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34章 要美人不要江山
“不行！”楚媚立即拒绝，望向拓跋谌说道，“九绝散是和湮灭之蝶并列的毒药，虽然湮灭之蝶是天下第一毒，但其实九绝散比它更可怕。之所以没能成为第一毒，就是因为连自己都不知道吃了九绝散以后会出现什么后果，无法确定它的准确伤害，所以没能成为第一毒。但之前有例子，有人死了，有人疯了，有人瘫痪在床，有人武功尽失，没一个能安然无恙！”
这世上最可怕的毒就是未知。
“有人活下去吗？”拓跋谌笑了。
“没有。基本上都在一年之内出现各种症状，然后不治身亡。”楚媚咬唇，转头狠狠瞪着陌钰，“陌钰，你这跟让拓跋谌直接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还是那句话，拓跋谌敢吃九绝散，我就敢死。”
“只要我还活着的一天，绾绾，你就没有机会死。”拓跋谌这次倒是不惧她的“威胁”。
陌钰说道，“最起码一年之内不会死。如果拓跋谌你不想答应也可以，只是楚媚一条命而已。”
“我答应。”拓跋谌没有丝毫犹豫，低沉的声音平静，只有那望着楚媚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宠溺而深情。
陌钰是个聪明人，他提出的条件，确实就是在拓跋谌会答应的范围之内。只要不卖国，不伤害他的家人朋友，只是伤害他自己，别说是落入九死一生的险境，就是一命换命，他也会做。
退位，放逐西域。身染九绝，生死由命。
若能换回绾绾，他答应。
“不要，不要答应。”楚媚的眼泪瞬间朦胧了视线，死死攥紧拳头。
他们就要赢了，北宸就要赢了，但是这个时候，却放弃了大好的江山，放弃走到最后一步的棋，放弃天下，只能在西域东躲西藏，而且还要染上那个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异变活不过一年的九绝散。
不要，不要答应。
“皇上，北宸不能没有您。”墨焰忍不住激动说道，“我们就快赢了啊，皇上！您不能丢下北宸！”
拓跋谌转过身，望向那跪了一片黑压压看不见尽头的将士们，他从行伍起家，在军队中声名鹊起，军队就是他的依仗，但是这一刻，他要放弃这一切。
他生在拓跋皇族，一生都在中原大地纵马厮杀，护百姓一方安宁。
那个新晋的保护神，北宸的保护神，他们北宸的军魂，百姓们的信仰。
他对北宸的意义，并非是权谋算计，也不是征战沙场，而是只要有这个人存在，就能给人一种安全感，和平的希望，安稳的曙光。
北宸从当初的一个小小的封地，变成如今当世第一大国，都是这个男人一手打造。百姓们的安居乐业，北宸的繁荣昌盛，都是他的励精图治。
那是他们雄才伟略的君主，是他们不可一世的皇上，是他们永远不会输的主上。
可是这一刻，他要退位，放弃唾手可得的天下，抛下北宸所有子民。
“皇上，您若走了这一步，就再也不能回头。这一局咱们已经胜券在握，您要认输吗？”洛九夜望着拓跋谌，本来他该劝谏的，可是正是因为他一路跟着他走来，太了解了，反而，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只能问一句，确定了吗。不管他做什么决定，洛九夜都只能支持。
拓跋谌望向洛九夜，语气不容置喙，“洛九夜听令，传朕口谕，从现在开始，朕传位逍遥王拓跋临。”
“皇上！”所有北宸将士齐呼，“请皇上三思。”
拓跋谌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眼中多出一丝怅然，“谢诸位将士和北宸百姓们的信任，但我并非一个好皇帝。自此别过，愧对天下。”
他从没有想过要当皇帝。
新晋王朝时期，他一心辅佐拓跋宏，只想做一个守护江山的铁血王爷。哪怕那时候拓跋宏死了，以拓跋谌的性格，也会拥立他的后代。
北宸自立，是他被拓跋宏逼的退无可退，不得已而为之。那些死去的人，不能白死。
他肩负血海深仇，肩负那些人沉甸甸的性命，一步步走上了北宸君主之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可是纵然他成为北宸帝，北宸成了天下第一大国，他也根本没有在意自己是个昏君还是明君。这是一个能够算计天下，但是眼中却只能容得下一个女人的男人。
江山和美色，他从爱上她的第一眼，就做出了决定。
“拓跋谌，不能答应。”楚媚的指甲深深掐在了自己掌心，必赢的棋局，为了一个自己，他却选择认输。
