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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侍读府。

陈运坐在书房里,一个小厮走进来,递上一份信,道:“老爷,有人来信了。”

陈运蹙眉,将信拆开,署名是汉。

他看完,将信烧毁,转身对着一个人问道:“桑大人是不是还在皇上那?”

那人道:“对,今日和桑夫人一道进去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好机会。

陈运边走边道:“走,与我去趟翰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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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莘和桑夫人聊到了快断夜才依依不舍的告别,明明谈话的时候还很开心,脸上都带笑,但此刻,二人的眼眶都红了,关姑姑不得不上前,道:“娘娘,再晚些就不能出去了。”

宫门会关,不得外出。

桑莘自然知道,但还是舍不得,牵着桑夫人的手,一路走到了承心殿。

桑石和桑夫人碰了面,瑾琮帝牵着桑莘的手,将二人送到了宫门口,桑莘不舍,眼眶都红了,桑夫人和桑石也忍不住,怕看下去会哭出来,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宫门外走。

“别哭了。 ”瑾琮帝牵着桑莘的手,捏了捏,将她往怀里带,道:“下次待我不忙了,我陪你回家去住几天,好吗?”

桑莘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往他怀里钻,轻声道:“可是你每天都好忙。”

她知道,他陪着她的时间都是抽出空来的,每次陪完她之后都是立刻去忙了。

瑾琮帝将她抱紧了些,道:“生气了?”

“才没有。”桑莘道:“怎么可能生气。”

“乖。”瑾琮帝道:“我过几天就没那么忙了,届时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玩一下。”

桑莘在他怀里很满意的笑了下,软着嗓子道:“那一言为定。”

“好。”瑾琮帝笑了下。

桑石和桑夫人往外走,刚好碰见了往外走的陈运,桑石道:“陈大人?”

陈运身子一僵,手往袖口处蠕动了下,道:“好巧啊,桑大人。”

桑石笑了下,道:“刚从翰林院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陈运楞了下。

桑石对他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道:“那还用说,你与我是同僚,我们二人去皇宫,除了翰林院还能是哪里?”

陈运尴尬的笑了下,道:“既无事的话,那我便先走了。”

桑石点头,道:“好。”

陈运走远去,桑石和桑夫人上了马车,一路往桑府奔去。

夜色已深,桑莘陪着瑾琮帝在邵阳宫的主殿批阅奏折,桑莘研磨的手顿了顿,翘挺的小鼻子嗅了嗅,道:“我怎么感觉这熏香好像和往常有点不同啊。”

不像是瑾琮帝往常用的龙涎香或者檀香,而是有点像她殿内的小花香。、

她又嗅了嗅,还真是......

桑莘看着瑾琮帝,他嗯了声,道:“好闻吗?”

“好闻。”桑莘点头,龙涎香其实也挺好闻的,但是女子还是喜欢花香多一些,龙涎香倒是显得有些格外的清冷和严肃,像极了在办公的瑾琮帝,她道:“你换了?”

“嗯。”瑾琮帝道:“换了。”

“为什么啊?”桑莘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花香了?”

瑾琮帝眉抬了抬,将奏折放下,对着她招了招手,嗓音温淡道:“过来,给我抱抱。”

这突如其来的撒娇让桑莘有些莫名,她笑了下,伸出手牵住了他递过来的手,被他一个用力一拉,她跌进了他的怀里,耳边响起男人略显愉悦的嗓音,道:“我不喜欢味道。”

桑莘蹙眉,“那你还换。”

“我说我不喜欢。”瑾琮帝吻了吻她的耳尖,“但我夫人喜欢,我夫人喜欢,我就换。”

桑莘笑了下,开心的勾住了瑾琮帝的脖颈,笑了下,道:“你今日嘴怎么这么甜?瞒着我偷偷吃了蜜吗?”

“嗯,瞒着你偷吃蜂蜜了。”瑾琮帝笑着,眉眼弯弯道:“我诚实吗?”

桑莘捏着瑾琮帝的嘴,做了个鬼脸。

瑾琮帝就乖乖的被她掐着嘴,含糊不清的道:“那身为夫君我那么诚实,连偷吃了蜂蜜都告诉了夫人,夫人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

套路啊,桑莘的小脑瓜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这是故意的呢,就等着问她这句话。

桑莘道:“比如......?”

瑾琮帝气笑了,比如?她到底瞒着他多少事,居然还说比如?

“比如你刚进宫时的一些想法。”瑾琮帝眯了眯眼,暗示的很明显了。

“你偷听?”桑莘学着他眯了眯眼,依旧捏着他的嘴。

瑾琮帝扬了扬眉,道:“没有偷听,无意间听见的。”

“我才不信。”桑莘撇撇嘴,捏着瑾琮帝的嘴的手又转为捏他的脸,瑾琮帝两边的脸被她扯开,桑莘的小脑袋凑上前,看着他,道:“老实说,是不是偷听了?”

