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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都这样了,怎么会叫做没事。”黄夫人将永芳抱住,眼眶湿润,辛酸的说道。也丝毫不掩饰她已经知道永芳的事情。

永芳心里发酸,强忍着眼泪往下掉,还是笑着说道:“母亲真的不用担心,女儿会保护好自己,不会再让人欺负的。”

“傻丫头,你是做人儿媳妇的,婆婆要你往东,你岂能往西。那岂不是忤逆不孝。傻丫头,难怪人都瘦了。受了那么大的罪,怎么不叫人回来说一声。”黄夫人双手抚摸着永芳的脸颊,眼眶红红的。

永芳低着头,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要掉下来,“母亲,女儿只是不想让大家为我的事情操心。毕竟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女儿身体也很好,并没有什么大碍。对将来也不会有影响。母亲放心吧,女儿不会有事的。”

“什么叫做不会有事?”黄夫人说道:“差一点你这辈子就被人毁了,你知道吗?难道要等命都没了,才叫有事吗?”

永芳看着黄夫人如此心痛自己,那眼泪终究是忍不住,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永芳干脆扑在黄夫人怀里,哭喊道:“母亲,女儿心里委屈。”

“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心里有委屈就要哭出来。”黄夫人的眼泪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抱着永芳,轻轻的拍着永芳的背,安慰永芳。

永芳不停的哭,眼泪控制不住的,就跟关不住的水龙头似地。

黄夫人心里难过的要死,抱着永芳说道:“乖女儿,委屈你了,真是心痛死母亲了。这世上哪有这么恶毒的妇人,那么恶毒,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不得好死。”

永芳听了,突然间就觉着没那么难过了,但是却觉着很不好意思。觉着自己就跟小姑娘似地,怎么就这么容易伤感起来。永芳偷偷的擦干眼泪,抽泣道:“女儿不孝,女儿让母亲担心了。”

“做母亲的担心儿女,这本事平常,这有什么关系。倒是你,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让人回府里说一声。要不是今日问常嬷嬷,还不知道你在王府竟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我和老太太听了,都为你捏了一把冷汗。还好,你身子好,发现的也早,这才没伤了根本。否则母亲真的要去找那毒妇拼命了。”黄夫人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心里对顾氏恨的不行。实在是太过恶毒了,毒妇。

永芳心里很感激,“多谢母亲。母亲,女儿如今已经好了,母亲也可以不用担心了。”

“怎么能不担心?”黄夫人严肃起来,“你过门才不过一个多月,就发生这样的事情。那等两个月,半年,一年后不知道要发生多少事情。你现在还是新媳妇,她就敢这么对你。那等你将来有了身孕,那岂不是整日都要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算计了去。到时候找谁哭去?女人怀孕,最是凶险不过。那顾氏手段花样又多,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母亲这会很是忧心,真到了那一天,该如何是好?实在不行,要不到时候你和姑爷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回伯爵府养胎?实在不行,去王府别院养胎也是好的。”黄夫人忧心忡忡,恨不得代替永芳,去和顾氏斗。只可惜这只能是想想而已。

“让母亲担心,是女儿的罪过。母亲放心吧,如今老太太不是派了华春到女儿身边伺候,女儿想来华春定是有本事的。说不定将来母亲就真的不用担心了。”永芳笑着说道。对于黄夫人的关心,永芳心里全是感激,感动和温暖。亲情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的伟大和重要。

永芳说起华春,倒是提醒了黄夫人,“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华春这丫头。四丫头,你可要时时将华春带在身边。华春这人别看人长得普通,本事可了得。你一定好好生对华春,不能让她离开你身边,知道吗?”

永芳好奇问道:“母亲,华春是什么来历,可以和女儿说说吗?”

黄夫人想了想,说道:“华春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不过府中没几个人见过她,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听她说话,她和佛堂那位游嬷嬷倒是熟悉。四丫头,你别看华春像个十几岁的姑娘,其实华春的年纪也只比母亲小上一点。”

永芳捂住嘴巴,差一点叫了出来,“母亲,这是真的?”那她保养得也太厉害了吧,还是别的缘故才能一直保持这个模样?

黄夫人郑重的点点头,“四丫头,华春可不是一般的奴婢,那是高人。你可不能怠慢了,明白吗?”永芳连连点头,高人啊?到底有多高呢?

永芳和黄夫人说完话,用过席面后,便打算回去了。告辞了老太太,黄夫人并府中一众人等,永芳就上了马车出了伯爵府。青袖和青瓶两人心里都藏了心事,最后还是青瓶率先问道:“大少奶奶,老太太安排华春到大少奶奶身边伺候,那该如何安排华春的差事?”

永芳被青瓶的话拉回了思绪,看着青瓶那个紧张的样子,笑了起来,“你们几个有什么好担心的,华春是华春,你们是你们。你们和华春是不同的。”怎么个不同,青瓶不理解。但是永芳的这个话足够让两个丫头高兴起来。

青瓶一高兴,话也多了起来,“大少奶奶,奴婢从来不知道老太太身边还有个叫华春的丫头。青袖,你在府中的时间长,你之前可有件过?我听说她进府很多年呢?”

