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

众人小声议论,有些官员更是露出了贪婪的表情,开始用目光抚摸安雅那一身雪白得如同莲花的肌肤。

那些目光让年轻的法老王嘴角扬起了一抹鄙夷的笑,他淡淡地看着,看着刺客被抓起,看着那个红发女人趔趄地起身,看着他的将军纳克特门,正从远处不慌不忙地悠然地走来。

安雅的眼前是闪耀的金星,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刚才那一撞差点将她直接撞晕,不过也正好将她的恐惧撞飞。她感觉到有人稳稳地扶住了自己的胳膊,下意识地说了一声:"谢谢。"可就在这声谢谢说完之后,她清醒了,她居然停下了逃跑!她怎么可以停下,她可是还在逃命呐!

恐慌再次复苏,安雅害怕地往身边看去,目光中出现了一双咖啡色的牛皮鞋,再上面,是白色长袍的尾摆,再往上,安雅看清楚了,彻底看清扶住她,不,应该说是钳制她的人,正是那个将军纳克特门,她的心跳顿了下,她最后还是被抓住了,她,无处可逃。

那如同钳子一般的力量时刻提醒她,若是挣扎就直接扭断她的胳膊,安雅放弃了,她彻底地放弃了,泪水开始凝聚,她害怕地看着面前冷厉的男人,目光中带出了哀求,她哀求他放她一条生路,不要杀死她或是献祭,她只想活着,她现在,只想活下去。

纳克特门终于抓到了这只在底比斯王城里乱跳乱蹿的小鹿,他开始仔细打量自己的猎物,她那怯懦和慌乱的眼神,让纳克特门满意。猎物,就应该如此,否则,没有乐趣。

眼下的女孩拥有一张精致的脸蛋,纳克特门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无论是那整齐的眉毛,还是那双灵动的眼睛,或是那秀挺的鼻梁,和那小小的如同红色山果的唇,无一不透着精致,就像一件经过天神的双手制作出来的精美艺术品。这精致的面容以及那细腻洁白的肌肤不禁让纳克特门失了神。

"启禀王,启禀将军。刺客已经抓到!"士兵们将那个女人拖出水池,随意地丢弃在了地上。

刺客?这两个字让安雅不禁心慌,她慌忙看向身边的纳克特门,他眼底带出的笑意让她很紧张。她那样神秘地出现在王宫里,并且在遇到他的时候立刻逃跑,然后又跟刺客撞在了一起,这种种的一切让人不怀疑她是刺客也难。

"把刺客带下去!"纳克特门说话了,声音深沉而有力,安雅急了,脱口而出:"我不是刺客,我不是的求你,放我走…求你…我不想死…求你…"

"你求我?"忽地,纳克特门那俊美的脸逼近了安雅略显苍白的脸和因为害怕而颤抖的唇,"我又没说你是刺客。"

"诶?"安雅忽然有了一种蹦极的感觉,前一刻,她被人从高台狠狠推下,以为必死无疑,结果下一刻,她就被那根绳子安全地系在半空。

"纳克,你在做什么?"忽地,厚重的成熟的声音从一边传来,让处于惊恐中的官员们立时不敢做声,是宰相艾伊。艾伊宰相沉着脸看着纳克特门,自己的儿子,他怎么还不处理那个奇怪的红发女人。

纳克特门向自己的父亲行了个礼:"启禀艾伊宰相,纳克正打算将这个奇特的女孩献给我们最伟大的法老。"

"原来如此。"艾伊脸上的怒容渐渐消去,换上了笑容。

纳克特门恭敬地向王座上的少年行了一礼:"王这就是臣为王准备的生日礼物,希望王能够喜欢。"

啊?!!安雅愕然地瞪大了双眼,这个男人在说什么?在说她是生日礼物,要把她献给王。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么做!

她不要成为一个礼品,不要成为男人的玩物!她只是个普通学生,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在她的身上,为什么!