瑾琮帝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无非就是想让他承认偷听,之后再把这个罪名安在他身上,然后她自己就可以顺利的躲过这一劫,他轻笑了声,不回答她,道:“听说嫤贵妃想闭门谢客,连皇上都不理了,是不是啊?”

背后说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当场抓获。

桑莘脸色很不争气的红了,这就是变相的承认了,她润了润嗓子,小脸凑上前,捂着他的嘴,故作凶狠的道:“不许说。”

瑾琮帝非但不怕,还挑了挑眉,道:“要朕不说也行。”

桑莘等着他的后半句。

瑾琮帝舔唇,桑莘脸色蓦然爆红,立刻将捂着他嘴的手缩了回来,磕磕巴巴的道:“....... 干嘛呀!”

“不知羞耻。”桑莘咬唇看着他,小声嘀咕道。

瑾琮帝忍着笑,捏了捏她的小脸,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饶了你。”

桑莘自认理亏,不服气却也还是赖在他的怀里,轻声问:“什么事呀! ”

瑾琮帝俯身凑上前,唇贴着她的耳畔,眼神看着龙案处,眉眼带笑的说了句话。

桑莘听后转身看了自己身后的龙案,脸色更红,红的快滴血了,推了推瑾琮帝的胸膛,软着嗓子毫无咸严的怒斥道:“才不和你在...... 你想得美!,,

第55章 双更加一了双。

男女之间的力气很悬殊, 有时候觉得能敌得过对方,但有时候, 又觉得手无缚鸡之力,就比如此刻的桑莘。

在龙案上,眼眶都红了。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是自己被他当场抓获了她的一些不应该有的小心思,如今的惩罚......不能说什么了,只能默默的承受着。

默默也是不可能的了。

桑莘累坏了, 沐浴完就直接躺在床榻上,眼眸半阖, 看上去很累也很困, 眼角处微微泛着红,小哈欠连天, 模样着实有些惹人怜, 瑾琮帝掀开被子钻进去,伸出手将小女人抱在怀里, 哄道:“累坏了吧?睡吧。”

桑莘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小声抱怨道:“你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嗯, 我的错。”瑾琮帝此刻自然是什么都顺着她的,“早些睡, 明日去帮我研磨,好吗?”

桑莘埋在他怀里,半晌后, 似乎睡着了, 却也还是嘀嘀咕咕的道:“好吧, 但是我没有原谅你哦。”

瑾琮帝的心软了许多,将她抱得更紧,哑着嗓子道:“好,莘莘最棒了,才不要原谅听听。”

桑莘睡得迷迷糊糊的,已经忘了是自己先开口说她不原谅他,听见一道声音在她耳边说“莘莘最棒了,才不要原谅听听”她立刻就不开心了,嘀嘀咕咕的道:“才不是,听听才是最棒的,莘莘永远不会生听听的气的!”

桑莘是什么情况下说出这句话,清醒的?迷糊的?真心话?假意话?瑾琮帝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很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他的心从未像现在这么满足过。

很难得,遇见了一个那么爱自己的人。

纱帐外的烛火映照在里头,将床榻上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瑾琮帝借着悄悄偷看他们的月光和温柔的烛火轻轻的吻了下桑莘,嗓音温淡,道:“莘莘,给我生个孩子吧。”

我会很疼他们的。

就像疼你一样。

翌日一早,天还未完全亮起。

桑莘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浑身上下都热得很,她翻了个身,有风从她背后灌进来,她下意识的咽咽口水,却发现喉咙很干涩,还有些疼,她难耐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睡着的瑾琮帝,眼眸阖起,她忽然有些晃神,好像这是她第一次醒来后,还能看见他在身边熟睡的模样。

以往醒来他都已经下了早朝,在主殿批阅奏折了。

今日一瞧,倒真觉得有些难得,如果不是她此刻难受的不行,她估计还会再好好的欣赏一下他完美的睡颜,但她此刻四肢无力,眼眸睁着都觉得很费劲,她试图喊了喊瑾琮帝的名字,却发现她根本开不了口,于是只能推了推瑾琮帝。

瑾琮帝睡眠很浅,是从小时候就养起来的习惯,防止自己的母妃半夜忽然来了脾气让他醒来而他却睡熟没醒来,最后又要被罚,所以那时候开始,他的睡眠就变得很浅,就算再困,再累,他睡眠都很浅,如今桑莘只是轻轻的推了他一下,他也立刻醒了过来。

眼眸睁开的瞬间,眼前就是自己的心上人,这一点瑾琮帝很满意,但是忽略掉,桑莘那脸色通红,双颊绯红,眼眶也泛着红的模样,瑾琮帝估计会抱着她亲一下。

但此刻,明显桑莘似乎很不舒服。

瑾琮帝登时睡意全无,立刻伸出手触上了桑莘的额头上,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慌张,道:“莘莘,你怎么了?”

