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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涟轻的尖叫声都快可以划破夜空了。

“我王家的家务事,还轮不上你一个你一个生不儿子,而人当后妈的女人来唧唧歪歪!”王子桥盛怒。

“你!你!你说什么!我跟你拼了!”东方涟轻爬起来,凶得像一头母老虎,朝王子桥扑过来。

这个时候,花丛里,容静和小默默激动得都快叫起来了,在心里呐喊。

“沁姨,打呀!”

“沁姨,该出手了,你儿子在呢,你怕什么呢!”

尤其是小默默,刚刚他可教了沁姨好多好多,和女人打架的办法,这些,可都是他平常在娘亲你里听来的呢!

可是,不管容静和小默默在暗地里多么多么激动,沁姨却还是在王子桥身后,没有动。

不会吧!

小默默好失落的说的,亏他一路过来还教了沁姨那么多!

出来打嘛,怕什么!

大不了打不过就让儿子帮忙嘛。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就在东方涟轻冲到王子桥面前的时候,王子桥正要出手呢,沁姨却冷不丁从他背后窜出来,从一旁狠狠地甩了东方涟轻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正正摔在东方涟轻的侧脸上,打得沁姨的手都疼了。东方涟轻傻了,在场不少人也都傻了,包括容静和小默默。

沁姨居然…居然偷袭!

太棒了!

小默默用力一握拳,沁姨太给力了!

沁姨忍着手上的疼,义愤填膺地怒声,“当后娘居然敢在我面前欺负我儿子?”

欺负?

小默默望天眨巴着萌萌哒大眼睛,他似乎没有教沁姨这个词呀!

沁姨变坏了哦!

明明是王子桥甩了人家一巴掌,她有偷袭了人家一巴掌,母子俩联手欺负人家呢。

无疑,一巴掌再加“欺负”二字让东方涟轻气坏了。

她哭着喊着冲沁姨推来,“谁欺负谁了,谁欺负谁了!你们娘俩欺负我没有儿子,欺负我无依无靠!”

沁姨被推得后退,却不怕她,冷声道,“就是欺负你没儿子,怎么着?偷人丈夫,不要脸!”

在春满楼里,东方涟轻有两个会武功的婢女护着,现在,她有儿子护着,暗地里还有静儿和小默默呢。

她豁出去了,虽然没动手跟别人打架过,一直都是挨打的份,但是,她也不怕,决定打一场。

其实,打架这种事情,只要体型和力气不要相差太多,靠得大部分是底气。

谁底气足,谁敢不计后果下狠手,谁就会赢。

“你才不要脸,被休了还敢登堂入室主动送上门来!”东方涟轻疯了一样,朝沁姨扑过来。

沁姨没有躲,迎上去跟她抓扯,就在这个时候王子桥突然拉住东方涟轻的手臂,“疯婆子,你够了!”

说时迟那时快,沁姨趁势揪住了东方涟轻的头发。

“放开她!”

见状,王督也不甘心,拉住王子桥的手,要他放,无奈,王督一个老人家哪里有王子桥的力气大,根本扳不动王子桥的手。

“狐狸精,让你偷人,让你抢人家丈夫,抢人家儿子!”

“东方涟轻,今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沁姨一手揪住东方涟轻的头发,一巴掌狠狠地冲她脸上扇过去,这一招是在春满楼里跟她学的。

东方涟轻双手被王子桥缚得死死的,双脚乱踢,都无济于事,王督使劲地拦住,使劲地掰,都动弹不了王子桥。

沁姨趁机急急地打,用力地打,要将这十多年的委屈全都打出去。

打小三!必须狠狠地打!

正文 195她也没底呀

一个儿子,一个爹爹,一个亲娘,一个后妈,四人混战成一团,能不精彩吗?

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家的人几乎全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沁姨。

他们记忆中的林沁,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逆来顺受,软弱无能,母爱无限泛滥的女人呀,她怎么会变得那么强悍?

而他们印象中的东方涟轻,压根就是一头母老虎。

这小绵羊痛殴母老虎的节奏吗?

