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的一刮一擦,恰带到她体内最敏感一点,他瞧见她,娇小的身子一缩,轻咬住樱唇,本来越过他,凝向别处的双眸亦愈发地闭紧,颤抖不已。

这处地方,对他来说不会很陌生,曾经,仿似也在他到达彼处时,她有过别样的悸动,现在,他更是一意攻占幽径内的那一处敏感,照着之前的法子轻刮浅擦,终让她身体最敏感的部位统统落入他的掌控,排山倒海般袭向她的一种快感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她觉得快要脱力,脱力的刹那,有一种轻盈欲飞的**酸麻从他和她的结合处寸寸扩散开来。

而就在这时他停下所有的动作,令她身心骤的一空,他松开原本钳住她的手,接着上移,捧起她的脸,缓缓压下身来,读进她的眸底深处,沙声道: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让朕……”

这一句话,他只说了一半,余下的话,皆被收入喉口,而这一句话,他的声音犹如魔音一样,让她没有任何办法回避,只能凝进他的凤眸,那里,除了潋滟的眸华外,还有一种她害怕去瞧清,去瞧懂的情愫。

而他精壮欣长的身躯,小麦色的肌肤上冒出一滴滴剔透的汗,滴落在她那和他俨然成对比的,莹白无暇的肌肤上。

此刻,他即将赐予她的雨露,后宫女子人人都向往的帝泽雨露,如今,她虽承着,但,却并非心甘情愿地承受。

哪怕此刻,因着他的停顿,彼处是难耐的,可她仍是没有开口去乞求他的赐予,只是僵滞地躺在彼处,双手因他的松开,反抓住锦褥,都不去勾向他。

哪怕,勾住她,不仅她的身子能借到些许的力,也等于给予这句话,一个最好的回应,然后,他应该会继续他的律动,这样的律动,能填满她此时觉到空虚的那一处。

但,即便,他方才说的那半句话,再怎样带着煽情的味道,她都不能有任何的动容,只是躺在那,倔强地将脸从他虚捧的手心挣开,不仅别过去,还深深地埋进锦褥中,在埋进去的刹那,一颗清泪滚落了下来。

她竟还是会流泪的。

原来,她清楚地知道,他没有说出的后半句话是什么,他让她疼痛的时候,他的心,也会疼啊。

原来,对于他,她终究不能够做到绝情地面对。

只是,这片刻的软弱,她不会让他看到,他能看到的,仅是她的身子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对他这句话,再没有更多的反馈。

而他只是凝着她,这一凝里,包涵的意味,或许,也唯有他一人清楚。

最终,他仍是没有说出下半句话,只把吻落在她的眼睛上,在他的吻下,她仅能闭阖起眼眸来,纵然,他的吻是那样的轻柔,可,却仿似千钧一般,重重地压在彼此,让她的心口都堵压起来。

他轻柔地伸出手,将她的腿环在他欣长结实的腰间,往更深处撞击去,如火似炎的律动,像脱缰的野马般的在她体内驰骋,而这一次,纵然是这般地律动,她却没有觉到很疼。

她终究没有回应他的律动,一如,没有回应他那句话一般,他只默然地在一次最深的刺入后,将他的精华洒入……

这一晚,他要了她两次,本来,这样的临幸带着目的性,根本无需耗费多长的时间,他却是放任自个,足足在她的身上纠缠了两个时辰。

当然,这样的缠绵带着温柔,也带着他不会让她察觉的怜惜。

即便,第一次结束后半个时辰,他将满身汗渍的她抱入温泉,不容她抗拒地,仔细替她清洗了一遍,可当他抱着她回到床榻上,该死的欲望仍是抬头,让他不管不顾地要了她第二次。

第二次,比起第一次时间更为长久,也使得她浑身都是更为黏腻的汗渍,乌黑的青丝,与他的交缠着,凌乱于枕畔,莹白的玉肌上,除了那些许的伤痕,满是他烙下的痕迹,是的,在第二次,占有的时候,他复钳制住她的双手,只让自己的吻遍布了她每一寸的肌肤,这样,算不算,从此以后,她就完完全全地是属于他的呢?

哪怕她要离开,他也需按着承诺允她离开。

但,至少这一晚,至少这一辈子,他是第一位吻遍她每一寸肌肤的男子罢?

