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自在人心。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隐瞒一辈子,迟早会拆穿。”楚媚淡淡看着这一幕,“我等着。”

“我怕你是等不到,只能等到皇上对你的惩罚。”欧阳萱不屑说道。她自然不是同情心大发特意为林初柔出头,而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踩在楚媚头上,正是她想做的。

既站在了理字头上,又可以弄死楚媚。

谋害昌国公的孙子,这罪名不小。倒是要看楚媚怎么给裴家一个交代。

“诛妖女,还林夫人一个公道!”不知道是谁喊起了口号,一声比一声大,群情激奋。

局面一时失控。

这时候没办法解释,裴绍南只能默默站在楚媚前面,冷冷看着周围的人。

如果这些人要伤害楚媚,那就先从他的身体上踩过去。

“小侯爷,现在情势有些失控啊。”卫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我看他们只需要一个人冲动一下,一堆人都得冲上来。”

裴绍南脸色严峻,“如果万一真的起了冲突,卫庄,你带着王妃他们先走。”

“小侯爷。”楚媚望向他。

裴绍南也回头看她,“现在说什么都没办法解释,我知道你武功不低,但是如果你出手,就是得罪了这里所有的人。所以你必须撤走,也是为了你的安全。”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给你添麻烦了。”楚媚低垂下头。

裴绍南手中的折扇轻轻敲了敲她的手背,“不麻烦。不过阿媚,如果再有下次,不论这个人是谁,你先告诉我。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到底谁会想要伤害你。”

从苏绫扇口中,他已经知道,楚媚最开始会保密的原因,是因为林初柔说孩子是他的。

当然了,一直到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楚媚都没有对外说出这件事,也不许旁人说。

裴绍南知道她即便是到了这步田地,还是想保护他。

而一样的,到了这步田地,他也还是想要保护她。

看见楚媚弱下了气焰,不少人例如欧阳萱柯晴枝陈芊芊都觉得非常解气,一个个更加嚣张。

只不过看见裴绍南挡在前面,还是觉得碍眼。

就在情势一触即发的时候,宴会门口传来一个冷酷的声音,“吵什么吵!”

众人齐齐回过头,就看见一袭墨衣的拓跋谌站在门口,他身形硕长,挺拔英俊,披着一件纯墨色的披风,身上还有些许雪花,英俊的脸上冷酷而邪魅,桀骜的眉峰微微扬起,深邃的眼眸望着众人,犹如九天寒冰。

一时间,众人噤若寒蝉。

拓跋谌就是有这么一种气势,能够让人一瞬间喘不过气来。

“谌哥哥,你来了。”欧阳萱率先一步迎上去,望着他笑吟吟道,“大家正在请求处罚楚媚。”

柯晴枝也上前一步,说道,“王爷,楚王妃害死了林夫人腹中孩子,引得群情激奋。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不罚,未免显得未免北宸王府仗势欺人。当然了,若是王爷有异议,想必也没人敢违抗。”

“不怪楚王妃,是我自己的错,没有发现怀孕。”林初柔楚楚可怜。

拓跋谌扫了众人一眼,目光在楚媚脸上略略停顿,望着林初柔道,“确实,你的错。”

众人哗然。

不是吧,楚媚都害的林初柔没了孩子,北宸王竟然还这么光明正大的维护她。

见到拓跋谌的第一眼,楚媚就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也不怕群情激奋了,也不想等会是不是该跑路了,由衷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而裴绍南在看见拓跋谌那一刻,也不动声色移开一步,让开距离。

楚媚一步步走向拓跋谌,她知道他肯定相信她的,这一点自信和默契她有。

站在拓跋谌面前,望着这一张熟悉的脸,其实这段时间拓跋谌很忙,他们有好几天没见了,没想到再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最终,楚媚也只是伸出手,轻轻掸了掸他身上的雪花,说道,“王爷,怎么出门也不打伞,披肩都湿了。”

“来的急了,怕赶不上。”拓跋谌说着,一手攥住楚媚,看着众人道,“你们刚才那么激动,非要惩治本王的王妃。以下犯上,本王懒得计较,倒是要问你们,诽谤皇亲,什么罪名?”

