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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御马前,拉住马的缰绳,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刚要打马离开,御马的前蹄就蓦地抬了起来,甩得她的身子,向后一仰去,险些摔下马去。

她紧紧的抓住缰绳,稳住身子,不想就此服输,她虽然这会儿自顾不暇,看不到拓跋飏的神色,也能猜到他定然在等着看好戏,她又怎么会让他如愿?

可是,这匹马就像是故意与她作对一般,怎么都不肯消停,在原地不停的蹦跶,似一定要将她甩下去一般。

“哈哈哈!”拓跋飏狂傲的笑声再次响起,“凌无双,今日你若是能骑着孤王的御马回去,孤王就许你一个心愿。”

凌无双侧头,扫了一眼甚为得意的男人,心下一狠,迅速拔下头上的金钗,对着身下的御马便扎了下去。

御马一声嘶吼,就奔了出去,完全失了控。

拓跋飏本还带笑的眸子,蓦地一缩,再往前就是拓跋部落的猎区了,若是凌无双闯了进去,必是凶多吉少。

006 危难,饿狼扑身

御马一路狂奔,根本不受凌无双的控制,她几次用力的去拉马的缰绳,想要控制马奔跑的方向,却都未能如愿。

她眼见着御马载着她,奔进了前边的林子里,心下当即做了决定,瞧准一根树干,在骏马奔过时,她用力一踩马镫,借力跃起,一把抓住那根粗壮的树干,随即微抬双腿,骏马就从她身下跑了过去,而她则悬在了树上。

心有余悸的喘了口气,她才从树上跳下,四处打量了一番地形,才发现自己置身的地方甚为的开广,她根本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走,才能找到自己的送嫁队伍。

若是贸贸然的到处乱走,倒不如留在此处,等着人来寻,也免得走成了两个方向,更难寻她。而且,她是被拓跋飏带出来的,她相信,他定然会想办法将她找回去。若是她出了事,他要如何向翾国交代?向天下人交代?

再者,她身上的喜袍,如今已经全部湿透,若是被人看到,只怕会失了翾国的体面,倒不如边等,边在这林子里,将衣服晾干。

这般想着,她向林子里又走了些,又四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没人,才将外袍和鞋子脱下来,晾好。

自己则穿着湿透的中衣,坐在一边等。

一阵冷风吹过,她冻得不禁瑟缩一下,下意识的用双臂圈紧身子,只盼是她的随从先找到她,也免得被拓跋的人笑话了去。

忽的,静寂的林子里,传来一道渗人的狼叫声。

“嗷呜…”

她一惊,当即扶着树干站起,刚想扯下晾在树上的外袍,就看到正前方,一匹足足有三尺高的杂色野狼,正危险的盯着她,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

凌无双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树,本想跃到树上,躲过此劫。

可是,树干太高,以她的功夫,想要跃上去,根本不可能。

躲是躲不过了,若是跑呢?

她相信自己的速度,绝对不会比这匹狼快,反而会激怒它。

她正在犹豫间,那野狼却已经“嗷”的一声,扑了上来。

凌无双大惊,顾不得许多,抬腿便踢了过去。

只是,她的力气哪里踢得开近百斤的野狼啊!这一抬腿,直接被野狼抓住了右腿。

她虽然反应极快,立刻收了腿,却还是被野狼一双尖利的前爪将亵裤的裤腿抓得七零八落,直接将长袜扯了下去,在她的腿上,脚上,留下数道血痕,血珠子顿时从伤口处渗了出来。

“呃…”凌无双痛得闷哼一声,不待多做反应,野狼已经再次扑了上来,力气大得直接将她扑倒在地,对着她就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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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无双是自救呢!还是有人英雄救美呢?

007 破相,命悬一线

危难关头,为了保命,凌无双几乎想也没想,便掐住了野狼的脖子。

她拼劲了全身的力气,才算暂时止住了野狼的进攻。

只是,野狼无法吃到身下的猎物,便更加的暴躁起来,抬爪便对着凌无双的脸颊扫了过去。

凌无双大惊,脸颊向旁一侧,狼爪直接从她娇俏的脸颊上扫了过去,顿时留下几道极深血痕,皮肉外翻,直接破了相。

而这一躲一痛间,凌无双手上的力气一松,野狼得以挣脱,再次向她咬了过去。

她下意识的用手掩住脸,却没等来预期的疼痛,只听见“嗷”的一声惨叫,温热的液体便溅到了她掩着脸的手上,裸~露的脖颈上。

她心跳漏跳了一下,心有余悸的呼了一口气,才敢撤开手,向前方看去,便见刚刚还猛烈袭击她的野狼,这会儿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她的不远处,呜咽着,从脖颈处不停的渗出血来。

她木然的看着眼前这突变的情景,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

忽的,一道略带挪揄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处响起,“公主还不起来?是等孤王抱你起来吗?”

