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人玩过的破鞋,竟也能如此让靖丰帝费尽心思,她不是个狐狸精又是什么?

杜若卿浅抿了一口茶,不管那夏侯音怎样,以后,只能在皇宫里祸害别人了!

杜若卿思索着,而北穆的脑中却是浮现出玉婉的身影,眼底更是多了一丝不耐烦,冷声道,“母妃,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是,你是该有分寸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可有想过你的前程?”杜若卿敛眉,方才想到自己叫这儿子来的目的,“北凌在外游历了好几年,也终于渐渐开始涉足王府的产业,刚回来不久,就又出去巡视,连老王爷的寿辰都没有赶上,你呢?你可有想过也管管王府产业?”

北穆眉心微蹙,对北王府的产业,他素来没有多少兴趣,再说了…

“王府产业有大哥,他一手经营,游刃有余,不是吗?”北穆冷声道,哪里还需要他涉足其中?

话落,杜若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怎么这么没志向?他能一手经营,你也可以!难道你就想眼睁睁的看着北策来继承家业,继承王位?”

这话,更是让北穆身体一怔,对上卿王妃的眼,“母妃…你的意思…可…可大哥是世子,这王位和家业,自然是该他来继承,这是咱们北王府历来的规矩,不是吗?”

“规矩,去他的规矩,你当真以为那规矩是不可破的?”杜若卿眼底浮出一抹冷然,“谁掌管了这王府实权,谁就是继承人,再说了,你是我的儿子,在北王府好歹也是嫡出,你若不是王府的继承人,你以为,等你大哥继承了王位,你就有好日子过了?这府上,没了我,你怕什么也不是!”

“母妃…”北穆眼底难掩震惊,几年前,母妃曾谋划过夺权,可是,却是以失败告终,他以为母妃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却没想到,到了此刻,母妃依旧如此坚定。

北穆往日没去想这事情,可是,此刻细细一想,倒也明白过来。

柔儿已经嫁给了太子,母妃势必支持太子继承皇位,可是,母妃只是有着管家的实权,北王府的大权终究是在大哥的手上,而大哥对太子的态度…

大哥怕是不会支持太子的啊!

母妃就是知道如此,所以才会又萌生了夺权的念头么?

而这一次…他感觉到,似乎更加疯狂了许多。

“启禀王妃,门外有个中年人,他托奴才送来这个,说一定要交到王妃的手上,您看…”来者正是守门的家丁,拿着说中的东西,呈在卿王妃的面前…

杜若卿淡淡的一眼望去,一个普通不过的锦囊,模样老式,甚至有些陈旧,可是,片刻,那端着茶杯的手一怔,杜若卿的脸色倏然变了,“拿过来!”

那家丁一愣,眸光闪了闪,他本以为王妃不会对这锦囊有兴趣,心中正盘算着等会儿将它给烧了,王府门外那人,必定也不知道,可此刻,王妃竟然…

家丁回过神来,没做他想,立即拿着这锦囊上前,递到王妃的手上。

杜若卿握着那锦囊,手不自然的抓得死紧,似意识到有旁人在,杜若卿这才正了正色,轻咳了声,淡淡的瞥了一眼

了声,淡淡的瞥了一眼也是一脸惊诧的看着她的北穆,目光闪了闪,冷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北穆微怔,目光扫了一眼母妃手拿着的锦囊,满心的疑惑,那…那锦囊是什么来路?

竟让母妃这么紧张?

北穆心中想不透,对上母妃的眼,这才起身,恭敬的行了个礼,“儿臣告退。”

杜若卿淡淡的应了一声,手中攥着的锦囊好似散发着灼热,见北穆转身走到门口,想到什么,杜若卿的声音放柔了几分,“穆儿,方才我说的话,你考虑考虑。”

北穆点头,应声出了门,到了门外,母妃方才的反应,依旧在他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不知为何,他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似那锦囊是什么不同寻常的重要东西一般。

北穆皱着眉,正瞧见那送锦囊进来的守门家丁,北穆灵光一闪,开口将他叫住。

“二公子,您有何吩咐?”那家丁恭敬的道。

“那送锦囊的是个什么人?”北穆敛眉,沉声开口。

“哦,你是说那人…奴才看着那人,打扮萧索,想一个江湖游侠,可…可也奇怪,若是游侠,该身上有佩剑,可那人,身上好像没有剑啊…”那家丁似猛然想到了这个疑虑,抓了抓头,似乎将自己也弄糊涂了。

北穆更是意识到那人的不寻常,眉心倏然皱得更紧,“那人可还在门外?”

