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靖丰帝的神色,那震惊之中的愤怒,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因为料想不到,这个自己疼宠至极的女子,竟对自己动了刀子,甚至是想要了他的命,他怎能不震惊,怎能不愤怒?

正是如安九所料的这般,靖丰帝的震惊和愤怒,先于一切到来,而正是在这样的关头,其他人也来了,看到了夏侯音跪在地上,一切就都再明白不过了。

“皇上,您息怒,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音儿…不,容妃娘娘她…断然不可能对皇上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夏侯仪跪在地上,一张脸难掩慌忙,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夏侯音会…

想到音儿对于当年嫁给北王爷,甚至是后来进宫的不满,可就算是因为心中的不满,刺伤皇上,那放在以前,她还没有身孕的时候,他还相信,可是,音儿如今怀了皇上的骨肉。

她甚至告诉他,皇上已经有了立后的心思,在这样的关头,她该好好的生下一个皇子,而不是…做了眼前这样的事情,不是吗?

不仅仅是夏侯仪想不透,就连夏侯御浅也是想不透。

夏侯御浅看了一眼夏侯音,只见她神色一片迷茫,那眉心微微皱着,夏侯御浅蹙眉,忙道,“容妃娘娘,你快说说话,向皇上解释…”

“解释?呵,夏侯公子,你倒真是好笑,容妃刺伤皇上,如此大逆不道,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还能如何解释?难道说是她不小心,划伤了皇上么?呵,这么锋利的匕首,若非皇上命大,有天保佑,只怕…”淑妃冷哼一声,难掩愤怒,目光扫了一眼夏侯音,更是愤怒,“夏侯音,皇上待你不薄,这后宫之中,皇上最疼的就是你,没想到,你竟是个白眼儿狼,竟是一条埋伏在皇上身边的毒蛇!”

如此一说,靖丰帝心中的怒气更盛,元妃抓着这个机会,也是不示弱,“是啊,臣妾倒是觉得奇怪,容妃娘娘一个女子,刺杀皇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元妃话落,许多人顿时神色各异。

是啊,一个宫妃,潜伏在皇上的身旁,行刺皇上,她的身后又怎会没有目的?

众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这容妃娘娘的来历,曾经,她是北王府上一任北王爷的侧妃,虽说她进宫是皇上的意思,可是,此刻想来,这女人,若非对皇上有诱惑,皇上又怎会如此?

上一任北王爷,可是极力反对夏侯音入宫,但似乎,夏侯家却是极力支持。

自从这夏侯音进了宫之后,夏侯一家,都得到了好处。

夏侯音此次刺杀皇上,是否又是夏侯家的支持,这一切都难说,不是吗?

众人心中各自猜测着,靖丰帝本就多疑,想到这一层,心中的怒意更浓,怒声喝道,“夏侯仪,这一切,是不是你指使!”

对夏侯音,他是真的疼惜,可正是因为疼惜,此刻也伤得更深。

夏侯仪慌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猛地意识到什么,忙的磕头,“皇上,微臣不敢,微臣冤枉,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那你说说,到底是有什么误会?!”靖丰帝眸子一凛。

这一问,更是将夏侯仪给问得懵了,什么误会?夏侯仪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这一时之间,他哪里能知道是什么误会,可是,这个当口,他若是不说些什么,便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夏侯音,坐实了刺杀的罪名啊!

他好不容易让夏侯音进了皇宫,他们所计划的一切,都在等待着时机,可是,这时机还未等到,一切就都毁了,这怎么能行呢?

夏侯仪目光闪了闪,“这…这…”

可是,夏侯仪努力找着能够脱罪的可能,却是怎么也没有出路,如此的反应,在旁人的眼中,更是显得有些慌不择路,欲盖弥彰。

靖丰帝的脸色越发的沉了下去,淑妃看在眼里,心中浮出一丝得意,眸中的颜色,却是越发的阴冷,“夏侯仪,你纵容容妃娘娘行刺,还妄图狡辩,可是罪加一等!”

夏侯音和夏侯仪是一家,既然要除掉夏侯音,那么,就要连同夏侯仪这个根,一起拔除,不然,留在这世界上,有朝一日,终成后患!

皇上最嫉恨的,便是刺杀,最在意的,便是他的这条命,就算是皇上再疼她夏侯音又如何?

