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雪不可能轻易融化的时候,春节的脚步进了,简单足足一个月没有见过伊天南了,前端时间她嫌伊天南不搭理她,把两个孩子送了回去,她倒要看看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照顾四个孩子,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也没见伊天南来找她,简单拉不下面子也不会去。

简家众弟妹也没人来问,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业当没看到吵架的大姐和姐夫。

简单不服气的踢着脚下的积雪,在心里把伊天南诅咒的一万遍。

就连任阳都忍不住八卦的去问伊天南:“你怎么不管她!你不是挺爱她的吗,难道你找到新的了,恭喜大哥终于走出泥沼。”

伊天南晃晃奶瓶,喂进伊诺的嘴里。

“大哥,我问你话呢!你要是不爱她了!我给你弄个七十二妃庆祝一下!”

伊天南帮伊诺擦擦口水当任阳不存在。

任阳拎起伊忧,不解的逗着被他操练结实的小家伙:“你就不担心禅让趁虚而入,据说他这几天帮简单搬家呢,他这人可没什么节操可言,挖人墙角是他的拿手好戏!”

“伊默的事我没生气。”

“你没生气跟我说也没用,跟她说去,说不定你说了她就回来了。”

“我不喜欢她住娘家的手段。”

“喂!女人生气住娘家是常有的事!你总不能让她住禅让家吧。”

伊天南转转奶瓶,突然道:“我前段时间跟着她,她去了以前和禅让住的地方。”

任阳了然的把伊忧扔回床上:“你生气啦,所以不搭理她。”

“恩。”

任阳打个漂亮的响指,无比乐意他们吵架:“好样的,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这次让她知道你也是有脾气的,就别搭理她,让她想别人去吧!顺便把这几个孩子也给她扔过去看她怎么逍遥!我告诉你哦!现在离婚不流行要孩子,你可别傻的自己弄来养!对了,财产也不能平凡,最好让她净身出户,以免她拿着你的钱养小白脸!”

伊天南瞪他一眼,说着说着就不着调,他又不傻,如果他提了离婚,某些人还不笑死,他为什么让某些人笑死,况且他才不离婚,他只是在等简单给他打电话,虽然不知道那天简单为什么去了她和禅让以前的家,但简单会想到什么是她想要的。

年的气味越来越弄,家家户户买鸡买肉忙的热火朝天,猪肉的香气和街上的红灯笼彰显着红红火火的又一年,简单无聊的看眼剪花的老四:“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弄那些干嘛。”

谢雨坐在一旁甜甜的一笑:“他说省钱,我本来准备买了,他非不让。”

简单无语:“财迷。”

谢雨掩嘴窃笑,简万确实财迷,无论她说买什么,简万都恨不得说他来做,以至于她出去逛了一圈什么都没买回来。

简万一本正经的道:“小雨,我们现在欠大姐的钱,不能乱买东西。”

谢雨闻言红着脸垂下头,欠钱肯定是因为房子,房子是他们结婚用的,她当然不好意思。

简单欣赏的看眼谢雨,发祥她确实漂亮,无论是笑还是娇羞都别有一翻情调,她怎么就看上老四了,老四怎么看都是个榆木疙瘩,跟这他一点情调都没有,说不准一天就让媳妇吃一个馒头,别怀疑简万一定干的出来!

谢雨摸摸自己的脸,不解的看着简单:“大姐,看什么呢?”

“看我家老四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

简万剪了只小猪毫无预警的道:“大姐,姐夫在家应该很忙。”

简单闻言没心情的看着红红的剪纸:“也许没我,他还快活呢。”

简万看了她一眼,什么都不说的继续剪纸,如果是以前大姐夫肯定来接人了,不知道他们这次怎么了。

简单也不知道怎么了,伊天南不哄她也不给她台阶下,就连一个短信都没发过,好歹她也是孩子他娘吧,也不告诉自己孩子好不好。

此刻的伊家大宅内,伊天南边推着伊诺边领着伊人、伊默收拾屋子,马上要过年了,当然要打扫干净。

“爸爸,妈妈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

伊默歉意的看着爸爸,自从那天去了姥姥家,妈妈就没有回来,虽然妈妈没有哄她,但爸爸说的对,他也有错的地方:“爸爸,我们把妈妈接回来好不好。”

伊人擦着栏杆,棉质的小裙子衬得她异常可爱:“就是啊,伊人也想妈妈了。”

