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看见沈紫黛在花丛里采摘鲜花。楚媚为了探查凤凰印记的事情，特意走进去道：
“沈妃这次是调什么香。”
沈妃回头见是楚媚，连忙福身，“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我不过待罪之身，沈妃不必客气。这是要调制什么香料？”楚媚问道。平心而论，这段时间的相处，楚媚发现沈紫黛就是那种与世无争的性格。
并没有因为楚媚被幽禁而对她有丝毫不敬。待人接物，也是温柔有礼。
就好像真的只是沉迷于调香，对其他东西都没什么兴趣一样。
“引蝶香。”沈紫黛款款一笑，“现在正是春天，我在调制一款古书上记载的香料，洒在衣服上，就可以引来蝴蝶。一定非常美。”
楚媚想了一下，“确实，犹如山野精灵。”
“但是这香料配置的法子已经失传了，我也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根据蝴蝶的特性来配置，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沈紫黛谦虚道。
楚媚对香料略懂一二，说道，“我觉得你可以用…”
两人就着香料聊了起来。跟之前的几天一样，相谈甚欢。
等到了晚上，楚媚独自坐在榻上沉思。她这几天和沈紫黛的相处，真的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如果真要说异常，那就是身为后妃不争宠，一心一意都在调香上。已经不仅仅是爱好那么简单，甚至像是有一种执念。
这种执念，支撑着她要在调香的路上，越走越远。
但是她对调香的爱好，肯定跟凰女没什么关系。
“怎么看都不像凰女，难道她竟然能隐藏的这么深，我如此试探，都察觉不到端倪。”楚媚喃喃自语。
兰妃收拾了，郁裳被抓了，只等拓跋谌回来，就能问罪柯晴枝。
而欧阳萱失去柯晴枝帮忙，也不足为惧。
楚媚现在全身心都投入在了调查凰女的事情上，这才是重中之重。
前线频频传来捷报。而现在，已经是拓跋谌出征后一个月。
“娘娘！大事不好了，唐侧妃流产了！”云雀跑进来说道。
楚媚一惊，“什么？”
当下没有任何犹豫，楚媚也顾不上什么幽禁的命令，风驰电逝一般的出宫。
手上有着那枚玉佩，皇城的守卫也没敢阻拦她。
就算是阻拦，楚媚也会强闯。
等楚媚赶到逍遥王府的时候，只看见大盆大盆的血水从唐如婳房间里端出来。楚媚心里一个咯噔，都见红了，那就真的完了。
韩羽影一身湿漉漉的站在唐如婳门口，来回着急走着。
“皇后娘娘，唐侧妃流产了。”韩羽影抓住楚媚的手，双眼红通通地。
因为楚媚不能出宫，就把唐如婳的安全，全部拜托给了韩家兄妹。此时唐如婳流产，韩羽影心里也非常愧疚。
“你先回去换一身衣衫，我进去看看如婳，具体的事情，咱们出来再说。”楚媚说道。
楚媚进去的时候，唐如婳已经昏迷了，两个女御医正在照顾她，但是孩子没有保住。
给她开了安神的药方之后，楚媚心里满是疑问，怎么好端端的会流产？
此时韩羽林也赶过来了。唐如婳一出事，韩羽影就往了两处报信。
“怎么回事？”楚媚问道。
韩羽影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发现，唐侧妃和含烟都掉入了湖里。我当然是先救唐侧妃，救上来的时候，就发现她流血了，当下慌了去找御医。含烟救上来的迟一些，现在还在昏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含烟不是宫里的乐姬，怎么会出现在逍遥王府？”楚媚蹙眉。
韩羽影答道，“因为唐侧妃足不出户，所以萱贵妃就让宫里的乐姬来府里演奏，说是让唐侧妃散散心。如今也不是第一回来了，是第三次。前两次都没出事，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就…”
“欧阳萱派人来逍遥王府，怎么不跟我说？”楚媚问道。
韩羽影道，“本来是要告诉娘娘的，但是娘娘那段时间正好遇上刺杀，加上他们表演后也没什么事，唐侧妃就说不要麻烦娘娘了。也就没说，真没想到好端端的会出事…”
如婳的警惕心还是不够啊。都已经在司乐坊出了一次事，还不长记性。
正在此时，彩锦抹着泪道，“娘娘，如婳娘娘醒了。请您过去。”