凌无双一惊,当即便听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便是与她刚刚分别不久的拓跋飏。

她恨得狠狠一咬牙,却没有搭话。而是用手拄着地面,想要从地上爬起,她决不能让他笑话了去。

只是,她这会儿已是浑身无力,身子刚抬起一点,便又摔了回去。

站在她头顶上方的男人,好像看见了什么乐子一般的失笑出声。

被他这么一气,凌无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经过几次的努力,终于拄着地面坐了起来。

她侧昂着头,眼圈微红的瞪向他,怒斥道:“拓跋飏,你是我见过的,最混蛋的男人。”

毕竟是个姑娘家,刚刚经历了那样的场面,这会儿又被人嘲弄,心里又怎么会不生了委屈呢!

只是,这股委屈,凌无双自己却没有意识到,只是觉得拓跋飏在她心里的形象,又差了一截。

拓跋飏闻言,将手里带血的宝剑,随手插在地上,走到她的近前,蹲下身,不急不缓的问道:“知道怕了?”

“呵…”凌无双气哼哼的失笑,嘴唇有点哆嗦的回嘴道:“我会怕?真好笑。”

“哦”拓跋飏了然的点点头,用带着薄茧的食指,轻轻的抚上她还在颤抖的唇瓣,很是认真的道:“看来那这唇颤抖得这般厉害,是被孤王气的,而非吓的。”

凌无双狠狠瞪着他的眸子微滞,她以为他会奚落她到底,却不想他竟是给了她台阶下。

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个谜一样,让她半点都猜不透,看不懂…

而她仍在怔愣间,他却已经收回手,看着她受伤的脸颊,轻喟道:“如今公主破了相,受了伤,看来我们的大婚日期要压后了。”

008 弃她,自生自灭

凌无双闻言,忽然便无声的笑了,弯起唇角的时候,拉扯得脸上的伤口生疼,生疼的,却不显一丝的狼狈。

拓跋飏看她这模样,也不吃惊,略一挑眉,似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拓跋王如此为无双着想,无双感激不尽。但,大婚一事,影响到两国邦交,怎能说改就改?”凌无双每说一个字,都会扯得伤口剧烈的发疼,但她却仍是咬准每一个音,不卑不亢的回道。

拓跋飏的如意算盘打的倒是好,既扣留了她,又不与她成婚,这样便能更好的牵制顕国和翾国两国了。

只是,她怎么能让他如愿?

“那公主就不怕这般模样与孤王大婚,会让人笑话了去?”拓跋飏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着她伤得不轻的脸颊,问道。

凌无双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就是个奸诈狡猾之徒,只看他的表情,大概永远没有人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无双相信,以拓跋部落子民淳朴善良的民风来说,他们定然不会以貌取人。且,自古以来,不管是民,还是臣,都希望帝王身边的女子以德侍君,而非妖媚惑主。”凌无双语气凌厉的回道。

拓跋飏笑着点点头,毫不掩饰眼中对她的赞赏。

“公主教训的有理”他声音愉悦的附和一句,竟是站起身,向林子外走了去。

凌无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气得狠狠的一咬牙,这人不是要扔下她不管吧?

若是说之前,她还相信拓跋飏会以大局为重,定然不会让她有性命之忧。但,这会儿她心里却有点没底了,绝对相信拓跋飏这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更加没人能猜透他下一步会做出点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从刚刚看到他开始,她一直在留意着他的反应,他看到她伤得如此重,竟是没有一点多余的反应,只是谋算着什么对他才是最有利的,根本没有半点关注她伤势的意思。

只是,即便他很可能会丢下她不管,任她自生自灭,她却也不能开口求他。

这般不顾生死,为的却不是自己的颜面,而是翾国的国威。

她既来了这里和亲,懦弱与坚强,生与死,代表的都不再是她自己。

轻轻的闭上眼,她靠在身后的大树上,重重的喘了口气,睁开眼,刚打算扶着大树站起,想办法离开这危险的林子,一道光便晃入了她的眼中。

她微眯了下眼,愣了愣,竟是放弃了起身,又将身子靠回了树干上,闭了眼,神态极为的平静,似已经忘记了林中的凶险,享受起了这绿色的环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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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什么情况?你猜,你猜猜猜,嘿嘿

009 败了,认赌服输

须臾后,静寂的林子里,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凌无双闻声,唇角只是几不可见的动了下,便又恢复了那宛若睡着的恬静模样。

拓跋飏眯眸盯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她,问道:“你很想成为野狼的食物?”

