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看向江心,薄雾笼罩之间,依稀可以瞧见那漓江的中央,有一个黑点,以前便听闻,漓江上有一个小岛,那小岛,却不是从海底长出,而是很多年前,为了北秦国和东楚国的会盟而建,上面铁锁连舟,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岛屿。

而漓心亭就是在那一大片的船上。

北策准备的惊喜?安九敛眉,瞥了一眼那站在安九面前的太监,嘴角浅浅扬起一抹笑意,“王爷今日准备了什么?”

那太监明显一愣,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忙道,“回王妃的话,王爷…不让说。”

“是吗?”安九敛眉,脸上依旧淡淡的笑着,方才在行宫,听到传话,安九心里想着北策,便丝毫也没有怀疑,不过,此刻细细想来,整件事情,似乎透着那么一丝不寻常。

这么重要的事情,该是赤枫来传话才对,为何北策却偏偏派了一个靖丰帝身旁的小太监来?

安九不着痕迹的扫了那太监一眼,手抚了抚额,眉心微皱着,“你去告诉北王爷,就说我身子有些不适,这惊喜,改日再看吧!”

身旁的红翎,顿时上前扶住安九,“小姐…”

“王妃,王爷已经在漓心亭,您若是不去,恐怕…是不妥。”小太监压制着心中的急切,可是,那神情中的不自然,却依旧被安九捕捉到了。

安九心中了然,“不妥?如何不妥?我若不去,你无法向你的主子交差吧!”

那太监一愣,被安九那锐利的视线看着,竟更是心虚了起来,“王妃,北王爷…”

“还不承认么?”安九眸子一凛,瞥了一眼那艘停靠在岸边的船,“说吧,谁让你来的?”

“王妃…”那太监战战兢兢,红翎也是明白过来了,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太监,竟是上前一脚踹在那太监的身上,难掩怒气,“王妃问你话,你还不快答!”

那太监吃痛,却是依旧不开口,安九看在眼里,眸光微闪,“不说么?不说,就让我来猜一猜…”

安九脑海中浮现出某个身影,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了些,“是容妃娘娘吧…”

话落,那小太监身体一怔,单单是这个反应,就足以证明她的猜测没有错。

夏侯音?这女人让自己去漓心亭做什么?

“回去告诉让你来的人,若是想要叙旧,我安九和她没什么旧情可叙,若是她想玩什么把戏,我安九也没心思和她玩儿!”安九敛眉,眼底一抹冷意划过。

她并非是怕了她夏侯音,而是她如今的心思,都在那上官怜的身上。

“如果说我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呢?”

船上,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单是听那声音,安九就知道那人是谁。

安九看向船上,果然瞧见夏侯音微微探出了头,远远的看着她,那脸上的笑容,更是让那张美丽的脸,添了几分神采。

而那笑容看在安九的眼里,却是满满的算计。

想着方才夏侯音所说的话,安九眉峰一挑,“容妃娘娘知道我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么?”

夏侯音对上安九的眼,“你跟我去漓心亭不就知道了?”

安九挑眉,不以为意,“容妃娘娘如此想要我去漓心亭,那个地方莫不是设下了陷阱不成?”

“若是有陷阱,你怕吗?”夏侯音看着安九,丝毫没有掩饰她的挑衅。

“你说呢?”安九牵唇一笑,这夏侯音历来对自己都没安好心,知道她有陷阱,她怎会主动去跳?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这从来都不是她安九做事的风格。

夏侯音心中暗自低咒一声,缓缓下了船,她就知道,单是凭着太监的传话,是瞒不过安九的!

不过,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夏侯音脸上绽放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些,缓缓走到安九面前,再次对上安九的视线之时,夏侯音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势在必得,朱唇轻启,“可是,不管你怕不怕,你都一定会去呢!”

安九蹙眉,“是吗?那倒要看容妃娘娘能不能给安九一个必须去的理由了!”

她感兴趣的东西么?

她倒是要看看,这夏侯音的口中,能说出什么她感兴趣的东西出来!

“本宫送你一个字!”夏侯音直直的看着安九,似要将她一丝一毫的表情都纳入眼底,似笑非笑的吐出最后一个字,“怜!”

怜?安九微怔,脸上的神色微变,看着夏侯音,似在探寻着什么。

怜?夏侯音口中的怜,是什么意思?

安九的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三个字,上官怜!

凛峰传来消息,那上官怜在邺城就莫名失踪了,此刻,从夏侯音口中说出来这么一个怜字,言下之意,她知道上官怜的下落?