楚媚走进去，唐如婳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楚媚看见她这样子，半句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说道：
“别难过，以后还可以生养的。没有这一个，还会有下一个。一定要养好身子…”
楚媚话没说完，唐如婳的眼泪已经忍不住落下，“娘娘，我的…孩子没了…”
“如婳，以后会有的，你们还会有的。”
唐如婳咬牙切齿，“是含烟！她推我，我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推我，就一把将她抓住了！”
“她跟你一起掉下水了，现在还没醒。只要她醒过来，我审问一番就可以知道，是不是柯晴枝指使。我绝对不会让你的孩子白死的！”楚媚斩钉截铁。
唐如婳握紧拳头，“萱贵妃三番两次送司乐坊的人来，我本来不愿意，但是她正在风头上，我根本没办法拒绝。每次他们过来，我都远远躲着，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去。以前萱贵妃差点打死我，那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在背后推波助澜，害死我的孩子…”
说到这里，唐如婳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楚媚也瞬间明白，并不是唐如婳不警惕，而是她也没办法。
那时候楚媚被幽禁了，后宫欧阳萱当家。她要往逍遥王府里派送乐姬，谁还能阻拦她不成？若是以前楚媚还在，可以阻拦。但是楚媚被罚，拦不住她。
含烟他们几次三番来逍遥王府，都是想害唐如婳流产。唐如婳一次次小心躲避，但是最终还是没躲过去。
正在此时，云雀道，“娘娘，含烟醒了。”
楚媚起身，但是唐如婳一把抓住她，“娘娘，不必避开我，我要知道真相，我承受得住。”
见她如此坚定，楚媚重新回到她床边坐下，对着云雀说道，“把含烟带过来。”
含烟刚刚到，楚媚毫无二话就施展了幻术。
以前她还会询问一两句，但是现在面对这个害的含烟流产的人，楚媚觉得已经没有这必要。
询问，是留给那些还有尊严的人。含烟，她不配。
含烟虽然一肚子坏水，但只是个普通人，也没什么坚定意志力，瞬间就被幻术控制了。
“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是谁指使你害唐如婳？”楚媚冷冷盯着她。
含烟双眼空洞，“柯晴枝。”
果然是她！楚媚气的脸色铁青，水灵灵的眼眸中冷光狠戾。
柯晴枝，你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第一卷 第302章 我要杀了她
“柯晴枝，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她不是不喜欢逍遥王吗？为什么就不能允许逍遥王有别的妻妾？”唐如婳浑身颤抖，咬牙问道。
含烟说道，“她不想要的东西，别人也不许要，就是这么简单。我能理解她，像我们这样的人，一心只喜欢一个人。别人就是对自己再好，也不会动心。但是如果这个人，有一天不再对自己好了，那心里多难过啊。既然不想自己难过，那就除掉一切会让自己不高兴的事物。只要你的孩子流产了，逍遥王就不会再多看你一眼，依旧像以前那样为柯晴枝鞍前马后。”
“你不就是仗着这个孩子吗？没有这个孩子，逍遥王就不会看重你，就会依旧只对柯晴枝一个人好了。”
含烟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楚媚知道什么叫这世上，总有人比你想象的更无耻。
“她就算是讨厌我，可是那毕竟是王爷唯一的孩子啊…难道她不愿意嫁给王爷，还要眼睁睁看着王爷绝后吗？”唐如婳抓紧了床单，眼眶泪水涟涟。
含烟嗤笑，“要是有了孩子，怎么能保证柯晴枝还是逍遥王心中第一位。至于你，还不够格让柯晴枝对付。她的目标只是这个孩子。”
“柯晴枝！我要杀了她！杀了她！”唐如婳气的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
