住轻挑了下眉,捏着楚轻下巴的手不由加重了些力道,双眼微眯,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西域皇后的名字应该叫宁雪倩才对,却不知你为何竟然说自己是楚轻?”

“我不是宁雪倩。”

楚轻平淡地说着,也不管洛司澄是否会相信,只是随口就将这句在前段时间她就已经说过很多次的话说了出来,同时也是伸手握上了洛司澄那捏着她下巴的手。

那微凉的小手让洛司澄心中微微一悸,甚至于是比她的那一句“我不是宁雪倩”还要更加的吸引着他,只是就在下一秒,他突然感觉到这只手一麻,然后竟然是使不出力气来了。

这一招楚轻曾经在秦言轩的身上也使过,现在也对着洛司澄使用了相同的招数,然后在他的手无法使力的那一瞬间,将自己的下巴从他的掌控中挣脱了出来。

后退几步,清冷地看着他,而洛司澄的手也是缓缓地恢复了正常,只是他那看着楚轻的眼神,却是有着震惊和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轻揉着酥麻的手臂,好让其更快地恢复正常,同时也是朝着楚轻走上前了一步,神情莫测,问道:“你刚才那是什么招式?”

这样奇怪而又方便的招式,他从来就不曾见到过,这让洛司澄不由得心中好奇,而至于楚轻竟然出手伤了他这件事情,却是不知为何,他竟然半点都没有想要跟她计较的打算。

随着洛司澄的上前,楚轻也是后退了一步,两人之间依然保持着那个距离,然后才说道:“我只是对人体的一些构造比较了解而已。”

这是一句真话,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有着那么一个弱点,然后再配上楚轻特有的手势,不管是任何人,只要被她抓到了手腕,就都能够让对方在一瞬间整条手臂都酥麻使不上半分力气。

洛司澄双眉一挑,静静地看着楚轻,手臂的酥麻感已经过去,恢复了行动自如。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弯弯的浮现了一个莫名的笑容,抬头看向楚轻,眼底似乎闪烁着某种邪恶的光芒。

楚轻心中一紧,这个皇帝的反应跟秦言轩当初可谓是完全不同,秦言轩的满身杀气,而他却是好像直接将这件事情给忽略了,那眼神之中竟然是找不到半点的气恼。

只是,他这样笑眯眯的样子,却是让楚轻心中更加的不安。

洛司澄突然转身就朝着那张超大的龙床走去,站在床前转过身来笑看着楚轻,只是见楚轻却依然站在原地,什么响动都没有的样子,不由出声提醒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是来给朕侍寝的,对吧?”

楚轻抬头,漠然地看着他,问道:“你想怎么样?”

“过来!”

洛司澄笑眯眯地说着,而楚轻也是在略微顿了一下之后,迈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微仰着脑袋看着他。

这女人可真是一点都不主动呢!这是洛司澄对上楚轻的那双冰冷的眼睛的时候,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然后则是微眯起了眼睛,双手朝着两边摊开,脸上的笑容似乎更灿烂了几分,看着楚轻说道:“也已深,该就寝了。”

他的这个动作,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要楚轻帮他宽衣解带。

楚轻眼底有一点寒光闪过,但她并没有犹豫太长的时间,当真是将手朝着他的衣襟伸了过来,并且很快就已经解开了他胸前的一颗纽扣。

如此干脆让洛司澄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楚轻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探究,这个女人,当真这样认命,这样毫不反抗的决定了要侍寝?

而就在洛司澄怔忪的那一会儿,楚轻已经将手伸向了他的腰带,并且正在被缓缓地解开。

就在外面的衣衫滑落,只剩下亵衣的时候,洛司澄却是突然伸手,将楚轻推了出去,脸上的神色,在那一瞬间变得阴云密布。

他讨厌被人触碰到自己的身体,也讨厌被人看到,从他懂事开始,任何触碰到了他的身体或者是不小心看到他身体的人,都已经从这个世上全部消失了。

楚轻没有准备,不由得踉跄了几下,站稳之后抬头看着洛司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问道:“东临国主这又是想要干什么?”

