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好好干,说不定我的位置明天就是你们的。”仅指秘书的职务,简单一一点头微笑,新的一天就是好哦。

‘金宇’集团顶层伊天南刚到位各种电话络绎不绝而来,休息了五天之后的忙碌让伊天南有些不适应,习惯了抱着儿女办公,现在儿女不在自己怀里反而有些不习惯。

“伊总,内线电话。”

“接进来。”

赵寂拿着电话,首次抛弃私人感情的和这位商业界数一数二的人物较量,这是一种荣幸同样是一种负担,因为不在一个层面上他也变的恭敬:“伊总过年好!休息怎么样。”

“还行。”除这两句外,伊天南拒绝再次出声。

赵寂汗颜的听着没声的电话,有些自嘲的笑自己天真,对方是伊天南,电话能打进他的办公室就足以说明身份地位的优越,以他的性格和成就基本不可能回礼问他过年好不好:“是这样的,禅总还约您谈‘金华’签约案,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宗案子只能到此为止,就是可惜了这项计划,希望我们双方将来还有机会合作。”

伊天南点点头,前几天他也考虑过这件事:“什么时间?”

“今天下午三点在‘王朝’酒店的四层。”

“恩,再见。”

“再见。”赵寂挂了电话,立即拨给禅让:“禅总,约好了,下午三点‘王朝’的四层,到时间我去接你。”

“恩。”

但是事情往往有偏离轨道线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决定和差错有时候也如蝴蝶的翅膀般引起某个方向的惊涛骇浪。

“禅总实在抱歉,您今天在我酒店定的四层雅间无法营业,请禅总改五层号吗?所有费用我们来付,希望没给禅让带来任何不便。”

禅让收到这个电话时态度很平和,依然如每天一样重复着电脑里繁杂的程式设计,淡淡的疏离感不用伪装的就能让人感觉到,现在的他除了工作没有任何想法,或者即便工作也找不着自己真实的存在感,无论是赵寂告诉他的事情还是秋悠告诉给他的事情,都让他没有一点存在感,他们说的就是曾经的他吗,还真是乏味!

禅让拿起电话,很平常的要把这个消息通知伊天南,电话也自然而然的打到了宋丽的桌子上,而宋丽正好不在,简单在她的位置上和郝晓云说闲话,电话就落到了简单的手里:“喂,您好这里是‘金宇’集团总裁办公室,请问您找谁。”

禅让骤然一愣,说不上为什么!觉的有丝淡淡的哀伤通过电话线烦躁的缠着他,禅让不解的微微皱眉,这是他醒来后第二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是因为‘孩子’第二次似乎因为这个声音。

简单奇怪的看看电话,很好奇谁这么大胆子把电话打进‘金宇’集团还敢不吭声!想被扁啊,还是不想谈案子了:“喂…您还在吗?…”神经啊!这可不是自己的分机应该不存在家人或者禅让那种情况:“如果是您打错了请挂机好吗?挂机的步骤根据你用的是手机或者座机而定。”

092 签是不签?

禅让随即投其所好道:“欧阳先生对这份企划案怎么看?”

伊天南不等欧阳跃回答先看了禅让一眼,出于一个商人的立场他如此问没什么问题,但是他只是想问表面意思吗?“想不到禅总队解约的案子也会有兴趣。”

禅让不退让的与他对视,确实感兴趣,他想知道什么高兴的事能让他们这两位看起来很冷静的人签了这份荒谬的案子:“伊总客气,我只不过是想问问欧阳先生的高见,难道伊总觉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没有。”失忆了吗?希望是真的!至少任阳从不失手。

两人互看片刻谨慎的揣测着彼此的意思,却都不深入交谈,这就是高层,说了跟没说一个道理的废话对战。

服务人员进来时感觉气氛怪怪的,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的有点压抑:“禅先生,您的咖啡,伊先生,您的茶,欧阳先生请慢用,三位还需要点什么吗?”

“…”继续看文案。

“…”伊天南品口茶,感觉不如简单泡的好喝,挑剔的放下去就没打算喝第二口,也不想想他家简单的破手艺怎么能跟‘王朝’酒店的一级泡茶师媲美,恐怕就连茶叶简单都是买廉价的,只能说明某人太偏心。

“三位还需要点什么吗?”