不能答应，我们要赢了啊，我们要赢了！这些年的布局，不能就此功亏一篑。刻骨铭心的血仇，还没有报。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你为我放弃皇位，不想你流放西域，不想你服下九绝散，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拓跋谌却只是望着她，深深笑了一下，全然不见冷漠和无情，那般温柔而宠溺，“绾绾，这一次，不走了吧。”
放弃全世界，只要一个你。
你愿意用天下来交换她吗？当年，他拿出了《武侯兵法》，如今，退出中原之争。
没有犹豫，没有踌躇，并非是这些东西不重要，而是相比较她，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深情至此，帝王痴心。
江山如画，不如她一颦一笑。皇位之尊，不如她一回眸。
连他的命，也不如她的拥抱更重要。
爱一个人，爱到不要皇位，不要天下，不要命，只想与她在一起，厮守余生。
尘埃，落定。
这一年夏，北宸那位冠绝天下的阎王，退位离开了中原，彻底退出了中原三国之争，远走西域。
未带一兵一卒，单枪匹马，只有那一袭蔷薇长裙的女子伴他左右，只有二三心腹追随。
至此，中原之人再也没听说过阎王的消息，只知道他临走之前，服用了那个神秘奇诡的九绝散，生死难料。
也就是这一年，中原硝烟弥漫，烽火四起。
江州内乱，长安叛乱，北梁之战，西岭之争，风云变幻，胜负难判。
江州，红叶山庄。
“大姑娘，城门已经被彻底封锁了，我们必须杀出去。”叶浮尘望着远处的城门，狠狠咬牙说道。
云雀望向寒翊，“寒翊公子的功力恢复了几成？”
前两天莲染他们刚刚带着解药来到红叶山庄，结果接着江州就乱了，代号六生肖的江湖人士，将整座江州城包围，拉起了不少流民，声势浩大。
寒翊才刚刚服用解药，昨天才能下床。
“八成，杀人没问题。”寒翊言简意赅。阿姐用生命换得解药，让他对陌钰的恨意累积到了极点，还好后来拓跋谌又把阿姐换回来了，不然寒翊这会只怕已经疯了。
莲染望向几人说道，“大家现在有何打算，我要去西域找夫人。”
西域和中原的那条密道已经被东羲占领，但是原本的西域古道，也就是商队往来的那条路还在。只不过需要经过沙漠，两个月的脚程，不比那条密道可以率领军队通过。
如今这一条商道也被东羲把守，进去容易，出来难。
随着战事的变化，现在东羲霸占了和西域交界处的一切领地，封锁整个西域边缘，不让拓跋谌进来。
而北宸则吞并了大半个大梁。
现在天下有两分的趋势，东羲是靠近西域这一边，北宸鞭长莫及。趁现在战局动荡，还能进去西域，再过一段时间就难说了。
“我去西域。”寒翊说道。
萧玲珑犹豫了一下，虽然心底有些放心不下萧家，但是更不想跟他分开，立即说道，“我也去西域。”
“东羲的暗线已经全部崩了，我自然也去西域。”席子尧笑了笑，啪的一下打开折扇，“美人金钱一下都清零，这下得去西域重新挣了。”
叶浮尘说道，“红叶山庄老爹自会周全，现在还不用我操心。夫人初去西域，那边不少都是暗夜之隐的势力，我也该去西域，为夫人发展一些江湖势力，以作策应。”
云雀望着众人说道，“我要以莫夫人的身份吸引六生肖的注意，就不跟大家去西域了。请大家转达我对夫人问好。”
“大姑娘，六生肖的人一门心思要了‘莫夫人’的命，你还是别用这个身份出现了，直接跟我们一起走吧。”叶浮尘关心说道。
苏绫扇轻叹，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六生肖封锁了江州城，如果不以莫夫人为饵，哪那么容易能够杀出一条血路。不过云雀姑娘，你可以把我易容成九幽鬼医的样子吸引注意，反正我正好要回长安。而你，去西域吧。王妃在那里孤立无援，需要人帮衬，多一个人总是好。”
“那不行，太危险了。”云雀立即拒绝道。
苏绫扇笑了笑，“云雀姑娘莫要客气，我和王妃相交多年，感情不变。如果不是因为要回长安调查被劫一事的真相，我都想和你们一起去西域。现在能为王妃做点事，我很高兴，你就让我为她尽点心吧。有红叶山庄的掩护，不会有事的。”
她还是唤楚媚王妃，一如当年。当年她愿易容成楚媚被裴绍南带走，如今还想易容九幽鬼医再为她尽心，就如楚媚想尽办法把她救回来一样，虽然多年未见，彼此之间的情谊从未曾变。
于是寒翊莲染等人往西域而去，苏绫扇以莫夫人的身份吸引六生肖的注意，往长安方向撤退，红叶山庄为他们打掩护。
第一卷 第435章 迫不及待的小两口
水草青青，牛羊成群，正是西域草原的美景。不同于西域商道上的黄沙漫天，从西域密道出来以后，就是漫无边际的草原。
这一条密道，在一座高山峡谷之中。