楚媚连忙扶着她坐稳，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气，“如婳别激动，一定要顾全自己的身子，你现在不能生气。”
“是，我不生气，我不能出事，我要是被她气死了，她做梦都该笑醒了。”唐如婳狠狠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声音悲愤。
楚媚接着又仔细询问了一遍。
从柯晴枝得知唐如婳怀孕之后，就想尽办法除掉这个孩子。
那天晚上在司乐坊就是第一次，只是没能成功。之后，柯晴枝又用了不下十种办法，包括约唐如婳参加集会，下毒，收买丫鬟等等。
但是这些都有韩氏兄妹帮忙，避开了，一直没让柯晴枝得逞。
最后她忍无可忍，见唐如婳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担心真的会生出个小王爷，所以铤而走险。
利用欧阳萱让她派司乐坊的乐姬来王府表演，其实每次都是为了找机会将唐如婳弄流产。
这一次，刚好有这个机会，含烟就趁别人都不注意，将唐如婳推下湖，只是没想到唐如婳反应太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刚好她也不会游泳，两人一起掉下去了。
欧阳萱还不至于插手逍遥王府的事情，就是被柯晴枝
当了一回枪。
“你还知道什么关于柯晴枝的罪证，都说出来。”楚媚又问道。
含烟说道，“上次杜茯苓用的谋杀颜妃嫁祸皇后的计谋，其实是柯晴枝想出来的，由我透露给杜茯苓，杜茯苓又进献给兰妃。”
“果然，就跟我上次想的一样。杜茯苓想不出这样的计谋，背后有柯晴枝插手。”楚媚冷冷一笑，“还有呢？”
柯晴枝的事情，只有含烟插手的，她才知道。她没经历的，柯晴枝自然不会告诉她。
所以也就暂时锁定了这两个罪名。
不过含烟还供认了一些事情。比如当年春江阁里她是故意引开裴绍南，想要讨好楚媚都是来自柯晴枝的指点，只是没成功。
一桩桩一件件，足说了半个时辰。
等含烟说完，惊醒回过神，惊恐看着楚媚。彩锦一脚踢在她身上，“你竟然这么恶毒，害如婳娘娘，害皇后娘娘！”
云雀等人也是听的恨不得打她一顿。
“谋害皇嗣，交给洛九夜。”楚媚说道。她现在戴罪之身，不能查案，不然她恨不得自己就抓柯晴枝来审问。
青莲福身，“是。”
…
柯晴枝愤懑的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含烟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让她弄掉唐如婳肚子里的孩子，她竟然还能，把自己给弄进去。
“姑娘，含烟身边那个婢女鹂儿已经除掉了。”杜鹃福身说道。
柯晴枝握紧拳头，“没办法了，就算是暴露自己，也必须找萱贵妃帮忙，除掉含烟。”
说着，走进风铃苑的大门。
“什么？十一的孩子是你弄掉的？你安排司乐坊的人就是为了弄掉她的孩子。柯晴枝，真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你不是不愿意嫁给十一吗？怎么还不许别人怀他的孩子！”欧阳萱瞪大了眼，很显然柯晴枝的思维，连她这个自认为自己坏的透透的人，都觉得无耻。
柯晴枝冷冷盯着欧阳萱，“现在楚媚他们应该已经查出是含烟下手。唐如婳刚刚流产，楚媚肯定气的不会多问一句，直接就用幻术搜查。含烟会把一切都招出来，还好现在楚媚是戴罪之身，无权处理案件，此案必会移交给洛九夜。一旦含烟落到洛九夜手中，那么我，就会被牵扯出来。”
“那是你自作自受。”欧阳萱说了句风凉话。
柯晴枝冷笑，“我现在是来通知萱贵妃，你赶紧想办法救救你自己。因为我一旦被抓，肯定会把你供出来。比如上次，预谋让楚媚病死，封锁一切消息，想尽办法离间她和拓跋谌之间的感情。如果让你的谌哥哥知道，你一心一意就想害死他最爱的女人，你觉得他还会顾及你这个当年救过一命的小女孩吗？就算看在齐王的份上，不会要你的命，他也绝对不会再待你跟现在一样了。之前拓跋谌只以为你是嫉妒楚媚，所以隐瞒不报病情，你自己也不知道楚媚病得如此严重，只是失误不是故意。但如果他知道你从嫁入北宸王府第一天开始就在处心积虑的害死楚媚呢？”
