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嗷~~更新来了,梁夏末这囧人我已经对他没有语言了。。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迟冬至最后什么也没说,更没撵他走,沉静的让人觉得心慌。这个男人,结成婚姻时不重视结婚,离开婚姻时又不重视离婚,就连想挽回也没有寻问她的意见,好像一切就应该水到渠成,从没有一次认真反省自己的问题。

这夜梁夏末睡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整夜辗转反侧,好像他又忽略什么了,却抓不住头绪。迟冬至现在对他冷淡疏离,全身竖起了一层刺,只要他靠近一步就毫不客气的扎向他。梁夏末不怕被扎的头破血流,他只是心疼她的那些刺折断会丧失了她所有的热情。

梁夏末第二天去拆弹所时还精神不济,曲直看到他眼底两片淡青色,当时就语无伦次了,“这…这么快又和好了?冬子这姑娘还真不是一般的没前途啊。”

“滚。”梁夏末推开他,“老子都憋上火了。”

“憋青的呀!我还以为你那啥过度呢。”

“我倒是想。”

梁夏末大清早的一根接着一根吸烟。很久之前他就养成了一个长时间不能见面,一旦见面就把积攒下来的热情一起全用上的习惯,狠亲热一通。回到家抱着她,这就是洗尽他身上所有硝烟味道的良剂。而现在随着拉开的那段距离,变得越来越不能忍受。

曲直正在训卫红旗,偏偏卫红旗还跟他玩倔的,问她为什么不请假就出去,她说正经谈上恋爱了谁还管这些制度。他说一句,她回两句,曲直气的踢了她一脚,罚站一个小时。

梁夏末看戏似的在一边看这两人折腾,有什么不知道好好说,一个被追了不领情还非得管东管西;一个追人也不会好好说非得做戏试探试探。

“人家好歹是大姑娘,就这么让你一脚踹屁股上了,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放心吧,我自己踹的自己负责。”

梁夏末难得的感叹了一把,“你说你一个二婚的,比人家大了**岁,就这样还恶声恶气的,卫红旗眼瘸了看上你,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那也比你强。”曲直不屑他的话,“我手把手教她专业知识,着急她的事业,关心她的成长,生活上像带女儿一样操心她,我再恶声恶气也没有耽误对她好,想表达的全都表达了。倒是你,迟冬至遇到你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呢。”

“我怎么了?”梁夏末不解,“她不就差那一个恋爱过程嘛,我给她就是。”

曲直无语了好一会儿,摇着头说,“要是弄不明白你们之间的问题出在哪儿,那不如就这样结束呢,全当放过冬子一马。”

曲直说,“我觉得,她更需要你理解她的付出。”

梁夏末举着手里的烟,脸被一层烟雾遮住,渐渐有些懂了。原以为,她愿意,就会高兴,他把自己整个人都给她了,她还有什么不幸福的?可事情好像不是这样,他不旦没付出过自己以爱情为出发前题的关心来润色爱情,连她付出的那份都给忽略了。

梁夏末转个身又有些不解,坦白点说,他以为真的爱了就不需要回报,迟冬至以前好像也是,可现在明显不一样了,她又要求了,于是便不满足现状。可是如果他这么爱迟冬至,可迟冬至一点回报也不给他,那他还会一如继往吗?

“将心比心吧梁夏末,别把自己放那么高,迟冬至爱你,你就像施舍者一样,‘爱情’只是一个题目,‘付出’才是全部内容,这根本就是两回事,你爱她不能光靠自己认为,你得让她感觉到。当然如果你不会付出、不会做,那么请给她信心。”

“是么?”梁夏末嘴唇有些颤抖,如果迟冬至只爱他一点点,那对他的表现应该是满意的,可迟冬至爱他胜过爱自己,所以渴望得到的更多,除了生活上的关心还必须喂饱她的精神世界。

如果大家都愿意将就着爱情,那婚姻这条路可能走的一路平安,可多年后迟冬至不愿意将就了。梁夏末想想,以前他觉得他们的爱情无美无缺,可现在才知道存在这么多问题,他觉得他们的爱情不应该受委屈,就应该捻烂揉碎挑出存在的问题,然后一个个解决,回归澄明,那大概会是一段前所未有的绝美风景。

他无比肯定要将爱情换上一套新装,他的爱情、感情、婚姻,以及迟冬至这个人,他都要,而且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要。

“我现在该怎么做?”