东羲直接把峡谷的通道封锁，在这里设了一座守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原先峡谷之后，就是巴夜部落，也就是北宸的子国，现在已经全部转移到了中原，这也是之前拓跋谌答应他们的。他们原本就想定居中原，这才会如此坚定的帮北宸打仗。
除了巴夜之外，西域其他一些臣服北宸的部落，也基本都转移中原，只剩下零星一些部落。
中原诸国对西域的渗透力，北宸优之，东羲次之，大梁可以忽略不计。少了钟离澈的大梁，三年前就不成气候。
但是如今北宸的势力全部转移中原，以至于现在西域只剩下东羲控制的部落，和中立藩国。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之中，有着两个快速移动的身影，身轻如燕，仿佛在草原上飞舞。
其中一人一袭墨衣冷峭，英俊冷傲的脸不苟言笑，桀骜的眉峰之下是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眸。他横抱着一袭蔷薇长裙的女子，眼神只有在低头看着怀中女人的时候，才会微微缓和一些。
“拓跋谌，一个时辰到了，停下吧，再跑快他们要跟丢了。”楚媚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半靠在他胸膛上，娇俏的脸笑意明媚。
拓跋谌这才渐渐放缓了速度，最终停下，四处打量了一下，说道，“我们逐水草而跑，这里的草地肥沃，应该快到黑风部落。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放我下来吧，昏睡散药效已经清退的差不多了，我这会已经感觉到内力回来了。你赶紧恢复一下，我给你把风。”楚媚说道。本来按照正常情况，她那天不会这么快醒来，虽然因为解毒丸的原因醒了，但是昏睡散的毒素还残留在身体里。
直接导致了楚媚虽然醒来，但是身体还是休眠状态，内力用不了，只跟一个普通人一样。
直到这两天才彻底清除了毒素，内力才开始缓慢恢复。
自从进入西域以后，暗夜之隐一路追杀，都是拓跋谌带着她跑。墨焰和洛九夜也进入了西域，不过和他们分头行事，暂时没有在一起，只是约了汇合的地方。
虽然退位远走西域，不代表拓跋谌和陌钰、楚媚和陌钰的仇就结束了。
他们只是暂时的退走，一旦积蓄力量，还会再杀回来。
“哎，你答应陌钰这个条件真的亏了，不然说不定再过两个月，都能拿下东羲了吧。”两人席地而坐，楚媚抱着膝盖，手肘撑着下巴望着拓跋谌。
拓跋谌此时正在盘腿调息，听见楚媚的话那原本闭着的双眸刷的一下睁开，声音里多出了一丝揶揄，“然后清明节再给你上一炷香？”
“我觉得那样还是我们赚了。哪像现在，东羲在中原那么猖獗不说，连累的你只能在西域躲藏不说，就说那个九绝散，喂，你真没觉得身体哪里不适吗？那玩意儿你怎么吃了跟没吃一样。”楚媚水汪汪的眼睛眨巴。
能够跟湮灭之蝶相提并论的毒，楚媚对它很忌惮，不过目前来看拓跋谌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
“有点不适。”拓跋谌淡定说道。
楚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扑到他面前，纤纤玉指搭上他的脉搏，仔细听了一下，“脉象沉稳，没看出哪里不对。不过九绝散不能以常理判断，你快跟我说说哪里不适，我检查一下。”
话音刚落，对方已经将她扑倒在地，他的身躯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和她贴在一起。
于是楚媚就感觉到某人大腿根部的地方…不对劲了。
“感觉到了吗？”拓跋谌的唇贴着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让楚媚半边脸颊都变得酥酥麻麻。
楚媚俏脸瞬间通红，妩媚的大眼睛瞪着拓跋谌，又恼又羞。混蛋，明明在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他竟然来这么一出。
自从拓跋谌服下九绝散带着她远走西域以后，楚媚和他之间的误会就全部解开了。
当年寒翊的事情，麒麟子的事情，曾经流产的那个孩子，还有很多很多以前没解开的结…他们在逃亡的路上经过一次坦诚相待的交流后，把那些误会统统解决了，换来的是两个人和好，如胶似漆。然后在路上还出了一件小事，导致拓跋大爷，欲求不满。
他们甩开东羲的追兵后，第一夜秉烛夜谈，躲进了一个废弃的帐篷里，交心夜谈之后，情致浓处正要宽衣解带然后那啥的时候，追兵来了。
被打断的拓跋大爷很不爽，当场大杀四方，就跟割麦子一样收割了一地尸体。