青袖也是摇头,“我也是不知。”

永芳听罢笑了起来,如果华春真的是高人,老太太又怎么可能让她轻易出来见人。自然是越神秘越好,越普通越不引人注意越好。

青瓶见永芳笑了起来,便好奇的问道:“大少奶奶可是知道华春?大少奶奶和奴婢们说一下吧。”

永芳摇头笑道:“华春的事情你们不用过问。总之就一句话,你们要多尊重她,她不是一般人,不可怠慢了。”

青瓶和青袖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一点答应道:“是,大少奶奶。”

马车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转往外城驶去。刘顺已经按照永芳的吩咐,早早的就准备好了,这会就等着永芳的到来。

马车转到一条安静的巷子里,巷子两边都是商铺,但是看着却很冷清。不过这些铺子卖的都是些贵重的物件,铺子不过是个门面罢了,真正的生意根本不是在铺子上做成的。因此这些铺子的老板和伙计也不在意铺头是否冷清。但是门面总归是门面,因此收拾得都很好,看着就像是有钱人才能进去光顾的地方。永芳示意青袖将窗帘子放下,虽然只是匆匆看了眼,不过永芳心里已经有个大概。

马车停了下来。永芳在青袖和青瓶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眼看去,门上挂着牌匾,上面书写【聚宝斋】三个字。永芳心想这名字好响亮,口气好大。不过想想铺子挂了个皇字,有这么大的口气也是理所当然。

刘顺早早的就候着了,见永芳下马车,赶紧上前请安伺候。“大少奶奶,人已经来了,都在里面。大少奶奶请。”

永芳点点头,说道:“你在前面带路吧。”

“是,大少奶奶。”

永芳跟在刘顺后面,从铺子进了里面。外面看铺子不大,也就是两间门面的样子。但是进了里面,才发现别有洞天。里面竟然是个小两进的院落,虽然地方不太宽敞,但是布置的很是别致。刘顺介绍道:“大少奶奶,这院子布置用来招待客人的。旁边那两间是守夜的人住的。那里面院子是掌柜们做事的地方。大少奶奶这边请,这里是招待客人的花厅。大少奶奶,奴才这就让将那两人带过来请大少奶奶过目。”说罢,又赶紧吩咐活计将屏风摆上。

永芳见了,对刘顺说道:“将屏风撤了。”

刘顺傻愣,很为难的说道:“大少奶奶,这,这不太合适。”

永芳笑道,不太在意的说道:“没什么不合适的。要是你带来的人合适的话,以后也算是咱们王府的人。我见见王府的人,想来也是没有不合规矩的。”

刘顺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听。不听的话,就怕大少奶奶怪罪。听的话,又怕大少爷事后知道了,抽他一顿。永芳看出刘顺为难,于是说道:“放心,若是有事,我来承担便是。你先去将人带来。”

永芳又示意青袖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永芳准备了一些珠宝首饰,事先已经请人看过了成色,也估了价。这些多半都是永芳的陪嫁,也有部分是少齐房里的。永芳今儿便想用这些测测两个人的眼力,看看两个人对市场行情究竟了解不了解。

刘顺很快将人带了过来。永芳原本还以为是很年轻的两个人,却没想到都是三十好几的汉子。两个人见了永芳,很是不自在。毕竟他们这个行业多半是和管事的打交道,极少和正经主子,尤其是女主子打交道。像永芳这样见了男客,也没有个屏风挡着,还真是头一次见。

永芳倒是大大方方的,这两个人若是不出意外将来便是她的员工。面试员工,永芳自然要将人的各种反应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永芳将人打量一番,想开口说道:“都说说自己吧。”

两个人有点傻愣,说自己?该怎么说。

刘顺在一旁看着着急,提醒两人介绍自己。

永芳瞧了有点好笑,示意刘顺不用如此,永芳笑着对两人说道:“说说你们都叫什么,多大年纪,哪里人士?从事这行多少年了。你们自己觉着自己的本事如何,能否担当一个铺子的掌柜?”

两个人彼此看了眼,年长的那个先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小的叫陆孝,是曹师傅的徒弟,今年…”

陆孝介绍完自己后,接着就轮到曹掌柜的儿子,曹满福。听了介绍,永芳才知道曹满福比陆孝小了四岁,两人是以师兄弟相称。而且永芳发觉曹满福在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看一眼陆孝,似乎是在请示陆孝的意见。永芳从着一点看出,两人之中,该是以陆孝为首。

永芳听罢,沉吟片刻,问道:“你们觉着自己能胜任这个铺子的掌柜吗?”

曹满福有点扭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孝倒是还算沉稳,想了想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小的以前没做过掌柜。但是跟在师傅身边,学了这么多年。做掌柜的该做什么,小的心里都是明白的。”

永芳点点头,这个回答还算实在。转而问曹满福,“你呢?”

“小的和陆师兄一样,做掌柜的规矩小的都明白。”

永芳想了想,又问道:“我问问你们,如今京城里珠宝首饰的行情如何?每年的新花样都是谁带领出来的?”

