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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绫知道瞒不过慕容舒的眼睛,便低声回道:“是的。两个多月前王妃生死不明。奴婢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决定留在尚志镇将蚕丝生意做好,等着小少爷成年之后便将生意交给他。这两个月来也是红绫最痛苦的日子,张泉一直陪伴在奴婢左右,每日开导。他性子耿直,尝尝想要奴婢开心时,却又不小心伤了自己,让奴婢哭笑不得。”原来她以为爱是敬佩崇拜,就如同万千少女喜欢城中最俊美的男子。曾经她对太子崇拜,是默默暗恋。可如今才知道这不过是小女子的想法。

听了红绫的话,慕容舒为她开心,便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张泉这会子还在尚志镇傻傻的等着你吧?若是你留在京城不回去了,就不怕张泉娶了别人?”

“奴婢没有想过。”红绫眼眸瞬间暗淡下来,刚刚浮现在脸上的幸福的神色消失不见。

“若是不想让自己后悔,就回尚志镇吧。”慕容舒微微一笑道。

听言,红绫圆瞪双目望着慕容舒,忽然站起了身,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慕容舒还来不及伸手,她就朝着慕容舒磕了头,并头伏地,“奴婢想要在王妃身边服侍,王妃是不是觉得红绫样貌丑陋,又或者有了玉兰和常秋,王妃就不想要红绫在身边伺候了?奴婢不想离开王妃。”

“唉,你个傻丫头。感情我刚才说了这么多,你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无论是你,还是玉兰和长秋,他们都会嫁人的。”慕容舒失笑,起身扶起红绫苦笑道。

红绫不语,眼中有了泪,却倔强的咬着唇道:“奴婢不想离开王妃和小少爷。”

“还真是个傻丫头。本妃给你几日让你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记住本妃的话,错过了就不会再有。”慕容舒语重心长的说道。红绫是个聪明的,也是个极其倔强的,有些事情也是需要自己经历了才能够想明白,否则他人说什么也是无用。

“是。”红绫应下。她是需要好好想想。

“王妃,五夫人求见。”玉兰进了屋,朝着慕容舒福了福身后说道。

“请她进来吧。”听说林氏这两天变化不小,院子里的人对她皆是刮目相看,就连郭姨娘也是措手不及她的变化。林氏身边的丫头跟府里面的人说,宇文毅对林氏也不一样了。

这不过短短两三日的时间,林氏能够做到这种地步,显然证明林氏并非一无是处。

回头,慕容舒对红绫笑道:“擦擦眼泪,有些事情想明白就好了。”

红绫慎重的点头。“是。”

不过一会子,便见到身穿一袭粉色拖地长裙款款而来。这是第一次慕容舒见到林氏昂首挺胸。而白皙的容颜上也并非只是被悲情之色,而是少有的笑容。她施施然的对慕容舒施礼,“弟媳给王妃请安了。”

慕容舒伸手虚扶了一下,“都是自己人,无需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谢王妃。”林氏全了礼,落座之后,便看向慕容舒。

慕容舒这才瞧清楚了林氏今儿个的装扮,林氏今儿个是下了不少的心思,白皙的肌肤配上粉色的长裙,更显得肌肤粉嫩,相比之前的暗淡色的衣物,如今娇嫩如花。特别是一双丹凤眼,燕尾上挑时,眼中还有水光般的笑容,果然是天壤之别,若不是熟悉林氏的人,定会以为以前那个和现在这个完全是两个人。“着两人五弟在牢中可安好?”

“近两日已经好多了。夫君的性子改了不少,他让弟媳代为转告王妃,前些日子夫君的所作所为出了格,现如今夫君想来十分自责。还望王妃莫要记在心里。”林氏立即恭敬的回道。这两日她只要进了大牢,便劝解着宇文毅,让他认清局势,莫要想着那些不可能得到的。若不想成为人眼中钉,唯有安于现状。宇文毅这一次被慕容舒的手段吓到,也被宇文默的冷漠震撼力,被林氏一劝,似乎想清楚了。

“都是一家人,莫要在说这些话。既然是一家人怎么会没有磕磕碰碰。有些话说明白了,什么都过去了。”慕容舒淡笑道。林氏这是在以行动向她示好。宇文毅心机不够深沉,而林氏若是用了心思肯定能让宇文毅注意,最重要的一点事,有林氏的劝说,宇文毅以后也会少找些麻烦。

林氏这会子又从她身后夏草的手中拿起了一件衣服,交到了红绫的手中,“这是弟媳这两日绣好的衣服,今儿个总算绣好了,便立即给王妃送来。王妃瞧瞧,是否喜欢,若是不喜欢弟媳拿回去再修改修改。”