欧阳萱等人不明所以,不知道拓跋谌到底什么意思,一时没人接话。

苏绫扇到底大家闺秀出身,还记得新晋刑律,立即答道,“诽谤皇亲,罪该拔舌。若是情节恶劣,造成重大后果,可斩。若是有同伙者,视情节严重同处。”

“很好。也就是说,往轻里罚是拔舌,往重罚是斩首。推波助澜之人,都可以同罪论处。”拓跋谌冷冷说完这句话,对着门口道,“墨焰,把人带上来。”

话音一落,墨焰就带着一个青衣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额头上绑着绷带,脸颊有淤青,走路一瘸一拐的,看起来伤的不轻。

“这人是谁?”欧阳萱问道。

拓跋谌淡淡道,“满座女子,有没有哪一个是与你们共度春宵的。若是有,你尽管指认。”

这话一出,林初柔的脸顿时白了。

刚才她就看这人有几分眼熟,这…这不就是…

“她!”那青衣人一下就指了林初柔,“就是她。我和兄弟们都以为她是春江阁的妓女,是那些小厮把她送进来的,下了药的,烈的很,我们五六个才能满足她一个人。”

一时间,整个宴会现场安静的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

林初柔急了,“你胡说!我不认识你,你胡说!”

“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我只知道,就是你!那滋味,最起码几年内我是不会忘记的。”青衣人眼中没有丝毫愉悦,反而带着恐惧,“我和兄弟们在来的路上遇上雪灾,是卫庄公子让我们来的,结果他们都死了,还好北宸王的人救了我,不然我也死了。那时候我就想,肯定是我们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不然堂堂兵部尚书的公子不会突然要见我们,而我们在路上还遇上了雪灾,只怕是有些人不想我们去,故意灭口。”

卫庄站出来说道,“不好意思,本来喊你们过来是想证明一些事情,没想到害的你的朋友都死了。”

楚媚望向北宸王,“王爷,你怎么会安排人过去?”

“你让我调查之后,我发现卫庄已经联系上他们,让他们过来,所以不打算插手,只是派人暗中保护。没想到有人灭口,雪灾太快,救援不及时,还好救活了一个。”拓跋谌很随意说道,似乎还不太满意这个结果。

楚媚心里一阵温暖。他明明为了她暗中保护那些人,却什么都没告诉她。就好像他平时做什么都不会告诉她一样,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

如果不是拓跋谌特意安排了人暗中保护,只怕在雪灾面前,那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如果不是拓跋谌,证人都死光,她也没有机会自证清白了。

第一卷 第218章 逼林初柔承认

“真的是这个人?”有人表示怀疑。

楚媚这时候终于有了底气,“如果你们不信,尽管可以查他的户籍,查他的家世,查一查他两个月前是不是跟一帮公子哥去了长安的春江阁,查一查那几个他的朋友,是不是在来的路上死在了雪灾之中。这些一查便知,何必作假。如果大家还是不信,我还有一个办法。”

楚媚扫了众人一圈,最终眼睛落在林初柔身上,“幻术可以唤醒人的记忆,我可以制造一个幻境,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这个人那天的记忆。当然了,你们可以怀疑幻境是我制造的,但是当你们真的看见了,他那天遇见的人,说过的话,看见的事物,发生的所有事情,一点一滴。如果是假的,肯定会有破绽。而且大家也可以在幻境中,看见他那天跟谁说了话,事后调春江阁的人再次核查。”

这么一说,林初柔的脸彻底青了。

难道要这里所有人都看见她那晚上是怎么跟这六个人上床的?要大家都看见她的浪荡样?那她宁肯去死。

“如果林夫人你不想让大家知道那天晚上的细节,不如还是直接认了吧。”楚媚淡淡瞥了她一眼。

林初柔这会儿再也不敢反驳,深怕楚媚会真的让所有人都看见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她的脸也就彻底丢光了。

“现在不敢说话,是承认了吗?”唐如婳冷笑,“刚才那么逼我们王妃的嚣张气焰呢?问你呢,说话啊,你到底承不承认,自己和他们睡了,怀孕了,求我们王妃给你打掉孩子,等孩子掉了知道查不出怀孕时间,就倒打一耙,说是我们王妃害死你的孩子。你说啊!”