“…”依然看文案,似乎能看出黄金来。

“…”茶确实难喝,非常的难喝。

服务员笑容有些僵硬的道:“三位…需…需要点什么…?”

平时不怎么言语的欧阳跃,突然感觉自己很像得宠的太监,一直自认能力卓越的他,在自家老总和禅让面前只能算传话的:“你可以出去了。”

服务员瞬间松口气,几乎是仰慕加崇拜的看了欧阳跃好几眼,才感激涕零的离开,是谁说欧阳跃是冷面股将的简直是谬论呢:“谢谢欧阳先生,谢谢,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禅让冷笑的翻了一遍伊天南带来的分析案感觉更好奇了,因为最后一章的内容是,建议‘华夏’集团移交百分之五的股份权给‘金宇’集团,可以说解决了这个案子的结症,要让这份案子成了最佳的年度开发案,但是问题就在于——凭什么!?凭什么是‘华夏’出让股权份而不是‘金宇’:“可以请问伊先生,这份案子是谁最先提出来的吗?”

“禅让。”确实是他提的,他没有说错,只是当时的表情比现在可爱的多,也没这么咄咄紧逼,原来不以简单为媒介的禅让是这样的…

禅让微愣!自己吗?那他当时恐怕真喝醉了,没有任何好处还要搭进去百分之五!太可笑了,总不能自己没失忆前崇拜伊天南无论什么代价都要做成这笔生意吧:“在伊总眼里,难道我是个非常好说话的人?”百分之五亏他敢说!?

伊天南当没听见,如果为了简单他会转让百分之五或者会更多,只是现在显的荒谬了而已:“禅总感觉呢。”

欧阳跃无语的摇摇头,又是乏善可陈的对话,明明已经忘了又是要解约的案子何必深究这么多,头疼的两个人物!

“没感觉。”禅让的回答。

“哦。”伊天南的语气助词。

欧阳跃更无语了…

“欧阳先生还没说这项企划的好处呢,我很想听听素有股神之称的欧阳先生怎么看这次的‘金华’计划。”

欧阳跃看眼伊天南。

伊天南肯定的点点头,在商言商,他并不认为和禅让合作有什么不妥,相反有机会他希望能跟禅让合作,至少不用担心资金的流转,也不会过多的承担投资风险,这就是已婚男人不想冒险的典型表现。

欧阳月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整个人第一时间进入工作状态,这项开发案是他参与完善的,从根本上来说他非常满意,如果这个开发案是一个孩子的话,那它就是一对卓绝的父母生出来的天才儿童,如今扼杀它恐怕都有不舍吧,毕竟抛弃这个漏洞而言这项案子非常成功:“‘金华’案子的中心是制药,制药的生产线我们提供的是技术,贵方提供的是交通,除此之外‘金华’案还完善了制药的后期储备和生产线上遇到原材料提供,甚至准备提供这条生产线上的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以‘金宇’和‘华夏’的经济实力这些完全不是问题,包括我们现在正在筹建的餐饮和健康养护中心均是‘金华’计划下的一小部分,这项案子是‘金宇’和‘华夏’从硬实力向软实力转型的一个表现,现在的‘金宇’和‘华夏’都是凭借高端的科技和强硬的实力打下了如今坚实的基础,在这个基础上,‘金华’计划就是上层建筑,我方对此方案可以说没有任何看法,不管成功或失败,对我们两方而言都是转型路上的一个关键…”

“欧阳先生,似乎忘了最大的漏洞了,如果说当时我和伊总都喝多了,难道那时候欧阳先生评估这项案子的时候也喝多了吗。”

欧阳跃在心里瞥他几眼,当然没有,只是当初某个人为了愧疚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不用喝都比现在好说话。

“我们以前认识吗?”