慕容舒眼带笑意的扫了一眼,林氏好绣工,衣服是淡粉色,上面是用了银线和淡粉色丝线绣了几朵百合,就连衣摆等处都是细心绣了边,一看便知道是用了心的。慕容舒立即让红绫收了起来:“样子甚是不错,本妃很喜欢。弟媳辛苦了。然后不可如此辛苦。女子最是熬不得夜的。”

林氏感激的看向慕容舒,“若是没有王妃的提拔,弟媳断然不会想那么透彻。也许今日还在床榻前抹着眼泪呢。”

慕容舒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执起茶几上的茶盏,抿了一小口,看向林氏,淡笑道:“弟媳若不是个聪明的,本妃说再多也无用。”今儿个林氏来见她,看来,不单单是来送礼表心意来了。这是在铺垫着如何开口呢。不过,她也早就料到了。

果然,林氏听了她这话后,便是叹了口气,柳眉轻轻的蹙起。“弟媳是不争气的,嫁给夫君一年来,一直都是郭姨娘管事。弟媳凡事都插不上手。如今却让院子里和王府里的下人见了笑话。”这一年来,她在府里面受尽了下人的笑话,因夫君不待见她,她也从未想过从郭姨娘的手中夺权过来,可现在…

原来如此,慕容舒挑了挑眉梢笑道:“向来是五弟不想让弟媳太过劳累。”这林氏虽然是开了窍,可却仍旧没有几分强硬的手段,怕是郭姨娘见到她这两日的变化,为了以防意外便是更防备林氏。

林氏听了慕容舒的话后,泪眼婆娑道:“其实有些话弟媳本不想说,可这一年多来,只有王妃对弟媳好。弟媳这才忍不住了,这一年来,郭姨娘处处克扣的弟媳的月银。弟媳原本并不在意,而且也没有需要银子的地方。但这两日这两日弟媳娘家的大哥喜得嫡子,弟媳想要送个厚礼。可手中却没有现银,本想着这一年来,郭姨娘扣下了弟媳不少银子,弟媳想讨要,可郭姨娘却称银子并未克扣下。”

林氏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尽是难看之色,她也是没有办法。她是正妻,却一年来受尽小妾的欺压。她小心的看着慕容舒的神色,又接着说道:“弟媳想了好久,可仍旧想不出法子。”

原来如此。慕容舒眼眸半眯,这林氏是来求助了。

这时,常秋进来了,她脸上有焦急之色,进门之后便走到慕容舒的身边,附耳道:“王爷被二皇子伤了。”

白首不相离第二十七章

“什么?!”慕容舒低呼一声,一早就去上早朝,怎么从朝上回来后,就受了伤?她面色沉凝的起了身,看向林氏,沉声道:“请弟媳见谅,本妃有些事需要处理一下。等忙过之后,再去找弟媳叙话。”

话落,她没有等林氏的回应,便立即与常秋回了房间去看宇文默的情况。

林氏怔愣的望着慕容舒离去的方向,心中顿时没了方向,看来王妃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了,那么,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青草担忧的看着林氏,“夫人,接下来该怎么办?老爷还在大牢内,郭姨娘肯定不会给咱们银子的。夫人的嫁妆铺子还在洛城呢,这远水可救不了近火。”本来今日就是来向王妃请招的,希望王妃能够指一条明路,但现在看来,王妃怕是帮不了夫人了。

“咱们回去好好想法子吧。”林氏叹了一声,眼下只有回去再说了。而且,她也不能总有事就来找王妃,时间久了,怕是王妃也会厌烦。

慕容舒回到房间就直接去见了宇文默,却见宇文默坐在床上,可能是因为失血而面色发白,慕容舒的目光一下子便落在了宇文默的肩膀上。

她几个箭步朝着他跑了过去。

宇文默见她一脸担忧之色,便勾起唇角,淡笑道:“我没事。”不过是轻伤,只是这两日怕是行动有些不方便。

“怎么会这样?!”慕容舒坐在床上,手轻轻的碰上了他的肩膀。包着肩膀的白布条已经被血渗透了,看上去格外的触目惊心,这哪里是没事!从宫中回到王府,最少也需要一个多时辰的时间,这伤还在流血,怎么可能没事!