“甚至因为害不到楚媚，就拿她身边的人出气，比如唐如婳，比如苏绫扇，可都是差点被你弄死。你的谌哥哥会不会觉得，你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了。他能容忍你的骄横，容忍你的吃醋，容忍你做一些过分的事情，但是你以为他能容忍你，自始至终对着楚媚有着最深的杀意吗？我告诉你，萱贵妃，如果我柯晴枝要死，我绝不会让其他人有机会活。”
最后一句，斩钉截铁，死气森森。
“你别说了！”欧阳萱打断她，又气又急，脸色狰狞，一瞬间恨不得直接把柯晴枝灭口。
柯晴枝也看出她是怎么打算，冷笑一声，“就算萱贵妃你现在杀我都迟了。我既然敢站在你面前，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就算我死，你的罪行也会公之于众。而且如果你杀了我，你就得又加一条罪名，杀死柯瑜的妹妹，杀死拓跋临最喜欢的女人，你觉得划算吗？”
“柯晴枝你个贱人！”欧阳萱一巴掌打在柯晴枝脸上。
柯晴枝毫不畏惧，反手还给她一巴掌，“萱贵妃，你最好抓紧一点。因为，按照我来找你的时间，楚媚应该已经在逍遥王府了。你再不派人去截杀，一切都来不及了。”
“铃儿！立即去给给齐王府传信，务必截杀含烟！”欧阳萱对着门外大喝。
铃儿连忙一阵小跑冲了出去。
“萱贵妃这样就对了。你我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死了，你活不成。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跟你一条心，想尽办法弄死楚媚。”柯晴枝眼中满是恨意。
欧阳萱被她气的不轻，一脚踹在柯晴枝身上，“贱人，我告诉你，这一次是迫不得已。下一次，你要是再弄出这样的烂摊子，我就是杀了你，也不会帮你收拾。”
柯晴枝隐忍，刚才她也是气急了才会给欧阳萱一巴掌。她现在只希望，齐王府的杀手能够把含烟截杀。
而这一次的事情也让柯晴枝真正意识到，她再聪明又怎么样？甚至比不上欧阳萱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因为她的背后是齐王府，而她自己，背后空无一人。
她本可以轻易有拓跋临作为后盾，可是她也深刻清楚，一旦她嫁给拓跋临，就再也跟拓跋谌不可能了。
柯晴枝一直想嫁给拓跋谌的心思，微微动摇了一下。
…
楚媚陪着唐如婳说了一会儿话，想到柯晴枝的难缠，对着青莲说道，“柯晴枝狡诈，也许会留有什么后手。以防万一，你跟着押送的人，一定要目送含烟交给洛九夜，再回来。”
“是。”青莲正要去，突然云雀跑着回来。
“娘娘，不好了！含烟被杀了！”
唐如婳噗出一口鲜血，面色惨白，顿时昏迷，人事不知。
“如婳！如婳！”楚媚连忙给她施针，顾不上其他。
等为唐如婳处理完伤势，才问清楚，原来是刚刚走出逍遥王府没多久，就被几个不知名的高手截杀了。
“柯晴枝手底下没有这样的高手。”楚媚肯定判断，“以你们遇上的那些人的实力，一定是世家出来的。现在唯一会帮柯晴枝的，也就只有欧阳萱。”
青莲不解，“可是从含烟的口供来看，欧阳萱跟这件事没什么牵扯啊。为什么要插手，万一查出来，岂不是连累了她自己？”
“因为只要查出柯晴枝，就绝对会牵连她。欧阳萱干了那么多坏事，都是柯晴枝在背后推波助澜。拉下柯晴枝，就是拉下欧阳萱。”楚媚冷笑，“为了她自己的安全，自然只有帮柯晴枝。”
“那娘娘现在，怎么办？”青莲担心问道。
含烟死了，没有人能证明是柯晴枝指使的。但其实郁裳还在，到时候审问，完全可以把这档子事也审出来。
“等皇上回来，提审郁裳的时候，到时候再审问这件事。”楚媚说道。为今之计，也只有让柯晴枝再蹦跶两天。
而之所以非要等拓跋谌回来才能查，实在是一旦郁裳招出柯晴枝，柯晴枝再牵连出欧阳萱，还不知道要牵扯出多大的事情。尤其是柯晴枝曾经毁了柯瑜遗体，还有牵涉到欧阳家。这些事情，洛九夜做不了主。
一切，只能等拓跋谌回来。
第一卷 第303章 裴潇潇之死
逍遥王府。
楚媚从唐如婳流产之后，一整天都在照顾她。没想到到了晚上，欧阳萱竟然来了。
“楚皇后，你可是被皇上禁足。竟然违反圣旨跑出来，你这是抗旨！”欧阳萱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柯晴枝在一旁冷笑。楚媚，你不是抓住了含烟吗？你不是查出了是谁害唐如婳吗？