欧阳跃冷硬道:“对不起禅总,没有。”

欧阳跃张张嘴,感觉有鬼的不想说,但是不说又不对的开口:“抱歉,我们伊总父母早已过世。”

禅让明了的点点头礼貌的道:“抱歉,我不知道,但是也就是说我和伊总以及欧阳先生之间没有任何交集了。”

有,简单,就是不能说,欧阳跃把禅让当初要抱抱的可笑行径压心里,强迫自己不要拿出来嘲笑他。

伊天南拿出笔,翻到解约案的最后一页果断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散了就散了,一切在这里结束。

欧阳跃看着既定的结果,惋惜的在心里叹口气,结束了,如此好的机会,如此好的合作伙伴,最终还是个梦啊,一如这项计划的完美程度,它的存在就不真实。

禅让皱着眉,心里总觉的哪里有问题,到底是哪里不对,而且他们为什么不说,既然都知道‘金华’计划不可行,为什么去年二月完成了签约还投入了生产,这场酒,醉的时间未免太长了,还有禅让拿来的那份他没有签字的股份转让条案,起草的时间大概是他出车祸的前几日也就是说伊天南是要找他签字的,或者说他是答应了的,什么原因让自己答应了!为什么要答应!即便今天提出解约,伊天南没有说一句挽回的话,到底是哪里不对!

伊天南看他一眼,不感觉他有必要多想,合则来不合则散:“禅总,该您了。”

禅让认真的看他片刻,从对方如见的神情和表现他看不出任何东西,但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禅让时的感觉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禅总,还需要再想想吗?”伊天南把玩着手里的笔,说不清是欣赏以前的禅让还是现在的禅让,但也唯有希望他幸福。

“不需要。”禅让摊开合作案,笔尖刚接触纸张,一股锥心的痛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禅让突然看向伊天南。

伊天南不解的回视,签个字而已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就算是有疑问签完了也一样。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伊天南并不理解他想说什么,但他觉的问的有意思吗,如果自己想说不用他问就说了,既然自己不说,何必还要问:“禅总指什么?”

禅让盯着他,首次恼恨自己竟然不记得,他到底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让自己如此不安:“我失忆之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跟普通的人知道的一样,因为我对禅总的了解也仅限于报纸和杂志,如果禅总没有什么疑问的话还是快点签吧,我该下班了。”

禅让眉头微皱,清冷的神情透着寒意的凝视,他反感这种感觉,则会就是看到他浮躁的原因吗,但是那股懊恼和不舍是因为什么,只是一个错误的案子,为什么…禅让拿起笔,却总是在笔尖接触纸页时变的沉重无比!禅让厌烦的看眼伊天南,但他更清楚伊天南什么都不会说。

欧阳跃看着禅让的神情有些不懂他为什么不签,虽然这项合作案对‘华夏’也没什么损失但是别人赚十元,自己赚八元的事没人想干,尤其还是在付出同样努力和财力之后,应该更不可能,但他为什么还不签,这个本温和男子,如今摇身一变也早已不是以前的他,谁也没资格让他成为以前的他,但是他对禅让的印象始终停留在一个温暖的午后他拉着简单笑着的样子…八年的婚姻,他就这样忘了吗?

禅让拿起笔,强迫自己签下去,却不明白抬笔时锥心的疼痛来自哪里,难道他失去了什么还是说有什么不能忘记的忘记了!到底是什么!:“最后一次问你,你认识秋悠吗?”

“秋悠?…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应该就…禅让强迫自己什么不要想,几乎是自我斗争的告诉自己签下去,可心里有个角落随着他签下自己名字瞬间土崩瓦解,似乎是自己做错了!紧致的罪恶感时首次让出院后的他明白自己也不过是个人,一个有感知的人!“算了!”禅让瞬间撕下标有自己签名的那一页,几乎是恼恨的自己把解约书推到伊天南面前:“没必要。既然当初觉的…”可行,现在…

“不用。”伊天南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新的解约书放在禅让的面前:“签了吧。”这份‘金华’计划不是儿戏,后续工作如果完成不好会给主公司带来影响,而他不认为现在的禅让是理想的合作对象,更不觉的他会像以前一样无条件合作。

禅让瞪着泰然自若的伊天南,恨不得咬死他却悲哀的找不到咬死他的理由:“伊总准备的很充分吗?”

伊天南很想说对付他就该准备充分点,毕竟他们都领教过他不说理时的拧脾气。

禅让诡异的一笑:“如果我签这份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协议,伊总是否会觉的此合作案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欧阳跃闻言,瞬间脑子一热,有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辉煌!看到新一代的经济!