宇文默用着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的拍着慕容舒的手背,安抚的笑道:“在早朝上时与二皇子意见不合,二皇子存了怨气,等下了早朝之后,趁着我不备,便是砍了过来,幸而我当时侧身躲过,只是伤了肩膀。”

“让大夫看过没有?我让人去请赵五公子过来。现在还在流血,若是不好好处理,容易感染。影响复原。”慕容舒现在眼中只有宇文默受伤的胳膊,眼下只想让宇文默尽快好起来,便拧着眉不断的问道。

“放心,血早就止住了。只是包扎时没有缠的太厚。想不到这也能瞒过你,看来,朝廷里那些人也不会有疑心。这个伤不必好的太快。”宇文默看着慕容舒,轻柔的说道。

听言,慕容舒心一动,眨了眨眼睛,心中已经有了些想法,莫非…

再看宇文默,他对她点了点头。“正如你想的那样,这些日子我不上朝为好。”如今朝廷上诡异莫测,唯有旁观,才能掌握全局。

“可那二皇子未免单子太大,竟敢伤你。”慕容舒眼中冷光四溢,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二皇子和三皇子是同母所生。怕是早就对宇文默不满,往日没有行动,近日来却是在朝堂上处处与宇文默作对,如今竟然还敢行凶!

闻言,宇文默也是黑眸闪过一道冷光,“近日二皇子和三皇子倒是很张扬跋扈,渐渐地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我不管他们将谁不放在眼中,如今是二皇子伤的你,断然不能让他置身事外。这事儿是发生在大殿外,皇上是如何解决此事的?”慕容舒一看宇文默肩膀上的伤,就心愤不平。她的男人何时轮到被人来伤了?!二皇子将她的男人当成了什么?可以任意砍杀?!如今想来,虽说宇文默武功很高,当时是故意没有躲开,只是伤及了肩膀,若当时宇文默没有想太多,根本没有防备,岂不是被二皇子要了性命?!虽说,宇文默通过此举,能够将与二皇子和三皇子联手的那个人揪出来,但,没有什么比宇文默的安全更重要的!想到这里,慕容舒眼中冷光更甚。

“皇上将二皇子关入了大牢。当时的情况百官也是不知所措。而皇帝似乎染了病,没有多少的精神管这件事,便将此事暂时放下了。不过,当我包扎好伤口离开皇宫时,已经有人行动了,去皇上榻前为二皇子求情。”宇文默声音渐冷道。如今皇上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让他失望。如此下来,先不论他的生死,就是大华国也会被渐渐昏庸的皇帝所拖累。他必须等一个恰当的时机,让宇文皓无路可走之时,让宇文皓必须做出选择之时,他在给予最后重重的一击。

慕容舒紧皱起眉,眼中横线寒光,她咬着牙道:“想这么完事了?我可不允。默,你好好休息。我需要去敲敲宫门前的那座大鼓!给我夫君求一个公道!那二皇子别想此事不了了之!”若想讨公道,就必须现在立即动身。绝对不能给那些人一丝机会!宇文默这个伤绝对不能白受。

说罢,她立即站起了身。

见状,宇文吗抓住她的手,柔声叮嘱道:“一切小心。我让马护卫与你一同前去。”公道的确要及时取,她聪明的无需他多说什么,便已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不愧是爱慕一生的女子。

宇文默不知道的是,慕容舒之所以如此气愤的想要立即去讨公道,其实大部分的原意是那二皇子瞎了眼睛伤了她的男人。至于这其中的阴谋,她不过没有放在眼中。

“恩。”慕容舒点了点头。转过身出了屋,便让红绫为她更了衣,随后立即坐上了马车朝着皇宫而去。

宫门前。

慕容舒下了马车,遥望着宫门前左侧的大鼓。

早在大华国开国皇帝之时,就为了百姓特意设定了此鼓。此鼓的意义在于,如若百姓遇到了贪官不理官司,百姓投诉无门,便可来此击鼓。虽说此举在开国皇帝之时,十分受百姓推崇,并且认为开国皇帝是个明君,竟如此为百姓着想。可这贪官却是无法也杜绝不了的,也没有几个百姓在受了冤屈后,能够来到京城,并且来到这个大鼓面前!更别说去敲响它。

远远看去,那大鼓已经褪了色,甚至是蒙了灰尘。

那守在宫门前的侍卫发现了她。刚开始不知道她的身份便前来询问。慕容舒淡定的将令牌拿出。那侍卫立即半跪于地,恭敬地呼道:“卑职见过南阳王妃。”

慕容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后,便沉声道:“请你去进宫禀报皇上,本王妃击鼓鸣冤!”

那侍卫闻言,目瞪口呆的看向慕容舒,好似没有听懂慕容舒的话似的,惊讶无比。他自从守在宫门前,就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来击鼓过,毕竟击鼓若是申冤不成,就会引来杀身之祸。而今来击鼓的竟然是南阳王妃!忽然这个侍卫想起了,今儿个从宫里面传来的消息,南阳王被二皇子砍伤了!莫非是为此事?!