王家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林沁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发生了大逆转,而大理寺的侍卫们则全在看热闹。

这场热闹,确实…好看!

王督实在撼动不了王子桥,就要去拉沁姨。然而,王子桥很聪明拽着东方涟轻去拦他,隔着东方涟轻,王督根本够不到沁姨,只能眼睁睁看着东方涟轻挨打,急得他不得不求饶,“够了够了,别打了别打了!”

而东方涟轻也嚎啕大哭起来,“放开我,呜呜…放开我,不要打了!放开我!”

容静在花丛里感慨,有儿子就是不一样呀,她琢磨着,自己这辈子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小三吧,小默默木有用武之地呀。

唉,可惜!真可惜!

当沁姨住手的时候,东方涟轻的脸已经像猪头一样,肿得一个有两个那么大,两行鼻血靡靡地流。

王督也拿王子桥没办法,搀扶着东方涟轻,怒声,“到底谁有资格当上家主,不是你我说的算,三日后召开家族会议,大家说的算!”

王子桥也不怕他,冷冷道,“好!”

看戏看到这里,似乎也没有王昭和容玉瑶什么事情了,郭大人才出声,“来人,走!”

王昭在官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此去大理寺他自是心中有数,容玉瑶一点儿都淡定不了,一边被拖走,一边连连大喊,“子桥,钥匙都给你了,你一定要救我们啊!一定要救我们出来呀!”

很快,人便被带走了。

王督冷冷瞥了沁姨一眼,满脸的鄙夷,沁姨大胆地迎上他的目光,脸上的表情比他还不屑。

逼得王督不得不避开了,愤愤地对王子桥道,“你要认这个没用的娘,你可别后悔!”

“你要傍这种不检点的老女人,你也别后悔。”王子桥不屑反讽。

“你!嘴巴放干净点!”王督气死了都。

“怎么,我说错了吗?”王子桥反问道。

“你!你!”王督气结,指着王子桥,却拿他没办法,真打起来,又得吃亏。

东方涟轻已经是半晕半死的状态,知道被骂,也无能为力。王督深吸了好几口气,又道,“你好好想想,如果容静真的攀上陌王,她还能这么算计你去偷听?她为何不直接把陌王请出来就是了!”

“我不是因为容静,也不是因为陌王才认我娘的,请你弄清楚!”王子桥果然是有骨气的人。

他真的不明白容静和陌王是什么关系,骗他去客栈的人,是陆长陵,天晓得陌王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不过,他不管这么多。

王督连连摇头,“等你被驱逐出家门,一无所有的时候,你就会后悔!”

王子桥不屑一顾,“我给你一个机会,休了那个女人回到我们身旁,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不可能,三日后,走着瞧!”王督就不相信了,林沁和容静能给王子桥带来什么。

王子桥一没银子,二没官爵,三没有强大的母亲娘家势力,一直都是个傀儡罢了,他倒要瞧瞧,脱离他,王子桥还怎么在王家立足。

王督不屑地拂袖而走,而周遭围观的各房各院主仆也都纷纷地离开了。

王家已经很久没有召开过家族会议了,这一回一定会把那些叔公级别的人物都请出来吧?

不得不说,大家都非常期待着,是夜,便有不少人摆开赌注下注了。

院子里,就剩下沁姨和王子桥两人。

沁姨刚刚还很英勇,冷静下来,独自面对儿子,却无比的紧张,他六岁到时候,她便离开,期间多少次偷偷地在远处看着他,这一回,是第一次离得那么那么近。

她多想抬头认真看一看儿子,看一看儿子长高了多少,变化了多少。

只是,她忐忑着,不敢,满脑子里都是王督刚刚的话,她能给儿子多少帮助,她能给儿子多强大的后盾?

半晌,王子桥才开口,“娘,好久不见呀!”

好久…

沁姨一下子就抬起头来,看着儿子那清秀的脸,立马便哽咽了,“儿子…娘,对不起你呀!”

谁知,王子桥却跪了下去,“不!是儿子没用,让娘亲受苦了。”

沁姨也跟着跪下去,连连摇头,“不不!是娘亲没用,是娘亲保护不了你!娘没用!”