林初柔流下屈辱的泪水。

欧阳萱急了,“喂,林初柔,你怎么傻了,快反驳他们啊。难不成你怕那个所谓幻境,我们不会相信她的幻境,我们只相信你。”

柯晴枝这时候已经意识到不好,看来林初柔还真的…啧啧,连她都没有想到,这女人可真够无耻的。

“林初柔,我本来并不想将你的事情公之于众。毕竟那一次你之所以会中春药,发生这种事情,都是机缘巧合。如果不是刚好撞翻了香粉,不是刚好喝了百花酿,你也不会中毒,这事并不怪你,选择打胎也情有可原。这样一个孩子,谁都不想生下来。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会说我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你下了打胎药,还煽动不知道真相的人替你讨回公道,联名上奏给皇上。好,上奏是吧?欺瞒事实的上奏,那就是欺君,而且是拉着这么多人跟你一起欺君。”楚媚冷冷一笑,“若不是王爷派人过去保护,只怕现在一个证人也没有,我也就蒙受了不白之冤,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人,会怎么步步紧逼。所以我现在就要你当着所有人面前说一句话,到底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别怪楚媚非得逼她拿出一句话,实在是林初柔欺人太甚。

这一次要不是拓跋谌,要不是救了一个人,楚媚就要被问罪,王爷若是救她,那就是抗旨。

而且欧阳萱之流都在变着法的借着这个事,要踩在楚媚头上。

林初柔实在不能让大家看见那晚上的情景,只得怨恨的瞪着楚媚,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是。”

艰难的说出这个字,林初柔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晃了晃倒在地上。

众人脸色顿时变了,一个个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林初柔,议论纷纷。

一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拓跋宁没能参加这次宴会,因为她运气很不好的在去的路上遇到了一大波流民的袭击,而且在混乱的局势下,和自己的守卫分散了,被狭裹着出了城。一个人就算会些武功,但是面对那一群饿疯了的流民,力量也是极其渺小。

还好路上有个看起来几分眼熟的人拉着她跑,不然她说不定会被那群流民踩死扒光。

等两人终于跑到路边上,拓跋宁身上那套金光闪闪的衣服已经在刚才逃跑时为了不引人注意脱了,那群流民看见她就抢,连衣服都抢。

现在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冻得浑身瑟瑟发抖。头发凌乱,发钗什么的也全部在路上跑掉了。

“流民太可恶了,竟然连本公主都敢抢,真的是不要命了!”拓跋宁愤愤不平,“等我回去,我一定让我王兄杀了他们。”

那人答道,“就算是回去也得明天。晚上城里就落了锁,不准流民进去,你明天才能装成百姓进去。”

“你…你是谁?怎么看着好眼熟。”拓跋宁看着面前像乞丐的流民。

明决裂开嘴笑了笑,“公主殿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哦,是你!那个人贩子!”拓跋宁终于认出来,惊呼,“你怎么变成了流民?混的这么惨?”

明决不说话。

拓跋宁不算太笨,终于想明白了,“我知道了!我会被流民抢,是楚媚安排的对不对!我就说,给那些流民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抢我!楚媚啊楚媚,我最近也没得罪你,你为什么跟我过不去,竟然找人来抢我!”

“不需要十个胆子,只要给他们十个馒头,他们就会不要命。”明决随意答道,“你就是现在气的跳脚都没用,反正你进不去。”

拓跋宁气的一个人坐在地上,又冷又累又饿。明决也就陪她蹲着,一句话都不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上还在下雪。

拓跋宁冷的直哆嗦,明决看不过去,脱下自己的衣服递给她。

“谁要你的乞丐服,又脏又臭。”拓跋宁不屑道。

明决嗤笑,“行,不穿。你以前是朱门酒肉臭,马上让你变成路有冻死骨。”

“哼!”拓跋宁哼了一声,还是怕冷的不行,披上了那件脏兮兮的衣服。还好只是看上去有点脏,穿起来还是蛮暖和的,拓跋宁又裹得紧了紧。

咕咕咕…

肚子响起一阵叫声,拓跋宁小脸微红,“我饿了。”

“饿着。”明决答道。

拓跋宁顿时就急了,“你敢不给我吃的,等我明天回去,就让王兄杀了你!”