慕容舒没有去看那侍卫的面色,而是直接走向那大鼓的方向。

“王妃,您若是有什么冤屈尽可入宫面圣说明,这鼓…”那护卫见慕容舒为了南阳王而不顾自身性命,亲自去鸣鼓,不免有些震撼到了,便好心的提醒道。

可慕容舒去意已决,等他话音落下,慕容舒已经走到了大鼓面前,两手拿着鼓棒毫不犹豫重重的敲响。

许久未敲响的大鼓砰砰一阵阵轰轰作响,鼓声闷闷的,可却在耳旁震响,直达宫内。宫门口的多名侍卫都不可思议的看向慕容舒,同时也是震惊的目瞪口呆。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这鸣冤鼓百年来从无人敲响。如今却从一名女子的手中敲响,而这名女子还是身份尊贵的南阳王妃!

那名侍卫从惊呆中回过神来,立即看了一眼慕容舒后就跑进了宫里去向皇上禀报去了。

慕容舒敲鼓极有节奏,若是仔细听,却听出来不一样了。这不是打仗时需要的那种激昂的鼓点,也不是宫中舞姬跳舞时那具有挑逗性的鼓点。而是一阵阵缠绵悱恻的调调。任谁也是无法想到,慕容舒此时脑海中正想着那首《明月几时有》,这手上的鼓棒由着脑海里的节奏而敲。她唇角微勾,不得不说,大华国开朝皇帝当初的确是要为百姓谋福祉的,这鼓是好鼓。因不用费太多的力气,却能打出轰隆隆的声音!古代人口少,房屋少,四处环绕的都是山,回响也声声震撼。

城中百姓听闻了声响,都是一阵。初时不知此省为何。结果上了年纪的人便指着皇宫的方向,声音颤抖而激动的说道:“那是宫门前的鸣冤鼓响了!”

百姓们一听,立即蜂拥跑向皇宫。百年未敲响的鸣冤鼓究竟是被何人敲响的?而且,为何鸣冤?!

而宫中的宫人们听见了鼓声后,都是一震。同样不解。可宫里面传递消息是最快的,很快宫内上下都知道了,是鸣冤鼓响了!而敲鼓的人是南阳王妃!公众的人大多数都知道今儿个早朝南阳王受伤一事,所以议论的声音更大了!

这南阳王妃可是好胆量!

皇帝的寝宫内,皇帝睡眼朦胧的质问着在帘帐外守着的宫女,“是何人敲鼓?!”竟扰他安眠。

宫女战战兢兢的回道:“据说是南阳王妃击鼓。”

“南阳王妃?怎是她敲鼓?胡闹!去,制止南阳王妃敲鼓,如若南阳王妃有何事大可来见朕!”皇上闻言,怒喝一声。

躺在他身侧的是华妃,二人刚才颠龙倒凤了一番,这华妃虽然是有了身孕,可不想让新人争宠,每日喝了不少的安胎药,仍旧大着胆子讨好皇上。更重要的一点是,皇上下了早朝回到寝宫后,见到华妃后,便是忍不住的就欲望直线上升,二人情不自禁男欢女爱。

华妃听说是南阳王妃在外击鼓,当下便拧起了柳眉,柔若无骨的爬到皇上怀中,娇柔的声音说道:“皇上,这南阳王妃怎的去敲鼓了?”

“怕是因为明儿伤了南阳王一事。这南阳王妃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如今伤了南阳王,这是来讨公道了。看来明儿怕是躲不过这事儿了。”皇上起了身,走到帘帐外,让守着的宫女为他更衣。一阵翻云覆雨后,他原本还有些不精神,但现在却绝对浑身都是劲儿,精神百倍。那二皇子伤了南阳王一事是不能拖下去了。

“皇上…”华妃只是披了一件里衣便走了出来,然后从宫女的手中接过衣服为皇上穿,一边穿,一边说道:“这二皇子也没有其他的心思,不过是一时愤怒。听过二皇子伤了南阳王之后,现在正在大牢里面壁思过呢。二皇子毕竟是皇上的儿子,幸而也没有上伤及了南阳王的性命,皇上也莫要动怒。依臣妾看来,此事就莫要追究了吧。二皇子知道错了后,以后断然不会再做这等子糊涂事儿了。”华妃柔声劝道。每一句话都是为二皇子宇文明推脱罪责,说的好似小孩儿过家家,于文明伤害的不过就是另一个用泥做的人似的。