但是也因此暴露了他们的行踪，暗夜之隐控制下属的部落联合追杀，经过了两天两夜，虽然那些人并没能伤到他们，但是也导致了，没有时间好好睡一觉。
小别胜新婚，他们都一别三年了，之前还因为楚媚冷邦邦的态度弄的和陌生人一样，拓跋大爷好不容易能搂着自己媳妇儿睡觉，结果，天杀的追兵就跟猫闻到腥味儿一样，穷追不舍。
每杀一批人，都引来更多的人。根本不给机会腻歪。
“后面还跟着一群人呢，等把他们解决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楚媚小声说道，本来红通通的脸这下红的都可以滴水了。
一听这句话，拓跋谌那深邃的眼眸瞬间变得火热。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句话含义…有些深。
拓跋谌脸色不变，但语气一下子冷至冰点，“现在就动手。”
“你刚才一下跑了两个时辰，还是先调息休息一下吧。”楚媚扯了扯他的衣袖，关切说道。
拓跋谌抱着楚媚起身，傲然一笑，“不用，早解决早办事。”
早办事…
所以你是为了这个才这么积极迅速吗？楚媚哭笑不得。
“正好我内力也恢复了，走，开始行动。”楚媚收拢心思，办正事的时候瞬间就恢复了干练的作风。
但是没想到拓跋谌望着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原来绾绾也和我一样迫不及待。”
“我当然…”楚媚话刚出口，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迫不及待你大爷啊！我还以为你说的是迫不及待弄死后面那帮兔崽子，但你说的这个明显是解决以后对“办事”迫不及待。
拓跋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容宠溺，“乖，不会让你久等。”
楚媚已经彻底放弃解释了，一脸生无可恋摆摆手，得，我知道我现在在你眼里，已经跟你一样饥渴了。
这是闹哪样。
前面的黑风部落，应该叫做黑风寨，就是一个专门打劫弱小部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土匪窝，而楚媚他们的计谋也很简单，直接冲上去对他们一番打砸抢烧，然后再来个借力打力，坐收渔翁之利。反正对这种恶人，顺手欺负一下，也算做了好事。
以拓跋谌和楚媚的实力，他们两个冲进黑风寨的时候，那些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死了不少人，才响起惊叫怒骂声。
两个人就敢单挑他们一个土匪窝，黑风寨的老大决定把这两人弄死，也让他们知道黑风部落不是好欺负的。
“混蛋，两个人就敢来我黑风部落闹事，瞧不起我们是吧，那就把你们永远留下！”
楚媚蒙着面纱，笑意盈盈，“谁说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只是打前锋的人，我们大部队就在后面。老大说了，今天要把你们黑风部落烧光抢光砸光，女人都抢回去当媳妇，男人都抢回去当男奴！”
这明明是黑风部落常干的事情，这下被楚媚说出来，满满都是嘲讽。
“大部队？”黑风寨老大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正在此时，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一拨骑着骏马挥舞着武器喊打喊杀杀气腾腾的人，一下子，完全没了怀疑，对方的大部队来了。
“儿郎们，这些人要咱们的命，咱们就跟他们拼了！让他们知道我们黑风部落不是好欺负的，死战！”
“嗷嗷嗷，死战！”
黑风寨的人麻溜的冲了上去，刚刚追上来的暗夜之隐和一些西域部落的人不明所以，就被黑风寨的人砍伤了好几个，立即反应过来，大喊：
“敌人，敌袭！迎战！迎战！”
当然也有人追杀楚媚和拓跋谌，但是以两个人的身手，轻功运起，他们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从进入西域以后，身后的人根本追不上他们，只不过沿路无可避免的暴露了行踪，才会一直有一拨拨的人追杀。真正拼轻功，这世上轻功能和拓跋谌相提并美的不超过五个人。
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两边打了起来，而始作俑者楚媚和拓跋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混乱的兵器相交声渐渐远去，两人站在远处的小山包上远眺打成一团的两拨人，楚媚弯起唇角笑道，“这下总算是把他们甩开了。走吧，咱们可以安心去极西圣地了。”
