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以为他当真娶到了安九了么?

杜若卿心中轻笑,脸上却是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呵呵,快拜堂吧,吉时已到,莫要耽搁了这对新人。”

“对,赶紧拜堂,赶紧拜堂,拜了堂,给我这老头子,生个胖孙子,哈哈…”北老王爷笑呵呵的道。

而北王爷,却是看着北策,一脸冷冽,甚至是敌意。

想到那日在柳莺殿所发生的事情,北王爷的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那目光里,越发多了几分炽烈且莫名的东西!

教习姑姑正要听命主持二人拜堂,可北王爷的声音,突然响起,更是打断了所有的进度…

“等等…”

众人都是一愣,齐齐看向那开口之人,只瞧见北王爷面容严肃,似丝毫没有因为今天的喜事而开心,那眼底,甚至有些让人无法明白的东西在闪烁着。

“等?等什么等?”北老王爷蹙眉,心中浮出一丝不悦,对这个儿子,他素来没有多少满意的,这一等,错过了吉时,可又如何是好?

他虽然在锦墨堂内清修,可是,外面的事情,他偶尔也能听到一二,他和夏侯音的纠葛,当真是让他不快。

“父王,有些事情,儿子想趁着今天这么多人都在,说说清楚。”北王爷起身,朝着北老王爷行了个礼,那态度也是冷淡至极。

北老王爷眉心皱得更紧,白了他一眼,“有什么事情,以后说不也行?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你占了此刻的时间来说。”

北老王爷明显不悦,这似乎已经在北王爷的预料之中,可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此刻不说,心中怎么能畅快?

北王爷敛眉,转身面向众人,朗声开口,“北穆呢?”

众人一愣,饶是在人群中的北穆,也是微微一愣,北王爷说这事,竟也和二公子北穆有关系么?

好半响,北穆回过神来,走到堂前,拱手行礼,“父王…”

北王爷看了北穆一眼,朗声道,“你大哥新婚燕尔,这府中产业上的大小事情,一切都交由你来打理吧…策儿,你好好成亲,争取早日给咱们北王府添丁,这样,也算是圆了你爷爷的心愿!”

这…此话一落,众人更是震惊。

北王爷真是什么意思?

他分明就是拿了北策在北王府的掌家大权,而交到了北穆的手上啊!

别说是众人惊讶,就连当事人北穆,也是难掩吃惊,自几年前,北王府的产业的大权全数交到北策的手中之后,谁也无法撼动北策的地位,到了后来,几乎所有人都有一个认知,那便是北王府产业能发号施令的人,就只有他北策一个,他甚至连夺权的念想也不敢有。

可是,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的心思却是变了,但就算是如此,他这几个月来,虽然在产业中也在参与一些事情,可却从来都是一些小事,根本掌控不了关键,今日父皇的意思…

震惊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欣喜,莫大的欣喜,不仅仅是他,还有卿王妃,她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饶是她这样反应快的人,都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接收到了这个惊天的消息,是莫大的惊喜啊!

王爷他…他这是要总用北穆了么?

不仅如此…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过…新婚燕尔,给北王府添丁么?

精明如卿王妃,心中自然是明白,这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不过,王爷用这个为借口,夺了北策的权,意味着什么?

杜若卿目光幽幽的停留在北王爷的身上,似乎是在探寻着什么,她知道,无论王爷今日此举是为了什么,总之,得利的是她的北穆!

心中如是想着,便越发的得意了起来。

北策啊北策,今日,不但是这个娶的新娘不能让她满意,连大权也要落到别人的手中,看来,今日怕并非是他的大喜之日啊!

“穆儿,你父王如此体恤你大哥,你也该为你大哥分担一些。”杜若卿开口,意在提醒北穆,这个机会,必须要牢牢的抓住,只要他们将这北王府产业的大权夺了过来,那么,太子登基指日可待,而柔儿母仪天下的一天,也会到来。

北穆微怔,回过神来,可还没开口,大厅里,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却是响起…

“父王,这王府产业,在大哥的手中经营得好好的,怎能说交给二哥就交给二哥?再说了,大哥虽是新婚,可咱们王府产业,向来都有各自的人才,在大哥的手中,也已经不需要他花太多的时间,这倒不至于,让二哥…”

开口的是三公子北凌

开口的是三公子北凌,他本是在北王府外地的产业中打理生意,这次,更是专程为了安九和北策的大婚回了京都,可没有想到,父王竟是会突然有了这个决定。

这哪里是体恤大哥?分明是针对大哥,想架空大哥的权利啊!

“你知道什么?花不了多少时间,也是要花时间的,这些时日,北策就好好陪着世子妃,生下北王府下一任继承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北王爷厉声开口,那语气多了几分凌厉,在大厅中回荡,说出的话,更是不容置喙。

北凌蹙眉,欲言又止,下意识的看向北老王爷,“爷爷…”

爷爷素来是器重大哥,对大哥这些年对产业的经营尤其满意,他该是会为大哥说句话!