皇上听言却皱起了眉,“这次明儿是太过分了,岂能随意伤害南阳王?!爱妃不晓得南阳王妃的性子,如今她竟敢去击鼓,就已经说明,她绝对不会让明儿从轻处罚。”

“那南阳王妃不过就是一个王妃,怎么还能左右皇上?!莫非在皇上心目中,二皇子还比不过一个王爷,一个王妃?!况且二皇子已经知道错了。眼下,皇贵妃和三皇子正准备去向南阳王替二皇子请求原谅呢。眼下,皇上若是不通情面,怕是会让皇贵妃和三皇子伤了心。先不论二皇子,就说三皇子近来这般孝顺,事事都为皇上着想。听说三皇子这几日每晚只睡一个时辰。”华妃听了皇上的话后,眼皮一跳,立即颠倒黑白,说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

皇上虽说这段时间比以前糊涂了,对宇文默和宇文皓不似以前那般信任,可终究还是没有糊涂到底,他皱着眉摇头回道:“这事儿的确是明儿错了。南阳王伤势严重,这几日朝廷上事情极多,南阳王一伤便是要搁浅了。明儿无论怎样也是要受到惩罚的。”

华妃一听,立即就着急了,不过听见皇上提了一下朝中事情,便立即眼珠子快速转了一圈回道:“皇上,南阳王能够处理的事情,三皇子也能处理啊。况且,皇上不觉得南阳王掌握朝中大事太多了吗?”

须臾,慕容舒敲的有些累了后,而她的身后不远处已经密密麻麻的聚集了不少百姓。她便放下鼓棒,转过身看向围观的百姓,不着痕迹的对红绫递了一记眼神。

红绫心领神会,立即向前走了几步,看向围观的百姓,声泪俱下道:“南阳王今儿个进宫上早朝,在朝堂上与二皇子言语不和两句,就被二皇子在大殿外砍伤了!如今南阳王失血过多,还在昏迷着呢!南阳王妃要为南阳王讨一个公道!”

京城百姓就在京城居住,多少也听说过二皇子的品德。二皇子性子冲动,暴怒,不少人吃过他的亏,而且他刚入朝堂不久,竟然就敢伤南阳王,足以说明二皇子此人仗着皇子的身份而张扬跋扈。而南阳王却是为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自然在百姓心中,无论事情的是如何开始的,他们第一个感觉便是南阳王伤的不值!一定要讨一个说法。

慕容舒见到百姓个个都为宇文默感觉不值,她心中满意。其实这些年来宇文默为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百姓对她都是敬重爱戴的。她根本无需说多少话。不过有些戏还是要做的。看了眼满脸是泪的红绫,慕容舒心下佩服,不由得心中也好笑,红绫演技渐长啊!她看向众人,水汪汪的眼眸中含泪,手拿着锦帕在眼角擦拭。

不过一会子,从宫里面跑出一个太监。他在慕容舒面前停下,弓着腰,恭敬地说道:“奴才见过南阳王妃。请南阳王妃跟奴才进宫,皇上要见南阳王妃。”

闻言,慕容舒将锦帕收起,对着太监点头道:“请公公前方带路。”临进宫钱,慕容舒对着围观的百姓福了福身。

百姓一见,个个都喊着:请皇上给南阳王公道!严惩二皇子!”

那太监一听,摸了摸头上的汗。心道:“南阳王有百姓撑腰,而二皇子有皇贵妃和华妃撑腰,看来,这事儿不好解决了。不过,宫里面被二皇子欺压的人也不少,自然都是想要见二皇子受到该受到的惩罚。南阳王怎么说也都是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是真正的为百姓做事儿的。

想到这里,那太监小声的对慕容舒说道:“华妃也在。”

闻言,慕容舒微微一笑,“谢谢公公。”果然,二皇子被关进大牢后,华妃便是有了动作。不过,她现在好奇的是,究竟与华妃有勾结的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若是将此事想的邪恶一些,究竟与华妃有奸情的人是谁?!不过,这华妃与二皇子三皇子之间,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可能已经牵扯到了北疆国!一切都只是猜测,其中一部分还是她较为邪恶的猜想,必须要有进一步的证实。

皇上与华妃是在乾清宫的偏殿见了她。

她垂首走入,在房中中间停下,福身施礼:“臣服参见皇上,华妃。”

“起身吧,赐坐。”皇上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听声,慕容舒睫毛微动,前些日子入宫时,皇上的声音还是中气十足,可今儿个却是有些中气不足,不过几个字,竟然说的有气无力。皇上的身体又差了?