桑莘摇摇头,说不出话。

瑾琮帝舔了舔干燥的唇,看着桑莘此刻难受的模样,光洁的额头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慌张和害怕影响到瑾琮帝连太医都忘记宣了,抱着桑莘就是一通问,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后,立刻冲外头当差的太监吼道:“来人!快去宣太医!快!”

桑莘看着男人急切到眼眶都泛红的模样,想安慰他,自己或许是染了风寒,但嘴张开,话却说不出,她只能牵着他的手,让他放下心。

瑾琮帝急得手都在颤抖,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自己的嗓音都带着颤抖,道:“莘莘别怕,别怕啊,太医很快就来了,别怕啊,我在呢,嗯?”

瑾琮帝的这一通吼,吓的外头当差的太监立刻加速跑到了太医院,带了几个太医浩浩荡荡的往邵阳宫冲进来,路过了许多嫔妃的宫殿,大家莫名的都觉得是不是桑莘有了身孕?

想到这,她们更慌了。

云蔷宫的宫人们也瞧见了,其中就有瑜妃的贴身宫女,她立刻转身往瑜妃的寝宫走去,瑜妃还在睡梦中,忽然梦见了她禁足解除后,去到子卿宫却听见桑莘有孕的消息,她想除掉这个孩子,画面一转,接着就是她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桑莘把孩子生下来,最后孩子当了太子,皇上对她也是一心一意。

她挣扎着起来,不想做这个让她难受慌张的梦,耳边却响起了罗儿的声音,“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嫤贵妃好像怀孕了!”

这一声怀孕,吓的瑜妃立刻坐了起来。

她看着被她吓到的罗儿,立刻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奴婢也不确定。”罗儿道:“如今许多太医都去了邵阳宫了。”

瑜妃想也没想就道:“快,快去探探消息。”

不要,不要怀孕!千万不要!她不想让她方才的梦实现!不要啊!

太医一路上将自己此生跑的最快的速度拿出来了,一路连滚带爬的终于走到了邵阳宫,终于在皇上再一次怒吼的那一刻立刻道:“参见皇上。”

瑾琮帝哪里还管得了这些破礼仪,立刻冲着太医有些受控的吼道:“滚进来,快点!”

太医们一进来,瑾琮帝就将纱帐遮的很密,只露出了桑莘的玉臂,让她的玉臂放在他的腿上,太医立刻上前,盖上一张薄薄的手帕子,殿内安静许久,就在瑾琮帝脸色越来越黑时,太医松开了手,立刻道:“皇上,瑾贵妃娘娘如今是染了风寒,但体内热,又加上近日来有些劳累,所以才会精神不振,老臣回去开个方子,等会儿就熬好给嫤贵妃娘娘吃。”

太医说完,又悄悄的看了眼瑾琮帝,脸色还是很黑,看来对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他又加了句:“皇上无需太过担忧,这就是染了风寒的。”

“不担忧?你叫朕怎么不担忧,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瑾琮帝方才的心情可不是担忧就能说出来体现的出来的,他那时简直就怕死了,上战场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害怕她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届时可怎么办?

太医被呛了,各个惶恐不安的闭上了嘴。

瑾琮帝感觉到了怀里的小女人扯了扯他的袖口,他低头一看,她此刻双眼带着红,正眼巴巴的望着他,像是在叫他不要生气。

瑾琮帝喉结滚动,摸了摸她的小脸,心疼的吻了吻她,道:“不怕,我不凶就是了。”

太医:“......”莫名的有些觉得威武的瑾琮帝怎么好像有点怕嫤贵妃似的......

瑾琮帝不知道太医的想法,扭头对着身后的几个太医道:“你们也来看看!”

太医们轮流上去,把完脉后似乎都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瑾琮帝,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感觉怕瑾琮帝像方才那样怒吼,只能都沉默了。

瑾琮帝也感觉到了这古怪的气氛,蹙眉道:“你们尽管说就是,不实话实说,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太医们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你看我我看你后,七嘴八舌的开始道。

“皇上,娘娘虽然是染了风寒,但最主要的劳累的。”

“皇上,男女之间的差别还是很悬殊的,您受得了,娘娘也未必受得了啊,还请皇上节制啊。”

“皇上,娘娘脉象看上去身子是有些弱的,万万受不得这样的恩宠啊。”

“......”等等等等......