毕竟,男尊女卑的思想存在,即便在民间,做丈夫的,亦不会将妻子每一处地方吻遍,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即便,萧楠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可,至少,他是第一个完全拥有她的男人吧?

当他的唇来到她的花蕊时,她因着被他钳制住双手不能反抗,却是在他的吻愈深地埋入她的花蕊时,听得到她发出嘤咛声。

这也是她成为他女人以来,第一次,在他的攻势下,没有办法遏制地发出嘤咛声。

这一声嘤咛,显见是萧楠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吧?

真是可笑,作为帝君,他竟是会这样去做,只是,在听到她的嘤咛时,他却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个,其实,没有办法控制住的,又何止是这一次呢?

而他,亦不想再怎样了。

囚住她的人,却更快地失去她的心,与其,让她在群臣别有用心的谏言下、在后宫的倾讹中逝去,不如,放她海阔天空。

原来,他根本就做不到杀她,做不到,让她在他的手中枯萎凋零。

而以往那些由他亲手付诸于她的伤害,都更让他难耐起来,或许,这一辈子,亦将在愧疚中度过……

※※※※※《失心弃妃》※※※※※作者:风宸雪※※※※※

翌日,是正月十五,虽然,西陵夙没有因为一宿的欢愉有任何延误,仍是按时上的朝,后宫却是议论纷纷,源于,西陵夙竟是留宿在了范挽的宫中。

对于这些,无疑是让后宫中大部分嫔妃嫉妒的。

但,她们的嫉妒,很快就被晚上的花灯会所转移。

花灯会,是元宵节固有的。

纵然在觞国的帝宫中,这类的花灯会,每每她都因为不想看到父皇其他嫔妃搔首弄姿,会选择不予出席。

但,由于民间也会有赏花灯的习俗,那三年间,待在阿爹阿娘身旁的时候,她都会坐着邻家阿爷的小骡车,赶上好几里路,往市集里去赏花灯。

那是的赏花灯,于她来说,或许没有记忆的负担,是纯粹的。

而今晚,纵然,帝宫中,有着规模不小的赏花会,冷宫这一隅的清冷,却是依旧的。

但,应该,在结束花灯会后,她依然会到那处殿宇内,等待帝王的临幸吧。

在这样清冷的夜晚,突然,她不想待在没有一丝烛火的地方。

千湄早早就端来了晚膳,晚膳,许是由于元宵节的缘故,分外的好,除了菜肴外,还有很稀罕的一碗放了圆子的膳汤。

她没有因昨晚的事,对千湄有任何的计较,哪怕千湄是西陵夙指来伺候她的人。

可,那不过是一个起因罢了。

至于过程中,从千湄来冷宫伊始,对她并无不周,反是竭力照顾。

而忤逆帝君的人,下场是什么,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样的例子,不可取。

“坐下一起用吧。早点用完,你也早点去歇息。”

“茗姑娘……”倒是千湄有些欲言又止。

“快坐下,一会凉了再用,谁的胃都不会舒服。”她说着,自个舀了两勺汤,甫一入口,便知晓,今晚的膳食,并非是冷宫因着元宵节,伙食有所改善,源于,这分明是药膳。

哪怕,老火将那汤煨得极浓稠,也是因为这份浓郁,或许能瞒过其他人的味蕾,却是瞒不过她的。里面分明有着对调理身子极为有益,滋补调养的中药。

而,再怎样改善伙食,又怎会和药膳有关呢?

一念起,这一口汤仿似噎在了喉口,无法纾缓下去。

“茗姑娘,这汤太烫了吗?”千湄在旁见她陡然锁紧了眉心,哪怕知道,未必是因为汤的缘故,却仍是问出这一句。

她轻轻摇头,随后复舀起一勺汤,热热的汤喝下去,对身体总归是好的,又何必,拒绝他的一切呢?

至少,身子好了,她才有力气撑到和他两清的一日,不是吗?

这一餐膳食甫用完,千湄并没有急着收拾桌子,只是起身,低声:

“茗姑娘,皇上在等着姑娘了。”

这么早就来了?

