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两张圣旨,事情更加焦灼了起来。

百里彦心中冷哼,这萧文慧,甚至连圣旨都捏造出来了吗?

好,那正好,他倒是要看看,这两道圣旨,到底那一道才是假的!

百里彦远远的对上萧文慧的眸子,举着手中的圣旨,“那好,便验查这两道圣旨,看看谁真谁假!”

“可谁来验证?”大臣中,有人开口,他们虽是朝中大臣,可任何一个人来做这个验证之人,皆是不妥。

百里彦一扫众人,这些官员中,许多都是北策的人,他怕也不希望自己当这太子,所以,不能在这大臣中选人,那么唯一对他有利的人…

“秦公公对父皇的了解是最深的,父皇身体抱恙,秦公公的身子却是健朗!”百里彦开口道,再说了,秦公公是父皇身旁最亲近的人,父皇下了什么旨,没下什么旨,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只要秦公公一来,甚至不需要什么验证,他的话,便是父皇的意思。

“好,来人,去请秦公公!”萧文慧朗声道,眼底一抹幽光凝聚,这百里彦,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这份得意,被安九捕捉在眼里,安九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一脸自信的百里彦一眼,这百里彦此刻怕是还在幻想着,将伪造圣旨的事情,反加注在萧文慧的身上。

可他哪里知道,萧文慧这只老狐狸,又岂是会给机会让他算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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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六章 狼狈为奸,坏了她的好事!

两道圣旨,终有一道是假的。

如安九所料,那百里彦,心中果然是盘算着,他的圣旨是真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这萧皇后既然想以假传圣旨之名来对付自己,那他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他却忽视了一点,萧皇后如此自信满满,自是有备而来。

秦公公很快,就被人请了来,百里彦见到秦公公,犹如见到神仙一般,眼睛都亮了,“秦公公,那日父皇给本王圣旨,你是在场的,你来给本王作证,本王这圣旨是没有丝毫作假的!”

秦公公看了百里彦一眼,不发一语。

“秦公公,方才皇上传旨,宣亲王既然不相信,这才不得不劳烦你来对这圣旨做个验证,你看看,这两道圣旨,到底是真是假!”萧皇后淡淡的开口,一切尽在掌控。

秦公公感受着萧皇后的视线,扯了扯嘴角,“说什么劳烦?这都是老奴分内之事。”

萧文慧淡淡一笑,“来人,将两道圣旨,一并拿到秦公公的面前!”

既是要验证,百里彦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将圣旨交给宫人,却是一直看着那圣旨,不敢让那圣旨离开自己的视线,直到那圣旨放在了秦公公的面前。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秦公公仔细的翻阅着圣旨,北策和安九看来,却是已经料到了事情的结果。

好半响,秦公公终于放下了圣旨,百里彦看着秦公公,朗声道,“秦公公,你看了圣旨,知道到底究竟哪一个是假的了吧?”

便是不看,也是知道的,既然那萧皇后坚持,那他就给她一个机会!

“这圣旨,就算是不看,老奴也是知道真假的。”秦公公的公鸭嗓,不紧不慢的响起,“老奴伺候在皇上身旁多年,皇上所做的事情,老奴大都陪伴在侧,皇上从来没有立太子的打算!”

秦公公话落,所有人都是一惊,事情已经很明白了,皇上没有立太子的打算,那言下之意,宣亲王手中这一份册立太子的圣旨,果然是伪造的了!

众人齐齐看向百里彦,而此刻百里彦,好似被雷劈了一般,猛地回神,那闪烁的眸中,不可思议。

“秦公公,你怎么能这么说?这圣旨你亲眼看着父皇给我,你怎么能…”百里彦扯着嘴角,神色之间,局促慌乱,这是怎么回事?

不该是这样的,这圣旨分明就是真的,可秦公公却…

“百里彦,你伪造圣旨,如今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萧文慧厉声道,老练的目光俾睨着百里彦,浓烈的不屑,一个百里彦,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蝼蚁,甚至连和她对峙的资格都没有。

“不,我没有!我没有伪造圣旨!”百里彦往后退了几步,看着萧文慧和秦公公,似看穿了什么,眼神里,恐惧凝聚,“你们…你们是一伙的,秦公公作假,一定是这样的!秦公公,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父皇?”

这百里彦终究是太天真!