“不是应该怎么做,这就不是什么事情的问题,迟冬至是个需要你多过需要面包的人,你就代表她的爱情。你得理解她、给她信心,虽然累了些,但能爱到这种程度,也不是人人都有幸的,惜福吧。哎…我宁愿少活二十年,只要卫红旗变成第二个迟冬至。”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卫红旗还不够爱你吗?”

“可爱情有千万种模样,迟冬至给的这种是最美的。其实都是你自己弄丢的,如果你给了她信心,哪怕什么都不做,她也绝不会给你一丁点压力,问题是你不但什么都不做,还没给她信心。”

曲直瞟他一眼,继续说,“一辈子能被这样爱过一回也不算白活了,况且迟冬至不光爱你,行动上也做的让人什么毛病挑不出来,她除了太爱你纵容你,其它方面是完美的。再往白了说,咱们这种工作,脑袋别在子弹头上,拆枚炸弹下来都觉得多欠她一分,再说你们家里,所有事情都是她一个人顶着,你十天半个月都回不去一趟,人家有过怨言吗?你的爱情可以减轻她的生活负担吗?”

梁夏末按住胸口,那里突然疼痛的厉害。他还不如曲直看的明白,剖析到最后,是迟冬至给了他太大的自信心,可他却没给她同等的对待,所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总有委屈的一天。他错了,错在永远如故把自己当成上帝、当成一幅风景画摆在迟冬至眼前,让她去信仰、去欣赏。自大的可怕。

于此同时,迟冬至可没有时间分神这么远,她也是在刻意避免自己去胡思乱想。上午跟李长河申请宿舍,条件环境不要紧,最重要是速度。李长河请示一下,下午就通知把一间二居室分给了她。

“先自己住着,等再有女警员申请宿舍时,你得跟人合住。”

迟冬至点点头,还是老不地道的盼望再别来人跟她住在一起。

梁夏末既然抱着那样的想法,他愿意回那个家,那她只能搬出来,必竟那不是她的房子。经他这么一折腾,迟冬至突然坚定起来,仿佛找到了目标,那就是绝对不再给他轻视自己的机会,她要好好生活,彻底脱离梁夏末这个人,只有脱离这个人生活才能不继续颓废下去。

谷子雀雀欲试,想把自己的窝也搬进来,迟冬至拒绝的很痛快,还威胁她说自己半夜睡觉梦游,搞不好哪天梦到杀人,谷子小命就不保了。

谷子大乐,“师傅,这么说你不往乡下调了?”

“还没定,李队长说暂时是不能了。”最重要的是,迟冬至觉得她没有道理躲起来,真正面对失去梁夏末这个事实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不再被他牵引情绪。

“那太好了。”谷子小声说,“还以为你真舍得让我们跟大李那个冷面神呢。”

“他哪里冷面了,明明就很好欺负。”

“不信你问朱染。”谷子拍拍朱染,“你说是不是?”

朱染抬头,眼角眉梢的笑意就那么流泻出来,“刚刚你家小民警哥哥来找你了。”

谷子撒欢儿就往外跑,迟冬至摇摇头笑,“你老这么骗她,小心回来找你算帐。”

朱染一直在看她,目光里有浓烈灼灼的味道。

“你看什么,赶紧干活,我偷会儿懒。”

朱染眨眨眼,脸皮耳根都没有变色,很明显的打趣,“师傅,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不想干活就直说,小孩子家的怎么一肚子弯弯肠子。”

朱染‘噗哧’一下就乐出声了,“不逗你了,明天帮你搬家吧,师傅邻居,以后我们要互相照顾哦。”

迟冬至扯扯嘴角,自顾自嘟嚷,“怎么好死不死的搬你对门去了。”

“我以后去你那儿蹭饭吧,我交伙食费。”

“不用了,我自己也不打算天天开伙。”

“偶尔总可以吧。”朱染今天似乎格外开心,“对了,我弄些容易养活的花花草草送给你,还可以在阳台那里摆几个花盆,种些小葱香菜什么的。还有鱼缸,我朋友就是卖热带鱼的,到时候我给你弄几条好看的。”

迟冬至失笑,“你自己怎么不弄啊?”