她没有丝毫的讶异,仅是自个转动开关,走进那处温泉的所在。

是的,他早就来了,不止他来了,四面,还悬挂着绚丽缤纷的花灯。

那些花灯,在温泉白色水汽的袅绕间,是让人心醉的。

而他就站在那,虽然用了龙涎香,却依然掩不去他身上浓重的酒味。

她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闻到过这样浓重的酒味,然,转念一想,倘若,要在元宵灯会提前离开,哪怕是帝君的身份,都需要一个最好的托辞吧。

醉酒,无疑就是那份最好的托辞。

只是,他的醉酒,会不会转化成今晚粗暴的对待呢?

她不敢去想,仅近身上前,却听到他睨着悬挂在她旁边的花灯,语意淡淡:

“为朕沏一盏醒酒茶……”

说出这句话,很容易,可,在说出这句话后,他的心,却有些许的束缚,源于,他不知道,她的答复。

可,在今晚,她出奇的安静,没有用任何带刺的话去对他,其实,从昨晚开始,她就是安静的。

自从他命人往未晞谷送去密丹之后,她就变得如此安静。

这份安静,让他郁结,源于,她果真是在意萧楠胜过一切的。

让他不习惯,她彼时的带刺,可以让他无所顾忌地对她,可面对她的安静,他是无所适从的。

更让他惴惴起来——呵,真是可笑。

而此刻,她颔首,低垂的眸光已然瞧到,在花灯下,今晚置着一张几案,这张几案上,摆放着林林种种的花草,还有茶器,有这些装备,要沏茶,自然是不费事的。

曾几何时,她为他酿的酒,他未能品到。

现在,她却能亲手为他沏上一杯香茗。

当然,这样的沏茶,显然也是他的刻意安排,不然,这些看似林林种种的花草中,醒酒的那几味却都是全的。

她选了葛花、柠檬煎煮,随后,在起茶时,选择兑入蜂蜜,这样,收口就不会那么酸,醒酒的功效却是仍然不错的。

看着她在温泉池边,徐徐为他沏这一盏茶,凝得久了,却是怕自个又再放不下,只生生地别过眼去,看着那走马灯的旋转,旋转间,她和他的些许过往就在其间慢慢地闪现出来。

在这些过往中,他看到,她皓白的手腕伸出,手中,捧着一盏琉璃杯,里面,是她为他煎煮的醒酒茶。

端过这碗醒酒茶,天知道,今晚,他喝了多少酒,无论谁敬,他都没有让下面的宫人拦着,也都一饮而尽,以往呢?他每次都只需沾湿唇即可。

却是第一次,在今晚这般的失态。

只是,在宴饮上失态,总归好过,在她的跟前失态吧。

执起杯盏,将那醒酒茶,悉数咽下,咽入喉口的瞬间,他听到,她的声音,漠然地响起,是的,漠然,可,面对这份漠然,他却是一点都不会再动气:

“酒对子嗣不好,今晚,早些安置罢。”

浅显的道理,他是懂的,今晚,他本来也没想借着酒意再占有她。

但,他却不置可否,只将杯盏在饮完后,掷扔到一旁,抬起狭长的凤眸凝向她,语意轻缓:

“扶朕到榻上去。”

他没有让她洗干净,却是要让她直接扶着上榻吗?

只是,上了榻,他竟是让她一并坐下,顺势将头枕在了她的腿上:

“朕今晚可以不临幸你,替朕揉下额,头疼。”

她没有应声,冰冷的指尖在他语音落下时,覆上他的太阳穴,手势轻重得当地替他揉了起来。

其实,他原以为,她哪怕不拒绝,也定不会好好为他按摩的。

于是,这样的顺从,是让他的意外的。

当她以蒹葭那个身份出现在他身旁时,亦是很顺从,顺从到没有脾气,任人为所欲为,那样的他,他曾经是不喜欢的,却没有想到,当意识到她在他的生命力分量愈来愈重时,却是换来了深深的伤害。

算起来,彼时,风初初对他的伤害,许是还没有这般深的。

当年的他,更大程度上,是一种争强好胜。

而现在,他知道不是。

也因为不是,她轻易地几句话,就能把他气疯,就能让他失去理智。

他将脸微微转了一下,倚进她柔软的胸怀,她的手因着他的这个动作不禁一滞,然,却并不立刻退后。

“好好陪朕这几天,朕会兑现诺言……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朕这个人来烦着你……”