伊天南不吭声,简单不回来他也心慌,但是她为什么要去和禅让住过的小区,此时的伊天南不得不承认他很小气,甚至有些生气。

距离年关越来越近,各个公司陆陆续续的开始放假,简单摸着手里冰凉的手机看着家家户户亮起的灯,心里一阵不爽。

她不爽,简家的人都别想爽,简万已经搬进了新家,但因为大姐在,他也不好把谢雨带回来刺激她。

简弟带着周援朝本来回来过一次,后来觉得气氛诡异就请了出去。

简美有先见之明的神秘神秘的告诉家人,等大姐不住娘家了就带个人回来让她们惊讶一下。

简千也不敢装犹豫的回来住,他可没胆对着他大姐一张指控的脸,现在大姐没事干,就盯着他了。

至于简百,当他听说他大姐跟大姐夫吵架时,眼睛睁的大大的瞅着大姐,不亚于研究原子弹。

简单看着万家灯火,不自觉开始想孩子,虽然想,但是她不承认她错了,也不认为伊天南像是为了这种小事一直生气的男人,这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伊天南为了什么生气呢,还这么久不搭理她。

简单摸着兜里的手机,闻着家家户户飘来的香气,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结婚这么多年,伊天南还是第一次扔下她不管,简单掏出手机看着上面伊天南的名字,自我告诫道:“夫妻之间应该相互体谅,不能总是让伊天南自己认错,她也该主动求好。”

简家五姐弟见老大在阳台神神叨叨的摆弄手机,没人敢管她继续忙。

简单骨气勇气想打,但总是拨到最后一个数字停住:“凭什么是我示好?他是男人耶!…但凭什么不是我示好,我是女人耶!”简单拿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打的,反复重复着要不要拨出去。

突然她的手指一滑,最后一个数字稀里糊涂的拨了出去。

简单恨死自己的看着手机:她拨了!她怎么能拨呢!男人不能惯!

电话只响了一声,伊天南就拿了起来,浑厚的声音带着压抑透着期待传入简单的耳朵里:“我买了双拖鞋,你可以试试你喜不喜欢。”

简单闻言,委屈的眼泪瞬间划出眼眶,抱着手机开始哭:“你不是人!你不接我也不问我还让我给你打电话!我都这么老了,你不要我让我怎么改嫁!呜呜!你嫌弃我了!伊天南你嫌弃我了!”

伊天南冷静的听着,紧绷了一个月的心情奇迹般的恢复平静,弊端的哭声让他顿然有种被需要的满足感,属于他的眼泪,静静的流入他的心里:“新家住的习惯吗。”

简单哽咽的道:“不习惯!窗子不够大,厨房还很小,客厅里都是简万捡回来的二手货,就连他准备结婚的新家都没有新的家具,我怎么就有个这么抠门的弟弟!”

160

“我去接你。”伊天南说的很平静,淡淡的语气像是老婆回娘家住了两天。

简单气的直咬牙,她在生气耶:“不要,你让我住在外面算了,最好一辈子都别搭理我!”

伊天南笑了一声,根本不受他的影响穿上外衣下楼开车:“孩子们想你了。”

“那你呢?”没良心的男人,都哭这么久了也不安慰一声。

“我不用想,天天看着你呢。”

简单闻言直觉的四下看看,却什么都没发现:“那你不跟我生气啦,为了一点破事就不理我!”

伊天南的眼里有了丝落寞:“本来就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你不想回来:“禅让在你周围吗?”他其实还是介意。

简单被他问的莫名其妙:“没,他们公司今天放假,他去忙了。”

伊天南发动车子把手机扩音打开:“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的啊,昨天他还送了一条鱼过来。”吓的简妹都不敢接。

“是吗。”伊天南的口气有些冷了,禅让那个阴魂不散的外人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我感觉陈怡然不错,不如我们撮合他们一下吧。”

简单闻言破涕为笑:“你别逗了,人家陈怡然前几个月结婚了。”

“哦。”伊天南似有似无的提起:“禅让今年三十六了,过了年就三十七了。”

“你总是说他干嘛?我还生气呢。”

伊天南闻言宠溺的一笑:“等会,你马上就能看到我了。”

“随便你。”心里却有些开心:“但我不觉得在对待伊人、伊默上我错了,你不觉得他们很过分吗、有时候还有些霸道,他们幼儿园的老师已经不止一次对我说,他们在学校不跟同学说话!”

伊天南觉得不说话就不说话,人活着又不是让说话的:“我们以后再谈。”

“这不是以后不以后的问题,他们的毛病都是拟合禅让惯得!只是几粒沙子进了他的眼,你瞅瞅他哭的,最后死活都要找你!不见你就不动地方!他当他是谁!我们小的时候哭死都没人哄!”

