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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众人齐刷刷朝孤夜白看去,很快又朝容静看来,视线在这两人之间来回,一个个都不可思议!

天啊,陌王居然替静夫人说话,这…这怎么可能?

能得陌王一言,堪比让寺庙里佛尊开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多年来,不管是在宴席上,还是在朝上,不管是皇族的人,还是名流贵族,不管是谁,用什么方式求,陌王都不会开口帮忙的。

可是,今日,他居然帮了静夫人!

这种情况,不少人纷纷想起了六年前那件事,女史殿试中,陌王也开口救过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叫做容静,是容家东府的嫡女。

乐安公主陡然握紧双拳,恶狠狠朝静夫人看去,这个女人,她凭什么的!凭什么得到陌皇叔的例外?

她动用了那么多人,求了那么多回,陌皇叔才答应来诗酒黄花宴的,可是,风头却让这个女人全都给抢光了。

其实,不仅仅乐安公主,在场几乎所有女人也全都恶狠狠地看着容静,无比嫉妒,愤恨。

这个来路不明,清白不明,还带了个拖油瓶的女人,她凭什么得到陌王的例外?

顾逸眼底掠过一抹复杂,也很意外,却终于暗暗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陌王开口,乐安公主就不敢怎么样了。

孤夜白看着容静,等着她谢恩,而身旁的秦川,百无聊赖地换两个坐姿,朝孤夜白翻了个白眼,心道,“没劲!”

小默默缓缓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朝孤夜白看过来,忍不住咧嘴笑了,他就知道,他小默默的眼力是最好的,从来不会看走眼的,这个恶魔叔叔,就是神仙叔叔。

有孤夜白这句话,硬生生把这场闹剧了结了。

众目睽睽之下,窃窃私语之中,容静上前一步,欠身行礼,“谢陌王殿下…”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要收场了的时候,谁知容静话锋一转,竟然继续道,“陌王殿下的心意,民女心领了,今日确实是民女之过,民女甘愿受罚。”

她说着,端起手中满杯的酒,朝乐安公主一敬,立马仰头尽数倒入口中,一口见底。

酒杯朝下,让众人看了一圈,随即又满上第二杯。

这时候,众人才纷纷缓过神来,已经无法表达自己的惊诧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居然拒绝了陌王的帮助!

居然…居然和六年前那么相似。

六年前女史宫殿上,那个惊才艳艳,倔强不屈的女人,也是大大方方回绝了天下所有人女人都趋之若鹜的“例外”。

历史,似乎又重演了。

此时,容静已经第二杯烈酒下肚,正端着第三杯,同之前两杯一样,朝乐安公主敬来。

乐安公主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明明就是要看这个女人喝酒,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她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呢?

反倒觉得自己硬生生被静夫人的气势,气场,气度完完全全的压制住了,狼狈不堪。第三杯又是仰头尽数倒入口中,这个女人,连喝酒的动作都那么有风骨。

落落大方回绝陌王,潇潇洒洒大口喝酒,她这哪里像是被罚酒,她这简直是在豪迈痛饮,快意恩仇呀!

三杯敬后,容静直接拿起酒壶,冲众人一笑,这一笑,岂止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简直是倾城倾国倾天下,看得所有人都惊艳了。

就连孤夜白都怔了,心,无端地咯噔一下,跳漏了一大拍,而秦川,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酒壶高举,匆匆美酒不断灌入口中,容静痛快得喝,在百花拥簇,众人围观,众人注目之中,大大方方地喝。

这一夜,不会有人忘记。

这个女人,更不会有人忘记。

三杯为敬,一壶一口气不断喝到底,壮哉,美哉,这个女人!

很快,一壶烈酒便见底,容静缓缓放下酒壶,众人的视线也随着她的手缓缓落下。

只见她的眸依旧盈盈笑意,非但没有醉意,反倒越发的透彻明亮,好似能将人一眼就看穿看透。

只见她一步一步朝乐安公主走去,落落大方,没有醉态,反倒是乐安公主,好似喝醉了一样,忙不迭后退了好几步,险些酿跄摔倒。

“你…你…你要干嘛?”乐安公主真的慌了。

“请乐安公主过目,是否喝光了。”容静说着,将酒壶塞到乐安公主手中,也不多看她一眼,转身朝孤夜白走来。

孤夜白微微一怔,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竟因这个女人走了神。

容静随手拿来桌上的酒,继续倒满一杯,敬孤夜白,“陌王,多谢。”

说罢,一口喝光,没有承下他的恩,但是,也要以酒还他的情,这才能两不相欠。

“小默默,我们可以走了。”她笑着放下酒杯,牵着小默默,在万众瞩目之中,傲然转身离开。

这一回,无人敢当,无人敢拦。

直到容静牵着儿子远去了,众人才缓过神来,感叹声,赞叹声四起,甚至有人猜测起来,这个女人的酒量是否跟陌王有得一拼呢?