曹满福看着陆孝,陆孝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如今京城的行情比不上前几年。尤其是一些比较贵重的首饰,更是比不上前些年。”

“为何?”陆孝犹豫了一下,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因为宫里面从简,因此外面官宦人家也不敢过分奢靡。而且这两年北边天气不太好,好多人家的收成都受了影响。像那些大商户倒是花得起钱,只是规制在那里,那些有钱的商人也不敢买违制的东西。过分奢靡,难免会被人惦记上。”

永芳听罢,算是又明白了一点。这珠宝首饰很是有讲究。什么身份的人带什么首饰,这些都有讲究。不是有钱就可以消费的。但是自从皇后过世后,宫里面一再要求节俭,这样一来有资格消费贵重首饰的官宦人家也不敢过分奢靡,怕被御史台的人参上一本。

“那金饰的行情如何?可有什么规制?”永芳问道。

还是陆孝回答,“回大少奶奶的话,金饰倒是没有太多的规制限制,只要花色样式上避开就行了。只是金饰太过俗气,很多人家都不愿意买。而且即便用金饰也是拿了旧的溶了,重新打造,实在是没什么赚头。”

永芳点点头,这一点她也是深有感触。永芳手上就有不少金银首饰,但是花色和样式都显得很老土。永芳心想,在目前这种大环境下面,若是花色式样翻新的话,说不定金银首饰也会有不错的销路。不过古代可没有什么专利保护,想要赚钱,就要打时间差,最好是将自己个牌子打出来。不过这些事情需得一步步来。最最关键的是这个铺子的所有权在内务府,少齐只有使用权,经营权。为防止皇上过河拆迁,将铺子收回去,永芳需得留一个后手才行。还有一个就是金银首饰的价格太过透明,大家心里都有数,利润也就很薄。最主要的是,家中有金银的人,能够消费得起这些首饰的人,多半都是将老旧的金银首饰拿到金铺溶了,请匠人重新打造新的款式。这样一来,这块业务只能赚一个工费。

金银首饰这一块,暂时放在一边。永芳继续问道:“每年的新花样是怎么流行起来的?”

陆孝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内务府每年都会出新样子,下面的皇商每年也会供上新花色。宫里面的娘娘们喜欢了,那些款式便会从宫里流到外面,很快整个京城都会流行起来。不过这几年,南边商人来了许多,也带了许多新式样过来。倒是有不少也流行了起来。有几个式样,就是宫里面也说好的。”

永芳点点头,在首饰款式方面倒是可以下点功夫。永芳接着问道:“刘顺,咱们铺子上的货源一般是从什么地方来?”

“回大少奶奶的话,有许多新奇的都是从南边海商手里倒腾来的。不过大部分的都是从内务府制造局采买来的。还有一部分则是从一些没落的人家收上来的,也有部分从中人那里购买的。”刘顺将知道的都说了。

永芳皱眉,货源很杂,而且没自己的工匠,这是个很大的缺陷。永芳问陆孝,“你们可会制作珠宝首饰?可学过这方面的手艺?”

曹满福和陆孝彼此看了眼,陆孝很是自信的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小的跟随师傅学的就是怎么打造首饰。手艺还过得去。”

永芳眼前一亮,“你们俩人都会打造首饰?”

陆孝点头称是。永芳又转而问起刘顺,问刘顺铺子上有没有会打造首饰的工匠?刘顺说铺子上有两个工匠,也都是王府的奴仆,不过手艺还不能算出师,只能打造一些简单的花色。繁复的花色,还有玉石雕刻方面,目前还没法子。

永芳便问陆孝,问他会不会雕刻玉石?手艺如何。

陆孝笑着点头,“回大少奶奶的话,小的会雕刻玉石。不过比起师弟的手艺,小的就要差上许多了。”

永芳吃惊了一下,看着曹满福。曹满福很是不好意思,抓抓头,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小的也会雕刻玉石,不过和师兄差不了多少。只是小的还没雕过大件,爹说小的手艺还不行,还得再练练。再练个几年就可以跟着做大件了。”

永芳暗自感叹,果真是手艺人,来不得虚的,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学了二十几年的玉石珠宝雕刻,到现在还说不能雕刻大件,可见对自身的要求有多高。要是在现代社会,一个做雕刻做了十几二十几年的人,只怕都可以被人叫做师傅或是大师了。

永芳观察了一下,曹满福性子比较沉闷一点,怕也是太过专注于技术方面,因此忽略了人际交往应酬。问完了基本的情况,接下来就是考眼力的时候了。永芳先是将各色珠宝首饰摆上来,让两个人鉴定成色,评估行情价格。如果收购,又该给什么价格。如果出售,又可以卖什么价格?