“在,可能…在,奴才进门之时,那人还没走,看他的模样,似急着找王妃。”家丁答道。

家丁的话刚落,北穆身形一闪,就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而此刻,锦绣阁的房间内,杜若卿遣散了一干众人,甚至连最贴身的侍女,都一并让退了下去,房间里,独独剩下她一人。

此刻的她,这才松懈下来,看着手中的锦囊,眸中的颜色变了又变。

这是她曾经绣的锦囊,没想到,他也还收着么?

杜若卿想到那段过往,眸光微敛,他现在让人将这锦囊送来,又是为何?

一瞬间,杜若卿的心中便警惕起来,摩挲着手中的锦囊,突然,好似发现了什么,杜若卿忙的将那锦囊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张纸,杜若卿将那纸拿出来,展开一看,上面的内容…

“午夜,东郊别离亭,曦!”

几个字,那笔记她最是认得,是叶曦的笔记!

他们早些年就已经说好,过往的事情,都一并过去了,只有他们二人知晓,日后见面,那也是陌生人,可…东郊别离亭,他又要见她做什么?

杜若卿攥着手中的纸,那老练的眸中,似在思索着什么。

他能动了这锦囊,只怕是什么大事,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冒险…

房间里,一片宁静,不知道过了多久,杜若卿才缓缓起身,走到一根燃着的蜡烛前,将那张纸,缓缓拿到烛火上,烛火接触到纸张的一瞬,那火苗倏然大起,瞬间,便到了杜若卿的手边,那拈着纸的手一松,那张纸彻底在火中化为灰烬。

她不允许任何关于那段过往的事情留下蛛丝马迹,至于今日午夜之约…

杜若卿眸光微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谁也看不清她那双老练的眸中在想些什么…

而此刻,北穆到了门外,却是只见王府门外,甚至门外那一整条街道上,都空无一人。

“哎呀,那人已经走了么?奴才还以为…”那家丁叹了口气,想着那人,口中禁不住喃喃,“还真是个怪人!”

着实是奇怪,北穆的心中也是如此觉得。

似乎越是没有见到这人,他心中的疑惑,也在不断的扩大,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不安。

可那人已经离去,只怕,这份疑惑,也无法得解了吧!

但北穆没有想到,本以为无法得解的事情,却是阴差阳错的碰到了蛛丝马迹…

是夜,整个王府,整个京都城内,都进入沉睡。

像这样的秋夜,隐隐透着一丝凉意,夜空中,只是一轮浅浅的残月,那淡淡的月华,影影绰绰,只能依稀辨别身影,而无法看清人的脸。

就是在这样的夜中,北王府的后门,一个身影独自一人悄悄潜出了门,北穆本是从玉芙苑出来,正好见到这身影悄悄出门,许是今天白日里的疑惑,北穆跟着那人多观察了一阵子,直到那人上了后门外,似早就准备好的马,北穆才反应过来,那马上的身影是谁。

上马的一瞬,那动作拉开了她遮着头的披风帽子,那张脸饶是在这淡淡的月光中,北穆也认得。

母妃?那不是母妃又是谁?

这么大半夜的,她这般偷偷摸摸的出门,究竟是为了什么?

北穆脑中无数的问题盘旋,想起今天在锦绣阁内,被送进来的那个锦囊,北穆越发觉疑惑,心中也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响起…

只要跟着母妃,他的这些疑惑,或许就能解开!

北穆根本来不及多想,迅速的去了马厩,随意牵了一匹马,朝着母妃离开的方向策奔而去…

东郊,别离亭。

这里虽然名唤东郊,可还在京都的城墙之内,不过,这里却是一片荒芜,那一个凉亭,独独立于这黑夜之中,更加显得萧索。

别离亭内。

一抹高大的身影,早早的就已经在等着了,时不时的看向某个地方

向某个地方,心中似乎因为等待,而略显焦急。

自今日从安九那里得到这消息之时,他的心里,就一直没有放下这件事情,他的心中更是忐忑,她会来吗?

她若是不来,自己如何去找她寻求真相?