只要她夏侯音触犯到了他的生命,让他感受到了威胁,皇上就算是自己的儿子,都能毫不犹豫的杀了,更何况是一个女人呢!

淑妃心中盘算着,越发的得意了起来,这一次,扳倒夏侯音,甚至是将整个夏侯家毁了,都绰绰有余!

呵呵,想着这结果,淑妃的心里更是激动了起来。

安九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夏侯音的木然,夏侯仪的慌乱,靖丰帝的愤怒,还有这淑妃的紧抓不放,咄咄逼人,这一切,安九看在眼里,都明白了。

巫蛊之术…原来淑妃的计划,是利用巫蛊术操控夏侯音,让她自己跳进火坑里么?!

呵,夏侯音啊夏侯音,只怕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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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章 狠狠教训,永无翻身之日!

这淑妃,这一招,当真是高明。

她不攻击夏侯音,而是让夏侯音去攻击皇上,那个手握了生杀大权的人,最忌讳的,便是身边人对他的背叛,而淑妃,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足以将夏侯音,甚至夏侯音身后夏侯家族,都全数推入火坑!

此刻,一切的证据确凿,别说是夏侯音无法解释这所谓的误会,只怕连清醒的夏侯音,也无力辩解的吧,更何况…安九的目光缓缓的落在夏侯音的身上,那木然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只怕现在的夏侯音,连辩解的意识都没有。

蛊虫?

安九想到方才在浣衣局外听到的,那蛊虫,当真是如此厉害么?

除了南境,其他几个国家,都避讳这东西,虽知道这东西的阴毒,可怕只有南境内,熟悉巫蛊的人,才看得出端倪吧!

而这大殿之上…安九心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越发乐得在一旁看着好戏。

方才淑妃的指控,让夏侯仪愣了片刻,更加慌乱,纵然是平日里巧舌如簧,此刻都好似舌头被咬掉了一般。

承受着众人谴责的目光,以及靖丰帝那凌厉的视线,夏侯仪只有不断的磕着头,“皇上息怒,微臣对皇上,一心侍奉,从来不敢有半点大逆不道之心,纵然是给微臣十个脑袋,微臣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皇上,这里面定是有什么…皇上,您明察啊!”

夏侯仪目光闪烁着,看了一眼夏侯音,瞧见她神色之间的木然,更是觉得事情蹊跷怪异。

可是,他却是想不通这份怪异,来自于哪里!

夏侯御浅也是凝视着夏侯音,眼底带着审视,终于,好似突然看出了什么,夏侯御浅的眼里闪过一抹慌乱。

对于南境的一切,他都熟知,此刻的夏侯音,就好似一个被控制了的木偶,这意味着什么?

巫蛊?东楚国历来禁绝巫蛊之术,更是不允许南境的子民入东楚,这巫蛊之术,怎么会在东楚国内出现?

夏侯御浅敛眉,就算是他,对巫蛊之术也只是了解,丝毫也不懂操控之术,而这背后竟然隐藏着一个会操控蛊虫的人么?

到底是谁?

是谁陷害夏侯音?

第一时间,夏侯御浅的脑中,便想到了一个人,猛地抬眼,瞧见淑妃那眼里的愤恨,若仔细看,依旧可以从那愤恨之中,看到些许热切。

热切么?是了,在这后宫之中,唯一对淑妃和宣亲王的地位有威胁的,就是姐姐和她肚中的孩子了,她很有可能因此,出手陷害,不是吗?

夏侯御浅敛眉,眸中神色变幻,他没有证据,若是此刻指出姐姐是中了蛊毒,有人在背地里陷害,那么,自己…想到自己的身份,夏侯御浅的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

他若看出姐姐中了蛊毒,那么,他很有可能引人怀疑,到时候…想到那后果,夏侯御浅敛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心中暗自低咒,却是无可奈何。

“皇…皇上…”夏侯音的声音,倏然在大殿之上响起。

众人一愣,皆是齐齐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容妃,似乎是等待着她如何为自己开脱,夏侯音望向靖丰帝,那双眼里,依旧迷蒙,好似灵魂被什么东西给吸走了一般。

靖丰帝看着那张脸,眉心微皱,他自是不希望,自己这般宠爱的女子,对自己刀剑相向,猛地想到这个女子的美好,靖丰帝心中微动,只要她好好的说一个理由,无论是怎样的理由,他都愿意给她一次机会。

靖丰帝的手紧握成拳,他最是不能容忍背叛之事,可此刻,他的心,竟是有了些微松动,这个发现,饶是他自己,也是分外吃惊。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靖丰帝摆手示意想要帮他包扎伤口的太医退下,身子朝着夏侯音的方向,倾斜了几分。

淑妃留意着靖丰帝的神色,没有错过他眼里的怜爱与逐渐松了的愤怒,攥着绣帕的手,也是紧了紧,对这夏侯音,突生了几分嫉妒,这个狐媚子,对皇上来说,当真是如此与众不同么?