这两人果真是有真本事的,和永芳事先打听好的相比一丝不差。永芳点点头,算是认可。刘顺见永芳的表情很是满意,算是松了口气。要是这两个人不行,刘顺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去找合适的掌柜。

接下来便是鉴定古玩字画,有珍品也有赝品。这些也都是永芳好不容易搜集来的,为的就是今天的面试,将来的发展。

别的东西两人鉴定得都很快,结果也是对的。但是有件瓷器两人有点犯难了。陆孝拿不定主意,看着像真的,又觉着是假的,不过总体趋向是真的,该按照真的给价钱。倒是曹满福一口认定是假的,是赝品,是仿制的货色。师兄弟两人争论不休,算是扛上了。

永芳看着这一幕笑了起来,说真心话永芳很佩服两人的本事。一般人专注于一项,能够将某方面做好就不错了。但是这两人在永芳看来,几乎算是全才了。珠宝,玉石,器皿,字画,甚至瓷器,样样都能说得出一个所以然来。这份本事当真了不得。也可以说是家学渊源。积累了几代人的知识好经验以及传承,方能教出这样的徒弟来。到这一刻,永芳越发的对那位未曾谋面的曹掌柜好奇起来,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老人,方能教出这样有本事的徒弟来。

到此刻永芳也有点明白曹掌柜为何要永芳将这两人从内务府要过来。内务府看着了不起,但是那地方真的是个埋没人才的地方。而且像这样的匠人,在内务府也没什么地位。毕竟是内务府的奴仆,没半点自主的权利。

但是永芳如果将两人从内务府要出来,那就不同了。不仅能够展示自己的本事,学以致用,最重要得是还有机会独当一面。但是在内务府,也许一辈子也不见得就有这个机会。毕竟内务府有本事的人太多,被埋没的人更多。想要出头何其难。

永芳见两人还在争论,便笑着问道:“争论了这么久,你们可有了结果?”

陆孝沉稳的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小的认为这件是真品。”

“小的觉着该是前朝仿制的赝品。”曹满福涨红了脸说道。

永芳笑了起来,对刘顺说道:“刘顺,你告诉他们是真品还是赝品?”

刘顺对两人说道:“这件瓷器是赝品。”

曹满福一听到刘顺的答案,兴奋的手足舞蹈。陆孝却是有点不敢相信,皱着眉头,好像很奇怪自己竟然会打眼。永芳笑着对陆孝说道:“你不必懊恼,人都有打眼的时候。将来若是遇到拿不准的时候,就多请两个人来看看。这件赝品就如曹师傅所言,的确是前朝仿制的赝品,也是仿制得最为逼真,成品最好的一组赝品。一窑也不过出了十几件,其珍贵可以说不下于真品。”

永芳的说辞并没有让陆孝原谅自己的错误,依旧还还在懊恼。永芳却也不再相劝,这样的人自有其品性,无需他人多言。永芳满意的看着两人,说道:“对于你们今日的表现我很满意。我现在就可以说说我的决定。”

果然陆孝和曹满福都紧张了起来。

永芳很郑重的说道:“我决定用你们两人做聚宝斋的掌柜。陆孝做大掌柜,全盘掌管整个店铺。曹满福做二掌柜以及雕刻师傅。另外,我有个条件,若是你们不能做到,你们大可以拒绝做聚宝斋的掌柜。”

“请大少奶奶示下。”陆孝还算沉稳的问道。曹满福却很是激动。

永芳点头说道:“我希望你们在这里做事的期间,能够尽可能的教些徒弟出来。如何教徒弟这是你们的事情,我只希望很快聚宝斋就能培养出能够独挡一面的人出来。因为将来咱们不光是聚宝斋这个小小的珠宝铺子,将来会有第二间,第三间,甚至第四间,第五间珠宝铺子。你们可明白?”陆孝和曹满福被永芳的话给镇住了。就是刘顺也是张大的嘴巴,心想大少奶奶好大的心思,好大的手笔。还想开好几间珠宝铺子。那要是都开起来了,岂不是赚大发了。

对于大家的反应,永芳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永芳早在接手珠宝铺子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打算。这个聚宝斋始终都是内务府的,说不定哪一天就被人给收了回去。那以前努力做的一切,也都便宜了内务府。对于做好人好事,帮他人做嫁衣的事情,永芳是没那个兴趣的。所以她打算利用聚宝斋做跳板,建立起真正属于她自己的珠宝铺子,还有自己的牌子。只有这样,永芳才能高枕无忧,不怕有人惦记自己的铺子,抢了铺子抢了钱。

“如何?这个条件能否接受?”永芳淡淡的问道。心里却在紧张,要是这两人不答应,那该怎么办?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师傅去。

陆孝和曹满福都在犹豫,他们是有传承的匠人,不是一般匠人可比。最后陆孝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这个事情小的不能擅自做主。小的需要回去问过师傅后,方能回复大少奶奶。”

刘顺狠狠的瞪着两人,竟然敢不答应,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永芳抬手制止刘顺要骂人的话,说道:“这是应当。那好,你们回去好生商议一番。无论是什么结果,都请两日内答复。”

“多谢大少奶奶。小的一定会尽快回复大少奶奶。”陆孝很是郑重的说道。

永芳笑了笑,说是没关系,然后让刘顺送两人出去。等人出去后,青袖在旁边小声的说道:“大少奶奶,万一那两人不答应怎么办?那岂不是又要另外去找掌柜。”

永芳笑了起来,她一点都不担心。要说曹满福,或许是真的在犹豫。但是陆孝,永芳看的出他真的动心了。自己这里的条件太好,三十出头就做一个珠宝铺子的掌柜,那真的是不容易。要是在内务府,怕是还要熬个一二十年才能出头,这还只是有可能。说不定中间一个变故,这辈子就别想出头了。

“放心,此事不会有问题。”

青袖笑道:“见大少奶奶这般笃定,奴婢也放心了。想想也是,无非是带几个徒弟出来,这也没多大的关系。”

华春突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玉器,后面跟着个柜台的伙计,一脸焦急的样子。生怕华春将玉器给打碎了。华春笑嘻嘻的看着永芳,“大少奶奶,这个玉器奴婢很喜欢,大少奶奶能否做主送给奴婢?”