纳克特门将颤抖中的安雅拖到了年轻的法老面前,那个一直用淡淡的目光看着一切的少年。

纳克特门扔下了安雅,安雅跌坐在少年的精美的软椅之前,惊恐的双眸里噙着泪水,楚楚可怜的神情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少年冷淡的唇线扬起了一个弧度,他伸出了手,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在灯光下划出一道血红的光,他扣住了安雅的下巴,将她的脸缓缓抬起,那洁白的肌肤就像尼罗河里盛开的莲花,而那双经过泪水洗礼的眼睛如同蓝天一般的清澈。

少年的心动了动,这是他见过的最清丽的姑娘,她的身上,还隐隐散发着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

安雅绷紧了身体,她紧张地看着那张冰冷的面具,那面具下的眼睛更让她害怕,他,面前这个戴着面具的少年,就是掌握了她生死的人吗?纳克特门就是要把她送给面前这个法老吗?安雅脑子里搜索着一切关于纳克特门和年轻法老王的讯息,他们是谁?他们究竟是属于哪个王朝?只要知道了这些,安雅就觉得自己有回去的希望。

可是紧张和害怕让安雅无法正常思考,更别说那个年轻的少年还朝她渐渐俯来,他想干什么,他要做什么?安雅想后退,可少年捏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后退,少年的脸越来越近,近到安雅都可以感觉到那面具下的少年的呼吸。

忽然,少年吻上了安雅的唇,一个轻柔的吻,在安雅的唇上略作停留,安雅惊呆了,她的唇开始颤抖,在少年离开她的唇的时候,她就扬起了手臂朝少年打去。

"啪!"却不是安雅打中了少年,而是少年法老扣住了她挥向他的手。

"你居然敢打我!"冷冷的声音随即响起,刹那间,空气里弥漫着杀气,所有人都不敢再出一口气,他们都异常紧张地看着他们的法老,和那个眼中既是害怕又是愤怒的少女。

所有的侍卫都拔出了短剑,只要法老一声令下,就立刻将少女正法。

安雅屏住了呼吸,面前的天使已经化身成了恶魔,这一刻,安雅反而变得平静,死吧,她这么想着,既然回不去,她也不要沦为玩物,那样,她宁可死。

底比斯王城瞬间陷入了一片令人紧张的沉寂。

突然,一道寒光滑过少年法老的眼睛,他狠狠拽起了安雅的身体,锁住了她的腰,就是一个霸道的吻。

安雅的唇被啃咬着,凌虐着,安雅气得发抖,她用力挣扎,可是根本无法逃脱少年法老的桎梏。

那霸道的吻渐渐变得温柔,他并没有深入,只是停留在安雅的唇上轻轻地、细细地轻咬着,就像在品尝一块甜美的蛋糕。这个吻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告:这个红发女人,属于我,是我的宠物。

先前对安雅露出贪婪的目光的官员们纷纷羡慕地垂下了头,不舍地用余光偷窥着安雅从长裙下露出的白皙的小腿。

久久地,久到猎物完全放弃了抵抗,少年法老才放开了安雅。那苍白的脸衬得双唇更为红艳,而那红艳的唇因为刚刚经历过风雨显得尤为鲜活。

安雅呆愣地跌坐在少年的软椅边,她还活着吗?不,她已经死了,她居然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又怎么逃跑?甚至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泪水从眼角滑落,她感觉到自己的头发正在被人抚摸着,那一下又一下轻柔的抚摸宛如是把她当做了某种宠物。

"谢谢纳克特门,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安雅听见少年法老这么说着,她看向了远处的纳克特门,他的脸上带着微笑,可那微笑却在安雅眼中变得阴冷,变得邪恶,是那个人,将她送入了魔鬼的手中,是那个人,毁掉了她的一切希望!

憎恨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射向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却依然微笑着向他的王行礼:"臣的荣幸。"

安雅被人提了起来,她死死地盯着纳克特门,怨恨的双眼中喷射着怒火,纳克特门!可恨的纳克特门!