上官怜…夏侯音…这夏侯音不仅知道上官怜的下落,更是知道,自己在寻上官怜么?

安九看着夏侯音,晶亮的眸中一抹幽深凝聚,渐渐的,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呵,有趣,上官怜和夏侯音,也是有联系的么?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安九心中的兴致

一百二十三章 她的身份,对她势在必得!

安九听着这男人的话,感受到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心中越发的觉得怪异。

传说么?她只知道,这个身子的外祖母,曾经的安阳王妃沉鸢,是一代传奇女子,却是不知道,还有传说这一说。

赫连璧的目光幽幽的停留在安九的身上,嘴角笑意更浓,顿了顿,继续道,“世人都错了,那传说,并没有在沈鸢身上应验!”

“这传说过没过去,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素来不信天地鬼神,对这些世人描绘出来的传说,也更是不感兴趣。”安九敛眉,压下心中的好奇,淡淡的开口,她深谙人的心理,若是自己表露出好奇,那么,便等于是被这赫连璧给掌控了。

这赫连璧此刻对她还算友善,可这赫连璧终归是北秦国的皇帝,他千方百计的让自己来这里,目的当真只是为了见一面么?

安九淡淡的目光,对上赫连璧的眼,瞧见他微愣之后,脸上的笑容似乎更浓了些,随即,那浑厚的嗓音再次响起…

“不感兴趣么?”赫连璧轻笑,如果没有关系,他怎会早上她?

想到什么,赫连璧的眸光微敛,“给你看一样东西,你自会感兴趣!”

赫连璧说着,拍了拍手,随即,两个俏丽的侍女,抬着一个东西缓缓上前,那东西被鲜艳的红绸遮盖着,不过是半个人高的模样,那两个侍女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那东西,十分宝贵。

侍女将东西放下,便退了下去,赫连璧高大的身躯立于旁边,看着安九,抬手扯下那红绸,下一瞬,红绸下的物件,便暴露在了安九的视线之中。

那是一尊玉像,安九看在眼里,却是轻声一笑,“不过是一尊花神娘娘的玉像,这样的玉像,在我东楚国,可有好些比你的这一尊,更为精美生动。”

眼前的这一尊玉像,甚至不及东楚国皇宫里花神庙中供奉的那一尊。

这赫连璧随意弄一尊玉像,到底是要糊弄她什么?

难不成给她说这花神玉像的传说?

安九的反应,赫连璧看在眼里,脸上却依旧挂着满面的笑容,“你在仔细看看,这花神玉像,当真是你平素所见的么?”

安九蹙眉,顺着赫连璧的意思,细细打量,目光扫过那玉像的每一处,似乎一丝一毫的端倪,都不愿放过,随着看这玉像的时间越久,安九的脸色,越发的变了。

眼神之中,甚至流露出些微不可思议。

这玉像,粗看着是花神玉像,可是,却是不尽然。

眉眼相似,可却大有不同。

而这玉像的眉眼,她自己看着,竟越发觉得怪异。

自始至终,赫连璧的眼神,都凝聚在安九的身上,看着她神色的变化,眸中的笑意渐浓,清朗的声音不疾不徐,“花神娘娘的传说,流传了千年,那个时候,这片大陆是一个整体,没有什么东楚,北秦,西凉,南境之分,那时的帝国,空前繁荣,可就是再繁荣,也有消弭的一天,一朝帝国覆灭,诸侯割据,战火连天,千百年来,这片大路上的割据,如风云变幻,曾经那个帝国的开国之王,是一对伉俪夫妻,夫妻二人,极为恩爱,可登上帝位的帝王,却是日渐被权利腐蚀,帝后二人,帝王残暴,铁血手腕儿,王后仁慈善良,帝后二人在许多事情上逐渐有了分歧,最终貌合神离。

曾经一个被帝后统一了的王室后人,心存恨意,十多年谋划,只为离间帝后二人,帝王对王后越发的不信任,正是这不信任,最后断送了王后的生命,传说中,王后死在花海里,因为不甘,灵魂不灭,帝王请来道者,将王后的灵魂封印在一尊石像上,直到帝王临死之前,悔恨当初对王后所做的一切,才让人解开了封印,那时,石像竟变成了玉像。”

安九听着赫连璧的一字一句,这个传说,她知道,花神娘娘的传说,这天下之人,连一个三岁的小孩儿都知道。

那王后生性仁慈,所以,在后世人的言论,便成了庇佑。

不过,赫连璧说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赫连璧却是没有理会安九的神色,继续说着,那眼里的颜色,越发深沉了些,“从那之后,人们盛传,王后成神,将庇佑天下子民,花神娘娘便进了人们的心里,可是,谁也不知道,那石像旁,有一行血字,帝国没,天命聚之!”

