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谌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脸色冰冷。
当年母妃临死之前，都让自己孝敬这个女人，都让自己保护她的孩子，可是结果，这才是真相。
“至于晋安和拓跋临，那时候我们一同怀孕，没想到，妹妹的运气就是好。有了你这样的儿子还不够，老天爷还赐给她一对龙凤胎。可是我呢？生出来的却是一个已经闭气的死胎。不公平，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好事都让她一个人全占尽，老天爷竟然连一次都不肯怜悯我。”
“所以你就把贵妃生的龙凤胎抱走，反而不知道从哪找了个女婴，说是贵妃的孩子。”楚媚愤怒瞪着她。
这个老太后，也实在是太王八蛋了！
“是。我自己的孩子，是个死胎。所以当时就把拓跋临留下了，将来有个什么万一，他还是我的人质。另外那个女婴，直接扔出宫了。至于那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的晋安公主，不过是从民间随便抱来的一个刚出生的女婴。真正的公主，还不知道在哪受罪。”
“本以为，小十一你会跟宏儿更亲近一些，没想到，从小到大，你就喜欢黏着拓跋谌，大概这就是血缘亲情。其实我也是把小十一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在抚养，小十一…”
拓跋临打断她，愤怒道，“你闭嘴！你烧死了二哥，害的皇兄得了痨病，让我一直不知道自己亲娘是谁，贵妃当年就是因为二哥之死才悲痛去世，你直接害死了我二哥间接害死了我亲娘，你还说拿我当亲生儿子。如果不是想利用我牵制大哥，当年，你早就把我也连同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妹妹，一起扔出宫了吧。”
“哈哈，十一，真的是长大了。只可惜我的宏儿，他没这么好的运气…”太后提起这个拓跋宏，脸色悲痛。
那一场火灾，害的拓跋宏变成如今这样的火灾，竟然是太后一手安排的。
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伪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住拓跋宏的位置，也是为了保住她自己的荣华富贵。
她，根本就没把拓跋谌这些皇子，当皇子看待。
一切，真相大白。
“你丢掉的那个孩子，丢在哪了。晋安真正的父母，又是谁。”拓跋谌冷漠盯着太后。这些问题，比报仇更重要。
太后哈哈大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说不定早就死了呢，那时候又是大冬天，女婴就扔在路边，应该是冻死了吧。晋安的父母，也不知道，那又有什么重要。”
在她看来，贵妃的孩子该死，不配享受万千宠爱，所以才会抱走那对龙凤胎。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孩子是个死胎，如果不是她需要一个皇子来牵制拓跋谌，只怕连拓跋临那时候也一同被丢弃了。
晋安亦是无辜。好端端的，根本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就变成了太后的一枚棋子。
到如今，也再难查当年的往事。
“我的宏儿，我的宏儿啊，为什么你会觉得母后不爱你呢，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太后已到了崩溃边缘，喃喃自语。
拓跋谌冷酷说道，“太后，拓跋宏到死都没原谅你，他说他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
她残害人命，混淆皇族血脉，到最后却害的自己的亲生儿子得了痨病，害的亲生儿子至死都没原谅她。
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报应。
“报应，这都是报应。”太后惨淡一笑，“从你叛出新晋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用了那么多手段，没想到这天下最终还是落到了你手中。不过我不后悔，就算我没有一个好下场又怎么样，那个跟我争夫君的贱人，死的比我早，她的儿子，把我当做恩人一样对待，当皇帝的也是我的儿子。他们都死了，我却活了这么多年。我赚够本了！”