想到此,叶曦的神色越发的焦虑,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终于是传来一阵马蹄声,叶曦心中一喜,立即迎上前去…

杜若卿的马在凉亭外停下,看到迎上来的某人,杜若卿眸光微敛,一跃下马,而那叶曦,满怀激动的冲上前来,竟是一把将她抱在怀中,那宽阔的胸膛,一如二十年前…

“这些年,我好想你!”叶曦的声音在杜若卿的耳边响起,低沉的语气,似情人间的低语。

也正是这声音,让杜若卿心中一颤,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画面,本是要挣扎的杜若卿,却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任凭他将自己抱着,那力道,似乎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髓。

“你知道吗?这些年,你是高高在上的卿王妃,就算是远远的见着你,我都不敢亲近,生怕我们的事情被人发现,影响了你在北王府的地位与声誉。”叶曦柔声开口,俨然一个为爱委屈自己的痴情男人。

杜若卿听在耳里,眸光微敛,“那你今日将那锦囊送来做什么?我们以前便说好了,再见了,也只能是陌生人,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送锦囊的举动有多危险?”

说到最后,杜若卿的语气多了一丝责备,皇后如今也正在怀疑她失踪那段时间的过往,还有安九…安九她也猜出了自己的秘密,虽然她言语之间,将她的目标引去了别的地方,可是,那安九太过狡猾,难保她不会查下去。

想到此,杜若卿的心中越发的烦躁。

这语气,在叶曦听来,却是分外刺耳,这么多年,第一次能够如此相拥,她所想的,竟是责备?竟是担心自己会影响了她前途么?

心中泛出一丝冷意,方才本就三分真心,七分演戏的叶曦,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可是,随即,他说出的话,却依旧如方才那般,清甜如蜜…

“我知道,可我不会让你有危险,你知道,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的,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叶曦将杜若卿搂得更紧了些。

最爱的女人?

杜若卿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当年的过往,在脑海中浮现,眸中的颜色越发冷些,竟是一把将叶曦推开,“什么都能做么?叶国公,你若是什么都能做,当年就不会对我始乱终弃,入赘到安阳王府!”

叶曦微怔,看着杜若卿那冰冷的面容,目光闪了闪,“不,你误会了,当年入赘安阳王府,本不是我的本意,是我母亲,你知道的,她是庶出,我也是庶出,叶家虽然是个富贾,可是,我和母亲在叶家,是受尽了冷眼,我母亲她想让我出人头地,想让我争一口气,所以才…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如此…那安沫,我根本就不爱她!”

“是啊,你自然是不爱她,不然,你也不会在入赘了北王府后,偷偷的在外养着情人了,更不会让她难产而亡,之后又迫不及待的占了她的家产,将你养在外面的情人接回府中扶正了。”杜若卿讽刺道,叶曦的这些事情,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得很…在安沫没死,她和安沫还是“姐妹”之时,她就已经知道他在府外豢养女人的事情,甚至…

还是她在安沫怀孕之时,“无意”透露了这件事情让安沫知道…

呵,她就是要看着安沫伤心!可谁知…哼,那安沫的态度,却是极淡…

如此桩桩指控,叶曦脸上浮出一丝心虚,目光闪了闪,猛地上前抓住杜若卿的手腕儿,“那是因为,你已经入了北王府,我爱的人是你,我曾发誓,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定要和你共享荣华富贵,可我回头找你之时,你已经成了北王爷的妾,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就连梅夫人…也不过是一个消遣而已…我只能将那些女人想象成你,才能解我对你的思念。”

叶曦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都是异常诚恳,饶是谁一看,都会情不自禁的坠入他编织的情网之中…

就连杜若卿,在那一刻,心中也是禁不住一颤,好似有了片刻软化。

叶曦见此情形,立即再次将她拥入怀中,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叶曦目光闪了闪,沉吟片刻,叶曦终于还是试探的开口,“当年,你怎么进了北王府?”

想起当年的事情,杜若卿眸中的颜色暗了暗,那个时候,她是不得不嫁了!

正好,她的父亲在攀北王府的关系,她便只能冒险将自己送进北王府,一个侍妾,虽然危险,但也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不过,这一切,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甚至是…叶曦!

杜若卿敛眉,柔和的声音响起,“我爹…我爹将我送进去的!”

“哦,是吗?难怪。”叶曦看着无尽的黑夜,顿了顿,继续道,“可你当时…你的身子明明就给了我,那北王爷…怕是容不下一个破了身的女子入门吧,哪怕是一个侍妾!”