但是决定权在伊天南,他把玩着手里的钢笔,很想问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但是看表情又不像,看来还是尽早结束吧,他不冒什么风险,以前的禅让会觉的对简单有愧,容忍着简单的行为,现在的禅让对简单可没那份愧疚,出了什么差错他都承担不起:“禅总,还没喝看来就醉了,不知禅总是否能理解当时我们醉后签约的理由,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是当时觉的可行,才一直保留到了现在,为了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禅总还是签字吧。”

禅让觉的更诡异了,自己如此让步,他亦不妥协!他想隐瞒什么,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藏在里面!要知道自己的百分之五就是重建另一个‘金华’集团的诱惑,伊天南就不懂,还是说,他有更在意的东西,如果有什么是他更在意的,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他和伊天南没有交集,伊天南在意的跟自己没有关系才对,况且男人在乎的不是女人就是金钱,而伊天南已经结婚,他结婚以前他还没有失忆,应该不是女人!禅让越想越觉的不对!纠结在心里的低沉和刺痛找不到任何一个突破口。

伊天南认真的看着禅让的表情,诚恳的把文件推进,他会记住禅让此刻的忧郁也会把他的不安传达给简单,但他不要记得了,不用背负失去后的痛苦:“禅总,您不用多想,这只是一份错误的企案,如果禅总觉的有什么我也没有办法。”

“百分之五你都不要?!”不让人怀疑才怪!

伊天南无所谓的一笑:“禅总,似乎忘了钱多钱少对于我们来讲没有任何意义。”

第九十三章

说不清的对与错

禅让首次想掐死一个人!没意义怎么不去破产!

伊天南淡然的看向窗外,无论他签是不签,他对禅让的感情都有三分敬重,因为在无论付出多少的感情里,他一直如此爱着简单,即便是现在他依然在犹豫,如果是自己呢,在忘了简单的情况下,他也会潜意识里想起吗?这种感情刻在骨子里,沉重的都让他们担不起。禅让,除了简单什么都没有了,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伊天南重新拿起茶杯,看了眼里面泡开的茶叶又慢慢的放下,希望他能自己想开,禅让,别让简单失望,她希望你重新找到幸福,你为了她也该重新开始,签了吧,如果不是当初走投无路你和简单都不会选择这一步。

欧阳跃没有立场的静坐,这是他们两个的事,只是坐在他们之间有些如坐针毡。

禅让瞪着伊天南,眼里带着自己也不明白的恨意,这种强烈的不满似乎不是来自伊天南今天的漫不经心而是更深处的东西——:“我会签!但我要让你记住!不管你加注在我身上过什么!我都会加倍的讨回来!”禅让说完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无论心里是否痛着,也不管这一刻让他多不甘、多么恼恨,但是他必须签,这是彼此的尊严。

伊天南没有回应的看了眼文件,结束了,如果感情也能像计划案一样如此的容易的终结就好了,但是现在签了,就没必要继续纠缠:“再见,禅总。”伊天南拿起包,平静的向门口走去。

禅让冷淡的回视,随手不在意的把解约案甩在桌子上,语气也不怎么客气道:“再见。”

伊天南回过头,两人互看一眼,遵从最常规的礼貌方式说再见。

伊天南带着欧阳跃转身,踏着来时的路径在服务员的带领下离开。

禅让握紧双拳,指甲卡在肉里的熟悉感挖掘者他最深处的痛。

‘王朝’酒店的三十层,一排排的黑衣人严谨的站立,新式武器毫无顾忌的摆在走廊的最中间,似乎很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先进的通讯设备似地也把雷达探测器搬了进来。

而此刻被这些人物和武器守卫着的房间里,坐着一个俊雅的男子,金丝边的眼睛闭散的挂在鼻梁上修长的双腿诠释着完美的分割关系。

一名高大的男子冷静的站在他的身后,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没人的餐厅:“少爷,人都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任阳无聊的打个呵欠,翘着腿继续在座椅上深思,继而有些轻蔑的道:“看来忘了对他实在是一种恩赐!”

“少爷指哪方面。”

任阳站起来,习惯的为自己倒杯牛奶,摇晃这手里乳白色的液体,任阳不得不怀疑自己这两年奇怪的品味:“你说呢?如果禅让什么都记得,就是给他十个胆他也没资格当着伊天南的面说出抢回来的废话。”

“…”那是伊天南和禅让的事,似乎跟自家少爷也没什么关系。

任阳放下玻璃杯,嘲弄道:“如果禅让还知道在他永远不可能有孩子的前提下,伊天南帮他养了两个话,他这辈子也没资格张狂,哪轮到他现在对伊天南叫器!”