拓跋谌厌恶看着她，“是吗？你得到这么一个冰冷的位置，却被拓跋宏憎恶这么多年，从不与你亲近，从不侍奉你左右。你固然高高在上又如何，母子之情，全部都被你亲手葬送。得到了太后之位，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你，拓跋宏一定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他不会变的这么阴暗偏执，更不会死。”
“你别胡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是为了他…”
“为了他？你让他只能在病榻上苟延残喘，你让他一直以为自己不被父母所爱，你让他从未觉得高兴。难道你所谓的为了他，就是将一切的痛苦都加诸在他身上吗？拓跋宏，是被你亲手毁了，我的弟弟拓跋宏，被你亲手害死了。”
拓跋谌冷冰冰说道。如果不是太后，一切都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一切悲剧的源头，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他拓跋谌守护了一世的弟弟，是被她害死的。
“我害的，我害的…哈哈哈，我害的…”太后疯了，面色疯狂，手舞足蹈，一头撞在柱子上。
楚媚默看着这一幕，最终只能走到拓跋谌旁边，轻轻攥着他的手。告诉他，最后还有她在他的身边。
这么多年的亲情，原来都只是假象。他以为的亲人，其实是仇人。他眷宠的妹妹，其实不是他的妹妹。
他以为不是他亲弟弟的人，却原来是他的亲弟弟。
以前的一切都颠覆，延续了这么久的悲剧，现在才有一个终结。
他，终于报仇了，也终于查清了当年的真相。
“爷，一切都会好的。”楚媚轻声说道。
拓跋谌沉默望着这一幕，外面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他们拿下了长安。
可是这一刻，他只觉得很累。
又觉得一阵轻松。一切，终于结束了。
是夜，北宸军攻下长安，新晋王朝，灭。
裴绍南打马入长安，韩武前来迎接。
“裴将军可算来了，两天前，皇上攻破长安，如今长安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接下来就是收复失地，某还盼着和裴将军并肩作战！”韩武笑道。
裴绍南望着长安城，这个他那么熟悉的地方，他，又回来了。
将手中的包袱递给韩武，裴绍南说道，“拓跋煦的人头，送给皇上。”
“不愧是裴将军。”韩武接过包袱，说道，“请裴将军入城。”
周围守着的侍卫士兵们齐声大喝，“欢迎裴将军入城！”
当年那个纨绔，如今成了军中的铁血男儿。但是，这其中的变故，毁掉的却是一个裴家。
拓跋煦已死，拓跋宏也死了，他裴家之仇，亲手得报。
“韩武，我爹的坟墓在哪？我想先去祭拜。”裴绍南说道。
当初他们撤走的仓促，连老国公最后一眼都没看见，甚至不知道老国公葬在哪。
“好，某给裴将军带路。”韩武说道。
就在裴绍南进城的时候，远远一个女子大喊道，“裴绍南，救我啊，裴绍南！”
裴绍南脚步一顿，顺着那声音望去。夹杂在一堆女子之中，披头散发，但是那张脸却依旧那么温柔端庄，温柔典雅。
林初柔。
林初柔也在看裴绍南，看见他在一堆士兵的簇拥之中走进来，看见他光芒万丈如此耀眼，这个她曾经看不起的公子哥，原来竟然如此优秀。
如果当年她就能明白这一点，也就不会嫁给裴耀庭了。
如果当年她就能懂，裴绍南就是属于她的了。
也许，一切就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裴将军，这个是罪臣之女，本该流放，不过她曾经涉嫌谋害老国公，如今被判为充作军妓。”韩武看着裴绍南，又看了看林初柔，顿了顿说道，“当然，如果裴将军一句话，这个女人，立即就可以放了，转送给将军。”
林初柔挣脱了那些官兵的押送，跑到裴绍南的马前，抓着他的腿说道，“绍南，我是初柔啊。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当军妓，求求你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等闲男人看见这般模样，都会动恻隐之心。