对上楚轻那清冷的,淡漠的,就好像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人类所能够拥有的眼神,洛司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阵异样的感觉,又似乎,有那么一点狼狈。

他想干什么?虽然说无法拒绝秦言轩将他的皇后送来给他侍寝,而且刚才洛司澄也确实做出一些暧昧的举动,但那只是为了想要看看楚轻的反应而已。

若真让她侍寝,那却是不可能的,就如同他的后宫之中,佳丽三千,妃子亦有许多,但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位女子被他宠幸过。

看着楚轻,突然轻笑了起来,那笑容,有着说不出的邪魅,嘴角微掀,轻声说道:“朕突然不想让你侍寝了。”

这突然的转变让楚轻有些意外,但不管怎么样,这个转变确实让她松了口气,并且她绝对不会犯贱地问上一句为什么突然不想让她侍寝了。

而此刻,就在龙翔宫,秦言轩的寝宫之内,秦言轩却是静静地坐在龙椅上面,丝毫没有想要就寝的意思。

手中拿着一支珠钗,这是当初楚轻刺在他肩膀上面的那一支,莫名的他竟然是一直将这支珠钗放在身份,而今天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将这珠钗拿了出来,并且还看着发起了呆。

他恨宁雪倩,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恨不得用天下间最残酷的事情去惩罚她羞辱她,所以他才会当着满堂文武百官的面,说出让宁雪倩侍寝洛司澄的话,而在接下去之后,甚至还有着更多的计划。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丝毫没有报复的快感,甚至只要想到现在宁雪倩就在与洛司澄颠鸾倒凤,心中隐隐的刺痛。

手一用力,“咔嚓”一声轻响,手中的珠钗断为了两截,秦言轩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手中已经断为两截的珠钗,连上的表情淡淡的又似乎充斥着各种各样让任何人都无法分辨的复杂神色。

第十九章 太后娘娘

已经到了辰时,洛司澄的寝宫之内却依然没有半点动静,这让一夜未眠,在寝宫之内坐了一整个晚上的秦言轩心中似乎压抑着什么,沉闷得让他几乎发狂。

可是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异常的反应,他却是丝毫理不出一个头绪,只是每当想到宁雪倩和洛司澄一直到现在都还同床共枕,甚至是做着点别的什么事,他的胸口就隐隐作痛。

似乎,有点后悔将宁雪倩送去给洛司澄侍寝了。

这么一点后悔一出现,马上就被秦言轩强硬地压制了下去,这还只是他对她的报复的第一步,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丝毫的心软?

可是到底为什么竟然会心中如此这般的堵着?甚至是有着想要冲到洛司澄的寝宫中去,将宁雪倩拎出来的冲动。

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秦言轩自我催眠着:他只不过是想要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去折磨宁雪倩而已,更何况,现在都已经到了辰时,洛司澄竟然还不起身,可真是有些失礼了!

突然间,他发现洛司澄这个人,让他有些讨厌了。

虽然以前也不见得喜欢,但至少非常的欣赏,对他的才能的欣赏。可是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欣赏正在一点点地变淡,心中更是泛起了一种讨厌,甚至是仇视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秦言轩不由得心中凛然,猛然间睁开了眼睛,然后眼中的神色迅速地恢复了正常,心情似乎也恢复了正常。

终于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却因为整个晚上他都这样坐着一动不动,而使得双腿有些麻木,以至于微微地踉跄了一下。但也只是稍微低踉跄了一下而已,若不仔细看甚至连看都看不出来。

似乎随意地将手中的东西塞进了怀里,然后他直接出了寝宫,也不管候在外面的那些宫女太监们惊讶而慌乱的神情,直接就朝着寿筵宫的方向走了去。

因这现在是五年一次的东临国和西域国两国交流的时间,所以在这一个月里,都将不用上早朝,除非是真发生了很重大的事情。

不过不管如何,现在也是到了秦言轩每天都会去向母后请安的时间,所以,暂时还是不要去想宁雪倩和洛司澄的事情了。

他绝对不会对宁雪倩有丝毫的留情,将她送到洛司澄的身下虽然对西域国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但那毕竟是他的皇后,或许先前的那点阴郁,只是因为这个而已。

寿筵宫内,当今西域国的太后娘娘,也是秦言轩的亲娘,早已经起身,梳洗完毕之后就安然地坐在榻上,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高贵而雅致。

只是,她的脸上却是蒙着面纱,透过那面纱,若是眼力非常好的人,或许还能够看到一些浅淡的条痕,不过就算看到了也猜不出那是什么,如果不知道实情的话。

这位西域国甚至可以说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之一,若是去掉那面纱,那么就能够看到她的脸上纵横交错的布满了伤痕,那原本绝世无双的容颜也是因为这满脸的伤痕而变得恐怖而狰狞。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秦言轩大步走进了寿筵宫内,朝着太后单膝下跪,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也看不出太后脸上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只是那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无尽的慈爱,说道:“皇上不必多礼,快快起来了。皇上日夜为国家大事而忙碌,当要好好的休息,不必每日都来给母后请安的。”

秦言轩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很是自然地走到了太后的身边,紧挨着她坐下,说道:“儿臣就算再忙,也不能忘了来给母后请安。”

轻执起儿子的手,轻拍几下,语气之中难掩开怀,说道:“皇儿有这个心就够了,国事要紧,皇上的身子更要紧。”

“母后放心,儿臣定会顾好自己的身子。”

笑着点头,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也是变得略微凝重,说道:“皇儿,我听说你昨天将皇后送去了东临国主的寝宫之中。”

听到这件事情,秦言轩的脸色不由得一沉,抬头看着母后那蒙着面纱的脸,说道:“母后,那个女人,该死!”