一语既出,满室哗然。

☆、第159章 给我狠狠的打

华春笑眯眯的看着永芳,似乎她根本没意识到她的话究竟如何的无礼,如何的放肆。永芳则是淡淡一笑,看着华春,想起黄夫人说华春是高人。既然是高人,那必定有着高人的本事。永芳便笑道:“华春姑娘,这个玉器送给你自然可以。不过你打算用什么来交换呢?”

青瓶等人惊愕的看着永芳,为何大少奶奶要容忍华春的放肆和胡闹,一个奴婢岂能如此,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永芳淡淡的笑着,她在等待华春的答案。

华春皱了下眉头,最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大少奶奶,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保大少奶奶平安无恙。用这个来交换怎么样?”

永芳不置可否,只是笑道:“华春姑娘,此事本来就是你的职责。用这个交换,可是很没诚意。”

华春突然跺跺脚,说道:“大少奶奶不想给奴婢直说便是,为何要为难奴婢?”

永芳指着青瓶几人说道:“不是我为难你,而是你在为难我。比如青瓶这丫头,自小就跟在我的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劳苦功高,也不曾要求这么贵重的东西。华春姑娘你今日才到我身边,还不曾做任何事情。开口便要如此贵重的玉器,若是给了你,那我又该如何服众?华春姑娘此举,让人如何看待你?华春姑娘,颠倒是非黑白,可不能这么明目张胆,众目睽睽,这会招人记恨的。”

永芳笑眯眯的说了上面的一番话,听永芳的语气,似乎是在开玩笑一般。但是熟悉永芳的人都知道,永芳这会是当真了,只是为了给人面子,才会如此。若是华春不识好歹的话,只怕永芳真的要发怒了。

华春侧着头打量永芳,笑道:“大少奶奶说的是,是奴婢莽撞了。等到下次,等奴婢立了功劳,到时候奴婢开口要这玩意,大少奶奶可否给奴婢?”

永芳笑道:“那便要看华春姑娘究竟立了多大的功劳。若是微末功劳,想来你也是不好意思开口的。”

华春顿时笑了起来,“大少奶奶你果真厉害,奴婢无话可说。大少奶奶放心,你以后的吃食就由奴婢负责,奴婢定会保大少奶奶无恙。”

永芳站起来,微微颔首,感谢道:“多谢华春姑娘。”

青瓶小声惊叫,“大少奶奶…”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何大少奶奶要对华春这丫头这么客气,根本不是对待奴婢的态度。好像华春是客卿一般。青瓶无法理解,更是无法释怀。

永芳摆手示意青瓶稍安勿躁。华春看了眼永芳身边的青瓶,冲青瓶笑了笑,那笑容却让青瓶很是不满,也让青瓶有点害怕。总觉着华春的笑容就像是伺机而动的怪物一般。青瓶缩了缩,此刻莫名的认为华春不简单。

华春受了永芳的感谢,然后很是恭敬的给永芳见礼,做到一个奴婢该做的。只是说出来的话,就没那么恭敬了。“大少奶奶客气了。就像大少奶奶之前所说,这是奴婢的职责,奴婢守好本分便是尽职尽责。”

“无论如何,总归是要谢谢你的。”永芳淡笑道。有本事的人总是有点怪异的脾气或是嗜好。永芳心想要是华春本事真的很了得的话,她完全不用在伯爵府做丫头。但是她不仅做了丫头,还做了这么多年,这里面定是有什么缘故。或许伯爵府只是她用来栖身的地方,因此她能够在伯爵府多年,却极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更何况知道她的本事。

出了聚宝斋,永芳便直接回王府。在二门下马车的时候,永芳问婆子,“府中一切可好?”

婆子说府中很好,和平日里没什么差别。永芳点点头,和平常一般那就好。永芳又关心的问了问王妃顾氏的情况,下人回答说王妃很好,之前还派人到荷香院问起永芳何时回来。

永芳往荷香院走,打算先去换身衣服,洗漱一番,才去王妃顾氏那里请安。快要走到荷香院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乱糟糟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争吵。大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守门的婆子都不见人影。见到这一幕,永芳的脸色顿时就板起来。

青袖赶紧说道:“大少奶奶,要不奴婢先进去看看。”

永芳黑着脸抬手制止青袖。青袖的意思无非是想进去提醒众人,大少奶奶回来了,赶紧收拾妥当,免得大少奶奶生气。但是永芳不要这样,她倒是要看看那些下人,在她不在府中的这一天,究竟干了什么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胆,竟然敢在荷香院胡闹。就是站在大门外,都听到了里面乱糟糟吵闹的声音。哼,真是反了天了。

永芳提脚进门,就看到丫头婆子们都围着东厢房,叽叽喳喳,议论纷纷,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兴奋,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激动人心的场面。以至于永芳都走到了东厢房,还没人发觉永芳回来了。这下子永芳更是气急,这帮子下人,一个个胆子倒是挺大的。永芳怒极反笑,问一个婆子,“里面好看吗?”