可是,北凌看了他好久,那微微笑着的面容之上,却依旧是那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丝毫端倪,过了好半响,才道,“我老了,这府上的事情,我早已经不管不插手!”

那意思,是连他也不管这件事情,任凭父王夺去大哥的权?

北凌转而看向北策,“大哥…”

“既然父王体恤,那北策谢过父王,以后,要让二弟多操劳了!”北策嘴角依旧是那温柔的笑意,好似此刻被拿走的,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东西了。

这反应,不仅仅是众人,就连喜帕之下的安九,神色也是微怔。

卿王妃一直致力于夺他的权,虽不知道北王爷如此决定的缘由,可北王爷这么一来,那就真的如了卿王妃的愿了啊,可北策竟然如此轻松的答应了?

安九眉心微微皱着,可是,片刻,她的神色却是恢复如常。

这北世子的能耐,还用她怀疑么?

他能如此轻松的答应,自然有他如此轻松答应的理由,她又何必跟着着急?

今日是她和北策的大婚之喜,何必因为这些事情而不悦?

“可以开始拜堂了吗?”北策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方才陷入震惊中的人,猛地回了神。

就连北王爷自己,也是诧异,早先,他已经准备了许多应对北策反抗的计策,可是,北策如此轻松的应承,没有丝毫挣扎,竟是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让他觉得这事情太过顺利,有些不正常。

北王爷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目光停留在北策的身上,竟是有些手足无措。

“既然要说的,都说完了,那就开始拜堂,现在谁还敢因为其他的事情扰了拜堂的时间,我这老头子,第一个不饶!”北老王爷敛眉道,语气虽淡,可隐约透出的威仪,却是让人心中震慑。

北王爷敛眉,竟是不敢再说什么,坐了下来。

经过了方才的事情,气氛变得有些诡异,教习姑姑却也不敢怠慢,引导着两位新人,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最后众人看着这对新婚夫妻被送进了洞房,一切的经过,众人都有些恍惚,似乎是没有从方才发生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安九被送到了琉璃轩中的新房,却是在进门之前,将那教习姑姑留在了外面,教习姑姑诧异,可是,却不敢多说什么,心中更是有一丝不安弥漫了开来。

屋子里,独独留下安九北策,以及一旁伺候着的红翎。

“方才为何答应得那么爽快,这个时候,卿王妃怕是该高兴了。”安九敛眉,语气也是平静无波。

北策听在耳里,动作轻柔的掀开盖在她头上的喜帕,看到这张脸,心中莫名的有什么东西在流窜着。

“任她高兴吧,她以为这北王府产业的大权,会因为父王的一句话,因为北穆的介入而有所改变么?”北策似笑非笑,那平静的眸子里,一抹精光闪过。

安九挑眉,果然北策心中是有底的么?

那他的言下之意…

“难道北王府的产业,认人了么?”安九呵呵的笑着,心中想着,如此一来,那卿王妃和北穆二人,恐怕要空欢喜一场了。

北策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了些,“这些年,产业中早已经多数是我的人,别人…插不进去!”

北王府的产业,早就是成了他北策的产业了啊!

爷爷当年将产业交给自己打理之时,就已经说过,这王府内,人太多,心思也太多,有些人更是不会放弃争斗,那时,就在爷爷的默许之下,一点一滴的做着安排,做这么多,就是为了防止今日的情况啊!

交给北穆去打理又如何?

他不过只会是一个傀儡,表面上的掌权者,但实际上…呵呵…

安九看着北策,那明亮的双眼越发的亮了些,北策竟然…这一招,实在是高明啊!

想到什么,安九哈哈一笑,“看来卿王妃不只是空欢喜一场了,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那卿王妃的心思落空的情形呢!”

“她既然夺了权,那接下来,就且看他们如何迫不及待的支持太子了,那太子…”北策敛眉,眼底划过一抹厉色,想到今日太子对安九的算计,表面上虽是平静的他,心中却是有风云在变幻着。

百里骞绝对不能是那个登上皇位之人,卿王妃和玉皇后越是着急的想将他送上皇位,那只能是加速悬在太子头上的那把刀落下的时间。

他也是想看看,这卿王妃他们,如何自掘坟墓!

安九对上北策的眼,明了他的意思,眼底也是似笑非笑…

“世子,王爷请世子去大厅招待宾

大厅招待宾客。”

门外,管家的声音传来,让新房内的二人微微蹙眉,北策握着安九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明显是十分不情愿,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他想陪着安九,至于其他宾客…

那些人,有北凌他们招待不是吗?