无意间,安雅看见了少年法老身边坐着的少女,那少女也正看着她,目光里带着一种羡慕。安雅向那少女投去求救的目光,安雅想,这或许是她最后的希望,可是,那少女却垂下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遮起了她哀伤的双眼。

心,在那一刻彻底冰凉,有谁能来救她?有谁吗?谁都可以。安雅认命地垂下了脸,然后被人架走。

没有机会了,真的…没有机会了…

宴会因为女刺客事件而提前结束,图坦卡蒙慵懒地站起身,没错,这个戴着面具的法老正是十八王朝的图坦卡蒙。他的王后,亦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安克赫娜蒙也随之站起。

"卡蒙,你要去哪儿?"赫娜轻轻地问着,眼眸半敛。她的弟弟,她的王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因为面具的遮挡,让她看不到爱人的任何表情。

"自然是去美人那里。"图坦卡蒙回答得很冷,很淡。

在赫娜想近前的时候,图坦卡蒙已经远去,她与她的卡蒙几时变得这么冷淡?似乎就是从五年前吧。赫娜哀伤地垂下脸,五年来,他们一直做着有名无实的夫妻。

个人,缓缓走到她的身边。这位年轻美丽的王后,总是没有自己丈夫的陪伴。来人圈住了赫娜的腰,赫娜浑身变得紧绷。

"赫娜,你怎么害怕了?"来人丝毫不避讳王后身边的侍女,因为她们是他的人。

赫娜紧张地站立在纳克特门的身前,恼羞地咬着下唇。是纳克特门!

纳克特门似乎看出了赫娜在顾忌什么,在她耳边轻呵道:"别担心,这周围已经都是我的人,赫娜,让我好好看看你,你今晚是那么的美丽。"

"纳克…"赫娜闭上了眼睛,藏起了自己的无助,"你把那个女孩安排在卡蒙的身边又有什么目的?"

"你是说那个红发女孩?"

"那个红发女孩不是你的人?"赫娜听纳克特门的语气似乎那女孩与他无关。

纳克特门嘴角开始上勾,"说实话,我真是舍不得将那样的小美人送给图坦卡蒙,但既然他看见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反正…"纳克特门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从赫娜的身后抬起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扭向他以便他凌虐她的唇,"他的女人迟早都是我的。哼哼,我甚至怀疑他到底会不会做那种事情。"

"纳克…你真是个魔鬼!"赫娜的气息开始变得颤抖,就连身体也忍不住打颤。

"没错,我就是魔鬼。"纳克特门将赫娜的身体压在了方才图坦卡蒙躺着的躺椅上,看着赫娜那厌恶的眼神,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是我这个魔鬼让你尝到做女人的美妙,现在,就让我来好好宠爱你。"

"不纳克…你…别在这…求你"一串晶莹的泪珠从赫娜的眼角滑落,她恨自己的懦弱和对纳克特门的屈服,可是为了卡蒙的安全,她别无选择。

纳克特门皱起了眉:"真是扫兴,哼,今晚就让你痛苦地看着图坦卡蒙宠爱别的女人!"

纳克特门的话就像一把尖刀刺入了赫娜的心脏,她揪住了自己胸口的衣衫,在痛苦中挣扎,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会选择杀死纳克特门,即使牺牲自己的生命。

第3章逃出底比斯

华丽的清澈的水池里,漂浮着五彩缤纷的花瓣。身着白裙的少女们如同仙子一般站立在氤氲的水汽中。她们的裙衫被池水打湿,半透明地贴在了她们的身上,勾勒出那美妙的曲线。

安雅呆滞地任她们清洗着,她们用柔软的布巾为她清洗每一寸肌肤,将香油抹在她那洁白的身躯上。

安雅任她们摆布,听着她们羡慕的却让她厌烦的话语。

"好羡慕你啊,可以陪王。"

"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红色的?像尼罗河的落日一样美。"

"你的皮肤为什么这么白?怎么保养的?我们擦油也不行。"

"你的皮肤好细腻啊,吃什么?听说喝牛奶可以让皮肤变得光滑,可惜,我们喝不到。"

"对了,你从哪儿来?"