但是裴绍南只是淡定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韩将军，这个女人，跟我没关系。”裴绍南望向韩武，“该怎么处置，刑部怎么安排，就怎么办。”
韩武笑了笑，“来人，将林初柔拉开，挡了裴将军的道了。”
“不要！绍南你救救我啊，我愿意给你当侍妾，只求你救救我，绍南！”林初柔哭喊着被人拖走。
一个官兵骂骂咧咧道，“你还想给裴将军当侍妾，裴将军可是我们北宸最有名的将军，哪轮的到你！”
“就是，你就给我乖乖的当军妓去吧。谁家不想把自己的女儿送给裴将军，就你这样的破烂货，就一个当军妓的命。”
裴绍南驱马从林初柔面前离开，现在他的眼中，林初柔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第一卷 第321章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新晋灭后，中原在一个月的战乱之中被三国平分，呈三足鼎立之势。其中北宸国国土最大，疆域最辽阔。东羲和大梁其次。
混乱的战事，自此停止。
不论北宸攻打哪一国，都会被另外一国占便宜。对于其他两个国家来说也是这样的，所以，三足鼎立反而让中原和平了起来。
拓跋谌也没有一心攻打东羲和大梁，经过这半年的战争，国内需要休养生息，百姓们需要安宁。
而他如今大仇已报，也没有攻伐他国的打算。
拓跋宁依旧是晋安公主，因为太后当年的歹毒，现在已经不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变成了一个孤女。但是拓跋谌还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并没有因为血缘就生疏。
拓跋临依旧是逍遥王，唯一的不同就是这家伙，在太贵妃的牌位前哭的稀里哗啦。这么多年，他才知道谁是自己的亲娘。
裴耀庭已经苏醒了，但是因为中毒又受伤，如今只能卧病在床休养。昌国公府重建了，裴绍南现在是北宸国内最负盛名的将军。他虽然没有参与攻打长安一战，但是千里追击，能在东羲国那边的接应之中抢回拓跋煦，并将其斩于刀下，其军事素质战斗能力，远胜兄长。
手握数万裴家军，官至兵部尚书，兼封一品武官爵，一跃成为长安城内炙手可热的勋贵。
洛九夜依旧任职丞相，和楚媚交好的韩羽林升任都察院御史大夫，官位一品，按照等级等同六部尚书。
谁都知道楚媚没有娘家人，但是裴家、韩家，却都属于皇后这一脉的支持者。故而如今的朝中，楚媚在官员们的风评非常好。
谁都不敢随便得罪楚媚，那就等于同时得罪手握重兵的裴绍南，和专职弹劾的御史大夫韩羽林。更不要说，他们那位护妻狂魔的皇帝陛下。
再加上楚媚现在怀孕了，那就是拓跋皇族这一代唯一的孩子。若真是个皇子，必然就是太子。
此时，距离长安城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天下安定，而楚媚，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渐渐开始显怀。
昌国公府，爆竹声声噼里啪啦。
今日是昌国公府重建落成之日，本应该宴请长安百官都来热闹一下，但是裴绍南低调行事，只随便请了一些亲友和官场上的同行。
若是平常，楚媚绝对不会出宫。但是裴绍南府邸重建，楚媚自然要亲自去道贺。
此时的昌国公府里，楚媚笑盈盈看着门外点炮仗的云雀和芍药，青莲则自始至终都候在楚媚身边。
“恭喜恭喜！炮竹响，除旧迎新！以后裴家肯定红红火火。”云雀笑道，“恭喜小侯爷！”
裴绍南笑道，“承喜承喜，喜宝，快给几位姑娘送喜钱。”
“哇，红包这么厚，那我们可赚了。”芍药捏着手中的银子，笑着打趣。
众人其乐融融，围坐了一桌。
“裴大将军的身体如今怎么样？”楚媚见裴耀庭不在，问道。
裴绍南说道，“大哥虽然醒了，但是身体里的毒素并没有清除干净，估计还要数月才能下床，小半年才能恢复成以前那样。”
如今裴家，裴耀庭卧病在床，一切都沉甸甸压在了当年那个纨绔公子哥肩膀上。
但是他却毫无二话，就承担起了自己的责任。
“等什么时候大哥恢复过来，我就可以扔掉这个担子，继续做我的长安一霸。”裴绍南恢复以前的纨绔作风，笑道。
苏绫扇嗔道，“皇后娘娘，小侯爷最近可真是太累了，军队里的事情都压在他身上，弄得小侯爷天天想着以前风流快活的日子。”