“去吧,莫要让大家笑话了去!”安九感受到北策的不情愿,呵呵的笑道,很难得看到他不避,反倒是不愿走了么?

北策眉心皱得更紧了些,很显然,对于安九的话十分诧异,以前一直以来,这个女人都恨不得早些将他扑倒,生吞活剥了,可今日洞房花烛了,倒是大度起来了!

呵,北策敛眉一笑,看了一眼站在很远的地方,背对着他们,似乎极为尴尬局促的红翎,捏了捏安九的手心,“你等我…”

说罢,一吻轻轻的落在了安九的额上,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松开了安九的手,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新房里,没了新郎,红翎红着的一张脸,这才稍有缓和,按照规矩,新娘入了东方,新郎是要在宾客中敬酒的,所以,她才跟进了新房,却没想到…

方才若非小姐让世子去,只怕,她就要夺门而出了。

“小姐,世子待小姐真好。”红翎开口,满脸的羡慕,以前,就算是小姐是皇后钦定的未来太子妃,可她对小姐的未来,依旧堪忧。

那时的小姐懦弱好欺,更是不受太子待见,若当真是嫁给太子,那终究也怕会如世人所说的那般,不到二十,便会命丧黄泉。

幸亏小姐有了世子,日后,小姐的日子指不定是怎样的幸福呢!

安九心中弥漫着暖意,看了红翎一眼,想到什么,眸中的颜色渐渐变得深沉,“左右等北策也是闲着,红翎,让南溟将那‘假新娘’带来,吩咐教习姑姑,就说郡主让她去请卿王妃来这里商议大事。”

红翎微怔,对上安九的眼,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呵,她可也没有忘记,教习姑姑是卿王妃送来的人,更没有忘记,这教习姑姑在今日这掉包的戏码中,起着怎样的作用呢!

“是,奴婢这就去!”红翎福了福身,心中莫名的兴奋了起来,今日,她的心中可也憋着一肚子的担忧和气,总该让有些人有个交代才行。

红翎走到门口,沉声对着门外的教习姑姑吩着安九交代的事情,门外的教习姑姑听到这吩咐,眉心不由得一皱。

安九郡主吩咐的么?

那该死的婢子,竟开口说话了么?

而开口,却没有被这红翎姑娘发现端倪?

请卿王妃来商议大事么?

对啊,看世子方才出来的模样,似乎还没有发现那新娘已经被换成了别人,可今晚总归是逃不掉的,想来是那新娘有些担心无法应对过去今晚吧?

哼,没用的女人!

教习姑姑心中暗忖,请卿王妃来一趟,怕也是最妥的做法了,不然,若是出了什么乱子,不仅仅是屋子里那新娘,就连她也不好交差啊!

教习姑姑敛眉,沉吟了片刻,立即领命道,“是,奴婢这就去请卿王妃来,请郡主稍等。”

教习姑姑留下了一句话,便匆匆的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而她却是没有留意到,在她离开之后,新房的门被打开,红翎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朝着某个地方走去。

再次回来之时,身后跟着一个扛着一团红影的男人,二人进了门,男人便将那红影丢在地上,似乎吃了痛,那同样一袭大红嫁衣的女子,眉心禁不住皱了皱,脑袋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站着的人,眼底更是一抹惊恐浮现。

“你…”那女子看着安九,似乎连话都不会说了,目光不停地闪烁着,果然…果然安九郡主发现了么?

可…可他们不是告诉他,只要安九郡主被掉了包,此生怕都没有机会出现在她的眼前吗?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她此刻将自己弄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怎么?这么怕我么?”安九好看的眉峰微挑,嘴角浅浅的笑着,映着那一袭大红的嫁衣,更是显得邪魅妖娆。

那女子身体一怔,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眼神之中,更是防备,“你…你要干什么?”

怕,她自然是怕,眼前的安九郡主,饶是那笑容,都让她心中生寒,好似下一瞬,就要被她给吃了一般。

“要干什么?问得好,我倒是想问,你们要干什么呢!”安九轻笑,眼底似有邪恶凝聚,看着这女子脸上的恐惧更浓,甚是脸双唇都在颤抖着,安九眉峰一挑,“罢了,问你你也答不出,我只能问别人了!”

别人?谁?

那女子目光闪了闪,忙的跪在地上,“安九郡主,不是我…我是受人指使,是别人让我这么做,我才这么做的…”

“让你去死,你也去死么?”安九冷哼一声,丝毫不留情。

那女子身体一怔,脸色更是惨白,安九看在眼里,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那指甲游走在她的肌肤之上,更是引得那女子浑身战栗,安九好似恶作剧一般,欣赏着这女子的反应。

“你觉得,北策如何?”安九敛眉,敢假扮她嫁给北策,呵,这女人的胆子,当真是不小,既然胆子大,那就要承受得住她的惊吓!