帝国没,天命聚之?

这些,在花神娘娘的传说里,就没有提及了!

这赫连璧,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安九敛眉,随即,赫连璧的声音继续响起,“这玉像,和那七字箴言被帝王秘密藏了起来,他临死之时,就知道,自己和妻子建立起来的帝国,终有一日会走向灭亡,而他能做的,便是下令铸造花神玉像,改变了花神玉像的模样,任凭这传说,在世间流传,而将这真正的玉像和七字箴言保留,传给下一任帝王,如此一代又一代…他想要的,便是他的子孙后代,还能找到那天命之人,聚天下一统。”

“而那天命之人…”赫连璧说着,看着安九的目光,越发多了几分灼热,“这千年见,王超更迭,这尊玉像,一直被他的后代保存着,他们世世代代都在等,等一个天命之人…安九,你可知道,世世代代都守着这一个信念,究竟有多寂寞?”

安九眸光微闪,却是淡淡一笑,“所谓的天命之人,不过是世人赋予的神

第一百二十四章 遭受刺激,借她演一出戏!

夏侯音迎上安九的视线,身子猛然一颤,咬牙瞪着安九,“安九,你敢!”

敢?安九轻笑,“我有什么不敢的?”

说话之间,安九更是一把抓起夏侯音胸前的衣裳,那力道,竟是拖着夏侯音,就要往外走,夏侯音脑袋一片空白,瞬间懵了,随之而来的是惊吓。

“安九…你放开…安九…你不能伤了本宫的性命…”夏侯音恐惧的叫嚣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安九当真是起了杀她的心思!

夏侯音心中懊悔万千,自己竟是棋差一着,中了这赫连璧的计,如今更是被安九如此对待!

安九却是丝毫也不听,更是一把将夏侯音丢在了船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夏侯音那张美丽脸上的恐惧,心中方才因为这夏侯音利用她想找到上官怜的迫切心思,将她引来这里的不悦,终于舒缓了些。

船身内,看着这一切的赫连璧,俊朗的脸上,隐隐带着一丝笑意,似乐得看这一出好戏。

“安九…你不能…”夏侯音脸色苍白,江风吹在她满是汗水的身上,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身体剧烈的颤抖着,此刻,在安九面前,她是毫无还手之力,当真是她为刀俎,自己为鱼肉。

“不能对你如何么?”安九蹲下身子,拍了拍夏侯音的脸颊,冷声道,“夏侯音,你虽是皇上的爱妃,宫里谁都怕你,可我安九,偏偏是不怕事的人!”

安九说话之间,更是拖着夏侯音,到了船舷,那模样,似真的要将夏侯音给推下船一般,安九愤怒的咬牙切齿,“夏侯音,别以为我当真是不敢对你如何,就算你肚子里怀着靖丰帝的骨肉,我若要杀你,自然也不会顾及这些。”

安九厉声吼着,感受到身后,赫连璧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眉心下意识的皱了皱,沉吟片刻,拔下自己手中的簪子,抵在夏侯音的脸上,嘴角的笑意,似从地狱出来鬼魅一般。

安九突然变得激烈的反应,让夏侯音心中一怔,感受到抵在自己脸上的东西,夏侯音的脸色越发的沉了下去,“你…安九…不,安九,我求你,你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那你倒是说说,如何好好说!”安九揪着夏侯音的衣领,手不断往下压的力道,更是将夏侯音的头往船身下的水中压,那股狠劲儿,饶是身后的赫连璧看着,浓墨的眉峰都禁不住一挑。

但那俊朗的脸上,依旧是一脸的笑意,精明的眸子,似在审视着什么。

夏侯音看着安九,感受到头之下,就是冰冷的漓江水,那水汽,更是让她充满了恐惧。

若这安九,当真将自己推下去,那该如何是好?

“怎么?给你机会,你倒是不说了!”安九轻笑。

“安九,呵…你不敢的,你…”夏侯音对上安九的眼,压下心中的恐惧,她似在赌,赌这安九不敢对她下手,安九如此,不过是想吓吓自己罢了!

安九的眸子却是倏然一凛,一把将夏侯音提起,这一次,却是将她的头按在了连接着船和渡口的木板上,厉声喝道,“不敢么?我也好似从来没有得罪你的什么,你倒总是揪着我不放,这无缘无故的,你都能设计陷害我,巴不得我死,我为什么不能对你还以颜色呢?”

