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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晦暗,康王出事的悲痛之情似乎已经飘散在了空气中,挥散不去。

纥奚沅紫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没有点灯的寝殿中,往日一双明亮的眸子此时已经被伤痛蒙上。

安静的寝殿中忽然响起了脚步声,须臾后,一抹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面前仅有的月光。

他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叹了声,问道:“找孤王来,可是有事?”

“飏哥哥。”她轻唤了声,才抬头看向他,“为何你们都变了?”

“沅紫…”拓跋飏唇瓣轻动,后边的话又哽回了嗓子里。

“飏哥哥,到底为什么?”纥奚沅紫的声音不高,却透着绝望,“我是那么相信你们,那么崇拜你们,可是你们…”

拓跋飏又重重的叹了一声,才再次开了口,“丫头,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活得一身清白的。”

“我很想告诉姑姑,可是我知道飏哥哥一定不想我那么做。”

晶莹的泪,从纥奚沅紫的眼中滚落,她第一次哭得如此的安静。

“丫头,孤王知道难为你了。”拓跋飏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抬手去拭她的泪水。

“我每次看到姑姑那个愤恨的眼神,我都好恨我自己。”纥奚沅紫忽然抱住他的脖颈,委屈的大哭了起来。

“若是难受就哭吧!孤王陪着你。”拓跋飏一下一下轻顺着她的背,温和的声音在这暗夜里格外的动人。

“飏哥哥,我好想出宫回家。”纥奚沅紫哭得越发委屈,对这深宫生活已经绝望。

“别说胡话。”他语气尚算温柔的低斥她一句,立刻又安抚道:“别伤心了,明儿孤王让冀安陪你出府走走。”

“…恩。”她微一迟疑,才抽啼着应声。

拓跋飏不禁在心里轻叹,有种悲从心生。

他看着纥奚沅紫长大,承诺过会好好的照顾她。

可如今,看她一夕间好似看清了人生的灰暗处,如此伤痛,他不免悲痛。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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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睡了纥奚沅紫,拓跋飏才离开。

只是,这样的夜,他的心格外的孤单,全无半点的睡意。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寒雨宫门前。

他看着那扇门,忽然自嘲的笑了声,眼中划过一抹痛,那痛划过了千年的冰,夜色中那不为人知的情绪忽明忽暗。

只,他却忽然转了身,快步向前冲去,像是在急着寻一个出口般。

一路疾步,尽是不知不觉的冲来了无双宫。

他今夜不想一个人去无忧楼冰凉的大殿枯坐,他想找个人说说话。

他对无双宫门前的宫人一摆手,示意他们都不许通传,几步来到她的房门前,伸手推开,便走了进去。

厅里点着烛火,却静静的空无一人。

于是,他便抬步向同样凉着灯的内室走了去。

他步入内室,淡淡的香气顿时沁入他的呼吸中,闻得潺潺的水声…

他的视线从空无一人的床上滑过,落在挡着浴室的屏风上。

此时屏风上正映着她的影子,有袅袅的水汽从屏风后散出,夹杂着他刚刚闻到的那股子香。

她在洗澡…

他面色窘迫,正进退不得,却听屏风后的人忽然慵懒的唤道:“素月,过来给本宫捏捏肩。”

016

凌无双闭着眼,靠在木桶上,缓解着一身的疲惫。

这两日,她可当真是身心俱疲,也就是这会儿能轻松一下。

她的声音没有落下多久,一双带着厚茧的手落在她的肩头,轻轻的揉捏起来。

她并未生疑,素月是练过功夫的人,指尖自然也是有厚茧的。

而且,这会儿“她”拿捏的力气刚好,她舒服的轻喟一口气。

“素月,你说大王这次会生气多久?”她细语轻喃,一想起这事就觉得头疼。

原本她还想着,她只要守好自己的本分,就大家都高兴了。

毕竟,他心里没有她。

可是,这会儿看来,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偶尔便与她生气一次,她挖空心思的去想,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真的满意。

她的声音落下好一会儿,身后的人手上动作僵了下,却没有回她。

她不禁叹了声,“看本宫,怎么会问你这些问题。”

身后的人,还是没有出声。

她不禁思疑,抬手握住在她肩膀上按压着的手,不禁一愣。

这手怎么这么大?

她下意识的转身,被身后的人吓得顿时瞠圆了双眼。

“你…怎么…啊…”

凌无双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会儿为着寸缕,惊叫一声,当即捂住胸口,便躲进了水中。

拓跋飏就是有再大的气,这会儿看她慌乱的小模样,也不禁失笑。

只是,眼见着水里已经冒出了泡泡,凌无双还没有自己上来的意思。

再这么下去,这丫头非呛水不可。

他赶紧伸手,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

她一接触到空气,赶忙急促的深吸两口,意识到是他将她拉上来的时候,她赶忙伸手去推他。

“你放开。”她是真的急了,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这会儿被人看了个遍。

他无奈的叹息,伸手扯过一旁的外袍,裹在她的身上。

“好了好了,不看就是了。”拓跋飏承诺的有点违心。

身子被裹住,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素月呢?”她不解的看着他。

“孤王还要负责给你看着侍女?”他白她一眼,抱着她转出了屏风。

凌无双瘪瘪嘴,心里气闷,面上却不想再惹他。

“你也有学乖的时候?”拓跋飏将她放在床上,很新鲜的问。

她赶忙拉过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实。

“是你自己让孤王过去给你揉肩的,这会儿倒是害羞起来了。”他在床边坐下,说得很是委屈。

“你…”凌无双气得直咬牙。

他睨她一眼,忽然起了身。

凌无双看着他的背影皱眉,难不成她又得罪他了?