但是现在我就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你面前，你也只能被欧阳萱责问。
因为你出宫本就是违反圣旨。而我们弄死含烟，避免被牵涉，一切名正言顺。
“皇后娘娘也是因为担心逍遥王侧妃，事急从权。”韩羽影帮忙说话。她还不知道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害唐如婳流产的主谋，一个是帮忙掩盖真相的帮凶。
欧阳萱嗤笑，“韩姑娘，抗旨就是抗旨，还分什么理由啊。不知道这抗旨之罪，怎么算？”
“按律当斩。不过皇上不在，咱们谁敢斩了皇后娘娘，关到刑部大牢蹲几天牢饭，等候皇上发落吧。”柯晴枝阴声说道。
唐如婳本来恨死了这两人，但是含烟已死没有人证，又怕因为今日的事情连累楚媚，不但不敢对她们问罪，还不得不忍气吞声说道：
“请萱贵妃看在我刚刚流产的份上，宽恕皇后娘娘一次。娘娘也是因为妾身才会出宫，一切都是妾身的罪过。”
听见她这么说，楚媚心里一酸。
为了她，唐如婳还得向这两个害死她孩子的凶手低三下四。
欧阳萱不以为然，口无遮拦，“怎么了？你死了个孩子就了不起了，抗旨不尊就都不罚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区区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官，也就是一个下人，还真以为怀了孩子就了不起。还看死了孩子的份上，哈哈，它算个什么东西，这么大的面子。”
“未婚先孕，到底是谁的种，谁知道呢。”柯晴枝不阴不阳说道。
楚媚本来就为了含烟被截杀一肚子火，现在看见这两个凶手来耀武扬威，她也懒得管什么抗旨不抗旨，冷笑，“云雀芍药，关门。青莲，门外堵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云雀和芍药砰的一下将门关上，青莲冷冷看了欧阳萱和柯晴枝一眼，抽出随身佩戴的宝剑，堵在门口。
“楚媚，你干什么？你已经抗旨不尊了，你难道还要…”
不等欧阳萱说完，楚媚手中的银针已经如暴雨梨花猛地射入两人身上。
旁边的唐如婳和韩氏兄妹看的目瞪口呆。
“娘娘，您别冲动。”唐如婳急忙喊道。她可不能让楚媚因为她有个什么闪失。
韩羽影扶着她，“你别激动，皇后娘娘是气狠了，这要是换成是我，也得这么生气。”
“我出去搬救兵。”韩羽林没有劝阻楚媚，他懂她的心情，毫无二话就出门，免得到时候不好收场。
门外，罗霄带着的亲兵已经和欧阳萱带来的齐王府府兵打起来了。
一些漏网之鱼想要冲进去，都被门口堵住的青莲挡住。
楚媚只是发射了一轮银针，就再也没用动用暗器，对付这两个人，还用不着。
拳打脚踢，拳拳在肉！
她现在没办法光明正大把这两人杀了，那就不顾身份的打一次，为唐如婳出气。
欧阳萱还稍微会一点拳脚功夫，但是柯晴枝就完全只剩下挨揍的份。两人被打的哭爹喊娘，一个叫的比一个凄厉。
柯晴枝阴险，还想控制唐如婳威胁楚媚。没想到韩羽影身手也不差，一脚就把她踹翻在地。
就这样，外面兵器乒乒乓乓响。里面的韩羽影护着唐如婳不被误伤，剩下的欧阳萱和柯晴枝就只有挨揍的份。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有人闯进来。楚媚还不解气，如果不是洛九夜和韩羽林一左一右架着她，说不定她还真活活把这两个人打死了。
连齐王欧阳元都亲自出现了，事态严重的不可收拾。
“父王，楚媚疯了，救命啊。”欧阳萱被打的鼻青脸肿，哭喊道。
欧阳元怒瞪楚媚，“楚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
“含烟怎么死的，我就是什么意思。欧阳萱，柯晴枝，别以为没证据就可以耀武扬威了。没证据，我照样能揍你们。”楚媚冷笑威胁。
韩羽林貌似一脸诚恳说道，“齐王恕罪。侧妃流产，皇后娘娘一时激动，言行无状，还请谅解。其实这种时候，没事别在她面前晃悠就好了。她正心烦，您看看这两姑娘还上赶着凑上去，这就是碰巧赶上了。齐王您也理解一下，换成是你的女儿妻子流产，我想您的气愤，不会比皇后少。这时候如果来几个不开眼的在您面前晃悠，别说是揍一顿了，您就是杀人，在下也是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