森随即面无表情道:“要杀了他吗?”

任阳迅速看森一眼,阴翳的微笑慢慢爬上他的嘴角:“你在试探我。”

森依然面无表情道:“不敢。”

“最好如你所说,走吧,在老头子没死之前,让他多看我几眼。”

“是,少爷。”森看着任阳的背影,说不上哪不对,但确实有些地方不太一样,比如他今天穿的运动衫,再比如他在不是杨家以外的地方喝牛奶。

任阳无所谓的给他看,对于他来说,几乎不存在不可告人的东西。

伊天南坐在驾驶座上,对禅让的感触并不想多谈,他无意的看眼后面的欧阳跃,公式化的道:“可惜。”

欧阳跃不避讳的看向窗外:“有点,如果禅总没出车祸这会是个成功的案子,而我们可以拿到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应对高家也会更有把握。”

“前提不成立,还是放弃比较保险。”

欧阳跃严肃的点点头,明天此事公开后,股票会持续低迷,恐怕会波及一些小型企业:“伊总为什么不告诉他,如果那样或许他会…”

伊天南摇摇头,稳健的开过一个十字路口:“你觉的哪样对他好。”

欧阳跃一愣,突然被问及这个话题他有些意外。

“没必要回答,我只是问问。”因为伊天南也迷茫了,他本以为简单是因为怨恨才会这么选择,但是看着今天的禅让,他茫然了…现在的禅让没有愧疚更没有任何阻隔,虽然给人的感觉清冷了很多,但也不过是回到原点而已,他会重新遇到一个简单,用另一个八年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到底是残忍还是心疼…

欧阳跃移回目光看着难得走神的伊天南紧张道:“伊总!伊总!你没事吧!伊总!”

伊天南立即回神,总算没闯前面的红灯:“哦…没事。”

欧阳跃不放心的看他一眼,少也能明白伊天南的心思,简姐和禅让在一起八年,而且从以前的感觉中他们的关系似乎很好,简姐虽然忙碌但是也很高兴,似乎是突然之间简单嫁给了伊总,两人似乎也没有感情上的磨合,伊总应该是担心他和简姐的关系吧,可他们不是结婚三年了吗,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伊总,我在这里下。”

“恩。”伊天南把车停稳,脑子里还是他迷茫的问题。

“明天见。”

伊天南冷淡的回应道:“明天见。”他重新发动车子,下班的人潮中他也是极为普通的一下,看着越来越多的车流,伊天南不禁自嘲地一笑,什么时候他开始贪心了,现在竟然在揣摩简单的心思,人啊…都会不知足,伊天南拿起电话,按下记在心里的电话号码:“简单。”

简单闻言终于放心的松了一口气:“你干嘛呢,七点了还不回来,你是不是答应给伊默买什么了呀,他吵闹半天了,今天晚上吃什么冰箱里没东西了,还有任阳似乎不在家,难得那个家伙不在,要不然我们出去吃得了…”

伊天南听着她的声音,心情慢慢的平静,再看向街道上的车辆也精神了很多,午后的黄昏,回家的路上,等自己的简单和孩子,这就是他的家…“任阳回家了,今天初五他有安排…你收拾一下,我接你和孩子出来吃饭…”

“啊?!真吃啊!去哪里吃,会不会很贵,要不然还是在家里吧,我做饭也行…”

伊天南无语的揉揉眉,不知道该夸她持家有道还是说她小气抠门:“不用,我们出去吃,你收拾好,我马上就到…”车子重新上路,流线设计的车身在余辉下耀眼的起跑…

‘冰海’别墅新区禅家大宅内:

禅让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愣愣的看着手里的解约书,至今都想不通哪里不对,他到底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虽然心情已不怎么浮躁,但是他敏感的记得见到伊天南时的那一刻厌烦,跟伊天南有关?!如果是,是什么事!能和那个男人扯上关系,可见自己没有失忆前给自己竖立了个强敌!不过伊天南确实是值得动手的对手!还有这份‘金华’计划,签的过于诡异,而伊天南放手的也太简单,他对此就真的不动心!什么东西值得他放下如此的诱惑也跟自己作对,禅让望向紧闭的窗帘,手里的钢笔在他的食指和中指间来回的摆弄…