提到此,杜若卿眉心微皱,嘴角随即勾起一抹冷意。

不错,北王爷自然容不下,不过,她没有准备,又怎会敢去冒那个险,为了这事,她也谋划了好久,甚至…甚至不惜折了两条性命,才将一切都蒙混过去。

如今,她已经是北王妃

经是北王妃,如此看来,以前冒的险,甚至那两条为此而折了的生命,也是有意义的,不是吗?

而此刻叶曦提及此事…杜若卿当年便是心思缜密的女子,这么多年在北王府打磨,早已经更加的敏锐。

到此时,杜若卿已经差不多明了了这叶曦今日约她来这里的目的,他是在试探么?

呵,他要试探的东西,她怎会给他答案?

杜若卿敛眉,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叶国公,我能成为如今的北王妃,自然也能有办法掩饰掉我非处子的身子,事情都过去了,现在还提起做什么呢?”

做什么?

他要知道,那个时候,她是不是怀着身孕进的北王府,更是要知道,那北王府的二公子,究竟是不是他叶曦的骨肉!

叶曦心中急切,可却不得不按捺住情绪,“我不是关心你吗?”

“关心?呵,叶曦,你若是关心我,以后就不要再找我,咱们就当过去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你做你的叶国公,我做我的卿王妃,哪怕是老死不相往来,你我也各自安好!”杜若卿冷声道。

若是在年轻的时候,她对这段感情,对这个男人倒还存有一些幻想,可是,现在她的重心已经变了,她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她要为他们两人谋划…

而眼前这个男人,恐怕还会成为她的障碍!

如此决绝的话,让野心眉心一皱,似再也无法强装下去,语气瞬间冷了下了下去,轻笑一声,“卿王妃?你怕是将这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你那般聪明,我们的关系,又怎能当它没发生过呢?别忘了,你都为我生下了一个儿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那声音在杜若卿的耳边响起,杜若卿身体一怔,赫然弹跳开来,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张脸彻底的沉了下去。

“叶曦,你胡说什么?什么儿子?你疯了吗?”杜若卿目光闪了闪,厉声朝着叶曦吼道,就算是在这黑夜,她也刻意压得着声音,哪怕有丝毫被人听到的可能,她也不允许!

杜若卿极力佯装着镇定,似乎害怕自己的丝毫情绪,泄露了她心中的秘密。

儿子?叶曦是哪里听到的消息?

不过…脑海中浮现出北穆的身影,杜若卿的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就连叶曦也不可以!

疯了?

叶曦眉心皱了皱,杜若卿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么多年,她瞒着自己,瞒着所有人,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将这真相揭开来?

但她这样的反应,依旧让他心中隐隐刺痛,如果那是他的儿子,她凭什么瞒着自己?

如此,叶曦的心中越发的想要将答案逼出来,眸光微敛,叶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胡说?若卿,我当真是在胡说么?当年你进北王府,不足月就生下了北穆,算算日子,你怀孕之时,正好是和我在一起,你还想狡辩什么?”

杜若卿心中一颤,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心虚,扬了扬下巴,杜若卿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时候,她必须要更加冷静。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杜若卿轻笑道,“叶曦,你以为我怀着身孕能进得了北王府?”

“可你不是处子之身,你都想法子瞒了下来,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叶曦丝毫没有了方才伪装而来的柔情,此刻二人,好似对峙着的敌人。

“你…”杜若卿气结,叶曦那得意的眼神,在她看来分外刺眼,杜若卿别开眼,语气更是冷了几分,“叶曦,我的身子是给了你,可当初你对我始乱终弃,你觉得我会给你生儿子?哼,笑话,叶曦,你好好当你的叶国公,你想要不都从安阳王府得到了吗?出人头地,扬眉吐气,呵,现在竟在我的面前风言风语,你可要弄清楚了,我北王府的势力大,还是你晋国公府的势力大!”

“自然是北王府,若卿,好歹也是情人一场,你何必对我这样威胁?”叶曦挑眉,正是因为北王府的势力大,他才非要认了这儿子不可!

北王府…呵,他的儿子若是北王府的公子…呵…叶曦心中饶是想着,都觉得兴奋不已,这当真是老天都在厚待他啊!

有了这个儿子,他哪里还需要低声下气的去求安九,让她去向北世子讨好处?

若是利用得当,整个北王府都说不定是他的,想到此,叶曦似感觉到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杜若卿,眼神更多了几分热切。

“是北穆么?”叶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若是之前心中的是疑惑,那么,此刻,已经看到了杜若卿的反应,他心中已经有了五分的肯定,那儿子是他叶曦的!