寿筵宫内突然沉寂了下来,不管是秦言轩还是太后都是默默无言,半晌后,太后轻叹了口气,说道:“皇儿,皇后以前虽然是做了许多的坏事,但现在她已经没有了那个能力,皇儿若是实在气恼不过,直接将她打入冷宫或者逐出皇宫就是,甚至,若还不解气,杀了也罢,何苦还要如此羞辱她呢!”

秦言轩紧抿着嘴唇,眼中森然一片,身上亦是散发着萧杀之气,一字一顿冰冷而又残酷地说道:“因为朕发现,就算是杀了她都难消朕的心头之恨,既然上一次她没有死成,那么现在,朕就让她想死都死不了!”

怔忪地看着浑身冒着冷气的儿子,太后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伸手将秦言轩搂进了怀里,轻拍着他,慈爱地说道:“轩儿啊,母后只是,不想看着你如此辛苦。你是一国之君,胸怀宽广,心系天下,皇后的事情,就放下吧。”

秦言轩整个人都是依偎进了母后的怀里,身上的气息有些混乱,一个冰冷得如同从修罗地狱传出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了出来:“不!”

这个回答,已经听到过好多次了,太后却只能是满腹的心疼,自己的儿子,哪里会不了解的呢?

可不管怎么样,就算太后她自己也是恨不得宁雪倩去死,可她却更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因为心中的仇恨,而冷心绝情,从而缺失了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皇儿,没事的,虽然说皇后做了很多的坏事,也伤害了母后,可是却也等于是救了母后啊!”

秦言轩浑身僵硬,然后缓缓地抬头,隔着面纱轻抚上了母后的脸,轻声问道:“母后,还疼吗?”

“傻孩子,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如何还会疼?”疼,当然疼,疼得她恨不能够将如此痛苦加倍地还给她,可是,如果跟自己的儿子比起来,这么一点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秦言轩眼中却是杀气毕现,反手将母后抱进了怀里,说道:“母后,宁雪倩的事情,您就别再操心了,好吗?”

“哎,好…咳咳!”

“母后,又哪里不舒服了吗?”听到太后的轻咳声,秦言轩连忙松开手,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太后摆了摆手,说道:“没事,皇儿不必担心。”

秦言轩紧抿着嘴唇,小心地扶着母后,虽是什么都没有多说,但那眼底闪烁起的寒光,却是那样的强烈。

而在洛司澄暂时的寝宫之内,楚轻的睫毛突然轻颤了一下,然后猛然睁开了眼睛,而几乎是在同时,洛司澄也是睁开了眼睛,然后两个人同时伸手,用力地将对方推开。

楚轻从床上坐起,神色清冷,冷漠地看着洛司澄,而洛司澄也已经从床上坐起来,轻皱着眉头,看着楚轻的眼神同样的有些冰冷。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在最里面(最外面),中间还隔着一床棉被,为什么刚才却竟然会跟他(她)抱在一起?而且,竟然还睡得那样安心!

两个人心中同时浮现了这样的想法,不过却是谁都没有表现出来,两个人的脸上,楚轻本就冰冷,而洛司澄,也是带上了一丝冷意。

出自本能的,或者说是因为长年活动在生死线上,楚轻最是忌惮与人亲近。而洛司澄,亦是讨厌与人有太多身体上的触碰。

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今天早上一觉醒来却发现,竟然相互搂抱在一起,睡了一整个晚上,而且,那被他们下意识地忽略的情况是,这一觉,他们睡得异常的香甜,还有那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第二十章 废后

寝宫之内一片静谧,楚轻缩回到了最角落,背上紧贴着墙壁,洛司澄也是坐在了床沿上,只差一点就要从床上掉下来了。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对视着,谁都没有先开口,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似乎还沉浸在刚醒过来时的震惊之中,双双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带着那么点不善。

只是不管楚轻还是洛司澄,虽然对于两人竟然相拥而眠这件事情惊骇不已,却也一时间找不到应该说些什么样的话,也就只能继续大眼瞪小眼的继续沉默。

终于,楚轻将视线移开了,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发现身上的衣服除了略显凌乱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妥,轻呼出一口气,也没有再看洛司澄一眼,直接就从床上站了起来,绕过洛司澄就跳下了床。

见到她这些行为,洛司澄不由得轻挑了下眉,而浮现眼中的那一丝冷意也是悄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