——咚咚——咚咚——“禅让,吃饭了,禅让,禅让。”

禅让依然不动盯着桌子上的文件不动,对于门外的声音置若罔闻,秋悠尚不足眼前的文案对他有吸引力,也是时候让她离开了,即便自己在失忆前爱过她,也是以前的事,现在他对她可没兴致。

“禅让…禅让…”

——咔嚓——门应声而开,禅让穿好西装面无表情的从里面走出来。

秋悠第一时间迎上去,清秀的脸上带着点点的笑意,论长相她的确比简单好看:“禅让,吃饭了,今晚是西式餐点。”

禅让突然道:“我喜欢吃什么?”

秋悠一愣,喜欢吃什么?!印象中他不挑食,而且赵寂没有告诉她禅让喜欢吃什么:“你…你喜欢吃中餐…”

禅让轻蔑的一笑,很会概括:“我出去一下,晚饭不在家里吃,你顺便收拾一下东西可以自己走了…”

秋悠闻言立即追上去。

禅让轻易的闪开,潜意识里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就算是这个女人也不行!

秋悠挫败的看着落空的手掌,似乎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同样冷漠的神情!但!为什么!她不能理解!她什么都没有做错!甚至这么多年来一直陪着他,为了他抛下自己的工作,甚至不惜为他下厨做家务,可是他呢!他就这样回应她…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出!没有人给她指点也没有人给她鼓励…

禅让看她一眼,奇怪的是自己看到她哭都没有感觉,相比于这种平淡,他更想知道心里埋藏的悸动因为什么!那种感觉…即使是偶然也让他上瘾,即便是痛着也让他如此真实的感觉出自己的存在,他想知道!就算要再次跟伊天南交手、就算对手就是伊天南他也不想放弃:“我回来之前,你最好已经走了!”禅让说完,冷淡的转身,对自己不需要的东西没有一点情面…

秋悠气愤的咬紧下唇,脸色扭曲的惨白,她想告诉他简单不要他了!她想质问他为了一个抛弃了他的女人他凭什么把她拒之门外!但是她不敢,她怕以后再也没有接近他的机会,秋悠含着泪垂下头,不甘和委屈被她压在心底:“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禅让冷静的道:“你有好的地方吗?”

秋悠咬的更用力了,屈辱和讽刺让她看起来像个跳梁小丑:“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以前的你很听话…会在乎我的心情…”

听话!?禅让都懒得理这个有妄想症的女人!说他吗?下次说谎的时候也挑一个他能接受的谎言:“你可以走了。”禅让说完关上房门向外面走去,他想静一静,不是因为秋悠,而是伊天南…

初春的天气没有一点转暖的征兆,地上的积雪虽然没有加厚但也保持着原样,‘冰海’住宅区的街道上并不如其他地方热闹但是过年的气氛却比其他地方更加浓郁,金钱堆砌的模型和红色丝带在空中微微的飘动,火红色的地毯几乎占据公路的四分之三,每隔五米一个中国娃娃的造型也是形态各异,禅让穿着冬装,慢慢的从这里走过,寒风透过衣襟穿过他的颈项似乎让他清醒了很多…但是…自己不是应该习惯了一个人吗?为什么会有寂寞的感觉…禅让伸出右手…茫然的看着天空,总觉的自己身边该有什么!但又自嘲的自己把自己否定!可笑,他能有什么女人吗!如果是秋悠他敬谢不敏!

‘田园酒家’的中式餐馆前,一辆豪华轿车载着一家四口出现在这家顶尖酒店门前,说它是顶尖的并不是说他的知名度和占地位置,而是这里的饭菜很好吃,为了保证食物的质量每天的客流量和餐数都是固定的。

伊默、伊人穿着红色的羽绒服,带着红色的小围巾,第一时间从车上爬下来道:“爸爸,默默要吃龙虾,吃炸出翅膀的龙虾!”

简单闻言不客气的捏捏他的小鼻子,凶神恶煞道:“不准吃!你个败家子就知道吃!”

伊人见状把本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但是依然倔强的改成:“伊人不吃妈妈上次请我们吃的面条和玉米汤,如果要是吃那些,伊人就和哥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