反咬住樱唇,为什么,从他口里,再次确定了,他会还她自由的这一刻,她的心境,却做不到纾解,反是堵得越厉害了呢。

仿似,刚才的药膳汤,还没下去一般,堵得很难受。

这种堵,其实,还和先前的淤堵不同,有些什么,因着这些淤堵,逆流而上,像是要从眼底流出一般。

她只别过脸去,紧紧的将贝齿咬住,生生地把那些东西都逼退回去,哪怕,再淤堵,在此刻,总比让它释放出来要好。

可,一个‘陪’字,一个‘烦’字,只一下下地,重重叩击在她的心扉,原来,她还是在意。

“茶汤凉了。”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她借势,想起身去取火折子来在茶壶下点上蜡烛,来暖茶壁。

他却是丝毫不介意,只将茶壶执起,将里面凉凉的水悉数注入茶盏中,接着一饮而尽:

“朕从小就喝惯了凉的。”

简单的一句话,于她是似曾相识的,彼时,他也曾执起她的茶壶,倒了大半杯水,一饮而尽,而彼时,凉茶对他的伤势却未必是好的。

她劝他时,他仅是淡漠地说出这一句话。

也是这样似曾相识的话,何尝,又不是以往的她会说的呢?

只是,唯有她清楚,冰冷的茶喝下去,虽能让浮躁的思绪时平息,然,却会在其后,化成热泪流出。

那温热的眼泪背后,是自己封闭的一隅空间,那隅空间里有的,是寂寥,也是孤独,他,和她原是同一类人,也在那时开始,她试着去了解他,在了解中,独自陷进去,他却是清醒地,笑看着,她的一步步深陷罢。

一念转过,她只收手,跪伏在一旁,沉默着,听他放下杯盏,接着,他骤然起身,却是轻轻拉她起来,是的,很轻的力道,俨然不似他先前的暴戾。

而,即便是这么轻的力道,她却亦是随着他的相拉,站了起来,他的手顺着她的臂膀,慢慢下滑,到她的手腕,他想去拉住她的小手,可,在他的手滑到腕际时,仍是踌躇了一下,最终,他仅是让手虚浮地握住她的手腕,并不滑落下去,其实,差一点点,他便能握住她的手,因为,她的手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如此,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只是那很小的一段不能称之为距离的距离。

然,咫尺,已是天涯。

他带着她在这内殿徐徐走着,四面的花灯很多,五彩缤纷地是让人眼花缭乱的,缓缓走过去,她得以细瞧那些花灯,却赫然发现,花灯图案上绘着的仕女,很是眼熟的,或者,严格来说,那女子的一笑一颦和一人是几乎一致的,那女子正是她。

尤其,那盏最大的走马灯,随着走马灯的熠熠转动间,里面,是她在跳那一支凤阕箫舞,如此的活灵活现,将那一日,一一重现在了眼前。

只是,纵然能重现,一切终究是回不去了。

她清楚,难道,他就不清楚吗?

只是,她不会知道,这些花灯上的手绘,都是他亲自在她离开的那一年中,一笔一笔绘出来的。

每当结束一天的政务,履行完帝王的义务后,他独自在寝殿,辗转难眠时,就会将她的样子在笔端,描画一遍。

在他没有去未晞谷,没有亲眼见证那一幕前,他始终,还是不愿意去相信。

始终,还是将她的美好,描摹一遍又一遍。

透过笔端,让她深深驻留在他的心底,乃至于,在其后,更是没有办法抹去。

这些,她不会知道,他亦是不会让他知道的。

哪怕,他还是由着心性地在元宵到来前,命工匠彻夜兼工,完成这些花灯。

哪怕,她能瞧到这些栩栩如生的仕女图,只会认为,是他命花师所绘。

可,下一刻,他却瞧到,她的目光在看到这些花灯时,有一瞬的失神,也有一瞬的朦胧湮起,接着,一颗泪珠,就这样清晰地坠落了下来,滑落在她的脸颊,这样的神情,是出乎他意料的。

也在这刹那,他做不到继续淡然,这颗眼泪分明诠释了一些什么,一些他曾刻意回避,生怕看透了,只会失望的什么。

那就是,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若没有他,何至于,在瞧到这些花灯时,会流泪呢?