女子惊恐的看着安九,点头,瞧见安九眉心一皱,又下意识的摇头。

的摇头。

“怎么?你觉得北策不好?”安九拔高了语调,眉心皱得更紧。

那女子看着,又忙不迭的点头,“好,好…”

“呵,所以,你想当世子妃?”安九眼底的恶意更浓。

女子似害怕更加惹怒了安九一般,又立即摇头,那慌乱之下,竟是触碰到安九的指甲,细嫩的肌肤,划在尖利的指甲上,下一瞬,一丝血痕在那脸上浮现。

女子吃痛,倒抽一口凉气,安九却是惊呼一声,似乎透着几分愤怒,“呀,当真是晦气,将血弄在我的指甲上了呢,你说,可该怎么办?”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女子感受到脸上的血痕再扩大,她的脸只怕是…毁了!

可是,比起毁容,眼前的这个女人,更是让她恐惧,很显然,自己是触怒了她了,自己落在她的手上,又会是怎样的下场?

安九蹙眉,“饶命?我又不会要你的命…不过其他人要不要你的命,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安九说着,目光望了望门外,教习姑姑也去了好一会儿,她要请的人,只怕这就要到了吧!

安九敛眉,瞥了这女子一眼,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从红翎的手中拿过一张喜帕,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惊恐的女子,嘴角似笑非笑,“新娘进新房,可是要盖着喜帕的,左右你想假扮我,那就再假扮一次吧!”

说着,安九便亲自将那喜帕盖在了女子的头上,那女子分毫也猜不到安九的意图,人在她的手上,更只能任凭她摆弄。

盖上喜帕,安九打量了一番,满意的一笑,随即吩咐道,“红翎,将新娘子扶起来,让她在椅子上坐着,我们真正的贵客,可是要到了呢!”

“是,小姐。”红翎领命,立即将那地上的女子扶起来,安置在了椅子上,安九给了南溟一个眼色,越发默契的主仆二人,便是这一个眼神,南溟就已然知道了主子的意思。

立即退出了门外,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两个新娘,一个丫鬟,气氛着实是有些诡异,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安九也迅速的走到了床前,盖上了喜帕,重新坐在了床沿上,等着某人的到来。

果然,那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仅仅是片刻,便已经到了门外,没有通报,就这样被推开,吱嘎一声,打破了方才屋子里那诡异的宁静。

来人正是杜若卿,方才,杜若卿听到教习姑姑的话,心中已经是有些不悦,这女子,连这都搞不定么?

实在是让人生气!

杜若卿怒气冲冲的走进了门,第一时间便瞧见了正对着门的厅内的椅子上的新娘,眉心微皱,冷声道,“说罢,有什么事情?”

那语气,明显透着些微不耐烦。

可回答她的,却是一阵沉默,杜若卿眼底的不悦更浓,“别以为你和北策拜了堂,就是真的世子妃了,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没有资格向我展示你的丝毫傲气!”

似乎是故意要给那新娘子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这北王府中,只有她杜若卿才可以主宰一切,猛地上前,打量着那新娘子,这才瞧见了她隐隐颤抖着的身子。

心中先是微微诧异,不过,随即,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浓,果真还是忌惮她的么?

眼底划过一抹冷笑,一抬手,猛地将她盖头头上的喜帕掀开,可是,这一掀开,看到那喜帕之下露出的这张脸,脸色倏然僵住…

“你的脸…这…”

这是怎么回事?那一道长长的血痕,还有她眼底那说不尽的惊恐,从何而来?

“她的脸,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指甲,所以…呵,卿王妃,你看着心疼了吗?”

房间里,一个声音响起,让杜若卿身体一怔,那声音她认得,安九,是安九!

可是,她这个时候,不该是在这里的,不是吗?

杜若卿满脸的不相信,立即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瞧见不远处的床上坐着的人,脑袋竟是轰的一声,片刻一片空白。

那坐在床上,盖着喜帕的人…

目光之中,那人缓缓抬手,将头上的喜帕扯开,露出一张让人惊艳的面孔,尤其是那脸上带着的笑意,看在她的眼中,更是觉得头皮发麻。

安九…果然是安九!

杜若卿身子一晃,脸色更是惨白,“你…”

她怎么在这里的?

她出现在这里,那意味着什么?

杜若卿的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越是想,越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

“怎么?卿王妃看到我,很吃惊吗?好似很不愿意看到我出现在这里呢,但这分明就是我的新房,不是吗?别人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吧!”安九轻缓的语调响起,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缓缓起身,朝着杜若卿走来,看着杜若卿脸上的表情,心中更是觉得痛快至极!

嘴角扬起的笑意又大了些,“卿王妃,你方才有一句话说错了,刚刚和北策拜堂的人,不是这位姑娘,而是我!”

是她?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安九就已经脱身了吗?

不,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