“一个人哪有心情注意这些小细节,所以说咱们得搭伙。”

“要搭跟别人搭去,别有事没事往我那里跑,告诉你啊,我喜欢清静。”

虽然她又开始恶言恶语,可朱染好像因此更加开心,“保证不影响你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哎,厚脸皮跟大家要评,请大家帮忙目目顶一顶。。今天没榜,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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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悠悠有很多疑问。

“褚颂,你为什么答应和我结婚?”

“其实‘求婚’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对不对?”

“其实,是你想跟我结婚,对吧?”

“其实,你爱我很久了对不对?”

褚颂脱了军装把乔悠悠扑到在床,“其实,你的话真多!”

第三十七章

之前想过一点自己的痕迹也不能留下,可检查一番,发现家里每一件物品,包括梁夏末所有的那一部分,全部都是她精心挑选买回,想要清理干净,谈何容易。索性只带走了属于她的那部分东西,迟冬至庆幸,还好没有结婚照。

朱染找了辆小货车,仍是空空荡荡的装不满,连带着衣服鞋子在内,不过几个提包,女孩子喜欢的玩偶更是见不到,只有一个大大抱枕孤零零堆在车角,两张嘻笑的脸下面绣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名字。

迟冬至想了想,抱在怀里,往日不多的甜蜜又浮在眼前,这是梁夏末送给她唯数不多的礼物之一,还是她强烈要求的,新婚时很多个他不在的日子都是这只抱枕陪她入眠,因为心中有期盼,所以这是寄托,后来就渐渐丢到一边了。

“师傅,这字是你绣上去的?真丑。”谷子不知何时跑到她身后,迟冬至笑笑,又想了想,最后一次用脸颊蹭了蹭那柔软的面料,转身扔进附近的垃圾桶里,坚决的像个刽子手,看不出一点留恋。

新房子之前朱染趁空已经打扫干净了,只把带来的家当整理一下便可。迟冬至见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请两人简单吃了些东西便把他们送走了。

这里随处能看到单位同事,多数只是脸熟,一路跟人点头打招呼,避开他们有些疑问的眼神,买好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回到家里已经接近晚上六点。

迟冬至把搬来的东西分类归整,这才发现自己的东西真是少的可怜,只是有很多书,好些都是小时候的作业本,随便找出一本翻开来看,上面都有梁夏末的字迹。其实想清理干净自己不容易,想清理干净梁夏末更是难上加难。

迟冬至索性把这些东西当废纸处理堆在门口,挪动之间有叮叮当当的响声,最后从纸箱的最底层翻出了一只玻璃瓶。

迟冬至拿在手里只觉烫手,这是结婚时梁夏末送给她的漂流瓶,又怕她找不到就扔在她的洗脸盆里。瓶子里面是一张纸,看质地是很普通的信纸。离婚那天他要求好好保管它,这似乎是他留给她最后的财产。迟冬至在犹豫不定,要么打开、要么扔掉。可对这个问题,她试图规避,两者都没有做,继续把它封藏在衣柜角落,就这样淡忘它的存在。

生活就这样平静下来,好像电车换上了另一条全新的轨道,除去最开始的磨合,渐渐开始进入适应区。迟冬至决绝的把梁夏末从身体里剔除,生活变得淡如白水,下班之后几乎与世隔绝,之前朱染还嚷嚷着要来跟她搭伙,眼下也一点消息也没有了。朱染向单位请了假,原由、时间都不确定,反正就是消失了,迟冬至差一点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当终于有人告诉她她丈夫在楼下等着时,迟冬至倒坦然了,在成功搬家半个月后,梁夏末总算知道消息了。

迟冬至很久之后仍旧记得梁夏末今天的样子,很难得的穿了便装,腋下有些鼓,不知包裹在黑色羽绒服下的是什么东西。他弯着腰靠在窗台边吸烟,眉间眼梢有些许愁绪。迟冬至走过去,推了推他。

梁夏末回头看到她,把烟掐灭,“来啦?”