秦公公敛眉,“宣亲王,老奴是皇上的奴才,从来不敢有二心。”

“幸亏,今日有秦公公来验证,不然,本宫主持这册立大典,还要成为咱们东楚国的罪人了。”萧文慧叹气,唱作俱佳,“百里彦伪造圣旨,其心可诛,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定不能轻饶了。”

百里彦身体一个踉跄,狠狠的瞪着萧皇后,原来…原来在这里,他以为萧皇后当真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坐上太子之位,他所有的防备,都是防着萧皇后的刺杀,却没想到,一个假圣旨,就将他所有的防备,全部攻破。

朝臣三三两两议论起来,安九瞥了一眼那百里彦,瞧见他脸色苍白,此刻,怕是已经没有了丝毫反击的能力。

百里彦,怎会是萧皇后的对手?

不过百里彦无法当上太子,她是乐见其成,毕竟,这百里彦和靖丰帝同气连枝,对北王府,没有什么好处。

只是她倒也好奇,这萧文慧倒是有能耐,竟能让秦公公一个作证,不仅毁了百里彦的太子梦,只怕也不会落得个好下场。

秦公公自然不会和萧皇后是一伙人,他身后的人是靖丰帝,萧文慧竟能这般控住靖丰帝脉吗?

安九的目光,幽幽的落在萧皇后的身上,若有所思。

“伪造圣旨,是大罪,堪比谋逆!”

安九正思索着,一个大臣适时的响起,拉回安九的神思,谋逆?敢情这萧皇后,是打算要了百里彦的命啊!

百里彦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从方才的惊慌中回神,怎能能依?

“萧文慧,你故意陷害本王,我要找父皇,本王要找父皇亲自说清楚!”百里彦握着拳头,满目刚毅,坚定的要走,可将他团团围住的侍卫,早早就得了萧皇后的命令,今日不能让百里彦安然无恙的走出这里。

百里彦刚上前一步,就撞上了铜墙铁壁,侍卫们围着他,不留一丝缝隙。

“你们不长眼了?给本王让开!”百里彦厉声叫嚣道,眉目狰狞。

侍卫不动如山,百里彦更是急了,愤怒的目光看向萧文慧,“萧文慧,今日本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父皇定不会轻饶了你这妖妇!”

萧文慧淡淡一笑,她本就没将百里彦放在眼里,这威胁对萧文慧来说,更是不痛不痒,甚至连看也不屑看百里彦一眼,萧文慧朗声开口,“这位大人说的对,伪造圣旨,形同谋逆,谋逆之罪,该如何处置,这一点在

该如何处置,这一点在场的各位,比本宫这个深宫夫人,该是要清楚得多。”

前太子是怎么死的?

便是犯了谋逆之罪,最后被下令赐死,还是这宣亲王百里彦监斩,今日竟是风水轮流转,终归转到他的门前了吗?

大臣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大意说着对这百里彦的处罚之道,或惋惜,或幸灾乐祸。

放眼这天下,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在别人谈论他的生死之时,还能淡定得了的,尤其百里彦还经历了方才的希望破灭,在他的希望之中,此刻的他该是受着众人朝拜尊敬,发号施令,众人拥护的太子,哪里曾想到,此刻甚至连性命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五官六识好似在这瞬间封闭了,众人的谈论声,传不进百里彦的耳,百里彦的脑海中,也是快速的转动着。

萧文慧准备好了这一切,等着置他于死地,这一切,她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那日在承辉殿外偷听到的,以及自己这连日来的调查与猜测,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底。

萧文慧做这一切,无非是为了权利,为了她自己儿子的权利!

锐利的目光激射向北策,百里彦那灼灼的目光之中,似有豁出一切的念头,紧握着拳头的手,不断的收紧,似憋足了那股底气与怨气,厉声大吼,“萧氏你这妖妇,你恶毒心肠,当年便犯了欺君之罪,如今哪里有资格,在这里评论本王的不是?”

安九眉心一皱,下意识的看向百里彦,百里彦的话一出,已经让当场的议论声安静了下来,似乎都在探寻着,百里彦说这话,究竟是何意。

百里彦也没有停顿片刻,“当年,你生下皇子…”

皇子?

安九意识到什么,余光瞥见萧文慧嘴角浅笑,似乎乐见其成,她什么意思?

她是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借百里彦之口,说出真相?

那北策呢?这么多人在,那后果…饶是安九也无法想象,最不能控制的是人心,谁也包不准在那真相被揭开之后,这些大臣的反应,那会直接对北策造成伤害。

安九绝对不能让这事有丁点儿的可能发生。

锐利的眸子一眯,看着百里彦双唇开合,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安九摸到了身上佩戴的某样东西,想也没想的,便朝着百里彦丢去…

“啊…”百里彦还没来得及说出接下来的任何一个字,凄厉的呼痛声便取代了一切,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猝不及防,身子一个踉跄,竟是没有稳住自己的身体,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不仅仅是百里彦,就连一旁看着的人,都面露震惊,看那块碎裂在地上的玉佩,几乎无法相信,高大健硕的百里彦,竟是被一枚玉佩给击倒在地。

而那玉佩的主人又是谁?