“皇上......”最后一个太医欲言又止,最后似乎豁出去了,道:“这几日,尽量......不要让嫤贵妃劳累了,适可而止,次数尽量减少些,娘娘身子弱......”

瑾琮帝听着太医七嘴八舌的在说着这些话,但其中唯有一个点是他们都认可的,甚至还反复提起的...那就是他自己不懂得节制,让桑莘受累了。

他忽然想起昨夜,龙案上那么冰凉,他却执意要如此,无须点明他都知道,这肯定是昨夜在龙案上染上风寒的,他忽然很懊恼,低头看着丝毫没有一点精神,面色潮红的桑莘,心头就是一揪,太难受了,说好会保护她的,却没想到,如今倒是自己先伤到了她。

怪他,真的怪他,不应该在这方面我行我素,没有经验只凭着一腔热血。

思及此,瑾琮帝对着太医们道:“下去吧,去开药,熬好后立刻送过来。”

太医们偷偷的抹了把汗,果然,还是拿嫤贵妃出来说事皇上才会听进去。

他们舒了一口气,出了门就立刻去太医院了。

瑾琮帝垂眸,眼里怜惜的看着怀里焉焉的小女人,垂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哑着嗓子道:“对不起,莘莘。”

桑莘听见了瑾琮帝声音很低,她心揪了一下,无力的手抓着他放在她小腹上的手,声音虚无,很弱的,想说话却说不出,瑾琮帝将她放好,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给桑莘,她张开口,一下子就喝完了,瑾琮帝又倒了几杯,喉结滚动,眼里的懊恼和后悔很明显,桑莘知道他在怕什么,伸出手,轻轻的触上了他的眼角处,喝了水润了喉咙声音能发出,只是声音还是很低,道:“没怪你,没事。”

瑾琮帝鼻尖一酸,伸出手攥着她的小手,捂在胸口处,喉结滚动道:“别说话了,乖。”

“那你去早朝吧。”桑莘又喝了一口水,催促道:“快去吧。”

瑾琮帝低声应了好。

桑莘点头,眼皮子很沉,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苏盛站在门口,踌躇不安,想上前敲门告诉瑾琮帝早朝的时间到了,却又害怕方才嫤贵妃身子不适皇上都发了火,自己如今再上前说这件事,怕是直接脑袋都不保了。

但是朝堂上的那些人贯会拿乔,要是知道了从来不会迟到的瑾琮帝今日早朝迟到了,一打听原来是因为嫤贵妃身子不舒服才这样的,怕又会拿这件事开始大肆宣扬,最后不免皇上又会大发雷霆,毕竟嫤贵妃可是皇上的心尖尖啊。

正当苏盛想到头疼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时,瑾琮帝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苏盛,伺候朕更衣。”

苏盛立刻欸了声,挥了挥手,对着身后一群捧着衣物的人道:“走走走,快进去。”

瑾琮帝很快的换号了朝服,眼神却是一直看着床榻处桑莘的位置,担忧和不安在眼里。

苏盛理了理瑾琮帝的袖口,见状,润了润嗓子,道:“皇上,快要迟到了......”

瑾琮帝这才收回视线,满眼不舍的往外走,快要走到门槛的时候,又转身往床榻处走去,掀开纱帐,看着熟睡中也还是蹙眉不安的小女人,喉结滚动,声线低到尘埃里,道:“等我回来。”

朝堂上的人都察觉到了瑾琮帝今日似乎有些不耐烦,而且火气似乎也很大,众人也不敢再吭声了,直到散了早朝,众人往外走时细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今早上嫤贵妃病了,皇上心急才会如此。

这句话正好落入了陈运的耳边,他转身,看了眼宰相。

二人慢悠悠的在往宫门口走去。

宰相目视前方,察觉到了陈运的视线,也听到了宫人们的话,顿了顿道:“你若再不早点,怕是难了。”

陈运道:“我知道,估计这几日就可以了。”

宰相嗯了声,看了眼天,道:“告诉林汉,警醒点。”

陈运道:“好。”

宰相上了马车,马车扬长而去,留下了马蹄声,渐行渐远。

“在看什么?”身侧响起声音,陈运回神,往身侧看去,方才说话的人是林汉。

陈运道:“没什么,对了,你......”

“放心吧。”林汉道:“我已经找到了一个人,这几日差不多就可以了。”

不远处的喜鹊上了枝头在叽叽喳喳的叫唤着,陈运笑了下,道:“喜鹊来报喜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林汉嗯了声,也笑了下。

瑾琮帝下了早朝立刻就奔到了邵阳宫,路上遇见了太医们,太医们端着药,感觉到了一阵风从身边掠过,他们愣了下,看见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太医们顿时回过神来,也跟着开始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