“你别激动,孩子还小,拧一点是难免的!”

“他们不止是拧一点,根本就…”

“等我到了再说。”他不想在路上吵架,说完熟练的挂了手机。

简单呆若木鸡的看着被挂的电话,火气瞬间冒了出来,她就知道!男人都霸道都不说理,怎么样吧!这才结婚几年啊就敢跟她对着干,以前从来不挂她电话从来不敢顶嘴,现在好了,都敢爬她头上嚣张了,简单脸色阴沉的从阳台出来,瞪眼扒着头的弟弟妹妹:“看什么看!挖了你们眼睛!”——碰——简单不爽的甩上无门。

简弟、简妹、简万、简千刚想松口气。

简单又突然黑着脸打开门道:“伊天南来了就说我不在!”——嘭——门再次被甩上!

简家兄妹顿时面面相持,跟大姐夫撒谎耶!会死的很惨的!简千率先道:“我去买酱油。”提上瓶子赶紧跑了。

简妹套上鞋急忙追:“老五!我陪你!”

简万也想撤退。

简弟快一步的捉住他,可怜兮兮的指指自己的肚子:“你不会那么残忍吧。”

简万见状只能咬着牙摇摇头:“我不走。”

简弟立即微笑:“就知道你最乖了,二姐先上楼了!拜拜。”

简万阴沉着脸,独自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他就知道当男人是要承受挫折的没,不过却暗自欣喜自己长大了能为姐姐们办事了。

伊天南按了门铃,第二下还没有按下去,简万已经把门打开,脸色平静的道:“我大姐不在。”

伊天南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心里纳闷又怎么了,刚才打电话时还好好的:“你姐说在家等我。”

“我姐也说她不在了。”

伊天南闻言认真的看简万一眼。

简万冷静的回视,对于大姐他永远无条件拥护,错的也是对的,对的更是对的,这次大姐夫这么久才来接大姐不管怎么说都是男人不对。

伊天南自然懂简家的人的心思,但是人他一定要接走:“我跟你姐没什么事,说开了就行。”

“没什么事,你怎么现在才来,工作很忙吗,如果很忙就让大姐在家住几天,我已经放假了,我会照顾他。”

伊天南回视,眼里噙着闲散的笑意,简万之余他道行太浅:“你这样做,未必就是对你姐好,何况我爱他不必你少。”

简万淡然的扯动嘴角,不擅长笑的脸上带着讽刺:“不敢,你是大姐夫,你对大姐当然爱的比我多,我只不过是不敢惹她生气,不敢违逆她的弟弟,打死我也不敢把她气回家。”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简单只见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日子不还是你们过,用得着您老人家把人给送回来,还是伊总觉得女人看多了看谁都一样。”

伊天南不悦的看向他:“简万!你不是咄咄逼人的人!”

“姐夫也不像扔下大姐一个月不管的人。”简万直直的看着他,对于伊天南长时间不理他姐他承认抱有看法。

伊天南嘴角微挑,浑然天成的威仪像是面对下属,傲视群人的态度依如他在公司的形象,出口的话也别有深意:“禅让这几天没少来吧。”

简万势均力敌的回视,他现在只是他姐的老公,对方也只不过是他的姐夫:“如果你介意这个,我想你在杞人忧天,除非你们感情破裂否则谁也撼动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伊天南讽刺的看着他:“那你告诉我,我老婆去她和前男友住的地方什么意思。”

简万理所当然道:“散步,这里距离哪里不远不是吗?”

说的真容易:“你能容忍谢雨出轨吗。”

“如果她出轨只能说明我没本事。”

伊天南苦笑,他怎么会懂,简万爱的那么容易怎么会知道他担心什么:“我承认这件事处理的有欠妥当,我亲自跟她谈。”

简万尽责的堵住门:“抱歉,她不想见你,估计你刚才得罪她了,你还是想想你刚才错在什么地方吧。”说完就要关上门。

伊天南抵着不让动,口气有些软化道:“我一个月没见她了。”

简万看他一眼,严肃的表情带着沉思:“姐夫,你刚才跟我说话就像谈公事。”

“对不起。”

“我姐不是你的公事,就算她有时候做错了,你可以当她不存在,不用跟她较真,如果你介意禅让,我想你是没事找事,你娶她之前就知道她有前科,如果接受不了别娶,娶了就别翻旧账。”

伊天南苦笑,对这个小舅子一向敬重几分:“道理谁都懂,只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我可以进去喝杯茶吗?”