众人刚如是想着,那厢,一个小厮打扮的身影,便大步上前,小厮的装扮,却是遮盖不了她身上的气质,高高挺着的肚子,更是在像每一个人昭示着她的身份。

前朝素来不会有女子出现,今日情况倒也特殊,除了萧皇后,可还有一人!

思索间,安九已经到了侍卫之中,北策瞧见他的身影,眉心微皱,想也没想的大步上前,似要护之,还未来得及靠近,却见安九踩在了百里彦的脸上,手中的绣帕,毫不犹豫的塞进了百里彦想要呼叫的嘴,冷冽的目光,声音更冷。

“既然是谋逆之臣,还在这里如狗一般叫嚣,实在是碍人眼,又让人耳中不舒坦,再说了,皇后娘娘,尤其是你能构陷的?”安九的脚下,可没有留情,似乎是担心百里彦突然的挣扎,会伤了安九。

众人竟是难得的看到北策,也踩在了百里彦的身上。

百里彦狠狠的瞪着安九,想要说些什么,可奈何口中被塞着东西,竟是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连一个清晰的字,都吐不出来。

这个安九,分明是故意要阻止他说话。

“来人,将这谋逆之人,押下去,关入天牢,择日再处置!”北策寡淡无味的声音响起,配着那一身严肃庄严的朝服,少了些平日里的仙风道骨,更加冷漠淡然。

安九望了北策一眼,再看向萧文慧,只见她脸色微沉,似乎对她的阻止有些不悦。

这个可恶的女人,当真不顾忌北策的丝毫感受吗?

“皇后娘娘,您意下如何?”安九毫不顾忌的对上萧文慧的眼,一字一句,态度不甚恭敬。

萧文慧如何不明白这安九的意图,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百里彦,目光再落在北策的身上,似在思索着什么,末了牵唇一笑,“北王爷说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来人,将这罪臣押下去!”

周围的侍卫,一涌而上,安九却依旧不安心,这百里彦该是知道了些什么,又如此嘴贱,她不得不防!

待北策将她送回先前所处的位置,安九对身旁跟随着的南溟道,“可有法子,让人说不出话来?”

南溟微怔,“有。”

要让人说不出话,除了取他性命,也还有许多的法子。

“那就交给你了。”安九敛眉,眉心微皱着,“可惜了我一枚玉佩,一方绣帕。”

正要离开的南溟,身形不由一晃,她堂堂北王妃,何时缺玉佩和绣帕了?

而另一处,北策看着安九低声对南溟吩咐,南溟似领命离开,眸中的颜色微敛,嘴角一抹浅浅的

一抹浅浅的笑意,好似有一股暖流从心底划过。

萧文慧答应安九在孩子落地之前,不能告诉北策身世之后,本就有些后悔,今日看那百里彦有意说出,她本是想接着这个机会,将这一切揭开,这样,她也好进行她的下一步计划。

可没有想到,安九竟突然出现,坏了她的好事。

当下,心中不悦,脸上也挂不住,瞧见北策看安九的眼神,萧文慧的眉心,更是皱的死紧,如今萧玥也抵不上用场,当真是晦气!

“今日之事,就散了吧!”萧文慧淡淡开口,心中似在盘算着什么,不行,如今萧玥废了,她的计划,也要变一变了,而对安九的承诺…不遵守又如何?

丢下这一句话,萧文慧在宫人的簇拥下,缓缓离去,安九看着她的背影,暗自咬牙,这萧皇后今日的态度,让她太不放心了,看来,许多事情,她也要从长计议!

而北策,目光也是停留在萧文慧离去背影上,平静的眸中,明显一抹阴沉凝聚,隐约可见微微泛出的冷意。

本是册立太子,可却是以定了百里彦谋逆之罪收场,大臣们也各自散去,北策本要带安九回府,却是被几个大臣,以要事相商托住,安九等着无聊之际,想着萧玥,凭着往日的情分,她怎么着,也要去看一看才是!