“这就是能者多劳。”韩武冲着裴绍南抱拳。“咱们军中，除了小侯爷，可没谁再有对图画过目不忘的本事。如今正在绘制北宸军事疆域图，白天还要操练军队，小侯爷确实比我等更辛苦。”
裴绍南笑道，“韩将军客气。”
“说到画图，妾身却是想起一个人。”苏绫扇说到这里，表情低落。
楚媚同样也想到了那个人，唐如婳。
当初她也是以一手丹青绝妙而闻名。当年，楚媚身边有唐如婳和苏绫扇，但是如今，和绫扇重逢，而如婳，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看我提这个做什么。”苏绫扇反应过来，压下自己脸上的失落，笑道，“大喜的日子，皇后娘娘，您肚子里的孩子，可取了名字了？”
“对啊，皇嫂，给小家伙取名字了吗？”拓跋宁一提这个就来了兴趣，兴奋问道。
剩下的人也都望向楚媚。
楚媚噗嗤一笑，“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取什么名字。”
“可以取两个。皇子一个，公主一个，说不定你这一胎，还是个双胞胎呢。”拓跋宁笑道。
楚媚莞尔，“还早着呢，不急不急。”
“也是，距离出生，也还有近半年呢。”苏绫扇点头。
裴绍南望着楚媚，“平时就不要出宫了，呆在坤宁宫里，安全。”
“小侯爷现在可是比以前还嚣张。知道这里是你的地盘，竟然把我往门外赶，想当初，我要走你都非得送院子给我。咱们这半年没见，小侯爷，你就不拿我当自己人了。”楚媚知道他在关心她，故意开玩笑道。
裴绍南笑道，“皇后娘娘息怒，小的不敢。你就是在这里住到小皇子小公主出生都没问题，在我昌国公府，保证比你的坤宁宫还安全。”
“就是，皇后娘娘要不就来我们这里养胎。”苏绫扇连忙帮腔。
拓跋宁揶揄，“哎哟哟，现在都说我们了，哪个我们啊？”
“哈哈哈…”众人轰然大笑，苏绫扇不由红了脸。
裴绍南指着拓跋宁道，“晋安，你别欺负绫扇，她脸皮薄。”
“怎么，我就随口说了一句，咱们长安一霸就急了。”拓跋宁得意笑道。两人不一会儿就从唇枪舌剑，发展到了你追我赶。
苏绫扇夹在中间劝架，一时间闹成一团，跟当年一样。
楚媚看见这一幕，仿佛回到了当年还在三途河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一群人也是这样，笑着闹着。在经过那么多离别背叛战乱痛苦之后，还能如当初一样，老天爷，待她真的不薄了。
现在的楚媚，在最爱的人身边，有他们的孩子，挚友、朋友，也都在身边，所有的阴谋诡计都离他们远去了，他们的仇恨都变成了过去，一切正在变好，也将会越来越好。
饭菜上桌之后，大家少不得谈论起如今局势，前朝后宫。
“如今三足鼎立，皇上也没有出兵的打算，看来中原应该能安稳两年了。”韩武说道，顿了顿又道，“但是，东羲和大梁若是还有所图谋，可能会主动挑起战乱。”
裴绍南笑道，“咱们现在不主动挑起战事，但是如果他们要打，北宸又岂会怕了他们。”
“就是，皇兄永远都是最棒的！”拓跋宁说道，望向旁边的韩羽林，“韩大人，我让你帮我查的事情，你到底查出眉目了没有？”
韩羽林无奈苦笑，“公主殿下，不是在下不尽心，而是这都过去二十年了，当年的人事大多死完了。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一个半月玦的玉坠，微臣就算一个个查，也需要时间。”
“你可是御史大夫，监察全国的，你都查不出来，谁还能查到。别看皇兄什么都没说，但是我知道皇兄肯定想找回当年的公主。”拓跋宁瞪着韩羽林，“你可得抓紧时间去找！”
韩羽林颔首，“是，微臣一定尽力。”
楚媚知道如今朝中除了日常正常的政务军事之外，有一桩事情也一直压在大家心头，那就是当年被太后扔掉的那个女婴。
没想到拓跋宁会如此用心。
楚媚说道，“半月玦是什么？”
“我在冷宫里查到一个老嬷嬷，就是当年服侍过太后的，孩子就是她们几个人扔出去的。毕竟是天家公主，那几个宫女虽然碍于太后的命令将公主扔了，但是担心万一这件事以后暴露，查找公主的时候，她们说不定还能将功赎罪，就留了一条后路，将一块半月玦的玉佩挂在公主的脖子上。若是有个万一，还能凭这个半月玦辨明身份。”拓跋宁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月牙形的玉佩，说道，“这就是那一对半月玦里的其中一半，如果找到一个半月玦能够跟这个正好合成一对，就能找到当年被扔掉的那个公主了。”
楚媚拿着半月玦仔细打量，轻声说道，“公主殿下真的是尽心了。”