“孤夜白,是不是…容静回来了?”秦川喃喃问道。

孤夜白一言不答,伸手将容静用过的那个酒杯凌空抓过来,若有所思地把玩着…

正文 087恩情,怎么还

明月夜,马车疾驰,疯了一样朝帝都方向去。

“小默默,你出去。”容静低声,从上马车之后,她就一直捂着肚子,蜷缩在一角,一动不动。

“不!娘亲,我帮你。”小默默吓坏了,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娘亲是强忍的。“乖,出去,听话。”容静耐着性子哄。

“我不!”小默默撅了起来。

“你不听话,娘亲会很难受的,会一直难受到帝都的。”容静还是好声好气地劝,对儿子,她从来都舍不得真凶。

人无完人,在强悍的人,也总有受伤失落时,但是,在儿子面前,她从来不表现脆弱的一面。

给不了他一个可以依靠的爹爹,她自是要既当爹又当娘的。

一听这话,小默默就急了,“那…那你有事就叫我。”

“嗯,去吧,帮阿镖看路,别走错路了。”容静淡淡笑着,此时面具已经取下,那小脸,毫无血色。

针术并非万能的,烈酒实在太烈了,她先后用了三枚银针刺入同一个穴道才勉强压住,撑到所有的酒喝光。

这种强行压制的针术,最伤身体,她必须马上取出金针,马上让自己喝下去的酒精全都吐出来。

小默默一离开,容静狠狠朝右肩按下去,一一逼出脑后三枚金针。

这金针,控制的是脑神经,让脑神经感受不到酒精,感受不到难受,而金针一出,所有感觉便铺天盖地而来!

容静急急起身,刚刚把脑袋探出窗台,便无法控制得吐了起来。

小默默就坐在前面,听到娘亲痛苦的作呕声,小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怎么都忍不住,终究还是闯了进去,小手轻轻地抚拍娘亲的后背,希望她能好受些。

“没事,儿子,你出去,一会儿就好了,呵呵,怀你的时候,吐得比这还厉害呢。”容静居然还能开玩笑,说罢,又给呕了一口。

“没事,娘亲,没有爹爹,有小默默呢。小默默可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小默默说得好认真。

容静心头一紧,随即便扑哧一声大笑起来,小默默嘟了嘟嘴,不高兴了。

小手狠狠从容静背后的穴道一拍,一枚金针没入,随即,容静便大呕起来,这一呕根本停不下来,直到把肚子里所有东西全都吐出来了,才停下。

见状,小默默连忙取出金针,搀着娘亲躺下,他黑眸低垂,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一点儿都不呆萌,却乖默懂事地令人心疼。

容静一躺下,瞥了小默默一眼,便控制不住缓缓闭上眼睛,似乎睡晕过去。

小默默替娘亲盖上毯子,然后把两边窗户都打开通风,擦了擦窗台上残留的脏东西,洗了小手,拿来水壶放在娘亲身旁备用,所有事情都做得有条不紊,十分老练。

他打小就不是骄花傲草,小心肝坚强着呢,娘亲不用在他面前死撑的。

忙完了,他才在一旁坐下,双手支着小脸,嘟着嘴,开始…抱怨,确切的说,是教育。

“原来你不能喝呀,也对,我就说嘛,从来没见你喝酒过。”

“不能喝你干嘛逞能呢?你这叫自讨苦吃,懂不?”

“喝就喝呗,你干嘛喝一壶,还要加一杯捏?”

“让神仙叔叔帮一下,又不会死,又不会少一块肉,掉一两银子,你干嘛拒绝呀?”

“你知道这样会让男人很没面子的耶?以后除了你儿子,谁还敢帮你呀?”

说到着,小默默倾身而前,见娘亲没有醒,于是,继续道,“你老实交待吧,是不是和神仙叔叔有奸情?”

“你当那个男人的人情那么好欠的?”突然,容静开了口。

小默默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容静这才缓缓睁开一只眼睛,只看了小默默一眼,又疲惫的闭上,“小默默,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有个东西,很难还,所以不要随便欠。”

“什么呀?”小默默狐疑着。

“恩和情,合起来叫做恩情。”容静认真道。

孤夜白在东靖国的权势如此之大,和太后的关系也亲如母子,却会夜闯太后寝宫当刺客。

这个男人,必定不像表面上看那么简单,东靖皇族必定有大秘密。

容静才不跟这种男人牵扯,更不想承他的恩,欠他的情。

这次来帝都,她是来报仇的,不是来欠恩情的,如果真想让人帮,六年前,她就接受了,不必等到现在。

小默默眨巴着天真明净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嘀咕着,那嫁给神仙叔叔是不是就不用还了呢?