栖凤宫中。

萧文慧怒气冲冲的回到栖凤宫,门口,文姑姑便等着,瞧见萧文慧神色不愉,心中诧异,今日册立太子,一切都在娘娘的掌控之中,该是一切顺利,可为何皇后的神色,却是这般不痛快。

微愣之时,萧文慧已经到了大殿门口,文姑姑记起什么,忙道,“娘娘,宫中来了客人,那客人尊贵,奴婢不敢怠慢,奴婢便将他安置在了房里,娘娘…”

话刚说到此,萧文慧便已经顿住了脚步,瞧见坐在椅子上,品着茶的人,眼底难掩惊讶。

“还是东楚国的茶好喝!”那男人浅浅的抿了一口茶,俊美的脸上,分外享受,“便是我那皇宫里用的最好的茶,也不及你这里的香醇。”

这一句话的时间,足够萧文慧来消化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老练的眸子微敛,“公子若是喜欢,本宫让人准备些茶叶,让你带回去。”

那男人蹙眉,似不满意这个安排,“这多麻烦,若是喝完了,岂不还要让萧皇后送?”

送的,终究还是不如自己得让人痛快。

萧皇后缓缓上前,寻了一处地方坐下,“不过是一些茶叶,我们两国的关系,本该互通有无。”

“我们两国的关系?”赫连璧轻笑一声,“想来惜姑娘是没有机会向你禀报漓江之事了?”

提起漓江,萧皇后目光微闪,呵呵一笑,“赫连公子,漓江之事,我并非不知,不过,那个时候,我不是做不到主吗?我若是能做主,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可如今,皇后娘娘做得了主了吗?”赫连璧挑眉一笑,对上萧文慧的眼。

萧文慧敛眉,眸中的光亮越发的明显,“我好歹也是一国之后,不过,皇上终究还活着。”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靖丰帝死了,皇后娘娘便可以做得全主了?”赫连璧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俊美的脸上,淡淡的笑着,“可据我所知,贵国的皇帝被北策软禁在皇宫里,只怕,那靖丰帝死了,做主的人,也不是萧皇后你吧!”

那北策,在东楚国的势力,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啊!

想到安九,赫连璧眸中的坚定,似泡了水的胖大海,急速膨胀。

二人虽然曾经达成过联盟协议,可有些东西,却是不会互相告知的,比如北策的真实身份,再比如说花神之事!

“其他的,就不牢赫连公子费心了。”萧皇后敛眉,“赫连公子这次来东楚国,该是有事才对。”

“对,我自是有事,若是无事,便也不会登你这三宝殿了。”赫连璧嘴角浅扬,温和的笑着,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外,一个宫女匆匆进来,瞧见屋子里的男子,先是一愣,可随即恭敬的走到萧皇后的身旁,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赫连璧也是竖着耳朵,依稀听见“北王妃”三个字,赫连璧的眼睛登时一亮,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了些。

“随她吧!”萧皇后眉心皱着,似对那安九莫可奈何,赫连璧看在眼里,眸光闪了闪,“听闻贵国的北王爷,娶了一房好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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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第二天,妹纸们在干什么呢?

一百六十七章 幸灾乐祸,毫不留情的羞辱!

“听说那安九,聪慧过人,深得北王爷喜欢。”

萧皇后神色微变,饶是安九这两个字,都让她心里堵得慌。

不过这赫连璧提起安九,意欲为何?

萧皇后嘴角浅笑,“赫连公子竟也对这些传闻之事有兴趣,实在是难得,不过听来之说,也并非全然是真,那安九虽是有些聪慧,可也是一个寻常妇人。”

寻常妇人吗?

分明方才这萧皇后在听到宫人禀报之时,面有怒色,看来,那个女人,连这萧皇后都犯难啊!

“呵呵,实不相瞒,曾经在漓江,我和北王爷北王妃,都有过一面之缘,倒也觉得,北王妃是个玲珑人儿,若能结交一二,成为朋友,那当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赫连璧眸中波光粼粼。

这话之中,所蕴含的深意,萧皇捕捉到,眉峰一蹙,看赫连璧的眼神,微微一变,这赫连璧对安九有好感?

他如此事无忌惮的在她面前表露心迹,有何目的?

萧皇后收敛心神,敛眉微笑,“你我的关系,公子的心思,不妨直说。”

“好,爽快,我要安九,还望萧皇后成全!”赫连璧放下茶杯,对上萧文慧的眼,似笑非笑。

萧文慧心中吃惊,先一刻还挂着笑容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放肆,安九是北策的妻子,岂容你有如此的心思。”

萧文慧的心中,虽然将安九当成一个棘手的阻碍,可终归是北策的女人,就算她不顾着北策的心情,也要顾着其他,有朝一日,北策是必然要成为帝王的,可若是安九被这赫连璧所夺,岂不是要扫了他的颜面,对他的帝位也是不利。