“嗯。”迟冬至点点头,眼睛落在梁夏末脖子上围着的针织围巾上。

“还能带,今早回家看到在衣柜里了,你要是不翻出来我都忘了。”

“别带了,织的不好。”

“谁还没有个手生的时候。”

接下来便没了声音,迟冬至想了想,把他带到休息室,倒了杯热水给他。

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梁夏末略微犹豫了一下才主动开口,“搬出去了?”

迟冬至愣了一下,不自在的点点头,她觉得非常不适应他的态度,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梁夏末难得碰到这种事情没有撒泼放赖,迟冬至却要命的找不到对策了。

“是因为我?”

迟冬至没有否认,决定以后的日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再让自己委屈,为他宽心。

“如果我以后不经过你允许不回家呢?你能搬回来吗?一个人在外面,家里人都不放心。”

“我在单位宿舍,没什么危险,反正在哪都是一个人。”

“哦。”梁夏末点点头,像是考虑了很久,“搬了也好。”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接下来,冷场了,迟冬至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这次无声无息的行为实在是往梁夏末脸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决绝的在彼此之间划出了分界线,换个角度想想,梁夏末很可能会遭到两位母亲的埋怨,所以他今天反常的行为,其实也不难理解。人就是这样,可以挽回的时候会做出一些激烈的行为垂死挣扎,一旦确定真要失去了,反而会平静下来。

以往暖场不是迟冬至的工作,梁夏末会耍宝耍无赖,插科打诨把她哄到笑为止,所以今天他前所未有的沉静让迟冬至心里很没底。

“夏末,你还有事吗?”

“怎么了?”

“没事的话你回家看看你妈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哦。”梁夏末回过神来,这才认认真真的打量她一眼,从知道她搬走之后一直沉浸在浑沌中,这时才猛然惊醒过来,看着异常消瘦憔悴的迟冬至,梁夏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瘦成这样?”

迟冬至摸摸脸,男人与女人在失恋失婚后的反应就是不一样,男人难过归难过,但是吃喝不耽误,女人就不一样了,看什么都没味口,而且失眠,不消瘦不憔悴都奇怪了。

“还好吧,马上年底了,最近工作忙。”

梁夏末心里狠狠疼了一把,想问问她没我你过的这就叫好吗?咬咬牙把话压进肚子里,当下就决定,“找个地方吃饭吧,我都饿了。”明明关心人的话非把自己搬出来,让人听着心里真不舒服。

“我在食堂吃。”

“那我跟你去食堂对付一口。”

“你…”

“不至于吧迟冬子,一顿饭而已。”

为保险起见,迟冬至把梁夏末带去了一个比较远的小饭店,离婚这事在单位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如果被同事看到,她都不知道怎么介绍梁夏末了。

坐下没一会儿谷子的电话就打来了。“师傅,我给你把饭打回来了。”

“你吃吧,我有事在外面。”

“什么事也得先吃饭呀,忘了上星期你都晕倒了。”

“那也不是饿的,是熬夜熬的。”迟冬至忘了身边还有人,在电话里跟谷子掰扯起来。

“那就是血糖低,不吃饭会越来越低的。”

“我知道了,在外面吃,你自己吃饱啊。”

谷子的担心也不是没道理,几天前迟冬至晕倒在饮水机旁边,热水洒在她手上烫起了一层小水泡,现在还没有褪干净。后来迟冬至说是饿晕的,李长河往后几天一旦加班还自掏腰包请大家吃宵夜。可她自己知道,哪里是饿的,明明是失眠造成的困扰。

挂断电话,梁夏末已经把菜点好了,递筷子的时候轻轻摸了摸她的手背,“烫了?”