只是,他走出两步后,她才发现,他似乎并不是打算离开,而是转进了屏风后。

她不解的看着,这人又过去干什么?

须臾,他拿着一条布巾,又转了出来,向她这边走来。

他在她的一侧床边坐下,撩起她的一缕湿发便动作自然的擦了起来。

“夜里凉,你身子又不好,头发不擦干很容易生病的。”

她僵住身子,任由他的指穿梭于她的发间,是真的被这样的他给吓到了。

“我…我自己来吧…”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说。

“孤王来吧!就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估计也擦不好。”拓跋飏随口回,语气轻松自在。

“我怎么就不会了。”她不满的小声嘟囔,心想:“我也是闯荡过江湖的。”

“想说什么自己也闯荡过江湖?”他忽然失笑问道。

她愣住,不自觉的看向他,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是这么想的?”

“一般闯荡过两天江湖的小丫头都你这想法。”拓跋飏放下手里的擦干的发,又撩起一缕,动作有些笨拙,却胜在细致。

“你还真是了解。”凌无双不满的哼哼,“难不成你认识很多这样的小姑娘?”

她本就是个喜好顶嘴的姑娘,这会儿被他营造的温情气氛感染,说话也就随意了些。

拓跋飏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便连眼神都跟着黯淡了些。

凌无双真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怎么人家给自己个好脸色就得意忘形,忘记了伴君如伴虎呢?

“我又说错话了?”她微低下头,有些委屈的问。

明明每次都是他来招惹她,最后却好像错处都在她一般。

“…没有。”拓跋飏一愣后回神,又恢复了之前那个温和的样子。

可凌无双知道,这都是假象,他心里藏着一个谁都不能碰触的秘密。

“子慕,别难过。”她定定的看着他,不知怎的,便随心说了这话。

他神色一滞,视线专注的回视着她。

她这会儿脸颊微红,一张清秀的小脸尤为的干净,那是从骨子里渗出的气质。

但,又与纥奚沅紫不同,沅紫的纯净是不懂世事。而她的干净是在历经无数风霜和磨难后,难能可贵的真善美。

只是,那脸颊上还没有退去的疤痕,却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

那伤痕好似时时刻刻都在提示着他,锁龙坳中,她是怎样用自己的生命,挽救了他。

有些不忍再看的滑过那伤痕累累的脸颊,他灼热的目光落在她樱红的唇瓣上,不自觉的被吸引,贴近,一亲芳泽。

他的动作很温柔,将微微僵硬的她,吻得微微颤抖。

只是,这一次他却是带着珍惜的浅尝即止。

拉开些两人的距离,抬手抚过她的发,他唇畔溢出一抹笑,有些无奈的说:“无双,你可知你越是将这般将美好的一面示于孤王的眼前,孤王越是放不开你。”

“无双从未想过要离开。”她认真的回他。

“好。”他颔首,神情中又多了一分专注,“记住你今日的话。”

“大王是想要无双的承诺吗?”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的时候很孩子气,经常会为了你的一句话而执着。

“如果孤王说是呢!”他面上没有一分松懈,紧紧的盯着她。

“…”她有些被他的反应惊到了,不自然的笑笑,微低着头,脸颊已经红透,却还是点了点头。

他沉静的眸子里,瞬间绽放出奕奕神采来。

“大王似乎只爱听好话。”她歪着头看他,对他的反应有点不满。

“知道就好,以后就少说些荤话气孤王。”他勾起食指,敲了一下她的头顶,不满的警告道。

“无双什么时候说过荤话了?”她不满的反驳。

“你再想想?”拓跋飏怒视着她。

“…”凌无双咽了下口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做人不是都有点私心,想美名扬,千古流芳。”

好吧!他说那是她的错,便是她的错好了。

她这人平时挺能耐的,一遇上拓跋飏似乎就是空有浑身法术,却使不出。

谁让她一心一意的想要讨好人家,稳固两国邦交呢?

这人一有所求,自然而然就矮了人家一截。

她这借口虽然有些蹩脚,但拓跋飏听着还算是舒心,便也就不与她计较了。

“放心吧!孤王不会连累成为祸国妖姬的。”他又撩起她一缕发,手上再次动作了起来。

凌无双这才松了一口气,可算是过关了。

拓跋飏今日的耐心似乎特别好,将她一头乌黑的发,细致的擦过一遍后,才停了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点点头。

她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便提醒道:“大王,夜深了。”

他将手里的布巾放下,笑吟吟的看着她,暧昧的问道:“你这是在邀请孤王吗?”

“恩?”她略微不解,随即本就红了的俏脸,这会儿已经烧了起来。

“孤王今日就睡这了。”他说着起身,手落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她吓得心“嘭嘭”乱跳,虽然不是第一次与他一起睡,但她这会儿未着寸缕,怎么能不惧?

刚刚还作势要脱衣服的人,手却忽然落了下去,转身向她的衣柜走了去。

凌无双看着他开衣柜的动作,气得咬牙切齿。

这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吓唬她?

须臾,拓跋飏拿着干爽的亵衣,走了回来,丢在床上。

“换上吧!免得再担心孤王会心怀不轨。”他说得好像自己多正直一般,但视线却直勾勾的看着她,一点转身的意思都没有。

凌无双被这人又想看她笑话的举动气得不轻,但人在屋檐下,却又不得不低头。

“大王,能够麻烦您转转身。”她求得有点不甘。

“刚刚不是都看过了,这会儿才来害羞,会不会晚点?”他说得极为自然,倒是显得她有多矫情了。

凌无双无语的看着这人,刚刚那种不知情的情况,怎么能和这会儿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比?

“还不穿?想让孤王帮你穿?”拓跋飏耸耸肩,唇角忽然滑过一抹笑,抬步向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