华妃瞅着慕容舒姿态优雅清华,样貌清丽脱俗。一入偏殿,便是将她衬托的如普通宫女。心中不免存了嫉妒,同时上次宇文皓一事若不是她和谢元前来搅局,她早就达到了目的。眼下,华妃是越看慕容舒越是心恨。

等她落座后,皇上便开口道:“南阳王妃这次入宫是为何事?!”

听言,慕容舒又起了身,直接便是跪在地上,跪下之时,心中冷笑,皇上不知道是何事?莫非没有听见她敲打的鼓声?!尽管心中冷笑,但她仍旧跪地声泪俱下道:“请皇上给南阳王一个公道!南阳王被二皇子砍伤,虽然暂时没有伤及性命,可因失血过多,如今昏迷不醒。臣妇是第一次见到南阳王伤的如此重。若是南阳王犯了罪,这施刑之人也万万不会是二皇子。更何况南阳王忠心为皇上,不敢未被皇上的圣旨,从未犯过错。这二皇子却是非不分,砍伤南阳王!此等作为,骇人听闻!让臣妇心寒,让百姓心寒!”

她虽未抬头,可也能够感觉到华妃看向她时,那双眼睛已经喷了火。

果然,她话音刚落,这头华妃还未等皇上开口,便是忍不住开了口说道:“索性南阳王没有伤及性命,若是南阳王妃不放心,让宫中的御医去瞧瞧南阳王的伤势如何?”

“谢华妃关心,南阳王虽然伤势严重,但是在宫中时,已经被太医瞧过了,自然不能再劳烦太医了。如今臣妇只想要皇上给南阳王一个公道!”慕容舒低着头,勾着嘴角冷笑。她倒是要看看华妃能露出多少尾巴出来!

皇上叹了口气,“这件事的确是二皇子的错。”

慕容舒眼光一闪,立即抬起头,泪光闪闪的看向皇上,不由一旁华妃的插嘴,她声泪俱下道:“有皇上的这句话,臣妇深感欣慰。皇上圣明!请皇上给南阳王公道!”

她步步紧逼,势必让皇上给个说法。皇上原本是不想过重惩罚二皇子的,毕竟华妃也跟着求情,他也相信二皇子能够改过自新。但是眼下这慕容舒击鼓鸣冤,外头肯定聚集了不少的百姓。他就是再不愿,也得给个说法,并且,他儿子众多,二皇子本就不受他待见,也就不甚在意,便说道:“南阳王妃放心,朕一定会给南阳王一个说法的。”

“皇上!万万不可。二皇子不过是失手伤了南阳王。况且南阳王并没有伤及性命,若是重责,实在是伤皇上与二皇子的父子之情,并让贵妃姐姐伤心啊。”华妃大惊失色,惊呼道。

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华妃的慕容舒见到华妃大惊失色,顿时眼眸闪动,华妃如此担忧二皇子,在听见二皇子要重罚之时,大惊失色,看来二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否则,华妃即使知道二皇子受到重罚也不会如此惊慌。慕容舒有个大胆的猜测,莫非二人之间真的有什么?!

她眉梢微动,看着华妃,一脸诧异之色道:“华妃怎么好似十分担心二皇子?”话落,她眼光极为犀利的盯着华妃神色之间的变化。

华妃虽然看着似十分镇定,可手却是一抖,恨恨的看向慕容舒,镇定的回道:“二皇子乃皇上的亲子,本宫是担心皇上为此事劳心劳神而已。”

皇上看了一眼华妃,眼中有了一丝狐疑之色,不过华妃却看着他泪眼婆娑,他便收起了疑心,再看向慕容舒皱起了眉,他话已经出口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便没有什么耐性的对华妃道:“这事儿你莫要管了。来人!传朕的口谕,二皇子大殿前砍伤南阳王,目无王法,本该杖毙,但念及已知错,便杖责五十,贬为庶人。”

“皇上?!”华妃又忍不住惊呼一声。

“皇上圣明!”慕容舒立即跪地谢恩。心中却在冷笑,五十大板?贬为庶人?便宜了那宇文明!不过,今日入宫,也瞧见了甚多,得到了甚多,不枉此行。

她抬眼看向华妃时,华妃正好也看向她。原本华妃还是一脸愤恨之色,不过转眼之间,便是笑意盈盈。皇帝看不见之时,她张着嘴无声的说道:“此事不会这么结束。”宇文明说过,他那一刀看下去,宇文默明明可以多开,却只是侧了下身让他砍肩膀。而他当时就想要停下手,但是却来不及,但是他及时收住了力道,宇文默根本不肯能伤太深!