安九话落,扬起手中的簪子,嘴角勾起一抹邪气,她分明的瞧见夏侯音眼底的恐惧,下一瞬,手中的簪子,朝着夏侯音的脸刺下…

“啊…”夏侯音惊呼一声,那簪子生生刺进夏侯音的发髻。

夏侯音惊魂未定,安九的嘴角一扬,下一瞬,又是几次狂烈的猛刺,一时之间,夏侯音激烈的呼喊声,响彻整个船头,安九每一刺,皆是在夏侯音的发髻上。

如此好几下,安九似乎累了,夏侯音的脸,早已经一阵青一阵白,好似被抽干了血色。

“如何?”安九对上夏侯音的眼,一字一句,那眼里,丝毫没有掩饰她的挑衅。

夏侯音微怔,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浑身失了力气。

方才安九的疯狂,让她明白,她的性命,在她安九的眼里,从来都不会有什么顾忌。

可是…想到什么,夏侯音的心中依旧是不甘。

许是方才安九对自己的粗暴,终究是激起了得她的情绪,“安九,你方才说,你没有得罪我什么?你知道吗?北策那样的男子,是多少人都想嫁的吗?几年前,我以为嫁的人是北策,可最后才知道,竟是一个足以当我爹的老头子,若换做是你,你会心甘么?”

安九蹙眉,却是不以为意,“当年的北王爷,对你,算是极尽疼宠了,不是吗?”

“疼宠?”夏侯音嗤之以鼻,“我要的不是他的疼宠!安九,你看我,我出身夏侯家,又是第一美人,世人都说我绝世倾城,天下无双,世人都知道我擅琴,可却不知道,我这琴,是为谁而练,北世子好音律,这是谁都知道的,我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在他的身旁,琴瑟和鸣,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你呢?不过是一个被弃的小姐,你会什么?我当真不知道,为何北策偏偏就看上了你,而我…别说是在未嫁之时,后来成了北王府的侧妃,再成了皇帝的妃子,一步一步,我离着我曾经的梦想越来越远,而你…安九,你是何等的好运,让我看了,心中的嫉妒压制不住,就像是鞋子里一颗沙子,渐渐

一百二十五章 发下毒誓,北策现身营救!

赫连璧的眼神,让安九心中一紧,北策二字,饶是镇定如安九,神色都有了些微波动,赫连璧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竟是隐约多了几分不悦,“果然,北策的事情,你是感兴趣的!”

安九敛眉,“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这男人,生得俊俏,可这般故弄玄虚,实在是让人讨厌!

“刚刚朕接到消息,北策去了漓心岛,没有找到你,派人入了舜城,自己却是折返了回去,呵呵,朕以为,你们夫妻二人深情似海,你失踪,他就算是以身犯险,也要来寻你救你,可没想到…呵,如此看来,他倒也没有多将你这王妃放在眼里!”赫连璧凝视着安九,笑意更浓。

挑拨?安九嘴角轻笑,“那倒是可惜了,他没来这舜城,似乎让你失望了?”

赫连璧微怔,那张俊脸上有被人看穿心思的尴尬,安九了然,微敛的眸中,越发的淡然平静,可仅仅是片刻,赫连璧脸上的笑容又绽放了开来。

“失望么?只要你在朕的这里,朕就不会失望。”依旧是那淡淡的笑意,他不得不承认,这安九的心思,比他所想象的还要玲珑剔透,从来不曾有一个女人,能看穿他的心思,可这安九…天命之人…

呵,既是天命之人,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安九瞥了一眼赫连璧,“是啊,我倒是忘记了,北策没来,对你来说,倒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这赫连璧扣下她和夏侯音,目的便是为了明日会盟,能多两个足以威胁到靖丰帝和北策的筹码,可手上若多了一个北策…那自己这个筹码,就无法起到作用,再说了,这赫连璧不会不清楚东楚国的局势。

靖丰帝虽依仗着北王府,可是,若他狠下心来,借此机会,毁了北策,那么,许多事情,他便也达不到目的!

赫连璧锐利的眸子紧了紧,竟是觉得自己在这安九的面前,一层层的被剥开,甚至让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危险。

这样一个女人,如今,却没在他的掌控,这…

赫连璧似乎有些不甘心,那浑厚的声音响起,“你说,朕该如何对付北策派来寻你的那些人?”

安九敛眉,揣度着赫连璧的心思,自始至终,脸上都是的淡淡的笑意,“皇上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了,就算是问了我的意思,又会对皇上的决定有影响么?”