那婆子还以为只是旁人在问,连连点头,“好看,好看。你是没看到前面的,平姨娘和珍珠翡翠打起来,衣服都扯烂了,那白花花的肉都露出来了。”

“哦,这么好看啊!那让我也看看好不好?”永芳笑着问道。

那婆子转头就想啐永芳一口,埋怨永芳抢位置,想说自己这个黄金位置多么难才得到,凭什么让出来。结果转眼一看原来和她说话的人是大少奶奶,顿时吓得肝胆俱裂。立马就跪了下来,哆哆嗦嗦的请安,“奴婢见过大少奶奶。”

一声大少奶奶,将看热闹的人都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有人不信邪,最前面还有人怒吼别瞎说,说什么大少奶奶回来了,打扰人看热闹,是要遭雷劈的。结果一转头就看到永芳沉着脸站在眼前,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

永芳冷哼一声,轻声问道:“里面好看吗?”

下人一个个都不敢吭声,都在哆嗦。永芳冷哼,越过众人,往东厢房里面去。

东厢房里,正在上演一场好戏,并且并没有因为永芳的到来,从而终止。永芳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一幕真是要闪瞎人的眼睛。珍珠和翡翠还有平姨娘三个人撕扯在一起,因为是夏天,三个人穿的都少,这么一撕扯,衣服都撕扯坏了,露出里面的肚兜。肚兜被扯坏了,就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肉。就和门外的那个婆子形容的那般,果真是好戏,好看得不得了的戏。

三人不光彼此撕扯,还在彼此怒骂,即便是永芳进来了,她们也没停止彼此间的谩骂。

就听平姨娘骂道:“小贱人,小贱蹄子,整日里就想勾引大少爷,想让大少爷抬你做姨娘,做梦去吧。小贱人,一辈子就是个贱胚子,想要做姨娘,下辈子去吧。”

“*,贱人,狐媚子,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也没见大少爷去你房里歇息。你就是个没人要的*…”珍珠一边撕扯着平姨娘的头发,一边怒骂道。翡翠倒是没骂人,但是打起人来却是一点都不手软的。永芳就看到翡翠留着长指甲的手指,一直在往平姨娘的胸脯上招呼,一条条的血印子,看的人都觉着痛。

永芳沉着脸,示意所有人都不准打搅这三人,包括正在劝架的碧翠和绣琴。

碧翠和秀琴是几人中最早发现永芳进来的人,原本想要跪下行礼,提醒那三人大少奶奶来了。可是被永芳眼一瞪,便一句话都不敢说,也不敢乱动,乖乖的站在旁边,低着头,冒着汗,心里忐忑不安。

永芳见三人打的火热,完全是旁若无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这个主子已经回来,并且正在观看。永芳都想拍手鼓掌,打的真是投入啊!永芳小声的问常嬷嬷,“这三人不是挺好的吗,一直都有来往,为何会打起来?”

常嬷嬷摇头,她也是不知道。了解到的情况,这几人应该是彼此联络,虽然也有争斗,但是也不至于会打起来吧。

永芳冷笑,又问甘嬷嬷去了哪里?为何院子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却没看到甘嬷嬷的人影。都干什么去了。一个婆子上前,说是甘嬷嬷的干女儿病了,一大早便出去了,到这会还没回来。

永芳点点头,甘嬷嬷没出现将事情控制下来,也算是情有可原。但是这几人,这几个打架的人,绝对不能轻饶。

永芳走上前,示意婆子们将人都给拉开。这个场面实在是太过不堪了,简直是无法无天。没想到被拉开的三人,还在彼此嘶叫踢打,一个个脸上都被是抓伤,头发被撕扯东一缕,西一缕,衣衫不整,白花花的肉露在外面,实在是不堪入目,和那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

“都给我闭嘴。”永芳终于发怒了。板着脸盯着三人,“很好,非常好。我一天不在,你们便都打起来了。那下次你们是不是要将这院子都拆了?”

“大少奶奶,奴婢…”珍珠叫屈。

永芳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都给我闭嘴。在院子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架,是不是觉着很有理?是不是还觉着自己还委屈了,放肆!”永芳很是不待见的怒斥道。

三个人都低下头,不敢再说一句话。青袖上前,小声的对永芳说道:“大少奶奶消消气,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大少奶奶先坐下,慢慢说。总能说的清楚的。”

永芳点点头,当即就在东厢房里坐下来,怒沉着脸,看着屋中的众人。她只不过出府一天,院里就发生这么恶劣的事情,竟然所有人都在看好戏,没一个人出来说一声,劝解一番。至于碧翠和绣琴这两个丫头,劝架的意思是到了,可是半点用处也没有。

“汪姨娘呢?院子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主子不在,汪姨娘怎么没出来劝解一句?”永芳怒问下人。