见状,慕容舒神色淡定从容。云淡风轻的走了偏殿。

不过,在出了皇宫后,慕容舒坐上马车后,对马护卫吩咐道:“快马回府!”

红绫见慕容舒面色沉凝,便问道:“王妃怎么了?皇上不是已经下旨惩罚二皇子吗?”

“皇上是下旨了。但是那几个人绝对不会如此善罢甘休。这会子应该去了王府。红绫,到了王府后,你去厨房取些鸡血,再拿几张油纸。”

白首不相离第二十八章

回到王府后,就已经听人说皇贵妃与三皇子来了。二人是带着名贵的药材前来,说是探望宇文默的伤情,同时也是替二皇子赔罪。不过此时宇文默正在‘昏迷’,无法见二人。兰玉与常秋二人皆是反应快的,受了慕容舒的嘱托,根本不会让二人进屋探望宇文默。

三皇子与皇贵妃仗着尊贵的身份就想要闯入房中,但兰玉与常秋二人身挡在门前,不允许。

声响闹的大了,三皇子和皇贵妃也苦无办法,便在偏房等候。竟然想要死皮赖脸的等着宇文默清醒。

慕容舒不敢浪费时间,便拿着装鸡血的瓷瓶和油纸迅速的回了房间。此时房中宇文默正在静心养神的读书,瞧见她回来后,立即放下书,问道:“如何?”鸣冤鼓敲响,皇上再昏庸也会为自己的名声着想,绝对不会轻饶了宇文明。

“皇上下令将二皇子贬为庶人,并杖责五十。”慕容舒坐在了床上后,一边将油纸和鸡血放下,拿着撕好的白布条,仔细的上面说撒着鸡血,一边对宇文默说道。

宇文默瞧着她的动作并未问为什么,而是黑白分明的眼睛闪了一道冷光,继续问道:“华妃有何表态?”前几日从二皇子宫里的一位宫人口中得知宇文明与华妃似乎深夜见过面。也许二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不过,也间接得知三皇子与华妃也似乎交往甚密。

慕容舒微微一笑,抬起头含笑的眼睛看向他,凑近他声音压的更低道:“华妃对于二皇子极为在意。具体二人之间是何关系,如今还无法确定。不过,我怀疑的是,这华妃肚子里的究竟是谁的?”别让皇上带了绿帽子。回王府的路上她便想着,皇上如今五十岁,身边女人也有几个,后来被纳入后宫的妃嫔却无一人怀有身孕。独独华妃有了身子,这说明了什么?!

闻言,宇文默眼眸一沉。

“二皇子有勇无谋,三皇子居心叵测,华妃狡诈,三人定是有共同的目标。也许与北疆国有所牵连。眼下,他们已经逐渐露出了尾巴。”慕容舒继续说道。她嘴上说着,手上也没有挺,动作利落的将油纸放置在白布条之间,让鸡血不会渗入伤口内。

宇文默挑着眼眉看这慕容舒的动作,这鸡血是不是太多了?已经将白布条都染红了。

“他们想要验证王爷是否是重伤,若不给他们看看,怕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慕容舒说着,又将瓷瓶中的鸡血倒在了已经包扎好的布条上。然后又看了看宇文默的气色,幸而他本身就是失血,面色仍旧苍白。看上去倒真是身受重伤的样子。

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皱着眉问道:“华妃在宫中如此张扬,而宇文皓又被皇上渐渐远离,皇后为何半点动作都无?”皇后只有宇文皓一子,而宇文皓的前途事关她日后的尊荣富贵,她至今却无声无息,似乎未免太过懦弱了些。

宇文默冷笑道:“皇后认为皇上不会废了太子,而皇上如今年纪大了喜欢年轻貌美的妃子在皇后眼中也属于正常。等新鲜劲儿过了,皇上自然会清醒。不过,这些日子因着华妃的关系二皇子与三皇子接连被皇上看重,皇后也着急了。但皇后始终都不会相信皇上会废了太子。所以宁愿深居简出,也不会主动去招惹皇上的厌烦。”这也是让人无奈之处,若皇后在后宫中能够帮衬着些,宇文皓与他也不会走的太过困难。更重要的一点是,宇文皓也极为重孝道,不忍对皇上出手。这也是为何现在只能等机会出手反抗的原因。

慕容舒叹息一声,原来如此。如今只能希望皇上做的不要太过分,又或者是皇后能够反省过来,一味的不反击,只会让自己后悔。

“王妃,皇贵妃与三皇子知晓王妃已经从宫中回来了,现在要王妃去见他们。”门外传来了丫鬟有些无奈的声音。这皇贵妃与三皇子气势凌人,若不是因为王爷受了伤,怕是要将南阳王府当做自个儿的地方了。