“没什么事儿。”迟冬至把手收回,“快吃吧,一会儿菜该凉了。”

梁夏末吃了一会儿,跟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自斟自饮起来。

迟冬至想说中午喝酒一会儿怎么开车?想了想,她也把话压进肚子里了,二十几年了两人头一回这么相处,还挺新鲜的,无限溶入之后,竟然是无限疏离,最起码她是觉得别扭到家了。

梁夏末喝完一杯,看着她似笑非笑,“就是突然想喝,偶尔而已,你也知道我酒量不行。”

迟冬至没说什么,低着头在努力的咬一只大虾。她喜欢吃虾,却不爱剥虾皮,常常是咬下一段,用牙齿把肉剔出来再把皮吐掉。梁夏末见她这样,伸手就把她嘴里的虾拽了出来,扒好后放进小蝶里,紧接着一只一只白胖胖的虾肉从他指尖跳进她面前的小蝶子里。

“行了夏末,够吃了。”

梁夏末擦擦手,又开始喝啤酒,“我以为你会对我横眉竖眼,连打带骂的呢。”

迟冬至沉默,她不相信离婚后还能做朋友的谎言,真正爱过的人,失去后多看一眼都是自残,可她和梁夏末不同,他们的牵扯太多,她可以离婚,但不可能把王淑贤当成陌生人,还有薛平也老了,需要梁夏末不时在身边看看,另外还有她自己,突然失去了和梁夏末对峙下去的兴趣。

“说什么呢,离个婚而已,不至于那样,和和平平的多好。”

梁夏末几口把两瓶啤酒喝光,一抺脸,“可我更希望你打我骂我,连哭带嚎的折磨我,那样还说明我能影响到你,那样,我就不害怕了。”

迟冬至这顿饭吃的格外多,可能是不想说话,所以只能一直往嘴里塞东西。梁夏末怕她吃多伤了胃,主动提出结束,两人在小饭店的外面站了一会儿,迟冬至坚持不用他送回警局。

梁夏末摆摆手,示意让她先走,一个人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迟冬至的消瘦憔悴,看在他眼里除了心疼就是内疚。从出生开始就有她,恋爱、结婚、离婚在她眼里就成了她剃头挑子一头热,可在他心中,这就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她主动,他就配合,他的感情走向一直顺从她的脚步,迎合她的喜好,然后她却说他不懂得爱,梁夏末当时听到这句话真是委屈的透透的。

后来觉得,他在感情上真是太依赖迟冬至了,依赖到几乎成了她的附属品,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见,不然她也不会觉得没有被重视,他欠她的,不仅仅是一段恋爱。梁夏末想明白了一切,却发现她搬了出去,见到空空如也的房间时他才真正明白她的决心,也明白他松手放开的同样不是一段婚姻,而是活生生的迟冬至,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跟他死磕,没人高兴时抱在一起笑、生气时抱在一起闹,失去以他为生命主题的迟冬至,他必须逼迫自己在短时间内急速长大。

当人一旦有了某种极度恐惧的时刻,头脑反而会清醒,梁夏末几乎在第一时间成熟了,也明白了,撒泼打滚解决不了根本性问题,也打动不了迟冬至,他不想再用,现在更多的心思愿意放在怎么让迟冬至幸福上,或许,只要她幸福。

梁夏末无意识跟着走了几步停下来,忽然喊她,“迟冬至。”

迟冬至回过头看他,却没有寻问,几步又走回到他身边。

“我是想说,我爱你,不是只想和你做|爱,我爱你,是想和你睡觉,现在再加上一条,以后我想让你永远不委屈。”

“迟冬至,我们不会一直分开,这世界上哪有人比我更爱你,真的,我不骗你。”

第三十八章

半个月后阳光异常明媚,一日午后,有人在门外按响门铃,迟冬至打开门来看,是那个无缘无故消失了一个月的少年,眉眼青涩,挥着汗,满溢的笑容流泻出来。

迟冬至没有邀请他进来,就那么站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他。这孩子实在是出息了,不声不响一走就是一个月,连个消息也没有,突然再见,竟发觉没有他在身边跟谷子打趣抬杠的日子,倒有些冷清。

“师傅,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朱染神秘兮兮的从身后搬过来一只鱼缸,小且精致,各种各样漂亮的热带鱼摆着大尾巴打招呼,数一数,竟有十余条之多。

迟冬至看了喜欢,微微挪开身体把他让进来,看着他蹲在窗台边忙碌,眼下认真的模样,倒为他添了几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