当然,他只是嘀咕,没敢问出口。

容静又休息了一会儿,才坐起来,小默默连忙送上水壶,心下琢磨着,他刚刚说的“奸情”娘亲是不是没听到呢,要不,她怎么不澄清?

容静漱了漱口,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多亏金针取得及时,还有小默默背后催吐的那一针,现在除了脑袋有些沉之外,她基本恢复了。

喝了口水,她淡淡问道,“阿镖,到哪里了?”

“夫人,前面不远就是城门了。”阿镖如实回答。

虽然夜路难行,可一路阿镖飚得非常快,此时天还未亮。

容静当机立断,解开马,让阿镖自己走回城,她带着小默默骑马赶路,飞奔到城门口,见城门未开,母子俩便跃上城门。

然而,当他们站在城门上时候,却远远地就看到城内容家那儿,白烟袅袅,空了一片。

那可是东府呀,可是爹娘留给她的家!

沁姨他们呢?他们逃得了吗?

容静心头一痛,带着小默默急急赶过去。

近看,这才发现,整个东府的右侧院子,完完全全被烧毁了,就剩下几根大石柱屹立着,支撑着残破的房屋框架。而东府的左侧院子,旁边开辟出了一条火路,大火并没有波及邻居。

天很昏暗,在场并没有人,只容家二房那边,站着几个晕晕欲睡的侍卫把守残墙。

容静和小默默呆愣愣地站在门口,其实,确切的说,都没有门了。

母子俩并没有站多久,几乎是同时缓过神来,立马就从屋里头冲,然而,还未进去几步,一道身影却从一侧闪出,一边狠狠把小默默拽了出来,一边急急低声,“静儿,别进去!”

沁姨!

沁姨的声音!

容静戛然止步,正转身,谁知头顶一根烧焦的横梁竟然毫无预警地砸下来!

“娘…”

小默默正要大喊,被背后的沁姨捂住了嘴巴,而前面容静身影一侧一退,轻易避开横梁,就退到小默默他们这边。

一见沁姨安然无恙,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什么情况。”

给读者的话:

今天还是五更,嘿嘿,7点左右。

正文 088 关于贱术

“静儿,那人在里头呢!”

沁姨低声,头一句话就把容静和小默默吓着。

“什么人?”容静急急问,侧身同沁姨躲到角落里去。

“一个蒙面黑衣人,铁定是贼。昨晚上我都要睡了,阿保发现的,然后他们几个就去追,谁知,没一会儿就着火了。”沁姨言简意赅,虽然心疼着屋子,可这会儿也顾不上了。

“是他放的火?”容静冷声。

“不确定,这火来得非常奇怪,好像是预谋好的,四面八方一起烧起来,根本救不了,幸好有阿保他们在,要不…”沁姨说着,有些哽咽,但是跟着容静闯荡这么多年,比之前坚强多了,她顿了下,竟还能开出玩笑,“要不,你们娘俩可见不着我这把老骨头了。”

“小默默,你和沁姨待着,娘亲去抓贼!”容静说罢,身影一闪便闯了进去。

一进到里头去,昏暗中,果然见一个蒙面黑衣人在四下寻找,容静远远地看着,冷不丁就飙出了数枚金针。

可谁知,这家伙居然非常激灵,刹那间就躲过了。

这等身手,好熟悉!

“是你!”容静一下子就认出这家伙是当日在使臣宫的那个黑衣大盗。

闯入孤夜白的宅邸,她都没逃得出来,这家伙倒安然无恙,看样子,不简单啊!

黑衣人不说话,远远看着容静,似乎有所忌惮,没有停留转身就要逃。

“老贼,休想走!”

容静立马追出,一枚枚金针毫不吝惜,接二连三打出去。

黑衣大盗一边逃,一边闪躲,身影在废墟里竟如同鱼贯一般灵活,遇到狭窄的地方,他居然能缩起身体。

“缩骨功?”容静吃了一惊。

之前追这家伙的时候,并非在屋内,没发现什么异常,可如今,容静才发现这家伙逃跑和闪躲的技术不是一般的好呀!

难不成…

“你是大盗楚风!”容静大声质问。

这话一出,那黑衣大盗果然停了下来,可是,容静的手没有停呀,“咻咻咻”一道道金针气势汹汹的飙出去。

大盗楚风一愣,要闪躲已经来不及了,足足十枚金针,全打在他脸上!