“我平白无故的占了她的位置，被王兄保护和照顾了这么多年，但是王兄真正的那个妹妹，现在却不知道流落在何方。所以，我心里也不是很好受。希望能够早日找到她，那就好了。”拓跋宁咬唇。
楚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晋安，这不是你的错。上一辈的恩怨，你也是受害者。皇上至今也找不到你的亲生父母，也是拓跋皇族对不起你。”
“没事啊，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是有王兄，还有母妃，一切都够了。”拓跋宁由衷的说道，“现在就希望能够早日找到公主。但愿还能找到。”
如果活着，还有找到的可能。如果死了，那就真的找不到了。
第一卷 第322章 真假凰女
“那是不是可以张榜天下，寻找有另外一块半月玦的人。”裴绍南建议道。
拓跋宁说道，“我也这么想过。但是就怕有人会做出一些假冒的出来，到时候反而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公主了。”
“这块半月玦，我怎么总觉得有些眼熟。”楚媚盯着半月玦，说道。
在座的人，脸色全部僵了。
裴绍南目瞪口呆，“阿媚，你别吓我，难道…难道是你？”
“皇嫂，你别开玩笑啊。”拓跋宁的表情都快哭了。
看这块半月玦觉得眼熟，难道楚媚就是当初被扔掉的公主？呸呸，那皇上不就娶了自己的亲妹妹，还怀孕了？
“你们想到哪去了。不是我，肯定不是我。我是金陵人，赫连族后人，板上钉钉的事情。”楚媚哭笑不得的解释。
裴绍南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吓死我了。”
不止裴绍南，大家集体都松了口气。
楚媚脸都黑了。你们就不能往别处想想，我要是拓跋谌的亲妹妹，那我真该疯了。
“那皇嫂你在哪见过半月玦？”拓跋宁问道。
楚媚仔细回忆了一番，眉头都蹙在一起，“不记得了。实在是想不起来，但是我肯定见过。只是那时候我没注意。”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帮着楚媚回忆了一番，还是没想起来。
“皇嫂。你现在怀孕了，想不到就先别急着想，可不要用脑过度，动了胎气。”拓跋宁说道。
裴绍南点头，“对，胎儿最重要。这个半月玦，你可以慢慢想。”
于是众人的话题又移到了其他方面。
“皇后娘娘，不知道沈妃到底所犯何罪，皇上不仅除去了她贵妃的爵位，贬为庶人，还将她幽禁。”韩羽林说道，“在下和沈博大人有几分交情，沈大人甚是担心沈妃，故而托在下找皇后娘娘询问一二。若是沈妃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得罪了皇后，沈家想给皇后娘娘赔礼道歉，恳请皇后娘娘网开一面，饶沈妃一命。”
天下三分，战事平稳之后，拓跋谌就开始处理麒麟子的事情。
找了个由头将沈紫黛贬为庶人，又囚禁，交给洛九夜审查陌钰那边具体的计划等等。
沈紫黛并没有得罪楚媚，但是因为沈紫黛被捉拿审问，而对外说案子正在调查，所以大家都以为沈紫黛得罪了皇后，皇上是因为皇后才如此对待沈紫黛。
如今都已经下狱了，哪怕是驱逐出宫也好，现在这般样子，看来沈紫黛小命不保。
因此沈博就找到了韩羽林，知道这位大人现在是楚媚面前的红人，希望能够借此保全沈紫黛。
但其实，这跟楚媚根本没什么关系。沈紫黛既然是凰女，那就绝对留不得。为了拓跋谌的安全，这么危险的女人，以洛九夜他们的手段，肯定会处死。
“韩大人，不是我不帮忙，而是你们误会了。沈紫黛并没有得罪我，现在洛九夜全权审理她的案子，至于能不能活命，我真的不敢保证。”楚媚诚恳说道。
韩羽林俊眉轻挑，自言自语，“沈紫黛一直都很低调，难道还会牵涉什么大案？沈家也一直都是本本分分，如果不是得罪了皇后娘娘，又还会是什么案子了，这宫里的事情，果然是看不清，太复杂了…”
“依我看，沈紫黛保不住了。沈家如果没有牵涉进这件事，皇上也不会因此生分。如果他们牵涉了，韩大人也就不必为他们说情了。”楚媚说道。但是，这一刻，脑子里电光火石，楚媚终于想到了！
沈紫黛！
到底是在哪里看见过半月玦，为什么一直都想不起来。其实就是在沈紫黛的那枚香囊。
当时那枚香囊上穿着一块白玉，只是自己的注意力都被里面的伽蜜沉香吸引，没怎么注意。
但是现在说起沈紫黛，楚媚就突然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