前后骤变的反应,赫连璧微微诧异,但仅仅是片刻,嘴角扬起的浅笑,就已经恢复平静,“听闻昨日萧皇后为玥郡主选婿,那绣球,久久盘旋在北王爷的身旁,还真是奇了怪了,那绣球是有意识吗?巴巴的要往北王爷的身上粘。”

萧皇后在玩什么把戏,又怀着什么心思,对他来说,一眼便看得出来。

话落,果然瞧见萧皇后神色不愉,“赫连公子,我东楚的事,赫连公子莫要僭越才好。”

“你我既是盟友,我为皇后分忧解难,有怎会是僭越?”赫连璧笑得更开了,也越发的欠揍,“北王爷如今在朝中的权势,确实让人忌惮,不得不防,我若是你,也要通过女人来控制他,可惜,北王爷对安九情根深种,夫妻二人,不容第三人插足,那安九,又是一个霸道厉害的主,想要在他们之间安插人,着实是不容易,不过,若安九不在了呢?”

萧皇后目光闪烁,她不得不承认,赫连璧所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既然无法插足,那便灭了她,或死,或送走,可是,安九那肚子…那肚中的孩子,若是皇子,对她来说也太过重要了,出不得丝毫差错。

瞥了赫连璧一眼,萧皇后掩嘴笑了起来,“劳赫连公子费心了,安九王妃是本宫的故人之女,本宫照顾都来不及,怎会如你所说,坏她的姻缘?”

萧皇后的反应,是赫连璧没有料到的,这个老妇,不是什么善茬,已经起了在北策身旁安插人的心思,为的就是坏了安九的姻缘,不是吗?

她如此护着安九,莫不是安九对她有用?

赫连璧敛眉,朗声笑道,“看来是我想多了,也是我赫连璧没有福气,虽对安九有好感,可佳人早已有主,我又怎能怀了他人的好姻缘,今日之事,就当是我赫连璧喝醉了,说了胡话,还请萧皇后莫要见怪。”

“赫连公子说的哪里的话,你我合作,不是一日一两日,我们之间的情谊,又怎会有怪罪二字?本宫相信,北秦国也是有更好的女子。”萧文慧淡淡的笑着,眼中却是疏离,“公子难得来我东楚一趟,咱们可要好好叙叙。”

所谓叙叙,不过是商议他们二人之间的一些谋划,可赫连璧的心里,依旧想着某个女子,在萧皇后的面前,示意放弃,可他对安九的势在必得,他是再清楚不过。

天命之人,只能归于他赫连家!

而栖凤宫一处小院儿内,安九的耳朵,莫名的烧得厉害,但她却没在意,这皇宫里,念着她的人,可多了去了,就比如屋子里的这一个。

“滚…都给我滚。”

那声音有些沙哑无力,伴随着一阵瓶瓶罐罐摔落的声音,门在安九面前被打开,太医和几个宫女匆匆而出,形色慌张,面有不悦之色。

太医看到安九,匆忙的行了个礼,“王妃…”

“玥郡主的伤势,如何了?皇后娘娘说择日成婚,你可要仔细着些医治玥郡主的伤,莫要到了大婚之日,再有诸多不便。”安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了屋内,屋子里,东西落地的声音,似在替它的主人发出抗议。

安九听在耳里,心中痛快,她本就是来给萧玥添堵来了,自然乐得看她生气。

“王妃,微臣只能尽力而为。”太医诚惶诚恐,只怕玥郡主的腿,他是无能为力了。

“恩,去吧。”安九摆了摆手,让太医和一些宫女离开。

门大开着,屋外阳光照人,而屋内,却是一片阴暗,甚至有一股血腥气和阴秽的气息,从大开着的门,扑面而出,安九有些嫌恶的蹙眉,没有进门,反倒是走到阳光之下,眯着眼,欣赏着这院子里的景致,“没想到栖凤宫这院子里,

想到栖凤宫这院子里,竟有如此美景,今日天朗气清,只是可惜了,玥郡主身子不便,无法欣赏感受着大自然的美,罢了,她腿脚不便,我既然是来探望,便进屋去探望吧,你去问问你家郡主,这个时候,可合适?”

安九的声音,屋子里的萧玥听得清楚,安九不用看,便也能想象得出,此刻那萧玥是怎样的脸色。

方才被安九吩咐了的宫女,进了门,仅仅是片刻,又匆匆的出来,在安九的面前道,“王妃,郡主正在换衣梳妆,还请王妃在这里等候。”

“如此也好。”安九淡淡的笑着,整个身子沐浴在阳光之中,那萧玥骨子里,也是不服输的性子啊,想到以前在晋国公府的蓝玥,这不服输的性子,或许在当时也已见端倪,不过,却不似此刻这般锋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