母子俩一个泪流满面,一个双眸通红强忍着。

看着躲在一旁的容静和小默默都忍不住抹泪,小默默真抹了好几滴泪水,好感动呀。

幸好娘亲一直都陪着他,要不,他一定会哭死的。

小默默立马就下定决定,这辈子也嫁人…不不不,是不娶媳妇了,一辈子都陪着娘亲!

容静眼眶湿湿的,更多的是高兴,为王子桥高兴,这家伙蛮聪明的,也蛮争气的嘛。

她不过是骗他去偷听了一回,什么都没有解释,他便心中有数了。

当然,容静更为沁姨高兴,沁姨今晚会来,她真的很意外。

见娘俩还在没用来没用去,容静实在看不下去,她这性子,天生就受不了煽情呀!

她走了出去,“沁姨,谁说你没用的了?不许乱说,我容家就是你娘家!有我罩着,你怕什么呢!”

容家,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容家,而是容静的家。

且不说东方涟轻不过是一个被东方财团唾弃的庶女,就算东方涟轻是东方财团的正统嫡女,她也不放在眼中。

容静一出来,小默默也蹦跶蹦跶地跑出来,冲沁姨竖起大拇指,“沁姨,好样的!”

随即,也冲王子桥竖起大拇指,“表舅舅,好样的!”

王子桥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

容静笑着递给王子桥一个巴掌大的药盒,王子桥打开一看,只见是一块晶莹剔透的膏药。

“这是?”

“这是你娘熬了几天几夜才熬出来的,给你娶媳妇用的聘礼。”

这东西正是沁姨熬了几天几夜的雪玉人参精华膏。

沁姨全然不知道,“这…那颗人参吗?”

“这是小默默偷的雪玉人参,沐国公府要的就是这东西。”容静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木有不好意思,反倒是一旁的小默默,低着头,小脸有些红。

娘亲真坏,一定要说他是偷吗?

一听这话,沁姨便明白了,激动地抓住儿子的手,“儿子,婚姻大事可是一辈子的,你考虑清楚了。你真的想和沐国公府的二小姐过一辈子?”

沁姨毕竟是过来人,媒妁之言的婚姻一旦夹杂了利益,将来可不好过,会有很多抱怨,很多要求。

都说要么门当户对,要么高嫁低娶,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大家平等,要么女子嫁给比自己条件好的男人,而男人娶比自己差些的女子。

毕竟,再强悍的女人,都希望有一个比自己略高,可以倚靠的肩膀。

而王子桥娶沐国公府的女儿,其实很高攀,算是借人家的势,如果有真感情,那还好,毕竟王子桥也是可造之才,不会一辈子靠娘家的势。

但是,如果没有感情,只有利益,将来,还不得被那女人瞧不起,还不得被吃得死死的?

听了母亲的话,王子桥心头流过一股暖意,毕竟是亲娘呀,这桩婚事,王家上上下下的人就没一个问过他愿不愿意。

一听这话,容静也认真了,“表弟,如果不喜欢,咱就不娶了。家主的事情,表姐一定给你撑腰,不怕!”

王子桥有些难为情,却还是低声道,“我,我和沐歌…是真心…相爱的。”

王子桥后面那三个字说得特小声,可大家还听到了,这家伙看似嚣张自大,却不是没心眼的人,他和沐歌早就认识了,他故意瞒着父亲,让父亲去攀这门亲事的。

一听这话,容静和沁姨都恍然大悟,容静忍不住敲了王子桥一记暴栗,“你小子,有点城府呀!”