哼,与众不同?

越是与众不同,她就越是该庆幸,自己走的这一步棋的英明。

她不能留着夏侯音这个威胁,留着她肚中的孩子,和他们母子争抢。

淑妃的目光幽幽的落在夏侯音的身上,眸中的颜色越发暗了暗。

大厅里,众人都摒着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容妃娘娘的身上,他们也是在等,等着容妃如何向皇上辩解,如何为自己脱罪。

可是,突然,出乎众人意料的,夏侯音的眸中一道历光闪过,那腹部高高隆起的身子,竟是敏捷的上前,抓住地上的匕首,美丽的脸上,极尽狰狞,锋利的匕首,还沾着方才的鲜血,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朝着靖丰帝刺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都是愣了,饶是安九,心中都浮出一丝诧异,没有想到,这夏侯音会有如此的举动。

可是,仅仅是片刻,安九就已经反应过来,这哪里是夏侯音自己能决定的,这分明是淑妃…

安九思索之间,夏侯音手中的匕首,便已经距离靖丰帝越来越近,那靖丰帝似乎也没有料到,夏侯音会再有刺杀的举动,没有回过神来的他,只是站在那里,连躲避都忘记了。

“皇上…”所有人都惊在当场。

眼看着那匕首朝着靖丰帝刺下,电光火石

靖丰帝刺下,电光火石之间,夏侯御浅意识到什么,也是赫然起身,和他一样,有动作的便是淑妃,看着那锋利的匕首,淑妃竟是大步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靖丰帝的面前…

看着这一幕,所有人都愣了,而在淑妃挡在靖丰帝面前的那一刻,夏侯御浅也是抓住了夏侯音的另外一只手,若是没有淑妃,夏侯御浅能够在夏侯音手中的匕首刺入靖丰帝身体之前将她给拉回来。

可是,正是淑妃的以身相挡,那匕首,却是刺入了淑妃的皮肉,不偏不倚,正是在肩胛的位置…

而那位置对应着的…竟是靖丰帝的心脏…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连呼吸都不敢大一分,这…这什么情况…夏侯音对着皇上的心脏下手,那可是下了狠手,想要了皇上的命啊!

几乎每一个人,脸色都被下白了,靖丰帝的脸,更是因为愤怒,黑得不能再黑。

就连抓着夏侯音的手的夏侯御浅,也是愣在当场,这一下,虽然没有刺在皇上的身上,可是,却是比刺在他的身上,更是让他愤怒啊!

夏侯御浅心中咯噔一下,目光微动,随即看着淑妃,只见她的脸,痛苦的纠在一起,鲜血从她的肩胛处,流出来,那匕首,甚至还插在她的肩胛处,触目惊心。

“母妃…”百里彦看着淑妃的模样,也是大步上前。

可这个时候,淑妃却无暇顾及自己身上的伤痛,一心想着的依旧是靖丰帝的安危,“护…护驾…快护驾…”

淑妃的唇,好似瞬间被抽干了血色,这夹杂着痛苦的虚弱声音,更是将靖丰帝给惊醒,那老练锐利的眸子激射出一道历光,狠狠的瞪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先前骤然升起的怜爱,以及要饶恕她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被更大的怒火所取代。

他以为,这里面当真是有什么误会,可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就足以证明了一切了,不是吗?

靖丰帝胸中怒火狂烧,一把抓着夏侯音握着匕首的手,小心翼翼的将刺入淑妃肩胛处的匕首抽出来,那喷出的鲜血,更是靖丰帝心中一痛,抓着夏侯音的手,也是倏然握紧。

似乎是心中的怒火掩藏不住,靖丰帝手一扬,那力道竟是让夏侯御浅都猝不及防,随着那力道,夏侯音娇弱的身子,更是一个踉跄,夏侯御浅回过神来,也没有来得及稳住夏侯音的身体。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夏侯音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声惊呼响起,那疼痛,似乎让先前迷蒙的眼神,片刻清醒。

这…这是怎么了?皇上的愤怒,淑妃身上的血…还有,她手中的匕首…一切的一切,在她的眼前,都让她疑惑,更是无法招架,发生了什么?