呃…

容静原本要打他脖子上的穴道的,谁让他躲得那么快!

“擦!小贱人,你敢打爷英俊潇洒的脸!”大盗楚风怒了,当然,这一回他并没有停下来,因为容静一直都没停手过。

小贱人?

容静一愣,愤怒道,“喂,老娘连儿子都有了,哪里小了?”

噗!

大盗楚风真心喷了,下意识回头看过来,这个女人…好奇葩!

容静眯眼,一枚金针打出,就冲着对方的脑门,眼看就要中了,无奈,还是偏了!

但是,也不算丢脸,擦破了那家伙的蒙面黑布,露出了一道血迹。“死不脸的贼,敢偷到这里来,你也不问问保安镖局的是谁开!老娘今天就刺花你的脸,让你变长花猫大盗!”容静得瑟地骂回去。

“小贱人你骂谁呢!怕被偷你还开什么镖局?”大盗楚风果断回骂过来。

容静心下乐了,不怕这家伙不跟她对骂,就怕这家伙不分神。

虽然他俩武功相差不多,但是,只要他走神,她的金针术绝对能制服他。

“你骂谁贱人了?”容静气呼呼地,故意放慢了手中的金针。

大盗楚风果然停下了逃窜的速度,时不时回头朝她看来,“就骂你这个贱娘们,奶奶的,老子活那么久就没见过你这么心狠手辣的!”

上一回逃走之后,他可是从身上拔下了足足七十七枚金针,要知道,只要其中一枚中了要害,他就一命呜呼了。

当贼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过这么狠的女人,丫丫的金子不是钱呀,这么浪费!

容静彻底停止手脚,撩起裙摆,抬脚往一块破凳子上一踩,双手插腰,冷眼挑眉看他。

见状,大盗楚风也停住,同容静一样,一脚踏一块石头上,双手插腰,两人对峙。

容静双手亮出十枚金针,大盗楚风跟着拔出长剑,正要决斗呢。

谁知,容静却道,“哎呀,原来你会耍贱?”

“老子耍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大盗楚风得瑟地回答。

“那你学的是上剑,还是下贱呢?”容静问道。

“上剑?下剑?”大盗楚风愣着,有这种分法吗?

容静瞥了他的长剑一眼,又问,“你这是铜剑?铁剑?还是淫贱?”

“呵呵,老子用得起银剑还来当贼?小贱人你废话少说,咱们比一场,你输了,把佛骨舍利留下,你要赢了,老子…老子…呸呸呸!反正你不可能赢!”大盗楚风真是急性子。

然而,容静却慢慢悠悠,笑着摆手,“不比了不比了,瞧你这都人剑合一成一贱人了,我才不跟你比!”

“剑人?大盗楚风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容静噗一声笑出来,笑得五脏六腑全在抽筋,见过笨的,就没见过这么笨的,“哈哈,是贱人呀,笨蛋!”

她笑着,一枚金针随着笑声瞬间吐出,这一回,准确无误地正中大盗楚风的脑门,力道,精准度都堪称完美。

大盗楚风愣了,随即后仰“噗通”一声摔倒下地,他意识清醒着,可惜四肢无力,就像中了迷药。

一下子想明白,眸光突然凶狠起来,这个小贱人他奶奶的一直在骂他贱呀!

容静拍了拍手,大步走过去,一脚踩在大盗楚风的身上,笑呵呵看着他,“你输了要怎样捏?”

“你卑鄙!”大盗楚风怒骂。

“我是小贱人嘛。”容静笑呵呵的,自贱者无人可贱之,所谓人至贱则无敌就是这个道理。

大盗楚风气不到她,反倒快被她气死了,“你到底想怎样?”

“哎呦喂,你来我家当贼,还问我到底想怎样?”容静一脸不可思议,缓缓俯身下来,要揭大盗楚风的蒙面,“先瞧瞧这脸怎么个英俊潇洒法,再说吧!”

“你给我住手!”大盗楚风好凶。

容静一愣,眸中随即掠过一抹阴狠,瞬间就扯了那蒙面,比他还凶地吼回去,“是不是你放的火!”

话音一落,两人皆愣,容静手劲太大,不仅仅把人家的蒙面给扯了,居然还把人家的假发一顺带扯落了…

正文 089 见一个收一个

容静看着眼前…干干净净,清俊清秀的脸,和…和空空荡荡,光溜溜的脑袋,半晌才吐出了两个字,“和尚?”

而大盗楚风也被容静刚刚那一吼吓得不轻。

这个女人柔柔弱弱的还那么爱笑,怎么凶起来就像只母老虎捏?他又没杀她全家,干嘛凶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