极西圣地，就是迦叶所在的佛门，那是西域的一片净土，所有人都不能将战火蔓延至极西圣地，莫邪也在那里。
他们两个其实有很多事情等着做，如何卷土重来，如何杀回中原找陌钰报仇，但是比起这些，找到莫邪，一家三口团聚才最重要。
拓跋谌沉稳点头，“今晚可以办事了。”
楚媚差点脚崴的摔下去，望着这位闷骚的拓跋大爷羞恼的瞪了他一眼，但是却撞见人那一双火辣辣的眼睛里，顿时一窒，不会吧，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都是草地…
不过及膝的草似乎可以挡一下？不对，我想这个做什么。
而下一个瞬间，楚媚已经被拓跋谌横抱在怀中，某人终于志得意满的去“办事”了。
第一卷 第436章 暗夜之隐,杀鸡儆猴
次日清早，从草地中醒来的楚媚，刚刚睁开眼就看见身旁的拓跋谌正望着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狭长的眼眸静默而眷宠。
那是一种很安静的眼神，令人想到岁月静好，细水长流。
三年前，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和拓跋谌有这样安逸的属于两个人的时光。虽然如今这世道纷乱，西域也步步杀机，不知道多想人想要他们的命，但是却也觉得如此安心。
虽然知道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下去，他们不能不管中原的局势，扳倒陌钰还不知道有多少磨难，但是这一刻，醒来看见你就这么望着我那温暖的眼神，让人觉得，就算前途多舛，也无所畏惧。
如果是跟你的话，刀山火海，我们都能闯一个来回。
这一刻，我竟然能如此确信。
楚媚伸出修长的手臂，搂住拓跋谌的脖子，微微抬起脸主动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笑意从唇边荡漾开来，妩媚而俏皮，“大清早的，爷竟然盯着我发呆，是不是我太美了，把我们爷都看呆了。”
“唔。”他未回答，却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楚媚本来只想打个招呼就起来，但是…因为某人的欲求不满，又是一场激战。
他喜欢她，想要她，永远都不够。
明明对其他女人不屑一顾，哪怕是送上门都没兴趣，但是唯独对她，缠绵入骨，极致索取。
好在特意挑了一片人烟稀少的草地，从昨晚到现在都没人出现，也就没被人打扰，虽然楚媚这会还真想有个人来打扰一下拓跋谌。
一路腻歪的赶路，等到下一个部落的时候，已经是天黑。
他们特意避开了暗夜之隐明面上控制的那些部落，至于暗中控制的就不知道了。尽量往中立阵营的部落走，而整个西域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国家，大部分都是中立的，只有少部分被东羲控制。
以拓跋谌和楚媚的手段，只要不撞到暗夜之隐的人，基本上还算安全。
“易水部落的人老惨了，听说里面的人都被抓去当奴隶贩卖。”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白天，一整个部落都被铁石国的人给端了。听说易水部落以前是北宸的属国，现在铁石国投靠了东羲就拿他们开刀给自己赚功勋。要我说，易水部落就该跟巴夜国一样入驻中原就好了。听说那位北宸的王可大方了，西域投靠他的子国都可以迁移去中原。”
“巴夜国的首领目光长远，但是易水部落的首领没眼力，没去。”
“要我说现在中原打仗一团乱，不想去也正常，哪像我们西域，再怎么都是自己的地盘，待着安心。”
街上的人议论纷纷。附近的易水部落被铁石国端了是一个大事，所以不少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楚媚和拓跋谌对视一眼，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爷，易水部落和北宸什么关系？”
自从拓跋谌将西域密道交出来之后，为了盟友们的安全，北宸劝说属国的部落举族迁移。
这对那些属国来说是好事，因为在他们看来，西域就是一片荒芜的蛮荒之地，北宸是天朝上国，就跟小地方的人能搬进大城池一样，众人都是欢喜的入驻中原，成为了一郡之民，从此过上富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