“武者会无故弃剑而去?”凌无双闭着眼,语气轻轻的回道。

若不是之前阳光折射在剑身上,光芒晃入她的眼中,她也以为他是准备弃她而去了。

拓跋飏闻声,略一勾唇角,这事倒是他疏忽了。

这局他败了,他认赌服输。

他没有再接话,走到她的身边,与她一样席地而坐,将刚刚取来的小袋子放在地上,取出一个黑红色的泥瓶来,拔下瓶塞,对她道:“忍着点,会有些疼。”

话落,他不给她一点准备的时间,便掐着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扭平,抖动着瓶子,将白色的药粉均匀的洒在她脸颊的伤口上。

凌无双疼得一抽气,睁开眼,愤怒的瞪向他。

“嫌疼?那就不要浪费孤王的药了。”拓跋飏说着,当真收回了药瓶,松开了她的下颚,将那看着有些丑的药瓶放回了布袋里。

拓跋飏如此一讥讽,凌无双反而不生气了,她极为温柔的对他笑笑,道:“拓跋王说的是,无双正好也不放心这外族之药,如此甚好。”

拓跋飏眼中的神色微滞,随即便笑了。

他忽然发现,凌无双与他认得的所有中原女人,都不一样。

不错,他就喜欢这种驯服的过程,总有一天,他会拔掉她的利爪。

他从来不是个输不起的男人,这件事情上,嘴上没有讨到便宜没关系,他可以揭过,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孤王倒是想不管你了,可孤王不能让人说塞外之人不懂礼仪。”拓跋飏说着,又翻出一个泥瓶,放在边上,便伸手去挽她那条被野狼撕破的裤腿。

凌无双的视线在泥瓶上一顿,在中原,即便是普通百姓家,也没有人用这么粗略的小瓶子了。

拓跋飏堂堂拓跋王,怎会用此物装药?难道是有特殊的功效?

她思绪间,他已经将她的裤腿挽起,拿起地上的泥瓶,在她眼前晃了下,问道:“觉得它很丑?”

凌无双摇摇头,回道:“我只是在想,用泥瓶装药,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功效。”

拓跋飏闻言,忽然便大笑了起来,却笑得甚为的嘲讽。

待笑够了,他才讥讽道:“公主生在中原富饶之地,又岂会明白塞外的贫瘠。”

凌无双面色微窘,这次却并未动怒,而是轻喟着问道:“这便是你执意要打入中原的原因,对吗?”

“对,孤王想让拓跋的子民,都可以像中原人一样,用上白瓷,穿上绫罗绸缎。”拓跋飏一身霸气的回道,好似他对中原已经势在必得。

凌无双听得心惊,似已经预见几年后的那场恶战。

不待她接话,他已问道:“公主可曾想过,若是一旦开战,公主是准备站在哪一方呢?”

一个是她爱的人,一个是她的亲哥哥,一个是她的相公,他倒是很想知道,她最后会选了谁。

010 恨意,记住这疼

凌无双闻言,心口一窒,面上虽没有任何的波澜,却仍是沉默了片刻,才道:“自古以来,后宫向来不得干政,无双既已嫁做人妇,便只想相夫教子。”

“中原的女人,果真是各个都喜欢咬文嚼字。”拓跋飏讥讽一笑,狠声道:“只是不知这话里有多少是真,多少假。”

凌无双平静的凝着他,并未因为他这话而动怒,而是轻喟一声,才道:“曾经有一个人对我说过,想打动一个人,最容易的办法不是算计,而是真心。”

拓跋飏微愣,他以为就凌无双那性子,定然会与他针锋相对,不想她会突然感慨出这样一句话来。

凌无双见他沉默,便又道:“其实,你们三个人,为天下,不管是谁,都不会受无双的左右。是以,无双觉得,拓跋王这问题问得实在没有意义。”

“只要你想,你便能。”拓跋飏略勾唇角,别有深意的凝她一眼,却不再多言,而是将药瓶打开,将灰黑色的药粉均匀的洒在她受伤的腿上。

原本已经疼得麻木的腿,再次有了知觉,却是比之前更疼了。

只是,这一次,他连提醒都没有再提醒她,因为他从来没有习惯,在一件事情上提醒别人第二次。

凌无双紧皱眉心,鬓发间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来。

她咬紧牙关,忍下那将她折磨得就要发疯的疼痛,笑得比哭还难看的道:“拓跋的药,果真是不同。”

拓跋飏将药瓶塞好后,才看向她,很是认真的回道:“不是拓跋的药不同于中原,而是孤王习惯了,用这种会刺激得伤口极为疼痛的药来提醒自己,记牢这一次的伤。”

“呵…”凌无双冷笑一声,疼得嘴唇都有点哆嗦了。

他喜欢用这么变态的办法,干嘛要拉上她?

拓跋飏似乎一点都没能体会到凌无双这会儿的愤怒,表情仍旧郑重。

“这药,便当是孤王给公主的见面礼吧!”拓跋飏说着,便将手里的药瓶递了过去。

“那无双就却之不恭了。”不只是却之不恭,她还会好好的记住拓跋飏今日为她上的一课。

说到底,是她考虑不周,将自己置于了险境,若不是他来救她,她怕是早就已经丧命了。

她定会记住这次的疼,好好的保重自己。

伸出手,她刚接住他递来的泥瓶,就被他握住了伸出的手。

他略一用力,她的身子已经靠在了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