婆子们面面相觑,后来有个胆子稍微大的婆子说了话,说是刚开始的时候还在东厢房见到了汪姨娘和露姐儿。不过后来就没见到了,八成是回自己的小跨院去了。

永芳叫人去将汪姨娘叫来。然后让平姨娘和珍珠翡翠都跪下来。

平姨娘最是惨,两个人打她一个,双拳难敌四手,不光头发被扯乱了,掉在地上的几缕头发,多半也是她的。仔细一看,头顶都被珍珠和翡翠撕扯得露出了头皮。衣服也被扯烂了,肚兜的半边垂了下来,露出大半个白花花的胸脯。平姨娘也不在意,也没想要收拾一番,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脸上也被珍珠和翡翠两人抓伤,两边脸颊都是血痕,一个不好,怕是要留下疤痕。还有身上,也有不少的抓伤。看起来很是狼狈不堪。不过平姨娘就那么干巴巴的跪在地上,一声不吭。黑着一张脸,似乎是在酝酿什么。

反观珍珠和翡翠,毕竟是人多力量大,虽然依旧是狼狈不堪,但是比起平姨娘来说,已经好了不少。至少身上的伤势就比平姨娘少了不少。

永芳端坐着,盯着三人,也没问话,也没怒斥骂人。永芳越是这样,大家就越是紧张。东厢房很安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都在心里揣测一会大少奶奶会如何惩罚大家。

汪姨娘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见到屋里跪了一大片,自己也赶紧跪下,“婢妾见过大少奶奶。不知大少奶奶回府,未能出迎,还请大少奶奶责罚。”

永芳沉着脸,盯着汪姨娘。汪姨娘被永芳看得发虚,头越来越低,底气越来越不足,手心都冒汗了。

永芳直接问道:“汪姨娘,我问你,平日里我待你如何?”

汪姨娘脑子糊涂,不明白大少奶奶为何这样问。低着头回答道:“回大少奶奶的话,大少奶奶待婢妾很好。”

“既然如此,为何荷香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作为半个主子,不曾出面劝解一声。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走了,任由这几个人打架斗殴,将咱们荷香院的面子都丢尽了。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永芳越说越气,越气就越发的不满汪姨娘。汪姨娘是姨娘,又有生养,算得上是半个主子。荷香院正经主子不在,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是责无旁贷该站出来控制事态发展。可是汪姨娘不仅不过问,还一个人走了。即便自己没本事,大可以将甘嬷嬷叫回来。永芳就不信,甘嬷嬷难道也没本事收拾这几个人。

汪姨娘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听到永芳的对她的指控,汪姨娘无比的惊慌,“大少奶奶,婢妾不敢,婢妾不敢。婢妾实在是无能为力。婢妾人小力微,实在是不堪大用,劝不了几位妹妹。并非婢妾不想管事,实在是力有未逮,还请大少奶奶明鉴。”

“明鉴?如何明鉴?我看你分明就是和那些人一样,存着看好戏的心。简直是放肆。”永芳一想到她离开不过一天,就闹出在这么大个丑闻出来,心里就发狠。所有的脸面都被这些人给丢光了。别人知道了,不会问缘由,只会当她孙永芳不会调教下人,是个没本事的主子。要是被顾氏拿捏住,用这么一个借口收拾她,永芳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恨死这些人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没个能干的。只会制造麻烦事端,就不知道安分一点。

汪姨娘的头已经低到地面上,一边哭泣,一边委屈的说道:“大少奶奶婢妾无能,还请大少奶奶责罚。”

永芳看着汪姨娘这个样子,那火气都不好朝她发。好像自己是恶人一般,将汪姨娘欺负成这个样子。永芳烦躁,她最讨厌有人在她面前动不动就哭。好像是被她欺负了一样。不过是说了几句重话,至于如此吗?她就不信这古代的大家婢的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差。这些人什么阵仗没见过,怎么可能被说了几句,就委屈的哭了起来。分明就是故意的,想要博取同情,想要博取大家的原谅。

可是永芳无法再问下去,因为汪姨娘那样子实在是太过可怜,太过卑微。再问下去,永芳怕明儿就传出她是个恶毒主母的流言来。永芳厌烦的挥挥手,说道:“起来吧,这件事本也不该怪你。只是你的确有做错。至于如何罚你,晚点再说。”

“多谢大少奶奶,多谢大少奶奶。”汪姨娘擦着眼泪站了起来,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但是永芳见了,心里却越发的厌恶。哭哭哭,就知道哭。少齐又不在,哭来有什么用。不就是想让她落下个恶毒主母的名声嘛!她还就不让她如愿了。于是永芳对汪姨娘说道:“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先下去。”

汪姨娘诧异,她以为还能看到永芳如何教训平姨娘几人,却没想到永芳直接将她打发走了。汪姨娘有点不情愿,不过永芳的态度很坚决,汪姨娘无奈,只好一步三回头,很是不舍的离开了现场。

永芳瞧见汪姨娘那不舍的样子,心里就发笑,果真就如她想的那般,那眼泪也忒不值钱了。当真是应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话。,

永芳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珍珠,翡翠,还有平姨娘,“说说吧,为何会打起来?你们当这荷香院是什么地方?是市井大街?是让你们为所欲为的地方吗?简直是放肆!”永芳怒吼,吓得三人都哆嗦了几下。