沁姨拍着心口,连连道,“好好,喜欢便好。”

容静当机立断,“沁姨,明天你就跟子桥再去订婚,务必在婚期订在家族大会之前。”

沁姨连连点头,三日后便是家族大会,家族大会之前,子桥必须拥有足够的实力,说服家族里的人。

沐国公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陌王那边,“不孝子”三个字可是王子桥最致命的弱点呀。

沁姨和王子桥都迟疑着没敢提,别说王子桥,就连沁姨也不是非常清楚容静和陌王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底能不能在短短的三日里,让陌王收回说出去的话。

容静一眼就看出母子俩的犹豫,她笑着,主动道,“陌王那边,放心吧,我去搞定。”

容静说得蛮轻松的,只是…好吧,其实她心里也没底。

当初孤夜白特地从马车里下来骂王子桥不孝子,其实真不是她教唆的,是那尊大神自愿的。

天晓得他那天是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呢。

好吧,不管怎么样,先找到他再说,当夜,容静便又去了陌王府…

给猫咪的话:加了一大更,猫猫萌萌哒有木有?容静找得到陌王不?

正文 196仙女呀

是夜,容静又到陌王府翻墙了。

有了雪玉人参,王子桥的婚事绝对没问题,如今就只有三日的时间,她必须在这三天里,想办法让孤夜白撤去王子桥“不孝子”这个名号。

孤夜白是个大人物,而且不是一般的大人物,他说的话,甚至都可以等同于皇帝说的话。

要他收回当众说出来的话,就连容静也觉得不太可能。

她当初要知道王子桥那么有骨气,那么争气,她就不会让孤夜白牵扯进来了呀!

后悔,来不及。

不行,事情也算是她折腾出来的,必须解决了!

她琢磨着,必须找一个婉转的方式,既不丢孤夜白的脸,有能帮到王子桥。

以她的聪明才智,当然很快就想到了。

让王子桥在大婚拜堂之前,先认了沁姨这个娘,正式把她邀回王家,父亲不认妻子,儿子却要认娘亲,要为娘亲平反,要改过自新行孝道,这是多么感人的一幕呀!

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当王子桥博得了众人的认可,孤夜白再出席他的婚礼,什么都不用说,只要给个面子出席便可。

只要他去,就代表他认可了王子桥,“不孝子”三字自然也无人敢再提及。

真心是个好办法!

容静自己都想得美美的,当然,关键还是得找到孤夜白,请得动他。

夜深人静,陌王府也一片寂静,昏暗。

容静翻过后院的高墙,直接往陌院去,这么晚了,如果他在,那一定是在睡觉。

可惜,容静都到了寝室门口,居然还没有人拦她。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看,寝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死心吧,我没骗你,陌王真的不在府上。”陆长陵的声音幽幽从背后传来。

容静愁了,转身看去,“我真的有急事!”

“我已经领教过你的急事了。”陆长陵抱剑倚在一旁,一边打呵欠,一边说。

容静连忙凑上去,笑道,“你带我去找他。”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陆长陵很诚实。

“你不是近身侍卫吗?”容静问道。

“近身侍卫也管不了陌王。”陆长陵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容静认真了起来,“三日内,他能回来吗?”

陆长陵再次摇头,不知道。

“废物!”容静嘀咕了一句。

“什么?”

幸好陆长陵没听到。

容静懒得理睬他,靠在门上,秀眉紧锁,琢磨着如果陌王不出面,有谁能代替他的呢?

她想来想去,视线最后又落在陆长陵身上,那眉头都纠结成了一个“川”字。

陆长陵还是头一回见容静这种表情,怎么就觉得她这样子比笑起来还可怕呢?

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一身戒备,这个女人,不会又打他什么主意了吧?

然而,容静却径自摇头,自言自语道,“不成不成,没有代表性。”

“什么代表性?”陆长陵不解地问。

容静瞥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抹狐疑,便道,“算了,我走了。”

陆长陵没有拦,也没有问什么事,只笑呵呵地挥手,“静夫人,不送了。”

容静真就走了,只是,一出后门却没有马上走,她总觉得陆长陵不对劲,两次来,他都不是非常在意她有什么事情,而是强调他什么都不知道。

“骗子”

容静碎了一口,她的直觉虽然没有小默默的准,却也不差。

于是,她回家去把睡梦中的小默默拽起来,小默默好困好困呀,被娘亲一路拖到陌王府还不醒,耷拉着脑袋原地站着都能睡着。

“默默…默默乖,醒醒。”

“默默,乖啦,帮帮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