“随便。反正我的任务只是保护你的安全,不包括保护你的肚子。”明决根本就不怕,往白莲教一藏,看你们怎么找。

拓跋宁被他气的半死,“好,你给我记着。本公主记住你了,只要我回去,我就让你好看。”

“我劝你以后别这么威胁别人,不然换一个人,就不会让你再回去了。因为不管你回不回去,结果都不好看,别人肯定要拉个垫背的。”明决伸了个懒腰,“您随意。我先去找个地方睡了,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会不会饿死的饿鬼出来找食儿吃。”

拓跋宁一听这话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警惕地四处看了看,见明决真的不管她就开始走,连忙跟上去,“喂,楚媚不是让你保护我的安全吗?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你慢点走啊。喂!”

“放心,要是你真的被饿鬼抓去吃,我会回来救你的。”明决故意吓她,自从上次巫山他就发现跟这位小姑奶奶好好讲话那就是对牛弹琴,唯独一个办法,那就是吓她,吓死她。

一吓就听话了。

“我都被抓走了,你还怎么来救我啊,净胡说。”拓跋宁不满嚷嚷,跟的更紧了几步。

两人一路走到一个桥洞下,找了个洞口钻进去,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挡雪,而且里面还有些干稻草,睡着比蹲地上暖和。

这里有两个桥洞,旁边桥洞睡的是一个妇人带着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看起来也是流民。

她们看见明决都非常警惕,一看见旁边还跟个女人,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拓跋宁哈哈笑道,“看看,你长的就像坏人,看把人家吓的。”

那妇人连忙作揖,“两位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吓到了,最近老有人来抢东西。”

明决对她们不比对拓跋宁那个恶劣的态度,把自己这边的干草往那边多搬了一些,“没事。这世道,多长个心眼是应该的。来,这些给你们,暖和。”

拓跋宁撇撇嘴,看不出这个人对自己凶巴巴的,对这些人倒是好。

两人坐在桥洞里休息,没一会儿拓跋宁就觉得饥饿难耐。她这辈子都没挨过饿,这是第一次。不,上次在巴山是第一次,但是上次没饿到这地步。

最开始她想睡着了就不饿,但是越睡,越饿的睡不着。在干草上翻来覆去。

而明决不管她,睡的正香。

熬了大半夜,拓跋宁饿的实在是不行了,若是个穷苦人家的还能扛几天,但是对拓跋宁这种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她从中午开始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已经饿的快虚脱了。

咕咕咕…

肚子又叫了。

“明决,救命,我要…饿死了…”拓跋宁忍不住说道。

明决仿佛睡着了根本不管她。拓跋宁在心里骂了他一百遍,也求了他一百遍,就只想吃一口饭,从没这么饿过,连说话都没力气了。

洞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黑漆漆的小手举着一个黄色的玉米棒子,“姐姐,你是饿了吧,肚子叫了一晚上,先吃吧。”

正是隔壁桥洞的那个小女孩。

拓跋宁看见那玉米棒子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一把抢过咬了一口,硬的差点磕到牙,“怎么这么硬…”

但是顾不得这个,拓跋宁一下就把那玉米棒子吃完了,简直比她平时吃的山珍海味还要美味。

“还有吗?”拓跋宁眨巴眼。

那小女孩可怜巴巴望着她,舔了舔唇,“姐姐,你吃的好快,没了。”

这一块棒子,他们可以吃一天呢,然而拓跋宁一口就吃完了。

第一卷 第219章 这个人贩子还不错

拓跋宁和小女孩四目相对,相顾无言。这时,小女孩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你…也饿了?”拓跋宁问道。

小女孩揉揉肚子,“没事,反正都习惯了,娘亲说熬过去就会好的。”

拓跋宁这才感觉不好意思,小女孩也跟她一样饿,但是还分了她一个玉米棒子。冬夜很静,周围没有声音,雪花飘零,夜色里饥饿一点点放大。

这点玉米棒子还不够塞牙缝呢。

“丫丫,饿了就掰一小块吃。”那个年轻妇人的声音在桥洞里传来,似乎是听见了小女孩肚子叫的声音。

小女孩舔了舔唇,“娘,玉米棒子给姐姐了。没有了。”