闻言,慕容舒轻皱了眉,对宇文默小声道:“一会子请配合些,大不了就当做乌鸦在嚎。咱们依然山云不动。只管着看一群群乌鸦唱大戏。”说着,她便是调皮的对宇文默眨了眨眼睛。

宇文默忍不住轻笑,索性他向来笑都只是淡淡的,并未常怀大笑,否则这伤口可就爆开了。看着她精灵古怪的小样子,他轻摇头,“调皮!就依你之言。”

慕容舒仔细的为他盖了被子,刚刚好将他受伤的肩膀露了出来,包扎着肩膀的白布条已经被鸡血染的不成了样子,看上去还真有几分触目惊心。慕容舒出门时,看见房中燃着的熏香,立即吩咐红绫熄灭。

皇贵妃和三皇子宇文袭正因为宇文明的获罪而心存不快,甚至是对宇文默存了恨意。此时,他们也不知道这宇文默究竟是真的快不行了,还是假的不行了。得知慕容舒已经从宫中回来后,这会子便是要见见慕容舒了。

这南阳王妃还算是个有眼力的,并没有让他们多等,马上就过来了。

三皇子没有见过慕容舒,所以再见到慕容舒时,一下就愣住了。

此女,娥眉星眼,胆鼻朱唇,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竟然是一个如此绝色丽人!三皇子心里头颇不是滋味,这宇文默太过好命,竟然有如此美貌天仙的王妃。而且还是个重轻易的,知晓宇文默被宇文明砍伤后,立即入宫为宇文默取得公道。如今再看,她行为举止清雅淡定从容,不愧是名门闺秀。一时之间他便是看傻了眼。

皇贵妃以前在北陵王府时,是一个姨娘,自然没有那个身份见到慕容舒,如今看到慕容舒也是愣了一下。但她也算见惯美女的人,当今皇后在年轻时,容貌也是无人能及。侧头间看见宇文袭看傻了眼,她立即轻咳了一声。

慕容舒一路走了过去,仿佛没有看见宇文袭的失态,皇贵妃的小动作。她在二人面前停下,行礼道:“臣妇见过皇贵妃,三皇子。”

二人闻言,假惺惺的同声道:“南阳王妃不必如此多礼。”

慕容舒起了身,便是坐于一旁。随后目光平静无澜的看着二人,道:“南阳王失血过多,正昏迷,请皇贵妃和三皇子见谅,南阳王不能亲自前来相见叙话。”她也是第一次见皇贵妃和三皇子。闻名已久,却没想到,皇贵妃样貌并不美眼,也可以说长的小家碧玉,大概三十多岁的,保养的没有皇后好,更没有皇后的雍容高贵气质,只是眼中多了几抹算计和精明。

另外的三皇子宇文袭,样貌与宇文皓有三分相似,却不如宇文皓样貌惊为天人。但也算得上是英俊,毕竟也有高高的鼻梁。

“是二皇子冲动了,二皇子性子易冲动,做事从来不想后果,如今却伤了南阳王。幸而没有伤及南阳王的性命,否则本宫将自责不已。如今南阳王伤势可有好转?”皇贵妃抹了两把眼泪,十分关心的问道。她来南阳王府之时,就听华妃说过,南阳王妃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若是不小心应对,难免会被倒打一耙。

“不如让本宫瞧瞧南阳王?如此一来,本宫与母妃才得以安心。”宇文袭视线仍旧焦在慕容舒的身上,眼神中的放肆之意虽然并不明显,不过他出口还算谦和。

闻言,慕容舒沉沉的叹了口气道:“南阳王失血过多,如今躺在床上,即使三皇子前去探望,南阳王怕是也无法转醒。这样一来岂不是失礼于三皇子了?三皇子的心意臣服心领了。”

皇贵妃转眼眼中就又有了泫然欲泣的泪珠,还一颗颗的滚落了下来,“南阳王妃是在怪本宫管教不当吗?”

“怎会,二皇子如今已经受到了该得到的惩罚,臣妇哪里敢怪罪皇贵妃?若是只有三皇子探望南阳王才得以安心的话,臣妇答应就可。”慕容舒眉梢微动,眼底漾起寒光。

皇贵妃忽感空气冷凝,她仔细又看了看慕容舒,却只看见慕容舒眼中温润春风的笑容,不见半丝让人胆寒的冷意。莫非是她看错了?不过,慕容舒如此爽快的应允,倒是让她和宇文袭意外了。毕竟他们二人来南阳王府之前,就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应对,今儿个是无论如何都要见宇文默了!想不到,竟然如此不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