可这清醒,也仅仅是片刻,那眸子里,又恢复了先前的迷蒙与木然。

但这个时候,却是无人去顾及夏侯音的情形,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淑妃的身上,方才的那一幕,淑妃奋不顾身,竟是甘愿为靖丰帝挡刀,连性命都不顾了么?

饶是和淑妃相交多年的元妃,还有宫中的其他嫔妃,也是被这一幕给震惊了。

淑妃为皇上,连命都不顾了么?

方才她们也是看着夏侯音举着匕首刺向皇上,可是,那一刻,她们的心里,第一反应,便是躲,而淑妃却…嫔妃们看着淑妃那苍白的脸色,以及身上沾满的鲜血,眸中若有所思。

靖丰帝一把将淑妃抱着,放在了他坐的榻上,看到那触目惊心的鲜红,忙吩咐道,“太医,快,快给淑妃止血…朕…朕不允许她有任何差,明白了吗?”

靖丰帝几乎是吼了出来,那语气中的凌厉,让太医心中都战战兢兢。

“不,皇上…你的伤…臣妾…臣妾不碍事…”淑妃抓住靖丰帝的手,强忍着伤口传来的痛楚,虚弱的开口。

也正是这强忍痛楚的模样,看在靖丰帝的眼里,更是心中微微抽痛,也越发加深了对夏侯音的愤怒。

“什么不碍事!都流了这么多血,朕…要你的命,好好的留着!”靖丰帝咬牙道,一字一句,分外坚定。

淑妃扯了扯嘴角,一抹笑容,想要安抚靖丰帝,可是在靖丰帝看来,更是加深了对她的怜惜。

“啊…痛…”

紧张的气氛之中,一声痛呼响起,众人看向淑妃,却发现,那一声痛,并非是她发出来的,那呻吟的声音依旧继续,众人顺着那声音看过去,竟是瞧见那呼痛之人,不是夏侯音又是谁?

安九也是看着夏侯音,发现那双迷蒙的眼里,似乎在呼痛之时,有了些微清醒的迹象。

痛?众人的目光落在夏侯音扶着小腹的手上,神色微怔,方才容妃娘娘这一摔,只怕是伤着肚中的孩子了么?

“啊…血…皇上,娘娘她…”文姑姑猛地一声惊呼,众人看向夏侯音的裙角,之间腿下的纱裙,沾染了鲜血,这…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在场的人的心,下意识的收紧,容妃娘娘刺伤皇上,可是,她肚中所怀的,依旧是皇上的亲骨肉啊!

这…皇上又该会如何处置?

安九瞥了一眼夏侯音那纠结着痛苦,还有腿下那刺目的鲜红,眉峰不着痕迹的一挑,这可是越发的有趣了!

夏侯音刺伤靖丰帝,若说第一次,靖丰帝怕还有可能饶恕了夏侯音,可是

侯音,可是,这第二次…靖丰帝怕是再也不会姑息了吧,可夏侯音肚中的孩子,可又该怎么办呢?

安九正思索之时,靖丰帝浓墨的眉峰,也越发的皱紧。

“皇上,救救容妃娘娘…她肚中,怀着的可是您骨血啊,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夏侯仪也更是焦急了起来,看皇上的态度,当真是不容乐观啊!

“皇上…”夏侯音的意识渐渐清晰,看着眼前的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

瞥见靖丰帝手臂上的伤,还有淑妃身上的鲜血,连同自己手上的,一切对她来说,看着都是那么的诡异。

可是,她却无暇去探寻到底发生了什么,肚子传来的疼痛,让她心中大骇,一张美丽的脸,惨白无色,更是充满了恐惧,“我的孩子…皇上,救我…来人,太医…太医呢…救我的孩子…”

房间里,夏侯音的呼喊,越发的高亢,没人理会,心中更是慌了起来,看到跪了一地的宫人,夏侯音更是厉声喝道,“你们都瞎了吗?快,太医…你…”

夏侯音指着在榻旁伺候着太医,更是拔高了语调,“你过来,救我…啊…救我的孩子…”