赫连璧呵呵一笑,“不错,舜城地处边疆,这里的守卫,素来严密,就算是进了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得出去,这个时候,北策派来的那些人,只怕已经被关在了这舜城的牢狱之中了。”

牢狱之中?安九心中微动,此刻竟是有些庆幸,北策没有亲自以身犯险。

“安九王妃,今晚你和容妃娘娘好好在这里休息,等到明日两国会盟…”赫连璧似想到什么,漆黑的眸子闪着势在必得算计,顿了顿,继续道,“明日,朕倒是想看到,北策对你的爱,能让朕感动!”

北策越是在意安九,那自己便越有筹码,明日…赫连璧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夏侯音,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随即,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安九,大步出了房间。

房间里,赫连璧离开,安九和夏侯音二人的脸色,都多了几分凝重。

“小姐…这北秦国皇上,究竟要做什么?”红翎望着安九,“王爷他…派来救咱们的人,当真被关进了舜城的牢中了?”

“敌人的话,你也能全信?”安九敛眉,淡淡开口,“北策调教出来的人,又怎会如此轻易的便落入了赫连璧的手中?”

红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似放心了不少。

安九看着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想到明天的两国会盟,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竟没有丝毫担心。

舜城的夜,似乎比邺城沉寂阴冷许多,就算是这皇帝行宫中,都是一片漆黑,夏侯音占了床,安九便只能在榻上躺着,红翎更是靠在榻上,便睡了过去。

陌生的地方,安九向来浅眠,似乎也就只是在琉璃轩中,安九才睡得安稳,习惯了那淡淡的幽兰香气,此刻的安九,更是有些不适应。

脑海中浮现出北策的身影,这个时候,北策在邺城,怕也在担心她吧!

闭上眼,鼻尖独特的幽兰香气,让安九下意识的蹙眉,是因为脑中想着北策,甚至连那香气,都记得那么清晰,就好似真实的一样么?

安九眉心舒展开来,黑暗之中,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更是觉得真切得让人怀疑,是不是北策就在自己的身旁。

正如是想着,脸上,传来指腹轻抚的触感,安九身体一怔,那触感,她再熟悉不过,可却也真切得让她吃惊,就好似北策当真是在抚着她的脸颊一般。

可是,怎么可能?

且不说,她和北策一江之隔,她如今,更是在赫连璧的手上,这若不是梦,那就一定是她的错觉。

但怎样的错觉,会这样真切?

安九猛地抓住脸上的大掌,赫然睁开眼,黑暗之中,依稀可以感受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却感受得到,那熟悉的气息。

“北…北策…”安九口中喃喃,黑暗中的眼眸难掩吃惊,刚开口,那如玉的手指,便轻触到她的唇,示意她噤声。

那温软的触感,更是让安九相信,眼前的并非是自

一百二十六章 强势威胁,没他好果子吃!

夏侯音身体一颤,安九…安九听见那脚步一顿,嘴角似笑非笑,呵,这夏侯音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她怎会猜不出?

一个毒誓?

她若只是随意说说,可她安九听见了,就当真了,若当真是有那一天,就算是老天眷顾夏侯音,她安九,也会让她所发的毒誓变成现实!

黑暗中,沉默弥漫。

翌日一早,赫连璧的人,便将安九,夏侯音,红翎三人接了出去,昨晚,北策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偌大的舜城行宫外,上马车的安九,下意识的环视了一周,似在搜寻着北策的身影。

她知道,北策就隐藏在这队伍中的某处,想到今日的会盟,安九眸中的颜色暗了几分。

“昨晚睡得可好?”浑厚的声音响起,安九抬眼,便对上男人的眼,迅速的将骏马之上的赫连璧打量了一眼,今日的他,一袭黑色锦袍,雍容贵气,就那样坐于骏马之上,更是显得挺拔刚直。

那看着安九的眼神,带着笑意,隐隐有对今日会盟之事成竹在胸的算计。

“皇上的安排,都是最高的礼遇,自然是好。”安九嘴角牵出一抹笑意,将赫连璧的神色看在眼里,胸有成竹么?

这赫连璧,只怕是高兴得太早了!

想到北策,安九眸光微敛,隐隐有一抹幽光凝聚。

“安九…”赫连璧开口,那幽幽的目光看着安九,想要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沉默半响,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微转,没有再对安九说什么,朗声吩咐一行队伍出发。

安九看着赫连璧转过去的背影,禁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方才是要说什么?

安九蹙眉,可仅仅是片刻,安九便挥开了心中的疑惑,思绪全部集中到了今日两国会盟之上。

可刚要进马车,余光却是瞥见一抹身影,安九下意识的一怔,“上官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