少女们见安雅不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某处,相互吐了吐舌头,用干净的布擦干了她的头发和身体。

她们精心地为安雅打扮着,她们为她梳顺了长发,并且戴上了一个白色的漂亮的花冠。穿上一件新的白色长裙,理出了几个好看的皱褶用蓝色的腰带束起。

当她们准备拿走安雅的腰包和那双看似奇怪的鞋子时,安雅立时喊了-声:"别扔!"她匆匆抢回自己的腰包和鞋子,将旧衣服抱在了怀里,然后,才安静下来,轻轻说:"好了,走吧。"

侍女们再次面面相觑,只当安雅宝贝那些东西。

因为安雅的温顺和配合,所以她没有被绑着送到寝宫。

宽大的房间里是一张华丽的圆床,圆床上是深紫色的床单,很软,很舒服。

房间的一边是一个很宽阔的阳台,风从那里进来,带着一种特殊的属于沙漠的干燥的味道。它拍打着窗帘,发出"哗啦啦"的轻响。

安雅静静地跪坐在床上,四周的纱帐已经被侍女们放下,半透明的纱帐里,映出了一个女人的诱人的曲线。

在侍女们笑着离开后,安雅立刻跳下了床,她穿上了帆布鞋,拴上了腰包,四处看着,寻找着,她跑向阳台,俯看,三层楼那么高,咬了咬下唇,她做出了决定。

她要离开这里!

即使之前她曾经放弃过,但沐浴让她渐渐恢复冷静,甚至开始惊奇自己居然听得懂那些人的话。

她冷静下来,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想逃脱的办法,她变得顺从,只为了能找到机会,而现在,就是机会!

"嗤"的一声,她扯下了纱帐,将它们结在了一起,她一边将床单、窗帘结在一起,一边在脑子里飞速地寻找着自己身处的这段历史。

纳克特门!纳克特门!

她知道他,一定知道他,可是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却又像一个调皮的精灵迅速躲开,不让她捕捉。

心里很急,但安雅告诉自己要冷静,她做了几个大大的深呼吸,决定离开这里之后再慢慢打探自己身处的时期。

她将床单的一端绑在了床脚上,这个拥有四条柱子的木床绝对可以承受她的重量。

瞅准了下面没人,安雅就将这条扎接而成的绳梯甩了下去。

绳梯不宜过长,坠地的话就容易被巡逻的侍卫发现,但也不能太短,够不到地面就会被摔死。

她小心地爬了下去,轻轻地,化做了一只夜间的黑猫,爬了下去。

忽然,一队侍卫从她的脚下经过,"呼"一阵风起,吹走了她头上的花环,花环掉落下去,那一刻,安雅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花环掉落着,掉落着。

侍卫"唰唰唰"地走过,花环轻轻掉落在了他们的身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提起的心回到了原处,这大惊大喜折磨得安雅差点落泪。

再次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安雅滑落下去。

她爬到了二楼,强烈的灯光从二楼的阳台里射了出来,安雅惊呆了,完了完了,这次要被发现了,安雅呆呆地看着面前正背对着她的少女,从她的打扮,她认了出来,是那个刚才坐在少年法老身边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

她此刻正背对着自己,安雅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她屏住了呼吸,更加小心地往下。可是忽然,那少女转身了!

她转过身,看似随意地抬了抬眼睑,那一刻,两位少女,四目相对,都凝住了呼吸!

死定了!

安雅的脑子里,跳出了这三个字。

那少女脸上的神情倒是比安雅镇定,她走到阳台前,当安雅以为她会大呼的时候,那少女却拉上了阳台的窗帘,于是,安雅就被彻底地隔绝在了那个房间之外,没有人,再也没有人能看到她悬挂在外面,知道她的存在。

安雅呆愣了片刻,赶紧向下继续逃离。

就在这时,安雅听见了从房间里传来的少女的声音:"卡蒙…你…不在这里坐会儿吗?"少女的声音里透出了某种期待。

卡蒙…古埃及历史上被唤做卡蒙的会是谁?

"你自己早点休息。"是那个少年法老的声音,那声音让安雅浑身一阵战栗,再没有任何迟疑地往下滑去。

"砰!"安雅掉落在了地上,那一刻,她整颗心都放回了原位,可是,安雅告诉自己她还不能松懈,这仅仅是第一步。

她跑进了边上的灌木丛,拿出了旧衣服盖在了自己的头发上,不仔细看以为她是绕了一块头巾,正好一队女侍从她面前经过,她跟了上去,跟在她们的身后,消失在了王宫的深处。

在站立着侍卫的走廊里,图坦卡蒙缓缓前行,面具下的脸变得深沉。纳克特门送来的女孩,虽然很美,但不得不防。

纳克特门究竟是什么目的?应该说艾伊又有什么目的?