呵,堂堂一个北王爷,竟是在给他叶曦养儿子,痛快,实在是痛快!

听到儿子的名字从叶曦的口中说出来,杜若卿更是慌了,竟是好不留情,一巴掌打在了叶曦的脸上。

啪的一声,那声音在黑暗之中,异常的清脆响亮,叶曦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却是不怒,反倒是脸上那笑容,越发的诡异。

“怎么?你害怕了?他就是我们的儿子对不对?你何必不承认呢?”叶曦嘴角勾起一抹诡笑,倏然上前一步,靠近了杜若卿几分,凝视着这双眼,眸中越发闪亮。

“不是,他不是,你休要胡思乱想,北穆他是我和王爷的儿子,他身上流的是北王府的血脉,和你叶曦毫

和你叶曦毫无关系!”杜若卿叫嚣着,心中更是急了。

顿时越发的厌恶起眼前这个男人来,当年,她迷恋他,沉醉在他编织的情网之中,甚至不惜将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他,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是一个将利益财富看得如此重的人!

况且,他的心术…实在是不正!

十多年前,他能为了得到安阳王府的产业,不惜害安沫难产,今天,他的本性,变了吗?

没有,只怕,这男人会如水蛭一样,牢牢的吸住她和穆儿,甚至妄图得到更多…

可是,如何才能让他相信穆儿不是他的儿子?

杜若卿心中盘算着,叶曦却更加步步朝着杜若卿逼近…

“毫无关系?怎么可能毫无关系?”叶曦丝毫也不相信杜若卿的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儿,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动作如方才一样温柔,可是,另一只手,却是猛然扼住了杜若卿的下颚,逼她直视着自己,看着杜若卿慌乱的眼神,一字一句的道,“你若是还不承认,还要欺瞒着我,明日,整个京都城都会知道你我当年的事情,你说,北王爷若是知道了,你北王妃的位置,还会如此牢固吗?那老东西,已经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不知道也罢,若是知道了,只怕会勃然大怒吧!”

“你…你敢!”杜若卿咬着牙,狠狠的瞪着这个如吸血恶魔一样的男人,甚至恨不得将他给杀了。

“敢?怎么不敢?我不仅敢,我还会!”叶曦冷笑一声,“承认北穆是我的儿子,有那么难么?承认之后,它依旧是你的秘密,我也会继续替你保守,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你还是你高高在上的卿王妃,北穆还是北王府的二公子,又不会少一根头发,我那么爱你,自然一切都会以你的利益为先。”

杜若卿心中浮出一丝冷笑,一切以她的利益为先,笑话,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叶曦还以为他单纯不谙世事么?

不过…杜若卿敛眉,似在盘算着什么,沉吟片刻,终于是开口,语气放柔了许多,“叶曦,你既然爱我,就不要在逼我了可好?北穆他不是你的儿子,我又怎么能承认?”

话刚说完,捏住自己下颚的手,更是加大了力道。

很显然,这话叶曦不爱听,叶曦脸色沉了下去,“不是?你骗我,你骗我…”

叶曦心中更是狂怒,凉亭里,一男一女的两人继续纠缠着,丝毫也不知道,此刻,二人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阴影处,安九嘴角浅浅的勾起一抹笑意,她没想到,这么快,叶曦就按耐不住有了动作,南溟汇报给她之时,她丝毫也没有犹豫的就来了。

她设计这一切,就是想要,实实在在的触碰那真相,不是吗?

看着那凉亭中纠缠的两人,眼底的光芒越发的幽暗,如果说先前的一切都是猜测,那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证实!

那高高在上的卿王妃,果真和叶曦有奸情啊!

若是这件事情被世人知晓,只怕…呵,那轰动,会让许多事情,都毁灭吧!

“主子,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敏锐的南溟压低了声音,在安九的身旁道。

安九挑眉,顺着南溟的目光看去,那树丛的隐隐中,却是一片漆黑,不过,安九却是相信南溟的话,这个人是顶级的潜伏高手,更是顶级的追踪高手,他说有人,那便真的是有人了。

不过,会是谁?

是无意撞见,还是有意偷听?

倏然,安九心中越发来了兴致,更加密切的留意着别离亭那边的情形…

凉亭中,杜若卿心中是彻底的怒了,这个男人对她和穆儿有着极大的威胁,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了,这是一个祸害,一个足以让她和穆儿都全数毁灭的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