“那你快睡吧,等明天天亮了,娘去讨一点。”

小女孩乖乖的哦了声,但还是跟拓跋宁两人眼睛对眼睛,都饿的睡不着。

拓跋宁忍无可忍,一脚踢在明决身上,“喂,你起来。”

明决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这个给你。”拓跋宁犹豫了一下,将自己贴身收着的一个玉佩递给明决。她身上那些东西都被灾民们抢了,唯独这个是她娘亲的遗物,跟楚媚那个蓝色玛瑙银镯一样,都是贵妃生前之物,特意留做念想的。

拓跋宁非常珍视,一直贴身放着,从不示人,所以刚才才没被那些人发现。

“你拿去换点馒头来。”拓跋宁颇为不舍的看着玉佩,一咬牙恶狠狠瞪着明决,“你别拒绝,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能换到馒头!快去!这玉佩价值千金,换你几个馒头,你赚大了!”

明决瞥了她一眼,正在此时她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让本来强撑着一身气势的拓跋宁不自觉红了红脸。

明决将那玉佩拿手里掂量掂量,起身走出了桥洞。拓跋宁看着他离开这才松了口气,对着那小女孩说道:

“马上就有馒头吃了。”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明决就拿着一个包袱回来,里面一兜的白面馒头,“大晚上没有热的,只能弄来这些。先别吃,冷的肚子疼,我给你生火。”

说着,明决就拿起干柴和稻草,生了一堆篝火。

拓跋宁把馒头串在火上烤着,喊那小女孩道,“小丫头,过来一起吃。”

小丫头眼睛一亮,“娘亲,起来吃馒头。”

那年轻妇人千恩万谢后才在拓跋宁旁边坐下,四个人围了一圈,等着馒头。

拓跋宁第一次发现烤馒头竟然如此美味。吃的时候闲聊起来拓跋宁才知道,因为雪灾太严重,出现很多流民,流离失所。

就只能靠乞讨过活,就如眼前这对母女,已经半个月没吃过饱饭了,能讨到一点吃一点。

拓跋宁把那剩下没烤的馒头一股脑都递给她们,“这些你们留着。”

“谢谢恩公!”年轻妇人连忙给拓跋宁磕头。

拓跋宁眼中有几分触动,把她扶起来道,“别谢我了,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对了,现在朝廷不是在赈灾吗?怎么你们还会变成流民?”

“赈灾也是人多粮食少,总是有顾不上来的地方,也有顾不上来的人。”那年轻妇人答道,“赈灾都是一地一地的拔款,我们现在已经无家可归,就算是赈灾也不会给我们。”

“原来是这样。”拓跋宁沉思。

正在此时,四五个像乞丐一样的汉子跑了过来,“这里有馒头!快,抢了他们的馒头!”

几个人冲上来一把推开年轻妇人和小女孩就开始抢,拓跋宁急了,一脚踢过去,结果饿太久这会还没晃过去,把人踢倒的同时自己也往后倒。

明决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免得她摔倒在地,接着把她放到旁边,又把那年轻妇人和小女孩都扶起来,冷冷挡在那几个汉子面前。

“兄弟们上,他就只有一个人。等吃完了,这里还有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咱们有的吃又有的爽!”其中一个汉子说道。

明决眼神一厉,一脚将他踢飞。

“明决,打死他们!竟然敢抢姑奶奶的东西,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拓跋宁也没闲着,操起一个燃烧的木头就往其中一个汉子身上打去,那人嗷嗷直叫。

年轻妇人搂着小女孩惊恐的站在一旁。

几个普通人岂是明决和拓跋宁的对手,几个回合就全部被打翻在地,拓跋宁一脚死死踩在其中那个出言不逊的人脸上,“让你爽!姑奶奶让你爽!爽你大爷的!弄死你!”

“不敢了,姑奶奶饶命,再也不敢了。”那人求饶。

拓跋宁出了气,一脚踢飞,“滚,还不快滚。滚慢了,姑奶奶就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