永芳见三人都没吭声,便指名道姓的说道:“珍珠,这里是你看着的,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说不明白,你们三人今日都别想好过。”永芳是真的被气狠了,这三人将荷香院,将东厢房当成什么地方了,竟然在这里打架,让所有的人看了一出好戏。

珍珠抬起头来,见永芳脸色奇臭,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小声的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此事全是由平姨娘引起,要不是她,奴婢也不会冲动到和她打起来。”

“你放屁!”平姨娘不甘示弱的骂了回去,“大少奶奶,你可不能相信这个贱婢的话,她都是骗人的。明明是这个贱婢先动了手,否则婢妾定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永芳怒视平姨娘,“放肆,我可有准你说话?没让你说话之前,你给我闭嘴。珍珠,你来说。说不清楚,今日所有人都别起来了,就这么跪着,跪倒一直说清楚为止。”永芳这话一出,跪在后面的丫头婆子都抬头盯着珍珠,要是珍珠乱说,永芳不满意,只怕不用永芳出面,那些人就想撕烂了珍珠。

珍珠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即便小心翼翼的说起话来,“回大少奶奶的话,今儿针线房那头给大家送新衣裳过来。奴婢几人围坐在一起说话闲聊。奴婢心急,便穿了新衣裳出来给大家看。这个时候平姨娘和汪姨娘也过来,平姨娘见到奴婢的新衣裳,心里就不痛快。然后就骂奴婢,说奴婢是是个贱婢,穿的再好看,大少爷不会正眼瞧奴婢一眼。奴婢不服气,就和平姨娘理论了几句。平姨娘就骂奴婢是,是小贱人。奴婢也回骂了一句。过后平姨娘来拉扯奴婢的衣裳,奴婢心急,担心平姨娘使坏,就打开了平姨娘的手。平姨娘却认为奴婢放肆,没将她放在眼里,就要打奴婢巴掌。奴婢不服气,心里觉着委屈,就和平姨娘撕扯了起来。一开始奴婢打不过平姨娘,吃了不少亏。后来翡翠就过来帮忙。想要将奴婢和平姨娘拉开,可是平姨娘竟然连翡翠也一起打。翡翠受了委屈,也见不得平姨娘在东厢房嚣张,因此就和奴婢一起和平姨娘撕扯了起来。后来的事情大少奶奶都见到了。”珍珠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到最后已经是一脸羞愧,没脸见人了。

永芳听罢,嘲笑起来。珍珠身上那件衣服,的确是以前没见过的。一件好好的新衣裳就成了这个样子。永芳冷笑道:“好,很好。你们都很厉害,就是我这个做主母的最没用。平日里让人教导你们规矩,你们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为了几句闲话,你们就打起来,胆子够大的。有没有将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你们将这荷香院当成了什么地方?”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和永芳对视。永芳怒火冲天,恨不得将这些人都赶出去算了,眼不见心不烦。一个个心都野了,看来是根本就没将她的话放在心里,更没见她这个大少奶奶放在眼里。永芳盯着平姨娘,“平姨娘,珍珠说的可对?是你想打的她,对不对?”

平姨娘得到允许可以说话,顿时就开始叫屈,“大少奶奶,珍珠那丫头瞎说,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明明是珍珠那丫头先动手,婢妾不过是想看看她的衣衫是什么料子,随手摸了摸,她就打了过来,将婢妾的手都打肿了。婢妾气不过,随口教训了她几句,她就和婢妾呛起来,骂婢妾是狐媚子,是不要脸的东西。婢妾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冲动愤怒之下,这才会打她巴掌,想她规矩一点。那想到珍珠这丫头脾气大,婢妾和她比起来,是万万不如的。然后婢妾不过是还手,她们两个就和婢妾撕扯起来。婢妾一个人,如何是她们两个人的对手。大少奶奶你看看,婢妾这样子,岂是像欺负人的。婢妾分明就是被她们两人打了,婢妾这脸,要是留下了疤痕,婢妾就不活了。请大少奶奶为婢妾做主,婢妾心里委屈,决不能让这两个贱婢好过。”

“放肆!你要让谁不好过?”永芳瞪了眼平姨娘,平姨娘是很惨,但是要不是她挑起事情来,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个丑闻。

平姨娘哆嗦了一下,“大少奶奶,婢妾知错,请大少奶奶责罚。不过婢妾还是要说,请大少奶奶给婢妾做主。婢妾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岂能让那两个人这么轻易的过关。”

“放肆!”永芳怒斥,“你可以闭嘴了。”

平姨娘不可置信,又很委屈的看着永芳。想要说话,又震慑于永芳的威严,不敢胡乱开口。就只能狠狠剜了眼旁边跪着的珍珠。珍珠冲平姨娘不屑的笑了笑,心道活该。破了相才好,让你狐媚子,让你勾引大少爷。等你破了相看你还如何勾引人。

永芳揉揉眉头,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除了翡翠因为拉架从而加入打架斗殴的行列外,珍珠和平姨娘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惹是生非的主。这事要是换做其他人,最多也就是闹几句嘴,绝对不会打起来。偏偏是这两个不安分的,永芳心里发狠,定要重重的罚,狠狠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