“我姐会不高兴。”

“我跟你姐没事,就是一些小问题。”

简万堵着门就不让进,不管什么问题反正他姐说不在就是不在。

“别逼我动手。”

“你早该动手,我都站累了。”

伊天南闻言与简万相视一笑,瞬间反手把他按在地上,在任家混了这么多年他的身手决不次于禅让:“委屈你了,小舅子。”

简弟见状赶紧缩回楼上,她什么都看不见!老姐自求多福吧!

里面的一扇门更拦不住伊天南,他掏出一根铁丝动了一下门就开了。

简单一看是他,什么都不说的蒙上被子取暖。

伊天南走过去儒雅的笑了,他爱这个女人,就算她孩子气也一样,所以不想有人跟他抢,不想发生任何意外,任阳他可以掌控,禅让他也可以警告,可是简单他管不了,如果简单想起什么他无能为力,伊天南抱住她,几日不见得空虚瞬间被填满:“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简单躲在被子里不舒服的挣扎:“放开我!”

“怎么了!”

简单噌的掀开被子气愤的看着他,永远镇定的男性脸庞始终保持着他独有的吸引力:“你还问我怎么了!你为什么挂我电话!我让你挂了吗!”

伊天南闻言顿时觉得被指责的莫名其妙,不过也出奇的受用,至少证明简单的心里一直在想着他,他笑着揽过简单:“以后不会了。”

“放开我。”简单挣开他的手,委屈的揪着身下的被子:“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一个月不理我也就算了还挂我电话!孩子的事我又没做错,你干嘛转身就走,你以为他们哭成那样我不心疼吗!但是孩子就是孩子,不管教不行。”

提起孩子伊天南还是保持自己的坚持:“简单,伊默不是普通的孩子,你不能要求太子和平民有一样的生活观念。”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阶级思想!他就是个孩子,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他错了就改承认错误。”

“我不认为上位者总是说对不起就是谦恭。”

“那我也不认为一个不会说‘我错了’的孩子就是好的掌权者。”

“但也不会坏!‘我错了’和‘对不起’就不是一个发号施令者该说的,何况他不跟小朋友道歉有什么不对,他以后办的错事多了,有争议的事情多了,你何必要培养他多愁善感的情绪,徒增他的烦恼。”

“伊天南!你莫名其妙!小小年纪他有什么好资本狂,如果他是你,自己能打下江山随便他怎么狂,问题他仰仗着你那并不是他赖以生存的资本!”

伊天南严肃的道:“这你就错了,我的财产和禅让的财产加起来能让伊默狂妄一辈子,为什么说他没有资本,这一辈子他能永远逍遥就是他的资本,我不认为,我儿子如果学坏,我没有让他挥霍一世的财力!”

简单气的无语的看着他:“你——你——简直——脑子不正常!”

“简单,是你想的太容易,伊默有伊默的想法,何况他那天也知道从了,但他是个孩子,你该给他个台阶!”

“我给他台阶!谁给我台阶!何况我凭什么给他台阶!”

“你非要在大过年的吵架吗。”好不容易见了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让他抱抱吗!

“是你要跟我吵!”

“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我带你回去!”伊天南伸出手,不然反驳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微寒的眼神带着上位者才有冷傲。

简单不禁颤了一下,说不畏惧是假的,伊天南见她不动,目光更冷了,严厉的双目不含感情的盯着她,大有她不动这年谁都别过的意思。

简单心里一阵没底,伊天南从没在家跟他发过火,难道这次她真错了,简单看着伊天南的目光,心里的不安让她越来越动摇。

伊天南的目光骤然变阴,摊开的手刚想收回去。

简单见状赶紧可怜兮兮的穿上鞋,收拾了两件衣服跟在他后面,她承认她此刻很没骨气的怕他!

伊天南维持的表面的严厉,心里却宠溺的笑了,唉,对付她有的时候还是要吓,至少先让她回去再说,伊天南接过她手里的行礼,带着小媳妇畅通无阻的坐在了来时的车上。

简单见伊天南没缓和,也不敢挑起话题,后来越想越气她干脆不搭理他了,有本事离婚。

当然了伊天南没本事,车里停回车库,伊默、伊人赶紧跑过来献殷勤的打开车门:“妈妈,好像你哦。”至于那天的哭泣绝口不提,况且孩子也不跟娘记仇。

当妈的自然也不跟孩子一般见识:“想死妈妈了,来亲亲!”

简单抱起伊人,牵着伊默,使劲的蹭蹭,一个月不见当然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