艾伊…图坦卡蒙的心变得更加沉重。这位上下埃及的宰相,替图坦卡蒙管理了九年的政务,他会舍得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将埃及完完全全地交还给他吗?

不可能呵。图坦卡蒙心痛着,没想到与自己祖父对立的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那个女孩。图坦卡蒙再次想起了那个红发女孩,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艾伊还以为他是个孩子,想弄一个漂亮的女孩来迷惑他,让他沉迷于美色,继续做他的傀儡吗?

不管这个女孩有多么特别,他也不会让艾伊得逞。

"王!忽然,有人打断了他的思考,图坦卡蒙抬眼看去,是荷伦布,他的另一个将军,虽然只有三十岁,但却是和艾伊一样的老臣。

"荷伦布?何事?"

荷伦布认真地看着图坦卡蒙,他的身边都是侍卫,图坦卡蒙示意荷伦布上前,荷伦布附耳道:"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嗯。"图坦卡蒙面具下的唇角扬起了一抹冷酷的笑。

"可是纳克特门那里怎么办?"

"没关系,就跟以前一样!"

荷伦布恭敬地退开:"是!"

"你退下吧,我该去看看那个美人。"图坦卡蒙的语气变得轻佻,"让美人久等可是一件罪孽啊。"

说完,他带着侍卫离去,荷伦布看着图坦卡蒙的背影,眼中划过一丝痛心,目光穿过夜幕望向了某处,他叹了口气。

图坦卡蒙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前,为了迷惑艾伊那只老狐狸,他决定享用这份送上门的美味。

用力推开大门,可是,里面却是空空荡荡,一条长长的用他的床单结成的绳子系在一根床柱上。

她居然跑了!

而且用这么聪明的方法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图坦卡蒙的眼中划过一丝惊讶,艾伊到底想做什么?还是自己误会了,这女孩与艾伊没有丝毫关系,又是纳克特门做的好事?他常常抢美丽的少女回家。

有趣很有趣!

王宫里很久没有发生这么有趣的事情,还有这么好玩的人!或许,跟她在一起,自己不会这么无聊。

而且,这样就可以

图坦卡蒙沉思了一会儿,大喊道:"追!"

"是!"

聪明的女孩,你可别被我那么容易捉到呵。图坦卡蒙的视线带出了一分玩意,就像夜空中的星辰闪耀着狡黠的光芒。

夜幕下,安雅跟着侍女走到一个拐角,然后她独自一人绕了进去,却是马棚。

她欣喜着,马棚应该是王宫最角落的地方了。

马棚边的木架上,还随意地搭着一些青色或蓝色的破布,她用它们取代了自己原来盖在头上的衣服,然后又在马棚的草堆里滚了滚,将自己弄得又脏又臭,然后,她准备离开。

"快快快!搜索每一个地方找到红发女人!"

安雅还未出马棚,就听见了这句大喊,她吓得躲回马棚,她看到了一堆马草,立刻钻了进去,用蓝色的破布紧紧包裹着她蜷缩的身体,心里不断地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或许是她的祈祷有了作用,就听见外面的士兵说道:"那样的美女怎么可能躲在马棚这么脏的地方?"

"进去随便看一下吧,我相信不一会儿卡夫那边就会传来好消息。"

"没错没错。"

侍卫走了进来,随处逛着。

"吉鲁,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进来?"

安雅立时屏住呼吸,这里居然有人!马棚里居然有人!那方才岂不是被这个人发现了?正担心着便听见有人说道:"哦,没有,这是怎么了,王宫里难道来了小偷?"

安雅狂跳的心放了下来,那个叫吉鲁的人没有看见自己,太好了!

"小偷?谁敢在底比斯王城偷东西!"士兵说得很自豪,"是王的女人,如果看到红头发的女人就抓住他,你还能领赏呢。"

"好的,谢谢,我会的。"

终于,安雅听见两个人离开的脚步声,她所有的神经放松下来,可是,却有一个脚步声正朝她走来,她再次紧张地蜷起自己的身体,透过马料的缝隙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个身影走到草料面前就不动了:"你再躲会儿,过会儿我会叫你,带你离开底比斯。"

底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