感受到身体里流出的鲜血越发的多了,夏侯音更是慌了起来。

可大殿之上,众人神色各异,却没有一个人开口理会夏侯音。

“皇上,让太医去给容妃妹妹看看吧,她怀了身孕,平日里素来都小心翼翼,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情才好啊。”淑妃皱着眉,望着靖丰帝,眉宇之间的担忧与关切,丝毫也没有虚假的意味儿。

众人微愣,靖丰帝眉心也是微皱,难掩诧异,瞥了一眼夏侯音,此刻看着那张脸,脑海之中,方才她凶狠的刺向自己心口的模样,便挥之不去,胸中的怒火,亦是无法平息。

“出事?你因为她,都这副模样了,你管她做什么?”靖丰帝冷声道,锐利的眸子眯了眯,“仗着怀有身孕,就自持娇贵,当真当这后宫,是她一人的天下么?”

此刻的愤怒,似乎连带着夏侯音曾经的不是,也一股脑儿的想了起来。

如此的态度,更是让夏侯音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忍着肚子传来的痛,还有心中的恐惧,夏侯音望着榻上躺着的淑妃,心中隐隐浮出一个猜测。

因为自己?他们成了这样的么?

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不,皇上…不是这样的,臣妾…”夏侯音急切的想要解释,她终于明白,为何她这般痛苦的躺在这里,皇上都无动于衷,更是明白,为何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愤怒与谴责。

可这一切,都不是她做的,不是吗?

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侯音紧咬着唇,猛然想到什么,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睛都亮了起来,“皇上,这是有阴谋,臣妾…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陷害她?

众人蹙眉,心中都不约而同的冷笑,方才这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都是亲眼看着她拿了匕首刺杀皇上,别人陷害?别人怎么陷害?难不成是鬼魂,附在了她的身上?

这容妃娘娘只怕是想要脱罪,而不顾一切,甚至胡言乱语了!

安九不着痕迹的挑眉,这夏侯音倒是不笨,可知道有人陷害又如何?

大家都相信眼见为实,方才的一切,她又怎么解释?

她是如何解释,都只怕是欲盖弥彰罢了。

她怎能找得出被陷害的证据呢?

而夏侯御浅,也是紧咬着牙,就算是知道,夏侯音被蛊虫操控,他却也不能这般说出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夏侯御浅知道,这一次,夏侯音好似栽了。

不仅仅是她栽了,怕是要连累夏侯家一起…

想到他们的计划,夏侯御浅的手更是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他不能让夏侯音这一件事情,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毁了,目光缓缓看向夏侯音,夏侯御浅敛眉,可她知道自己的身世,若是透露出去…

夏侯御浅敛眉,暗自呼吸了一口气,心中似在盘算着什么。

“陷害?呵,好笑,你说,谁陷害你!”

果真如安九所料,靖丰帝丝毫也不相信,那嘴角勾起的冷然,更是多了一丝讽刺。

夏侯音目光闪了闪,目光在大殿之上所有人的身上游移,一个接着一个,突然,当她看到安九之时,夏侯音神色一怔。

安九…是她么?

在邺城,自己骗她上了漓心岛,还有以前,自己想要给北策纳侧妃,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在夏侯音的脑中浮现,这安九素来都是有仇必报之人,自己对她的恶意,她是再清楚不过。

会不会是她,为了报复自己,然后…

越是想,夏侯音的神色越是慌了,感受到众人凝注在她身上的视线,夏侯音更是失了往日的内敛沉着,毫无头绪的她,只能选择猜测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

众人顺着夏侯音的视线,也是看到了安九。

“是她,安九…一定是她在陷害臣妾,皇上,你要替臣妾做主…啊…”夏侯音捂着小腹,肚子传来的疼痛越发的剧烈,她无法想象,她还能坚持多久。

她几乎已经感受到肚中那个生命在这分分秒秒过去的时间之中,缓缓流逝。

安九蹙眉,北策的脸色更是倏然沉了下

倏然沉了下去,“胡说!安九和你无冤无仇,又怎会陷害你!”

北策着实是怒了,这个夏侯音,上一次在邺城,敢算计安九,这一次,竟是又想将安九拉下水么?

夏侯音目光闪了闪,仅仅是北策的这一句反驳,她就已经无法招架,怎会陷害她?

眼下这么多人在场,她难道能说,自己对安九不怀好心,所以,安九的陷害,都来自于报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